晋缘如梦-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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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木板应声而断。

　　　　“哇，阿兄威武，小弟要学。”文旻跟裴頠看了，一起欢呼。

　　　　文蕊也跟着嚷着要学。

　　　　文宓要的就是这效果，摆出一副得瑟的表情，问被惊呆的文凯：“阿贵，愿意学这个吗？”

　　　　文凯高兴的连连点头。

　　　　文宓又招招手，请文柒上来，让他演练单手快刀。

　　　　文柒是文家老一辈部曲中的佼佼者，年龄虽大，一手快刀没有落下，挥刀如风，出刀似电，眨眼间便将文宓备好的草人削成一堆草屑，这碎得，拌点麸子就能喂牲口去。

　　　　文宓拉着文凯的右手，问道：“这刀法如何，一只手便能用。”

　　　　“小弟愿学。”文凯眼中早开始冒星星了。

　　　　“好，先学哪个？”

　　　　“跟阿兄学。”文凯说完，脸上兴奋之情消失，又问：“一只手也能学？”

　　　　“这是自然。”文宓招招手把仨捧哏的招来。

　　　　文旻跟裴頠围着文凯开始劝。

　　　　“阿兄，小弟练的时候就没用手。”

　　　　“是是是，小弟刚练，也是练得拳脚。”

　　　　小孩子之间最易建立信任，文凯的脸色渐渐好了很多：“阿兄，小弟现在便要学。”

　　　　“好。”文宓笑着应下，吩咐他们去换衣服。

　　　　蕊蕊刚才一直没插上话，出了演武厅才拉着文凯的断腕说：“阿兄，农庄里的鹰眼也是只有一只脚，可它抓兔子可厉害，比二兄和二学长都厉害。”

　　　　文旻跟裴頠早被她打击习惯，也不生气了，开始跟文凯说农庄的事。

　　　　文宓笑看着他们笑闹，暂时放心下来，激起了文凯的兴趣，便能引到他好好学，再有仨捧哏的帮忙，总能让文凯跟着活泛起来。

　　　　嗯，羁押也不错，宅在家里教导弟妹也是一个乐趣。

　　　　文宓也是个没心没肺，没大野心的主。

　　　　跟弟妹玩得开心了，也不再为地图之事烦心，

　　　　白天教导弟妹，抽时间整理学问，跟裴琰套套近乎。

　　　　晚上没事看看书，有兴致就玩玩雕刻，做不好核雕，就先拿大木头练手。

　　　　由此一来，羁押的日子过得悠闲，倒成为他来到这里后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文宓也不再关心前程，甭管文官武道，在裴秀引领下且走着看。

　　　　人无杂念心内宽，如果不是郭辉上门，文宓都以为自己大隐隐于市了。

　　　　郭辉进宅，那是无事不来，尤其是顶着这一场不知是秋雨还是冬雨的毛毛细雨，天不亮就叩门，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

　　　　果然，郭辉一开口，文宓就懵逼了。

　　　　皇后今日要举办品菊会，就在文宓后墙隔壁那别院里。

　　　　文宓迷迷瞪瞪翻黄历，今日正是立冬，天上还飘着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冬雨刺骨凄断肠。

　　　　文宓被皇后的主意惊呆了，这时节品什么菊花？皇后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他早知道有这品菊会，还以为皇后早已品完呢，没想到还没品，这是要等到下雪吗？

　　　　文宓只敢腹诽，不敢嘲笑，肃容问道：“今日天凉，不知可能改期？”

　　　　郭辉苦笑着摇头：“先前为了等菊花茶，又有旁事耽误，实在不能再改期。”

　　　　“那先生为何来弊府？在下能做些什么？”文宓知道躲不过，他既然来了，就有事，主动配合能留个好印象。

　　　　郭辉继续苦笑：“皇后不想改期，便连夜派人请长公主帮忙想办法。长公主与我家主公皆无良策，特派在下来请教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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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立冬品菊

　　　　额，这几位击鼓传花一般把难题传过来，文宓不能不接：“在下虽不知品菊会仪程，可力所能及处自当竭尽全力。”

　　　　郭辉脸上这才有些笑容：“一应仪程均已定好，只是眼下困难有三。”

　　　　仨困难，不算多：“愿闻其详。”

　　　　“头一个便是这场雨。往常也曾遇到过，雨天多泥泞，也会坏了贵人妆容。”

　　　　文宓明白这点，可天公不作美，谁都没办法，赶上就得挨淋。

　　　　他去过对面府邸，典型的秦汉建筑，高台大屋居院子中间，回廊只是靠着围廊的装饰。

　　　　这年头又有走仪道有身份的人要走在道路中间的讲究，只能请等着淋雨。

　　　　文宓看郭辉说完，神情淡定一些，立刻想了起来，开口问道：“作坊内的雨伞可够用？”

　　　　“眼下已备下数百柄，足够使用。”郭辉顿了顿，接着说：“只是皇后心忧赴会的贵人，有意把雨伞赐下。”

　　　　文宓立刻明白郭辉的担心，赐一把雨伞，这是小事，若是让人借机仿了去，皇后是不会赔偿损失的：“赴会的贵人里有多少家中已订好雨伞？”

　　　　“在下未曾详加询问，据前日主公提及，京都有封邑的勋贵，已有五成订下雨伞。”

　　　　文宓听到这里，细算一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旦被人仿去，这收上来的份子便不好说了。以在下之见，还是以不赐为妙，多找些侍女在门口伺候，以雨伞接送，至于各位贵人归家，便是自家的事了，谁家还没个斗篷？”

　　　　“是，我家主公也是如此说的。”

　　　　文宓想了想，补充道：“今日来的贵人多，正是个推广雨伞的好机会。此事便要劳烦长公主……”

　　　　郭辉心领神会：“小郎君所言极是，稍后在下便去禀知主母。”

　　　　头件事说完，郭辉接着说：“今日天寒，不知小郎君可有取暖良策？”

　　　　文宓想了想，这是老天爷的事，他也没招，不知那边有没有火墙，如果没有只能多加炭盆。

　　　　郭辉也不指望文宓急切间相出妙计，那便是妖孽了，想了想说道：“主公这几日多用火锅，极赞其中妙处，以为是天寒饮宴的上品。”

　　　　文宓给他点赞：“确实如此。先生，不知火锅店筹备的如何了，今日可有足够的火锅？”

　　　　“这个。”郭辉知道文宓对火锅的期待，犹豫了一下：“这些日子在下耽于玩具作坊，又操办蜜芳园，这火锅店尚未开市。不过，已打造出的火锅，足够今日使用。”

　　　　哦，文宓没纠结这事，想了想说道：“如此便好，正好借今日推广这火锅。”

　　　　郭辉点头称是：“只是今日来的人多，仓促间难免备料不足。此事还需小郎君相助。再者，皇后以为只有火锅未免不足，还想再多加几道菜，文家私房菜最好。”

　　　　文宓听到这里，明白了郭辉的来意，前面都是铺垫，恐怕这个才是正题。

　　　　宴会上，吃的问题是关键。皇后不能大冷天的把贵妇们召来喝杯茶便走，是要赐宴的。

　　　　或许皇后早吃烦宫廷宴席，听了文家私房菜的名声便想尝一尝。文家今时不同往日，皇后顾及着裴家，不好直接吩咐，怕是也担心文宓敷衍，这才绕到长公主这边。

　　　　文宓看郭辉一脸期待，知道没有回拒的余地，面不改色，当即点头。

　　　　郭辉见文宓答应，这才松一口气。皇后临时起意，长公主不好推拒，他只能硬着头皮上门：“宴席便在今日，不知小郎君如何准备？”

　　　　文宓想了想，说道：“火锅是主题，至于辅菜，便从裴老夫人寿宴与舍妹生日宴上菜单里选。只是，仓促间备货恐怕来不及。”

　　　　“这个请小郎君放心，皇后已吩咐太官署备菜，宫中御厨已在隔壁候命，小郎君有何需求，但讲无妨。”

　　　　哦，文宓听到太官署，眼睛亮了，眼下已过了菜季，只有太官署才有新鲜菜，还有他垂涎已久的酱油。

　　　　干了，为了酱油也要好好做，套不出酱油秘方，也要扣出几斤酱油来。

　　　　文宓想到这里，说道：“这宴会单指文家几个厨工不行，还要请几位裴家的。这些人身份低，入不了别院。再者，那边庖厨内的灶具也不合用，不如便让他们在文府做。嗯，文府这边材料不齐，还要请太官署分些好调料。”

　　　　郭辉听完，明白文宓的意思，他知道文宓垂涎于酱清，正在腌制。他开食肆的也需要酱清，与文宓倒是不谋而合，想到这里，笑道：“小郎君说的正是，不如便请那边管事与御厨过来，小郎君列出单子，让那边准备。皇后有言在先，小郎君但有所需，都会备齐。”

　　　　有了郭辉这话，文宓便放心了，把那边的管事和御厨找来，一起商议。

　　　　两家离得近，却是后墙贴后墙，想要见面，需要绕过一条街。

　　　　急切间不方便，文宓索性走后墙。他是有身份的，不能翻墙，便找来羁押他的宿卫军校尉，让这校尉爬到墙上冲对面喊话。

　　　　皇后要来，对面肯定有宿卫军布防，贸然翻墙会被砍死，爬墙头搞不好会被狙杀，文宓有职业病，从不轻易露头。

　　　　果然，对面的宿卫军有了回应，虽然都是同事，可听声音，那边的比这边的更嚣张，不过还是帮忙把管事和御厨喊过来，让俩人顺梯子爬过来。

　　　　管事杨坤是老熟人，很好说话，一见面就感谢文宓帮忙。

　　　　过来的御厨叫丁鸿，是个实诚人，一见面就向文宓请教。讨论菜式的时候，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

　　　　文宓早有准备，直接带丁鸿参观厨房，路上便把菜式讲了一遍。

　　　　丁鸿初次跟文宓打交道，看他和气，便没多想，还没走到厨房，便把宫中酱清的储量给交了底。

　　　　文宓和郭辉互视而笑，各个像是老狐狸，看得一旁的杨坤一身冷汗。

　　　　丁鸿年岁大，架子不大，看两边厨房设备不同，新菜需要这边做，便笑着给文宓道辛苦，并放下身段想学几招。

　　　　文宓从不藏私，当即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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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醉翁之意

　　　　文宓从不藏私，为了酱清，打着切磋技艺的名义答应下来，很殷勤地张罗菜单。

　　　　郭辉也参与进来，在一旁帮腔：“丁总管，文小郎君一向不讲究吃食，这边的各种调料、佐料不齐全。总管让太官署送菜送肉时，最好把那边厨房里的调料，也给文家这边来一份，这样也能提高菜品。”

　　　　文宓跟着点赞：“不怕丁总管见笑，文府私房菜需用酱清，可文家的酱清做得不好，恐会影响味道，还请总管多备一些。”

　　　　文宓说完这话，便让李秋取些酱汁过来。

　　　　丁鸿听说文家有酱清，大吃一惊，拿来一看，与寻常酱汁无疑，忍不住问道：“小郎君这酱清做了多久？”

　　　　文宓见他主动问起：“说来惭愧，只做了两个月。”

　　　　“时日不足，酱清腌制最耗功夫，少则两年，否则不能出味。”丁鸿说到这里闭口不言。

　　　　文宓也不追问，笑道：“丁总管说的是，在下受教了。李秋啊，丁总管是庖厨大家，你今日便把做菜的事交给小大，你多跟在总管身边学习。”

　　　　李秋听话听音，他本不是文家大厨，手艺也比不了儿子，明白文宓的意思，笑着对丁鸿行礼：“晚辈新用酱清，不得其要领，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丁鸿是实诚人，不知道李秋奸猾的一面，没想那么多，以为只是同行之间正常的业务交流，也没因为地位差异看不起李秋，反而虚心请教新菜制作的方法，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事后明白一丝不对的时候，饭菜都已经上桌了。

　　　　好处到手，文宓也不敷衍，跟丁鸿议定了，火锅在别院，新材在文府，两边一起努力，定能办好宴席。

　　　　丁鸿去备菜了，杨坤在一旁说道：“小郎君，两个宅院虽离得近，可送菜要绕一条街，未免耽误时间。不如在后墙上打个洞，以帷障遮住，便从两墙间送过去。”

　　　　文宓跟郭辉早想好这点，

　　　　郭辉笑着摇头：“杨兄想得周到，只是遮遮掩掩未免不雅。况且在花厅里能看到整个花园，文家做菜的事情迟早会外泄，遮不住。不如便让人推倒一段墙，再以布障割除一条小路，大大方方送过去。只说皇后得了公主的建议，特意吩咐文家做的。”

　　　　杨坤没有听出郭辉要为文宓扬名的意思，一想也是，没有拒绝。

　　　　文宓会意，装出心痛无比又义不容辞的模样，补刀：“郭先生说的是，花园泥泞正好用拆下的砖铺上。”

　　　　郭辉听了拍手点赞，杨坤没了主意，决定就这么干。

　　　　时间紧迫，说干就干。

　　　　推墙是个技术活，文宓不让家里的宿卫军蛮干，让人拿来标尺，在墙上量出几个点来，吩咐军士用枪杆把这几个点的砖捅出来，然后三两个人上前一推，倒下四米宽的墙来。

　　　　郭辉拍手称赞，连连称奇。

　　　　别院那边用的蛮力，哗啦啦撞倒下一片，看得郭辉直摇头。

　　　　文宓便指着两边的墙给文凯、文旻讲知识的重要性。

　　　　这边的宿卫军校尉听了，冲那边的直乐。

　　　　结果那边领头的是个都尉，官大一级，把他叫去搬砖铺路。

　　　　文宓又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话讲给弟弟妹妹，告诉他们嘲笑别人的后果。

　　　　道路一通，那边的宦官与宿卫军便进了文家。

　　　　由于文家庖厨要做御宴，宿卫军便依礼到厨房搜查一番，皇后身边的高宦官留下监督，吩咐文家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这是应有之义，为了酱清，文宓忍了。

　　　　丁鸿很大方，为了一顿饭，送来十斤酱清，并不准备回收。

　　　　文宓仔细看过，这年代的酱油是做凉菜用的，接近于生抽。看酱油看不出配方，只能小声吩咐李秋用心伺候好丁鸿，争取套出秘方来，也省得自家一直摸石头过河。

　　　　文家厨子和裴家厨子有过合作经验，配合十分默契，效率极高，肉菜运来之后，菜品很快便备齐、配好。

　　　　看得过来偷师的丁鸿目瞪口呆，这老实人一不小心透露了皇家酱清作坊的位置，以及所用原料。

　　　　文宓见套话的事情进展顺利，便放心交给李秋接着套，他通过太官署送来的食材，开始琢磨从这边捞点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皇帝多奢靡。各种名贵香料齐备，新鲜的牛肉、鹿肉、野猪肉，活奔乱跳的大鱼，河虾，这都不出奇，上好的人参只是佐料，还有燕窝，大把新鲜的青菜，有芹菜，还有韭菜。

　　　　文宓心底头一次羡慕皇帝这职业，他可有日子没吃韭菜了，这里面有不少都是胡乱要的，属于不一定用上的备菜，没想到皇宫里真有。

　　　　这边正忙着，郭焕把甄喜送来了，公主去赴宴，广安公要会客，便把甄喜送到这边来。

　　　　文宓和郭辉看着新鲜的韭菜，相视一笑，这俩人一向狼狈为奸，配合默契，看一眼便明白对方的心思。

　　　　郭辉指着甄喜对高宦官诉苦：“大常侍，文家的厨房被征辟，可小主人也是要吃饭不是，这御宴不能蹭，可总要吃一些东西，还请大常侍费心。”

　　　　高宦官听了也跟着发愁，他认识长公主家的小郎君，裴家的裴頠小郎君也在文府玩耍，他一个不敢得罪，可是皇后不赐宴，一点饭食都不能给别人吃，他也爱莫能助。

　　　　文宓挠挠头，给他解忧：“不瞒大常侍，文家后院暖房锅灶，在那里也能做饭，用这里的边角料去那边做也可以，只需要些许青菜。”

　　　　高宦官心想，只是些青菜而已，文家出力帮忙，听说文夫人也被邀请赴宴，饿着人家里的小孩子不像话。再说他们这些宦官、宫女、宿卫军吃饭也要仰仗文家的庖厨，便答应下来。

　　　　文宓也没多拿，拿些韭菜，鸡蛋，小虾仁，去后院做饭。

　　　　蕊蕊听说有好吃的，立刻便想起裴琰姐姐，张罗着请她一起来。

　　　　这想法跟文宓不谋而合，他当即派人去请。等裴琰过来，带着她和思思、秀儿包菜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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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广告专场

　　　　鲜嫩的鸡蛋韭菜卷卷，里面还有虾仁，还没出锅就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一出锅，弟弟妹妹抢着去洗手，抢着要吃头一口。

　　　　裴琰尝了觉得味道好，就让思思送些回府。几个人关上房门，吃着卷卷，喝着粥，快活不已。

　　　　今日裴夫人去品菊会，家中只有裴老夫人和小裴夫人，老夫人先前还埋怨裴琰女大不中留，看到饭食送来，吃一口，便不再唠叨，跟一旁的孙媳妇夸赞文宓的好手艺。

　　　　与此同时，皇后别院里，一群贵妇品尝完文府送来的饭食，也纷纷夸赞，概因皇后开了金口，别个还不跟上。

　　　　文宓拍马屁向来讲究，他忙里偷闲去厨房给皇后做了四个菜，吃不吃得完他不管，这是他表心意用的。

　　　　此外，他又给司马虹，裴夫人和王萱每人做了两道，这叫“考虑周全”。

　　　　皇后杨艳得知是文宓亲自做的，深感欣慰，尝过菜以后，不住向司马虹称赞文宓，对文宓协助办好这品菊会非常满意，特意在人前将文宓的嫡母王萱夸奖一番，指着花园远处的围帐，说起文府协助办宴，夸文宓几句，再夸王萱教子有方，从头上拔出根金钗赏给她。

　　　　母凭子贵，王萱第一次参加皇后的宴会便得到重视，心中欢喜，跟别人说起文宓也跟着夸几句。

　　　　前面还有裴夫人帮着捧，能进得来的贵妇都是有见识，懂得抬轿子，顺势便跟上，向裴夫人卖好，文宓想不出风头都难。

　　　　杨艳比司马炎胸怀宽大，并不介意文宓出风头。

　　　　说起来，今日这品菊会完全是仰仗着文宓才有的，没有他的菊花茶，品菊会只能是赏菊会，不免减几分雅趣，要没有他出谋献策，今日宴会也不会办得这么好。

　　　　皇后来得最早，驾临之时，天空飘着雨，她有罗伞遮盖，并不在意，进府之后看到很多侍女手持雨伞，不禁问几句。

　　　　杨坤得到文宓大力帮助，自然美言几句，说是文家感念上次修整花园之事，将新制作的雨伞献出来，给宾客们遮雨。

　　　　杨艳听后，便将文宓记在心里。

　　　　司马虹是第一个到的，杨艳坐在花厅问杨坤话的时候，看到侍女一手小伞，另一只手高擎大伞将长公主送进来，眼看着长公主衣衫罗裙未湿，觉得这个雨伞迎客的法子真好。

　　　　之后，听长公主将文宓、郭辉的主意一说，再听了杨坤的话，对文宓的主意很满意，顺便也绝了赐伞的年头，免得娘家人也跟着吃亏。

　　　　客人们依次而来，进门便拜谢皇后命人持伞迎送之恩，皇后心中甚慰，待王萱到来，跟她多说几句话，告诉众人这雨伞是王萱之子文宓献上的，给雨伞做个广告。

　　　　有些贵妇知道家里还在观望，看皇后都夸了，忙不迭跟王萱套近乎。

　　　　宾客到齐，品菊赏菊，说些闲话，家中有菊花的，对菊花茶称赞一番，斗胆请教制茶之法。

　　　　皇后笑着又说是文宓所制，又给文家做个广告。

　　　　说起最近风头正盛的文宓，不好说决斗之事，吃着桌上的蛋糕、点心，便说起生日蛋糕，纷纷向王萱打听，才知道承蒙裴家的支持，文家的蛋糕铺子已经开始营业。

　　　　若不是时辰不早，传席开宴，今日的品菊会怕是变成文家的广告专场，不过皇后并不介意，点心、菊花、茶叶生意都有少府的一份，这是她也能用的私房钱，她族人已经拿到雨伞的分销权，也乐得雨伞扬名。

　　　　宴席散时，皇后吩咐杨坤要把文家的院墙一起修好，再将宴席用的器具赏给文家一些，再赏些丝绸锦缎，嘉奖文宓忠敬之心。

　　　　司马虹最后一个告辞，知道甄喜还在文府，便带着皇后的赏赐从花园中穿过来，直接进文宓后院。

　　　　她跟文宓也不客气，听到暖房内自家儿子嬉闹的声音，径直走过去，才推开门，便闻到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没看甄喜那满脸墨迹，先注意到灶炉旁新出锅的卷卷，开口问道：“你等怎还未用饭？”

　　　　裴琰规规矩矩答话：“长公主，我等俱已用过饭。这些是要做出送到回鄙府的。方才，甄公与文侯到鄙府饮宴，听说了这卷卷，便派人来吩咐新作一锅送去，如今刚做好，正准备往那边送。”

　　　　原来如此，真是来巧了。司马虹最喜欢闻这鲜嫩的韭菜鸡蛋香味，想起文宓做的韭菜炒鸡蛋，不觉得又有些饿，让裴琰给她切一小块，吃了两口，赞叹不已。

　　　　她想起那边皇后没走，吩咐道：“皇后还在别院，你速送去给皇后尝尝，若是皇后喜欢，便多做请皇后给陛下带回去。”

　　　　裴琰跟文宓呆得久了，懂得这话，连忙说道：“长公主，这卷卷要吃新做的才好。”

　　　　“果然是个机灵丫头。”司马虹笑着夸一句：“若是皇后喜欢，便让御厨现学。”

　　　　裴琰笑着领命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虹实在吃不下的时候，裴琰回来了。

　　　　司马虹看她头上插着皇后的金步摇，后面跟着总管丁鸿，笑着再夸几句，然后喊来自家顽劣的孩儿，带他回家。

　　　　裴琰连忙致歉：“烦劳长公主稍待，小女子让学长来恭送。”

　　　　司马虹这才想起没看到文宓：“文宓在何处？”

　　　　“家学长正与郭管事议事。”

　　　　司马虹猜到会和品菊会有关，笑道：“不必拘泥此节，我与你一起去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