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缘如梦-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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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宓闻言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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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加盟连锁

　　　　刘禅的大名无人不知，文宓对他没多少偏见，都说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可是，除了赵云，有几个人真正扶过他。

　　　　他出生时，他老爹刘备天天被人打得东奔西逃，哪有时间管他。好容易安稳下来，老爹死的还早。

　　　　刘备倒是在他身边留一个高人——名满天下的诸葛亮，这位高人自比管仲、乐毅，却没有管仲富强齐国、称霸天下的本事，又没有乐毅连下齐国七十二城的军事才能。

　　　　可这高人心比天高，偏生要去赢得生前身后名，明知益州疲弊已到危急存亡之秋，依然不肯休养生息，偏要一次次去挑战魏国这个庞然大物，把川蜀这个天府之国折腾得民不聊生。

　　　　卧龙连个像样的徒弟都没教出来，哪有心思辅佐刘禅。刘禅不过是能支持他一次次征战的傀儡，除此之外，便是个吉祥物而已。

　　　　说起辅佐、育人之能，卧龙先生的两个徒弟，将他一世英名丧尽。

　　　　一个在军事上无能，丢街亭坑他。另一个政治上是白痴，只知穷兵黩武，继续为理想努力，屡次挑战曹魏，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结果蜀地残存的家底被折腾个精光，以至于邓艾奇袭cd之时，蜀国连第二支军队像样的军队都组织不起来。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卧龙先生的儿子和孙子不负武侯后人之名，率军拦截邓艾奇袭部队，死战不退，父子二人战死沙场，算是保全了卧龙的名节。

　　　　刘禅一个人败家也无非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天府之国再疲敝也足够他挥霍一世的。然而，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挡不住手下人一个接一个帮他败家啊，败坏的还是刘璋一家子攒下的家底。

　　　　文宓觉得刘禅投胎时，一定没想到会投到未来帝王家，这才不得不做他不擅长的职业。

　　　　这世上有谁不好吃喝玩乐，不愿意享受呢。阿斗若是个普通富二代，也能安过一生。错就错在，做了皇帝，还不是他想做的。

　　　　为理想而努力的人是很伟大，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成为伟人吧？

　　　　文宓没想到刘禅在晋国生活得这么好，居然还有庄园，不是应该在金墉城吃糠咽菜吗？

　　　　此间乐不思蜀的故事，文宓听说过，确实是真的。

　　　　难道这句话真的是明哲保身的大实话？刘禅难道是在装傻保命？

　　　　文宓不想和刘禅扯上关系，文俶在钟会造反时立场坚定地反对，他不能因为一座庄园引起皇帝的猜疑。

　　　　文宓想到这里，笑道：“安乐公还真是锲而不舍，先前曾托家君和世叔来问过几次，当真是有闲情逸致。”

　　　　郭辉听到这里说道：“说起这庄园还有件事，今日山阳公主到府里跟长公主商议入股麦香园分店事宜，山阳公主派在下来问，若是小郎君不愿从安乐公那里买，公主愿意买下来再转给小郎君。”

　　　　文宓知道这是山阳公主伸出的橄榄枝，她想要入股麦香园分店。

　　　　生日蛋糕是文家不传之迷，又是新兴的行业，虽兼营糕点，却不归糕点行管，如何定价是文家说的算。自从被郭辉哄抬为贵族食品，坐稳天下第一黑店宝座。

　　　　自生日蛋糕大卖以来，麦香园每日能制作生日蛋糕数量达到五十，依然供不应求，扩大规模，迫在眉睫。

　　　　可文宓不敢轻易扩张，所谓树大招风，麦香园的蛋糕明码标价，每日流水不是秘密。

　　　　现在外界都在猜测生日蛋糕成本，文宓做足了保密工作，甚至不许裴清之外的账房接触原料。

　　　　利润高达九成五，这是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

　　　　文宓那日从麦香园回来后，转天便向裴秀和文俶报了次账。

　　　　报账方式很简单，随机从未来十天中抽取预定订单，三天全部订满。裴秀跟文俶不信，又抽了一次，依然是全部订满，订得全是十二寸特色蛋糕。

　　　　文宓当场计算流水，只算生日蛋糕，五十个特色蛋糕的售价是三千钱，成本呢？精面，牛奶，木炭，蜂蜜，水果，这些消耗加一起，再算上人工成本，不足二百钱。

　　　　而且，麦香园还兼营其他蛋糕和糕点，托裴琰的福，这些收益便能抵消成本。也就是说，麦香园每天净赚五十个蛋糕钱。

　　　　裴秀与文俶先前根本不了解蛋糕制作，看到这结果，当场惊呆。裴秀特意调阅了户部文卷，这一日收益远超其他糕点店一月收益，唯有京都最红火的勾栏和前第一黑店旺德福能望其项背。

　　　　蛋糕价格好升不好降，文宓居安思危、胆子又小，决定在引来眼红的鲨鱼之前再开一家店。

　　　　名义上是为提高销量开分店，其实是家加盟连锁店，先开一家，利益均摊，责任共担免得眼红的人找文家的麻烦。

　　　　裴秀对此深表赞同，他知道皇帝对勋贵奢靡之风痛恨已久，此时不能让麦香园引起主意。

　　　　基于以前跟广安公良好的合作关系，裴秀和文俶把这事与甄德商量过了，加盟店由长公主牵头筹备，挑拣皇族参与。

　　　　这事才刚说定，长公主便跟山阳公主牵上线，她俩关系最好。

　　　　文宓觉得，还有个原因，山阳公主司马姳的驸马，是高平郡公陈骞的次子陈策，陈家与文家关系一向不错。

　　　　山阳公主想要入股，自然要想文宓示好。

　　　　文宓没理由拒绝，笑道：“如此最好，还请先生代在下多谢山阳公主。”

　　　　郭辉点头应是，说道：“前几日，家中管事从外地带回几个莴苣。在下听说此物比白菜收的晚，存放时间更长，不知小郎君可曾试过用此物做馅。”

　　　　文宓记得从青州来时曾见过莴苣，听说是前朝从西域传来的，文宓不爱吃这个，没研究过，等郭辉让人拿来两根，文宓看着依然青嫩的莴苣，猛然想起莴苣沙拉来。

　　　　晋国人喜欢清淡饮食，不是吃素，是少放盐，不油腻的食物，这是文家饭食的缺点。

　　　　文家也有凉拌菜，目前调味料少，不太出色，如果能做出色拉，一定能形成特色，弥补这个短板。

　　　　文宓看着莴苣陷入沉思，郭辉没有催促，看文宓神色便知道他已经进入冥思状态，不敢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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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自惭形秽

　　　　文宓在心里将前世接触过的沙拉回忆一遍，他对色拉酱并不精通，知道调制色拉酱需要色拉油。色拉油跟食用油不一样，是无色无味的精炼色拉油，跟文家目前使用的大豆油不一样。

　　　　文宓喜好炒菜，待家里黄豆收货后请人依照制作麻油的方式压榨出一匹大豆油。这些油有一股豆腥味，勉强可用于炒菜，却不能生吃。要精炼豆油，还需要很多化学材料。

　　　　此外，制作色拉油还需要糖，这个目前也没有。

　　　　文宓百思不得其法，只好放弃，把心思转过来，说道：“我从没用此物做过包子，倒是可以用这些先尝试一番。若是做得包子可口，先生回去不妨重赏那个管事，如此可让旁人行商之时能带回各种丰富食材。”

　　　　郭辉点头称善。

　　　　文宓想了想，说道：“此外再寻访一种芥菜，此菜开黄花，种子可榨油，我只听闻过，不知产于何处，先生多费心寻找吧。”

　　　　郭辉知道他最好这新奇之物，刚入京都便找胡商开出百斤黄金换百斤棉花种子的天价，必不会乱来。

　　　　文宓细思片刻，说道“待这管事年后再去蜀地，先生让他带些茶树种子回来。在下准备在京都附近择一处地方种茶，开个茶庄。”

　　　　郭辉说道：“这是件雅事，就地采摘制作，必受名士追捧。不知小郎君可曾选好地点。”

　　　　文宓摇摇头，说道：“此事只是我心血来潮，待我去过鄳县再定，尚不知茶树是否适宜在此处生长，因此每种茶树都选几种。”

　　　　两人说完商贾事，文宓想起阮咸上门的事情，向他请教一些名人雅士的逸闻趣事。

　　　　郭辉告诉他，在别人门前席地而坐，算不得什么，这位名士还曾与猪同饮同眠，当真称得上是放荡不羁。

　　　　文宓来到晋国见到的名士不多。到京都时天气已经转凉，没有见到穿着开裆裤四处晃荡的名士。

　　　　宽袍大袖和开裆裤被视为魏晋名士的标志，这是后人以讹传讹，只是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种穿着是有原因的，不只是因为服食五石散后需要散热。

　　　　宽袍大袖是汉民族正统服饰，马褂、唐装都是和五胡在血统和文化双重杂交之后的产物。

　　　　晋国有一种夏天穿的裤子，没有裤裆，像是丝袜一样，只有两个筒套在两条腿上，用绳带系在腰间。外面有宽大的袍服遮盖，这样不会担心裆部走光，撩起袍服时，也不会让旁人看到两条大光腿而不雅。穿这种衣服一来是上厕所方便，撩起袍服便可，另外夏天穿袍服很热，在里面穿这种裤子更有利于散热。

　　　　穿着方便，又不失礼，这才是开裆裤流行的原因。

　　　　文宓见到的很多名士，裴秀、裴楷都喜好穿禅衣、燕居服。从古到今，衣着服饰都能衬托和反应出一个人的气质和修养，名士更注重风度和礼节，有多少高冠袍带的儒雅之士会和衣着邋遢的抠脚大汉同席对谈，即便是阮咸这样的狂士也不过是不爱洗澡刷牙而已，穿着还是尽可能讲究的。

　　　　至于味道嘛。。。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冬日寒意渐起，文府花园中却弥漫着春意气息。

　　　　今日文府花园有场小宴，来的都是擅长抚琴，精通音律的风雅才女，有王戎家的王荭小娘子、王珮小娘子，裴家的裴菡小娘子，卫家的卫玉小娘子、卫婷小娘子，何家的何荁小娘子，还有几位才女，也是以音律著称，除了贾家两个母老虎，这俩就是来混名的，除了裴琰，别的没几个与她二人交好的。

　　　　文宓、卫岳、卫宣也混迹于其中，不过男女有别，小娘子们在水榭切磋，他们三个便只能在凉亭远远观赏，不可入回廊半步。

　　　　卫玉在弹奏《阳春白雪》曲，明快的节奏带着清新的旋律环绕在花园，深秋时节让人觉得的暖意。

　　　　因爱成痴，由痴入爱。卫玉深爱琵琶，时时研习，技艺精妙，又追求清雅，寻常便住在山中别院，领略大自然的灵气。

　　　　她弹得琵琶自带清新脱俗之意，构画出一幅春日美景，令人沉醉其中，悠然神往。

　　　　卫玉一曲弹罢，众人抚掌称赞。

　　　　文宓把笛子放下，觉得还是不献丑为妙：“二娘子技艺当真不凡，不愧得阮先生真传，不像小弟，只弹一遍便被阮先生骂个狗血喷头。”

　　　　“哈哈哈，阮先生向来便是如此直言快语，他痴于琵琶，极爱贤弟那首《美妙清晨》，又久闻贤弟之名，自然对贤弟要求高些。”

　　　　“阿兄知道小弟的技艺，小弟不过是在家先傅面前多听几首曲子，弹琴，弹琵琶都不入流，唯有吹笛子才勉强能入耳，今日在这些小女子面前便不献丑了，免得露出马脚。”

　　　　卫岳方才注意到裴琰时常看凉亭这边，是想好好表现一番的，见文宓拿定主意，不由得有些失望：“可惜啊，今日是欢聚之日，为兄独奏那首《外面的世界》不免有些不合时宜。”

　　　　文宓察言观色，便明白他的心思，今日来了许多小娘子，这老兄双眼放光，八成是看上谁了，准备卖弄卖弄，前面卫玉这曲《白雪》奏罢，卫岳确实不好把常去勾栏里唱的《外面的世界》拿到这里来唱。

　　　　两兄弟说这话，那边荀雪小娘子又弹奏起来，这次是自弹自唱，卫宣听了说道：“世兄，这是乐府的《梅间行》，荀雪小娘子最擅此曲。”

　　　　文宓对乐府没多少研究，单听音律和音色也能听出好坏，此曲承转间有傲风凌雪之意，节奏转换明显，最能体现技艺，由此可见荀雪小娘子的技艺也是极好的。

　　　　文宓以为取巧不如藏拙，待这一曲终了，托辞去厨房催饭，离开花园。

　　　　裴菡看文宓离开，悄声问裴琰：“阿姊，学长为何走了，不听你抚琴了？”

　　　　裴琰心中微微失望，心知学长离开的原因，却不好明说：“这个无妨，先前你不是想吃学长做得油炸小鱼，别的厨子炸的不好吃，学长想必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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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夏秋争风

　　　　裴菡羞怯一笑：“小妹只是说笑罢了，如何敢劳动学长，要不让思思把学长叫回来？”

　　　　裴琰在她额头点一下：“学长怎会和你客套，知道你好吃，早便备好了。”

　　　　荀雪在一旁看到，好奇地问：“两位阿妹在说什么？”

　　　　裴琰见她们都看过来，笑道：“实不相瞒，今日虽是小妹相请诸位姊妹，这饮宴还是需要学长操持的。昨日白云庄送来许多小鱼，学长说正好办个全鱼宴，有些做法家中厨子还不会，想必学长去准备了，滋味如何还请姊妹品评一番。”

　　　　荀雪还没答话，何芷在一旁说道叨饶：“上次承蒙阿妹送来一些油炸小鱼给我，虽油腻已些，却香嫩可口，家祖连夸文世兄的手艺不下于太和公。”

　　　　裴琰笑着替文宓谢过。

　　　　荀雪觉得有些可惜：“只可惜文世兄未曾抚琴便要去操备宴席，实在可惜。”

　　　　卫玉也有同感，她是吃过文宓做得炸鱼的，此刻却更愿吃那些难以下咽之物，也不想让文宓去庖厨做事，她抚摸着琵琶上的斑点，却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阿姊莫急，今日便在文府，宴后再请文世兄演奏不迟。”卫婷看阿姊不说话，接口道：“文世兄不光精通音律，厨艺也好，定不会让阿姊失望。”

　　　　荀雪复又笑道：“阿妹说的是，我早听家祖说文世兄精通各类技艺，今日定要好好品尝这全鱼宴。”

　　　　这话题就此接过，诸人安坐听裴琰抚琴。

　　　　做饭的时辰还早，文宓早把菜单安排好，李秋自会准备，他只需要到时制作便可，这次不光是全鱼宴，还有别的吃食，免得有小娘子吃不得鱼腥。

　　　　切磋音律是讲究修养的，不只是宫商角徵羽那么简单，每样乐器都有独特的演奏方式，一拿一放都有讲究，单是怀抱琵琶便有十几种讲究，这是基本功，不是抄几首歌便能忽悠过去，文宓一直习武，心思没放在音律上，自然不敢露怯。

　　　　裴琰对自家学长太熟悉了，便用宴席搪塞裴菡的疑问。

　　　　文宓在厨房看一圈，嘱咐秀儿安排一会儿侍宴的侍女先来用饭，独自绕回后院，刚迈进去便里面有人说话，是秋香和夏香。

　　　　“裴府离这里就这几步，她为何非要在此处换衣服，偏还要我们来洗。”秋香这话满带着怨气。

　　　　“这是小郎君吩咐下的，你有话去对他说，在这里括噪什么。”夏香这话里也带着火气。

　　　　“你……”秋香一时说不出话来，气得把衣服提出盆来，拧两下便要晾上。

　　　　夏香看着她笑道：“我劝你洗干净些，东姑一会儿是来检查的。这次我洗的都是两个小郎君的衣服，你休想再赖我。”

　　　　“哼”秋香虽然有气，还是把衣服拿回来重新洗：“他要讨好裴家小娘子，偏要我们在这受累。就知道带着人小娘子在花园乱跑，人能瞧得上他？”

　　　　“我劝你小声些，今日府内人多，别被人听去。小郎君正和小娘子们在花园切磋琴艺，说不得什么时候来做饭，被他听到，你死定了。”

　　　　“什么切磋琴艺，他也有那本事。一个只知打打杀杀的粗人，偏要附庸风雅。”

　　　　夏香轻笑一声：“那你还上赶着在小郎君面前晃悠，不也是憋着要上位？小郎君常说，吃不到葡萄别说酸。”

　　　　“你不也一样。”秋香怒视着夏香：“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连你一起收拾。”

　　　　“你先能上位再说吧。”夏香一点不怕她：“你穿着心衣在小郎君面前晃他都不看你，不知你凭什么上位。还是老老实实打你的杂吧。”

　　　　“你倒是有手段，且等着。”

　　　　“等着便等着。”

　　　　文宓犹豫一下转身离开，没想到自家后院这么热闹，这么快就上演宫斗了。

　　　　文宓在后院休息片刻再出来时，看到裴琰和荀雪携手走进来，边走边说着话。

　　　　“真的，学长说这叫瑜伽，跟五禽戏倒是很像，不过难做太多。学长现在能把身体叠起来，我还没练成，学长说我手臂没有力量，不能急，要做基础动作。”

　　　　荀雪笑道：“我说看你最近气色好许多了，原来是学了这个。”

　　　　“不光是这个，还有跑步，我隔天便会来这里跟学长跑一次，这里花园大，我开始都跑不了一圈，现在都能跑三四圈了，我还……”

　　　　两人渐行渐远，渐渐听不到声音，文宓摇头苦笑，今天闲着没事净听墙根了。

　　　　“哎，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到厨房好找。”

　　　　文宓闻声转头，看到卫婷啃着个桃子走过来，吃得手上汁液横流，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文宓从袖中掏出一块草纸递过去，卫婷笑着接到手里，边吃边说：“我阿姊可是等着你弹琴呢，你倒好，跑去做饭了。我阿姊最讨厌你这点，她托你整理的曲谱你现在还没送来，还有功夫琢磨全鱼宴。”

　　　　“灵感，创作需要灵感，知道不？”文宓继续苦笑，这妹子说话太直。

　　　　“只是让你整理，又不是你谱的曲子，要什么灵感。”

　　　　文宓继续捂胸口苦笑：“妹子啊，你少吃点，过会儿还有大餐，你不能吃太多凉食。”

　　　　“知道了，这是最后一个。”卫婷不好意思地笑着，三两下啃完桃子，把桃壶扔到墙角。

　　　　文宓无语翻个白眼：“你且记得这地方，来年长出桃子来，我一定请你吃够。”

　　　　两人说这话往厨房走，都没注意到卫玉从后面转过来，看他们进厨房，正连连摇头。即便她再不愿苟同王家姐妹方才对文宓下里巴人的评价，也不得不对文宓这粗鄙的嗜好表示无语。

　　　　文宓听着卫婷的转述，不以为意，走自己的路总免不了被别人评价，随她们去吧，她们只是裴琰的朋友，并不是他的。

　　　　文宓不喜欢所谓的贵族聚会，这无非是身份高一级的八卦圈，各种闲话传来传去，没什么意思。

　　　　他还是更喜欢跟小白在一起，小白整日在它的小窝里吃睡睡吃，偶尔精神好一些会跟着蕊蕊嬉闹，除了听到志怪传奇时习惯性流哈喇子之外，没别的兴趣。

　　　　哦，它还爱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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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避其锋芒

　　　　作为一只狗狗居然天生自带如此功能，吃得飞快，眨眼间便把文宓端来的鱼吃得干干净净。

　　　　文宓有一瞬间以为小白是猫，一直在琢磨要不要给它老人家换个名字，改叫：加菲。

　　　　文宓正准备跟小白商量时，身后有人说话：“喂，我想要你这条狗。”

　　　　文宓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贾南风，除了她，没谁的声音一传过来就让他膈应。

　　　　小白抬头看一眼文宓，低下头开始品尝鸡头，它才不在乎这些许小事。

　　　　文宓忽略了她无礼的语气，站起身来对她笑一笑，耐着性子说道：“大娘子还是莫要为难在下了，此事万万不可。”

　　　　贾南风闻言，好心情烟消云散，沉声喝问：“为何不可？”

　　　　文宓继续笑着解释：“这是我心爱之物，随我多年，不能转赠。”

　　　　又是心爱之物？贾南风想起了折扇，不由得气恼：“哼，不过是一条狗，我看得上才问你要的。”

　　　　“那您受累了。”文宓本没耐心跟她答话，听她语气不善，沉声怼一句，说完这话，见她脸上变色，接了一句：“要不您受累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在下去给您捕捉？”

　　　　贾南风以为他服软，想了想，说道：“便给我一把折扇。”

　　　　又是折扇？文宓想起这事就上火，贾午之前想要，被文宓拒绝后，裴琰送把折扇跟一块香就敷衍了过去。这贾南风却不好糊弄，打定主意非要折扇不可，还把这事闹到了裴夫人那里。

　　　　文宓废了好大力气才说服裴夫人，没想到贾南风又提起这事，他渐渐没了耐心，找个借口便开始敷衍：“我只知此物出自不其山滨海之地，大娘子若是真喜欢，可遣人去寻。”

　　　　“你既知道出自何处，便自去再寻一个便是。我只要这一个。”贾南风见文宓执意不肯，也没了耐心，说话间抬脚去拨弄小白。

　　　　文宓就站在旁边，听她这话便动了怒，挨着两家关系不愿发火，看她抬脚，以为她要踢小白，当即伸脚去拦。

　　　　“啊。”贾南风没想到一脚踢在文宓腿上，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看文宓竟然先护着拿小狗而不管她，勃然大怒，抬起一脚便踢在他腿上：“你敢伤我？”

　　　　文宓没想到她如此刁蛮，心中气恼，忍不住便要教训她，看到裴琰出来，强自忍住，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贾南风被他瞪一眼，吓得没敢开口，回过神后，又觉得气恼，心说：你个庶子胆敢瞪我，对我不敬。想着这个，她上前一步，又要踢文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