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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缘如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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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被他瞪一眼,吓得没敢开口,回过神后,又觉得气恼,心说:你个庶子胆敢瞪我,对我不敬。想着这个,她上前一步,又要踢文宓。
裴琰见状,快走两步,把贾南风拉住:“阿崳Ъ帜戏缧∶菀帧!
“阿姊,他欺我,还打我。”贾南风被裴琰拉住,便恶人先告状。
裴琰早看到两人站在一起,想起贾家姐妹入府时文宓的脸上一闪即逝的厌恶,便立刻赶过来,免得两人再起争执。她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贾南风动起脚来。
裴琰看一眼文宓的脸色,就知道文宓动了气,可若是说文宓动手,她还不信,可又不好跟贾南风发火,只好把他二人隔开:“阿崳В菀担叶伎吹侥愣匝Сざ拧!
“阿姊便只会偏心。”贾南风埋怨一句,接着告状:“我问他要那小狗,他便只是敷衍,不愿给我,当真可恶。”
要小白?裴琰以手夹额,很是无语,甚至觉得丢脸,别家小娘子都是斯斯文文的,规规矩矩的,探讨些书法音律,看到小白也只是夸赞,得到公仔便欢喜不已,为何这小妹便想把小白据为己有……难怪学长听说她来世,表情怪怪的。
“学妹,为兄有事去趟东市,府里便交给你了。”文宓不想看裴琰为难,找个理由便准备闪人。他不怕得罪贾南风,可考虑到裴家跟贾家的关系,又不想跟她闹僵,惹不起躲得起,他对裴琰笑一笑,便带着蕊蕊,抱着小白离开这是非之地。
文宓走了,贾南风没了斗气的人,再跟裴琰发几句牢骚,只好愤愤然作罢。
裴琰耐着性子听着,劝她几句便带她回去。
两人刚要转身,何芷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她先前跟裴琰说着话,见裴琰出来便跟了出来,看到文宓离开,贾南风兀自愤愤不平,笑道:“贾家大娘子好大的威风,把这府里的主人赶了出去。”
“此事与你何干?”贾南风本就有气,被她这一句便激起火来。
何芷可不怕她,笑着再说一句:“当然与我有关,我来此赴宴,你搅闹了这宴席,岂不是搅了我的雅兴。”
“你……”
“阿妹。”裴琰挡住要发飙的贾南风,嗔怪地看一眼何芷:“阿妹,且回去再用些饭来。”
何芷看裴琰要发火,吐吐舌头笑一笑便转身离去。
贾南风有火发不出,只好找裴琰寻文宓的晦气:“阿姊,你看文家大郎,只会欺负小妹。”
他敢欺负你?裴琰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她有些后悔招这俩对头来赴宴了:“阿崳В悴灰至耍闾岜鸬谋惆眨偬嵝“住D凳悄悖闶俏叶家焕础!
“不过便是一狗而已,为何便不能给我?”贾南风拉着裴琰的衣袖追问。
裴琰无可奈何,只得带着她走得远远地解释,免得被别家小娘子看到丢人。
文宓不知道裴琰应付的辛苦,他是没耐心应付贾南风的,惹不起躲得起,躲不起就只能翻脸了,反正早晚要翻脸的,早翻脸也免得日后被贾南风拖累。
文宓也想跟贾家搞好关系,至少维持个表面和平,免得增加麻烦。可贾南风的要求有点过分了,他真没耐心忍,为讨好谁而委屈自己,不是他的风格。
当然,不能闹僵,即便文宓想,也有人不想。
文宓刚从旺德福散心回府,便得到裴夫人召唤。
文宓知道她是为何召唤,一定是贾南风又去告状了,他不敢怠慢,不顾宵禁去裴府受训,看一眼她老人家阴沉的脸色,小心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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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俯首帖耳
裴夫人看文宓小心谨慎的样子,不忍心开口责怪,让他坐好,才说道:“唉,宓儿,你可知这次叫你来,是所为何事。”
文宓紧低着头答话:“想必是为贾家大娘子之事,小侄行事无状,让世叔母为难了。”
唉,何止是为难,简直是头疼。
裴夫人揉揉太阳穴,把嘴边的责怪话咽回去,心说:自家这便宜徒侄的性子虽乖张些,可在她面前可向来恭敬得很,言听计从,也知道孝敬。为何一牵扯到与贾家有关的事情,便让她如此难做。
她轻轻叹一口气,缓声问道:“听说,你今日又欺负崳Ф耍俊
欺负?还加个又字?文宓闻言苦笑,挂个生嚼苦瓜的表情诉苦:“世叔母,便是给小侄一百个胆子,小侄也不敢欺负贾家大娘子,还请世叔母明察。”
裴夫人看他演得凄苦,轻轻一笑:“休要卖乖,便直说这次又是为了何事?”
“贾家大娘子想要小白。”文宓听她问得直接,不再演戏,老老实实回答:“世叔母也知道小白非是小侄的玩物,是决计不能送人的。若是换做别的,小侄定不会让贾家大娘子为难,立刻双手奉上。”
“双手奉上?”裴夫人听他这般说,忍不住问一句:“沉香木折扇?”
额,文宓被问住了,看裴夫人有调笑之意,不似动怒,大着胆子解释:“小侄不敢欺瞒世叔母,小侄先前便说了,这折扇有梅兰竹菊四把,兰花扇在学妹手里,梅花扇是小侄为日后见到学姊备着的,菊花扇是小侄为舍妹备着的嫁妆,唯有一把竹木扇在小侄手里,是待家中再有姊妹预备的。这些已然都有了主,实在不宜送给贾家大娘子,况且,贾家有两位小娘子,只送一个,怕是难以如她二人心意。”
裴夫人上次便听了这话,看他这次陈说与上次无二致,神情也是一般,心中便不怀疑,笑道:“此事我已知晓,折扇也是送不得的。可你这一走了之,怕是心里带着火气。”
文宓哪敢承认,睁着眼睛说瞎话:“世叔母赎罪,小侄看不能说服贾家大娘子,唯恐惹得她火气,这才离去。”
滑头,裴夫人看破不点破:“你是兄长,做事要有耐心,崳Ф杂妆唤抗叱ご蟮模宰幽衙庵崔忠恍阈氲媚托南嗳埃灰擞胨础!
“小侄谨遵世叔母教诲。”文宓低头受教,以期给裴夫人留个好印象。
裴夫人看他一副谦恭模样,总觉得这熊孩子在她面前卖乖,想了想,轻声下套:“宓儿,今年可是有十六?”
“正是。”文宓偷眼看一眼裴夫人神情,不知她想问什么,自己跟裴琰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生,她老人家忘记了?
裴夫人不露声色补充一句:“这倒是巧了,崳Ф∧懔剿辏衲暌延惺摹!
额,叙年齿?还巧了,大两岁有什么巧的,同年同日同时所生才巧。文宓听到这话,心头一惊,只觉得背上布满细毛汗。裴夫人不会是想给我说媳妇吧?贾南风?世叔母,直接杀了我好吗?
裴夫人将文宓表情收入眼底,看出文宓的惊恐之意,再下一剂猛药:“宓儿,你以为崳Ф绾危俊
啊?真的?文宓紧握双拳,让自己清醒一些,才没有跪坐而起,低头回话时只觉得冷汗已流入眼角:“世叔母,小侄是万万配不上贾家大娘子的。”
裴夫人听他的声音已发颤,便不再试探,轻轻一笑:“你说的是甚话,我何时说要让你配崳Ф阒蝗媚闼邓祶'儿如何?”
呼,文宓悄悄长出一口气,回过神来,隐约觉得中了计,也不敢擦额头冷汗,依旧不敢抬头:“小侄如何敢评判贾家大娘子。”
这话一出口,文宓便后悔了,又说错了。
裴夫人看他这副模样,便猜出他对贾南风的态度,她想了想贾家与文家的过往,以为文宓介怀贾充对文家的逼迫,想了一想说道:“宓儿,想来你是知道府里和鲁公府上关系的,琰儿跟崳Ф杂滓彩羌玫模慵仁隅茫愣詬'儿姊妹也多多照付。她姊妹二人年幼,你身为兄长要多担待。”
“小侄谨遵世叔母教诲。”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裴夫人迟疑片刻,补充一句:“若是她姊妹哪里做得不好,你便来告诉我,我为你作主。”
“小侄谨遵命。”裴夫人都这么说了,文宓还能说什么。
裴夫人看文宓终于抬起头来,想起了他前番惶恐模样,思忖片刻,问道:“宓儿,今日你在府里设宴,京都有才情的小娘子到了好几位,可有……嗯,你以为这几位才情如何?”
裴夫人话到嘴边,换了种委婉的问法。
文宓吃一堑长一智,笑着打太极:“嘿嘿嘿嘿,这雅会虽在小侄府里,却是学妹组织的。世叔母也知道小侄的本事,若说是书法,小侄还略知一二。小侄虽有音律之名,然则只随卫家叔安兄学过琴筝,且只会一首《沧海一声笑》,实在……今日听了几位小娘子弹琴,实在是自愧不如,不敢品评。”
这个小滑头?裴夫人眼见旁击侧敲不起作用,忍不住单刀直入:“不品评音律也罢。如今,你年岁也不小了,且说说今日这几位小娘子可有你能看上的?大胆说一说,你若不好请季彦说请,我去替你说。”
文宓期期艾艾,不敢答话,生怕再被裴夫人套取了话,他可是清楚裴秀一直等着他给宋戡传宗接代呢,这师叔管起他来,可比文俶更严,保不齐今日说出去了,明日便会上门去提亲:“这个,世叔母,小侄方才十六,且不着急吧。”
“十六?你学长十岁便定下亲事了。”裴夫人一句话便把文宓怼回去,接着便开始拉清单:“王家那俩姊妹不错,能娶到一个便是你家的福气。卫家二娘子的才情是极好的,据说得了不少名士真传。何家二娘子也好,若是你二人能成,便是亲上加亲。菡儿呢?她可是你世伯的掌上明珠。宓儿为何不说话,是了,还有如烟,这可是宜家宜室的,皇甫先生的掌上明珠,早听说有许多大族前去提亲,都被皇甫先生谢却。哦,她不在京都,今日未到。唉,我记得你二人曾同游南台山数日……”
文宓听着裴夫人的碎碎念,忍不住抬头看房椽,意欲看穿房顶看青天,天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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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官复原职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裴秀很少刻意教导文宓,只会针对一些事偶尔指点。
今日他对文宓说出这番话,是因为皇帝的诏书下到文府。
文宓官复原职,因十里亭决斗一事被罢免的勇毅校尉之职重新回到文宓身上。
文宓杀牛安之前已猜到皇帝不会因此事重罚他,至于罢官,他本就不在乎官职。现在官复原职,也无所谓。
罢官处罚也在裴秀的意料之中,他在皇帝身边多年,又了解当下时局。因此,很大胆放任文宓去跟牛安决斗。
裴秀借着文宓官复原职的机会,又跟他讲起这件事:“宓儿,挑战并斩杀牛安,你没有做错,却不免有些冲动冒失。这是为官之人的忌讳,便是你方才说的,作法没错,方式不对,如此很容易授人口实,让人借机作伐。”
文宓低头受教,他知道裴秀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肯定今日有人又拿这事说事了。
裴秀看他气定神闲,忍不住问道:“宓儿,老夫一直未曾问你。那日决斗时,你是如何想的,便不怕陛下惩处。”
“怕。”文宓先给出个标准答案,想了想又说:“拔刀确实是小侄一时冲动,当时便是要激牛安动手,借机杀了他,可没想到把他吓傻了。”
裴秀听了,微微一笑,没有责骂。
文宓大着胆子继续说:“他不先出手,小侄也不好出手,随即冷静下来,便起了决斗的念头,把决斗约在两日后,便是留个回旋的余地。”
裴秀点点头,听他继续坦白。
文宓想了想:“家先傅受辱,小侄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再加上他一再寻衅,曹臣也上蹿下跳,便借机动了杀心。当然,杀与不杀,还要回来听世叔与家君示下。”
裴秀微微一笑,暗骂这小子说的圆滑:“你怎知老夫便会允你决斗,更何况是当场斩杀。”
“因为世叔没制止,家君也没制止。”文宓忍不住耍个滑头。
“难怪牛安说你是个滑头,倒把此事怪到老夫身上。”裴秀忍不住笑骂一句,追问道:“当日你可知杀牛安的后果,若是陛下不许呢。”
“陛下是准许的,既然下诏允许决斗,便是默许我二人一决生死。至于后果。”文宓看看裴秀的脸色,没得到暗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小侄看陛下有坐山观虎斗之意,便有意把戏演得精彩。”
“依据诏书行事,这便是你今日得以官复原职的前提。”裴秀轻轻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此事你做的冒失,今日便有人说你肆意妄为。这便是授人以柄了,少年才俊最忌讳被扣上跋扈、暴戾的恶名。”
果然被弹劾了,文宓想了想,是曹臣呢,还是周凯呢?也就是这俩坏人没事就弹劾自己。
裴秀看着他的脸色变化,慢慢说道:“宓儿,这次你能在大义上站稳脚跟,让陛下属意于你,便是因为牛安得意忘形之下,说了那句不该说的话。你借此发飙,虽显得冒失,却不失为一招妙棋。也让陛下有了机会……”
裴秀说道这里,闭口不言。
文宓明白这机会是什么,就是干掉牛家。
裴秀接着说“此次牛安便犯了忌讳,与你结下生死大仇,你以此为借口做任何事情,都会落下其情可悯的断语,是洗脱罪名最好的方式。你能借机官复原职,便是有御史认为你愤然决斗是出于仁孝之心,陛下处罚过重。”
居然有人给我说情?文宓看一眼裴秀的笑意,知道原因所在――自己算哪根葱,就算不是裴秀运作,那人也是冲着讨好裴秀来的。话说,这年头的御史真是豪无节操,有意思。
裴秀接着又说:“晋国以仁孝治国,长者为尊,逝者为尊。宓儿,日后你须得留意,莫要在大义上授人口实。”
“小侄谨记世叔教诲。”文宓这次是真记在心里了,这就是要注意清名,有清名才能有声望。
裴秀笑道:“其实,御史这般说,不是帮你脱罪,而是借机弹劾齐王殿下,你可明白?”
文宓想了想明白了,原来还有这说法,御史的节操呢?这算不算是渔翁得利:“这便是拿小侄作伐,须得先说小侄做的对,才能再去弹劾齐王。”
裴秀点点头,这孩子还是有悟性的。
他喝一口茶水,仔细讲这事。
今日有御史翻出旧事,认为牛安身为五品护军中尉,如同蝼蚁一般被十五六岁的孩童斩杀,实在是宿卫军之耻,是晋军之耻,是百官之耻,如此酒囊饭袋为何能身居高位?原因大家都清楚,无非两个,勋贵之后,齐王部署。
满朝官员都是九品中正制的受益者,御史自然不会说这个,单说齐王用人不察,识人不明。
一时间,多名御史开始弹劾齐王无识人之能,误国误民,请求皇帝严惩。
齐王的亲近官员立刻出言反驳,为齐王辩护。
朝堂之上开始激辩,舌战中被御史作伐的文宓自然会再被别人提起,以期将话题从齐王身上引开。保齐王与倒齐王的众臣舌战半日得到的依旧是齐王无识人知名的结论。
墙倒众人推,花花轿子众人抬,
舌战之中,有人提出,文宓的勇毅校尉之职是皇帝对其太学门前击杀沂山贼的嘉奖,不能因此被罢免,请求皇帝对文宓官复原职。
这话一出,附和者众多。朝堂上的大小狐狸都知道文宓是裴秀的徒侄,这点小错不会成为文宓仕途上的障碍,出仕为官只是时间问题。现在说几句惠而不实的话也能在裴秀那边结个善缘。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文宓听到裴秀的话,看着诏书不断感概。
这七品的官职,他没看在眼里,不是清高,是没兴趣做官,他也不指望这几斗米的俸禄过活,相比之下,被罚没的三万钱没有退回来,让他非常失望。
裴秀看他脸上又有郁色,笑道:“老夫知道你好游玩,这里便有件好事。陛下不日即将冬狩,特许你参与。如此急切让你官复原职,便是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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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得糊涂
一群人大冬天的跑山里追兔子,文宓依然不是很有兴趣,这话却不敢跟裴秀说,改口说道:“小侄受宠若惊,只是不知陛下为何特许小侄参加。”
“还有一个给你的官职,没有随诏书下来。”裴秀看文宓面带喜色,笑道:“陛下已准备下诏,不日将在大学开设地理课,择良材施教。”
文宓听了,恍然大悟。他先前按照裴秀的要求,将他掌握的关于地图的知识全部整理出来,包括各种地图符号,形成一系列的理论,并从裴秀绘制的《禹贡地域图》中选出一副地图,用简练的符号标注出来,使地图更显得简练。
这些东西做好之后,都已呈交上去,他前日才听裴浚说呈交给了皇帝,没想到官职这么快就定下了。
裴秀喝口茶继续说:“老夫将你整理的知识融会贯通,并与鲁公在陛下面前保荐,由你担任从八品太学助教,负责辅佐教授部分与绘制相关的课业。陛下已然答允,诏书会在冬狩之后下达,陛下准备借冬狩考校你,你须得尽心准备。”
“诺。”文宓明白了,这叫简在帝心,是件好事,不过,还有句话要问:“世叔,这择择良材施教如何说?”
“自是从世家子弟中择良材施教。”裴秀知道文宓的想法,还是把皇帝的原话重复一遍。
文宓听了,忍不住腹诽这安排太扯淡了。他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世叔,地理一道不是嘴上学问,不是清谈时的谈资。晋国迫切需要的,不是掌握地理知识或者地图测绘理论知识的人,而是实地去测绘之人。”
文宓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裴秀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
文宓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世叔若想完善禹贡地域图,陛下若想一览晋国江山,需要的是实地测绘的专业人才。若是想知江东地利,便需要以及深入敌国探查地形的专业谍报人员。绘制地图,是要实地去做的,这不应是士族子弟的升官之道。”
裴秀听他说完,看他兀自激动,示意他喝口水。
文宓饮尽杯中水,慢慢冷静下来。
裴秀这才说道:“世事如此,官道如此,陛下与老夫都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文宓知道是出于九品中正制的原因。皇帝为平衡各方势力而安排贵族子弟入学没大错,却不能全部安排贵族子弟。
晋国没有卫星和无人机,更没有专业的测绘工具,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所有的测量绘制工作都是需要到实地去测量,一米米的将整个晋国的万里河山绘制下来,多少勋贵子弟能有这份毅力。
地图不是只有一种。一个县要有行政疆域图,有山川地形图,军镇还要有军事布防图。这些都是要一点点测绘出来,再根据比例尺,画在一米大小的纸板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些贵族子弟镀金完毕之后,有几个愿意整年行走在晋国的田间地头去实地测量,又有谁敢去吴国游历,顺便将沿途吴事重镇、山川地理记录下来。
地图绘制需要官员统筹,更需要干吏亲历亲为。最重要的不是统筹的官员,而是实际测绘的小吏,深入吴地测绘,更需要的知识、胆量、谋略,这些不是出身高贵便有的。
裴秀看他不语,又说一句:“宓儿,官道如此,你一旦为官,切记不可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文宓明白,这是不让自己与世俗抗争。他点头应是,这话正合他现在的心思,他连当官都不想,绝不会去傻儿吧唧跟九品中正制对着干。
文宓想了想:“世叔,陛下可曾允诺军中之人入学。”
地图种类很多,不光文官需要,武将更需要。
裴秀点点头,说道:“老夫已代你将此意表奏陛下,陛下着义阳王从宿卫军拣拔识字的军士,进入太学学习。不过,军中将士多出身贫寒,识字者少。”
文宓明白了最后一句,意思是大部分军士还是勋贵之后。
唉,有几个也好,至少能培养几个能懂地利,懂地图的将士,聊胜于无吧。
文宓知道,九品中正制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有一批既得利益集团的拥护,想要破除,代价极大。
曾经有一个皇帝试图这么做,他多次征召士族武装发起对外战争,试图消耗士族力量,却被利益受损的士族集团利用,这些士族不但阳奉阴违,导致皇帝亲军覆灭、战争惨败,还煽动起内部百姓的抗争,最终导致天下大乱,这个王朝以罕见的覆灭速度被记录在历史之中,这个倒霉的皇帝得到一个最烂的谥号:炀。
即使后来实施科举,九品中正制依然作为潜规则存在,世家大族的隐形力量,在任何时候都占有寒门无法比拟的资源。文宓作为既得利益者之一,也没什么好说的。
文宓是来旅游的,在太学混个闲职,清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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