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别闻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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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人人皆是萨满，人人都可以和万物以灵魂相通！而那个时代也是一个人神不分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乘风而上穷碧落，随水而下穷黄泉。而且萨满相信，人和万物的灵魂最终是要同归一处的。所以萨满相信万物即人，人即万物。他们还相信在大地的极北之地，天空中常有五色神光，既是魂归之地。人的生死不过是在魂归之地和大地之间的一个来回而已。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这个来回永远的重复下去。而且不拘泥于人的形态，因为那只是一个灵魂的容器而已。

　　　　所以真正的萨满可以做到让灵魂在万物中随意行走，也就可以无限制的召唤攻击你的那些狼群。”

　　　　“等等！那照你这么说，萨满岂不是不死不灭！而且可以驱使万物为自己所用！那为什么现在却看不见呢！反正我看见的就是一些跳大神的。”霍惊雷听得有些发呆。

　　　　“可以这么说。”萧红玉理了理头发，道：“至于你现在看不见真正萨满的原因就很复杂了。按照萨满自己的记载是。在某一天，大地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萨满称之为扎特哈。扎特哈无形无质，每逢夜里就在大地上游荡。后来它竟然潜入到了人的心中，人的阴暗面就此而来。而人的阴暗面最先导致的一个罪恶就是贪欲。

　　　　贪欲一起，人开始羡慕其他生灵所拥有的能力。为了掩饰自己的贪念和无能，人开始宣称自己是万物之灵，除了自己，万物都应该被自己所驱使，都应该臣服于人。而这种贪念后来竟然开始扩展到了人的自身。

　　　　人开始宣称，人之间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低贱者应该臣服于高贵者之下。后来万物感应到了人内心的黑暗还在一天天的扩大。于是纷纷对人封闭了心灵，不再对人敞开灵魂。大地之上的黄金时代就此终结。”

　　　　霍惊雷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听萧红玉继续诉说。

　　　　“万物生灵本以为这样做可以警醒人类，可以唤醒人心中的良知和光明面。但没想到的是，黑暗面已经完全腐蚀了人的心灵。无法再和万物进行灵魂交流的人，也就丧失了让灵魂在万物中随意行走的能力，也就丧失了驱使万物的能力。于是人的第二个罪恶由此而生：偏执。

　　　　偏执的人认为这是万物的错，它们不该对人族封闭灵魂。但是殊不知错在自己。无法再驱使万物的人走上了另一条道路：制造武器，强行驯服一些生灵为己所用。并美其名曰为这就是人与万物的交流方式。殊不知那些驯服的生灵已经丧失了真正的灵魂。”

　　　　“等等！”霍惊雷忽然道：“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是神话呀，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你听我说完。”萧红玉不理会他继续道：“凭借着造物主赋予人的天资，人手中的武器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锋利，所造的杀孽也越来越多。原本美丽的大地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伤疤，万物在人的挤压之下，生存日益艰难！

　　　　终于人的灵魂被魂归之地所抛弃。无处可去的灵魂在大地上游荡，怨念越来越厚，地狱由此而生！

　　　　但是据萨满记载，在黄金时代终结之前，有很少的人没有被扎特哈侵蚀，他们依旧保留着纯真的灵魂，依旧保持着让灵魂在万物中随意行走的能力。但是也同样的，他们也和万物一样，保留了对被扎特哈腐蚀后的人的恐惧！他们在大地上隐秘的生活，小心翼翼的生存，修补着大地上人所留下的伤痕。试图挽救被人污染了的大地。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残留的萨满们发生了很微妙的分化。一部分大胆的萨满利用自己的能力，和人走的非常近。也因此发现了人心中那残存的美好。他们认为只要唤醒人心中的美好，黄金时代完全可以重新降临大地。可以那些胆小的萨满却完全不同意。他们认为只有修补了被人所破坏的大地后，让人的灵魂重新被魂归之地接受，才是黄金时代真正降临的时候。于是萨满们分成了两支，一支继续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人永远不会看见他们。而另一支，则慢慢的融入到人的生活中来，他们利用自己的能力，制造一些在现在的人看来无异于神迹的事情，如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狱。殊不知这些所谓的神迹在黄金时代人人都可以做到。以期唤醒人心中的美好。

　　　　但是因为萨满们并没有真正克服对人的恐惧，所以即便是这一支融入到人生活中的萨满，依旧过的小心翼翼，有时候，甚至不惜用一些神神叨叨的举动来掩饰自己真正的能力。这也就是你觉得萨满就是跳大神的原因。而且这也是为什么萨满都出现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的原因，因为越是离群索居的人或族群，越是被扎特哈腐蚀的轻，也就越容易被唤醒美好！”

　　　　“姐姐！您能说重点吗！”霍惊雷满脸的祈求之色。

　　　　“你一点都不好学！”萧红玉有些气愤的道：“好了，说你的事吧。你手上的那个细狗痕迹是青、黄、赤、白、黑五种颜色组成。这是因为萨满们认为世界就是由这五种颜色分别调和后所组成的。至于细狗吗，是因为萨满们认为细狗是唯一一个能和被扎特哈侵蚀的人共生存而不被扎特哈所腐蚀的生灵。他们认为细狗具有一种连萨满都不了解的能力，所以他们就奉细狗为自己的图腾。”

　　　　“所以说――这是个图腾！”霍惊雷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细狗痕迹道。

　　　　“可以这么说，但它更多的是一种咒术……”

　　　　“我被人诅咒了！”霍惊雷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几乎把头顶的星星给吓跑了。

　　　　“你要死啊！”萧红玉揉了揉耳朵，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我只是说这是咒术而已，我又没有说这是诅咒。这是一种比较，怎么说，特别的咒术！”

　　　　“特别！诅咒能有什么特别！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

　　　　看着萧红玉想打人的眼神，霍惊雷识趣的闭嘴了，连忙示意您说您说！

　　　　“我已经说了这不是诅咒。”萧红玉古怪的笑了一下，道：“这是萨满咒术中的定情咒术。”

　　　　“定――什么！”霍惊雷立即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站了起来。

　　　　“我也是从别处看来的。据说融入人群中的萨满们有一个很古怪的论调。如果能找到被扎特哈腐蚀的不那么厉害的人的话，那么萨满们愿意和他们结合，用自己的力量和人心中的美好共同孕育一个完美的后代，一个能够帮助大地重回黄金时代的一代。因为这种人在萨满看来非常的少有，所以这个咒术兼具追踪的功能，一旦被烙上了这种印记，就很难被去掉。萨满就可以用这个咒术来追寻这个被他们选定的人。所以我才会在这个地方和你说话。”

　　　　说着萧红玉的眼睛在霍惊雷的身上扫来扫去，满是我怎么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潜力的神色。看的霍惊雷一时间手足无措，恼怒的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就算是真的是定情！有这么定情的吗！派一群狼来咬死我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

　　　　“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啊！我早给你说过，现在有太多杜撰和胡写出来的闲书了，而且会写字的都能写了！看多了会中毒的！”

　　　　萧红玉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你爱怎么说都可以的神情。

　　　　“算了，只要死不了就可以了。”霍惊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细狗图腾，松了一口气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你一会儿让我确认皇太极的生死，一会儿让我去刺探满清国的骑兵动向，到底发生什么了。不是说不打仗了吗！”

　　　　萧红玉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打仗了，可那是三天前，现在就不一定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天前，自称是满清死士的胡三相公在北京城里行刺袁将军。”

　　　　霍惊雷这次没有炸毛跳起来，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道：“所以呢？”

　　　　萧红玉叹了口气，很是感慨的看着他道：“不动脑子的人就是幸福。”

　　　　不等他反应过来，萧红玉就紧接着道：“自从封妖盟峡谷一战以后，无极观和神机营，还有太鲁阁，甚至是昆仑山都从某种程度上表明了态度，就是以应对以太威胁为第一要务。而眼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消弭大清和大明之间的战争，稳定人族。稳定了人族，就稳定了天下，以太的可乘之机就基本没有了。然后几大宗门才可以放开手来对付以太。可是现在的局势是什么：先是满清死士行刺大明皇帝，虽然没有成功，可是以圣上的脾气，此事能就这么完了！再就是皇太极死的莫名其妙，虽然还没有明说是大明一方下手，可只要运作好了，不愁扯不到大明的身上！紧接着袁将军遇刺，这倒罢了，宗主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可麻烦的是和宗主遇刺的同时，还有一大群的大明高官显贵。这些人可管不了那么多，谁敢威胁他们的富贵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你说满清国的骑兵已经是枕戈待旦，厉兵秣马，一副随时出动的架势，这还不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说，”霍惊雷皱着眉头道：“四大宗门的协议失效了？”

　　　　“不是协议失效了，而是有人不愿意这个协议生效！有人想搅乱局面，然后趁机浑水摸鱼。”萧红玉若有所思的道。

　　　　“会是以太一族吗！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聪明，玩起阴谋了！”

　　　　“再想想。”萧红玉不以为然的道。

　　　　“难道是――”霍惊雷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道：“封妖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响彻天地，悠长而清晰的狼嚎打断了。两人齐齐皱起了眉头。萧红玉左手一动，北斗弯重新变回了那柔软的如同一方丝绸的样子，裹着两个人没入云层。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层变得很厚很低。将整个天空遮掩一空，云层下方的大地更是漆黑一片。如此一来越发显得狼嚎声清晰且具有一种神秘的穿透力。

　　　　萧红玉控制着北斗弯迅速接近大地。狼嚎声更加的清晰了。

　　　　很快的，一个很小的山丘上，他们发现了异常！

　　　　那个光秃秃的小山丘上，有十四点碧绿色的光点两两错落分布。

　　　　“狼的眼睛！”霍惊雷有些后怕似得小声对萧红玉道。

　　　　看见了北斗弯的光芒，狼群停止了嚎叫和动作。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陡然间，萧红玉的脸色猛然大变，急速操控着北斗弯向左侧划开，而他们背后的云层中，一道紫蓝色的闪电毫无征兆的劈了过来。两人堪堪避开！天地之间顿时一片光明！而那磅礴的雷电之力，让两人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萨满！”两人不约而同的大喊了出来。

　　　　不过闪电过后，就没有了什么动静。片刻后，小山丘上忽然凭空燃起五团橙红色的火焰。一个全身包裹在一个带有很大兜帽的长袍里的人影出现在火光中。七只和小牛犊有一拼的灰色巨狼也出现在火光中。这个人的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稍显瘦弱，但在这个时候却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魔力！

　　　　“就是这个人！”霍惊雷小声道。萧红玉脸色凝重，示意都别动！

　　　　两方僵持了片刻后，这个人伸出戴有一双黑色鱼皮手套的左手，举到空中，倏然一握。所有的火光蓦然熄灭，天地间重回黑暗，而那些巨狼碧绿色的眼睛也一起消失了！而接下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骤然降临，天地之间一瞬间就变成了水的世界！

　　　　有北斗弯保护的两人自然不会担心这个，但是萧红玉的脸色却急遽凝重起来！身体猛然一动，北斗弯快如闪电的射向山海关的方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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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聂飞鹰！

　　　　北京城，内城，皇城城墙。

　　　　这座注定后世只会留存于记忆中的城垣建筑，在这个时代里，却是真真正正用它的存在诠释什么叫威名赫赫！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存在就象征着皇权的稳固。所有意图走进紫禁城，走向权力巅峰的人，都必须越过横亘在眼前的皇城城墙。而此时的皇城就成了某种激励人心的目标。因为能够走进皇城的人，就意味着一个人已经摆脱了世俗中绝大多数规则的限制，进入到一个美妙而欲罢不能的境界。这个境界只有权利能够带来。

　　　　而对于那些绝无可能走进皇城的人来说，皇城城墙就是关于权利和富贵的终极想象，这种想象最终都化为了真真假假的传言，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去。而皇城也很好的代表了那个核心的态度，威严耸立，不辨真假。然后在你蹦跶的最欢实的时候，单凭它巨大的阴影就能够让你永远的记住：冒犯皇权的后果就是让你永远生活在阴影里，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聂飞鹰站在皇城城墙的西南角上，他身后就是那后世成为权力代名词的***中的南海。粼粼波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无忧无虑，淡看风月。

　　　　只有站在聂飞鹰的这个位置上，或者说只有站在皇城的城墙上，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天上人间。皇城以外，人如蚁群。他们匆忙奔波的脚步里其实都有自己的特定目的。可是在这个高度看下去，就如同一群没头没脑的蚂蚁，在被限定死的道路上无意识的冲撞。也确实，他们的道路或者命运在某种意义上早已经被限定死了，而限定他们的人就在皇城之内。

　　　　而皇城之内，安静的没有天理，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进入到这里的人，无论在皇城之外如何的呼风唤雨，如何的叱咤风云。在这里，都是用最小心翼翼的姿势和最谨小慎微的心态来衡量自己的所作所为。因为他们规划着皇城之外的那些人的命运。而真正主宰这里的那个人，却规划着他们的命运。是直上九霄，还是坠入地狱，全在那个人的一念之间。

　　　　聂飞鹰的眼睛盯着下方的人流，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在看一群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摆脱身上无形枷锁的囚犯。在底下人群看来，聂飞鹰就是那个站在云端，手握生杀大权的那个人。他的一喜一怒，就决定了下方的人到底是富贵盈门还是惨淡收场。

　　　　他忽然嗤笑一声，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苍蓝色的天空。一头柔软的白发和他的年纪比起来应该是非常突兀的。可是真的放到了他身上后，却有一种奇妙的和谐感觉。似乎他就应该如此。这也许是因为他眼睛中那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在别人眼里自己是命运的操弄者，可是自己的命运又操弄在谁的手里呢。是背后紫禁城里的那个人吗！还是那个被自己叫了十几年义父的聂公公！又或者是头顶星空的轨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聂飞鹰的心绪格外的不稳定，这可是他十几年严格修行以来第一次出现。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傲云的那一句话吧：

　　　　“我不跟太监的儿子说话！而且就你的身份而言，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来神机营，只是出于简简单单的保家卫国的目的呢！”

　　　　对于一个身背秘密任务的人而言，最大的羞辱就是，谁都知道他有秘密任务，但是所有知道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去说破，而且还得假装不知道！

　　　　他进神机营，还真不是简简单单的保家卫国。他的另一个目的或者说是任务就是牵制，帮助聂公公牵制神机营。而这个任务之所以变成秘密任务还不是因为聂公公，而是聂公公上面那个人——皇帝！

　　　　皇帝要在各方势力中搞平衡这是个谁都知道，但谁都不能说出口的事情。尤其是当他要平衡神机营这种时刻关系到自己安危的势力的时候。

　　　　如果不做，实在是不放心，毕竟一旦出现一家独大的状况，那可是随时会把自己拉下宝座的势力啊！但做的过分了，那就是猜忌，也会惹祸上身。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说，为了避嫌，还只能假手他人来做！而身边的太监自然首当其冲。

　　　　而现在就轮到聂公公来做了，而聂公公的人选就是聂飞鹰。

　　　　所以聂飞鹰能怎么办呢！

　　　　所以他的位置就在四大宗门的协议里多少有些尴尬！关键时期，四大宗门自然不允许任何的外来力量影响他们的布局。而聂飞鹰背后的聂公公，谁知道会在这场变局中是什么样的一股力量呢！所以对傲云的话，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他还知道，自从经历了魏忠贤之祸后，天下人对于太监是个什么印象！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出于一个简单地仇恨心理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心理通病，就能把所有的太监都归到了邪恶的名义之下。

　　　　“那你是怎么看我呢？”

　　　　聂飞鹰至今都记得义父问出这句话时他心底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思绪已经乱了，那就索性乱个彻底吧！

　　　　他莫名其妙的回忆起来自己五岁时，被瘟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父母那蜡黄的脸！那是几年前了？聂飞鹰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这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那个小村庄因为那场瘟疫已经荒废了。而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一年的瘟疫，险些把大明朝的北方变成了一片鬼蜮。

　　　　而当时在紫禁城里被魏忠贤死死压制的聂公公，自己请命到民间寻找克制瘟疫的方法。当时已经是焦头烂额的大明皇帝自然格外恩准。

　　　　其实当时更多的人都认为聂公公不过是看在宫中没有出头之日想离开而已！

　　　　于是聂公公和聂飞鹰的命运就此相会。有意思的是，当时聂公公完全一副民间郎中的打扮！直到十一岁时，聂飞鹰才知道聂公公的太监身份！

　　　　而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聂公公竟然在这个已经接近死绝了的小村庄的附近，发现了克制瘟疫的草药！只是这个草药来的太迟了，对于那个村庄和聂飞鹰的父母都没有回天之力。

　　　　聂公公带着草药和改了名字的聂飞鹰回到了北京城。而接下来他就开启了自己按部就班的生活！修行，参军，入锦衣卫，再入神机营。

　　　　多年后，聂飞鹰不得不承认，聂公公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尽管他有一段时间很逃避这两个字。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他太监的身份的话，聂飞鹰一直都觉得，聂公公本应该成为一代宰相的！聂飞鹰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关于五岁时的记忆过于深刻，那么他完全认为自己就是聂公公失散多年的亲生骨肉！

　　　　看来记忆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我……不知道！”面对义父的询问，聂飞鹰只能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你记住！你的心魔不是来自于你如何看我，或者是如何看待太监！也不是来自于外面对我，或者是太监的评价！更不是来自于外面对我的评价是否影响到了你！你的心魔来自于你的心乱了！”义父用少有的严厉口吻道：“你就是你！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说的这句话！修行一途看似复杂，实则再简单不过！天地大道，无需外求，只在本心！如果你连你就是你都理解不了的话，何谈堪破本心！既然你连本心都找不到，那还是放弃修行吧！”

　　　　聂飞鹰慢慢的收回了散乱的思绪。不留痕迹的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一直在捻动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筒。这是昨天他收到的密信，是萧红玉传来的。大致内容竟然是要让他留意近期北京城里的萨满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这封密信是他们独有的联络渠道送回来的，而且上面的加密方法外人根本无从模仿的话，他都要认为萧红玉根本是在开玩笑！

　　　　考虑到在这方面，萧红玉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所以尽管密信的内容让聂飞鹰觉得很滑稽，但还是要认真以对。

　　　　萨满！真是一个生僻而不知所谓的名字。自己好像还是在义父讲解天下修行流派的时候听到过关于它的只言片语。以义父严谨的个性，都觉得萨满不过是一个被夸夸其谈和无知而捧起来的怪胎罢了。现在萧红玉竟然让自己在北京城里留意萨满！而且她的口气还很严肃。好像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萨满越过了山海关，目标不明，很有可能是北京城。

　　　　聂飞鹰叹了一口气，能越过萧红玉把守的山海关，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萨满，至少实力不浅！值得自己严阵以待。

　　　　“聂将军，六扇门杨林夕杨大人求见。”一个装束整齐的禁卫军小跑过来道。

　　　　聂飞鹰眉头一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已经因为傲云的话以及身份的关系，和昆仑山的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而且，因为以太的原因，一向中立的昆仑山最近和神机营走得很近。但不管怎样，那都是两大宗门之间的事情，自己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给他们的合作带来什么芥蒂。再说了，这也和义父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对昆仑山的人一直是避而不见。而正好因为萧红玉的密信，他自请在北京城内城防护。

　　　　可是自己不去找人家，不等于人家不找他。这似乎已经是杨林夕两天来第三次求见了！自己再不见，就显得是心虚或心中有鬼了。

　　　　“知道了。”聂飞鹰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吧。

　　　　可是那个禁卫军没有走，而是踌躇了一下道：“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