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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擒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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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许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儿了……总不能丢下若菡离去,也不能卖身救妻吧?
思绪纷纷乱乱之时,塔下有人高声叫:“龙公子,你可是在塔里吗?”声音稚嫩,显然是个尚未变声的小童。
他伸头下望,见一青衣小童,十三四岁光景,尖鼻小脸,活泼伶俐,端着个盘子,上有一壶一杯。
见他伸出头来,童子问:“你便是龙公子吧?小姐叫我送茶水来与你解渴。”说完推门而入,拾级而上,行动极为迅速,不一时就上了顶层。
龙格忙道谢说:“有劳小哥了。”
小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审视了他一回,不住地点头道:“哥哥果然相貌堂堂,有如玉树临风般飘逸,更有英凤侠骨的雄浩之气,且又神光内敛,真是吃了刀子水――秀气在内哩。”
面前虽是顽童一个,但他此翻夸赞着实过火,还是把他搞得面上火辣辣的烫,“尽胡扯!”
“谁胡扯!”小童大特特地坐在桌子上,口吻老道已极:“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闻名不如见面,难怪我家小姐决意此生非你不嫁啊。”
“什么?”龙格闻言大惊,口张得老大却合不拢来。不管雅典娜对自己的感觉有多么的强烈,作为一名白种神尊,不可能如此三贞九烈吧?
她们不是不注重名节吗?
“哥哥啊,你可真是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吗?正是为了逼你就范,小姐一气之下,才千方百计地把你引到这里来啊。我们小姐很惨咧,如果耶穆真的在两年里始终保持不败,会长便要强迫小姐嫁给那宗教狂啊……人一旦有了信仰,不等于机器人被植入了固定程序?只有你,才能救她脱离传教者带来的水深火热啊!”
回想雅典娜的种种表现,实在令他啼笑皆非,错愕莫名。
是喜是悲?是忧是乐?
他心中狂思激想,思绪乃如海上惊涛,经久不息。
小童又道:“你真够笨哎,小姐叫你想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可有眉目了么?”
龙格恍然大悟道:“难不成我的出路,就是先娶了你家小姐?”
小童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嘛,不过,如果小姐再次考问你,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那样会让她认为你动机不纯。”
龙格急忙问道:“那该怎么说呢?”
“关键点就在这里了,你只要让她觉得你是打心底里爱上了她,不就成了吗?”小童一副少年老成之状,“说你最想说的一句话,要简单明了,不要罗嗦含混;要理直气壮,不要吞吞吐吐,这就成事了嘛。”
“噢”龙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兴奋无比地说:“我知道啦。”
小童看他那十分上道的样子,也甚高兴,说:“对了,对了,呵――大快人心喏!”说罢,欢欢喜喜地下楼而去。
人虽走了,其机滑灵敏犹然栩栩在脑,令人嚏然。
留下的,只有一股淡淡的余香,似茶非茶,闻之令人格外受用。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龙格料定马上就将脱离苦海,说不出的振奋欢欣。
不知不觉,神日已经暗淡,深秋的傍晚,凉风飒飒,带来阵阵寒意。
正在这时,塔下传来雅典娜娇柔的声音:“龙格,你下来呀。”
龙格三步并成两步,急急忙忙下了宝塔。
塔门未关,是以一到底层,他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金发女神。
她格外秀丽,一条乳白色的长裙和肌肤互相映衬,整个人宛如碾雕白玉,晓露凝花。
雅典娜脉脉双眸碧波荡漾,一眨一眨地看着龙格略显痴呆的模样,不由对自己的打扮大为放心。
她对他清婉一笑,柔柔地道:“你饿了吧,我把饭菜都弄停当了,咋们过去边吃边谈。”说完低下了头,携起他的手便往塔畔平房而去。
龙格心中好生受用,骨头酥散,如棉如糖。 走几步又想起他的师父来,问:“娜娜,我师父他们呢?也和我们共进晚餐吗?”
雅典娜忽地丢开了他的手,硬邦邦地说:“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吃软饭的角色呢,原来如此不解风情!我知道你很挂念你师父,可别白费劲了,他与龙丑早就一见如故,发誓终生侍奉于囚龙池呢。”
龙格见她极其不悦,为了贝若菡,只好吞声踯躅,顺着她讲论。
平房里已然安排好一桌丰盛的酒菜,龙格馋涎欲滴,盛了一碗白饭,转眼就扒了个碗底朝天。
雅典娜斯斯文文看着他,似在欣赏他的吃相,龙格发现此情,不由红云上脸。
雅典娜微笑道:“哟呵――人小鬼大,还挺难为情哩。”说罢,她亲自起身,换了个大碗给他。
她可能是先吃饱了才来的,冷挑一口,热挑一口,吃得漫不经心。看人吃相的兴趣却很高涨,一会拾这,一会拣那,把他碗里码得堆尖漫脑,还鼓励他尽量享用。
龙格也就不再与她客气,一阵狼吞虎咽,吃得所有的碗盘尽皆底光边亮,方才打住。
她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我做的菜味道如何?”龙格闻言,顿有宠然若惊之感!
泰坦门的公竟亲手给自己下厨,这实在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好极,好极,人间美味,天下极品!”他忙不迭价地说。
雅典娜满面春风,娇柔无限地道:“龙格,我们在一起,不一定要剑拔弩张相互敌视,你说对不对?”
“是极,是极。”
“这么说,你差不多想清楚如何才能统筹兼顾了?”她的表情变得神奇而诡异,脸皮红得发紫,显然十分害羞。
可那对会说话的眼珠仍是很集中地投注在他的脸上,仿佛下定决心要在此时此刻把他表情的每一个细腻变化都镂刻在自己心坎之上。
“是的,”他胸有成竹地道:“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十分简短的话。”胜利即将到来,自由马上恢复,令他精神抖擞,气振眉扬!
“呵――”雅典娜惊喜难持,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出了迷人的光彩,秀润的脸蛋儿上堆满了微笑,恰如一朵明媚的阳光下尽态极妍的芍药。
她的双手托着下巴,正对着他,甜甜蜜蜜的笑了一下,柔弱地命令他:“真是太好了,你说给我听听啊。”
龙格的神态是一丝不苟的,他严肃而庄重地把他经过精密思考的万无一失的话说了出来:“打水还有个先来后到呢,你把若菡放出来,待我与她正式完婚之后,接着就纳你为二房,如何?”
他觉得,只有这样不偏不倚,才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自然选择。
“让我做小老婆!”她的口气和神情都万般疑惑,“你想说的就这句?是不是搞错了?你再仔细想想吧!”
龙格却笑不出声气来了,他哪里想到,经小童提示才苦思出来的答案,竟然不是这个蛮横的姑娘所满意的,那么,自己不是置之死地而不见生机了吗?
她甜蜜的笑容全部消失了,脸色铁青,好像别人借了她的白米却还给她粗糠了一样。
“你还是回塔中去再好好的想一想,算好你还有两天时间,再没有个眉目,我可没耐性啦,到时候只有让你们黄泉作伴了!”
她的眼神比她的语气凶恶一万倍!
龙格凛然一怔,“一线生机也没有了……”他暗自嘀咕,苦不堪言。
她的头全扑到桌面上,两手叉在金亮亮的发堆里,身子不住地抖索,鼻管一酸,伤伤心心地抽泣起来。
龙格怜惜之情充满心间,奈何不敢把甜言蜜语说出口,看她伤心如此,使他进退维谷,坐立不安,奈何绞尽脑汁,还是苦无良策。
………………………………
二百三十二章 火龙劲
一会儿,雅典娜哽咽着叫他走,他浑身忽然一轻,有如飞鸟出笼,一溜烟地跑了。
当晚,他一夜合不上眼,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第二天早晨犹自眼皮发痒,搞得人几乎抓狂。
看似简简单单的小问题,细想起来却又千难万难。
雅典娜和贝若菡,他要摆平其中任何一个,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但是,现在她们四只眼睛都在看着自己,不管如何选择,都将顾此失彼。
他欲睡难眠,欲起又觉得疲倦,脑中昏昏沉沉,冷冷作痛,难受的不得。
迷迷糊糊之际,谭有心粗哑的声音叫醒了他,“傻小子,一条懒虫,以后怎么练习武艺呢?”
龙格翻滚而起,给师父作了个揖,微微打了个哈欠,脸上红彤彤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要离开这里,其实并不困难。”谭有心眉飞色舞地说:“只要我们想办法弄断龙大侠身上的锁链,就没人可以阻拦我们了。可恶啊!宙斯老儿处心积虑,欲图一统整座龙拳大陆,竟用那么粗的妖金链条锁住了龙丑前辈的四肢和琵琶骨,把这么一条好汉折磨得惨绝人寰啊!”
话已说完,恨犹未消,怒亦未尽。
龙格正在求找八卦妖金,这下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他一丝一毫都高兴不起来,义愤填膺地道:“师父啊,徒儿听说八卦妖金牢不可破,如何能够弄断呢?”
气为之塞,声泪俱下。
谭有心捋着下颔虎须,激越豪迈而多情感奋,“只要找到梦幻之祖的断天剑,就不愁它不断!”
“断天剑?没听说过啊。”龙格依然郁闷着,能斩断八卦妖金的法宝,非玄金不能为之。那断天剑想必已经属于起源灵宝,岂是那么好找的?
若是无主的八卦妖金,他跨入金仙的时候可以将它熔炼锻造,打制自己的本命斗器。
由于七靇宙心体的特殊性质,他在武仙领域之时,每一个小境界都比常人多出了一个层级,正是活龙出体。
所以,他在地仙之时就能打出罡龙劲。
其他人,只有达到超位金仙,奇经八脉统统龙化,然后八龙合一,方能造成罡龙奇效。
七靇宙心体如果八龙合一,形成的就不是罡龙劲,而是火龙劲了。而且他的火龙是活龙,可以自行吸收宇宙能量补充自己,做到永恒自燃。
这种火,叫做太一真火,成型以后,就能熔化八卦妖金。
可是,他现在进阶金仙依然遥遥无期,更不用说那妖金链条必是一件被人炼化的先天法宝,一旦受损,主人立刻知道,到时只怕插翅难飞。
“对,就是断天剑,本名原叫策圣碑。据说,这个东西就是天道本身,整个梦幻世界,都由这个东西掌控。但这个东西太古老了,威能几乎尽失,处于报废的边缘。而且这宝物极有可能隐藏于乌龙山脉,不然九转金童也不会出现在那里。”谭有心胸怀天下,学究天人,几乎无所不知呢!
龙格极力镇定心神,终究没将策圣碑存于通元堡的隐秘说出来。
他绝不是为了一件恒器而与恩师见外,怕的只是带来其他不测之祸。
恒器嘛,他见多了,还见过玄器和义器呢,所以并不是特别稀罕。
不过,他已经将贝若菡与雅典娜的恩怨纠葛抛诸脑后了。
女人固然重要,恩师和革命前辈的安危却是更加重要!
他觉得,自己身为大同传人,唯有先义后情,斗私批修,方能心安理得。
待老师走后,他就将开始努力修炼,争取早日成就金仙,再返回赤月城取来策圣碑。如此双管齐下,料想必然一举成功。
谭有心沉默了一会儿,又坚定地对他说:“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闯出去,孩子,你知道吗?此间有个天大的阴谋,一切黄种之地,都鸡犬不留呀!”
龙格浑身一颤,连忙问道:“究竟是何阴谋这般恶毒?”
谭有心凝神细听,察实四周静穆无人,才轻轻吐出三个字来:“龙魂剑。”
龙格虽不知何谓龙魂剑,但已经从师父那惶恐无状的气色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仿佛那把剑正向每个人的胸膛刺来!
“龙丑前辈就是因为拔出了龙魂剑,便遭此迫害,唉可惜时间紧迫,他还来不及细致观摩剑上的铭文,就给宙斯他们发现——哦,有人。”
谭有心突然止住话头,悄声对他道:“小妮子对你不错,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再大胆一些,你就佳人得抱了。”说完,他从窗子里钻出,大鸟一般地窜到了左边的树林里。
变故委实出奇,他尚未一样一样的想通,楼板格擦震响,雅典娜已走了上来。
她的精神很是倦怠,眼圈红肿,无精打采。
龙格心里一荡,几乎惊诧失魂。
自己的天意都感觉不到这位超级神尊的到来,恩师如何能够?
外窍之术,竟然神奇如期?
雅典娜看也不看他一眼,平平淡淡地说:“对不起,这两天为难了你啦。今天我就放你们走吧,我想来想去也觉甚无道理。所谓捡来的石头捂不热,强扭的瓜不甜,我还老脸厚皮的干吗呢?”
龙格忽然觉得委屈欲泪,这分明不是什么放不放的问题,简直就是驱逐!
这个姑娘要赶他走了!
他呐呐地道:“多谢娜娜姑娘手下留情。”
“可是!”她却一下子愤怒了,火气十足,似是吃了烈性炸药,“我……”
她说不出话,眼中凶光闪闪,恶狠狠地盯着他,渐渐地,暴戾的精光变得朦胧模糊,原来是已经涂上了一层水雾,眼泪丝丝,迷迷蒙蒙。
龙格心下一痛,感觉到这个美女极可能马上就要嚎啕大哭了。
她真的哭起来了,哭得怨声恨嗓,感天动地。
深山猿啼,鲛人夜哭,杜鹃泣血,或许也就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他坐不是站也不是,心中焦急万分,比热锅上的蚂蚁或烧着屁股的猴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果能让眼前之人破涕为笑,即便要他去死,他恐怕也不会皱皱眉头。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从脑髓间挤出了下面这段话来:“我本来以为你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经想象到来临刑前的情景,在我即将死去的那一刻,我已然酝酿好了我唯一想说的遗言,我将对活活害死了我们的人儿说:姑娘,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大不了,下辈子我先遇到你,再遇到她,然后死在她的手上。造化可以弄人,但弄不了我的真情!”
他说得情真意切,诗意绵绵。
她果然破涕为笑了,神情不伦不类,虽伤风雅而妙不可言。
龙格见辞功已奏,这才松了一口气。
雅典娜娇嗔一声道:“记住你说的话,虽然你在两边讨好,但我是不会再为难你了。”
到此时她已完全变成了一个欢乐的少女,人们无法把哀怨、凄愁之类的灰暗感情与她联想到一处。
她说:“今天早晨我哥哥派了许多高手要来围攻你师父,被我劝走了。你知道我其实很怕你,怎敢得罪你呀?你劝你师父离开这儿吧,我觉得他似乎想放走龙丑。叫他别浪费精力,除了我父神外,没人可以弄断妖金索链。”
龙格立忙满口答应,心下却暗自猜测:“敢情宙斯就是用龙魂剑来弄断妖金锁链么?这里的阴谋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有那么惨无人道么?”
耳里却听雅典娜似笑非笑地警告:“你可听准了啊,只是叫你的师父走,龙丑必须留下来。至于你呢,不用我说了吧?半步都走不得哦!”说到后面,声音硬冷,仪态无比坚决,如同铁板钉钉一样。
龙格道:“多谢你劝住了令兄,我这就去和师父商量?”
其实,他不过是想晋升金仙之后再来救人罢了,反正现在是爱莫能助。
还有,他自然要去打探一下龙魂剑的秘密。
雅典娜点头应允:“你到求龙壁——相信你的神识能找到。事情办好后,你到下面平房来找我,我做好饭菜等你。吃了饭,我们和贝若菡好好谈谈。”语音如乳燕归巢,春莺喁语,体惜之情沛然可感,令他浑身舒泰了许多,暗道:“若能与之长相厮守,倒也不枉此生”
龙格的天意能覆盖半径千里的地域,轻松到了求龙壁前,两手合拢做个喇叭状,斗在嘴上就要高声喊他师父。
尚未出声,已见谭有心崖壁上一个岩洞里走出,立在洞口,竖食指于人中“嘘”的吹了一下,示意他莫要作声。
随后他轻轻一跃,飘然落下,落差足有七八丈,也只是轻微响了一下!
他蹑脚蹑手地向徒儿走来,简直似做贼一般。
凑近了,他才压低嗓音说:“龙老英雄刚刚睡着,别打扰他。”
龙格心道:“这龙丑前辈果然不同凡响啊,居然连曾经目空一切的谭老师也对他如此五体投地!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老话诚不欺人。”
“谁说我睡着了?瞑目沉思而已。”洞中突然传出人语,声似九天雷震,威若四海龙吟!
………………………………
二百三十三章 神级演说家
谭有心毕恭毕敬地向上道:“原来前辈没有睡着啊,可见精力不错,真是可喜可贺!”
那龙吟虎啸般沉重悠长的声音憨朴粗野地说道:“唔……马屁精……谁来了带来看看。”
谭有心只好对龙格招了招手。
龙格双足一跺,拔地而起,疾风刺面,“唰”地一下便上了月洞门口的石坎上。
从洞口走进三十丈深,赫然又临绝崖,陡险峻峭,有如刀削斧剁。
绝崖四周闭合,中间合围成一个绝谷,除了天窗就只有这个月洞可通外面,他处风雨不透。
抬头望天,天如一洞,鬼影幢幢,惊世骇俗;俯首下看,则深渊中怪石嶙峋,寒气森森,整个构造尽险极绝,鬼斧神工,夺人心魄。
谷底狭窄之极,长宽各不超过十丈,中央一方铜精巨台,一个人坐在上面,五条儿臂粗细的湛蓝铁链将铜台与这个人紧密无比地“联系”起来。
龙格未见此人时,满心以为这必是一个胡子钢针般长硬,而且发如铜丝、不怒而威的巨灵神,亲眼一见,倒觉哑然。
他的失望是不是因为这人面目丑鄙,体格猥琐?
不是。
他是对自己的想象力失望。
长得奇特、令人望而生畏的绝代英雄形象,不一定龙章凤姿,虎骨雄风;更不一定豹头环眼,须髯如戟。
总而言之,如此怪异之人令他闻所未闻,远远超乎于他的想象所及的范围。
谭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肃重地说:“孩子,龙老前辈一代高人,还不快磕头请安?”他连推带按,强行将龙格弄到地上,龙格干脆顺势而为,磕了几个响头,口称:“参见龙老前辈。”
龙丑熟视无睹,像个冰雕,只是把头微微点了一下,但那幅度也未免实在太小了。
人不在他眼内,旁边有一碗茶他却格外感兴趣,伸手端起,心醉异常地闻了一闻,细声软语地吟哦道:“
香叶,嫩茶。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之醉后岂堪夸。”
饮毕,他又温文尔雅地品了一口,啧啧有声。
撇头见龙格还跪在地上,龙丑嘘唏几声,懒洋洋地道:“起来,起来,把这份虔诚拿到宙斯大神的面前去吧,说不准还能封你做个王国仙主什么的。”
龙格过于尴尬,脸上似有几只蚂蚁在蠕动。他硬着头皮道:“若是在宙斯面前,晚辈可没这么好气。”说罢自己站起身来。
“不错!不亏是我谭有心的徒弟!”谭有心非常满意地说。
龙丑那空旷深厚的声音传出了略带好感的话来:“娃娃姓甚名谁啊?”
威严而慈祥,闻之令人肃然。
他只觉热血一涌,恭恭敬敬地报上了姓名。
龙丑一听,连道:“好名,好名!天地氤氲,龙乃自生。龙之有格,人之有性……”这话凄然无已,悲慨无尽。
这奇人浑身亮晶晶的,仿佛是一件用冰玉雕塑而成的艺术品。
虽然他也会动,脸上也有笑意,却总令人疑为幻觉。
龙格深信不疑的是,那条超大的裤衩之内,也一定是晶莹无暇的,极可能像冬天倒挂在屋檐上的冰棍。
龙丑的脸庞如同一轮满月,鼻如银蟾,方口大耳,处处水晶般明亮耀眼。
只有他的双眼,虽然也没有睫毛,倒是炯炯有神,从中泛着几丝悲天悯人的忧郁,打破了一片晶洁的格局。
他的手奇长,几可垂地,若设想他通身长满了茸毛,那“长臂猿”三个字就足以说明他的特征了。
他的四肢和琵琶骨等处全被铁链扣得死紧,却又似无损于他的健康,他看上去仍然十分魁伟。
谭有心见龙丑沉浸于悲凉之中,忙替他排解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天地可朽,浩气长存!前辈何必如此愀然?”
“哈哈哈哈……”龙丑一阵狂笑,“龙主已现,无尽黄种,或许苦尽甘来啊……”
其声低沉廖阔,悲怆而苍劲,到最后,竟为呜咽!
然而,这一切对于龙格来说,难免有些莫名其妙,不便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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