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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留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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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胜友和贾光文把田大宝拉到一旁，连哄带骗地说；“九根叔的死乡政府答应处理，这事由我们跟乡里衔接。现在你要把尸体抬回去安葬，如果因此闹出什么问题要追究你的责任，到时候坐牢我们可不管。”
田大宝本身是个胆小的人，见围观人员太多，怕闹出什么事来，现在村书记和村长都已表态了，他想见好就收。田大宝与村上的人商量后，在派出所干警帮助下准备抬尸体出去，这时围观群众不干了，他们见派出所干警强行抬走尸体，个个义正词严，政府大院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声音：“不准抬走！不准抬走！”
几个民警按照所长指示，帮着死者家属抬尸体，围观群众不让，一个民警在前面用力推开群众，他要清出一条路来，由于现场人多，不曾想到，一推后面就倒了一大片。
人群中有人说：“派出所打人了！派出所打人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反推民警，并在他脸上划了一下，这个民警生气了，用力猛推了一下这个群众，这个群众打了个趔趄摔倒在别人身上，他爬起来揪住这个民警就是一拳，民警正准备反击，众人拳头好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其他几个民警也挨了打。这时，政府大院围观群众超过五百人，人群中有一些被派出所曾经关押过劳改释放人员的人大声嚷嚷：“派出所打人了！政府不管老百姓死活！打啊！打啊……” 不少人冲进办公室，掀翻了桌子，砸掉了电话，撕碎了报纸，办公室一片狼籍，熊安福、勒红军等人只好撤到二楼，民警个个唉声叹气。
看到事态严重，伍逸谦急忙向县委书记康为之作了汇报，康为之作了四条指示：第一、全力以赴做好死者安葬工作；第二、不要采取过急行动，严防事态进一步恶化；第三、想方设法疏散人群，组织乡村干部组成劝返工作组；第四、严防打砸抢事件的发生，防止坏人搞破坏活动。
伍逸谦进不了乡政府，只好在粮管所会议室召开了紧急会议，传达了县委康为之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会议决定，死者安葬工作及赔偿谈判由张祥海同志负责，劝返工作胡军由负责，社会面稳控由刘明远、勒红军负责，会议还要求，为防止事态恶化，所有做工作的人要求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魏民虽然出生在农村，胆子也大，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阵势，心里不禁有点担心。根据宋胜利提供的消息，围观闹事的群众主要是金口村、团结村、金风村、梅林村和松林村为主，为此，胡军组建了五个劝返工作组，每个组均由一名党政班子牵头，配上二名乡干部，加上所在村的书记和主任，魏民和李吉祥分在梅林村，由王义明副乡长牵头，罗来金和甘生元分在团结村，由肖江涛部长牵头，章琪和马瑞民分在金凤村，由熊安福牵头。
王义明找到梅林村书记万长发、村主任何松，要他们把围观的梅林村群众叫拢。万长发一看，围观群众中梅林村估计有上百人，他和何松分头与他们打招呼，要他们向东北角集中，不一会儿，东北角就聚集了五、六十人，王义明见人到得差不多了，说：“同志们，刚才乡里开了紧急会，等下子县委康书记要亲自到金口来，县公安局正在往金口增派警力，乡里成立了死者安葬工作及赔偿谈判工作组，由张乡长亲自负责，死者会得到妥善处理的，大家放心。我们的任务就是劝大家回去，你们在这里一是耽误了生产，二是增加了乡政府的压力，三是容易被人利用，乡党委、政府希望你们早点回去，不要在这里围观。”
“刚才王乡长的话听清楚了吗？现在有人借机闹事，梅林村的群众全部回去，不要在这里看热闹！” 万长发补充说。
“我们看看有什么关系。” 人群中有人说。
“等下子被公安局关起来了可不要说我们没提醒你。” 何松说
“牢房里关不下这么多人！” 有人不屑地说。
“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魏民问。
“刚才我们都在议论，大多数人家里粮食接不上季，万一县委书记来了，有什么好政策，如果我们村的人都走了，说我们没有份怎么办？” 有的群众担心。
“这请你们放心，你们万书记、何主任不是在这里吗，万一你们不放心，留几个代表在这里，其他人统统回去。” 魏民说。
众人见魏民说得在理，陆续有人往外走，但许多人不愿走，他们多数想看看热闹，这么近距离看看县委书记长什么样，听听县委书记的讲话在村里也可以炫耀炫耀，当然，他们内心也希望，通过这样一闹能得到一点好处。
魏民等人继续做工作，可收效甚微，只有少数人逐渐散去。
肖江涛带着甘生元和罗来金做团结村的工作，由于死者是团结村的人，因此团结村的围观群众最多，大约有一百五十多人聚集在乡政府大院中央。
肖江涛传达了乡紧急会议的精神，希望广大围观群众尽快回去。有的群众认识他，说：“肖部长，田九根的死会怎么处理？”
“这不是你管的事情，张乡长正在与家属洽谈。” 肖江涛说。
“我们粮食接不上季怎么办？” 有人问。
“相信乡里会统筹考虑的。” 肖江涛说。
“大家不要理他，他是武装部长，说话一点用都没有。” 人群中有人说。
“希望大家不要胡搅蛮缠，我们部长说话怎么没有用？如果不听劝，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 罗来金见众人满不在乎，他历声喝道。
这时人群中一个穿孝衣的人窜出来，一把揪住罗来金的衣襟，迎面就是一拳，他说：“就是这个家伙爬到阁楼上扒走九叔的粮，如果不是他，九叔怎会饿死？”
旁人一听恍然大悟，纷纷说：“捉他给九叔下跪！” 罗来金被打得头冒金星，肖江涛、甘生元等人拼命相劝，罗来金才逃了出来。
………………………………
检讨
这时，乡政府大院外传来密集的警笛声，原来县公安局抽调了一百多个警力赶到金口乡政府维持秩序，一批头戴钢盔，手持警棍的警察快速下车迅速布防。很快，县委书记康为之，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曾国伟，县公安局局长倪丰赶到乡政府大院，伍逸谦和张祥海在门口迎接。
康为之一行直接来到会议室，还未落座，就问：“老伍，怎么回事？”
伍逸谦简要汇报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和乡党委、政府贯彻康书记电话指示精神所做的工作。康为之问：“田九根真是饿死的吗？你们乡里是否去他家里扒了粮？”
“是不是饿死的不能确定，但去他家里扒粮是事实，关键是田九根米缸里没有米，这几件事凑在一起，老百姓就一致认为是因为扒粮而导致田九根死亡的。” 伍逸谦解释道
“这件事县里也有责任，但你们乡里简直是瞎胡闹！县委县政府叫你们要深入细致地做好群众的思想政治工作，动员群众涌跃完成任务，你们倒好，动不动扒粮，作法简单粗暴，严重脱离群众，这与党的宗旨是相违背的，你们乡里要向县委、县政府作深刻的检讨！” 康为之严厉地说。
伍逸谦和张祥海吓得满头冒汗，大气不敢出。伍逸谦低着头说：“书记批评得对，是我们没做好工作，一心只想完成任务，这事主要是张乡长在抓，我平常过问得比较少，我们一定向县委、县政府作深刻检讨。” 伍逸谦不愧是个老油子，既把责任推给了乡长，又表示自己听县委、县政府的招呼，一心想完成任务。
张祥海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伍逸谦简直太不道德了，一有责任就推给别人，而不是共同承担责任，他正想辩解，康为之挥挥手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死者亲属有什么要求？”
“我接触了一下死者的二个侄子，一开始他们要价较高，提出补偿价格十万元，后来谈到五万元，我只答应了一万元，估计二万元左右可以搞定。” 张祥海说。
“群众还有什么诉求？” 康为之问。
“目前正处春夏荒时期，围观群众大多数缺粮，他们希望乡里能追加春夏荒补助，以帮他们度过难关。” 张祥海说。
“你们乡里大约缺多少粮？有多少村缺粮？” 康为之问。
“缺粮数字没有统计，不过除了沿金水湖六个村和山区一个村之外，山区其它村及金口街附近的村都缺粮。” 张祥海介绍说。
“为什么那个山区村不缺粮呢？” 康为之又问。
“那个村叫杨林村，去年他们在金河县买了三十万斤粮完成任务，没有上户扒粮。” 张祥海说。
“我们的总设计师说：‘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老伍，这说明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你们就知道采取行政措施，人家村里都知道变通，你们怎么不动动脑筋？现在弄出这么大的事来，搞得我对市里都交不了差。” 康为之很伤脑筋，刚才市委金书记都打电话问起“金口事件”，弄得他很尴尬。
“我当时支持杨林村去买粮，可伍书记却要处分他们，致使金口乡扒粮风气愈演愈烈。” 张祥海借机推脱了责任。
“你……”伍逸谦气得有话说不出。
这时，魏民跑上来说：“伍书记，张乡长，刚才群众提出要见县委康书记，他们说，见不到康书记他们就不走。”
“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走吧，跟群众见个面！” 康为之说。
“康书记，是否请群众代表到办公室来，外面太乱了。” 伍逸谦担心地说。
“逸谦同志，你也是个多年的农村干部了，我们是人民政府，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怕群众干什么？正因为你们脱离群众，才会发生今天的‘金口事件’。” 康为之不满地看了伍逸谦一眼。
张祥海心里偷笑，心想，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民站在一旁，目送领导下楼与群众见面，当伍逸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发现伍逸谦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了他一眼。
政府大院围观的群众见楼上下来一拨人，知道是县委书记来了，大院内传来“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只见伍逸谦手拿话筒，高声说：“同志们，静一静！” 不一会儿，大院内一片寂静。“县委康书记，县委副书记、政法委曾书记，县公安局倪局长来看望大家，下面请康书记讲话。” 大院内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康为之接过话筒，大声说：“金口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康为之接着说：“我是县委书记康为之，首先，我要向大家作检讨，因为我们没做好工作，导致大家对乡党委、政府不满，所以今天才会聚集在这里讨说法，在这里，我向大家躹个躬，对不起大家！” 说完，康为之对着全场群众深深地躹了一个躬。
康为之说：“对于田九根老人的不幸去世，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表示沉重哀悼！并向亲属表示深切的慰问！刚才我听说不少人在争论田九根老人是病死的还是饿死的，我想，田九根老人本身就是应该吃‘五保’的，可他坚持自食其力，不给县乡增加负担，其精神值得我们学习，所以他的一切丧葬费用由政府承担，至于相关补偿费用，你们乡里张乡长已经和家属达成了初步的意见，我想大家只要本着实事求是、互相理解的原则，这个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关于部份群众缺粮的问题，请金口乡党委、政府作个调查，缺多少，补多少，保证不饿到一个人，县政府将加大对金口乡春夏荒的补助力度，请乡亲们放心！” 这时，全场再次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康为之继续说：“这次‘金口事件’有的人借机砸乡政府，这是违法行为，我们将严肃处理。希望乡亲们依法办事，不能让坏人钻了空子。我刚才和曾书记、倪局长说了，对于死者亲属，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从现在开始再有人有违法行为，我们将严惩不贷！我给大家十分钟时间，除了死者亲属留下与乡里洽谈，其他人全部离开乡政府大院，希望大家支持！好不好？”
“康书记，你说保证不饿到一个人，缺粮什么时候解决？” 人群中有人问。
“一个星期没解决你就到县委去找我。” 康为之表态说。
众人听后，如释重负地往外走去。公安局长倪丰接过话筒说：“请所有干警维护好秩序，帮助群众有序退场！”
中午十二点钟之前，围观群众全部撤出，田九根老人的尸体也抬回了家。张祥海与田大宝兄弟达成协议，政府从民政资金中补助一万五千元用于安葬田九根老人 ，第二天上午，田九根老人顺利安葬。县政府还拨专款六十万元用于解决金口乡的春夏荒问题，至此，“金口事件”圆满解决。
………………………………
点名批评
尽管问题解决了，但伍逸谦还是窝了一肚子火，因为张祥海当着康为之的面揭了他的短，致使他挨了骂，好像“金口事件”皆他一人所为，今年下半年乡镇就要换届了，如果县委书记对他印象不好，他可没有好果子吃。晚上，伍逸谦躲在家里一个人喝闷酒，正巧熊安福和勒红军过来了，于是三个人一起喝酒，他们各怀心事。
熊安福说：“伍书记，今天真是太窝囊了，办公室砸掉了，干部挨了打，政府还赔了钱，今后乡里哪里还有威信？” 熊安福从政三十多年，第一次挨了打，脸上被赵美娥抓出了五条血痕，不少人误认为他与老婆打了架
“是啊，派出所民警个个打得鼻青脸肿，县里叫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兄弟们都憋了一肚子火，田大宝两兄弟真是太猖狂了，要不是他们瞎胡闹，我们金口哪能出这个丑？” 勒红军不满地说。
“这是一件群体性事件，性质极为恶劣，给我们乡造成了极坏的政治影响，这在东昌县闻所未闻。你们派出所要总结经验教训，对一些借机搞破坏的人员要从重从快打击，绝不能让类似事件在金口再次发生。” 伍逸谦说。
“像赵美娥这类人咋办？” 熊安福问，他一直对赵美娥耿耿于怀。
“我说了，只要是打砸抢分子一律严惩不贷。” 伍逸谦说。
三个人喝了二斤白酒，个个喝得昏昏沉沉，熊安福还是罗来金送回家的。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金口派出所开展专项行动，拘留了六个人，其中四个人是劳改释放犯，他们借“金口事件”冲击乡政府，破坏公共财物，团结村拘留了二个人，一个是赵美娥，另一个是田九根房下侄子，他涉嫌殴打乡干部。
星期一一大早，田大宝、田小宝等十几个人来到县政府，挡住了县委书记康为之的车。康为之见是田大宝等人，问：“你们的事不是解决了吗，怎么又到县里来了？”
“康书记，你说话算不算数？” 田大宝质问道。
“xx党员说话掷地有声，肯定算数。” 康为之说。
“你说的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可前天派出所却把我老婆和堂弟关起来了。” 田大宝说。
“你老婆和堂弟是否参与了打砸抢？” 康为之问。
“绝对没有，只是开始与乡干部推推搡搡有些冲突，后来我们都是按乡里的要求办的，其他人打砸抢和我们没有关系。”田大宝解释说。
“你们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的。我还是这句话，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康为之说。
回到办公室，康为之立即将公安局长倪丰叫到办公室，详细地问了他“金口事件”的善后处置情况。倪丰汇报说善后工作处置顺利，已拘留了六名打砸抢分子。当得知已拘留了二名当事者家属时，倪丰大吃一惊，他说这事我不知道。康为之严厉地批评倪丰说：“倪局长，你觉得事情闹得不够大是吗？昨天市委金焕章书记都找我谈话，要我密切注意干群关系，切忌脱离实际。你们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如果这件事反弹你要负全面责任！我建议你好好管管下面的所长！”
“康书记，这事我有责任，我一定处理好！” 倪丰听后浑身发热，他当即表态。
下午，赵美娥和田九根堂侄就被释放了。不久，勒红军调任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刘刚任金口派出所所长。
根据市委金焕章书记的指示精神，康为之在县委常委会上提出了《坚持实事求是，改进工作作风》的实施方案。不久东昌县委就召开“坚持实事求是，改进工作作风”动员大会，会上，康为之书记作了重要讲话，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金口事件”诱发的原因，指出这是脱离实事求是，工作简单粗暴，官本位主义盛行等不良陋习在作怪。康为之说：“‘金口事件’本可避免，因为当时有一个村创新工作方式，在外买粮完成任务，可却遭到了伍逸谦同志的批评，还差一点受到组织处理，致使金口乡扒粮风盛行。”
康为之最后说：“各级主要领导干部要把实事求是贯彻到工作的全过程，做坚持实事求是的表率。出实招，就是要求按照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不提不切实际的口号，不提超越阶段的目标，不做不切实际的事情。办实事，就是要求从点滴入手、从具体事做起，力戒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力戒空谈。求实效，就是要求雷厉风行、狠抓落实，不抓则已、抓则必成，做出实实在在的业绩，不好大喜功、不做表面文章、不搞花架子……”
会上，伍逸谦如坐针毡，他知道这个会是因为“金口事件”召开的，现在康为之对他和金口乡的印象极差，这对他可不是个好消息。伍逸谦在会上被点名批评，这使得他更加忌恨张祥海，对那个买粮完成任务的魏民也是恨之入骨。
散会后，伍逸谦蔫头蔫脑地来到曾国伟副书记办公室。伍逸谦是曾国伟的人，曾国伟在县武装部当部长，他在乡里当武装部长，曾国伟任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他担任乡长，曾国伟任副书记，他担任乡党委书记。伍逸谦每一次进步都离不开曾国伟的关心，虽然曾国伟比伍逸谦大不了几岁，但伍逸谦一直视曾国伟为恩师。
伍逸谦郁郁寡欢地说：“曾书记，我看最近康书记好像对我有些看法？” 伍逸谦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二条香烟放在茶几上。
曾国伟扔给伍逸谦一支烟，说：“老伍啊，你可是个老书记了，可不能给县里添乱，康书记年轻有为，正想干一番事业，听说市委金书记对他很赏识，金口乡出事后，金书记批评了康书记，你说，康书记怎会对你没看法？”
“那我该怎么办呢？” 伍逸谦问。
曾国委想了想说：“我觉得你一定要多向康书记汇报，领导不管你汇报了什么，只要你经常向他汇报他就高兴，这说明你尊重他。另外，不能再出事了，出了事谁都不会高兴，如果接二连三出事领导对你只有愤怒了，因为你给他带来了麻烦。还有，好好抓抓‘1055’ 工程，这项工作可是康书记的政绩工程，抓好了，会扭转康书记对金口和你的印象。最后一条，加强班子的团结，千万不能相互拆台，要相互补台。”
“我一定按照领导的要求办。” 伍逸谦连忙点头。
金口乡按照县委的要求，也召开了“坚持实事求是，改进工作作风”动员大会。会上，伍逸谦大发雷霆，将团结村骂个狗血喷头，他说，各人自扫门前雪，不允许再出“金口事件”类似情况，一旦出现，乡党委将采取断然措施，书记、村主任就地免职。会上，下发了《金口乡下达春夏荒补助的通知》，张祥海在会上作了说明，补助金额按去年下达的任务分配下去，各村必须实事求是，按照轻重缓急的原则，确保不能饿到一个人。
杨林村也分到了三万块钱补助，剔除去年买粮的一万二千元，村里还纯落一万八千元。郑文清和周毛根十分高兴，他们既完成了任务，村民又不缺粮，而且净赚了一万八千块钱，会场上，周毛根对魏民大竖拇指。会后，郑文清和周毛根请李吉祥和魏民去吃饭，李吉祥专门去接了余春秀过来，五个人在“金昌饭店”要了一个包间，开了二瓶白酒。席间，李吉祥高度评价了魏民，说事实证明，杨林的作法是科学合理的。魏民谦逊地说，这是大家的功劳，我只不过跑了一趟腿而已。
饭后，魏民和周毛根一起来到青石岭。周毛根和魏党向他介绍着青石岭开发的进展，看到绿油油的梨瓜苗和长势喜人的水稻秧田，魏民十分开心。
周毛根说：“果树整地基本结束，县林业局已检查过了，下半年会拨柑桔苗来。三十亩蔬菜请了梅林村一个老菜农现场指导，全部栽下了黄瓜、茄子、豆角等本地蔬菜。” 魏党介绍道：“鱼池开挖已结束，根据专家的意见，养小鱼苗耽误了季节，我们放养了半斤左右的大鱼苗，并在池塘周边种上了草。管理房下月可完工，六月份可投入使用……” 魏民听着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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