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留痕-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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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祥海和魏民商量，当前泰古镇的头等大事是恢复泰古街居民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核实灾情，因此他们决定召开救灾工作紧急会议，全体班子成员，各村、各単位负责人参加了会议。会议由张祥海主持，魏民部署了救灾工作，最后张祥海作了强调。

　　　　魏民就当前救灾工作提出了如下要求：一是当前工作的重心是恢复泰古街居民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镇属各单位要紧急行动起来，各人自扫门前雪，尽快恢复工作状态；二是各村各单位要认真核实灾情，做到不瞒不漏；三是恢复水电供应，自来水厂要尽快恢复供水，供电所要加快水毁线路抢修，尽快恢复供电；四是卫生院要加强灾后防疫工作，对洪水浸泡地块实施消毒，做好传染病防治，恢复正常的医疗卫生秩序；五是中、小学认真检查校舍安全，尽快恢复学生上学；六是做好灾民的衣食供应，确保灾民吃得饱穿得暖；七是维护社会治安，防止灾后打劫现象的发生。

　　　　散会后，汪春光来到魏民办公室，魏民正准备倒茶，汪春光忙说：“魏镇长，不用了，我马上要下去做工作，我是专门来感谢你的！我听汪顺说，不是你努力搜救，我父亲可能命丧黄泉了。”

　　　　魏民说：“汪委员，要说谢我要谢你啊！你舍小家顾大家，连妻儿老小都顾不上，一心扑在防洪第一线，你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汪春光说：“惭愧！惭愧！你们雄江防洪分指挥部这次立大功了，水漫古镇无一人死亡这就是奇迹！我老汪虽然能力不强，但交代的工作还是能踏踏实实完成的，以后有什么工作尽管吩咐！”

　　　　来到街上，见施军正在组织战士们清理淤泥。魏民问：“施中队长，有什么困难吗？”

　　　　施军说：“现在进度太慢了，主要是街道杂物太多，淤泥太深，能否调二台推土机和一台洒水车过来调，这样一边清一边洗，进度会快一些。”

　　　　魏民忙打电话给施明安，叫他弄二台推土机过来。他又打电话给费浩明副县长，请求县消防大队派一辆消防车过来，费浩明担任东昌县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办公室主任，他答应马上调消防车过去。

　　　　来到泰古中心小学，魏民见涂翠兰在指导医护人员对教室进行消毒，忙问：“涂医师，李钧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涂翠兰说：“李钧现在完全好了，小学复课就可以上学了。”

　　　　魏民说：“这就好，我当时就说这孩子没多大问题，可能是又冷又饿造成的。”

　　　　涂翠兰说：“这孩子太贪玩了，见了洪水好奇，谁知被洪水围困，要不是魏镇长您工作细心，再晚一天找到，这孩子就没命了，每每想到这我都后怕。”说着说着，涂翆兰的眼睛又红了。

　　　　魏民说：“这是李钧造化大，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等着享福吧！”

　　　　涂翠兰说：“借您的吉言！魏镇长，谢谢您！您就是李钧的再生父母，思禧叫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他说有空请您去东海玩。”

　　　　魏民说：“李总是泰古藉成功人士，有机会我一定登拜访。”

　　　　二天后，李斌将灾后统计报表送到魏民办公室，魏民一看，这次洪灾，泰古镇直接损失一亿二千八百万元，倒塌房屋四百二十间，仅农贸市场倒塌店铺七十一间，农贸市场交易大棚被洪水冲垮，卫生院住院部倒塌，上百万元的中西药毁于一旦，中心小学一座教学大楼成了危房，间接损失估计在二亿元以上，这对泰古镇经济是致命的打击，现在不要讲发展，就是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都要上千万元。魏民看后倒吸一口冷气，这时，手机铃声响了，魏民见胡留成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现，他急忙揿下按键问：“什么事？”通过这段时间防洪，魏民对胡留成的好感与日俱增，他觉得胡留成有头脑，有魄力，能吃苦。

　　　　胡留成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魏镇长，胡蛮子的母亲胡大妈被农贸市场大棚压到了。”

　　　　魏民问：“怎么回事？”

　　　　胡留成说：“这胡蛮子见农贸市场大棚冲垮了，就用钢锯把钢管锯断，想独吞钢管，胡大妈就在下面捡钢管，不料大棚整体坍塌，胡大妈被大棚压在里面不得动弹。”

　　　　放下电话，魏民和施卫东一起赶到农贸市场，只见胡大妈被大棚死死压在下面不能动弹，地上一滩血，因为没有作业面，众人有力使不上，怎么抬都抬不开。

　　　　魏民着急地问：“怎么办？”

　　　　胡留成说：“现在的办法是用电锯把压在胡大妈身上的钢管移开，关键是现在街上停电了！”

　　　　魏民心急如焚，他朝四周看了一下，灵机一动，说：“用挖掘机绑住钢管往上抬，先将人抬出来再说。”

　　　　胡留成说：“这是一个好办法。”

　　　　施卫东赶紧把正街上在清理杂物的挖掘机叫了过来，众人将钢管绑上钢丝绳，另一头绑在挖掘机上，挖掘机一发动，果然将大棚抬了起来，胡蛮子在众人的帮助下把胡大妈从大棚底下拉了出来。

　　　　由于失血过多，胡大妈送到卫生院就气绝身亡，胡蛮子抱着母亲嚎淘大哭。

　　　　听到这个消息，魏民十分沮丧，心想百年未遇的大灾都挺过来了，面对蝇头小利胡大妈却伤了性命，这是胡蛮子咎由自取。但这事却对魏民以警醒，越是困难的时候大家警惕性越高，越是安全的时候大家往往容易放松警惕，现在泰古镇尚有倒塌房屋四百多间，可能还有不少经洪水冲刷而变成危房，稍有不慎将酿成大祸。魏民赶紧把村建所所长张化找来，要他起草一个《泰古镇关于加强灾后危房检查的通知》，通知要求成立以蔡厚德、汪春光、胡涛为组长的三个灾后危房检查组，对全镇倒塌房屋或水毁危房进行排查，防止次生灾害的发生。魏民将方案交张祥海看了以后，召开了一个检查组全体成员会议，部署了此项工作。

　　　　三天后，自来水厂恢复供水。

　　　　五天后，　泰古街已全部恢复供电。

　　　　一个星期后，泰古街上的淤泥及杂物基本清扫干净。

　　　　武警东夏支队圆满地完成了这次防洪救灾任务，中队长施军率队归营，张祥海、魏民、涂传文、施卫东等代表泰古镇党委、政府前来欢送，街上居民自发地在街道两旁热情欢送。张祥海手拿“情系灾区无私奉献，抗洪救灾功德无量”的锦旗送给施军，施军“啪”地行了一个军礼，双手接过锦旗。

　　　　魏民握着施军的手说：“施中队长，谢谢你们！下次回家我请你吃饭。”

　　　　施军说：“魏镇长一心为民，处事有条不紊，而且吃苦耐劳，难怪若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我向你学习，下次回来你要教我几招。”

　　　　魏民笑着说：“涂书记才貌兼备，施中队长好幸福！不过你要多回家，免得涂书记总是独守空房。”

　　　　涂传文也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魏镇长说得对，妹夫要多回家，不然生了儿子姓什么都不知道。”

　　　　施军很不高兴地瞪了涂传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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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利

　　　　魏民和胡涛在胡留成的陪同下，来到第三组蔬菜基地。菜农们在地里忙碌，胡旺生正在地里修复蔬菜大棚。

　　　　魏民问：“这片菜地这次好像没被洪水淹吗？”

　　　　胡留成说：“之所以选这里种蔬菜，就是因为这里地势较高，如果这里被淹，泰古镇起码要淹掉三分之一。”

　　　　魏民欣喜地说：“不错。”

　　　　胡旺生嚷道：“魏镇长，虽然这里没淹，但下了这么些天雨，加上前段时间防洪没人管，收成减了一半。”

　　　　胡涛说：“旺生叔，这次镇里号召灾后恢复生产，就是要求我们抓紧时间补种蔬菜，尽量减少损失。”

　　　　胡旺生说：“我们知道，你看，我们组的菜农不大多在地里吗？”　他随手指了指在田地里干活的菜农。

　　　　魏民说：“看见你们村小组迅速恢复生产我很高兴，今年下半年的菜价肯定会猛涨，我分析今年你们不但不会减收，还可能会增收。”

　　　　胡旺生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抓紧时间把大棚搭起来。”他问，“魏镇长，上半年我们村小组响应镇里的号召，搭了五十多亩蔬菜大棚，不料大棚全被大风大雨掀翻了，好在钢架还在，不要说我们恢复得快，就不给我们组灾后补助？”

　　　　魏民交代道：“胡镇长，像胡家三组这样积极生产自救的，更要按规定给予相关补助。”

　　　　胡涛忙说：“我一定按魏镇长的要求办。”

　　　　回到泰古村委会，胡留成给魏民和胡涛沏了茶。魏民端着香喷喷的茶喝了一口，问：“你找我什么事？”

　　　　胡留成若无其事地说：“请你吃饭啊！”

　　　　魏民看了一眼胡留成说：“像胡书记这么精明的人没事会请我吃饭？”

　　　　胡留成赶紧关上门，说：“魏镇长果然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想为灾后重建做点贡献。”

　　　　魏民想了片刻，问：“你是想参与泰西路与泰茅路的工程建设？”

　　　　胡留成说：“知我者，魏镇长也。”

　　　　魏民说“这事我帮不了你，承建泰西路与泰茅路一要有资质，二要公开竞争。”

　　　　胡留成说：“资质没问题，我是泰古建筑公司项目经理，镇幼儿园就是我盖的，农贸市场大棚也是我盖的，我是怕别人把工程分了，你还蒙在鼓里，要竞争我也参与啊！”

　　　　魏民铁青着脸说：“私分工程？在我这关就过不了！”

　　　　晩上回到镇里，刚洗完澡，施明安敲门进来了。施明安提着个小塑料袋，一进门就说：“前几天我去杭州出差，一个朋友送我一件t恤，我偏胖穿不了，我寻思着魏镇长穿着合适，就给你带过来了。”

　　　　一两智慧胜过十吨辛苦。直接去举一千斤的人；笨蛋，四两拨千斤的人；　聪明。一个人做了十件事；　取得了百分之百的成果；　而另一个人做了一件事，就取得百分之九十的成果，那么这个做事少的就是聪明人，做事多的就是相对较笨的人。施明安是个聪明人，魏民愿和聪明人打交道，上次改制说半句话他就懂了，还主动把锁中学门的民工的工资给付清了，他今天其实是送礼，但他偏不说送礼，你不收反而不好意思。

　　　　魏民打开塑料袋一看，是一件法国“梦特娇”t恤，他嘿嘿笑道：“我正想买一件这样的t恤，下次施总有穿小的衣服我理应代劳。”

　　　　施明安说：“我想向魏镇长汇报一下公司的发展情况。”

　　　　魏民示意施明安坐下说，他问：“最近公司的业务怎么样？”

　　　　谈起公司的业务，施明安顿时眉飞色舞：“去年泰古建筑工程公司的业务总共不到一千万，而今年上半年公司就做了一千六百万元的业务，我在东昌市接了一个汽配城的业务，工程额大概有三千多万，估计今年的业务比去年翻两番不成问题，要是公司升级，业务将做不赢。”

　　　　魏民赞赏道：“这就好，这说明我们的改制是成功的。”他又问，“企业升级有什么进展？”

　　　　施明安说：“升二级建筑企业的材料已送到省建设厅去了，最快今年底就会批下来。”

　　　　魏民说：“升了级你们公司就腾笼换鸟了，你们要登高望远，为泰古镇的经济多做贡献。”

　　　　施明安说：“上半年我们公司交税一百五十多万，今年突破三百万没问题。”

　　　　魏民高兴地说：“好！改天我请你吃饭。”说完，起身帮施明安续满水。

　　　　施明安忙拦阻道：“这使不得，领导倒水我们喝着会噎着的！”

　　　　魏民笑着说：“领导就是服务，你是纳税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为父母倒水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说话的气氛十分和谐。见火候到了，施明安话锋一转，说：“魏镇长，镇政府可不能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喂草？”

　　　　魏民知道施明安盯着泰西线和泰茅线的业务，于是说：“施经理请放心，给公司的政策我肯定兑现。”

　　　　施明安见魏民打马虎眼，干脆明说：“泰古镇内的业务都该给我做吧？”

　　　　魏民说：“这没问题，泰古镇内的所有业务全由泰古建筑公司承接，税收、管理费交在公司，但由谁做那就不能由党委政府指定。”

　　　　施明安问：“镇长的意思是……？”

　　　　魏民说：“如果一项工程同时有几个人报名怎么办？价格又怎样定？质量又如何把关？我的意思是公正公平公开的竞争，但报名人员的资质必须由你们公司把关。”

　　　　施明安有些失望：“魏镇长的意思是招投标？张书记的意思是交给我，由我推荐承包人。”转而他又释然道，“其实外面都是这样做的，不过在泰古镇还没谁的实力比我强，真正招投标，我更有优势。”

　　　　送走施明安，接到钱多铭的电话。钱多铭是金口建筑公司经理，为人朴实，口碑很好，魏民对其印象不错，因此，金口农产品加工有限公司的建筑业务全部交给他做。钱多铭开门见山地问：“魏镇长，听说泰古镇有二条路修？我想去凑凑热闹？”

　　　　魏民说：“我这里都争得不可开交，你劝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

　　　　钱多铭说：“工程给谁都不是为了挣钱，你照顾我我心中有数，万一你不方便，我叫县委朱敏副书记打个电话给张祥海书记行啵？”

　　　　魏民口气生硬地说：“老钱，如果你叫朱书记出面了，你就不是我朋友！”

　　　　放下钱多铭的电话，魏民苦笑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吃完早饭，魏民正准备去涂坊和元溪村看看，不料被一少妇堵上了。魏民一看是李艳的妹妹、凤凰百货商店的经理李丽，李丽从红色的挎包里掏出一叠发票说，“魏镇长，今年上半年的发票请你签个字。”

　　　　魏民接过来一看，手续很完善，有经手人，有证明人，金额比去年同期少了许多，但仔细一看，拿烟最多的仍是李艳，有一次拿了四条中华烟，但说明是张书记交办，还有张祥海的签名。魏民想，制度只能管君子，哪能管小人，有制度就是进步。魏民签好字后，将发票递给李丽，不料李丽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一万元现金，迅速塞进民的抽屉里。魏民要拉开抽屉，李丽用身体堵着不让，说，“魏镇长，我丈夫施庆刚想承包水毁公路，你多关照！以后再谢！”

　　　　魏民推开李丽，取出信封，李丽拉开门就跑，魏民不好意思追出去。

　　　　望着李丽快速离去的背影，魏民想，凡有一利者必有一害，利与害，犹如同一把刀子的两面刃，两者字义如此精致地交织在一起。面对一垅垅不太费力割倒的稻子，我们享受着利刀带来的欣悦感和满足感；当我们低头，偶尔看到被镰刀不慎割伤的手指或大腿时，也深感锋利之害。聪明的祖先在同一把刀子上，统一了哲学上不可调合的一对观念——利与害，并在文字中留下他们精到的思考和教诲。它好像告诫我们：小心点，在贪图其利的同时，不要误受利之害。但今天的人们，往往追逐利而忽视害，如果这两条路的改造满足了少数人的利，但损害的是公平正义和泰古镇党委政府的形象。魏民想了想，还是把李斌叫了上来，把信封交给他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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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权

　　　　泰古镇党委会议室气势恢宏，地面上铺了红色的实木地板，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显得光彩夺目，椭圆型的会议桌光滑整洁，北面的墙上“为人民服务”几个镏金大字熠熠生辉。这个会议室是刚装修好的，还没使用就碰上洪灾，今天新会议室是头一次使用。张祥海在中间坐下，他扫视会场，见人都到齐了，说：“今天开个党政联席会，主要研究水毁交通改造工作，下面请李艳同志汇报一下工作组提出的方案。”

　　　　李艳打开笔记本，屏气凝神说：“泰西线全长十二公里，泰茅线二十公里，计划分二个标段，交由泰古建筑公司施工，工程造价根据建筑公司、财政所、水管站、村建所、交管站联合预算，每公里三十三万六千元。”

　　　　张祥海说：“大家发表意见。”

　　　　涂传文说：“我认为李书记的方案造价实在，操作可行。”

　　　　施卫东说：“我同意李书记的意见。”施明安和施庆刚都是丰江施家人，他们都找过施卫东，他不好提出反对意见。

　　　　胡涛看看魏民，魏民颔首示意，胡涛说：“两条路交给建筑公司施工没问题，但由谁施工，施工人员如何确定，工作组汇报得很含糊，我认为在党政联席会上需要明确一下。”

　　　　李艳忙说：“这是建筑公司内部的事，他们自然会选有实力有技术的项目经理来施工。”

　　　　盛开明说：“就我知道的目前想参与两条路施工的工程队就有十几个，如果引入竞争机制，质量会更好，价格会更低，我认为胡镇长的意见很好。”

　　　　蔡厚德说：“纪检工作要求公开透明，我认为能公开尽量公开。”

　　　　魏民接过话题说：“刚才几位同志都谈到公开竞争的问题，很有前瞻性，有竞争才能有发展；　有竞争才能有活力；　竞争不仅公平正义，而且有利工程质量的提高，有利于政府形象的改善。现在建筑市场都在推行招投标，为了支持地方经济的发展，我们能否把招投标的范围缩小在泰古镇？”

　　　　张祥海看着汪春光，只要汪春光支持李艳的方案，魏民等人的意见也就无济于事。涂传文一脸坏笑，他挑逗似地看着魏民，心想这回你该无力回天了吧？

　　　　涂传文对汪春光是充分自信的，因为他们俩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汪春光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他只有依附在别人身上才有力量，前些年因他的唯唯诺诺而没被党委书记和镇长接纳，因此他投靠了涂传文，而涂传文也需要他的支撑，为此，汪春光这些年也靠着涂传文办成了不少事，两个人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涂传文赞同的，汪春光一定不会反对。涂传文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汪春光，汪春光低头沉思了一会，说：“我赞同魏镇长的意见。”

　　　　涂传文惊愕地看了一眼汪春光，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比涂传文更失望的是张祥海，当初周景致当书记，他没有话语权，如今他当了书记，又有涂传文和李艳扼制魏民，不到半年功夫，他依然没有话语权，他觉得特别窝囊，但又无能为力。他只好说：“请李书记综合大家的意见将方案进一步完善，在全镇范围内公开招投标。”

　　　　通过今天的角逐，魏民知道，他已经初步取得了在泰古镇的话语权。

　　　　散会的时候，张祥海看见李艳不再点头，扭头就走。

　　　　几天后，在李艳和蔡厚德的组织下，泰西线和泰茅线的水毁公路改造工程在建筑公司会议室公开招投标，经过激烈角逐，施明安取得泰茅线承建资格，胡留成获得泰西线承建资格。

　　　　接连几天，李艳都不搭理张祥海，李艳毕竟是个权利欲望很重的女人，她跟张祥海上床并不是真的爱他，而是实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为此不惜将身体寻租，她知道，凭自己的姿色，她不愁找不到承租人。这天，李艳接到张祥海的电话，说是有好消息告诉她。

　　　　李艳面无表情地来到张祥海办公室，嘟囔道：“什么事？”

　　　　张祥海说：“我好不容易做通施明安的工作，叫他让五公里给你妹夫做。”

　　　　李艳惊喜地说：“真的？你太好了！”

　　　　张祥海一脸无奈：“为了你，我只好拉下面子。”

　　　　李艳也顾不得在办公室，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抱着张祥海就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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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

　　　　雨季结束后，泰西线和泰茅线水毁公路改造工程如期开工。

　　　　张祥海准备举行一个大型的开工仪式，这是一件民心工程，也是他在泰古镇执政最大的政绩工程，他想通过这一仪式，扩大泰古镇在全县的影响，提振因洪灾而带来干部群众低迷的士气。魏民本不赞成搞形式主义，但他也觉得灾后泰古镇太消沉了，必须通过一件大事来刺激人们的神经。魏民想，内容和形式是现实事物的内在要素和结构方式这两个不同方面，两者是对立的，但它们又是相互依存的，任何内容都具有某种形式，离开了形式，内容就不能存在，任何形式都是一定内容的形式，离开了内容就没有形式。搞开工仪式是形式，但它可以反作用于内容，也就是道路改造工作，它鼓励人们关注施工质量，改善施工环境，促进公路改造工作顺利进行。

　　　　张祥海和魏民一起送请柬给谭兆辉和岳学文，谭兆辉当即表态参加开工仪式，因为泰古镇是全县受灾最重的乡镇，通过泰古镇的灾后重建工作，可以鼓舞全县的士气。

　　　　张祥海亲自抓开工仪式的筹备工作，整个仪式将以开工为主题，以热烈喜庆和庄重气氛为基调，正面搭了一个主席台，主席台前摆了二排鲜花，后面设置红色背景板，背景板喷有本次仪式的巨幅会标，迎面看见一巨大的充气拱型门，两旁各升了六个空气球，每个空气球下面悬挂着一条醒目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