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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留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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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利润是客观存在的，它在哪里？很显然上了决策者的口袋……
看到这封信，岳学文有点心虚，这封信含沙射影显然是对着他来的，但他过不了霍建这关，因此当龚晖征求他县政府常务会议议题的时候，他还是将食品厂改制这一议题排在首位。
第二天，东昌县政府常务会议如期召开。当食品厂厂长郭富强提出食品厂改制方案及土地转让协议后，胡军做了补充。
岳学文问：“大家对这一方案有什么意见？”
会场一片寂静。岳学文扫视了一下会场：“大家说一说。”
众人都看着常务副县长安在中，安在中迟疑地说：“这个方案我还没认真研究，我拿不准，我弃权。”
费浩民马上跟着说：“我也弃权。”
岳文学文盯着副县长、公安局长倪丰，倪丰心直口快地说：“昨天我接到一封信，反映食品厂土地交易有猫腻问题，我觉得卖地应就高不就低，当然，县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见县领导有分歧，干脆一言不发。
岳学文见众人的态度不明朗很不高兴，他正准备强行拍板，突然电话响了，他赶紧跑到外面揿下电话，江维新在电话中说：“刚才我接到你们东昌县的一封信，反映食品厂土地交易的问题。现在是敏感时期，你不能给人以口实，一定要公开出让，接受历史和群众的检验。”
回到会议室，岳学文脸色惨白，他有气无力地说：“刚才听了改制领导小组的意见，大家都发表了很好的建议，我认为方案很好，但土地转让应公平公正公开，以消除社会上对县政府有猫腻的怀疑。”
会场一片哗然，胡军和郭富强面面相觑。岳学文说：“我要赶到市里去开个会，今天的会就到这，散会。”
回到办公室，岳学文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春节前，县城亮化工程投入使用，县城街头小巷灯火通明，曾国伟兴致勃勃地拉着岳学文现场指导，但岳学文心里却没照亮，情绪极其低落，因为他无法向霍建交差。
过小年的前一天，食品厂土地公开竟拍结束，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每亩二十四万九千九百元的价格竟拍到食品厂土地的开发资格。
当涂传文告诉岳学文，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就是金口集团旗下的企业时，岳学文似乎为自己“三把火”没烧起来找到了理由，原来这一切都是拜魏民所赐。
………………………………
调查
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主持工作的岳学文就把县纪委书记夏朝阳，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局长范亚兰找到办公室，他说：“春节期间，我接到一封群众来信，反映泰古镇镇长魏民同志违法违纪的问题，尤其是与一名女干部还生了个孩子，影响实在太坏了，你们纪委要对魏民进行立案调查，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尽快拿出一个处理意见。”
夏朝阳说：“这封信我也收到了，反映的问题模棱两可，证据也不充分，又是匿名举报，如果大规模调查势必影响魏民同志的工作，我们是否先不立案，先进行秘密调查，待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再立案？”
岳学文说：“我们一定要先立案，让全县人民看到我们反腐败的决心，不能让告状信石沉大海，更不能让‘件件有回音，事事有答复’成为戏谈。我们不要缩手缩脚，如果没有问题，还魏民同志一个清白，把坏事变成好事嘛。”
回到办公室，范亚兰认真研究了一下告状信，标题触目惊心——跪求县委：严肃查处腐败分子魏民，内容有五条：一是破坏民主集中制，踢开党委闹革命；二是暗箱操作，私分泰古新城工程；三是插手开发，“梦里泰古”有猫腻；四是打击报复，迫害原城管队副队长胡蛮子；五是道德败坏，与有夫之妇涂若兰生有之一女，信上同样附了一大叠照片。范亚兰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告状信措辞激烈，反映问题深刻，夏朝阳交代她亲自查这个案子，看来魏民凶多吉少。
实际上，春节期间，所有县四大家领导都收到这封信，魏民被县纪委立案查处的消息成了东昌县最大的新闻。
安在中、胡军、费浩民等人都打电话给魏民关切地过问此事，魏民轻描淡写地说：“谢谢领导关心！那是个别人恶意中伤。” 他们都叮咛道 ：还是要小心点！
泰古镇习惯正月初八开团拜会，由魏民主持，张祥海致词，简要回顾去年的工作，部署今年的任务。散会后魏民正好碰到涂若兰，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魏民见涂若兰脸色苍白，脸上清瘦了许多，笑容有些尴尬。
魏民约胡涛到几个蔬菜基地去看看，两人坐了一辆车直奔泰古胡村蔬菜基地。
胡留成和胡旺生早就在蔬菜基地等候，几个人互致新年祝福后，魏民问：“旺生组长，今年有什么打算？”胡旺生是泰古村第三村民小组组长。
胡旺生说：“大棚蔬菜效益真的不错，亩均收入超过一万元，但我们组今年想增加一些大棚蔬菜，不知道县里有没有扶持政策？”
魏民说：“政策是有，但我不同意大棚蔬菜放在泰古村。”
胡旺生诧异地问：“那是为什么？”
魏民说：“过去你们泰古村的蔬菜以外销为主，今年泰古街的人口将翻番，明年就可能超过二万人，你们村的蔬菜应从外销改为内销，种一些适销对路的产品效益可能更好。”
胡涛说：“旺生叔，魏镇长是要你根据市场的变化发展生产。”
胡旺生点点头说：“魏镇长说得有道理，我们不一定需要加大投入，只要扩大种植面积就可以了。”
魏民说：“所以我希望你们村要为泰古新城发展配套，鼓励菜农多种蔬菜，做到大棚蔬菜与常规蔬菜相结合，完善蔬菜基地基础设施建设，建成高标准的蔬菜基地。”
胡留成表态道：“魏镇长真是高瞻远瞩，我们村马上落实魏镇长的要求，把泰古村建成泰古新城的后花园。”
魏民说：“胡书记这个观点不错，我们泰古镇的整个农业都要为泰古新城的发展服务，把各村建成泰古新城的后花园。”
告别胡留成和胡旺生，魏民和胡涛又到了涂坊蔬菜基地和元溪蔬菜基地，与菜农开了座谈会，鼓励他们进一步发展大棚蔬菜，不断提高农民收入。
下午魏民和胡涛还到了柏树茶业有限公司，李思寿笑逐颜开，现在“泰古香茗”在全国享有盛名，产品供不应求，国内国外市场各占百分之五十左右的份额。年前，柏树茶业有限公司与柏树村村民签了合同，在柏树山上栽种茶树五百亩，目前已办好了土地流转手续。
站在柏树山上，望着绿葱葱的茶园，柏树村支部书记李慎良笑逐颜开地对魏民说：“魏镇长，今年春天我村新栽的茶树将全部投产，保守地说，我们柏树村的农民收入可以翻一番，这要感谢你当时下决心对柏树茶厂进行改制啊，否则我们的鲜叶还不知道卖到哪儿去？”
魏民笑道：“李书记，要谢你要谢李总，不是他这个龙头昂起，哪能带领群众致富呢？”
李思寿摇摇手说：“要说谢我们一起要谢谢魏镇长，没有魏镇长就没有柏树茶业。”
说完，李思寿拉着李慎良向魏民鞠躬。魏民忙说：“愧不敢当！我只不过做了一些政府部门应该做的工作，你们支持了我的工作，我要谢谢你们才对。”
李思寿说：“如果不是若兰那小丫头出面，改制就没那么顺利。”
魏民清楚地记得当时涂若兰找她舅舅卢开生做工作，致使茶厂改制柳暗花明。
胡涛马上拉了李思寿一下，李思寿才知道说漏嘴了。魏民发现了胡涛的动作，看来他和涂若兰的事在泰古镇闹得沸沸扬扬了。
回镇政府的路上，魏民平静地问：“胡镇长，过年你也收到照片了？”
胡涛说：“不但收到照片，还收到信了。不过，我们都不相信，那是他们瞎说。”
魏民问：“还有信？”
胡涛从包里掏出信递给魏民说：“我看了一下，纯粹是诬告陷害，魏镇长，你不要放在心上。”
魏民接过信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告状人居心叵测，寄照片给家人纯粹想破坏夫妻关系，寄信和照片给县镇领导干部就是为了搞臭他，让他无法在泰古镇立足。魏民看了告状信的内容感到荒诞无稽，他认为涂勤太狠了，但他转念一想，他觉得信中的内容不像出自一个小姑娘的手，信中的内容刀刀见血，虽没有确切证据，但足以混淆视听。魏民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涂勤肯定是知情者。
见魏民沉默不语，胡涛说：“我接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魏民忙问：“什么消息？”
胡涛说：“办公室李斌告诉我，下午涂若兰和施军办了离婚手续。”
听到这，魏民感到情况更复杂了，如果涂若兰和施军离婚的消息一传开，那么他和涂若兰的关系就真的说不清了，连施军都怀疑，其他人更会将信将疑。魏民为涂若兰和施军的草率离婚而遗憾，又为自己陷入这一黄色陷阱而困惑，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跳出这一陷阱，这是他参加工作近十年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挑战。
回到镇政府，盛开明、蔡厚德、汪春光、施卫东等人在办公室都等他，魏民看到他们，心里一热，他想，最起码这些人信任他。盛开明邀请道：“魏镇长，到我家喝酒去？”
蔡厚德笑嘻嘻地说：“魏镇长，盛副镇长提拔为为盛副书记还没请客，今晚我们不能放过他。”
魏民很感动，他们不仅是请他吃饭，更是给他打气。
晩上，魏民喝了好些酒，喝得很尽兴，但他没喝醉，他不喜欢让人误认为他是一醉解千愁，他清楚地记得父亲说过：行动是最佳解释方法和最有力反击武器，一切造谣中伤止于行为足下。他决定明天照常工作，不要因为这些事耽误了泰古镇的工作。
第二天吃完早饭，魏民正准备去滩上村看一下养殖业，他想这几天集中看一下农业上几个龙头企业和生产基地，以便提出今年的农业生产目标，为即将召开的镇人大会作准备。还未出门魏民就接到张祥海的电话，张祥海请他过去一下。
李艳在张祥海办公室“咯咯”地笑，见魏民来了笑声便戛然而止，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民，想从魏民的脸上看出什么，见魏民平静地跟她点了点头，便灰溜溜地出门而去。
张祥海特别热情，亲自帮魏民沏了一杯茶。魏民接过热茶，呷了一口，问：“张书记找我什么事？”
张祥海神色严峻地说：“刚才接到县监察局范亚兰局长的电话，说是县纪委将对你立案调查，今天上午就过来，你要有心理准备。”
魏民轻松地说：“这是好事，我要感谢县纪委对我立案调查，洗清泼在我身上的污水。”
张祥海担心地问：“那小孩的事……？”
魏民放下茶杯正言厉色道：“那纯粹是造谣惑众！”
张祥海说：“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办。”
张祥海希望魏民出点事，出点事魏民就要依靠他，他就可继续左右泰古镇的政局，但又不希望魏民出大事，毕竞他是班长，要负领导责任。见魏民口风紧，他悻悻地想，涂若兰为什么离婚？人家老公都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我看你怎样自圆其说？
魏民带着胡涛来到滩上村胡家汊，就是去年胡候两姓为此械斗的导火索，此时，二辆推土机在田间作业，一口口鱼塘的雏形基本形成。
滩上村支部书记候昌平汇报道：“魏镇长，按到你的要求，我们将胡家汊旁边一百多亩低洼田全部流转到滩上水产养殖有限公司，与胡家汊一起开挖成精养鱼池，下个月可竣工。” 原来为防止胡候两姓械斗，魏民按相关规定将胡家汊收归镇政府所有，为提高胡家汊经济效益，他叫胡涛规划成精养鱼池，后来候昌平带着候氏三兄弟找魏民想承包精养鱼池，魏民就建议候氏三兄弟组建滩上水产养殖有限公司，规模做大一些，将附近的低洼地一起流转过来。
“非常好！”魏民看后很高兴，他交代道，“候书记，马上进入雨季，工地机械太少了，你要督促企业多上机械，确保雨季前竣工，力争使滩上水产养殖有限公司成为我镇第一个高标准养殖示范基地。”
回镇政府的路上，胡涛忧心忡忡地问：“魏镇长，听说县纪委来人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魏民若无其事地说，随即他交代道，“胡镇长，你要心无旁鹜地给我紧盯这些农业项目，这些项目对于带领农民致富非常重要。”
范亚兰带领调查组进驻泰古镇已三天了，她们找了不少人做笔录，查阅了相关资料，但一直未和魏民见面。魏民和范亚兰在金口乡就同过事，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他本想同范亚兰打个招呼，又怕有干扰范亚兰办案之嫌，只好按部就班地工作。这天下午，他接到范亚兰的电话，说是调查组想找他谈谈，魏民把她们约到办公室。
在魏民办公室，范亚兰公事公办地说：“魏民同志，根据群众举报，县纪委找你核实一些问题，希望你实事求是地回答。”
魏民说：“好的。”
范亚兰问：“有人反映你在茶厂改制和泰古新城建设中破坏民主集中制，踢开党委闹革命，你将这两件事说一下。”
魏民说：“企业改制是镇人大会提出的目标，党委会也进行了研究，并成立了企业改制及工业兴镇领导小组，由我担任组长，这怎么是踢开党委闹革命呢？至于改制方法确有一些争以，有的同志提出分步实施，我主张一步到位，最后我力排众议将柏树茶场提前改制。改制是否成功？你们可以对柏树茶业有限公司作一些调查。”
魏民继续说：“关于泰古新城建设你们现在去泰古街访一访，问一问，这一决策是否加了快泰古镇发展步伐？我不否认，泰古新城是我一手推动的，当时张书记不同意，他担心这项工程耗资巨大，矛盾众多，怕引火烧身，但我怕丧失了移民建镇这个历史性机遇，所以我在未经党委研究的情况下，在人大会上擅自提出建设泰古新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后来代表们联名提出了这一议案并获通过。如果这也算破坏民主集中制，我愿承担一切责任。我需要补充的是，泰古镇已被省政府列为全省小城镇建设试点镇，如果泰古新城建错了，是否省政府和县委县政府的决策都错了？”
范亚兰问：“有人反映泰古新城建设工程暗箱操作，你能否将工程发包的情况说一下？”
魏民说：“泰古新城所有建设工程都是公开招投标的，当时县纪委认为这是东昌县廉洁从政的一个典型，并组织人员撰写了《兴廉政之风，树浩然正气——泰古镇新街路网工程招投标纪实》一文发往全县。招标的方法文章中写得非常清楚，这项工作由镇纪委书记蔡厚德同志负责，你们可以找他了解招标的过程，也可以找承建企业了解他们是如何取得承建资格的，我不想过多解释。”
范亚兰问：“丁冲与你有什么关系？”
魏民说：“正常的工作关系，他在泰古新城承接了路网工程，也开发了‘梦里泰古’这个项目。”
范亚兰问：“听说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金口集团的子公司？”
魏民说：“这你们要查一下企业的工商执照。”
范亚兰问：“你与金口集团有什么关系？”
魏民说：“有关系，因为我弟弟是金口集团的股东。难道我弟弟办企业有什么不妥吗？”
范亚兰问：“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如何取得这块土地的？”
魏民说：“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进城，泰古新城除了规划农民新街之外，我们还规划了二块公寓区，一块被本地的施明安和胡留成拿走，另一块无人问津，为加快泰古新城建设步伐，经党委会研究，面向全县公开出让，最后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拿下了这块土地。”
范亚兰问：“你是怎么把胡蛮子开除出城管中队的？”
魏民说：“不是我把胡蛮子开除出城管中队的，是党委把胡蛮子开除出城管中队的。胡蛮子身为城管中队副队长，在市场上殴打老百姓，被我制止，但他和我并无个人恩怨。”
范亚兰问：“有人反映，你对胡蛮子打击报复，致使他在泰古镇无法立足？”
魏民说：“胡蛮子曾参与绑架甘江高速公路设计人员、强揽工程等非法活动，去年又挑起了胡候两姓宗族械斗，公安部门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他逃之夭头夭，怎么存在我打击报复的问题呢？”
范亚兰问：“你和涂若兰什么关系？”
魏民说：“同事关系，当然还有另一层关系，我们是江南农大的校友。”
范亚兰说：“有一件事我们不好问，但我们又不得不问，请你理解！听说你和涂若兰生了个女儿？”
魏民愤怒地说：“我以党性担保，我和涂若兰同志仅仅是同事加同学的关系，我们没有半点私情，这是对我的污蔑，也亵渎了涂若兰同志。”
范亚兰问完也一身轻松，她一直很看好魏民，内心也不希望魏民出事。
………………………………
鉴定
县委常委会议室，烟雾弥漫。
元宵刚过，东昌县委召开书记办公会，听取县纪委调查组关于《跪求县委：严肃查处腐败分子魏民》信访件调查情况的汇报，主持县委工作的岳学文、县委副书记朱敏、县纪委书记夏朝阳出席了会议，县委组织部部长龙伟列席了会议。
岳学文听完范亚兰的汇报后眉头紧锁，这范亚兰太不会办事了，没有达到他所预期的效果。
夏朝阳补充道：“经过调查，前面四个问题都可以否定，但最后一个问题没法确实，我们总不能找那孩子做亲子鉴定吧？”
岳学文说：“这件事对县委压力很大，四套班子都收到举报信了。关于破坏民主集中制的问题，张祥海同志曾向我反映过魏民同志个性很强，很多问题不向党委汇报，搞宗派主义，两人配合不太黙契；另外，他弟弟既然在金口集团有股份，那么‘梦里泰古’这个项目他关亲顾友是现实存在的；再有，那个女干部涂若兰都离婚了，魏民涉嫌破坏军婚，生没生小孩我们不好深究，但破坏了军婚是事实。如果不对魏民同志作组织处理，县委很难向社会上交代啊。”
龙伟说：“我认为这件事我们一定要严肃处理，以正视听。”
朱敏说：“处理干部要有依据，我们总不能凭举报信就处理干部，那将来举报信还不满天飞？”
岳学文说：“我们可以将魏民同志调离泰古镇，避免他陷入漩涡，这既对他本人负责，又对泰古镇的工作负责。”
龙伟说：“这个办法很好。”
朱敏说：“这也是权宜之计，我赞成。”
夏朝阳欲言又止。
岳学文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我提议魏民同志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由环保局副局长涂传文同志任泰古镇党委副书记、镇长，涂传文同志是泰古镇出来的，工作有连续性。”
散会后，岳学文虽然对处理结果不是十分满意，但总算搬掉了魏民，出了一口恶气，而且借机安排了涂传文，还了他一个人情，也显示了他“一把手”的力量。
岳学文对魏民的“憎恨”由来已久，最直接的原因是戴虹离开了他，他认为是魏民夺走了戴虹，年前岳学文实施“三大工程”，有两大工程夭折，令他名誉扫地，尤其是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抢走了食品厂的土地，让他在霍建面前抬不起头，还挨了江市长的批评。年前，涂传文向他拜年，他才知道昌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金口集团的子公司，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魏民从中作梗，致使他如意算盘落空。
涂传文套近乎道：“岳县长，听说您主持工作，我激动得几晚都没睡好觉。我现在还年轻，我还是希望多挑重担，为岳县长分忧。”
岳学文故意问：“你和魏民关系还好吗？”
涂传文说：“我和魏民不共戴天，他不但挤掉了我镇长的位置，还处处给我穿小鞋。”
岳学文说：“我是很看好你的，但那时我不是县委书记，不过以后还有机会。”
涂传文说：“岳县长，我想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还想回泰古镇。”
岳学文问：“你回泰古镇，魏民怎么安排？”
涂传文俯在岳学文耳边说：“我手中有魏民违纪的资料。”
岳学文鼓励道：“这要经县纪委核实。当然啰，有时候机会要靠自己去争取。”
涂传文得到岳学文的暗示，他信心十足。他早就知道涂勤手中有魏民和涂若兰关系不正常的照片，他叫涂勤不要盲动，等待时机，现在终于等到岳学文主持工作了，他觉得时机成熟了。
县委书记办公会后，魏民调离泰古镇的消息在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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