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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小首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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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来到伯爵府的正厅，跪在地上。
吕芳道：“有上谕！陈迪侧室封为三品诰命夫人！陈迪与笑嫣公主大婚日期不变！”
小青接旨。吕芳又对陈迪说道：“镇海伯，皇上对你另有一道口谕。”
陈迪赶忙又跪地拜道：“臣接旨。”
吕芳道：“皇上口谕：陈迪，朕不会让你做陈世美。但笑嫣是朕的掌上明珠，嫁给你后若受半分委屈，小心尔的狗头！”
………………………………
第一百零六章 造办处匠首
与笑嫣公主大婚的日期还有一个月。在这期间，陈迪要抓紧时间办一系列大事。
大事的头一件，就是让样式孙做上兵部造办处主事的职位，动用兵部的一切资源大量制造虎威铳和蚂蝗机关弩。
嘉靖帝召夏言入京担任内阁首辅的旨意已经下达。夏言此刻虽还未入京，陈迪却清楚，在另一段历史中，夏言回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兵部、户部、吏部三部的大权抢回自己的手里。夏言和翟鸾一样，与严嵩不睦。陈迪要抢在夏言回京之前，将在兵部该办的事情办完。
兵部大堂上，陈迪先是与蒋光一番客套。
而后陈迪入了正题：“蒋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蒋光道：“驸马爷不必客气，请说。”
虽然陈迪与笑嫣公主还未举行大婚仪式，严党的官员们却都提前称呼陈迪为“驸马爷”。
陈迪说：“下官在浙江寻得了一位造铳奇才！此人外号样式孙，本名孙有才。希望蒋大人能够赏他个造办处主事的职位。”
蒋光问：“这孙有才可有功名在身？”
陈迪回答道：“孙有才是世代匠户，并无功名在身。”
蒋光犯起了难。要知道，造办处主事是正六品的官员，大明有官制，没有功名或者祖荫的人，是不能担任正七品以上官员的。不过陈迪入京后，对各部堂官大撒银票。蒋光拿了陈迪的好处，自然要给陈迪办事。
现代有一句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蒋光深谙其中之道。
蒋光对陈迪说道：“驸马爷，咱大明的规矩，无功名、无祖荫爵位的人，是不能担任正七品以上官员的。我看这样吧，兵部造办处主事一职，由我亲自兼起来。现任的造办处主事，我调他去别的地方。你说的那个孙有才，就任作造办处匠首！这匠首虽只有正九品，却管着造办处所有军械的打制。孙有才虽不是主事，我却会给他主事之权。”
这匠首一职，类似于后世的“总工程师”一类。蒋光已经说得很明白，虽然不让孙有才做主事，却给他主事的权利。对于这样的安排，陈迪很满意。
陈迪又叮嘱蒋光道：“蒋大人，下官此次回京之所以带上孙有才，是为了让他给我那九千飞虎军打造九千支火铳和九千支机弩。办这件事情，如果兵部造办处的经费有限，可以让孙有才来找下官拿银子。下官就是自掏腰包，也要把飞虎军的军械置办好！”
蒋光喝了口茶，听到陈迪如此说，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九千支火铳？九千支机弩？置办这些东西的钱，可是一笔巨款啊！这陈迪竟然想自掏腰包！蒋光越来越看不懂堂下坐着的这位驸马爷了！都说是千里做官只为财，哪有拿自家的银子贴补朝廷差事的道理？
蒋光虽然在心中骂了陈迪一声“傻蛋”，嘴上却恭维道：“驸马爷整日为国事操劳不说，还自掏腰包为朝廷分忧，实在是百官的楷模！”
陈迪笑道：“哪里，哪里！兵部这摊子事，还得仰仗蒋大人今后多多帮忙。”
蒋光却苦笑一声：“唉，驸马爷啊，今后我恐怕是想帮你却心有余力不足了！”
陈迪问蒋光：“蒋大人何出此言？”
蒋光压低声音道：“难道驸马爷没有听说？皇上已下明旨召夏言入京担任首辅！夏言是言官们的领袖。六科廊的言官早就放出话来，说夏言入京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兵部、户部、吏部的堂官换掉。他们还说我的问题多么多严重，要寻机严办我！我这个兵部侍郎怕是当到头了！”
陈迪心想，这夏言在嘉靖一朝到底是有多大的名声？人还未入京，就已经搞得严嵩一党人人自危。
陈迪早就分析出，嘉靖帝召夏言入京，是为了削弱严党的势力。自己的那位义父也太心急了些！刚做了几个月的内阁首辅，便将六部堂官全都换成了自己的私人。嘉靖帝虽然爱磕个仙丹，寻个道，却绝不是一个昏君。
陈迪对蒋光说：“蒋大人是正二品大员，即便那夏言入京，将兵部左、右侍郎都换成他的人，大人也可以寻个机会，外调地方做个封疆大吏！”
蒋光拱手道：“到时候，就请驸马爷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了！”
陈迪看时候已然不早，该办正事了，他对蒋光道：“下官想领着孙有才看看兵部造办处。”
蒋光点点头：“驸马爷你此时还领着兵部侍郎衔，在名义上，你也算兵部的堂官之一。就有你领着那孙有才看看造办处吧！”
样式孙此时就在兵部大堂外候着。陈迪出得大堂，对样式孙说道：“委屈你了！你没有功名，做不了造办处的主事。只能做个正九品的匠首。这样吧，每个月除了兵部的饷银，我再给你一份千两的俸禄！”
样式孙说道：“大人，老朽如此卑贱的人，能够得到大人的抬爱，做上正九品已经是不胜感激了。哪里还敢领什么多余的俸禄？每月一千两。。。。。。太多了！”
要知道，就算朝廷正一品大员，每月的俸银也不到一千两之巨！陈迪深谙用人之道。后世有言，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落后就要挨打，先进就可以打人。假如样式孙真能造出九千支虎威铳，九千支蚂蝗机关弩，就是给他每月一万两的银子都不算多！
陈迪对样式孙说道：“老人家不必推辞。待到九千支虎威铳、九千支蚂蝗机关箭造成，我将给你两万两银子的奖励！”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陈迪给样式孙的允诺实在是太诱人了，样式孙今后怎能不玩了命的干？
陈迪领着样式孙逛了逛兵部造办处。陈迪问样式孙：“以造办处现有的器具，造出那批铳和弩需要多长时间？”
样式孙道：“唉，估计得耗费两年功夫！”
陈迪一惊：“什么？两年？”
两年时间，陈迪根本等不起！要知道，井上十四郎那群倭寇，已经对浙江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
陈迪问样式孙：“能不能快些！例如。。。。两个月？”
样式孙摇摇头：“造铳、造弩，现时间有两难。造办处制铳、制弩的器械，太过老旧，这是其中一难。第二难嘛，我看造办处的那些工匠，手艺只能修修老铳，哪里能造我那虎威铳啊？”
陈迪思索一阵说道：“器械老旧，那就换新的！需要多少钱，你直接到我那里去要！至于工匠嘛，你老人家做师傅！我贴出告示，广招各种能工巧匠给你做徒弟。总之，只要是为了给飞虎军造军械，要钱我给钱，要人我给人！”
样式孙点点头：“陈大人既然都如此说了，那老朽就尽力而为！”
………………………………
第一百零七章 褫夺军权
陈迪太小看嘉靖帝了。
正当陈迪为飞虎军的新军械上下奔走的时候，永寿宫内，嘉靖帝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陆炳。
陆炳今年四十多岁。他是嘉靖帝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嘉靖帝还是兴献王世子的时候，陆炳就是他的伴读。嘉靖十八年，卫辉行宫起火，陆炳从火场中救出了嘉靖帝，因此大功，被擢升为锦衣卫指挥使。
嘉靖帝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问：“朕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陆炳跪奏道：“禀皇上，已经查清了。飞虎军现任指挥使俞大猷、指挥佥事戚继光、飞虎军指挥同知兼浙江布政使唐顺之这三个人都是陈迪的亲信之人。当初是陈迪向兵部侍郎蒋光要来的这三人，随他一起到浙江赴任。陈迪到浙江后，屡次破格提拔这三个人。不过这三人也颇有几分本事，在两次台州大捷中的确立有战功。俞大猷、戚继光在治军、打仗上很有能力。唐顺之则是文武兼备。”
嘉靖帝点了点头：“陈迪这个人的确是个人才。不过浙江和飞虎军是朝廷的，不是他陈迪的！那个新任杭州知府胡宗宪和台州知府海瑞呢？也是陈迪的人么？”
陆炳继续奏陈道：“杭州知府胡宗宪原为余杭知县。台州知府海瑞原为淳安知县。这两人在治下都颇有官声。不过嘛。。“
嘉靖帝问：”不过什么？“
陆斌道：”不过那个海瑞似乎有些蠢直，不太善于跟上司相处。这两人之所以被陈迪提拔，是因为在改稻为桑中出了力。“
嘉靖帝点了点头：“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数天后，夏言入京，正式接任内阁首辅。
夏言入阁后不到一日，嘉靖帝发出了一道圣旨：俞大猷，升福建总兵。戚继光，升登州卫指挥使。唐顺之，升湖北巡抚。海瑞，升都察院御史。胡宗宪，升山东粮道。另调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朱厚珺为飞虎军指挥使，锦衣卫指挥佥事赵子高为飞虎军指挥同知，大同卫指挥同知钱苪云为飞虎军指挥佥事，翰林院庶吉士王阳为杭州知府，翰林院庶吉士徐峰勉为台州知府。
看似俞、唐、戚、胡、海五人都得到了升迁。明眼人则看得出，嘉靖帝的用意在于收夺陈迪对浙江，对飞虎军的控制权！被嘉靖帝调入浙江的朱厚珺是皇室宗亲，赵子高是锦衣卫出身，钱苪云是嘉靖帝亲自拔擢的武官。王阳、徐峰则是上一届会试的榜眼、探花，属于天子门生。这五个人，都是嘉靖帝的亲信之人。
陈迪刚得知这一旨意的时候，如五雷轰顶一般！自己耗费苦心将浙江变成了自己的地盘，将飞虎军变成了陈家军。可嘉靖帝一道旨意，陈迪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陈迪细细一想，其实嘉靖帝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飞虎军说白了就是他陈迪掏钱养的私军。在古代，除非是昏庸到一定程度的君主，否则都不会允许实力强大的私军存在！浙江几乎已经成为了他陈迪的地盘，再加上有这样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嘉靖帝难道不担心陈迪这个镇海伯造反？
虽然嘉靖帝褫夺了陈迪对飞虎军的控制权，对于革新飞虎军军械的事情，他还是要做！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井上十四郎等一众倭寇占领浙江吧？
将俞、唐、戚、胡、海五人调离浙江的旨意刚下，吕芳又亲自来到陈迪的府邸传旨。
”有上谕。镇海伯陈迪，文武兼修，且有大功于朝廷。特旨拔擢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职正二品！“吕芳尖声传旨到。
陈迪叩首接旨。吕芳恭喜陈迪道：”镇海伯下月就要和笑嫣公主完婚，这下又皇上升为翰林院掌院学士，真是双喜临门啊！“
陈迪苦笑道：”承蒙皇上的错爱，感谢义父你在皇上面前的美言。“
吕芳压低声音道：”镇海伯，你是马上要做驸马的人，今后咱们就不要以父子相称了！“
陈迪一怔，而后说道：“哦，义父，不，吕公公，你不辞辛苦亲自来下官这里传旨，请到客厅歇息片刻。下官有些话。。。。。”
陈迪想要私下探探吕芳的口风，没想到吕芳直接回绝道：“杂家还要即刻回宫当值伺候皇上，就不讨饶了，告辞，告辞！”
陈迪明显感觉到，吕芳如今在和自己保持距离！
要说陈迪年仅十四，能够当上翰林院掌院学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可陈迪自己心里清楚，嘉靖帝这是给他一个地位高而又没实权的职位拴住他。
自己之前认为嘉靖帝是个只会嗑仙丹、寻长生的昏聩君主，真是大错特错！仔细想来，在另一段历史当中，嘉靖帝能够数十年不上朝而玩弄群臣于鼓掌之中，你说嘉靖帝是昏聩还是精明？
唉，自己跟翟鸾斗，跟倭寇斗，如今难道还要跟嘉靖帝斗？
可惜孙猴子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啊！
接完了旨，陈迪命梁二黑准备轿子去严府。
原来陈迪进严府，连通传都不用，直接抬脚就能进，可今天，严府大管家严旺却在府门前拦住了陈迪。
“镇海伯，我家老爷偶感风寒，这几日都不能见客！”严旺对陈迪说。
“什么？”陈迪有些吃惊。怎么连严嵩这个义父都不敢见自己了？
陈迪只好上轿悻悻而归。
陈迪的官轿经过一道小巷时，一名严家的家丁拦住了轿子。
“陈大人，我家老爷约您今夜子时在严府后花园赏月。我家老爷叮嘱您，一定要从后门进！”家丁说道。
陈迪舒了一口气，看来严嵩还是认自己这个干儿子的。这初冬时节，在后花园赏什么月？无非是有些要紧的话要交代自己。
六科廊的言官们早就放出了话，说夏言入阁后，会收夺严嵩对兵部、户部、吏部的控制权。户部和吏部还好说，要是兵部也落在夏言手里，陈迪还怎么实施自己大批制造虎威铳、蚂蟥机关弩的计划？
………………………………
第一百零八章 以退为进
子夜时分，严嵩府邸后花园暖阁之内。
严嵩把几块碳放填进了暖炉。陈迪则为严嵩斟上了一杯酒。
严嵩对陈迪道：“皇上把你的人统统升迁，调出浙江，你应该知道其中的缘由吧？”
陈迪点点头：“无非是因为树大招风。”
严嵩说道：“不错。唉，我太心急了些，本以为翟鸾回乡养老，朝内已无对手，这才大肆拔擢咱们的自家人做六部堂官和封疆大吏。这是我的疏忽。说一千道一万，圣心难测啊！你也犯了跟我同样的错误。”
陈迪把手放上暖炉：“今天皇上下旨，将我调任到翰林院做掌院学士。虽然做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是每一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可这职位。。。。。似乎没有任何实权啊！”
严嵩喝了一杯酒，对陈迪道：“你是皇上看重的人。从翰林院调出来，放外任也好，做六部的堂官也好，只是时间问题。”
陈迪道：“义父，儿子有可靠的消息。用不了多久，浙江就会重燃倭警！”
严嵩道：“哦？真的？那浙江重燃倭警之时，便是皇上重新启用你之日！”
陈迪心道：重新启用？笑话，等到倭寇占领了浙江全境再重新启用我么？
严嵩叹了一声：”咱们是自己人，儿子，有些事我不必对你藏着掖着。夏言此次重回内阁，皇上是想让他制衡我。六科廊的言官早就放出了风，夏言想要掌控兵部、吏部、户部。工部、刑部、礼部则留给我！“
陈迪着急的说道：”义父，兵部掌控天下兵马。尚书和左、右侍郎三把交椅，可一定要是我们的自己人坐啊！“
严嵩道：”说句不该说的，咱们又不想造反。要兵部有什么用？吏部和户部，一个管天下官吏任免，一个管天下之财，这两个部，才是我们当务之急要争取的！“
陈迪反驳道：”义父之言，做儿子的不敢苟同。如今鞑靼俺答汗不断侵犯我大明北边，倭寇肆虐东南。有兵祸，皇上就要倚重兵部！义父你想啊，儿子一年多以前，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因为倭寇犯浙江，儿子屡胜倭寇，这才坐上了正二品的高位！咱大明的官制，若是老老实实的混资格，品职提拔上太慢！有战祸，才能扶植咱们的人破格高升！“
严嵩巴不得自己的党羽，都能像陈迪这样飞速晋升呢！陈迪的话说的他心中一动。
陈迪又说道：”所以义父您一定要掌控住兵部！“
严嵩道：”唉，话说回来。就算为父想掌控兵部，那夏言也不会轻易同意啊！“
陈迪思索片刻，说道：”义父你不如以退为进。“
严嵩问：”如何以退为进？“
陈迪回答道：”不如义父主动上折子，弹劾吏部、户部、工部的堂官尸位素餐，碌碌无为。“
严嵩惊道：”吏部、户部、工部的官员可都是咱们的自己人！上这个折子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陈迪摇摇头：”难道义父你不上折子，这三个部的堂官就能保住自己的官位么？义父你主动弹劾吏、户、工三部的堂官，就是给夏言释放一个信号。明摆着告诉他，吏、户、工三部我可以让给夏首辅，兵、刑、礼三部则要义父你的人继续控制。要知道，皇上调夏言重新入阁玩的是太极之术。太极之术，在于中，中即是不偏不倚不过。你二人每人掌控三个部，儿子我估计皇上是一定会同意的。”
严嵩深思一阵，道：“既如此，我就听你的。立即上表，参劾吏、户、工三部的堂官。”
陈迪又道：”这几个部的堂官，义父你可以想办法把他们调到南京六部去。呆在南京六部虽无实权，却能保留官品。待到时机成熟，则又可以将他们调回京城。“
严嵩越来越觉得，陈迪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的官场阅历，不亚于他这个做了几十年官的老官僚。
陈迪拜别了严嵩，回到伯爵府里。
此时夜深人静，月明星稀。陈迪不禁吟诵起苏轼的词：“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尔。”
经过后花园时，他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严嵩为陈迪建了这座伯爵府，还送了十几个丫鬟，十几个家丁，难道是丫鬟家丁在不可描述？
陈迪寻声来到假山深处，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正抱着一个侍女花前月下。
陈迪暴喝一声：“何人在此无礼？”
这一声，竟将那对鸳鸯吓的双双跪下。
陈迪走到近前一看，竟然是梁二黑和侍女小红。
其实人伦之事，人之常情。这一年来，陈迪忙着外面的那些大事，竟然忽略了梁二黑已经二十多岁还未婚娶。这侍女小红在河南就跟着陈迪，与梁二黑朝夕相处，不免生出情愫来。
陈迪笑道：“梁二黑，这大冬天的，你跟我小红姐姐在假山里亲热，就不怕把人冻坏了？你倒是习武之人不怕冻，我小红姐姐可是水做的娇女。”
梁二黑脸憋得通红：“老爷，这一切都是二黑的错！求你不要责罚小红。”
陈迪笑道：“谁的错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意娶小红为妻？这大冷天的，你俩睡一榻，互相也能取个暖！”
梁二黑红着脸说道：“当然愿意。”
陈迪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梁二黑。“明天，你拿这钱扯一匹上好的红缎子，给小红姐姐做一身衣服。我再让厨房准备一桌酒菜，你和小红姐姐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吧！余下的钱，就算我给你的贺礼！“
梁二黑千恩万谢。陈迪摆摆手：”你跟我下河南，去浙江，劳苦功高。你的婚事本是我这个做老爷的分内事！“
陈迪回到自己的房间，小青已经等在了那里。
陈迪将刚才的事情说予了小青。小青捂着嘴痴痴的笑着：”我早就看出梁二黑和小红。。。。。。不过这样也好，老爷你做主，将小红嫁给那个梁二黑，也省的他俩今后偷偷摸摸了。。。。“
陈迪一把抱住小青：”我的好姐姐，你和小红是姐妹。我帮了你姐妹的忙，姐姐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啊。。。。。“
………………………………
第一百零九章 目的达到
西苑，内阁值房之内。
严嵩将参劾吏部、户部、工部各堂官尸位素餐、碌碌无为的奏折递给了辅夏言。
这辅夏言六十多岁，须皆白。他是朝内的清流领袖，衣着上很简朴，一身朝服竟有些破旧。
夏言看了看奏折，吃惊不小：“严次辅，如果我没记错，吏、户、工三部的尚书侍郎，大部分都是你的门生。你这是？”
严嵩道：“夏辅，这里是内阁值房，没有什么老师、学生，只有皇上的臣子！先贤既然有言，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那参劾庸官，自然也不必避讳什么学生、老师！”
夏言不知道严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只能违心的称赞严嵩道：“严次辅公私分明，真是我大明官员的楷模！”
夏言袖中此时正揣着另一份奏折。是六科廊的言官们参劾吏、户、兵三部堂官行为不端，收受贿赂的。夏言想掌握吏、户、兵三部，严嵩以退为进，是为了掌控兵、刑、礼三部。二人争夺的焦点，自然是兵部！
严嵩对夏言道：”要是夏辅没有意见，这奏折就呈交皇上吧！“
夏言倒是个仔细人，他对严嵩道：“且待我看完奏折。”
夏言现，虽然奏折的大部分都是痛陈吏、户、工三部的各堂官尸位素餐、没有作为，却对他们收受贿赂一项绝口不提。而且在奏折的末尾，严嵩说这些人虽不堪大用，却有些犬马微劳。严嵩建议调这几个人到南京六部任职。
夏言心中骂了严嵩一声“老滑头”。
严嵩道：“夏辅可看完了？”
夏言合上奏折道：“嗯，看完了。我这就将这奏折转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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