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小首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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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答汗对陈迪伸出了大拇指：“陈大都督一个明国人，竟然知道我祖先的那一段往事，佩服！好吧，我便听你的！”

　　　　陈迪拍上了俺答汗的马屁：“大汗英明！”

　　　　俺答汗又道：“既然如此，只要陈大都督能都兑现开放马市、给鞑靼三百万两银子这两个条件，我便与明国言和！和平的期限嘛，两年如何？这两年内，鞑靼部不会再骚扰大明的边境！自然，两年过后就另当别论了！”

　　　　陈迪笑道：“好！我同意，就以两年为期！我猜大汗是想用两年的时间，彻底征服瓦剌和兀良哈两部，然后收拾鞑靼自家内部的敌人。等蒙古草原真正归于大汗之手，大汗一定会再次举兵南下！大汗好算盘啊，哈哈！”

　　　　俺答汗大笑道：“陈大都督，我今天不但在战场上败了，在这帐中，亦是败了！你处处能揣摩透我的心思，我怎能不败？”

　　　　陈迪拱手道：“大汗放心，这两年的和平时间里，我陈迪一样不会闲着！我将打造一支足矣征服整个蒙古草原的铁军！到那时，咱们摒弃一切后顾之忧，大战一番如何？”

　　　　俺答汗有点喜欢上陈迪这个少年了！他握住陈迪的手：“一言为定！”

　　　　陈迪亦道：“一言为定！”

　　　　俺答汗和陈迪走出帐篷，各自回营。俺答汗带着大军后撤二十里。明日，如果陈迪将三百万两银子送到俺答汗帐中，俺答汗便会率兵北归。如果送不来三百万两银子，双方将再次刀兵相见！

　　　　陈迪带着飞虎军和弗朗机雇佣兵亦回到了京城。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陈迪专门安排飞虎军驻扎在弗朗机雇佣军边上。这些弗朗机人个个视财如命，陈迪怕他们觊觎国库里的那些银子！

　　　　安排好一切，陈迪带着两百飞虎军火铳手进宫。宫中尚存三百近卫亲军，天知道会不会发生十常侍斩何进的故事。

　　　　自陈迪带兵出京，嘉靖帝和百官便聚集在永寿宫中等待消息。

　　　　陈迪进到永寿宫，拜道：“臣陈迪叩见皇上！”

　　　　嘉靖帝道：“爱卿快快请起！晌午传来消息，说爱卿率军初战告捷，杀死鞑靼骑兵近五千人，是真的么？”

　　　　陈迪道：“启禀皇上，惨胜如败！虽杀鞑靼五千余，我军亦死伤进两千人！”

　　　　陈迪夸大了明军死伤的人数。

　　　　陈迪虽和俺答汗达成协议，可陈迪始终不是大明的皇帝！要履行协议，还是要嘉靖帝点头！这就必须吓唬吓唬嘉靖帝。

　　　　嘉靖帝道：“死伤两千人？爱卿，可我们还是胜了。。。。。吧？”

　　　　陈迪道：“惨胜啊皇上！鞑靼部若是拼死进攻，以两三条人命换我明军的一条人命，京城还是要不保！”

　　　　嘉靖帝失望的说：“唉！这可如何是好？”

　　　　陈迪道：“不过，俺答汗提出和议！”

　　　　“什么？和议？”嘉靖帝眼前一亮。

　　　　夏言插话道：“大都督，难道你不知道鞑靼人提出的那十条和议条件，每一条都是苛刻之至？我听说你还因此砍了鞑靼使者的双手双脚还有。。。。。那个。”

　　　　陈迪没有搭理夏言，只是奏道：“皇上，俺答汗说了，只要大明赔偿他们出兵军饷三百万两，另外开放边关马事，他们便可退兵！”

　　　　嘉靖帝道：“哦？众爱卿如何看？”

　　　　嘉靖帝表面上故作镇定，其实他心中先是一颗石头落了地，然后是一阵窃喜！赔偿军饷三百万两，开放边境马市，这两样条件他都可以接受！这总比京城陷落，大明亡国，他这个大明的皇帝沦为鞑靼的阶下之囚要强得多吧？

　　　　夏言道：“关闭边关马市是太祖爷立下的规矩，不向外族纳贡是成祖爷的遗训！陈迪，你难道要让皇上背上。。。。。。”

　　　　夏言还没说完，陈迪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嘉靖帝见陈迪要走，急忙问道：“大都督，你这是要去哪里？”

　　　　陈迪转头说道：“既然夏首辅说两个条件都违背祖宗遗训，那这和是和不成了！我带着飞虎军出城和鞑靼拼命去！皇上啊，此去臣估计有两个时辰功夫飞虎军便全军覆没了！放心，臣不做亡国奴！两个时辰后，臣不是战死就是自杀殉国了！成祖爷有遗训在！遗训里有一条，好像是‘君王死社稷’，等皇上也殉了大明，臣会在天上继续做您的臣子的！”

　　　　嘉靖帝急的脸都绿了：“不就是银子么？朕给！还有，传旨给太仆寺！开放边关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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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皇帝的小算盘劈啪响

　　　　嘉靖二十五年七月初二，大明与鞑靼达成和议，大明赔偿鞑靼白银三百万两，另开放边关马市。鞑靼骑兵退出大同卫以北，史称“丙午和议”。

　　　　鞑靼兵退了，大明朝廷内暗流涌动。

　　　　外敌已退，党争继续！

　　　　七月初三，严党八十名官员联名参奏首辅夏言误国大罪五，擅权大罪十。

　　　　严党官员们信心满满！大明之所以落到今天这部田地，全都是因为夏言！若不是夏言谏言三大营放弃京城防线，全军出击；若不是夏言谏言赵琨这个有勇无谋的庸将担任主帅，大明何至于被鞑靼骑兵打到京城之下！

　　　　鞑靼入寇之前，严党饱受夏党打击。这一下，严党官们可是扬眉吐气了！

　　　　严党官员们万万没有想到，八十名官员联名参夏言的折子，被留中不发！

　　　　永寿宫内，夏言跪倒在嘉靖帝面前。

　　　　嘉靖帝将严党参奏那份折子扔到夏言面前：“看看吧！”

　　　　夏言看过折子，抖若筛糠！若是嘉靖帝按照折子上的罪名治他的罪，他这个内阁首辅即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臣冤枉！”夏言伏地而哭。

　　　　嘉靖帝道：“吕芳，把折子烧了！”

　　　　吕芳拿过那折子，扔在了火盆里。

　　　　嘉靖帝把玩着一支朝天观道士进上来的法铃，意味深长的说：“夏爱卿有过，但还是忠于朕的！”

　　　　嘉靖帝这套左右平衡的帝王之术玩了二十多年，自认为已经将帝王术玩的炉火纯青！

　　　　陈迪这个严党再立大功，又手握天下兵马。真要是将夏言治罪，夏党群龙无首，严嵩岂不是要独揽朝政？帝王之术的精髓就在于平衡二字！

　　　　如今烧了参劾夏言的折子，不治夏言的罪，夏言今后更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

　　　　夏言感激涕零：“皇上天恩，臣万死而不能报！”

　　　　嘉靖帝问：“飞虎军和西洋义兵现在驻扎在哪里？”

　　　　夏言是狗改不了吃屎，又开始给陈迪穿上了小鞋：“启禀皇上，飞虎军、西洋义兵全部驻扎在京城之内！另外，近卫亲军亦与其驻防在一起。臣万死上奏！陈迪虽又立大功，可如今他手握天下统兵之权、天下调兵之权，且控制着京城内外防务，要提防他。。。。。”

　　　　嘉靖帝一摆手：“夏爱卿忠诚于朕，陈迪亦忠诚于朕！不过嘛，权臣手握兵马，的确无益于大明社稷。夏首辅，你且说说，你还有何看法？”

　　　　夏言道：“启禀皇上，臣以为不能冒然收夺陈迪的兵权！若陈迪真有反心，必然狗急跳墙，铤而走险！臣以为，应该命令离京城最近的天津卫所军秘密进京，接手京城防务。然后将飞虎军调至通州，将西洋义兵礼送出境！”

　　　　嘉靖帝点点头：“嗯，有道理。”

　　　　夏言继续说道：“等到陈迪交出了京城防务，对待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法子，许以高位，不予实权！收夺他的兵权，封他为柱国公，保留他的大都督职位，另升太保！”

　　　　明朝中枢有三公，太师、太傅、太保。三孤，少师，少傅，少保。三公三孤职位崇高，却无定责，实为虚衔！到了嘉靖一朝，只有劳苦功高的老臣身死，才能为追授为三公三孤。也就是说，嘉靖一朝，还没有活着的三公三孤！

　　　　嘉靖帝面色平静，心里的小算盘却打的噼里啪啦响！封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为太保，大明开国以来还没有先例！不过虚衔而已，封就封吧！只要陈迪这个人杰手里没有兵权，就无法威胁他的皇位！

　　　　嘉靖帝道：“很好！你立即派密使去天津卫传朕的密折！让天津卫所军入京接手京城防务！”

　　　　任嘉靖帝和夏言的如意算盘打的再响，陈迪也不会再上他们的当！

　　　　飞虎军临时驻地，陈迪的大帐内。

　　　　陈迪正在用午饭，俞大猷走了进来：“我说三弟，你怎么还住在兵营里？赶紧搬回驸马府去把！”

　　　　陈迪道：“鞑靼刚退，我是怕俺答汗言而无信杀个回马枪！对了，我让飞虎军严守京城九门，盘查过往行人以防鞑靼探子入城，这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迪让飞虎军严守九门，倒不是为了防什么鞑靼探子。俺答汗的内部不稳，绝不会冒着风险再犯大明的。陈迪知道以嘉靖帝的尿性，一定会再夺自己的兵权。如今自己掌握京城防务，嘉靖帝又不敢冒然下旨。他一定会先调来离京城最近的天津卫所军接手京城防务，然后再夺他的兵权！

　　　　调天津卫所军入京，嘉靖帝断然不会大张旗鼓的下旨。肯定是差密使传密旨。飞虎军严守九门，盘查的不是鞑靼探子，而是嘉靖帝的密使！

　　　　俞大猷回答陈迪：“鞑靼探子暂时没有发现。晌午倒是误扣了一个皇上的密使！此人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却长得高大威武。兵士们觉得有蹊跷，就扣住了他。他亮明了传旨腰牌，说是有皇命在身，兵士们就给他放了行！”

　　　　陈迪问俞大猷：“那密使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俞大猷回答道：“往西南去了！”

　　　　天津卫不正在京城的西南？陈迪心中暗笑，嘉靖老儿啊，你终于要动手了！没关系，我正等着你动手呢！

　　　　陈迪命对俞大猷道：“命令飞虎军兵士，每人携带战时定额弹药随时待命！”

　　　　俞大猷奇怪的问：“咱们的定额弹药可是每人携带十枚手榴弹，三十发纸壳弹，十六支蚂蟥机关弩箭！仗都打完了，还带那么多弹药干什么？”

　　　　陈迪打起了马虎眼：“我刚说过，谁知道俺答汗会不会言而无信杀个回马枪？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俞大猷点点头：“有理！我这就让弟兄们打起精神，随时待命！”

　　　　陈迪又道：“你把马德拉、莹玉还有胡宗宪给我叫来！”

　　　　胡宗宪现在飞虎军的治粟内史，说白了就是飞虎军的后勤大管家。

　　　　陈迪对胡宗宪道：“京城一战，飞虎军战死百余人！这些人全都是浙江子弟，你立即调一部分银子，派专人送到浙江，做这些人遗孤的安家银！”

　　　　胡宗宪领命而去。

　　　　马德拉对陈迪说：“侯爵阁下，您实在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绅士！佣金已经全部发到我士兵的手里了！我打算立即带士兵动身回我们的家乡。”

　　　　莹玉翻译。

　　　　陈迪笑道：“马德拉将军别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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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都督的大耳刮子啪啪响

　　　　打了胜仗，退了鞑靼，自然要论功行赏。

　　　　奉天殿朝会，吕芳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都督陈迪率军大破鞑靼，解京城之危，实乃本朝武功第一！封柱国公！加封太保！”

　　　　朝臣们窃窃私语，自大明开国以来，三公之位多为追授，嘉靖一朝，还没有人能活着得到三公之位！这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封赏！

　　　　“臣陈迪，领旨谢恩！”陈迪拜道。

　　　　嘉靖帝的圣旨是封陈迪为柱国公，太保，却没说要他卸任兵部尚书、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这是因为天津卫所军尚未入城，京城防务还在陈迪手里。等到陈迪交出了京城防务，嘉靖帝马上就会收夺他的兵权！

　　　　吕芳继续宣旨：“俞大猷，封肃军伯。唐顺之，封定军伯！戚继光死战鞑靼，负伤十余处，勇冠三军，封冠军伯！胡宗宪，封嘉军子爵！海瑞封定安子爵！”

　　　　陈迪手下亲信被嘉靖帝大肆封赏爵位，却无一人被提拔实职。

　　　　俞大猷等五人跪倒谢恩。

　　　　吕芳再宣旨道：“次辅严嵩，运筹内阁，功不可没！加少保！首辅夏言虽谏言至败，然为官多年来鞠躬尽瘁，现功过相抵，不彰其功，不罚其过！”

　　　　严党的官员们大惊失色。本来想趁夏言有过要他的命，没想到皇上竟不治他的罪！

　　　　嘉靖帝开口道：“飞虎军、弗朗机义兵神勇无比，朕要亲自见见这些战无不胜的勇士！传旨，朕要在玉泉山大营亲自校阅飞虎军、弗朗机义兵！”

　　　　陈迪心中暗笑，嘉靖老儿啊，你实在是好手段！校阅飞虎军、弗朗机雇佣军是假，把这两支军队调到玉泉山大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两军一到玉泉山，天津卫所军是不是马上就要接手京城防务啊？

　　　　陈迪早就不想再被嘉靖帝耍拉耍去！不想再被耍，就要做曹操！可即便他在京城兵变，也只能控制京城。飞虎军只有那么一千多人，难不成要出征十三省和南直隶？自己手下就俞大猷、唐顺之那么几个亲信之人，管一个偌大的大明朝更是天方夜谭！

　　　　怎么办？只有依靠严党！

　　　　严、夏二党把持朝政，天下官员，近半乃是严党，又半是夏党。只有依靠严党这个庞大的官僚集团，才能控制两京十三省的政权！

　　　　散朝之后，陈迪来到严府。

　　　　陈迪问严嵩：“义父，皇上今日不治夏言的罪，你怎么看？”

　　　　严嵩虽然心中虽不满，却道：“意料中事！皇上这是在用帝王之术统御群臣！”

　　　　严嵩视陈迪这个义子如自己的左膀右臂一般，对陈迪，他说的都是大实话。

　　　　陈迪意味深长的对严嵩说道：“义父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要屈居夏言之下，实在不公。“

　　　　严嵩苦笑一声：”有什么办法？圣心难测啊！“

　　　　陈迪现在还不能对严嵩说出自己的计划。他告别严嵩，回到飞虎军的临时驻地。

　　　　回到飞虎军驻地的头一件事，陈迪找来莹玉和马德拉。

　　　　莹玉和马德拉进到大帐之内。

　　　　陈迪命令护帐兵士：“从此刻起，到本大都督下令为止，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大帐内二十步！即便是俞将军、唐将军也不得入内，懂么？”

　　　　兵士领命而去，陈迪在帐中给马德拉下了一个命令。。。。。

　　　　入夜，顺天府衙门前。

　　　　几十名喝的大醉的弗朗机雇佣兵晃晃荡荡的闲逛着。他们想要进到府衙内，两名衙役赶紧上来阻拦。

　　　　领头的大胡子雇佣兵举起手铳，“嘭”一声朝着地面放了一铳。

　　　　两名衙役吓得“嗖”窜回了衙中。

　　　　几十名雇佣兵大摇大摆的进到衙门之中，竟然在顺天府的大堂内随地便溺！

　　　　顺天府尹黄洁闻讯，领着三四十名衙役赶到大堂阻止。几十名雇佣兵立即举起了火铳！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顺天府的衙役平时抓抓老百姓还成，哪里见过这阵仗？黄府尹无奈，只要领着衙役退出府衙。这位黄府尹是严党的成员，严嵩的亲信。出了这等事，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大都督陈迪！也只有这位雷霆手段的大都督才能弹压乱兵！

　　　　黄府尹刚刚离开顺天府衙，府衙内就燃起了大火！

　　　　“这些无法无天的外族乱兵！”黄府尹骂了一声。

　　　　黄府尹骑上一匹快马，赶到南城飞虎军的临时驻地。

　　　　”大都督！大事不好啦！外族乱兵烧了顺天府衙！“黄府尹几乎带着哭腔对陈迪禀报道。

　　　　陈迪镇定的说道：“什么？竟然有人敢火烧顺天府？真是胆大包天！你刚才说什么？外族乱兵？”

　　　　黄府尹点头道：“是！就是那些蓝眼睛、红头发的弗朗机人！这些乱兵酒气隔着半里地都能闻到！他们是借酒闹事！”

　　　　陈迪出到帐外，远远望去，顺天府衙的方向已经是火光冲天！

　　　　陈迪大怒：“这些个外族乱兵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法，什么是天！来啊，集结飞虎军！弗朗机雇佣军！“

　　　　一炷香功夫后，飞虎军和弗朗机雇佣军集结完毕。

　　　　俞大猷、唐顺之、马德拉也来到陈迪面前。

　　　　陈迪命令道：“马德拉，你的几十名手下兵变，烧毁顺天府衙，你这个做将军的可要负责！”

　　　　莹玉翻译。

　　　　马德拉回答：”公爵阁下，请您相信，这几十名士兵只是我手下军队的一小部分！我的士兵大部分还是忠于您的！“

　　　　陈迪道：”好，我便相信你！京中既然出现了兵变，我这个做大都督的自然要弹压地面，保证京城的安全！唐顺之，你二人立即带领四百飞虎军，协同一千八百弗朗机义军封锁京城九门！俞大猷，你带领四百飞虎军，在京城内戒严、巡逻！剩下的四百飞虎军随我入宫，保护皇上！”

　　　　唐顺之迟疑道：“大人，飞虎军入宫？这似乎需要圣旨啊！”

　　　　陈迪斩钉截铁的说道：“事情紧急！若几十名乱兵误打误撞进了皇宫，惊了圣驾，你我都是万死之罪！好了，各自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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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入宫护驾

　　　　永寿宫后殿内。嘉靖帝正在服食朝天观敬上来的仙丹。忽然他听到大殿外乱作了一团。

　　　　“吕芳！宫里为何如此喧哗？”嘉靖帝认为喧哗之声扰了他的清修。

　　　　吕芳慌忙的跑入殿中，跪倒在嘉靖帝面前：“皇上，大事不好了！几十名西洋义军发生兵变，火烧顺天府，听说还要攻打皇宫！大都督带着飞虎军入宫护驾！”

　　　　嘉靖帝惊道：“什么？皇宫大内自有近卫亲军护驾！哪里轮得到陈迪和他的飞虎军？命令近卫亲军，不得放飞虎军一兵一卒入宫！”

　　　　吕芳道：“皇上，您忘了，您准大都督节制近卫亲军！所有近卫亲军，刚刚被大都督全部调往玉泉山大营！说是皇上不日便要亲临玉泉山检阅三军！大都督命他们立即前往玉泉山准备迎接圣驾！”

　　　　嘉靖帝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本来他下旨到玉泉山检阅三军，是为了调虎离山，让陈迪的兵马离开京城！然后他将调入天津卫所军接管京城防务！哪曾想到，这竟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嘉靖帝问吕芳：“陈迪何在？”

　　　　说曹曹到。陈迪一身戎装，腰佩龙泉宝剑，带着一百名飞虎军兵士进到大殿之内！

　　　　这一百名飞虎军兵士经历过海城港之战、北坡镇之战，是名副其实的老飞虎！他们对陈迪是死心塌地的忠诚！如果嘉靖帝和陈迪同时给他们下命令，他们绝对只会服从陈迪的军令，根本不会听什么圣旨！

　　　　陈迪没有跪倒，立身拱手道：“皇上，弗朗机义军兵变，臣得到消息立即带兵前来护驾！”

　　　　嘉靖帝慌张的说：“陈爱卿好忠心！”

　　　　吕芳道：“陈迪，见到皇上你为何不跪？”

　　　　陈迪瞪了吕芳一眼，道：“皇上，恕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

　　　　陈迪命令那一百飞虎军兵士道：“你们立即将永寿宫后殿围起来，守在皇上左右，日夜保护皇上的安全！没我的命令，即便飞进来一只鸟，跑进来一只老鼠也拿你们是问！”

　　　　吕芳战战兢兢的说：“大都督，你这是要造反么？没有皇上的旨意，怎能随意调兵包围永寿宫？”

　　　　陈迪高声说道：“我是皇上钦封节制天下兵马的大都督，保护皇上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吕公公何出造反一说？”

　　　　嘉靖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躲在这永寿宫中将群臣玩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被陈迪这个十五岁的少年都督软禁！

　　　　嘉靖帝道：“陈爱卿，朕现在下旨，命令你带着飞虎军退出皇宫，调回近卫亲军拱卫皇宫！”

　　　　陈迪拱手回道：“恕臣不能从命！如今事态紧急，为了皇上的安全，臣只能抗旨！”

　　　　嘉靖帝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现在京城防务全控制在陈迪手里。在名义上，他又是节制天下兵马的大都督。陈迪要造反，自己现在是毫无办法！

　　　　陆炳听到陈迪带兵入宫的消息，立即率领三百南镇抚司缇骑赶往永寿宫！

　　　　一名飞虎军兵士径直进到永寿宫后殿内，对陈迪说：“大都督，有军情！”

　　　　陈迪道：“当着皇上的面，你说说有何军情？”

　　　　那兵士道：“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带着三百南镇抚司缇骑要求入宫保护皇上！

　　　　嘉靖帝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现在他能够指望的，也只有陆炳的锦衣卫！

　　　　陈迪拱手道：“皇上，臣告退！”

　　　　陈迪转头又命令那一百名飞虎军老兵：“记住本大都督的军令！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永寿宫大殿一步！若有擅闯者，杀无赦！重复一遍我的命令！”

　　　　一百飞虎军老兵齐声呐喊：“任何人不得踏入永寿宫大殿一步！若有擅闯者，杀无赦！”

　　　　嘉靖帝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永寿宫门口，三百飞虎军火铳手正在和三百南镇抚司缇骑对峙！三百火铳手的虎威铳全部对准了南镇抚司的缇骑。南镇抚司的缇骑们也都拔出了绣春刀！

　　　　陆炳急的团团转：“我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自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