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小首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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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嫣公主摇摇头：“没胃口。”

　　　　小青劝她道：“公主，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

　　　　笑嫣公主突然转头，对小青说：“小青，其实你不必整日在这福庆寺陪着我。回驸马府去吧。”

　　　　小青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照顾好公主就是小青报老爷的恩。”

　　　　笑嫣公主叹了一声：“怎么好像这世上的人都受过陈迪的恩？”

　　　　腊月二十九，还有一天就是除夕了，陈迪亦然呆在内阁值房。他正在和唐顺之谋划一件大事。那便是筹建大明第一所军事学校。

　　　　后世的美利坚有西点军校，苏联有伏龙芝军事学院，中国近代有黄埔军校。开办一所军校，一来可以培养军事人才，二来可以培植一大批忠于自己的军中骨干。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陈迪自然会去做。

　　　　陈迪对唐顺之说：“我打算建立一所专门的军事学校。”

　　　　唐顺之有些疑惑：“专门的军事学校？自古只有书院，却没听过武人也要上学。”

　　　　陈迪微笑着说：“谁说武人就可以不学习？武人若能静下心来研究军事上的学问，将来在战场上学以致用，那就能减少部下无数不必要的伤亡。”

　　　　唐顺之道：“按照大都督的意思，这学校应该类似于兴明书院。区别在于兴明书院是一群书生研究学问，军事学校则是一群武将研究学问喽？”

　　　　陈迪点点头：“是的。咱们飞虎军如今已有一万三千人，可还远远不够！我的计划是，在三年时间内打造一支十万人的大明常备军！这十万人的大明常备军，战斗力应该跟如今的飞虎军是一样的。想扩军，就需要无数的军事人才。这些军事人才从哪里来？就从军校里来！”

　　　　唐顺之问：“请问大都督，你所说的军事学校应该都教些什么？”

　　　　陈迪回答道：“我计划咱们的军校分为士官学院、军官学院、将军学院三个分学院。飞虎军的所有班长、排长都要轮流到士官学院进修。飞虎军的所有排长至团长之间的军官都要轮流到军官学院进修。团长以上的将领，统统轮流到将军学院进修！另外，生源除了飞虎军的将士，还要吸纳那些民间的有志青年。”

　　　　唐顺之有些跟不上陈迪的思维：“敢问大都督，为何要分为三个学院？”

　　　　陈迪回答道：“原因很简单。例如一个管三十人的排长，你让他学指挥几万人的军队打仗，就是他学明白了也派不上用场。士官学院，只学习三十人的队列集结，队列推进战术。军官学院，则学千人团的协同作战。将军学院，学习大规模的兵团作战。”

　　　　唐顺之似乎听出了门道：“此法甚妙。不过大都督，有了学生，自然要有教习。军事学校的教习由谁充任？”

　　　　陈迪回答道：“我将亲自担任军校校长。将军学院的教习，由你、我、俞大哥、戚二哥充任。军官学院的教习，由飞虎军内那些有实战经验、有战功的团长们充任。士官学院的教习嘛，就由赵老根那样的老飞虎充任。另外教材一项，我将亲自撰写。”

　　　　唐顺之道：“咱们飞虎军的弟兄都是些粗人，让他们读书无异于让张飞绣花。”

　　　　陈迪道：“为了飞虎军今后能打胜仗，别说是让他们绣花，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要办到！没有学识的武人只能算是莽夫！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个排长胡乱指挥，就要有几十名弟兄跟着他白白送命。一个营长胡乱指挥，就要有几百弟兄跟着他白白送命！今后飞虎军的军官、将领，都要进入军校学习。要是毕不了业，那对不起，回家抱孩子去吧！”

　　　　唐顺之道：“这学校大都督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陈迪答道：“文咱们已经有了兴明书院。这武嘛，我看就叫兴明军校吧！”

　　　　唐顺之点点头：“这名字好，兴盛大明。咱们飞虎军拼死亡命的打仗，不就是为了让大明兴盛起来么？”

　　　　说到打仗，陈迪来了精神：“唐老师，你如今虽任着兵部尚书，却还管着飞虎军的日常训练。你给我透个实底，飞虎军这一万三千人里，有一万两千人都是新兵。如今的飞虎军能否经得起一战？”

　　　　唐顺之惊讶道：“一战？与谁战？”

　　　　陈迪回答道：“自然是与鞑靼。”

　　　　唐顺之吃惊不小：“与鞑靼的和议不是以两年为期么？大都督这么快就想跟鞑靼动手了？”

　　　　陈迪斩钉截铁的说：“所谓和议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鞑靼在北方始终是我大明的威胁！如今俺答汗正在加快步伐统一蒙古草原。等到蒙古草原统一了，咱们再举兵北伐难度将会很大！不如趁着鞑靼、瓦剌、兀良哈三部之间存在矛盾的时候先发制人！”

　　　　唐顺之点点头：“现在的飞虎军，怎么说呢？上下同欲！士气高涨！弟兄们每日加紧训练，早就盼着上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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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下一个目标，鞑靼！

　　　　腊月二十九，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从大同卫回来了。

　　　　嘉靖帝掌握在陈迪手中，陆炳已对陈迪妥协。这大半年来，他接受陈迪的指令一直在大同卫收集鞑靼人的军事情报。

　　　　西苑值房，陆炳与陈迪对坐着。

　　　　陈迪对陆炳说道：“这些大半年来，陆指挥使专司刺探鞑靼军情一向辛苦！朝廷授予你将帅大绶勋章，因你不在京，就让你儿子代领了。”

　　　　陆炳显然对勋章不感兴趣，他摆手道：“我只想知道皇上可安好？”

　　　　陈迪道：“皇上安好！陆指挥使从我这儿离开便可以去永寿宫给皇上请安。”

　　　　陆炳道：“大都督，我此次回京，一是回来给皇上请安，二则有一条重要情报要告诉你。”

　　　　陈迪问：“什么情报？”

　　　　陆炳摸索着腰间的绣春刀答道：“腊月初七，鞑靼俺答汗攻陷瓦剌汗帐，杀死瓦剌太师，瓦剌部八万部众投降！”

　　　　陈迪大惊！俺答汗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如今的蒙古草原就只剩下兀良哈部能够威胁到鞑靼！

　　　　看来与鞑靼的这一仗是不可避免了！俺答汗收拾完瓦剌，下个目标就是兀良哈。等到兀良哈再兵败，俺答汗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明！既然这一仗不可避免，晚打不如早打！

　　　　筹建兴明军校的时候现在应该放一放。过完年后，朝廷的重心将倾斜于备战鞑靼！

　　　　陈迪问陆炳：“鞑靼在与瓦剌的大战中损耗如何？”

　　　　陆炳回答：“损耗情形不明。不过我们的探子发回的情报，如今的俺答汗手中可调用的本部兵马为八万铁骑，另有四万瓦剌降兵。”

　　　　陈迪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鞑靼的兵力总和已经达到了十二万人。这十二万人战力可不像大明的卫所军一般羸弱！全都是精于骑射的铁骑！

　　　　以一万三千飞虎军，对俺答汗的十二万精骑。。。。。陈迪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获胜。

　　　　要知道，此次出征北伐，飞虎军要深入草原！没有任何后援不说，草原可是那些蒙古骑兵们的地盘！他们的骑兵可以大规模机动，飞虎军则要靠两条腿一步步走！

　　　　好在造办处加班加点，样式孙拼了那条老命，终于在七个月的时间内造出了足够武装整个飞虎军步军的新式火器。如今的飞虎军除了骑兵旅，其他的步兵已经全部装备上了虎威铳、蚂蟥机关弩！

　　　　陈迪对陆炳说道：“陆指挥使先去给皇上请安，今晚我要召开军事会议，陆指挥使要来参加！”

　　　　陆炳拱手道：“大都督，那我就先告退了。”

　　　　陆炳辞别陈迪，径直进了永寿宫。

　　　　永寿宫里里外外站满了手持虎威铳的飞虎军兵士。

　　　　陆炳瞥了一眼飞虎军的兵士，来到后殿，拜见嘉靖帝。

　　　　嘉靖帝正在后殿内炼制丹药。大权旁落，修仙问道成了嘉靖帝唯一可以打发时光的方法。

　　　　嘉靖帝的身旁，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侍立着。吕芳身后是四名飞虎军火铳手。这四名飞虎军火铳手接到的命令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守在嘉靖帝身边。

　　　　陆炳对着嘉靖帝三拜九叩：“臣，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嘉靖帝头也不抬的说道：“哦，是陆指挥使来了。”

　　　　陆炳道：“臣这半年来一直在大同卫主持对鞑靼的情报刺探，未能来给皇上请安，罪该万死。”

　　　　嘉靖帝冷笑一声：“罪该万死？别啊，陆指挥使现在是陈大都督跟前的红人，上回陈大都督给诸有功将士授勋，给陆指挥使授了个什么来着？哦，是将帅大绶勋章吧？陈大都督还从朕的子粒田中拿去了八百亩奖给陆指挥使，对否？谁敢让陈大都督身边的红人死？”

　　　　嘉靖帝的话中夹枪带棒。

　　　　陆炳头磕的如拨浪鼓一般：“皇上赎罪！”

　　　　嘉靖帝将一枚炼好的丹药收入匣中，道：“起来回话吧。”

　　　　陆炳听命站起来。

　　　　嘉靖帝问陆炳：“怎么，听说如今南镇抚司的数百缇骑都唯陈大都督之命是从？”

　　　　陆炳答道：“启禀皇上，南镇抚司缇骑只忠于皇上一人！”

　　　　嘉靖帝怒道：“只忠于朕一人？那好，朕这就命你带着南镇抚司缇骑杀了谋朝篡位的大都督陈迪！”

　　　　吕芳打断了嘉靖帝的话，他朝着四名飞虎军火铳手努了努嘴，道：“皇上，慎言啊！”

　　　　嘉靖帝苦笑一声：“陆炳，你都看到了吧？如今朕连说话都要避讳陈大都督！”

　　　　嘉靖帝的一顿冷嘲热讽，让陆炳心中充满了委屈。他之所以听命于陈迪，正式因为陈迪控制着嘉靖帝！如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听陈迪的命令，陈迪一道令杀了嘉靖帝怎么办？好在陈迪让他办的那些事，都是有利于大明的，故而陆炳在大同卫时颇为卖力。

　　　　嘉靖帝道：“行了，安也请过了，你跪安吧！”

　　　　“皇上。。。。。”陆炳这条硬汉眼中竟含着几滴眼泪。

　　　　嘉靖帝又命道：“朕要休息了，你跪安吧！”

　　　　“皇上保重，臣跪安。。。。。”陆炳的眼泪划过面颊，他叩首告退。

　　　　陈迪从半月前已经开始准备开春北伐鞑靼。他秘密调浙直总督胡宗宪入京。随同胡宗宪入京的，还有漕帮陆虎鹏老帮主及他手下的三十艘漕船。这三十艘漕船上满载着飞虎军北伐所需的军粮。

　　　　入夜，西苑值房，陈迪召开军事会议。

　　　　飞虎军元帅俞大猷、飞虎军第一师师长戚继光、飞虎军骑兵旅长李成梁、兵部尚书唐顺之、户部左侍郎张居正、右侍郎龙子兴，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浙直总督胡宗宪参与会议。

　　　　陈迪在案上铺着一幅大明北部边疆及蒙古草原的地图。

　　　　陈迪道：“诸位，陆指挥使刚刚带回的情报，鞑靼已然征服了瓦剌部。如今俺答汗手中已经握有十二万精骑！蒙古草原上能够威胁俺答汗的，只剩下兀良哈一部！”

　　　　唐顺之道：“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待到俺答汗统一蒙古草原，定会举兵南下对付我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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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强者征服弱者不需要理由

　　　　俞大猷接话道：“没错，当初瓦剌、兀良哈、鞑靼三部并立蒙古草原，相互制衡。每当一部势大时，就会南下侵略我大明。英宗爷时候的土木堡之变就是最好的例子！这回鞑靼部要是真统一了草原，不发举兵南下才怪！”

　　　　陈迪问陆炳：“如果鞑靼真的南下，大同卫所军能抵挡几天？”

　　　　陆炳回答：“大同卫所军自今年五月败给鞑靼，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如今的大同卫所军只有三两千老弱病残！鞑靼再次入寇，别说几天，恐怕连几个时辰都抵挡不了。”

　　　　俞大猷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打过去！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谁怕谁？”

　　　　唐顺之是智将，考虑的更加全面：“俞大帅的意思是效仿汉朝的卫青、霍去病，举兵进入蒙古草原腹地？要知道当初卫青、霍去病各率五万汉朝骑兵进攻匈奴，汉武帝是以五人保障一人！征发的民夫总有五十万人！深入草原，后援是个很大的问题！再有，草原便于蒙古骑兵机动，咱们一万多飞虎军绝大部分是步兵，以步兵迎战灵活机动、十倍于己的骑兵，要小心重蹈汉时李陵的覆辙啊！”

　　　　唐顺之所说李陵为大汉飞将军李广之孙，天汉二年奉汉武帝之命出征匈奴，率五千步兵与八万匈奴战与浚基山，最后因身陷重围、寡不敌众而投降。

　　　　唐顺之又道：“洪武爷当初派徐达、常遇春北伐，其实亦未敢深入草原腹地。只是挫蒙古骑兵之锋芒，使之不敢南下进攻当时的北平便收兵回朝。”

　　　　张居正道：“大都督，属下是文官，不懂兵事。但从户部讲，好容易到了年底，户部闪转腾挪才勉强供应了今年朝廷的各项开支，实在拿不出银子支撑飞虎军打一场大仗！”

　　　　龙子兴补充道：“张侍郎说的是实情。户部账面现在仅剩一百多万两银子。这笔银子是压库银，是防备明年开春两京一十三省出现灾荒的，动不得。大明钱庄那边虽然已经吸纳了上千万两的存银，但已贷给各省商人近五百万两银子，另有三百万两挪借到了户部应付朝廷的开支。剩下的二百万两，要做活水银，预备给来兑银子的储户。要是动了大明钱庄的这笔银子，一旦出现挤兑后果不堪设想。”

　　　　陈迪道：“纵有千般难，也要打这一仗！不然真等到俺答汗统一草原，这一仗会更不好打！大明要想发展，就必须有一个和平的外部环境。有鞑靼在北方虎视眈眈，始终是一个隐患！刚才户部说的粮饷的事情，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方略。难道诸位没发现么？咱们当中可有一位实打实的财神爷！”

　　　　众人面面相觑。

　　　　胡宗宪拱手道：“诸位大人，此次我入京带来了三十船粮食。另外，倭寇败给飞虎军后，沿海的海面已经平静。西洋诸国商人与我们的贸易往来频繁。今年九月间，大都督命浙直总督衙门下设关税司。仅三个多月，已经收取关税二百万两！这笔银子我也给朝廷带来了！”

　　　　唐顺之笑道：“怎么把你忘了！你这个浙江、南直隶的土地爷可管着咱大明最富庶的地方，自然亦是富得流油！大都督说你是财神不是虚言！”

　　　　陈迪道：“我估算了一下，此次北伐共需六百万两银子。有了胡财神带来的二百万两银子，还短四百万两银子。这短的银子，我打算发行战争国债！”

　　　　一众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张居正问道：“大人，何为战争国债？”

　　　　陈迪道：“战争国债嘛，说白了就是朝廷跟子民借银子打仗！本次国债以半年为期，半年后百姓们凭借票可以到朝廷领到本金及一成的利息！有一成的利息摆在那里，又有朝廷的信誉作保，相信百姓、商户们一定会踊跃购买。”

　　　　张居正道：“这主意好。”

　　　　陈迪命道：“嗯，发行战争国债的实情就由你们大明钱庄去办！”

　　　　唐顺之说道：“草原大漠不比京城，即便是开春亦会寒冷无比。咱们应当赶制一批厚棉军衣。”

　　　　龙子兴道：“这事情我们户部毛遂自荐，包在我们身上了。”

　　　　陈迪又说道：“胡总督的三十船粮全都是大米，在京就地与粮商们置换成等价的麦子。将麦子磨碎成粉，加以糖、盐炒炙。此曰：炒面。这东西便于携带，又不用生火，兵士们饿了即可食之。”

　　　　戚继光道：“大都督，这只是下下之策！”

　　　　陈迪问：“哦？戚将军说说上上之策是什么？”

　　　　戚继光道：“自然是抢鞑靼人的牛羊，吃烤全羊啊！”｜

　　　　众人哄堂大笑。

　　　　陆炳担忧的说：“刚才大都督说要发行什么战争国债。咱们大明有探子派在鞑靼部。相信鞑靼部亦会有探子派在咱们大明。这么大张旗鼓的为北伐筹措军饷，俺答汗一定会察觉！”

　　　　陈迪道：“知道了又如何？我不但不会隐藏北伐的企图，而且要让礼部光明正大的给俺答汗下战书！如今的大明已不是一年前的大明！飞虎军也不是羸弱的卫所军！”

　　　　唐顺之道：“让礼部下战书？总要有个理由吧？咱们跟鞑靼的和议期限可是两年为限啊！现在刚过了大半年就要开战，似乎。。。。。。”

　　　　陈迪摆摆手：“鞑靼人入寇大明的时候有理由么？强者征服弱者，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

　　　　陈迪又道：“此次北伐，胡宗宪担任后勤总管。粮秣供应的实情就交给你了。另外，唐尚书坐镇京城。飞虎军留三个火铳营一千人驻守京城！”

　　　　陈迪之所以留下一千火铳手和唐顺之，是怕严嵩以及嘉靖帝等一切别有居心的人趁着飞虎军倾巢出动搞什么幺蛾子。

　　　　后世的武侠小说里有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同样，有权利的地方就有权利斗争！如今陈迪与严嵩之间关系微妙。陈迪已察觉严嵩有扳倒自己，独揽朝政的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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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章　有内奸

　　　　严府书房。

　　　　严世藩对严嵩说道：“爹，宫里的眼线传回消息，陈迪昨夜和俞大猷、唐顺之、戚继光、张居正、龙子兴、胡宗宪等人在西苑值房密会。”

　　　　严嵩半眯着眼：“哦，知道了。”

　　　　陈迪命顺天府尹在京中严禁赌博，损害了严世藩的利益。严世藩这种视财如命的人，心中早已对陈迪不满。

　　　　严世藩道：“那陈迪不过是个管兵的大都督！又不是内阁首辅，凭什么召集这些个朝廷要员谋划于密室？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竟然不让父亲知道！”

　　　　严嵩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又沉不住气了？尽管让他们谋划去吧，咱们就一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严世藩焦急的说：“万一他们谋划的是再来一场兵变呢？陈迪连皇上都敢软禁，难道就没胆子软禁父亲你？父亲你以前都说了，一山不能容二虎！您知道这个道理，陈迪亦知道这个道理！”

　　　　严嵩冷笑一声：“软禁我？别忘了，如今两京一十三省除了浙直，封疆大吏全都是咱们的人！六部亦有一多半是咱们的人！没了你爹我，他陈迪拿什么治国？兴明书院的那群生瓜蛋子，还没有能力统御整个大明！”

　　　　严世藩道：“既然陈迪和那些人密会，不通知爹你，即便不是想发动兵变，也是有事瞒着爹！爹，这口气你就这么忍了？你好歹也是内阁的首辅啊！”

　　　　严嵩叹了口气：“不忍又能如何？如今陈迪手握飞虎军这柄利剑，咱们即便想扳倒他也需要时机！当初忍翟鸾你爹我忍了多长时间？忍夏言你爹我又忍了多长时间？为官的不能忍，就不要在朝堂上混！”

　　　　严世藩道：“爹，我有一条妙计，可以扳倒陈迪！”

　　　　严嵩道：“哦？说说看。”

　　　　严世藩道：“他飞虎军凭什么屡战屡胜？不就是仗着有犀利的火器么？造办处是大明的造办处，不是他陈迪一家的造办处！飞虎军可以从造办处领火器，别人一样可以从造办处领火器！儿子准备筹建一支军队，名字就叫天龙军，压住陈迪的那只飞虎！天龙军的将领全部用咱们自己的人！亦以火器武装！手里有了能和陈迪抗衡的本钱，自然就不怕那陈迪！陈迪不是曾跟爹说要北伐鞑靼么？等到飞虎军北伐的时候，咱们的天龙军趁机占领京城，接手京畿防务。到那时候，嘿嘿。。。。。”

　　　　严嵩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要说敛财的小聪明，严世藩可谓是冠绝大明。可要说建立军队，统军作战，严世藩和陈迪比就像是一个刚断奶的孩童！

　　　　什么飞龙军？不过是严世藩做的一个美梦而已。

　　　　严嵩没有接严世藩的话，继续闭目养神。

　　　　严世藩却不依不饶：“爹，我都想好了。他陈迪虽说胆敢与爹你争权，可毕竟是你的义子，我的义弟。杀是杀不得的，就封他做个安逸王爷，空领一份俸禄，耍耍钱、玩玩女人度过一生，这不是也挺好的么？”

　　　　严嵩心道，自己一生谨慎，怎么养出了这么个不争气又自作聪明的儿子？陈迪是人中龙凤，只要自己一提出建立另一支军队的要求，陈迪立刻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兵部现在是陈迪的地头，从尚书唐顺之到造办处主事都是陈迪的人，他根本不会给自己建立新军的机会！

　　　　严世藩见严嵩不表态，道：“爹，你要是顾及和陈迪的父子情分，这事情由我来做！笑话，咱们严家如今掌握着两京一十三省，难道要怕陈迪那个武夫？”

　　　　严嵩终于听不下去了：“世藩，你知道这个字怎么念么？”

　　　　严嵩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严世藩扭头看了看那个字：“蠢？爹。。。。。我。。。。。。”

　　　　严嵩道：“记住，今晚你说的这些蠢不可及的话，只咱们父子二人知道就是了。千万不可外传！”

　　　　严世藩面有怒色：“我就不明白，爹你宦海沉浮数十年，怎么就会怕陈迪那个黄毛小儿！要知道过了年他才十六岁！”

　　　　严嵩气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蠢货！黄毛小儿？你见过哪个黄毛小儿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