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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拓者之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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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肯定？”
“我以前在107师参谋部看过蜘蛛师的资料，那些重卡上面装的应该是跳蛛，远离了操作车，这些跳蛛就是废铁，也许我们还可以弄一些回去，这东西不错……”他说着有些激动起来，这是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看他的表情似乎有戏。
克丽缇娜又来电催问我们到了哪里，找见阿布没有。
“克丽缇娜，这里至少有几百辆车子，除非那车子自己开出来，否则根本知道是那一辆，总不可能每一辆都撬开把阿布翻出来吧。”
“我这地图不行，你们有没有精确的军勘地图……”
还在给她传送地图的时候，收到了奥哈姆的电台回话，侦察机停落在陨坑，在南面e3入口车库停放着十辆样子怪异的车……雷奥哈德飞快在地图上标示了各个地点，又问了岗哨人数等情况后开始琢磨起来。
我们此行地目的是来找阿布，炸毁这些重卡不过是顺手牵羊之举，但如果风险代价太大的话……雷奥哈德肯定也苦苦困于这点，车里一时间静得似乎能听见大脑转动的声音。
克丽缇娜的来电打破了车内沉寂。“流氓头子，定位出来了，你这地图哪弄的，居然可以放大到实景1：1。瑞契现在的坐标是在e3入口内场18号贵宾车库……”
“e318车库？那是酷龙公司的专用车库……难道……”雷奥哈德说着拨通了安德斯办公室电话，接听的却是秘书，说安德斯出席酒会去了。
雷奥哈德报了一串数字代码，不一会好像对方打通了他的狼牙，只听雷奥哈德笑着回道：“是我开走的，你留着也没用，还是隐患，毁了又太可惜了，所以我就帮你处理了。知道了，那我代表他谢谢你……”通完话后他对我说，“放心了，那机器球是安德斯拿的……”
他这样一说我一颗心悬得更厉害了。知道阿布在这个地方的只有我和塔西娅，但她并不知道要这些麦罗球来干什么。其他人知道我要破解麦罗球，却不知道是通过阿布来捕获麦罗球。而安德斯既然能知道我用什么手段、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弄麦罗球！怎能不让我惊奇？
雷纳哈德解释说安德斯怕隐藏在种苗场的这两辆沙狐运输车被发现，所以派人来处理，这些人正好碰上那些麦罗球就一起抓了回去……
“这些车不是安德斯送给我们的？”
“是我偷的，不过现在算是买的了，他前面说这车折抵了我们那十万克拉第尔。”
“这抠门的老家伙。”
克丽缇娜来电询问进展，我对她说阿布没事了。过了一会她又来电问为什么她不能联系上阿布？我说阿布没电了。又过了一会她再次来电问为什么求救信号没有解除？我不耐烦了，这个型号的破球怎么都那么啰嗦呢？直接把狼牙通信关了。
雷奥哈德说这些跳蛛实际是种外形类似蜘蛛一样的小型遥感机器人。擅于攀爬与近身格斗，在山地里速度很快。以新基地为例，我们设置的那些滑道对它们没用，它们可以沿墙体爬行。体内安置有自爆装置，让这些东西冲进战壕，这道阵地基本就算破口了。
“有什么对付它们的有效办法？”
“它们的连射炮上仰只有60度，空中俯射是对付它们的好办法。地雷带可以有一定的防御力，它们支撑脚很容易打掉，不过它们太廉价了，往往数量比地雷还多，联盟军很多情况下把它们用来排雷。要让它们真正失去战斗力只有打坏它们用于联系的接收器或者结网器的通信……”
忽然想到我应该见过这些东西，在第一次跟随刺猬小队撤退的时候，在山坡上看见的那几十个脸盆大，螃蟹一样叽叽喳喳跑在队伍前面的东西。
“雷奥哈德上尉，这些跳蛛机器人是不是需要人为控制？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在幕后有人操作它们的行动？”华莱士问。
“对……肯定要配备调度指挥车……嗯……好主意！“我和雷奥哈德几乎同时拍案而起。既然我们打不过木偶，也没能力把操作它们的线割断，那么把幕后指挥的那人打死不就行了？就算现在找不到对方指挥官，把指挥车毁掉也相当于把木偶的线柄毁掉了，这些指挥车肯定就在下面某处停放着。
在对炸指挥车的行动方案上目前有分歧。雷奥哈德的方案是想办法在入口道上放置地雷，然后远距离袭击那些重卡把指挥车引出来。这个方案相对安全，但变数太大有难度，万一先行出来的不是指挥车又或者指挥车根本不出来，而直接用飞机在空中监视远程指挥怎么办？
华莱士的建议是直接冲进停车场强行劫走指挥车和操作车。这个方案有些冒险，万一受阻在半途，给他们指挥官反应过来后我们肯定全军覆没。
他俩与其说是讨论，更像是在争执，华莱士的声音愈来愈高。“给我带20个人去，你在这里看着我到底行不行！”
我看着他有点诧异茫然，这是他吗？清瘦的面庞，高隆的颧骨……我以前总觉得像老鼠，现在看着有点象只展翅待翱的雄鹰。华莱士带着人出发了，沙狐黑色的车身在星光下有些泛灰，与周围的坡面混成一色，车上所有的遮光层都打开了，车窗黑得像浮在斜坡上的一串省略号……
打开了指挥车与沙狐的同步通信，扬声器里听到华莱士给每名战士讲解战术和分配具体任务。他说得很细，细到为了便于冲刺，定好了每一个人在车上的座次和冲出车外的次序，乃至扔闪光弹的暗语……
这是一场以性命为注的赌博，赌注好像太大了些，华莱士、阿古，二十多名士兵的生命去换一堆目前不知何用的钢铁。不知道参赌的华莱士此刻是什么心理，反正我是心惊胆跳，好几次都想说算了，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这些重卡就当没看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以后壮大了……但这次去的既然是华莱士，一个我一直认为谨慎如鼠的人，关键时刻比所有人都勇敢坚决。
“雷奥哈德，你认为行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塔西娅双拳一扬，“肯定行！”
一直沉默的利姆突然说，“王，我想过去帮忙……”
“你过去又有什么用？就算我们全部去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这时华莱士在扬声器里呼叫我，“王，接到我的信息后，你们立即赶到e2出口附近的公路做支援准备，一个小时后还没有我或者阿古的信息，你们就撤……”
“华莱士，不行的话别勉强，现在回头还……”
“不试试怎么知道……”信号渐渐小了，两辆沙狐已经脱离了同步信号圈，悄无声息的往坡下去。看着渐渐被坡度遮没的沙狐车顶，消逝在视线的那一刻，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勇敢的意思。
我们并不知道华莱士要我们做怎么样的支援，不知是掩护撤退还是阻击敌援，只好默默的检查着装备。
我整理着弹匣对塔西娅说，“等下你老实呆在车上，不许出来。”
“你傻啊你，万一人家有炮怎么办？”她扎着头发说。
想想也对，车子反而容易吸引火力，“那你等下可要跟着我不许乱跑！”
“放心吧，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她把战盔一戴，声音被压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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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跳蛛、二
车窗最大只能十倍变焦，大致能看到那些军用重卡的后视镜和巡逻士兵头盔的间廓。华莱士他们跟在进城的车队后面往入口处缓行，就在一辆货车被允许通过，岗栏打开的时候，一辆沙狐撞开前面轿车斜拐出来，另一辆则紧跟其后拐出。两车飞快冲过岗栏，像脱缰野马一样冲破第二道哨岗后进了e2入口看不见了。不一会，e2入口上方红灯亮起，闸门开始缓缓合下。
e3入口的外车场那六辆军重卡的其中两辆似乎有动作，一辆的车厢缓缓展开，不一会又合上，反反复复几次才又完全展开来了。仔细看里面上下三叠，整齐的排放着三列不知是什么东西，像剥开了叶的玉米露出整齐玉米粒。另外一辆则还在开开合合。
这时华莱士来电，语气焦急。“王，赶快去车场抢那些跳蛛，我们炸了指挥车，不过没能彻底炸毁，抢了两辆操作车正冲出来……”里面枪声并不激烈，呼喊碰撞声倒是常听见。我也没完全听懂他的具体意思，不过让我们去抢几个跳蛛是听懂了。
“都坐好了！”桑迪喊了一声，感觉车子一头栽下，整个身子往下倾斜了至少60度，车子现在与其说是开，不如说是在下坠。一颗心随着颠簸起起落落，真担心最后没有战死沙场，而是死在战场旁路基下的交通事故……
车身嘭的一震，安全带自动回收紧绷后把身体牢牢箍在椅背，心脏紧紧顶在胸口前来回打转。平稳后安全带才缓缓放松让呼吸顺畅起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后心脏扑通扑通跳回了原位。车子已经下到坡下正在公路上逆向往e3外车场疾驰。
“哇噢，太刺激了……”塔西娅兴奋的冲我叫。
“塔西娅，你身上热吗？”我凑过去问。
“嗯？什么？”她不解的望着我。我摸摸她脖子，又把手伸到她屁股下面摸，她拍开我的手抬头瞄了下旁人，脸有微潮扭捏小声说，“干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热得有些难受……”
“那你都，都这样了……还……还能是什么意思……”她脸更润了。
我抓过她的手放我颈上，她哟一声收了回去，把手探到我额头前，“额头不热呀，为什么身上那么热？”
“指挥官，也许是刚才下来时候，你座位的加热系统震坏了……”桑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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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3外车场主要是给外来游客停放车辆的，内场则是给本地人停放，能直接把车开进城里的只有送货车或者去高档区消费的贵客，此时e3外车场停放的只有那六辆重军卡。
车场口的卫兵把我们拦停后警告这里是军事管制区，他还没说完就被雷奥哈德一枪打中脸部。我们纷纷把枪探出窗外打掉其余五六名士兵。
来到那辆展开了车厢的军重卡前才知道这车有多大，单是轮毂就有我胸口那么高，厢盖四下展开延伸到地面成了梯板，这些远看像玉米籽的东西是直径大概半米左右的机器，类似飞碟，又像搁了盖子的大炒菜锅，一个个整齐的陈放在专用架上。我抱起一个想拖出来，纹丝不动，都被卡扣固牢了。
“他们攻过来了！”桑迪大声警告。我急忙卧倒招呼众人隐蔽，抽出ssg8kp瞬间点倒最前面的两人，手感挺顺。
“后面也有人来了，九点方向，三点方向……”对方此刻呈散队合围状隐蔽在四周开枪不出，想用火力迫使我们收缩。
我们已经慢慢被压缩到指挥车与那辆重卡之间，四周除了这辆军重卡和指挥车外再无其他掩体。又不敢躲上指挥车上，出去则会完全暴露在他们射击面上……对方用的是实体弹，贝塔光罩完全没用。
我猛然爬起跑向旁边一辆车厢半展开的军重卡，想把重卡开出去当移动掩体。没想到车门既然没锁，一愣之间看见一个撅起的屁股，虽然穿着战斗服，但却很熟悉亲切。
“塔西娅，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跟着我的吗？”
她转头看见是我，高兴说，“快，快来帮忙，这车一个人开不了……”
“塔西娅，还是你聪明。”
“那还用你说，那些跳蚤都被锁固住了怎么能搬得动，还不如整车开回去……这车还需要副驾驶就位才能启动，你坐到那边去。”原来她和我的想法初衷并不一致，是想来偷车。
这车驾驶室也大，前后两排，一排四座，可以在里面站起身来。我坐到了标示有a2的座位上，前面仪盘灯亮了起来，一副驾驶操作杆盘升起来，依然是红灯锁定状态。
“你先握住操作杆盘随便扭几下，让它自检完后按上面顶部那个黄色就绪按钮……”塔西娅一边肯定的说着，一边在a1驾驶位上这里按按，那里扭扭。
按她指示操作后，我的驾驶盘果然变绿了，各项表针转了起来，她转头诧异的问，“你怎么弄的？”
“就按你告诉我的办法呀。”
“那我的怎么就没反应呢？”她看着仪表盘一脸迷茫。
我……
其实她说的办法大致是对的，只要座椅测到a1、a2有人，检测操作杆盘和开启就绪钮后就可以启动了。是她自己前面到处乱摁乱扭执行了非法操作，拔出电门卡断电重启后再正确执行一次后就成了。
“这两个人同时怎么开？”
“笨，你是副驾驶，当然是我来开了，我阵亡了就由你来开……准备好啦，走咯……”
重卡被她要死不活的开到了指挥车与那辆展开的重卡前。我大声招呼众人上车，子弹纷纷不停往我这边招呼。利姆与一名战士从塔西娅那边爬了上来，车子歪歪扭扭的走着，前面出口的刺障缓缓开启，对方正在出口处架设更多的障碍。
如果让他们的路障完全架好，我们将被困死这里。我头皮发麻，“塔西娅，开快点冲过去！”
“这车太难操作了啦，而且看不清楚……”前挡风玻璃已被打出很多蛛网裂纹。
我全身燥热难耐，打开车门跳下朝出口猛奔而去。等快冲到出口处时那些正在堆积障碍的士兵才幡然回头，最近那人睁大眼睛发楞之时被我一脚踹倒。左边一人反应过来正要抬枪，我窜过去狠狠一拳，他高呼一声被打出一米开外在地上痛苦的扭动。
其余四人纷纷四散，我抬枪打跌一人时指挥车已开到了，桑迪和雷奥哈德正好干掉余下三人，而塔西娅的重卡还在后面百米处歪歪扭扭走着。我急忙钻进岗亭找地刺开关，刚进来眼前一亮，滋滋数声，胸口隐隐作痛，颈脖好像被锯子拉过一般刺痛无比。
我对着亮光处爆怒猛扫，打完弹匣也没把他打死，这狗日的躲进了储物柜后面。我狂躁不已，转换到榴弹开火，轰然一声我整个人被热浪冲飞出来，如果不是贝塔装甲，差点自己震死自己。
爬起抽出破幻冲进去，完全扭曲变形的储物柜压着两具褴褛模糊的尸体。窗外见指挥车转了回去，在重卡四周分散敌人火力，重卡也开得平稳了一些已快到地刺附近了。也不知道控制台上那个才是地刺升降开关，一气把上面所有的开关闸刀乱拉一气，直到看见地刺缓缓旋转翻回入地去。塔西娅打开门叫我快上去，利姆则让我赶快把地刺再开启，然后炸掉这个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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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跳蛛、三
“王……你……你没事吗……那……那么多血……”塔西娅惊慌的从装备袋里翻出纱布在我颈脖上缠绕。被她一弄，颈脖的剧痛大增，左边半个身子湿漉漉的，但却没有先前那么燥热。
远远看见沙狐从e3出口急速出来，接着是第二辆，后面又跟出了两架摸样怪异的车，像装上了履带的一节火车头，飞一般的上了公路朝西行去。
“利姆，加速跟……”这一说话，我颈脖好似要撕断的疼。
“你别说话了，你左边颈脖被打穿了，如果在往中间一点……你就……”塔西娅眼睛红红的让我去后面躺下。
我摸着被她包扎起来的脖子，有那么严重吗？感觉还没有上次被她捅死疼，至少这次心是热的。屁股感觉坐上了什么东西，突然听见身下有人喊，“哎哟，你干什么！”
我吓得跳起来，车子突然忑了一下，塔西娅与利姆几人也被吓得回头惊看。
“你他妈是谁？”我惊愕的看见座椅上早已躺着一人，我刚才就是坐对了他的腿。
“你……？你们又是谁？”他手忙脚乱爬坐起来，显然比我们更加惊奇。
“别动！你是跳蜘小队的，你怎么上来的？说！”塔西娅拿着那吐着红光的u盘喝道。那人袖子上的臂章是一只银背蜘蛛。
“我……我……今晚论到我值守，我今天行军太累了，就跑上来偷偷睡上一会……你们又是……”
“杀了扔下去……”利姆在前面说。
“别……别这样，你们不能杀我……”这人哀求道。
“咦？为什么不能杀你啊？”塔西娅好奇的问。
我无语的看着她，这女人不知单纯还是脑子有问题，换成谁在这种场合都会这样说。“塔西娅，别跟他废话，他故意这么说的……”
“别，别……我……我是专业资深机修师！任何器械都会修……”我心中一动，感觉他似乎有些用，我们确实没有大型设备技师。
“我们可没什么要修的，你这人太怕死了，没一点军人气质……”塔西娅拿起u盘就去揪那人。
“不！别……杀了我也没用，这车上有跟随器……”那人往车壁里边挤边嚷求。
车戛然而止，利姆回头问，“这么解除？”
“你们保证别伤害我，我还有孩子……”
“好吧，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可以给予你符合身份的战俘待遇。”利姆说。
那人看看我们想了一会，咬唇道，“一个跟随器直接可以通过操作盘强行关闭，还有一个物理跟随器安装在主发动机上面，是个热敏传动型的传感器，必须要喷漆后拆除掉……”
利姆随即关闭发动机命那人来关闭操作盘上的跟随器，跟b驶位的士兵下车去找主发动机去了。后面的指挥车过来，雷奥哈德在车下问这么回事？
他听塔西娅说了经过，对那人斥问，“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们停下来想等他们来救你？”
那人慌道，“长官，就算他们来也不一定救得了我啊，你们还不是第一个先打死我？”
雷奥哈德似乎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没再为难他，让桑迪上车来看。
桑迪上来看见我，惊讶问，“指挥官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我摆手说没事，让他忙他的。
他坐在b1驾位上摆弄一下，对下面的雷奥哈德说，“是力博cvb5军用集控系统32版本，他没说谎，指挥官受伤了……”
雷奥哈德加派了两人去帮利姆拆卸跟随器，随后通知华莱士他们检查抢来的那些车上是否有定位器，让我和塔西娅上指挥车后开始疾驰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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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奥哈德过来剪开我颈脖上包得象粽子一样的纱带，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子弹打穿左颈脖表皮，还差一公分就是颈动脉了……”他帮我清理消毒后拿着类似牙膏一样的东西轻轻涂抹伤口，颈脖没那么辣痛了，就是感觉痒兮兮的老想去挠。
我枕在塔西娅的腿上，她担心车子震动把我伤口撕裂，一只手一直小心的护着我的脑袋。抬眼看不到她的脸，眼前被她那鼓鼓凸出的胸口挡住了。
利姆在通信器里汇报说已拆卸下跟随器。因军卡吨位太大会在山路里留下明显车痕，他打算一路往西进入新尤里卡的丛山，看能不能找到一条通往基地的路，如果天亮时还找不到的话，只能把重卡炸了。
我有些惋惜，车上至少有一百个蜘蛛，相当于我们多了近百人的战斗力，而且不用日常军需担心复活手术什么的。“利姆，是不是可以把车先藏起来，等段时间再去取。”
“这车那么大，天亮后他们的侦察机肯定能搜索到，除非埋到地下，现在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回去取工具来施工。”
“埋起来……”我反复嘀咕这三个字，和雷奥哈德对看一眼，几乎同时说道，“遮盖网！”
车子继续西行过了阿拉坎特，两边群山渐行渐隆象润夜里忽冒长出来的春笋，之前并行的数条公路分流仅剩下眼前这一条，在山影之中起伏蜿蜒。过了新尤里卡的范围，利姆说再一路下去就是云浮地区交界了，没有那边的详细地图，于是决定就在这里寻找能通往布兰特妮山谷的路径。
利姆当初为新基地选址时曾来过此地，这里以石灰岩地貌为主，山体太小，只能从山脚开挖才有足够洞体容积，这样将会没有制高点，面对机械化敌人的进攻等同于平面防守。
李索菲亚提供的地图虽精详，但如何详实也不可能连落石沟壑也标注出来。华莱士在东北方的布兰特妮山谷方向与我们对向寻路，从他所报的坐标点看离我们不过六七公里。如果单单只有我们这辆指挥车早可以与他们汇合了，可那辆军重卡过不去，不是山坡斜度太大就是巨石阻路，在这片群山里四处兜转眼看已是凌晨五点。最后只能把重卡留在一处山隘中暂时用遮盖网盖住。
空中那朵孤单如我的云朵似乎听到了我的哀号，在当头上空稍停片刻后翻滚着渐飘渐远。我爬起追逐而去，在下面痴痴跟随。日升月落，淌过无数浅滩溪流，看她月升时的腾聚绵散，攀岗过岭，只为睹它在日落前的卷舒……
我走进了一片森林，天空被茫茫冠叶切割成无数条丝丝线缝，微不足道的光线在地上扭曲欲断。背后传来碎碎窸窣的声响，一支巨大的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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