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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落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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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无庸以棋子敲了敲棋盘,对面的女子回过神来,方要落子,却被他阻止:“你要输第三局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君落却莫名地有些心虚,这一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手就僵在了半空中。无庸轻轻叹了口气,将黑子扔到棋盅里,淡淡道:“心不在焉便不用强迫自己。我看你时常看着外面的梨树出神,可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见君落垂眸不言,无庸本不愿再问,心里却突然堵得慌,他尚未过脑,话便已经出口:“与你师父有关?”对面的女子愕然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和疑惑,秀眉微皱,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为何这么说?”

    无庸不与她对视,低头拾着棋子,声音有些低闷:“你只与我提过他。”

    说他是个高明剑客,说他养育你教导你,他替你挡剑至于昏迷,而你为他封剑,再未拿起。

    室内一时无声,棋盘上仅剩的白棋洁白如院内梨花,君落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娘很喜欢梨花,可我家那里本是种不了梨花的,娘嫁过来的时候很舍不得家里的梨花,我爹就想尽办法,总算让一颗梨树苗活了下来,开了花。虽然不知道爹是怎么做到的,但那梨树越长越大,枝干也比旁的粗,风一吹,就落了一院的花瓣。我有两个兄长,一个比我大八岁,一个比我大十岁,小时候他们总喜欢带我爬树,那梨花树的枝条啊,爬上去便是一阵晃,像是冬日落雪,美极了。。。。。。”

    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好似又回到了儿时同兄长玩闹的时候,娘亲一身蓝衣倚着门,轻声责备着他们顽皮,眉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兄长被抛上空中的头颅和娘被血染红的蓝衣忽然在眼前闪过,君落目光一变,怅然地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无庸覆住她手背,手冰冷却有力,君落回握住他的手,淡淡笑了:“什么都会过去的,以什么方式,并不重要。只要那一刻是满足的,就足够了。”

    “我们还有很久。”

    “嗯。”女子闭上了眼睛,与他十指相扣,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牵手,好似扣紧了对方的手,便不会失去一样:“还有很久。”

    两日过的很快,这两日无庸和君落天天在一起,携一壶酒共赏日出,坐在悬崖边上听涛拍崖,走在海边捡拾贝壳,晚上便温茶下棋,君落自然是不敌无庸,也不依无庸让她,由此两天下来十数局对弈,落了个全负的战绩。

    今天是八月初六,君落明日一早,便该走了。

    她惦记着三百,想来见三百一眼,蛊婆婆也说该让三百出塔了,于是这天中午,二人在三百的芳华轩见了面。

    不过几日未见,三百和初见时却像完全变了个人,她消瘦了不少,依旧一身白衣,那双眼澄澈明透,却多了太多情绪,像被束住了足的鸽子,哀伤是淡淡的,表露在不断扑扇翅膀的动作里。

    “我就说姐姐和哥哥很般配,看来以后要改口叫嫂子了。”少女给君落斟上一盏茶,又给自己斟上一盏,微笑道。她环顾了一圈这住了十多年的屋子,脸上的笑意有些苦涩:“我只在凝冰塔待了九天,现在竟觉得这儿如此陌生。”

    听出少女话里的惆怅,君落抿了口茶,温声道:“总还是熟悉的多,住上两晚便会缓过来。”

    “姐姐说得是。”三百点点头,不再说话,二人一时无言,只是各自喝茶,看着窗外纷然繁花。

    无风的事无庸并未告诉君落,可她看过那记载了无争山庄渊源的手记,知道对金莲献祭一事,无风的条件也都符合那祭品,她虽然心中惋惜,却也只能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就像蛊婆婆说的,无风不死,死的就是无庸。一个外人和一庄之主,自然选择前者。

    只是不管选择谁,对三百来说都是痛苦的。

    从此以后,芳华轩再也没有无风,这处处都有他的影子,却再也不会有他。逝者已逝,却是对生者一生的惩罚,蓬莱偏远,难再有一个男子帮三百抚平伤痛,哪怕是看似强大的时间,也只会让三百这份爱被年岁渲染得更加动人。

    “君落姐姐明日便要回大陆了,哥哥一定很舍不得。”白衣少女忽然起身道,缓缓走到了门前,她倚着门看满院芬芳,自顾自地道:“这里的花都是我亲自修剪的,现在却觉得,怎么修剪都是一样,没那么好看了。”

    不知道等你走了,哥哥是否也会和现在的我一样,看花无色,品茶无味。

    “三百。”君落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少女的肩膀:“人活个自在,没必要给自己留任何遗憾。”

    “可明知是遗憾,还要继续努力么?”三百握住了她手,眼角泛红:“做出的所有努力,不只会让最后的遗憾,更加遗憾吗?”

    人总是贪心的,倘若要我看着他死,我宁愿他永远不知道我爱他。

    反正他也只把我当成妹妹,从未有过其他。

    这样我尚且可以欺骗自己,不曾爱过。

    君落拂去少女眼角的泪珠,声音温柔道:“若是明知是遗憾,不若将目光只放在眼下一刻,至少这一刻,不是遗憾;至少余生想起,还有一刻是温柔的。我此去,再回来也不知是几年之后,我本顾虑此事,还有其他许多考量,不敢面对自己喜欢上你哥哥的事实。三百,我是龙泉剑主,我不会离开剑庄;你兄长也不能离开蓬莱,我二人何尝不是你所说的明知遗憾?莫想那么多,在一起不负便好,分开都是命。”

    “我没有妹妹,却实在将你当成亲妹妹;姐姐经历过太多遗憾,不愿看你再带着遗憾过余生。不论什么事,你都要记住,随心而行,不负便好。”

    红衣女子的语气恳切,三百透过泪光望着那双漆黑的眸,缓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夜。眠月阁。

    黑暗里,身边传来轻轻地窸窣声,无庸在君落身边躺下,轻声道:“还没睡?”背对他的女子‘嗯’了一声,停止了出神:“都快天亮了,大庄主的良好作息呢?”

    一双手臂忽然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君落的心一颤,男子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在这离别前夜渲染着一种哀伤的暧昧,她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就听无庸自嘲道:“扔了。”

    那声音低哑得让人失魂,君落狠狠心悸了一下,她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快。

    无庸紧紧抱着她,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苦笑道:“你明日一走,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相识不过半月,却好似半生老友,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倾盖如故’吧。。。。。。落落,你就是一个谜,我明知道自己解不开,却还是忍不住去尝试;你的出现无比自然,自然地让人起疑,可我还是,选择随心一次。”

    “我此生,信你,不负你。”

    信你,不负你。君落闭上了眼睛,黑暗里,无庸看不见她脸上的两道泪痕。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没想到,还是会的。

    红衣女子哽咽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无庸的手,五指溜进他的指缝,紧紧相握。

    “我信你。”
………………………………

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

    无争山庄。地牢。

    昏暗的牢房里,阳光透过一小扇窗户投进来,只消盯着那胡乱飞舞的灰尘出神半晌,便过了一日。白衣男子坐在墙角,正盯着那灰尘出神,他没受到虐待,身上白袍依旧是干干净净的,除了消瘦些,胡茬长了出来,与进来前没有任何不同。他床上的被子叠的好好地,饭菜也是如常,只是他很少动筷,大多数时候就是愣愣地坐着,也不同人说话。鹰不泊看在眼里不忍唏嘘,却板着一张脸,不表露出任何。

    无风进来那日便知道自己为何被关起来。无庸亲口告诉他这一切时,他一拳把墙壁砸的凹了进去。

    那年他被族里排挤,羞辱后扔到乱葬岗,被君落所救,侥幸活命;君落走后,他上了贼船,被人扔进海里,被无庸的父亲救上岸,传授仙法。他眼里这二人救过他的命,说的话简直大过天,可谁知是自己自作多情,他不过是无争山庄养着用来献祭的祭品。。。。。。

    怪不得无庸不允许三百和自己走的太近,养的狗死了主人都会心疼一下,何况他和三百朝夕相处?低头看看自己的左肩,无风嘲讽地笑笑:为了让他不能逃走,他们也是煞费苦心了。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毁仙蛊,一个是黑巫,一个便是凝冰塔的蛊婆婆,他从未见过前者,稍稍转转脑子,便知道是谁下的了。

    既然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

    “呱呱,有人来了。”耳边忽然细小的声音,仔细看去,他长发里藏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正是雷仙。无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等待着来人。

    外面已经是晌午时分,君落应该已经上船离开了,这个时候回来的,应该就是——

    “小姐?”负责看守的小厮十分惊讶地看着来人,反应半天才行了一礼。三百并未理会他,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那小厮有些为难,就见三百微微皱眉:“我还会放了他不成?我同哥哥说过了,你尽管出去,出事我担着。”许是少女的神情太过不耐烦,那小厮一溜烟儿地跑了。鹰不泊不让三百进去,她便在门外坐下,看着那神情愕然的男子,扯出一个笑:“师兄。。。。。。”

    “小姐叫错了。”男子苦笑一声,纠正道:“无风只是个外人,顶着这个名字就足够讽刺了,小姐不必再来讽我一下。”

    “你知道我不是。”少女微微蹙眉,声音有些颤抖:“我是五日前才知道、才知道这些的。。。。。。”

    听到少女的话,牢房里的男人轻轻笑了,笑容有些无奈,就像以前面对她那些小任性时一样:“所以,小姐是来见无风最后一面的?”他抬起头,直视那娇嫩的美丽面容,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忍不住也鼻头一酸。

    “谢小姐。”

    海上。

    “少爷,前方确实有结界。”裴坎冲进船舱,兴奋地道:“家主说的没错,我们马上就要到蓬莱岛了!”坐在桌前的夏充点点头,并没有手下那么兴奋,相反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裴坎跟着夏充多年,看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可还是忍不住问:“少爷,家主说了蓬莱岛上修仙之人不超过五个,剩下都是老弱病残,咱们带了五十个精锐弟子,您担心什么?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夏充摇摇头,叹了口气:“修仙之人不过五个,却有两个地阶高手,咱们这些人里只有我一个地阶,你以命相搏才能与地阶有五五开的胜算,人阶与地阶差距并非一星半点,我们不能贸然进攻。对了,都换上黑衣、蒙面了吧?”

    “全都换了,捂的严严实实。为何不能贸然进攻?那难道要偷了金莲就走?”见少爷点头,裴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少爷,那你这风险就太大了。且不说我们接触结界他们就会知道,就算成功上岛,我们这些人被抓住一个,咱们都栽赃嫁祸不成。”

    夏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裴坎被他盯得发毛,脑子飞快的转着,终于明白了少爷眼里的意思,刚要说话,船身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少爷,前面有艘船!”

    “有艘船?”裴坎风一样冲了出去,夏充紧随其后,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艘船,孤零零地在海上漂泊着,却看不见水手,像极了传说里的幽灵船。裴坎一脸惊恐,却见夏充挥了挥手,道:“是艘新船,靠过去。”

    “靠过去?少爷,这要万一是蓬莱扔在外面巡视的,咱们不就暴露了吗!”

    “现在海上就我们两艘船,需要靠过去再暴露么?”夏充看傻子一样看了裴坎一眼,给水手打了个手势。船缓缓靠向那艘小船,小船并未躲避,待到距离近了些,伸长脖子看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船上哪里是没人,甲板上血流成河,俨然是都死了。

    “霍,这刀法不错啊。”裴坎忍不住感叹一声,刀刀割在动脉,下手稳准狠,就是不知道那凶手身上染了多少血了。夏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忽然,阳光下,那些尸体上似乎有什么闪着光,他眯了眯眼睛,扬起了手:“去两个人到那船上查看一下。”

    裴坎刚要自告奋勇过去,却被夏充摁住,只得眼巴巴看着那两个弟子落在了甲板上,翻看尸体。忽然,两人似乎在血污中发现了什么,其中一个向夏充挥了挥手,指了指身下,像是发现了一个暗道,夏充点点头,二人先后走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直到两个人重新走上甲板,手里依旧空无一物。二人纵身跃回船上,向夏充禀报:“少爷,那些人着白衣、袖口都有一个金莲标志,应该是蓬莱岛的人。我们在尸体下面发现了一个入口,下面是水手储存食物的地方,这些人血几乎都流光了,下面也渗进去不少。。。。。。”

    二人都有些嫌恶地撇了撇嘴,裴坎捂着鼻子打量了一下二人,猛地扯下一人的面罩,那弟子蒙了一下,有些惊讶:“裴哥,怎么了?”裴坎看了一眼夏充,哈哈一笑拍拍那人肩膀:“没怎么,没怎么,快进去换身衣服吧,看你们俩臭的,跟血水里泡过似的。”

    二人忍不住苦笑:“可不就是血里泡过。”向夏充行了礼,便匆匆回船舱换衣服去了。

    “一船的蓬莱人死在这儿,怎么都觉得有点蹊跷。”裴坎摸着下巴喃喃道,夏充点点头,神色凝重:“我们现在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你我一起屏息,以我回梦心诀,可以不触动结界进去,然后直扑金莲所在的凝冰塔。塔里虽有一个地阶高手,但你我联手,尽快击杀应该不在话下。我带着金莲走,你留下同那个地阶高手周旋一下,此时,让他们穿过结界,登岸,无争山庄定会乱了阵脚,我们再趁乱撤走。”

    “那他们何时进去为宜?”

    夏充莞尔一笑,看向裴坎:“挑战自我?”

    “那又何惧?”裴坎哈哈一笑:“一炷香时间,我们定能拿下金莲!”

    夜。凝冰塔。

    蛊婆婆跪坐在金莲之下,无庸坐在书案前,注视着她。金莲上一次接受献祭是在六十多年前,在发狂之前,会先虚弱一阵,而之后的疯狂则像是饿了许久的狮子,盛怒难以镇压。蛊婆婆与凝冰塔几乎成为一体,金莲虚弱,她也并不好受,于是才请无庸过来。

    “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老人喃喃道,目光有些涣散:“总觉得今日要发生些什么,这把老骨头,也要交代在这儿。。。。。。”

    无庸翻动古籍的手顿了顿,缓声道:“婆婆这些日子一直尽心教导三百,应该是累的,无需想太多。”

    “但愿吧。”蛊婆婆自嘲地笑笑。她现在老得不成样子,头发枯白,双手满是褶皱,她抬头看着那被冰块包裹着的金莲,没来由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为什么忽然念一句佛号?蛊婆婆也不知道,因为下一刻,凝冰塔的大门被一阵飓风撞破——

    彭!金光与青光碰撞,强大的气劲让裴坎连退三步。夏充收了剑,看着眼前白衣飘飘、仪态若仙的男子,深深呼出一口气。无庸身后,众生扇高悬,缓缓展开,他手中缠绕着一截金线,冷冷道:“蓬莱从不礼待不速之客。”

    “我只来此寻求一物,仙人若肯慷慨赠与,不胜感激。”夏充人模人样地道,身体却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这人看似和他差不多年纪,修为却远在他之上,身后那扇子不知是什么神物,威压如此之强,连他手中的剑都微微颤抖。

    无庸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回应夏充的是满目金光!

    地牢。

    无风和三百相对而坐,各自出神。鹰不泊没有来叫三百出去,她便一直赖在这里,哪怕不知道说什么,哪怕无风每一句话都拉远着距离,她依旧想在这里做到地老天荒。

    望着草垛出神的男子忽然回过神来,窗户边,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蜘蛛爬了进了,他听到耳边的雷仙问:“开始了?”那蜘蛛动了动蛛腿,说话是个女声:“开始了。主子让你先别去凝冰塔,她已经过去了,你只需要在这里待着,等到外面骚乱再出去。”

    二人的对话在外人听来不过窸窸窣窣,三百并未在意。雷仙又趴在无风耳边和他说了一遍,那人微微颔首,看向了外面的三百,目光交汇,他很快偏过头去,袖中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无争山庄如此对你,你愿意让他们得逞?我有一个办法,既能帮你报仇,还能让你免死。”

    “。。。。。。”

    “你身上的毁仙蛊并不完整,因此无解,若并未被蛊笛音乐引发,你最多只能活到三十五岁。他们不惜用这种东西绑住你,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山庄里,除了三百,没有人把你当成一个人来看。”

    “。。。。。。我该如何做?”

    “你只需要配合我,雷仙会跟在你身边。”

    “我是为了报仇,那您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恩人。”
………………………………

第二十九章  人心

    叮——金线与宝剑的碰撞声清脆如玉碎,但见一道澎湃金光,夏充和无庸同时退了两步,嘴角都渗出了鲜血。众生扇回到无庸手里,他看着夏充身上被金线割出的伤口,淡淡道:“你的剑术不错,但我见过一人,比你更好。”

    金线猛地攀升,一下刺穿了攀着书架往上爬的裴坎,无庸没有留情,这一下,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看着裴坎的尸体从上面跌落,夏充狠狠咬牙,握剑的手青筋暴起:“裴坎!”

    “迷梦五式,落雷!”

    每一家仙门都有自己独特的仙法,像岱宗剑庄的龙泉剑法,像迷谷夏氏的迷梦剑招。这剑招一共五式,分别可驾驭土、火、风、水、雷五种元素,五式落雷更是堪比天仙所受的天雷之劫,只是夏充修为显然不足以支撑落雷,这招式的威力也只能发挥三分。

    可这三分,也足够无庸难受了。

    轰隆隆的雷落声自塔顶传来,蛊婆婆缓缓抬头,她已经失去了移动的力气,只觉得那玄冰包裹的金莲微微晃动着,像极了儿时母亲逗弄自己的毛球。。。。。。

    轰——落雷的光芒照亮了一直昏暗的凝冰塔,夏充看着那其中的一点金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出了手中的佩剑!

    噗嗤。无庸躲了一下,那剑擦过他腰侧,鲜血瞬间洇染了白衣。众生扇张开的结界在落雷的冲击下发出声声悲鸣,他咬破了手指,血混着自己的真元注入其中,这等威力的招式,夏充肯定维持不了多久。。。。。。忽然,无庸心冷了一下:金莲!

    啪嚓。玄冰应声而碎,一朵金色莲花缓缓漂浮起来,夏充飞身欲夺,却被一道剑气拦住;只见那人与他一般黑衣蒙面,手中长剑并无华光,结印的手势他却无比熟悉——“迷梦三式,回风!”

    狂风席卷天地,将夏充远远推了出去,一双素手握住金莲,收进袖中,脚踝却被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你不能。。。。。。拿走。。。。。。”黑衣人凝视了那老婆婆片刻,扬起了长剑——噗嗤!

    长剑穿透身体那一刻,蛊婆婆喉间咕哝了一句什么,缓缓松开了手。

    终于,解脱了。

    “咳咳咳。”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看着那黑衣人缓缓走近,眼皮却越来越沉。那人蹲在了他面前,端详他片刻,轻轻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那双熟悉而冷漠的黑眸,成为了无庸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君落。。。。。。?

    三百一脚踹开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看着山庄里遍地的尸体,双目赤红:“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千愿铃在手,白衣女子轻轻晃动铃铛,悦耳的铃声响彻夜空,仿若超度亡魂。所有听到音乐的黑衣人都开始对自己人动手,一时残肢满地,惨叫声不绝于耳。三百晃动着千愿铃,一步一步走过被尸体堆满的院子,她未落一滴泪,两眼却红的可怕,一张张熟悉的脸,一道道的剑痕,宣告着这场飞来横祸。

    忽然,三百停下了脚步,千愿铃不再响动,她愣愣地看着面前被钉死在树上的男子,动了动唇:“鹰不泊。。。。。。哥哥?”

    鹰不泊身上插了三四把剑,心口,脖颈,还有腹部,他低垂的衣裳滴着血,一滴一滴,汇成一条小溪,一直流到院门口。那棵五人环抱的大榕树,是他练剑的地方,三百记得只要他不在哥哥身边,就会在这里,一找一个准,从未失手。。。。。。

    现在也没有。

    “小姐。。。。。。”树上那人忽然动了动手指,声音几不可闻,三百却还是听清了。她几乎是扑到他身边,想要拔出他身上的剑,却被鹰不泊握住了手:“密道入口在树后石板,入则永闭。。。。。。”

    三百连连点头:“记住了,我记住了,你别动,我救你,我能救你,你别动。。。。。。”少女想抽出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那男子淡淡一笑,看了看三百身后的无风,动了动唇:“谢谢。。。。。。”无风冷漠地转过身去,看着冲上来的一众黑衣人,抽出了腰间的笛子。

    他会护着三百,以前是,以后也是。

    “鹰不泊哥哥!”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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