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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落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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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阵!”夏氏弟子早已摆好了剑阵,夏充一声令下,只见青光缭绕,锁链攀延而上,束住了那老狐狸——“捆妖锁,封妖瓶!”白长空向前一步,手中一道金光闪过,玉瓶一开,狂风骤起,那狐妖拼死挣扎却抵不过捆妖索,只得嚎叫着被收进瓶中:“桀桀,总有一日你们要付出代价!”

    呼。白长空舒了口气,在玉瓶上拍了好几道道符,连忙来看上官霖。

    君落死死抓着上官霖的衣服,想扯开,却被上官霖抓住了手腕,他力气那么轻,她却甩不开那只手,透过泪光,她看着那清隽容颜,声音颤抖:“你何必……”

    上官霖勾了勾唇角:“我情愿的……”

    你情愿的……什么叫你情愿的?

    哪有人情愿替一个人受苦替一个人死?

    上官霖,你是傻子吗?

    “上官霖!你是傻子吗!”

    “君姑娘?我替上官庄主治伤,你先回避一下……”

    “君姑娘!夏公子,你先带君姑娘休息一下。”

    夏充心中暗叹一声,去拉君落,君落却紧紧抓着上官霖的衣服不放,那双眼里是泪,是怨,是恨,是讶异,是无可奈何……上官霖咳了两声,轻轻拍了拍那用力到泛白的手,好似安慰。

    去吧,没事的。他无声地道。

    君落红着眼,一点一点送开那被血浸透的白衣,看着白长空蹲下给上官霖喂了颗丹药,挥开夏充要扶她的手,踉跄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那断成几截的剑。

    狐狸的牙倒是锋利,直接把她的剑咬成了三段,碎片混在草里,君落一跪下去,膝盖立刻钻心的疼;她却并不在乎,捡起那三截断剑拼着,却再也拼不上,鲜红的剑穗乱成一团,怎么顺也顺不开。

    夏充看着心酸,犹豫了一下,摁上君落的肩,轻声道:“君姑娘,起来吧,拼不好了……”

    拼不好了……

    君落的手垂了下去,她愣愣地看着黑暗的树林出神,直到天空中飘起雨来。

    “夏公子,你们早就知道它会伪装,今日就是故意引诱,对吧?”

    虽然不解君落为何如此问,但夏充还是点头:“是。”

    红衣女子凄然一笑,紧紧握着断剑的剑柄,另一只手撑在地上,被碎片刺的鲜血淋漓,她抬头看着一闪而过的电光,轻轻闭上了眼睛:“都是命。。。。。。”

    如果她晚来一日,事情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上官霖不至替她挡剑,她不至愧疚如此,觉得亏欠了谁。她就像刚刚学飞、被折断双翼的稚鹰,巢下是万丈悬崖,她明知是万劫不复,却还是要自己跳下去;早已不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本以为天下人负了她,她自然可以负天下人,可到头来,却是负人负己。

    雨越下越大,直到白长空打着伞出来告诉君落上官霖并未伤到心脏,那红衣女子方才回了魂一般有了反应,红衣湿透了,贴合她曼妙身形,君落却恍若未觉,径直往那帐篷走去,白长空知她挂念,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阻拦。

    帘子被掀动,一股雨水的潮湿气息传来,上官霖微微偏头,看见发梢还滴着雨水的君落,微微愣了一下。他上身衣裳已不在,左胸口缠着纱布,腹部一道淡淡伤疤在灯下颇为显眼,君落记得凝姑姑说过一次,那是凌宸伤的,当时上官霖伤的极深,可见内脏,多亏有个云游散人在山庄做客才救了回来。

    那散人谈吐不凡,气宇轩昂,问起师承则指着东边笑而不语,医术高明的很,有回天之术,当时上官凝对他芳心暗许,奈何那人家中已有妻室,在山庄逗留半月便走了,上官凝自此不问风月,发誓此生不嫁。

    “怎么淋成这样?”上官霖微微皱眉,他是坐在榻上,怕躺着压到伤口,只扫了一眼淋透的红衣女子,便将手边自己的外衣扔了过去。他没什么力气,君落也没伸手去接,那染血的白衣就落在了地上,君落看看白衣,看看他,语气平淡:“你怎么伤成这样?”

    上官霖沉默了一下,目光转向别去,没有说话。君落捡起地上的衣服,手指用力地抚过那一大片血污,自问自答:“为了救我。”她声音平静,平静得上官霖心微微痛,他看向她,想让她别自责,对上君落的目光却忽然失了声。

    那绝色容颜上,分明写着:我也是为了你。

    君落披上他外衣,坐在床榻另一边,像个小女孩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抓着床沿的手微微用力,淡声道:“我中蛊毒那些日子你不让我出去玩,我就时常和阿橙他们抱怨,等有一日你受了点伤,我也要让你尝尝这滋味。这回倒好了,一语成谶,纵使没伤到心脏,也够你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咳咳。”上官霖想笑,却扯动了伤口,轻咳了两声。君落立刻瞪了过来:“笑什么笑,受伤你很自豪?你哪怕是扯我一把,何必非要替我挡一下?我差点就以为你伤的是心脏了!”

    猫儿挥舞着爪子,上官霖却忍不住地想笑,当然他也真的笑了,看得出心情大好。

    君落的火‘噌’地一下便窜上来了:“还笑!多大个人了,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你何必替我——”

    “落落。”上官霖轻声念着她名字,莞尔一笑:“我见你第一眼就从你眼里看到了渴望,活下去的渴望。你那么努力的活着,我做不带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呵,当时也是慌了神,你说得对,哪怕扯你一下都好,果然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君落被他的话噎着,怔怔看了他半晌,赌气似的偏过头去:“你等着回剑庄的,我定要跟老爷子和凝姑姑告状。什么老不老,你才三十岁就说自己老?你死了剑庄怎么办,老爷子怎么办——”

    我又该怎么办。

    男子笑了笑,伸手想摸摸她头,却被女子躲得远远的,只好无奈笑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死了,龙泉剑和剑庄自然都是传给你。好了,明明这次是你偷跑出来冒失了,现在还要我给你认错,真是不讲道理。。。。。。”

    听到那句‘我死了,龙泉剑和剑庄自然都是传给你’,君落的瞳孔微微一缩,继而又恢复了正常。她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道:“你不必拐着弯教训我,这一剑也是替我解了气,谁让你把我闷在山庄里半年哪儿也不许去,人在做天在看,都是一报还一报。”

    “是是是,一报还一报。”上官霖连连应承:“我包裹里有换洗的衣物,你换上吧,别再这身出去晃了。”

    君落微微皱眉,脸上写着六个大字:你说的是人话?

    上官霖挑了挑眉:“你衣服湿透了。”

    君落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衣服勾勒出的窈窕曲线,把手里的白衣狠狠往上官霖怀里一扔:“闭嘴吧你!”

    上官霖哑然失笑。

    岱宗剑庄。砺刃轩。

    君落端着粥走进砺刃轩,就见那人伏在案前,正读着一本泛黄古籍。上官霖这些日子偏好古籍,让阿橙给他翻了许多出来。说来奇怪,上官霖的伤虽说没有伤到心脏,却时常咳血,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原本精神抖擞的剑客,现在脸色却是病态得白,吃什么药都没用,看什么大夫也都只是摇头,直到君落从蜀山把白长空请来,白长空诊断一番,说应该是中了剑上的毒,慢慢掏空着身子。

    可一只狐狸哪儿来的毒?君落想到锁妖塔里找那老狐狸问个清楚,白长空却摇了摇头,蜀山锁妖塔里不乏先祖镇压的千年妖魅,先祖曾立下规矩,只可放妖进塔,不可开塔。君落一时气急,白长空也表示爱莫能助,是阿红送走的。

    旁人为这莫名的毒犯愁,上官霖反倒毫不在意,天天捧着书看得劲劲儿的,剑庄里的事几乎是全甩给了君落,当起了甩手掌柜,怪不得上官凝私下里把上官明复和上官霖骂了一遍,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上官明复就是受了伤,恰好上官霖二十五突破地仙境,同年便直接把象征庄主之位的戒指给了他,君落也是那一年被上官霖带回来的;现在上官霖倒是有样学样,可不就是一样的套路。

    “师父,粥来了。”君落把药放在桌上,唤道:“别看了,你天天除了抄经就是看书,也不知道书里有什么那么吸引你,有这时间不如管管山庄。。。。。。”上官霖闻声抬头,打趣道:“当家才知柴米贵,不历练历练你,你哪知道你包客栈用的是血汗钱?”君落翻了个白眼,知道无可辩驳,索性不再说话。

    白粥是君落亲自熬得,火候正好,上官霖一边喝着,君落一边翻了翻他看得古籍,好似是记录天材地宝传闻的,翻了两页没什么兴趣,她便放下了:“师父,你这几日怎么喜欢喝起粥来了?”

    回应她的是男子轻轻地咳嗽声,和白粥里醒目的一点鲜红。

    上官霖就这样低着头昏了过去。
………………………………

第三十九章  与君决

    君落关上门,顺势靠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阿紫布下结界术,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她手腕一翻,一滴漆黑毒液悬在她指尖:“主子,这是最后一滴了。”君落看了看那毒液,点了点头:“好。”

    银蓝仙光包裹了那毒液,君落手一抓,顷刻变小成痦子一样的落在她掌根处。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手没有抖,却是冰冷异常。

    “主子,阿紫有一事不明。既然主子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为何不直接来个痛快,非要向清迟要毒素,拖出这几个月出来?迟则生变,主子比阿紫清楚这道理。”

    红衣女子沉默了一下,抽出了头上的木棉簪子,一瞬黑发如瀑飘扬而下,她看着那妖冶的簪子,想起上官霖给她行的及笄礼,闭上了眼睛:“也许是为了成全我自己吧。”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她看了看外面放亮的天光,眼前都是刚刚上官霖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样子。

    明天,我们都能解脱了。

    砺刃轩。

    菩提萨婆诃。上官霖落下最后一笔,视线里忽然出现一抹红,他微微抬头,看着端着药的君落,心里一颤。

    女子的神情淡淡的,平日的灵动不见踪影,那双眸子那么深,好似活了许久的人,看遍了生死祸福。

    上官霖笑了笑,声音出乎他意料的平静:“看来,这是最后一副药了。”

    猜测被证实,君落和他对视,自嘲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了。看我演戏很有趣么?”

    “没有很早。我是两年前知道的。”上官霖声音平缓:“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因为你天赋太高了,你只修行了六年,纵然中间颇多奇遇,六年突破地仙境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我一开始只是猜测你血脉不同,直到那一天,果言说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建木的气息。。。。。。”

    “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无人时,你看我的眼神有多复杂,那是无法忽略的恨和自恶。我忍不住想,我何曾对不起过你?后来我知道,我确是,对不起你。”

    “当年我顺遂了仙门口中的正道,杀凌宸,我未曾后悔;可当我知道我害你家破人亡时,我悔了。我去了遇到你的那个镇子,你打过工的面馆,你被欺负的街头,还有你一把火烧了的青楼。。。。。。落落,因为我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我才希望,我能多弥补你一些,多一分,多一点,都好。”

    看着男子充满愧意的目光,君落闭上了眼睛:“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上官霖,你对我好一分,我便想剐你一次,如果没有你那一剑,我哪里轮得到你来可怜?如果我爹没有死,你们这些小人能攻破太白山?我兄长犯了什么错,要被斩首示众;我娘又犯了什么,要被乱箭射死!”

    “这世上没有正道,只有众道!人众则正,人少则恶!”

    “你以为你在弥补我,你以为你死了我会愧疚,替你好好照顾整个山庄,照顾你爹。。。。。。上官霖!”

    红衣女子低声吼着他的名字,在他对面扑通一声跪下,平视着这和她相伴九年的师父,泪流满面。

    你赢了。她无声地动了动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女子端着药的手微微颤抖,白衣男子眼眶微红,他努力地保持着笑容,伸手接住了药碗。君落的眼前被泪花模糊一片,但仍然直直地盯着前面,她的手抖个不停,紧紧抓着药碗不放手,和男人做着角力。

    放手啊凌千秋,你在犹豫什么?他愧疚,他已死来弥补你,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放手啊凌千秋,放手。

    放手吧,让所有纠缠随他而去,放手吧。

    他已经说了他于你只有愧疚,毫无爱意。

    “落落。”上官霖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她早已褪去了青涩,眉眼像是四月的春花,朱唇皓齿,明眸动人,正是一个女子最好的风华:“你长大了。”

    我看过你脆弱,看过你哭,看过你笑,看过你明艳动人,看过你冷若冰霜,七年,不过你人生一霎,于我却是救赎的光。

    当我发现这份爱时,我甚至还抱有一丝期待,也许你并不在意这十一岁,也许你也爱我。可现在,落落,我宁愿你把我所有的纵容当做愧疚,把我所有的心意当做弥补。

    你正是风华耀目的时候,没必要在心上结一个疙瘩。

    果言诵经是为众生,我诵经,为你。

    “若说我唯一遗憾,大概就是往后的日子,不能陪着你了。”

    男人的低喃仿佛一把刀,插在了君落心上;那双素白的手缓缓卸了力道,松开了,上官霖微微苦笑,好似平日待她胡闹时一般的无奈宠溺,这是他最后一次纵容她了——

    当啷。

    药碗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滚落台阶。君落伸手抱住那栽倒的人,泪如泉涌。

    她计划的,要演的,这一霎全都乱了,她装不出惊讶,装不出大喊大叫,她就像失了声,失了魂,只是紧紧抱着他,泪流不止。

    与君七载,终需一别;愧怨无止,便与君诀。

    听到药碗落地声赶紧来的小厮连忙去叫阿红等人,七剑俱在,上官凝和上官明复还在赶来的路上,上官霖当着所有人的面取下了手上的龙剑扳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君落戴上:

    “我死后,爱徒君落,接任龙泉剑主、岱宗剑庄庄主,尔等尽心辅佐,不得有二心。”

    “是,庄主!”

    白衣男子扯了扯唇角,牵住君落的手,君落刚要反握,那只手就垂了下去。她愣了一下,冰冷的手碰了碰他的鼻子,是冷的。

    他死了。上官霖死了。

    可为何好像,她也跟着他死了?

    “师父!”

    红衣女子不再克制,抱着那永远睡去的人,放声大哭。

    “君落!你到底要干什么!”红衣女子猛地推开门,一头扎进一屋子古籍里,阿橙跟在她后面,颇烦躁地皱着眉:“庄主才刚去世,你不守灵就算了,还要我帮你找书,你到底要找什么书?”

    君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进门就踉踉跄跄地扑向书桌,因为激动而手抖,翻了好几次才把一本书翻开,发现不是立刻扔到一边,那样子,就跟疯魔了一般。她嘴里念叨着什么,在书架里来回穿梭,阿橙知道庄主死了她难受,看着这样子便心疼,索性随她去了,不过就是重新收拾罢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到底在哪儿。。。。。。”君落把手里的几本书往后一扔,眼眶微微泛红,忽然她看到了阿橙身后一摞书,最上面那一本,就是上次她在上官霖桌上看到的那一本——

    “哎呦!君落,你到底找——”

    “我找到了!”女子飞快地翻着书,很快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回仙丹,地仙境以上修士,死后七年内肉身不坏,即可回魂结丹。。。。。。就是这个!”君落狂喜,足尖一点便向外飞去,完全没有管阿橙。

    “什么丹?”阿橙揉了揉肚子,刚刚被君落用手肘撞了一下,着实有些疼,揉着揉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回仙丹?回魂结丹?莫非庄主可以——哎君落,你等等我!”

    紫阳阁。

    上官明复和上官凝看着狂喜的君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君落看看凝姑姑,看看老爷子,再看看一旁别过头去的阿红,微微皱眉,抓着古籍的手也更用力:“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可以复活师父,只要炼成这回仙丹,师父就能回来了。老爷子,凝姑姑,可不可以给君落些时间,先让师父入冰棺,七年内若我真的炼不成——”

    “落落,我知道阿霖的死你很难过,但是死者为大。。。。。。这回仙丹只是书上一提,是真是假根本没人知道,倘若是假的。。。。。。”上官明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君落看向上官凝,上官凝迎着她的目光,叹息着摇了摇头。

    啪嗒。手中古籍掉在地上,君落踉跄了一下,目光在二位长辈间游走,神情疑惑;她很想问为什么他们不愿尝试,可当她一一扫过所有人都是一般的摇头时,君落沉默了。她看着暗红色的地毯,瘦削的身体着颤抖,犹豫、痛苦和不解在眼里一一掠过,就在阿红想扶她下去时,红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上官明复狠狠磕了一个响头,声音颤抖而坚定地道:“君落。。。。。。以性命发誓,若七年后救不回师父,君落陪他一起死!”

    噼啪。炭火爆了一下,君落吓得一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窗外泛白的天,手指下意识抚过披风的毛领:自己就这样坐了一夜。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君落用湿手巾擦了擦,门忽然被敲响:“君剑主,我是住持派来找您的。”

    “请进。”女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连忙道。

    那小沙弥带上门,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君落:“住持说,剑主想知道的都在这字条上,剑主是个聪明人,不应被执念绊住了脚。”君落接过字条道了声谢,待到那沙弥离开方才打开,只见字条正面写着:

    明蕊烟霞三百年前由本寺住持赠与天元皇室。

    君落笑了笑,心想多谢果言大师,翻过去,却见八个小字:

    “知难而上,无怨无悔。”禅房里,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忘年交,微微一笑,淡然道。
………………………………

第四十章  无人灯火阑珊处

    正月十五。岱宗剑庄。

    这一日无雪,明艳艳的大太阳照耀着泰山,照的人心情都好了许多。剑庄里小孩子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弟子们今日也无需做事,帮着装饰花灯、准备菜肴,一片喜乐祥和。

    君落在砺刃轩醒来,伸了个懒腰,透过窗子看着阿蓝她们在院子里张灯结彩,不禁莞尔一笑。阿紫也被阿蓝拉着换了身新衣裳,果然人靠衣装,这么一打扮,君落都有些不敢认了。不过她心里惦记着别的事,起床洗漱后边往剑炉去了,她刚从东海回来时就托阿黄打造一柄匕首,是给无风准备的,现在刚好去拿。

    红衣女子刚转过院子就和阿黄撞了个正着,后者见是君落,连忙行礼,递上手里的盒子:“剑主,您要的匕首。”君落接过盒子无奈一笑:“我刚想去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了。辛苦你们了,今年不仅仙门订单多了,天元皇室征战回鹘也增了许多需求,多亏剑炉弟子勤工,方才保证了没有断货。”

    “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我昨日听阿橙说剑主房中还挂着当年的断剑,只是现在找不到那样纯粹的红纹铁,不然我一定试着帮剑主重修断剑。”阿黄的语气里也有些失落。他身材壮硕,能抵上两个阿橙,力气巨大,自小就在剑炉帮工,沉迷铸剑,若非庄内七剑同聚的大事鲜少出现。红纹铁贵在罕见,而且铸剑时极易破碎,但每当沾血,剑上便显出红纹,颇为妖丽;当年上官霖用一整块红纹铁帮君落铸剑,阿黄当时便十分好奇他是如何做到的,一直想挑战一下。

    君落打开盒子,只见那匕首形如柳叶,薄如蝉翼,还带着血槽,是极好的暗杀武器;柄处雕着鹰头,造型并不夸张,倒是十分美观趁手。她满意地点点头:“我如今使血鸢刀也使习惯了,那断剑就挂着吧,不碍事。一会儿便是午宴,快去收拾收拾,正月十五大团圆的日子,可别再让凝姑姑呵斥去换新衣服了。”

    阿黄面露窘色,行礼称是,往自己院子去了。

    君落走回砺刃轩的院子,还在院门口就听阿橙和阿蓝吵了起来,阿紫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踮脚挂着花灯,只见阿橙把手里花灯一摔,气得跳脚:“你你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爱翻旧账!这都过去两年了,我天天哄着你陪着你,你怎么就非得揪着这事不放!”

    “你自己做的缺德事还不让人说了?哄着我陪着我?你可真能扯。我一天能见到你几回,我不找你你不找我,我去灵雀看看你,你还嫌我耽误你做事,你这叫哄着我陪着我?”阿蓝杏眼一瞪,怒火中烧。

    君落心中苦笑一声,故意咳嗽了两下,道:“这大元宵节的就别吵架了,知道的是你们俩天天吵,不知道的还以为专门挑日子吵呢。”

    阿橙见君落来了连忙往君落旁边一站,一脸苦瓜相:“剑主,你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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