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凰天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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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本来想求求皇上让他留下来，可是他的母妃却不许他这般做，认为男子汉应该顶天立地，而不是感情用事，所以一直他都是闷闷不乐的。

　　　　那会儿祁祈来到了西阙，君凰都会陪着他玩，这次见得祁祈好像不高兴，君凰便想着临近上元节，索性拉着祁祈偷偷的跑到宫外去算了。

　　　　君凰找到祁祈的时候，祁祈正好坐在门口发呆，君凰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在想什么呢？”

　　　　祁祈歪头看了君凰一眼，便将自己母妃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君凰，君凰听祁祈说完以后便是同情瘪了瘪嘴，然后眼睛一亮，说道：“今日乃是我西阙特有的上元佳节，皇城之中可热闹了，要不我带着你出去玩吧，若是见得了什么好物件，你还能买了带回去给你母妃，她定是会很高兴的。”

　　　　“可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怎么办？”祁祈担忧地开口问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再说了，他是我父皇，他能对我怎么样？你放心吧，我父皇特别的疼我，他舍不得打我，倒是若是被发现了，你尽管说是我强迫你跟我一起去的，如今应该想想你母妃喜欢什么东西。”那时候的君凰不过七八岁，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眉目清秀俊美，身上粉色罗裙衬托着她煞是可爱。

　　　　闻言祁祈点了点头：“嗯，我觉得你说的对，你放心好了，若是被发现了，有什么罪责我同你一起承担。”说着便跟着君凰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胸口保证道。

　　　　君凰满意的点了点头，拖着祁祈就往她宫中跑去，翻箱倒柜找出了两件布衣，在最里层的衣服里还放了几张巨额银票，方才离去。

　　　　君凰幼时特别的皮实，已然更多次偷偷的溜出皇宫，这一次也异常的顺利。

　　　　他们走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很显然祁祈在北祁的时候亦是没有什么机会出宫，并未见得这样的境况，当时就看呆了，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人声鼎沸，什么叫做人头攒动。

　　　　他更是在心中呐呐地想到，如今自个儿见到了这般境况，自己母妃自从入了皇宫便没再出去过，待到回了北祁，他定是要绘声绘色讲予她听不可。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君凰指着另一边对祁祈说道，他顺着君凰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得那边好似有人在卖艺，围着的人倒还真不少，遂点了点头，好奇地跟着君凰往那边去了。

　　　　他们本就小巧，不多时便也就挤进了人群中间去，果然见得有人在杂耍，用嘴喷火，大变活人之类的皆数引得大伙叫好，热浪一波平了又起一波，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只见为首之人肥头大耳的，身后跟着一群尖嘴猴腮的仆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推开了围观的人，直接走到了卖艺人的面前，伸手就是推搡。

　　　　估摸着来人是个恶霸，无人敢上前去，君凰那时便已然初显睿智，冷冷的看着来砸场子的人，祁祈心中毕竟有些思虑，认为待下去估计该被误伤了，所以拉着君凰让她走。

　　　　电闪雷鸣之际，只见得恶霸直接指挥身后的人打，那些人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不多时几个卖艺的人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君凰年幼心善，最是见不得别人受苦，她甩开祁祈的手，直接朝那边跑了去，愣是连祁祈都会没抓住她。

　　　　她跑过去之后挡在了方才表演大变活人的人面前，恶狠狠的瞪了恶霸一眼，“光天化日枉顾王法，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天子脚下竟这般的为所欲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们就算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君凰伸手与身俱来便有着一种压迫感，她只需要一抬眸便可唬住别人，恶霸还当真是被君凰最后说出来的一条条给唬住了，转而回过神来，心道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自己这般害怕作甚。

　　　　恶霸伸手就要去拽君凰，这边的祁祈暗叫不好，往那边跑去的时候，见得卖艺之人一把护住了君凰，“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欠你的钱我们会还，还望你再宽限几日。”

　　　　“呵，你们一拖再拖，我看你们是不想还了，当初你家老爷子死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借钱给你们这一群的穷鬼，惹得如今浑身火气。”恶霸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会儿君凰才算是知道了其中缘由，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不就是欠你钱嘛，你有必要这般殴打吗？说吧，他们欠你多少？”

　　　　闻言恶霸睨了君凰一眼，似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了两根手指，“两百两银子。”

　　　　君凰权衡了一下，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家，不方便去拿藏在衣服里面的钱，抬头之际恰巧看到了祁祈，赶紧招他过来，着他拿钱。

　　　　打发了恶霸之后，君凰和祁祈还帮忙收拾了摊子，恰巧要走的时候被方才的那个人给拦了下来，“今日之事当真是要谢谢你们了，在下无以为报……”

　　　　“不用，你乃是会些法术的人，已然神人，何必为了这些低下呢。”祁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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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坐收渔翁之利

　　　　闻言那人先是错愕，转而轻笑了一声，“什么法术，不过是一些能够唬人的障眼法罢了，若是你们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们一些较为简单的。”他真诚的说道。

　　　　君凰他们本就有心想要学习学习，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人学习了一些看上去神乎其神其实过分简单的杂耍把戏，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至于后面他们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恰巧被出宫寻他们的侍卫救下，回去之后君凰被禁足一月，这些皆不一而举。

　　　　君凰只是想到，季伯名声在外，被传的几乎神奇，估摸着有人当真是以为他就是在世神仙，遂也就将自己幼时学的那些障眼法皆数教给了季伯。

　　　　如今季伯准备了一番之后，拿着下人们准备的鸽子，手一挥鸽子便不见了踪影，阔袖在手上一荡，竟凭空出现了一朵五色花朵，顷刻间化为片片花瓣漫天飞舞，惊得动魄，喜得失魂。

　　　　他手再一扬，惊有成千白鸽从他的阔袖一种钻了出来，扑腾着臂膀飞上了天际，在天空中竟摆出了三皇子之名讳，只是他不会知道，这些鸽子不过是君凰特意养着的，变幻莫测得很。

　　　　三皇子被这些唬得一愣一愣的，竟没脑子的当真是以为季伯乃仙人下凡，可控世间万物，而季伯只是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声，只字不语却恰似说尽了千言万语。

　　　　“先生当真是天神下凡，我等方才眼拙未能识破，还望先生恕罪。”三皇子看着季伯，甚是恭维的说道。

　　　　季伯摆了摆手，“殿下无需这般。”

　　　　三皇子朝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旁边那些血玉的人忙不迭双手奉上，季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对三皇子说道：“就当是送给殿下的礼物了。”

　　　　“多谢先生。”三皇子说着也就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血玉，转而对下人们说道：“还不快去收拾一件上好的厢房出来，以后季伯先生就是我们府上座上之宾了。”

　　　　众人点头，方才一一下去，有的还在方才的震撼中还未回过神来，三皇子这会儿对季伯恭毕了不少，掐媚地邀请季伯坐在上位，煞有其事地同季伯好一番讨论了天下大势。

　　　　这厢君凰这里也在讨论着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君凰一点儿也不迂回，直言道：“如今之际，我们应该放手。”

　　　　“为何？”祁祈不明就里，皱着眉头问道。

　　　　“如今，祁宸大势，这已然是我们不能控制的事情，若是如今急了，很有可能暴露，若是被祁宸知道背后之人是我们，那么我们便处在了劣势。”

　　　　“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得已与之抗衡，我们在暗处多多少少能够自保，若真的硬碰硬我们一点儿好处也讨不到，再说了，他乃是太子，皇上钦点，殿下难不成为了皇位想要公开说皇上的不是不成？”君凰抬眸看着祁祈，淡淡的开口问道。

　　　　祁祈被君凰问得顿时哑然，只得微微张嘴看着君凰，看着她身后落叶纷飞，看着她眉目清隽秀丽，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得祁祈这般，她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现在放手乃是养精蓄锐，并非是让你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如今祁宸在朝中势力稳固，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松动罢了，而今拥护他的人不少，更是声势有大过皇上的意思，我们当务之急是联合所有反对祁宸的人，方为上上策也。”

　　　　听闻君凰分析，祁祈也渐渐的沉稳了下来，抬头看着她，问道：“你有何打算？”

　　　　“如今与祁宸为敌的乃是以废皇后为首，杀子之仇怎是这般能够轻易忘却的，遂她表示我们最为重要的一个链接，接下来便是曾被祁宸打压的大臣，还有一些看不起祁宸做派的良臣，这些皆是可以为我们所用的人。”君凰淡淡的说道，脸色淡然，好似就只是在同祁祈分析桌上的凉茶味道好不好，并未涉及太多的天下大事。

　　　　祁祈微微皱眉，转而问道：“那么……”

　　　　君凰勾唇浅笑，“如今放手，推至勾后方，上三皇子同祁宸斗争，这样祁宸自然会以为三皇子才是幕后之人，待他们争个鱼死网破，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沉思片刻之后，祁祈觉得君凰言之有理，遂点了点头，而后又问起了季伯的事情，听闻了季伯现在在三皇子门下还是不由皱了皱眉，一种还是有些担忧。

　　　　然而他的担忧在君凰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她只是淡淡的看着祁祈，说道：“季伯先生乃是中间最为重要的牵线人，还望殿下能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闻言祁祈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之后红着脸看向了别处，不多时便也就告辞离去了，待祁祈离开之后，君凰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灰白，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这边季伯几日就已经得了三皇子全部的信任，还主动去跟季伯谈论一些事情。

　　　　这日，他照常来到了季伯暂时住着的地方，看到季伯端坐在案台前，好像是刻意在等待着三皇子。

　　　　“先生这是在等我吗？”三皇子走过去，笑着问道。

　　　　季伯看着三皇子，而后点了点头，“自然是这样，在下觉得应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三皇子闻言皱了皱眉，坐在了季伯面前，“行动？”

　　　　“难不成殿下就打算这般无所作为，等着皇位找到殿下吗？”季伯看着三皇子，挑了挑眉问道。

　　　　“那么先生可有什么良策？”三皇子问道。

　　　　“听闻废皇后同殿下母妃乃是旧识？而且殿下的母妃还是通过了废皇后入的后宫，在下可有说错？”季伯明知故问道。

　　　　三皇子闻言还是有些骇然，因为他所言丝毫没有偏差，冷汗打湿了背脊，瞪大眼睛看着季伯，只觉得季伯的眼睛通透似能够看透别人的灵魂，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起来。

　　　　见得三皇子这般，季伯只是笑笑，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来分析如今情况，“前太子尽管有诸多惹得皇上不满的地方，可是那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他心中都是装着他的，而祁宸并非如此，祁宸的皇位是如何来的我们都清楚，也不详说。而今废太子人死灯灭，皇上估摸着已然忘记了废太子生时所做的那些错事，废皇后在皇帝心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毕竟两人乃是结发夫妻，如今废皇后失势，如果殿下能够施以援手，定能让废皇后感恩戴德，对殿下心存感念，如若合作，废太子残存的势力也可以为殿下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听闻季伯一席话，三皇子觉得甚是有理，本就不擅长在权术之中沉浮，他自然也未曾细想过自己这般贸然到底会不会让祁宸有所察觉，他仅仅是觉得，若是得了废皇后的帮助，自己与那皇位的位置简直唾手可得。

　　　　在思考着如何进宫去见到废皇后的间隙，三皇子更加觉得季伯乃是一个有勇有谋名副其实的人，心中生出庆幸来，所幸遇到了季伯，要不然自己还陶醉在醉生梦死之中，恐怕一辈子也与皇位无缘。

　　　　“即使如此，那么我却去准备了，先生这几日便好生的休养生息，我先走了。”三皇子心中有些急切，说完便匆匆的离去了。

　　　　季伯目送着三皇子远去，见得四下无人之际，取出纸笔给君凰写了一封信，用君凰给自己的鸽子将信传送了回去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今还是一切的开始，一切也不过是在这一刻才开始罢了。

　　　　君凰很快的便收到了季伯写的信，她的目光隐晦，不知心中在想这些什么，宣纸之上无外乎是这几日季伯在三皇子府上的一些详情，更是将三皇子已然对皇位心动，起了窥见之心。

　　　　她不由冷冷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一旁的南浔，“三皇子为人虽然不务正业，那不过是因为身边没有辅佐的人，一切的贪念皆数被压制下去了，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如今有季伯先生帮衬，一切也就显现了出来。”

　　　　南浔仔仔细细的将信件内容看了个通透，亦觉得君凰所言有理，这个世界上人性本就贪婪，三皇子毕竟生在帝王家，不可能没有一点儿贪念。

　　　　而后又想到了一点儿什么，皱了皱眉问道：“可若是废皇后将你也曾去找过她的事情告诉了三皇子，那该如何是好？倘若三皇子知道自己被别人利用，他定是会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到祁宸那里去，到时候恐怕不好收场。”

　　　　君凰勾了勾唇，“废皇后不会说出去，她不过是在后宫之中沉浮数载的女人，如今满心都是报仇，自然也不会挑谁能帮她报仇，她既不会告诉三皇子，说不定还会帮我们。”她说完之后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沉，一时之间竟让南浔有些恍惚。

　　　　三皇子当真是片刻都等不得，第二日便直接就去了皇宫，虽然入宫的借口是给皇上请安。

　　　　皇上甚是欣慰，只因为三皇子许久未曾入宫来了，他如何不知三皇子不过就是一个草包，整日不务正业，私下里更是没个章法，今日却难得想起到宫中来了。

　　　　“儿臣今日前来，不单单是为了给父皇请安。”三皇子不懂迂回，直接开口说道。

　　　　“哦？难不成你还想去跟你母妃请安？不过也是，你母妃有一阵日子不曾见你了，去看看她也好……”

　　　　“儿臣其实是想去见见废皇后，跟她请安。”三皇子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甚是心虚，偷偷抬头瞄皇上，果然看到皇上脸色一下子变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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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针锋相对

　　　　咽了咽口水，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季伯教他的话语说道：“儿臣自己这般定是会惹得父皇不悦，可是，皇后娘娘以前待儿臣不薄，她更是教导儿臣应当如何成为一个为父皇分忧的人，如今她身陷囹圄，儿臣却枉顾不知，当真是不配称之为人。”说到最后他还煞有其事地挤出了两滴眼泪。

　　　　皇上闻言皱了皱眉，他自然是知道三皇子母妃体弱，更是在三皇子年幼时几乎命绝，那时候三皇子还小，皇后便时常带着三皇子去她宫中，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不错，三皇子更是除了他母妃，将皇后当成了第二个母亲。

　　　　思索片刻之后，皇上叹了一口气，“难得你有这份孝心，那么你且去吧，莫在冷宫那样的污秽之地待的太久了。”

　　　　“儿臣谢过父皇。”三皇子闻言喜形于色，匆匆拜过之后起身朝外面跑去，径直往冷宫的方向去了。

　　　　冷宫萧条之景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如今当真踏上了这方土地，还是有些苍凉，毕竟曾经自己童年很多时候都是跟皇后待在一起的，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一个人，突然就从云端跌落下去了，是个怎么样的光景。

　　　　走过一条悠长小径，他才算真的都到了冷宫，冷宫里面的一些老人目光浑浊地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恰好出来倒水的废皇后看到了他，微微蹙眉，终究是朝他走了过去。

　　　　“你怎的到这里来了？堂堂皇子，来到这里像个什么话？”废皇后哪怕如今身陷冷宫之中，可她与身俱来如同牡丹般的傲人气势丝毫未减，一瞥一笑仍然如同以往。

　　　　其实三皇子同皇后哪里关系很好，他心中对皇后隐隐还是有些害怕的，他一个激灵，深吸了一口气拱了拱手说道：“儿臣许久未曾入宫了，今日前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儿臣来晚了。”

　　　　皇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去，倒了一杯茶水给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找本宫所为何事？”

　　　　“儿臣当真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定是有事，又何须这般虚情假意徒增烦恼，有话直说便是了，反正前言说得再多，终究是要说明来意的。”皇后打断他未完的话，端起桌上清茶小酌一口，抬起凤眼看了他一眼。

　　　　三皇子见得皇后这般，便也就不再兜圈子，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给自己壮了壮胆，说道：“儿臣今日前来乃是想要与娘娘共谋除掉二哥一事。”他嘴里喊着二哥，可是目光阴狠，似是恨不得将祁宸剥皮抽筋才好。

　　　　皇后闻言愣了愣，转而也算是反应了过来，她有些诧异，没曾想这个看上去草包到让人遗忘的三皇子竟然也想要坐上那九五之尊的皇位，不由觉得可笑，三皇子的能力她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是觉得他难成大事罢了。

　　　　“娘娘，如今儿臣已经得到了天下才子季伯先生的鼎力相助，不仅仅是皇位，更是能够为大哥报仇，将娘娘从这里带出去。”三皇子知道皇后心中所想，故而有些焦急地说道。

　　　　听到自己已故儿子，这么久了，皇后还是忍不住心颤，然后握紧了手指，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亦是不曾察觉，这样的仇恨，她怎么可能忘记，她做梦都想要祁宸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见得皇后这般，三皇子便已然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在心中暗暗的笑了笑，然后变本加厉地说道：“二哥那样的人，为了皇位竟伤害手足，可见他并非帝君之首选，儿臣虽然不才，可胸怀天下……”

　　　　“好了，你想要我如何帮你，直说便是了。”皇后听不得一个草包这样阔谈宏图大志，只觉的可笑至极，淡淡的开口问道。

　　　　三皇子虽然为人不如何，可依旧是能够识得人的眼色，他清了清嗓子，也说明了自己有同皇后一起除掉祁宸之心，希望皇后能够带领旧部帮他，他亦是会帮皇后报仇，并待自己成为太子之日，定会想尽办法将皇后从这冷宫之中带出去。

　　　　一番谈论大概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三皇子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施施然地离去，眉宇之间皆是淡然兴奋，皇后立在门口目送他远去，想着如今她手中已然有了两个皇子站在自己身边，想要报仇已然不是纸上谈兵，不过这两个人皆是为了皇位，这倒是让她有点儿难办了。

　　　　不过她并不傻，知道多一人便是多一分胜算，她不会放过任何除掉祁宸的机会，没有人能够挡住她的路，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倏然变得阴冷，最后冷哼了一声关了房门。

　　　　有了皇后的帮助之后，三皇子好似背脊都挺拔了不少，原本虚度光阴，如今也知道日日起早去上朝，着实让皇上刮目相看，但祁宸却心中敲起了警钟，总觉得三皇子突然之下改变这么大不是什么好奇。

　　　　果不其然，祁宸回禀边境事宜的时候，三皇子便突然站了出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父皇，儿臣听闻了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皱了皱眉，但因为三皇子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便也只是点了点头，“有话就说吧。”

　　　　“臣弟听闻边境一事皆数由二哥管理，但是据知情人所言，二哥从中间贪了不少的好处，臣弟不知这可是真的？”三皇子看向祁宸，字字句句皆是针对祁宸，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波涛汹涌，众大臣议论纷纷，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段时间众大臣便已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是没人敢当着皇上的面说罢了。

　　　　皇上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也算是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三皇子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当众提起，哪怕他再如何不待见祁宸，祁宸毕竟也是他钦点的太子，要他如何指责祁宸？

　　　　然而，当事人并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倒是在为自己让祁宸哑口无言而沾沾自喜。

　　　　祁宸抬眸看着三皇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而后说道：“本王不知三弟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事情，不过三弟这般当着众大臣的面让本王下不来台，到底是有意而为还是真的是想要为众民讨一个公道？三弟居心何在？”

　　　　“二哥，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大伙儿都在等着你的回答，你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说明自己心虚了？”三皇子不依不饶的问道。

　　　　闻言祁宸恶狠狠的瞪了三皇子一眼，然而三皇子根本就是没脑子，见得祁宸瞪自己，当时便也就不干了，指着祁宸说道：“二哥瞪我做何？难不成我说错了？若当真是我说错了，为何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宸腾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