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后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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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布哥也是无语之极，他准备了无数的后手，奈何人家不接招，他也没有办法，大家只要坐等有下面的人把人头端上来辩认。

　　　　不到片刻，有人把人头端了上来，众部落首领都站了起来，一起围了上去。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接连几个部落首领看得都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心理素质稍差的部落落领，更是失声叫了出来。“这不是我郭锋兄弟么？他在莫州担任一城留守，后来才调到抵边城的，本来我们之间已经断了联系的，只是这次铁布哥大人硬要赶鸭子上架，我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他，倒也没有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

　　　　“通过我派过去和他联系他的人回报说，似乎如今这抵边城是个叫什么晋王做主，他对这个晋王早就不满了，所以才会答应和我们合作。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落是这个下场，倒也是可惜可叹……”

　　　　“晋王？”阿不台喃喃念道，转头看向铁布哥，本能的觉得这是一条有用的信息。“说起这个晋王，大家也应该不陌生才是，他你们可能不认识，但是他的老爹柴荣大家不会不认识吧？只是他这么一个前朝废帝，反而得到赵匡胤重用，　也不知道这大宋皇帝是怎么想的？难说他就不怕……”铁布哥正在跟阿不台讲着柴宗训的来历。

　　　　“咦！这不是我在抵边城埋的下眼线吗？怎么……”又一个眼尖的部落首领认了出来，　脸色一变说道。

　　　　“这个人头是被我收买之人……”越来越多的人出言指认。本来铁布哥跟阿不台说得好好的，听到这些话面色巨变。该答却是心中笑开了花，趁机说道：“某些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他的计划会成功，如今看来却是‘偷难不成倒蚀把米’，这下没有叫这抵边城的主将屈服，反倒将各部落多年经营的眼线全部都葬送了。”

　　　　该答不说这么一句还好，给该答这么一提，损失了暗线的众部落首领皆围住了铁布哥，找他讨要说法。众部落首领人多嘴杂，可无论如何都料不到柴宗训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行事即是如此果断狠厉，就算铁布哥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眼下发生之事。看到铁布哥如此狼狈，该答很是觉得吐气扬眉。

　　　　抵边城中。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大家，抵边城之外压黑黑的到处都是异族之人，把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异族究竟来了多少人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伙，请大家不要将这次异族大家对抵边城动手当成一次普通的打秋风来看待。因为这次边关之外的部落十之八九都来了，大家也不要抱着任何的侥幸心理。

　　　　“这些异族人还不清楚抵边城的如今的困境，还只道是抵边城还是原来的抵边城，一样的富庶。这些异族这么多部落既然联合在了一起，别以为区区两三个枣就能打发了他们，更不用说现在的抵边城也拿不出来让他们满意的东西，所以这些异族人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将抵边城刮地三尺，以发泄他们不满。

　　　　“虽然我还不清楚抵边城守备空虚的消息究竟是谁泄漏给这些异族人的，不过和异族合作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如果在守城过程之中再发生此事，我对之下手就不会他区区一个人了，当牵连他三族之上，希望大家牢记此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守住抵边城，生击败这些狼子野心的异族大军。

　　　　“大家相互监督，再发现有这样奸细，当不可放过，将之杀之而后快。”柴宗训话声才落，抵边城众百姓群起响应。

　　　　“杀死奸细！诛他三族……”这样的声音此起彼落。见得这般情形，即使暗中还隐藏得有异族奸细，他们了不敢再跳出来做些小动作。且不说抛下城头的十几颗人头就是他们的榜样，有这么抵边城百姓这么多双百姓盯着，他们不敢有所行动是一方面，这“诛连三族”的话还得让他们掂量掂量犯罪的成本。

　　　　这抵边城中肯定还有异族眉来眼去之人，但真要说死心塌地为异族卖命的，除了这一开始迫不及待就跳将出煽风点火之人，当然！其中亦有想趁机浑水摸水枉死的，剩下的更多的是墙头草，只要异族没有取得绝对性的胜利，他们是不会占在异族一方的。

　　　　柴宗训也是拿准了这点，才会再次施展血腥手段震慑宵小之徒，对于人性的了解，柴宗训两世为人，未必就能比铁布哥差了去。种放在一旁看得暗暗点头，柴宗训似乎越来越有王者风范和气度了，而且行事也是果断了不少。

　　　　“从现在起，抵边城每一个人都会被编入军中，所有的作战物资和粮食都会被征集起来，统一安排和配发。”柴宗训又开口说道，此话一出，众人一迅速的沉默了起来。毕竟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涉及到个人的利益，哪里有轻易答应。柴宗训暗自皱起了眉头，他和种放推演过，依靠如今收集的物资和人手，要想守住抵边城却是困难之极。

　　　　而柴宗训却是破天荒的提出了全民皆兵和收集全部物资统一配发两件事，柴宗训原以为向抵边城众百姓澄清厉害后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不想才提将出来，就立刻冷场了。种放连忙救场道：“大家可以仔细想想，如果抵边城守不住，你们的东西还会属于自己吗？异族人抢走的不只你们的一切，还会夺去你们的性命。

　　　　“况且！晋王殿下可以已经许诺过你们三年不必上税，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晋王殿下吗？”种放此言一出，众抵边城百姓纷纷议论了起来。

　　　　“我还可以答应你们，所以征集起来的物资都会一一登记造册，将来大战之后，本王必会如数偿还，不会亏欠半点儿。”柴宗训此言一出，下面更是沸腾起来，议论声一时间大了许多。种放却是有些怪柴宗训自作主张，如今的边关三州已是入不敷出，柴宗训还这么做的话，更会使得边关三州的财政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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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铁布哥的怨恨

　　　　“小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原以为用大义可以说服众人，可是跟大义比起来，所有人还是觉得实际利益跟他们更亲一些。”本来种放想开口，闻之默然，“这本来来就是人吃人的时代，礼乐崩蹋，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重新建立这一切，古人有千金买骨之说，今日对于我等来说未必不是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说众生生来就如此，其实不然，不过是大环境造就而已。今日我等许下百姓承诺，它日说到做到，我等不负边关三州百姓，长久以往，百姓定然也不会负我等。”

　　　　听过柴宗训之言，种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所说固然不无道理，可是这么一来，我等背上如此一笔巨债，还不知何年何月能还得清。更不用说殿下先前为边关三州百姓还自掏府库，兴修水利，劝课农桑以及修建晋王王府，哪一样不是殿下自己出的钱？难道抵边城百姓就不清楚？”

　　　　柴宗训回头看了种放一眼，说道：“感情投资乃是一项长期投资，又岂能立竿见影？我等欲在边关三州立足，不付出一些东西又怎么成？至于债务之说，哎！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了，我就不信活人还真就让尿给憋死了，相信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不然也不会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之说。”

　　　　种放暗里皱起了眉头，柴宗主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掌管钱财的他才清楚什么叫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却是在暗中思索着是否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异族联军大账之中。

　　　　铁布哥解释得口干舌噪，奈何这些部落首领觉得做了亏本买卖，却是要他给一个交待。最后还是阿不台站了出来，替铁布哥解围道：“大家也不必逼铁布哥老弟了，事已至此，人死又岂能复生？做买卖又岂能有稳赚不赔的？这次就当大家都做了回亏本买卖，待拿下抵边城之后连本带利的一起找回来。”

　　　　阿不台既然开了这个口，众部落首领自然不能不卖这个面子给他。铁布哥对于阿布台关键时刻伸出不援手也颇为感激，如此众部落首领一直纠着此事不放，最后还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铁布哥拉过阿不台一旁，感激道：“阿布台老哥哥，这次若不是你出手相救，众家首领还指不定如何为难我？”阿不台也叹了一口气，回道：“铁布哥老弟你是在汉人之中呆久了，受了汉人的影响喜欢摆弄这些阴谋诡计，殊不知和这些阴谋诡计相比，堂堂正正的战场交锋却才是击垮敌人的最好手段，却是来不得半点花假。”

　　　　对于阿不台这般话，铁布哥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也就是这次自己差些运道，如果说这次自己计策成功了，众部落首领还不奉自己为神明？不过阿不台才刚刚替他解围，他也不好反驳阿不台，只是静静的听着，口中还不得不连连称是。

　　　　见得铁布哥老实了许多，阿不台关键时刻帮铁不哥一把，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为大局着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铁布哥久在汉人的地盘，对于汉人中的发生的事情比众部落首领都要清楚得多。眼下阿不台就对柴宗训这个前朝废帝比较感兴趣，希望从铁布哥口中知道多些关于柴宗训的事情。

　　　　“铁布哥老弟，应该也知道汉人有一句话叫作：知己知己彼，百战百胜。我想多了解一点关于我们对手的事情，这个前朝废帝好像不是这么简单。”阿不台对铁布哥说道。铁布哥却是有些为难起来，答道：“关于那个晋王的事情，我先前就已经说了啊，他乃是周世宗柴荣之子，柴荣死他继位为大周皇帝。

　　　　“却是没有想到原来柴荣最为人倚中的禁军统领赵匡胤却是暗中发动‘陈桥兵变’，谋夺了他大周江山，不然哪里来现在的大宋？”听铁布哥说的这些，阿不不台亦是知道，像这样的大事情天下人都是知道的。

　　　　“能不能多说些关于柴宗训这个人具体一些的事情？”阿不台打断了铁布哥的话，开口问道。铁布哥皱起了眉头，努力想了很久，才无奈的说道：“这个晋王柴宗训好像就是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的，就是他以前当皇帝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听说还和掣肘于大臣和小符后，也没有干成任何一件有名成的事来。

　　　　“为何偏偏到了这关边三州，却是跟变了一个人一般？难道说他以前是在扮猪吃虎？就是赵匡胤也让他给骗过去了？”铁布哥自言自语的，像是说得阿不台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个儿听的。

　　　　见铁布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不台眼中闪地几分失望之色，甚至有几分后悔刚才搭救铁布哥了。就在这时，抵边城中传了阵阵震耳欲聋的喊声，各家部落首领都听得脸色一变。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说抵边城百姓一众志成城的打算跟他们死扛到底，那拿下抵边城就不像他们原来想的那么简单了。

　　　　“亲兵何在？”亲兵走了进来，阿不台交待道：“给我查探一番抵边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亲卫领命前去，不过多时折返，告诉阿不台抵边城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群情激涌，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阿不台有些幽怨的看了铁布哥一眼，如果不是铁布哥先前的馊主意，说不定通过各个部落埋在抵边城的暗桩，自己一方早就知道城中发生了何事了，也不至于如今变成了睁眼瞎。

　　　　一接触到阿不台的眼光，铁布哥就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生怕阿不台旧事重提，他的麻烦又来了。铁布哥当先建议道：“如今我们休整了两日　，儿郎们战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晋王柴宗训神秘得紧，倒不如我们点齐兵马会上他一会，趁机显示一下我草原男儿的威风？”

　　　　对于铁布哥的这个建议，阿不台还是有几分心动之意，转而为众家首领道：“大家觉得铁布哥老弟的提议如何？”

　　　　“铁布哥的提议不听也罢！”该答很是轻蔑的看了铁布哥一眼，　“事实已经证明了他的那些主意没有一个是用的，要是阿不台老哥哥觉得有必要杀一杀次汉人的威风，我该答愿意带领手下儿郎为老哥哥打头阵。”该答开了这个口，众部落首领皆连连称是，对于铁布哥已经打上“不靠谱”的标签。

　　　　就是铁布哥原告千方百计拉拢的那此小部落首领，此刻对于铁布哥的能力也颇为怀疑起来，甚至有疏远之尽。“墙倒众人推”，大抵说的就是如此。

　　　　铁布哥暗中恨恨的看着该答，他只道自己今日落昨如此田地，皆是由于该答的缘故，自然在心中将该答恨得要死。眼下自己的建议明明大家都接受了，可却是把功劳都推到了阿不台身上，好像此事全然不是他提出来的一般。阿不台大概也知道铁布哥此刻心中不好受，不过他既然做错了事自然要遭受惩罚。

　　　　阿不台只是扫了铁布哥一眼，吩咐众首领道：“各家首领且回去点齐兵马，我们好好的会上这晋王殿下一会，让他知道我们草原男儿不是这么好招惹的。”众部落首领连连称是，领命而去。

　　　　这一切铁布哥看在眼里，既是羡慕又是忌妒，在铁布哥想象之中，这样的号令众的不该是其他人，而是非他铁布哥莫属。一开始他还只是恨该答一人，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仇恨似乎会侵蚀人心，不知不觉间就连方才帮过他的阿不台的也恨上了。说起来理由也颇为好笑，先前阿不台看他的那个眼神，铁布哥理解成了炫耀和蔑视。

　　　　仇恨在铁布哥心中疯狂滋长，看着一个离去的部落首领，铁布哥暗中紧握了双拳，对自己说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卑鄙小人，有朝一日我铁布哥总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我铁布哥岂是甘于人下之辈，他日我大权在手，登上高位让你们只有仰视我的时候，我就会让你们知道我铁布哥的厉害。

　　　　特别是看着该答离去的背影，铁布哥眼中迸射杀了强烈的杀意。该答走了一阵，似乎若有所觉般，回头正好看到铁布哥恨不得将他杀死的眼神。

　　　　该答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在该答看来，现在的铁布哥不过是一个失败者而已，失败者在草原之上从来都是没地位的。该答趾高气昂的回瞪了铁布哥一眼，不忘挑衅道：“看什么看？一个只知道耍些阴谋诡计的孤家寡人，马上就是我们跟汉人手上见真章的时候，你手上连一个兵都没有，你凭什么和我们这些部落首领相比？

　　　　“也就是阿不台老哥哥为人厚道，在该我看来这么一个闲人，哪里配分得两成财物？就是分你一层也是嫌多的。”该答被铁布哥盯得心中有些发毛，“再看老子，信不信老子让手下儿郎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铁布哥自然知道自己如今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自然不是该答的对手，冷哼一声，转身而去，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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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阿不台的领悟

　　　　抵边城下。

　　　　异族部落联军以部落为单位，一字排开，装备虽然说不上精良，但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在。而柴宗训和种放在城墙之上看到了这般景象，却也知道异族骑兵能在与中原王朝战争之中屡战屡胜，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异部落骑兵远远望去，皆彪悍之极，特别是当前为首的几个部落首领的身后的亲卫，一眼望将上去，便知道不是易与之辈，而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柴宗训自忖或许也只有呼延瓒新训练的“种家军”能与之一战，至于守城的这些部队，只怕是守住城池都勉强，更不用说与之野战了。

　　　　“敌军主将可在？请上城头答话。”阿不台的汉语有些蹩脚，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听得清楚。柴宗训寻着声音望去，但见敌方帅旗之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可给你的感觉却是精神甚好，身体健硕。特别是一双眼睛，丝毫看不上已经上了年纪之人的浑浊之感，却是能从中看到精光闪烁。

　　　　柴宗训神色微紧，想不到对方主将居然会是这么一个老将。这些的老将带兵，定然用兵沉稳持重，因为他们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无比，比起年轻人虽少了一股热血和冲劲儿，但他们犯错误的机率却是远远小于年经人。

　　　　柴宗训和种放对望了一眼，似乎都觉得这战有些难打了。不过竟然对方都已经点名道姓的叫了自己，如果自己避而不见，对于抵边城的军民的士气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当下柴宗训站立在城头之上，显得鹤立鸡群。

　　　　“小王柴宗训在此，不知有何指教？”柴宗训运足中气，大声冲城下喊道。阿不台虽然还算是健康，但到底还是上了年纪，又是城下冲城上喊，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继。而柴宗训喊的这声可谓是中气十足，不只城墙之上的士卒听了个一清二楚，但是城中的抵边城百姓也是清晰可闻。

　　　　二者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城中军民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　阿不台面上却是有些难看，心中隐隐猜测也许先前城中发生之事说不定也是跟柴宗训有关。

　　　　“听闻你乃是大周嫡系血脉，如今赵匡胤强占了你大周江山，我等敬仰世宗皇帝风德，特为你光复大周而来，何不打开抵边城城门，与我等一起杀进开封府，也好让那赵匡胤窃国之贼知道厉害？”一闻此言柴宗主顿时乐了，好久没有人听到有人将牛皮吹得如此清新脱俗了，居然还说什么是为了光复大周江山而来，明明只是为了劫掠。

　　　　“看来我们的对手还是做了点功课的。”在柴宗训身边的种放笑称道。柴宗训点了点头，回头回了一句，“至少还是我是前朝废帝，这个异族联军主将倒也有点儿意思，居然还懂得利用大义名份，说不定换一个人就答应了。”种放闻言笑而不语，自然清楚柴宗训定然不会上对方的当，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回复对方。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柴宗训居然也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阿不台的名字。“老朽阿不台，乃是‘苍鹰’部落的的首领。”阿不台回道。

　　　　“阿不台老先生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把的年纪正应该在家中安享晚年，弄孙钓鱼……对不起！忘了你们草原之上也未必有鱼可不钓，就好弄孙牧羊好了。”此言引得抵边这城墙皆上下哄然大笑起来，“为何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自重，非得跑来中原来参合这么一腿，说实话看在尊老爱幼的份儿上，我也在情不自禁的为你老人家担心……”

　　　　阿不台自然听出来了柴宗训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冷哼一声，道：“我老人家吃得下睡得香，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然是担心你老人家这身子骨受不了这长途颠簸的苦，要知道你们草原到我们抵边城，中间隔着茫茫荒野还有崇山峻岭，说是千山万水亦不为过。万一你老人家要是出点儿事，家里黑发人送白发人，岂不可怜？所以我还是劝你老人一句，　哪里来回哪里去，免得糊里糊的送了性命。”

　　　　柴宗训这般话引得抵边城上下笑声更甚，仿佛抵边城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战场，而是成了某个喜剧舞台一般。

　　　　“柴宗训小儿，你……”也亏得阿不台养气功夫不错，不过瞬间也明白过来柴宗训是有心激怒于他，强压下怒火，“我等为助你光复大周而来，你这般做法岂不是令人寒心？”阿不台还在打着“光复大周”的幌子，他认为只要柴宗训有一丝野心，断不会没有不动心之理，昔日的石敬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这些话还是留着骗鬼吧？你们千里迢迢，拖家带口的来帮我光复大周，等我哪日带着百万雄兵，杀到你们草原之上的时候，到时候我说是为了友谊而来，你会相信这样的话吗？”柴宗训针锋相对道：“再说大周已然成了前尘往事，如今只有大宋的晋王，哪里还有什么大周恭帝？”

　　　　柴宗训之方赢得一片喝彩，今日柴宗训只承认自己晋王的身份，就是不希望被这些异族有心之拿他前朝废帝的身份来作文章。

　　　　见得柴宗训居然如此油盐不进，阿不台原打算的借着为柴宗训光复江山为由骗开抵边城城门的主意只有落空了。眼见的此计不成，阿不台把心一横，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他不信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等着毛头小子，就是再古灵精怪，难不成还能强过自己？就算他打娘胎里面就开始修炼，但到底自己吃的盐怕还多过他吃的米。

　　　　既然打定主意，阿不台装了一幅伤心的样子，说道：“我等确实为帮助陛下而来，奈何陛下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以大宋王爷自居，若是世宗皇帝知道的话，指不定……”

　　　　不等阿不台把话说完，柴宗训一口打断道：“如果我父皇知道我若是为了一己私欲，而　和你们异族人合作，只会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老人家，我父皇生前最痛恨之人便是为了当上皇帝，将幽云十六州给了你们还有自称儿皇帝的石敬塘，你说要是我做了同样的事，你父皇会怎么想？”

　　　　柴宗训此言赢得满堂喝彩，而阿不台张口结舌，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阿不台实在想不到柴宗训牙尖嘴利至此，恨恨的看了柴宗训一眼，却是撕下了伪善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