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后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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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抟犹豫了好久，仿佛才下定决心般，但见他从怀中摸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但见上面写着《先天无极图》几个大字。陈抟将之塞到柴宗训手中，说道：“本来已经说定不再参杂红尘之事的，只是怕你跟你父亲一样，纵然是应劫之人，却是早夭之象。既然决定将主丹给你，已然是破例了，既是如此，便再破一例吧！”

　　　　“这是……”柴宗训看着手中的东西，正想问陈抟这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传说的武功秘籍，可是陈抟已然转身而去。

　　　　“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

　　　　片石枕头，衰衣覆地，南北任睡，东西任睡。

　　　　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臣当恁时正酣睡。

　　　　闲想张良，闷思范蠡，说甚曹操，休方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些小闲气。

　　　　争似臣，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

　　　　更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陈抟一路放声高歌，却是不管不问，径直而去……

　　　　柴宗训这才想明白，敢性陈抟一开始没有打算留下主丹的，这主丹听陈抟说这么厉害，即使比不上仙药，想来陈抟也是费了不少苦心才炼而成。柴宗训却是有些无语了，自己一手丹药，一手拿着《先天无极图》，心知丹药对自己的便宜父亲柴荣甚为重要，当下找个张手帕，将主丹和副丹分开包起，又寻了个精巧的盒子装在其中。

　　　　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放入了怀中，柴宗训也才稍稍放心，可是手中的这本《先天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极图》，他随手放了两页，上面竟然画都会的都是图，有什么伏羲八卦方位图，亦有什么先天六十四卦方位图，他只看了两页，柴宗训就觉得头都大了。

　　　　原以为捡了样宝，可是里面的东西，要是不知道《周易》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点儿都看不明白。这东西便是有人便是参详了一辈子，也未必参出多少些道理来，这牛鼻子老道送这玩意儿给自己，岂不是玩笑开大了？

　　　　“这陈抟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虽然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口中所说的应劫之人，可是这《先天无极图》好歹给自己一个说明书啊，自己是应劫之人，可是却不是百度百科全书啊，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柴宗训苦着脸，跟着把书翻到底，里面几乎没有自己看得懂的东西。

　　　　万念俱灰之下，柴宗训有种想把这《先天无极图》给扔了的冲动，可是看这《先天无极图》纸张已然泛黄，想来应该有些年头了。这纸张也不知是何物制成，过了这么多年，居然书角也不见打折。

　　　　想想还是算了，这好歹也是陈抟的一番心意，万一下次再遇见人家问起自己这《先天无极图》的去向，难道自己说因为自己看不懂就给扔了？虽然柴宗训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和陈抟见面，若是有机会，自己还能当面请教。要是不实在没有机会，想来自己也只有将之留着，作个念想好了。

　　　　柴宗训将之也放入怀中，和丹药一起收好。

　　　　待柴宗训回到自己的住处，吃了早饭，跟小符后说陈抟先生已然走了，发现小符后短短斩的惊讶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二娘！陈抟仙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好歹是奉诏而来，如今连父皇都没有回来……”不想柴宗训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小符后打断道：“虽是陛下召他而来，但陈抟仙师却是有他来去的自由，早在来之前他就和陛下说好了，但教他有一日想要离去，陛下不能阻拦。”

　　　　“这么牛？”闻过小符后之言，柴宗训还想跟小符后打听陈抟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可以把自己的皇帝老爹都不放在眼里。

　　　　可是看不符后蛾眉轻蹙，仿佛在为什么事伤脑筋一般。顿时柴宗训打消继续打听陈抟来历的主意，旁敲侧击问道：“二娘！你有是不是什么烦心事啊？”小符后万万相不到柴宗训居然会有此问。

　　　　小符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柴宗训却是撇起了嘴，说道：“还说没有？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二娘难道没有人告诉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忧愁的女人容易老吗？”小符后听柴宗训这么一说，连忙拿起镜子对照了起来，同时天口中还在问柴宗训道：“宗训！真的是这样吗？你看二娘是不是真的老了很多？”

　　　　柴宗训心中暗笑不止，哪有女人不在乎自己容颜的？这话有没有道理柴宗训还不是十分明了，但小符后眼下的反应就完全是心理作用了。

　　　　“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你再这么忧愁下去，那可就保不准了。”柴宗训趁热打铁道。“本来也说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告诉你了也是无济于事。”小符后似乎想到了烦恼之事，还是一脸愁容的样子。

　　　　“虽然告诉我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可是我听别人说将藏在心里的东西，说出来就好受多了。”柴宗训继续鼓蛊着小符后。小符后再次幽幽一叹，也才张口道：“你可知道冯道冯太师？你父皇出征之前，却是和他你大吵过一架，不过你父皇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未与他多作计较，不想之后这人却是病倒了。”

　　　　“冯道？”柴宗训也问将道：“可是那个历经四朝十帝的长乐老－冯道？你还没死？”小符后有些不愉的看着柴宗训。

　　　　“怎么说话呢？冯道任太师之时，好歹也当过你一段时间老师，哪里有弟子这么说自己老师的？”柴宗训万万想不到自己和冯道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只好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你父皇出征前，就已经想到如果冯道就此不行了，撒手而去，他连冯道的封号和谥号都想好了，只是如今冯太师身在病中，我们皇家不能落人口实，无难如何都该去看看的，只是这人选……

　　　　“哎！如今你父皇出征在外，按理说我是皇后，代表你父皇看望冯老太师最为合适。只是我乃六宫之首，亦是妇道人家，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

　　　　“这又有何难？孩儿帮二娘有引荐一个合适得不能再合适的人。”柴宗训猛地心中一动，对小符后说道。小符后不知道柴宗训说的是自己，又惊又喜的问道：“是谁？莫非当真有这般合适的人选？”

　　　　柴宗训冲小符后眨了眨眼睛，跟着指了指自己。小符后还只道是柴宗训顽性又上来了，故意开玩笑，当下脸就黑了下来人，道：“胡闹！”柴宗训生怕小符就此拒绝，这可关系到他的以后生存大计，连忙解释道：“孩儿不是开玩笑。二娘你想一想，你代夫看望当朝太师，自然没得说，可我代父行事，亦能说得通啊。况且！冯太师和我还有一层师生的关系在里面，弟子看望老师，更是理所应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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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柴宗训访师

　　　　给柴宗训这么一说，小符后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道：“理儿虽说是这个理儿，可是你才五岁半，而且从来没有出过宫……”

　　　　“古有神童项囊，未及若冠况且连圣人孔子也拜之为师，秦亦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宗训虽然比不比不上这么些人，但身为大周太子，总该担负起自己应有的责任来，别的事情帮不上父皇，像这种小事能为父皇分担一二，亦是宗训的荣幸。”柴宗训这般话说得不亢不卑，叫小符后既是惊讶又是欢喜。

　　　　“我宗训终于懂事了，若是叫你父皇看到现在的你，定然高兴之极。”小符后差点儿没忍住又流下泪来，微一思忖，“既然我儿志气可嘉，二娘岂有不成全之理？我这便叫人在后宫府库之中寻些礼物，好让你给冯太师送过去。”

　　　　“没那么严重。”柴宗训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却是为小符后拭起嘴角之泪来，“宗训只是去拜访师父，又不是如人甘罗一般出使虎狼之国。况且！话又说回来，能称得上‘虎狼之国’的除了先秦之外，如今数国之中只怕也只有我大周了。”小符后让柴宗训这番话说得破涕为笑起来。

　　　　第一次出宫，柴宗训还是说不出的兴奋，如今的开封皇城不必说比不上前世的都城北京城，只怕和数十年后的汴京比起来也有差距。

　　　　可是柴宗训入眼却一番欣欣向荣之态，尽管所有的房屋都没有后世的宏伟，但街上随处可见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走迈着匆忙的脚步，却是忙着各自之事。就在柴宗训好奇四处张望间，前方赶马车的马夫将车停了下来，一个身着凯甲的将军对柴宗训道：“禀报太子，太师府到了。”

　　　　柴宗训才下马车，放眼望去，前边的开路甲士，一眼望不到头，而冯家似乎早已经收到消息，已有人在门口早早等候。

　　　　按惯例柴宗训先宣读了凤旨（由小符后草拟），而接旨的非是冯道本，而是其子冯吉，冯吉接过凤旨后，口呼“谢主隆恩”后，才道：“老父年老体衰，加之疾病缠身，未能亲自相迎太子，还望恕罪。”

　　　　柴宗训有连忙扶起冯吉道：“师兄言严了，弟子看望老师，岂有老师相来迎接之理？”冯吉颇为意外，想不到柴宗训直接以“师兄”相称，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父亲当过一段时间太子的老师，但还够不上师徒的情分。

　　　　冯吉忙称不敢，一点儿都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顽劣不堪的太子。柴宗训却是亲热的拉着冯吉，仿佛是回到自己家般，开口问道：“师父现在何处？皇

　　　　（本章未完，请翻页）后知道太师生病之后，日夜挂念，故让我带上宫中医术最为高明的柳御医给师父一瞧究竟。”柴宗训说这般话的同时，冯吉却在想好像听说太子几日前因为从玩耍从高处摔将下来，昏迷不醒，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而且还亲自来看望老父。

　　　　“啊……太子说什么？”冯吉因为在想事情，注意力没怎么集中，心中有些忐忑，有些害怕太子会借此发作。

　　　　想到老父与后世宗柴荣政见不合，而冯家日渐失宠，这在整个开封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几乎朝臣都知道。可让冯吉想不通的却是冯道跟柴荣吵过一架后回到家却却是该吃吃该睡睡，完全跟个没事人般。哪晓得冯家一家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等到后世宁柴荣御驾亲征的消息，也才放下心来。

　　　　柴宗训却是耐着性子把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冯吉偷偷看了柴宗训一眼，发现太子并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冯吉带着柴宗训走了半晌，这才来到冯道住所，走到门口，冯吉却是犹豫了，回头对柴宗训道：“家父尤在病中，吩咐过我们如果没有事就不要打扰他，可万万没想到太子会亲自前来……”柴宗训看出了冯吉脸上的为难之色，“要不然太子稍候，待惟一（冯吉字）请求过老父之后，再请……”

　　　　不想没等冯吉将话说完，柴宗训就打断道：“那么就请师兄先回去，我和柳御医进去就好了，师兄先进去只怕也逃不过一顿责骂。”

　　　　冯吉心中一跳，想不到柴宗训聪慧若此，而柴宗训冲他眨了眨眼，径直带着柳御医进了冯道所住之屋去了。“不是都说太子是个痴儿么？可如今看来怎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冯吉摇了摇头，跟着离去了。

　　　　还没进屋，老大远便听到屋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屋里人似乎也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还没等柴宗训跨过门槛，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我不是说过吗？没……没事别来烦我，咳……咳……你们煎的那些药又苦又难喝，我已然活了七十余了。咳……咳……年纪已经到那里去了，生死由命，哪里还用得着你们为我瞎……咳……操心？”

　　　　柴宗训本来要跨过门槛的，听到此言，为之一顿，心道：莫非自己这个师父还跟自己一样害怕吃药打针不成？

　　　　“老师，宗训看你来了。”跨过门槛，柴宗训便说道，而柳太医紧紧跟在柴宗训身后，太子未走，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听到柴宗训的声音，冯道有些不敢相信，睁开浑浊的眼睛，待看清楚真的是柴

　　　　（本章未完，请翻页）宗训后，这才说道：“没相到真的是太子亲临，请恕冯道疾病缠身，不能起身相迎……”

　　　　不想冯道话还没有说完，柴宗训已是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一弟子礼，跟着道：“柳御医，给老太师看看吧！”

　　　　柳御医这才走将上来为冯道症脉。冯道有些唏嘘道：“想不到太子还记得我这个师父，只是自家的事儿自个儿清楚，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却不是药石能解的。这几日把前半辈子没吃过的苦都全都吃了，柳太医也不必为太过费神，咳……更不要再给我开一堆乱七八槽的药了，我实在是吃怕了。”

　　　　在冯道说话这段时间，柳御医却是为冯道症过脉，柴宗训小声问道：“老太师病情怎么样？”柳御医小声回道：“确跟老太师自己所言没多大差别，只是……”

　　　　“大声点儿！咳……偷偷摸摸的说些什么呢？欺负我老人家耳背不成？”柴宗训万万想不到冯道年纪这么大了火气却是不小，连忙接过道：“我在问陈御医该怎么着手治疗你老人家的病呢？”柴宗训给柳御师使了个眼色，“我给陈御医说师父既然不想吃药，最好用针炙治疗的法子。”

　　　　冯道有些不相信看向柳御医，柳御医虽得柴宗训提示，却是善说谎，慌慌张张的道：“确　是如此，待我为老太师扎上几针，想来好受些。”

　　　　“还是你这个徒弟最懂我老人家的心意。”闻得不用吃药，冯道瞬间脸色好看起来。当下柳御医为冯道施针治疗起来，等过了半个时辰，冯道咳嗽越发的剧烈起来，待咳了一口浓痰之后，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许多。

　　　　“柳御医果然称得上我大周国手，一手医术精湛无比，老朽好受多了。”闻得冯道这般称赞，柳御医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针炙虽然可以暂缓老太师之痛，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之法，论及对症下药，还是要服药……”冯道听得“服药”二字，一张脸马上又跨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难道服药就能让我起死回生，服药就能让再多活个十年八载？”冯道这番话可以说一点儿都不客气。“这……”柳御医哪里敢打这个包票。

　　　　柴宗训只好叫柳御医先下去，言道他和师父有些私密话要说，算是给柳御医解了围。待柳御医走后，冯道笑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就在谈论老夫没有好几日可活了？别以为老夫上了年纪耳背就不知道，不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很多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夫活了七十有余，早已是算上有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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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倒翁冯道

　　　　“老师何必如此悲观？”柴宗训笑道，“长言道：好死不如赖活，何况老师如今已儿孙满堂，正是该享清福的时候，又岂能轻易……”

　　　　“正是因为这半辈子都是蝇营苟且般活着，活得太苦太累，这剩下的这点儿日子才想活得像个人，不想苦不想累了。”不等柴宗训话说完，冯道便打断道：“这辈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自己能做的也尽力试过了，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按理说应该了无牵挂了才是，可是临老临死了才知道自己更怕受累更怕吃苦。”

　　　　说完冯道又忍不住咳将了起来，似乎柳御医为他扎针的效果到此为止。看到老人家脸上写满了落寞，柴宗训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番感触。

　　　　冯道无论如何都是五代十国中一个绕不开的人物，他自号长乐老，最早效力于燕王刘光守，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后又效力于后唐庄宗、后唐明宗、后唐闵帝、后唐末帝、后晋高祖、后晋出帝、后汉高祖、后汉隐帝、后周太祖、后周世宗，计有十帝之多，期间还向辽太宗称臣，始终担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

　　　　可以说得上名副其实的“不倒翁”，对于这么一个人，或许许多人都会奇怪他为何能在风云变幻的五代中屹立不倒？

　　　　俗说说得好：一朝天子一臣子。可冯道不论到了哪朝哪代都吃得香，这未免就有些骇人听闻了。其实！我用现代的眼光来看冯道，就不难发现，冯道能在诸朝不倒，至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有真本事之人，而且善于左右逢源，人际关系而且还处理得不错。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那便是冯道个人的私人品德可以称得典范。

　　　　如何这般说，便随便说几个例子。曾经有武将想要巴结冯道，将掠得的美女送给他，冯道退之不掉，便将美女安排在别室之中，等再寻访她们的主人或家人，最后将其送还。更有传言冯道在景城为父守孝之时，正逢灾荒，他将家财赈救乡里，自己亲耕田砍柴。同乡中如有土地荒芜或无力耕作者，冯道都会在夜里偷偷去为其耕种。

　　　　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后世之中有人将冯道竖为奸臣典型，皆因为冯道作为臣子不能做到以死报主和以死守社稷，这才是他最值得垢病之处。

　　　　然而！我们再仔细想一想，在五代十国那般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皇帝甚至能当满十年都算是了不起，这样的乱世要求人人都以死全节的话，只怕是冯道有十条命也不够死，这般死法当时的人口只怕也要直接少上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冯道不管是哪个皇帝手下，也不管江山换成谁人来做，他却能老老实实

　　　　（本章未完，请翻页）把自己的事做好，他更是能做到不贪脏，不枉法，不结党营私，严格要求自己。

　　　　我们用现在目光来看冯道，这般有能力和人品坚挺的员工，试问有哪一个老板喜欢，各朝各代的皇帝老板又有什么理由不用冯道呢？我们再转换视角来看冯道，他的所作所为，冲其量不过是不断不断跳槽，不断换老板罢了。而且这样的跳槽还不是他主动的，只能说是他原来的老板经营不善，公司破产罢了。

　　　　冯道作为员工兢业业的工作，而老板皇帝却是花整日天酒地，最后败掉了江山，各朝各的代更替若是把责任都推给冯道，这显然不现实的。

　　　　对于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柴宗训心中更多的是敬佩，先不论冯道是出于保全自己，亦或是为富贵荣华而不断改换门庭。但有一点却是谁都不能否认的，那便是冯道当不论当哪朝哪代的官，他都是真真正正做了实事的。换句话说，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尽量减少了改朝换代带来的杀戮，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当时的元气。

　　　　想想的确是如此，不论换谁来当皇帝，总得有人当兵，有人耕田，有人织布，若换一个朝代便来一次血腥屠杀，只怕杀到后来已是无人可杀。要是手下连人都没了，就算是你君临天下，当上了皇帝，那又有什么意思？

　　　　柴宗训在尊敬面前老人的同时，心中忽地一动，想到自己身上有陈抟所炼丹药，这东西应该能让面前的老人少受病痛之苦，只是这东西副作用太强了。柴宗训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打算实话实话，最后让老人自己选择。

　　　　“师父！弟子身上有一种陈抟仙师炼制的丹丸。”柴宗训说到这里犹豫了起来，“只是……只是……”

　　　　冯道咳嗽间听柴宗训此言，眼前为之一亮，一下蹭了起来，差点儿把柴宗训吓了大跳。冯道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哪种吃了可以激发人体的潜力，只是激发潜力的同意亦要腐蚀人的生机的丹药，是与不是？”看冯道高兴的样子，柴宗训甚至怀疑要是自己回答他丹丸在自己身上，他会不会把自己一起吃了？

　　　　不过！柴宗最后还是点了点对。

　　　　看到柴宗训点头，冯道摊开一双皱皮满布的手，道：“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看师父受罪？”柴宗训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中一颗，待要交到冯道手中的时候，却又有些后悔了。不想没等柴宗想出个结果来，冯道一把从柴中训手中抢过丹丸，想都不想便一口吞了下去。

　　　　“甜甜的，好似糖丸，果然比汤药好吃多了，难怪你父亲会叫那牛鼻子老道……”说到这里，冯道却是嘎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而止。

　　　　“我跟你父亲不一样，你父亲是太过要强，他想在有生之年把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全部都做完，而我却是只做顺手能做的和可以的，若是太难和有危险的事，我宁愿离它远远的，能不沾半点儿最好。”看到柴宗训诧异的望向自己，冯道似乎知道柴宗训在想些什么，这般“光明正大”当着儿子说当今圣上，未免有点儿大逆不道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胆太肥了？居然敢当着你的面儿说你父亲，也就是当真皇上，特别是不久之前，我还和你父亲在朝堂之上大吵了一架？”冯道连续问道。

　　　　柴宗训讪讪一笑，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哪人背后不说人，哪人背后无人说？”冯道把柴宗训刚刚说过的话默念了一遍，道：“倒也有点儿意思。你那药真有效，看来陈抟牛鼻子老道的确不是浪得虚名，的确有些手段。”柴宗训有些跟不上冯道的思维，“其实那些表面的东西都是做给人看的，许多年前我和皇上便演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