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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魂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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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洞里，岳明阳从法阵中抽身后，迅速祭起紫墨神剑，与那两个黑衣人缠斗起来。岳明阳的武功修为与十二年前不可同日而语，诡异的手法如同鬼魅一般，简直与那紫墨剑合为一体，那两个黑衣人很快被岳明阳斩杀。
与此同时，凌肃风也很快打败了与自己交战的黑衣人，其手法也是诡异至极，连黑衣人临死前都惊恐地看着凌肃风。
岳明阳和凌肃风很快向陆轩这边赶来，却看到了正呆呆看着悬崖下面的受了惊吓的陆轩。
“珠子呢？”岳明阳看到陆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他的伤势，而是问了火龙珠的下落。
陆轩不答，仍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悬崖下面。岳明阳将陆轩全身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火龙珠。
“看来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敌人看起来对我们紫阳门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凌肃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岳明阳点了点头，看了看陆轩，“事不宜迟，看来我们是该有所行动了。”岳明阳顿了顿，又道，“这孩子看来是受了惊吓，走，回前山。”说完拉起陆轩，祭起紫墨剑，向前山飞去。
………………………………
第二十二章 地狱
紫阳门前山，曾经梦幻一般的玉虚宫广场，此时如同地狱一般。
巨大的枯萎的藤蔓，七零八落的倒在广场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从灰烬中残存的衣料可以看出各个门派的正道弟子都遭到了毒手。
广场上摆着的两头石狮子，被打碎在地，曾经高耸的玉虚宫，此时已塌了一半。整个广场上，刺鼻的焦糊之气和血腥之气绞缠在一起，令人作呕。
没人知道这里真正发生了什么，那些扭曲着的无声的尸体，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岳明阳、凌肃风和陆轩，此时呆呆地站在广场中央，四周满是断壁残垣和尸骸，天地一片死寂。
三人很快找到了万鹤山的遗体。沾满鲜血的伏灵剑，直直地插入广场的地砖上，万鹤山倒在剑旁。
接着，三人辨认出了更多的正道弟子，天龙门的观主钟狄生、乾清门的大弟子雷闻义、两仪山的冷美人朱素云……
岳明阳沉默地站着，抬头望着天空，发白的胡须微微颤动，良久才道：“这里……究竟怎么一回事？”
凌肃风由于在仙剑大会开始前已经离开，所以也弄不清楚状况，只得把目光投向在一旁因害怕而发抖的陆轩。
陆轩今日经历了仙剑大会的浩劫、还珠洞里的惊魂、火龙珠的秘密和黑衣人死前的惨状……这些惊变令他有点回不过神来。在凌肃风的细细盘问下，陆轩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仙剑大会上发生的事情。
岳明阳捋了捋胡须，眼睛盯着广场上烧焦了的巨大的藤蔓一样的东西，一脸疑惑，正用力思索着什么。
“看来是这些黑衣人干的，”凌肃风道，“各门派的弟子都遭到了毒手，这些黑衣人定是魔教的人。”
岳明阳不答。
远处的天空，忽然传来了御剑的破空之声，七八名紫阳弟子先后赶来，为首一人，正是周咸子。
周咸子等人一大早被派去西边巡视魔教的动静，恰好躲过了这一劫。
“师父，”周咸子跪下道，“弟子该死，没有及时发现敌人的行踪。”
岳明阳扶起周咸子，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今日之事，敌暗我明，看来有人要置我紫阳门于死地。”
“师父，这里……”周咸子此时才发觉广场上的异常，发疯地在广场上寻找着什么。
陆轩在背后拉住了周咸子，轻声道：“师兄，程师姐……没有来。”
周咸子面露愧疚，害怕岳明阳看出他的窘态，但岳明阳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所有人听令，”岳明阳对着广场上的众人，“这里的尸体都不要动，现场也不要清理，找到山上还活着的所有人，速速在问道宫集合！”岳明阳说完，手一挥驾起紫墨剑，头也不回地向问道宫飞去。
问道宫，紫阳门弟子的起居之地。
因为远离玉虚宫，这里并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问道宫里最大的一间房子，便是观月楼。
此时，所有紫阳门幸存的弟子，都集中在了观月楼的大厅里。
大厅两边站着的还是今日在广场上的那些面孔，只是多了一个人，便是陆轩的父亲陆青云。陆青云藏身于紫阳山最偏僻的藏经阁，没有在仙剑大会露面，因此免遭一劫。
看到父亲，陆轩的鼻子一酸，想哭又要忍住。
自从十二年前的正邪大战之后，陆青云一直独守藏经阁，与经书为伴，成了紫阳门弟子口中的怪人。
只是，身为紫阳门上一辈排行第三的弟子，陆青云连仙剑大会都没有参与，这引起了紫阳门上上下下的不满。
岳明阳面色冷峻地坐在大厅中间，眼睛扫视着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凌肃风走了过来，对岳明阳拱手道：“启禀掌门，所有活着的弟子都已到齐，现场没能找到生还的弟子，只是――”凌肃风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找到了一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弟子，临死前透露了一些今日大会的情况……”
岳明阳点点头，示意凌肃风说下去。
“今日仙剑大会，的确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闯入，后来与各派交上了手，各派弟子本来占据上风，后来出现了不明的开着大朵妖花的藤蔓，各派弟子便相互厮杀起来，接着不知哪里起了火，整个广场被烧了个遍……”
凌肃风好像记起了什么，又道：“今日在广场上搜寻时，有弟子发现了这个，估计可以提供什么线索。”
凌肃风说完拿出了一枝小小的花，枝干和叶子都已经枯黄，唯独那花瓣，仍是发亮的紫色，像是刚摘下来的一般。
“砰！”，岳明阳看见了那花，右手重重地拍打在椅子的扶手上。岳明阳站了起来，双目圆睁，怒气冲天，身体因发怒而微微抖动，铁青的脸几乎扭曲，手中祭起的紫墨剑，发出了极大的紫气，紫光映照了整个大厅。
众弟子不知掌门为何发怒，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岳明阳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紫墨剑终于飞出，一道紫光过后，大厅周围，深深刻上了一道剑痕。
“掌门师兄――”凌肃风上前按住岳明阳手中的紫墨剑。
岳明阳回过神来，脸色缓了缓，重新坐下，声音略带沙哑地对着众人道：“对不起，诸位，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今日之事，敌人不仅要我紫阳门遭受灭门之祸，更要我紫阳门背负骂名，成为江湖各派的众矢之的，今后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到底是何人，与我紫阳门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依各位的看法，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头？”
“肯定是魔教的人！”“对，没错！”众弟子叫起来，群情激愤。
“不管哪里的人，今日的仙剑大会，我紫阳门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导致各派弟子在我紫阳门被杀，江湖各派，很快会群起向我紫阳门发难，看来，我这个掌门是到头了……下一步，紫阳门怎么走，诸位有什么好的意见？”
众人神情黯淡，沉默不语，几名弟子甚至小声哭了起来。
“我想，紫阳门千年基业，今日怕是要走到尽头了，如今继续呆在这里，也无脸面对天下正道各派，离开此地，造成紫阳门被灭门的假象，怕是还可以收获一些同情，也不会令紫阳门在江湖上难堪，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暗地里可以另寻胜地，东山再起……”
众人沉默。
“南海三岛九洞，那里远离中原，聚集了一些被中原各派排斥的弟子，七年前我对他们有救命之恩，他们尚欠我紫阳门一个人情，那里是极好不过的……”岳明阳继续道。
大厅里一片安静，众弟子还是没有说话。
忽然，人群里，一个身影跑到大厅中央，身体几乎匍匐跪下，大声道：
“不，我不同意，紫阳山乃历代祖师呕心沥血才遗留下来的圣地，我誓死不会离开！”
………………………………
第二十三章 生死
紫阳山，问道宫，观月楼。
陆青云的身影，长跪在大厅上，口中喃喃说道：“紫阳门一脉相承，不能在此拱手让人，我们不能成为紫阳门的罪人，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
陆轩看见父亲突然如此激动，一时不知怎么办，急得拉扯着陆青云的衣袖。
岳明阳长叹一口气，怔怔看着陆青云，缓缓道：“陆师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如今，真的是时不我待了。”
陆青云后面，凌肃风早已按捺不住怒气，“陆青云，你这个连仙剑大会也不露面的紫阳弟子，有什么资格指责掌门人，你根本不配做紫阳门的弟子！”
“四师弟――”岳明阳喝道。
凌肃风没理会岳明阳，继续说道：“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你一直呆在藏经阁里做缩头乌龟，两耳不闻窗外之事，如今，开始对门中之事指手画脚起来，我不服――”
“住嘴！”岳明阳对凌肃风道，“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放弃紫阳山事关重大，我看天色已晚，诸位都已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从长计议！”
众人散去，只剩下陆青云，仍长跪不起。
“爹，走吧，我求你了！”陆轩拉着陆青云道。
“轩儿，你走吧，爹不走。”陆青云没有抬头。
“爹不走，我也不走。”陆轩说完便也在陆青云身边跪下。
“轩儿，”陆青云抚摸着陆轩的脸，“你长大了，该走自己的路了，爹对不起你，没能让你有一个修炼武功的好身体，爹更对不起你娘……”
“爹，别说了――”陆轩小声哭泣着。
“但是，不会武功也许也是一件好事，会武功的人，终有一天会卷入打打杀杀，爹希望你能做一个平常人，能拥有自己幸福的平常人……”
“爹不会走，爹要在这里陪你娘……”陆青云低语道，又摸了摸陆轩的头，道，“乖孩子，很晚了，该去睡觉了！”
陆轩上下眼皮开始不停打架，今日经历的事也使得他身心俱疲，便一个人回房睡觉去了。
月色莹然，映照了整个紫阳山。
空荡而安静的观月楼里，偶尔响起了夜起的寒蝉叫声，月光照进楼内的大厅，陆青云跪着的身影，有几分孤单。
“吱”地一声，观月楼的门开了，一名紫阳弟子走了进来。
“陆师叔，掌门有令，请您到海棠轩一聚。”
陆青云抬头看了看来人，点了点头。
“海棠轩……”陆青云心里想着，定是岳明阳同意了他的请求。
对紫阳山，陆青云有着太多的回忆，便会有太多的不舍。玉真子四位师父、柳蔓茹、陆轩……陆青云觉得，自己此生已经跟紫阳山融为了一体，山在人在，山亡人亡。
涤尘剑闪着白光飞向海棠轩，陆青云抬头看了看天空，刚才圆盘一般的月亮此时被乌云挡住了半边，脚下的紫阳山，树影幢幢，千伏万叠。
越来越接近海棠轩，陆青云忽然想起了柳蔓茹，那个在海棠轩绽放如花的女子，一颦一笑，虽然已过了十二年，记忆却仍如如昨日般清晰。
海棠轩中，一个人正背对着陆青云负手而立。
陆青云此时疑惑起来，看那人的背影，不像是掌门岳明阳。
“凌师弟？”陆青云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凌肃风转过身，半边脸仍然处于海棠轩的阴影里。
“陆青云，你当真要阻止我们离开吗？”凌肃风道。
陆青云收起涤尘剑，抬头看着海棠轩三个大字，沉吟半晌，道：“凌师弟，我并没有阻止你们离开，我是说我不会离开。”
“哼，你倒装好人，你不离开，你很高尚，我们这些离开的都是小人，都是紫阳门的叛徒，你算个什么东西？”凌肃风咬牙切齿地说道。
“凌师弟，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陆青云冷冷地说道。
“你没那样想，可你那样做，完全是把我们当成了贪生怕死之徒，你让岳师兄颜面扫地，以后让岳师兄和我在门中还怎么立足？从小到大，凭什么人人都得听你的，凭什么我要让着你……”凌肃风激动得声音都已沙哑。
“凌师弟，”陆青云打断了凌肃风的话，“我没有要你让着我！”
“是，你没有要我让着你，却从我手里抢走了柳师妹……”凌肃风狠狠地说道。
“住嘴！”陆青云此时终于发怒起来，“蔓茹做出的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强迫她，不许你再侮辱她！”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输给你？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今晚，我一定不会输给你！”凌肃风疯狂地笑道。
陆青云只觉得今晚的凌肃风有些异样，手中的涤尘剑发出了明亮的白光。
凌肃风从海棠轩里走了出来，月光下，凌肃风双眼通红，闪着冷光，全身被一股淡淡的黑气笼罩着，令人不寒而栗。
“凌师弟，你――”陆青云看到凌肃风跟平时完全判若两人，警觉地说道。
“我没事，陆师兄，出手吧，我不会输给你，哈哈哈……”凌肃风手中的破煞剑祭起，淡黄色的剑芒在月光下显得愈发锐利。
“凌师弟，你当真要与我动手吗？你打不过我，我这十二年来，虽然闭门不出，武功修为却丝毫没有落下，你还是住手吧！”陆青云对着凌肃风道。
凌肃风不答，手中一动，破煞剑挟持着呼呼的风声向陆青云袭来，陆青云祭起涤尘剑抵挡。
两人交起手来，剑气将海棠轩四周划出了无数道裂痕。凌肃风十几年来武功精进不少，而且剑法中夹杂着神秘莫测的套路，完全不是纯正的紫阳剑法，令陆青云心里暗暗吃惊。
凌肃风心里也吃惊不小，本以为陆青云呆在藏经阁了多年，武功早已荒废，没想到其修为更上了一层楼，简直可以与掌门岳明阳相当，大出凌肃风意料之外。
陆青云剑法凌厉，涤尘剑的白光将凌肃风团团围住，凌肃风渐渐处于下风。
“凌师弟，你住手吧，你比不过我。”陆青云道。
“你比不过我，比不过我，比不过我……”凌肃风心里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双眼红光大盛，头顶冒出了青气。
“呜呜！”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迅速向陆青云袭来。
天空中的月亮此时被乌云完全遮住，那道小小的暗红光芒，在星光下显得极其诡异，杀气重重。
“凝血刃！”陆青云叫道，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痛苦万分。陆青云知道，凝血刃乃魔教绝学，十二年前，黑火王正是在惊天法阵中，用这凝血刃击中了阵中的玉阳子，导致阵法大乱。
不过，这次的凝血刃，与黑火王那次的凝血刃不同，显得稍微小了些，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凝血刃，修炼过程极其歹毒，乃是用千年寒冰，融合人的鲜血制成，每次修炼都要吸收一个人全身的鲜血。死的人越多，凝血刃的威力越大，那上面布满了所害之人的冤魂。
凝血刃中者全身血液凝结，若不运功将其化去，便有性命之忧，若运功化解，则很难抵挡住敌人的下一次进攻，同样性命不保。
“凌师弟，你竟然修炼这等丧尽天良的邪物，对得起紫阳门的祖师么？”陆青云呆呆站着，无数的疑惑侵袭着他，陆青云忘记了闪躲。
凝血刃速度很快，击中了陆青云！
陆青云身体晃了晃，像是要倒下，嘴角流出了血，陆青云用手擦了擦，仰天笑着道：“可悲啊，紫阳门……可恨啊，师父……”
月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打在陆青云的脸上。陆青云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眼睛被鲜血盖住，只能看见血雾中白茫茫的一片。
陆青云看到的最后场景，是凌肃风夹着道袍，如同巨大的黑鸟一般向他扑来，黑色的气体凝成的气剑，贯穿了陆青云的额头，“砰”地一声，陆青云的身体落入了身后的悬崖。
幽风泠然，空谷传响。
凌肃风呆呆地立在悬崖边上，仿佛石化了一般。
………………………………
第二十四章 鬼鳞花
“呼——”，一个人的身影闪了过来，紫色的道袍迎风飘荡着。
“畜生，跪下！”来人言辞严厉地对凌肃风喝道。
凌肃风跪了下来。
“你——”，岳明阳气得说不下去，“同门手足相残，还算得上是我正道弟子吗？”
“我错了，请掌门师兄责罚！”凌肃风嗫嚅道。
岳明阳举起右手，对着凌肃风的天灵盖，就要拍下去。然而，岳明阳的手一时僵住，迟迟没有打下去。
“罢了，生死有命，如今紫阳门频遭大难，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岳明阳缓缓说道，声音略显悲切。
“师兄——”凌肃风跪在地上，抱住岳明阳的双脚，“我……我给你丢脸了。”
“肃风，”岳明阳扶起凌肃风，“这么多年来，你是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你可知，我刚才之所以动怒，除了你下手过重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凌肃风不解地看着岳明阳。
“这几年来，你已经突破天遁剑法第九重了吧。”岳明阳道。
凌肃风点点头。
岳明阳脸色苍白，显得有几分憔悴，仿佛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
“我曾经跟你说过，天遁剑法第九重，有着致命的破绽，这破绽之处便位于头顶的百会穴。当初，我也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直到在一次攻打魔教的分支时，我无意间获得了一本魔教的心法秘籍。”
“当我打开那本魔教的秘籍，竟不敢相信，秘籍上的记载的修炼心法，竟与我紫阳门的天遁剑法隐隐互补，我猜想，或许是当初，祖师无量子拿到的那本无名秘籍残缺的前半部分，落入了魔教之手，魔教将其融入了自己的秘籍中……”
“我当时大喜过望，急忙找到师父，向师父说明了一切，没想到师父顽固至极，非但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还大骂我不走正道，要我当面焚毁那本魔教的秘籍，还罚我面壁了三日。幸好我先前将那本秘籍偷偷拓了另一个版本，然后瞒着师父，私下修炼，渐渐地我终于克服了天遁剑法的这个破绽。”
“那本魔教秘籍，虽然与我紫阳剑法有渊源，但毕竟倾注了魔道的东西，若深入修炼，最后免不了会走火入魔。正是如此，我对其也是浅尝辄止，作为对紫阳剑法的补充，并未深入研究……”
凌肃风呆呆耷拉着头。
“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忠心耿耿，我见你也突破了天遁剑法第九重，便将这秘籍心法传授与你，可你竟本末倒置，深入修炼魔道心法，反而将我紫阳门的正道剑法作为辅助，如果长期以往，你将堕入魔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休怪师兄我下手无情！”
凌肃风跪在地上，默默听完了岳明阳的话，良久才道：“师兄，你放心，我发誓以后决不再修炼魔教的任何武功，如违此誓，就罚师兄你亲手杀了我！”
“慢，凌师弟，不可再发这样的毒誓，师兄相信你。”岳明阳拉起凌肃风，“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师兄都看在眼里。现在，师兄也要拜托你一件事。”
“但凭师兄吩咐，我定万死不辞。”凌肃风道。
“我要你今晚便带领紫阳门剩余弟子，即刻赶往南海三岛九洞，注意必须隐蔽行踪！”
“现在？为什么这么急？”凌肃风不解地道。
“因为我们真正的敌人太过强大，为避免夜长梦多，你们即刻启程，好为我紫阳门保留一点实力，不过记住，要乔装打扮，不可御剑飞行！”
“你们？这么说，师兄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没错，我不走。”岳明阳道，“我要留下来，去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师兄是想单身匹马去找魔教报仇，不行，我也要跟着去！”凌肃风自告奋勇地说道。
“你到现在还认为仙剑大会发生的事是魔教的人干的？”岳明阳问道。
“难道不是？”凌肃风一脸疑惑。
岳明阳从身后，拿出了那枝在广场上找到的枯萎的花。那朵花除了花瓣，全身皆已发黄，紫色的花瓣中央，略带白点的花蕊隐隐形成了一个人脸。
“很漂亮的花是不是？你可知道这花的名字？”岳明阳轻轻抚摸着那朵花道。
凌肃风摇了摇头。
岳明阳叹了一口气，口中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鬼鳞花！”
“这便是天龙门所独有的鬼鳞花，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岳明阳接着道。
“怎么会这样？原来是沈玉龙干的好事……”凌肃风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拳头握得紧紧的，“不过既是如此，师兄你怎么会知道……”
“哼，那沈玉龙自以为聪明，可以瞒天过海，殊不知自己身边，也有极大的疏漏。”岳明阳不屑地说道，同时脑海里闪过了一双美丽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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