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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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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传闻，楚天只是一笑而过――他知道，这些传闻之中，定然有一些是朝廷借题发挥，故意为之，而让自己的威望通过这一次遇刺之后达到了一个顶峰！
传闻，便让它传吧，楚天也并没有多在意。反而每日楚天不论白天或是黑夜，都在修行；整日除了吃饭，便就是修行；而当楚天一行人接近南疆边缘之处，离自己家乡已经不足百里之时，却也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或许是因为这地处偏远，且四面深山，故而盗匪横行，官府也鲜有人去治理盗匪；于是乎，一伙山贼见到楚天这一队人，如此浩浩荡荡，更是有士兵护航，想必是一些达官贵人，而这些山贼仗着自己人也都有些修为，竟然纠集了三四伙山贼，近百名山贼将楚天一行人团团围住，实施抢劫！
而结果自然是山贼溃败，但楚天却是下令不要杀死一名山贼，而是宁愿在原地等待，等到当地官府派兵前来，亮明身份之后命当地县令将这些山贼收押改造；这县官见楚天竟然是大理寺少卿之职，就连面色都有些惨白，自然是连连答应，在楚天面前即便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态度极为卑微。
这县官对自己的态度，楚天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曾经――曾经，自己面对这些县官之类的官员时，相比也是如此罢……想着，楚天想到了老家的周员外，不禁挠了挠头，心中暗道：“我还欠周员外六两四钱银子……不对，我赶考之前周员外还给了我一些碎银，这次回去定要将这些钱还回去……”楚天想着，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爹爹，面上渐渐露出微笑。
很快，百里的路程便就走完，终于在天黑之前，楚天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这一个边陲小城。
当楚天回到家乡之时，倒也是引起了全城震动，这边陲之地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即便是这县城县令，也不过是最近的一个县城中的师爷代理，不过是一个九品小吏。当楚天进城之后，当地所有达官贵人，当地土豪全部闻讯前来迎接，也有不少土豪乡绅有意巴结，虽说不知这轿子里坐的是谁，又是什么官职，但看见这些护卫皆非弱手，也知道这轿子里坐的，肯定是一个大官。
而想要巴结楚天的人里，自然也有那周员外。
不过楚天只是下令下去让护卫解决这些事情，而自己则是直奔自己的家。
然而，当楚天走下马车，快跑进家之时，却并未发现父亲的身影，而在家里找了一圈之后，终于在床上发现了一封已经落满了灰尘的信封，打开信封，楚天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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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沧桑与……还债
第二十九章：沧桑与……还债
听说你已高中，就职于大理寺中，为父实在替你高兴；然，我等血脉却需小心，莫要让他人发现。昨日为父接到你娘信件，尽管已经分居多年，但当年之事，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为父心中亦早已不怨你娘；此刻你娘有难，为父必须尽上一些微薄之力――此去蓬莱，勿念。
凝视着手中信件许久，心中很难接受此事――毕竟，父亲在自己心目中一直只是一介农夫，目不识丁，更不用说是写信了；但这信件之上所说之事，却是只有父亲与自己知道――便是自己那从出生开始就未曾见过的母亲。
在楚天只有四五岁时，曾问过父亲：“爹爹，别人都有娘亲，可是我的娘亲在哪儿？”而那时，其父却是哼了一声：“你娘？你娘早在生下你之后便就死了！”
而当楚天十一二岁时，却又问了一次：“爹爹，我娘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而其父目光却是稍稍泛出一些冷光，平淡地回道：“你娘的名字不提也罢，他当年做出了那种事，已不配让你称之为‘娘’！”
但当楚天十五岁那年，却是在一卷古书中突发感慨，犹豫再三，终究还是问了父亲：“爹爹，孩儿想知道娘的事。”但这一次，其父却是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轻叹一声回道：“当年之事也已过去十余载，为父虽然心中仍有怒意，但你也已经成人，告诉你倒也无妨……只是，将来莫要记恨你娘便是。”顿了顿，其父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之后才徐徐说道：“当年你娘在生下你之后，没多久便离我而去――当年你娘出生名门，早已指腹为婚，但当年年轻，你娘索性逃出家族，远走南疆，似乎是体力不支或是其他原因，总之当时为父上山砍柴时发现了她，而后对其悉心照顾，最终有了爱情……但当她生下你了之后，却有一个自称是她娘家叔叔的男人找来，不知他们那天说了什么，最终你娘连一句道别都没有便就随其叔叔离去。”顿了顿，楚天的父亲盯着楚天，目光一动不动，然后沉着声缓缓说道：“但为父听到你娘的叔叔，或是你娘的家族――在蓬莱。”
此事，楚天能够肯定――自己的爹爹只给自己说过！
看着手中的书信，但最终楚天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自己的娘亲出生蓬莱，只有父亲知道；而父亲只是一介农夫，若是母亲的家族想要灭口或是什么，即便是杀了父亲，也不会多此一举留一书信。故，楚天最终只能低着头，缓缓将手中书信折好然后放在怀中。
整整一个昼夜，楚天都没从自己居住了十数年的宅子中走出，而没有楚天的命令，即便是那大理寺的护卫也最终只能护卫在宅子四周；期间那黑纱蒙面的女子皱眉想要进门去看看楚天是否安全，但老二却是横在女子身前，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女子盯着老二好半晌，但最终也并没有进入楚天的宅子，而是在大门口戒备起来。
这小县城内也早已因楚天的归来而炸开了锅，渐渐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浩浩荡荡，由皇城护卫军与禁卫军还有大理寺之人护送而来的，竟然正是县城内唯一参加科举考试的楚天！而渐渐也有人知晓了楚天的身份与部分事迹，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大理寺少卿之身份便就传了开来。所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时，皆是神色惊讶，同时露出羡慕之意――尽管这是南疆小县，但在其中居住之人，大都也是些淳朴农民，心中只有羡慕与恭贺之意，但却没有丝毫嫉妒之心；即便是那些外来的侠客与那些倒卖南疆药材的商人，也大都是露出羡慕之意，同时有些人，尤其是那些商人更是开始了绞尽脑汁的想要巴结楚天。
然而，在所有人中，得知这大理寺少卿竟是楚天之后面色大变，心中忐忑的却只有一人――便是这县城中有名的大户人家，周员外。
此刻周员外神色有些慌张――他不禁想到了在科举之前，楚天来向自己借钱之事；若是时光能够倒流，或是能够早早知道竟是这个结局――当日楚天借钱，这周员外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去资助楚天，以结这么一个善缘！
但，这世间终究是没有什么后悔药的。
这一个昼夜，周员外茶饭不思，即便是睡，也都是在噩梦之中惊醒，吓得不敢睡觉；就连他那几个老婆也都出奇的沉默，整个周家似乎出现了一种大难临头之象。
午后，楚天终于缓缓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一言不发；老二看着楚天的模样，嘴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老二还是轻叹一声，并未说话。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老二此刻都选择了保持沉默，便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有人跟在楚天身后，只有五名禁卫军在前开路，向着县城中央的位置缓缓走去。一路上，楚天连气都没叹一口，整个人从走出宅子的一瞬，便似是顿时苍老了数十岁，由一个青年，直接步入花甲一般，即便是头发，也有近半泛白。
随着楚天缓步走着，一行人不多时便就来到了周员外的宅子外，而此刻，周员外也早已率着家眷恭候多时，神色皆紧张，战战兢兢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向楚天请安。而此刻，楚天才似是回过了神，轻叹一声之后，便示意老二拿出十两银子，将银子交给周员外的同时，楚天缓缓开口说道：“自从第一次科举考试起，我便向你借了一些银子；而之后科举，你最终也都借了我一些银子……这里十两银子，便是还了债务，多出的，也便当做利息了。”楚天话音一出，所有人这才感到，原来走出宅子之后出现的沧桑，并不只是面上与发色的改变而已――此刻楚天的声音，都变得极为沙哑，似乎说出每一个字对于楚天都已是一种痛苦！
当楚天还清了欠周员外的银两之后，楚天便就转身向着县衙的方向走去，倒也不管周员外是何表情与什么心态。只是这么径直地走着，一路上沉默不语，目光显得有些呆滞。
很快，楚天一行人便就走到了这县衙门口。而与之前一样的，便是县衙已经率领当地所有官吏在县衙大门口恭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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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辰州天涯
第三十章：辰州天涯
走到县衙大门，看着大门口的两尊石狮，楚天的神色再次出现了一丝恍惚……
仿佛，楚天回到了十年之前；十年前，自己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因为自幼喜好一些书法文章，参加乡试获得第一；而当时这县城刚刚建立不久，当时县令一眼看中楚天，而后推举楚天前去长安，进京赶考……往事如烟，一幕幕在楚天眼前闪过。
“当年，若是没有这县令，便不会有我今日……”楚天收回了对于父亲的思绪，看着县衙大门，看着县衙门口穿着官服恭敬迎接自己的县令；终于，楚天向前几步，走过前方的五名禁卫军，站在县令身前三丈左右，恭敬地向着县令一拜，同时说道：“晚辈楚天，拜见宁县令。”
这宁姓县令见到楚天向着自己一拜，神色大变，连忙上前几步，弓着腰正要说些什么之时，却又见楚天再次一拜：“这第二拜，再拜宁县令当年推举之恩，若无您推举，晚辈如今也是断然不可能获得如此成就。”当楚天说完，宁县令连忙扶着楚天的胳臂，语气都显得有些颤颤巍巍：“大人言重了，大人言重了……大人只要记得卑职，卑职便已是满足，哪里还受得起大人如此……”
然而，楚天却是神色坚定，尽管县令扶着自己的胳臂，楚天依旧还是再拜了下去：“这第三拜，拜的是宁县令为人正直忠诚，不与奸商勾结，不与贼匪为伍，不贪污，不削民，不为世事所同流，坚守本心！”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但这宁县令却是苦笑一声，扶着楚天，小声说道：“卑职哪里有大人说得这般伟大，卑职不过是做好本职罢了。”
“好一个做好本职！”楚天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忽然高呼一声：“诸位父老乡亲，这些年承蒙诸位照顾！而今我终修成正果，定当彻绝匪患，还诸位一个太平！”楚天的一番话，引来一阵欢呼；而随后，县令对着楚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楚天点点头，当与周围人群说了几句之后，便就迈步踏入县衙。
县衙内，楚天与县令谈了许多，从十年前谈到了今天，从今天又谈到了今后；而谈论的最多的，便是这县城周遭的匪患一事――这一谈，便就谈论了近一个时辰；而通过这近一个时辰的谈话，楚天也大都了解了这县城周边的几股土匪势力，其中最强的一股土匪势力乃是周遭三县交界之处，足有近万人的一处山寨；但即便是所有人都知晓这处土匪山寨，但却始终不能剿灭，更有甚者，临县县令居然沟通山匪，每月竟供奉粮食千斤，送给那些土匪以求平安！
虽有恶匪，但在这周边地区，对于百姓来说比匪更恶的，却竟是这朝廷官员！因此县是后来建立，又近南疆辰州，故而被辰州纳入管辖；而这辰州刺史，外界传闻居然是整个辰州最大的山贼头目！至于传言是否真实，楚天心中有些迟疑――但心中，却是不信居多，毕竟身为刺史，为何还要与山贼牵连。
听着县令的话语，楚天皱着眉；而当县令说完之后，楚天便提出要查看当地县志，县令闻言，也马上吩咐下去。翻看着县志，楚天也大概明白了此县的大概情况――而此时，楚天也才发现，即便是自己居住了这么久的县城，自己居然都可以说是对其一无所知！
直至近天黑，楚天才告别县令，回到了自己的宅子。
夜里，楚天唤来了老二老三与那黑纱蒙面的女子，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对辰州有何了解？”
闻言，老二老三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但从其神色之中楚天也能看出――他们对辰州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刚欲问老二，便就听黑纱蒙面的女子说道：“辰州之地，属下倒是知晓一些。”闻言，楚天看向黑纱蒙面的女子，而老二老三也转头看去。
“属下曾来辰州办案，故而对于这辰州之地也算是了解……”女子面无表情，向着楚天抱拳行礼，徐徐说道：“辰州，近南疆大地，既是大唐疆土最南，也是重兵把守之地――这辰州之中自古便有传闻，乃是一处上古遗址，深山之中流传着许多上古上古传承；而那些掌握上古传承之人，也大都不愿归顺大唐，而圣上似乎也有其他顾虑，最终只得划地为州，以河为界，一面隔绝那些掌握上古传承之人，一面派重兵防范此类异人进犯大唐。”女子说罢，老二却是轻咳一声，看了女子一眼，然后神色严肃地说道：“四弟，她说的并非全对……”
闻言，楚天皱着眉头看向老二，同时问道：“二哥你知道些什么？”
“辰州大地，的确遍布着一些异人，且重兵把守之因也如她方才所说，但……”老二看了眼女子，顿了顿，似乎在想该不该说，但最终看见楚天的神色之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哥三在遇见你之前，一直是在辰州范围之内乞讨，而大哥曾经也是南疆守军之中的一员……我听大哥说过，南疆辰州，是整个大唐疆土之内，最为危险与复杂之地！”说着，黑纱蒙面的女子忽然看了一眼老二，似乎有些惊讶之意――也不知是惊讶于老二的大哥竟曾是南疆守军，还是惊讶于老二居然知道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之事。
只听老二继续缓缓说道：“辰州之地，确是有些远古传承，但却并非是所谓的上古遗址；而众人所知的辰州大地也并非是真的辰州……真的辰州，相传是在南疆最深，人烟罕至之处！而那南疆深处的辰州府，更是一处入口，传说中‘天涯’的入口！”
“天涯！”黑衣蒙面的女子忽然带着诧异之意惊呼一声！
老二见到楚天疑惑的神色，于是便对楚天解释道：“所谓‘天涯’，四弟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听大哥说过，这世间有两处秘地，一处‘天涯’，一处‘海角’；皆为朝廷之秘，除皇室之外，便就只有极少的官员、将军能够知晓；而老大之所以知道――是他曾经去过南疆辰州府，更是亲眼见过‘天涯’的入口！”
老二话音落下，黑纱蒙面的女子登时瞪大了眼睛，神色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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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真实世界
“具体老大怎么见过的‘天涯’，以及老大是否进入过传说中的‘天涯’，大哥并未说过……”顿了顿，老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但老大说过，辰州之地，流传着的巫、蛊之术，与那奇异的符术，便是由‘天涯’之中流传而出，更是下以血誓祖辈镇守‘天涯’！”而当老二话音落下，一旁的黑纱蒙面女子居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口中近乎自语般呢喃着：“符术……符水之术……南阳宗符水道！”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女子口中不断呢喃着，神色居然出现了慌张之意――这是楚天自从认识她开始，第一次见到这女子居然会出现慌张之色！即便是之前自己遇刺，这女子遇见那鬼面人时，都未曾露出过丝毫慌张！
“什么南阳宗？”楚天见女子居然露出如此神色，不禁眉头皱得更紧；但这女子却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微低着头，似乎正在尽力平息自己的慌张。而楚天看向老二，老二也是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但此时，老三却是在沉默中向前走了两步，徐徐说道：“南阳宗，大唐疆土最南方的一处修行之地，号称弟子十万；而其中的符水道则是南阳宗之根本；而南阳宗，虽号称名门正派，但世间始终有传闻说这南阳宗符水道实为世间第一大邪教……”
闻言，楚天点了点头，看向这黑纱蒙面的女子，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随即，楚天给老二一个眼色，老二顿时便就明白过来，点了点头之后便就带着女子离去；而当老二与这黑纱蒙面的女子离去之后，楚天才阴沉着脸，看着老三问道：“三哥，我想知道所有关于南阳宗的事。”
老三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确认老二与那女子确实已经离去之后才上前两步，坐在楚天一侧小声说道：“不瞒你说，我便是出生于南阳宗符水道。”老三此话一出，楚天登时瞪大了眼睛，神色中有不解，也有惊诧；而不等楚天有其他反应，老三便又说道：“我五岁被爷爷带进南阳宗，十岁逃出宗派……其实，与其说是逃离，不如说是那老东西并不想杀我罢了！”说着，老三神色中露出一丝愤怒，只听其沉着声说道：“南阳宗，是以符水道起家，而后壮大才出现其他道统；虽自诩名门正派，但在符水道中，我却是见过成千上万的尸体！而我……十岁那年――更是亲眼见到我的爹娘，竟然被那老东西炼成尸宠！”
楚天神色中露出一丝明悟，但更多的，却是愤怒；看着老三双拳紧握，骨节握得嘎嘣作响，自己似乎也被老三的情绪所感染；但随后，便又听老三说道：“但符水道始终未被灭门，想必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而刚才，那女人想必也是受过符水道的迫害罢！”
楚天听着老三的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双手紧握拳，深吸一口气，然后沉着声说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
听着楚天那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老三也平复了情绪，点了点头，拍拍楚天后背之后便离开这间屋子。
“原来我只以为这世间祸害不过是山贼盗匪与别国侵略――这些都是我所见过或是书上所述……但，如今才发现――这个世界，居然如此复杂！”
“尽管我认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当自己见识、听说过这真实世界之后――才深知，自己居然是没有一丝准备！”
楚天双手抱头，蹲在床上，这一刻，自己居然有了想哭的念头。
两天时间，经历了父亲离去，听过了真实世界；就如同是始终存在于蛋壳世界中的雏鹰，如今终于破壳而出，没有喜悦，只有对于世界深深地恐惧！这一刻，楚天多么想这一切只是自己的梦――明日一早，父亲会端着米汤叫醒自己，而自己也会因这一个梦而唏嘘一阵，而之后，便再拿起书本准备科考……
不知不觉，楚天抱着头，身子蜷缩着倒在床上。
入夜，楚天做了许多个梦――梦里，自己始终是在梦里，尽管自己以为已经醒来，但最终还是会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个梦……渐渐，到了最后，楚天对于醒来似乎都有了一丝恐惧，宁愿在梦中，似乎也不愿意回到现实！
直到翌日晌午，阳光有些刺眼，才使得楚天疲惫地睁开双眼；双目有些无神，也有些迷茫――或许此刻，楚天依旧没能分清这是梦，还是真实。
直到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楚天才缓缓起身，神色有些呆滞，盯着窗外的天空沉默不语。
“既然这一切已成定局，注定我不能如芸芸众生一般沉沦在壳中世界，恍惚一生；那我不如欣然接受，接受这复杂而可怖的真实世界。”
“既然已无法回到壳中的虚幻世界，那么，我只有大胆地直面这真实世界！尽管我对真实世界知之甚少，尽管我在这真实世界之中轻如鸿毛――但我应该做的，并非是如此消沉；尽管心中恐惧，但也应大步向前！”
“如今我手中有三门修行之术，我所要做的，便是以这修行之术强化自身，使得自己能够成为一介强者――若是我能变得如同圣上那般强大，来去无踪；那么，那些邪魔歪道又怎能作恶！”
“既然真实世界实力为尊，那么，当我楚天成道之日，便是世间再无邪魔之时！”
楚天缓缓闭上双眼，当再睁眼时，目中的迷茫与恐惧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坚定，坚定自己会铲除这世间歪邪，还这真实世界一个太平盛世！
深吸一口气，楚天缓缓走下了床，洗了一把脸之后，便就走出宅子；而当其刚打开宅子的大门，便就只见老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楚天进屋，小心地关上大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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