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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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考的官员诺诺回道，然后也皱着眉头，似在揣测主考官的心思；当走到楚天的隔间前方，犹豫再三，终究也只是拍拍楚天的肩膀；当见到楚天似乎带着朦胧睁开双眼，这巡考官员才小声说道：“这位考生，你既已交卷，还请离开考场，莫要妨碍考场秩序。”

　　　　楚天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竟面红了起来――这时才深知自己竟在考场上出了这么个丑，且看天色，自己睡的时间也断然不短；不禁连忙向着巡考官员道歉，然后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笔墨行囊，快步离开了考场。

　　　　而在那高台端坐的皇帝则是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楚天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街道上，走出了考场，楚天不禁暗骂自己：“我竟在考场之中睡着了……还望考官莫要因为我交卷不走而对我有什么成见……”楚天越想越是沉重，似乎生怕因为自己在考场中体力透支而睡着，会使得考官不悦，而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印象……

　　　　渐渐，楚天腹中有了饥饿之感，又正巧路过一间包子铺，迟疑了好半晌，楚天终究还是买了一个肉包子和三个馒头；走在路上吃着包子，楚天想到了老三：“也不知三哥此时在不在庙里……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天跟着我倒也是苦了三哥了……”想到老三，楚天不禁又想到了老大与老二：“不知大哥二哥如今怎样，是否摆脱了官兵的追捕……若此番我能高中，定要洗刷大哥与二哥的冤屈。”

　　　　楚天低着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心中想着老大等人的事要如何解决；然而，就在楚天埋头苦想之时，却猛地感到一股大力，直接将自己撞飞了一两丈远！而自己之前正吃着的那一个馒头与剩下的那半个馒头也是掉在了地上。楚天看向自己之前站立的方向――此刻一匹白色骏马在原地踱步，而骏马之上，一名身着黑衣，黑纱蒙面的女子斜视了一眼自己；似乎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这黑衣女子话也不说，随即便挥舞马鞭，策马而去。

　　　　楚天看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有些愣神，但随即便就感到有人在扶自己，猛地回过神来――只见是一名中年模样的男子，男子扶起楚天，同时还低声说道：“这大理寺的人太狂妄了！”

　　　　“大理寺？”楚天闻言，呢喃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那骑马女子消失的方向。似乎是见楚天并无大碍，中年男子才说道：“在长安城中，凡是可以在街道上驾驭白马驱驰的，也只有大理寺的人了。”顿了顿，这中年男子拍了拍楚天的后背，说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书生打扮，想不到身子骨还挺好，若是寻常身子稍弱的人被这么一撞，少说也得疼个两三天。”

　　　　闻言，楚天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看向这中年男子，然后摸摸后脑，道：“我出生农夫家庭，祖辈务农，我也常在读书之余下地帮家父耕地，身子骨自然也是不错的。”说罢，楚天与这中年男子客套两句之后，捡起了地上的那一个半馒头，拍拍馒头上的灰，尽管依旧沾了许多尘土，但楚天还是继续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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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变故与……借势

　　　　“大理寺……”楚天呢喃一声，狠狠咬了一口手中那带着尘的馒头；双眼微微眯起，也不知楚天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渐渐，走到了庙宇门口，楚天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入大门；进门，便就听见许多考生在交谈着自己的文章如何如何；若是以往，楚天也定会加入他们，相互商讨自己的文章有何不足之处；但此时，楚天却是只想着见见老三，即便是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急切地想见到老三。

　　　　当走入自己与老三居住的屋子里，看着屋里的两名交谈中的考生，楚天嘴唇微动，似乎想要问这两名考生是否见过老三；但随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走向外院；看见外院里一个扫地的年轻僧人，楚天快步走了过去，但那僧人见到楚天之后，明显一愣，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向着楚天双手合十，然后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当其说完之后，在楚天错愕之中，这年轻僧人竟然直接匆匆离去；而就此时，在楚天心中则是迅速升起了一股浓郁的不详之意——果不其然，不多时便就见到一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者，在那年轻僧人的带领之下走向楚天。这老僧一副悲天悯人之色，当走近楚天之时，双手合十，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见到这老僧来临，楚天心中“咯噔”一响，然后听老僧缓缓说道：“施主可是有一身高七尺，薄唇圆目，剑眉瘦脸的同伴一起入住本寺？”听着老僧的形容，楚天心中顿时浮现出老三的面容，刹那间面色大变，赶忙问道：“大师，请问他……怎么了？”

　　　　“昨日午后，大理寺忽然闯入本寺……”老僧轻叹一声，然后双手合十，满面悲悯之色，徐徐说道：“老衲……实在拦不住。”

　　　　这老僧之言，在楚天心中竟似是天雷炸响一般！一路上老三对自己的照顾，以及老三对自己出手相助的情景，在自己心中不断浮现；只感双腿微微发软，楚天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竟连告辞都来不及，便就冲出了这寺庙！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稍一打听，便就能够知晓那大理寺的所在——楚天向着大理寺的方向，飞奔而去！

　　　　一路上，楚天心中不断浮现出老三的模样，而同时，楚天心中亦在飞速思考着老三为何会被大理寺之人抓去——所有可能楚天在这一瞬都已想到，但最可能的，便是老大当初杀人之事暴露，但令楚天不解的是，为何老三被抓，但自己你能安然无恙！

　　　　“不论是否是大哥之事暴露，就凭三哥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若我不尽自己一分力气去救老三，那么——便是不义！而我若不义，即使此次科举有幸高中，又有何用！若我不义，日后即便为官，想必也最终是一个不仁不义之官！”楚天心中瞬间便有了定夺，看似鲁莽地冲向大理寺，但楚天却有自己的打算——尽管最初只是单纯地想冲进大理寺救人，但当狂奔了一段时间之后，楚天心中也渐渐明白了即便自己高中了科举，成为状元，但若要去大理寺中救一个朝廷认定的“罪人”只怕也是毫无可能！

　　　　于是，楚天阴沉着脸，看似是疯狂地冲向大理寺的方向，但实际上，却是特意从一些考生聚集之地奔跑而过；而楚天这般模样，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少考生注意，考生们渐渐也都停下了对自己文章的评论，而是开始对于楚天的这般模样产生了好奇之意——“这不是楚天么？”

　　　　“这传得风风火火的楚天怎如今是这般模样？莫非是科举失利？”

　　　　“我昨日便就交了卷，倒是听了一些传闻——似乎大理寺的人将楚天的同伴抓去……”

　　　　“我也听过此事，这大理寺抓人即便是个理由都没有，据说是直接闯入寺庙，将人直接五花大绑绑走了！”

　　　　“不不不，我听说的是大理寺的那帮人直接将人打得半死，然后就如抓牲口一般抓走……”

　　　　……

　　　　议论之声越来越大，议论之声也越来越多；而渐渐，有考生似乎是好奇难挡，口中说了一句：“若当真是冤枉了楚天的同伴，而楚天敢在这科举之日去大理寺救人——便称得上是有‘义’，为人‘义’字当头，这楚天对的上这‘楷模’二字！”说罢，这名书生一甩袖袍，竟跟了上去。而见有人跟上了楚天的步伐，渐渐越来越多的书生跟随楚天向着大理寺的方向小跑而去……

　　　　看似疯狂且愤怒的楚天，余光见到自己身后已经有了约莫百十人跟随，不禁暗自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断想着这附近哪里还有考生聚集之地……当绕了四五处考生聚集之地时，楚天也终于不再绕路，而是径直向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已经有约莫三四百人左右关注我……虽然人依然不够，但若我再绕路，只怕会被细心之人看出我之想法……”想着，楚天心中似乎觉得自己这一生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机智！

　　　　而与此同时，在科举考试的考场之中，端坐高台那身着九龙帝袍的中年男子嘴角则是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轻咳一声，其身后竟忽然出现一道灰暗之影，这灰暗之影越加凝实，最后竟凝聚成为一道人形——是一名看不出男女、面容的黑袍蒙面之人。

　　　　这黑袍人出现的刹那，身为当今皇帝的中年男子双眼微微眯起，轻道一声：“想不到这楚天，年纪不小，竟会借势造势……”顿了顿，皇帝右手一翻，一面如玉石般有光泽的石头忽然凭空出现在其手中，而随后，皇帝轻笑一声，将这类似玉石的石头交给身后黑袍人之后，轻声说道：“将此，公布出去。”

　　　　“嗻！”

　　　　黑袍人深鞠一躬，双手接过这类似玉石的石头之后，其身影竟又缓缓淡去，直至消失。当这黑袍人消失之后，皇帝轻笑一声，双眼微微眯起看向大理寺的方向，呢喃一声：“朕倒要看看你会如何来解决此事……若你能如朕之所愿，重用你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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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住嘴

　　　　当楚天狂奔至这大理寺门口之时看着宏伟的宫殿城墙，玄色的城门似乎有着无尽的压迫之感；而在这大理寺门口，两尊石狮更是威武不凡，栩栩如生！楚天内心一惊，当见到这大理寺的大门之时，一股莫名的压力便就出现在自己心头――似乎，此行注定不顺！

　　　　然而，既然事已至此，楚天索性放下心中顾虑，深吸一口气，向着这紧闭着的玄色大门缓步走去……而同时，跟在楚天身后，此刻站在街口观望的人群也越来越多，由最初的三四百名书生，竟渐渐增加到了近千人！而其中已有半成并非是书生――其中有仰慕楚天之名的人，也有嘲笑楚天自不量力之人。

　　　　一步一步，当离这玄色大门仅有九丈之时，两声狮吼竟瞬间在楚天脑中炸响――“吼！”

　　　　刹那间，身前的两尊石狮在楚天眼中竟似活了过来，缓缓移动那硕大的头颅，冷视楚天――似乎将楚天视为了闯入者！而楚天也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再向前迈出一步，这两尊石狮将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击退……甚至斩杀！

　　　　然而，尽管心中有了恐惧，但楚天依然是迈出了这一步，一步落地，在楚天眼中――两尊石狮竟瞬间向着自己咆哮而来，张开那血盆大口，向着楚天的头颅狠狠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道轻喝之声忽然传出，而楚天眼中的景象也是刹那变化――石狮，还是石狮，并未活过来。

　　　　“来者何人！”

　　　　楚天闻声望去，尽管神色依旧平静，但汗水却是已经顺着面颊滑落。

　　　　顺着楚天的目光，所有围观之人也都看见――在这城楼之上，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腰间挎着长刀，冷视下方的楚天；而当一些人以为楚天会在此知难而退之时，却只听楚天的一声大喝：“草民来此，只想讨个说法！”楚天话音落下，站在城墙上的黑衣男子却依旧是一副冷酷之色，冷喝一声：“无关之人，滚出大理寺十丈之外！”

　　　　“你们大理寺就这般目无王法么！”闻言，楚天一时间怒火充斥心神，竟直接盖过了对于大理寺的恐惧与敬畏，不禁怒目圆瞪，怒喝一声：“就凭你们是大理寺，你们便能随意抓人么！天子脚下，竟敢如此目无王法！”

　　　　“滚！”――然而，回应楚天的，只是这黑衣男子冰冷的轻喝；在众人听来，这只是一声轻喝，但楚天却似感到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直接轰击在自己身上！使得自己不禁连连后退几步，然后一屁股摔倒在这坚硬的青石地面之上！

　　　　当喝退了楚天之后，这黑衣男子便转身向后走去。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楚天竟然咬着牙，迅速起身之后，更是快步向着那玄色大门而去，直接运转这些日子里修得的所有力量，一拳轰在这玄色大门之上！

　　　　“轰！”

　　　　一声巨响，瞬间传出，响彻方圆数以十丈！

　　　　而楚天在巨响传出的同时，更是感到了一股极大的力量瞬间自这玄色之门上传来！顺着自己轰击之处袭来！仅一瞬时间，楚天便就吐出一口鲜血，竟被这股大力直接轰飞出数以十丈！一头直接砸进不远处的一间木屋之中！

　　　　而此刻，站在城墙上的黑衣男子也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看向楚天砸向的那间木屋。一时间，这方圆数以十丈，千余人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呼――呼――”随着一阵沉重的呼吸声，终于是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而随后，众人便只见在那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洞的木屋之中，楚天扶着门板，缓缓走了出来――此刻楚天身上衣物已经撕毁了许多，而在其身上、面上，更是多多少少布满了血痕，一些部位的鲜血更是汩汩流出！这一幕，看得一些人心中不解，也同样有人心中冷笑，但也有人心中产生了敬畏之意。

　　　　而此刻的楚天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此刻不仅是外伤，更重的，是此刻楚天竟感到来自玄色大门的那一股力量竟在自己体内肆虐！仿佛正在撕裂自己的内脏一般――那彻骨的疼痛，痛彻灵魂！

　　　　双腿颤抖着，一步一步再次走向大理寺的大门！

　　　　而就此时，一道人影缓缓出现在城墙之上，人影缓缓凝实，是一名身着黑衣，黑纱蒙面的女子。而这女子，楚天瞬间便就认出――正是自己离开考场之后，那骑着白马撞了自己的那名女子！只听这女子冷冷说道：“胡闹！”

　　　　随着女子的话音落下，楚天顿时感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狂躁之力瞬间消失；而随即，这女子忽然拿出一块如玉石般光滑的晶石，当晶石被拿出之后，女子右手并中食二指，口中似乎念叨了什么之后――这块晶石竟忽然释放出一道强光，强光在女子身前两三丈的位置形成一道光幕，而此刻，光幕之上放映的――竟正是当日老大斩杀官兵，然后与老二，老三逃入深山，最后斩杀了那大理寺之人的一幕幕！

　　　　而令楚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分明是当日的情景再现，但这情景再现之中，竟没有自己的身影！

　　　　“你那同伴，不仅合谋斩杀当地官兵，更是合谋斩杀我大理寺之人！”当光幕渐渐淡去，这女子便冷冷说道：“而今你如此执着于你那同伴，莫非是……你也参与了谋害我大理寺之人！”

　　　　女子的声音，若在平日里听来，虽然有些冰冷，但却如天籁般轻灵；而如今，却是如一柄利剑一般，直接刺入楚天心中！楚天脑中飞速运转，飞快地想着对策――但，如今楚天只是强撑着一口气，外伤内伤交加，确是再也无法分神来想出什么对策，只得缓缓地下了头，双拳紧握，身子猛烈颤抖起来……

　　　　“想不到……这楚天的同伴竟是如此凶残之人！”

　　　　“或许这楚天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楷模’！或许他本人，亦是那无比凶残之辈！”

　　　　“果然还是大理寺之人明察秋毫，及时制止这等狂徒逍遥法外！”

　　　　“……”

　　　　渐渐，议论之声越来越多，传入楚天耳中，然而，楚天却无法辩解什么――这一刻，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此刻崩溃，不论是前途，或是其他……

　　　　渐渐，随着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楚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怒意，似乎用尽所有力气一般大吼一声：“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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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赌

　　　　而此时，楚天猛地抬起头来，凝视城墙上的那名女子，忽然冷笑起来，从牙缝之中挤出几字――“你们大理寺……便就是如此篡改事实的么！”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城墙上的那名黑衣男子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嘲讽之意――在他看来，楚天不过是想要诡辩一番罢了；而其一旁的女子却是秀眉微皱，目光如剑一般看向楚天；对于这女子的目光，楚天丝毫不惧，四目相对之时，只听楚天艰难开口：“大哥斩杀那官兵之时，以及大哥斩杀你大理寺之人时，我便就在当场！而你方才的法术之中――却没有我的身影！”

　　　　“若我也是穷凶极恶之人，岂不让我逍遥法外，更是能施展报复！”楚天的话语有些冰冷，同时也有一丝歇斯底里的味道；但其话音落下，围观之人中有不少都面露诧异，更有人露出骇然与不解，但也有人冷笑两声，暗道一声：“找死！”

　　　　“你是说――你也参与了合谋斩杀我大理寺之人？还是说，你在质疑我大理寺之术法！”女子站在城墙之上，看向楚天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冰冷起来；而此刻，楚天心中猛地一颤，竟似感到在自己四周有着无数把利剑正瞄准着自己，使得自己无处可藏，随时可能被置于死地！但事已至此，即便心中恐惧，但楚天却不后悔，只听其艰难开口：“不错，草民便就是质疑你大理寺之术法，掩盖事实，难怪会使得无数恶徒逍遥法外！”

　　　　当楚天话音刚一落下，便就只见到一道银光刹那闪过，而下一刻，距楚天喉间三寸之处，一柄泛着冷光的长剑竟忽然出现！而长剑的另一端，则是前一刻还站在城墙之上的蒙面女子！二人相隔不过一柄长剑的距离，楚天也能依稀看出在那黑纱之下，女子的面容――想必也是极美的。但此刻楚天却并未有任何欣赏女子美貌之意，而是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地说道：“而你们大理寺如此野蛮办案，也不调查事实，便就定案――不也是所谓的官官相护，而我与大哥三人，自然便成了替罪羊了！”

　　　　“你敢再乱说一句……”女子的美眸之中竟泛起了寒光与一丝杀意，冷冷开口：“我大理寺有权将你直接斩杀于此！”

　　　　“哈哈哈……”然而，楚天却似是疯了一般狂笑起来，而后面色变得有些狰狞，语气更是充斥着歇斯底里之意：“若非是大哥三人难以生存，最终只能身为乞丐；而大哥三人于我有恩，我自然要知恩图报！当日之事，不过是二哥照顾我，想要为我去讨一些吃的，但却惨遭那客栈老板殴打，我出面阻止，那客栈老板却毫无收敛之意，仗着自己与县官有些关系，沟通官兵，竟要当场斩杀我等四人！而大哥为求保命，只得全力逃跑，却不想误杀了一名官兵，而后受到你大理寺之人阻杀，最终才出于自卫斩杀了你大理寺之人！”

　　　　楚天一口气将当日之事全盘托出，持剑的蒙面女子尽管目中寒光闪过，但却有了一丝迟疑；而乘着女子的这一丝迟疑之时，楚天便又说道：“而这一切，若非是你们官官相护，贪污**，勾结恶人，又岂会发生此事！但我今日也深知，即便是被逼无奈，但大哥杀了朝廷之人，当以命抵命……而我只求，以我命能换老三之命……”说罢，楚天缓缓闭上了双眼，似乎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而听完楚天之言，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也都沉默了起来；渐渐有人想起了数十日前，在南方官道之上似乎也见过楚天与三个乞丐同行之情景，渐渐有人低语起来，而渐渐，楚天的话语似乎也勾起了一些人的认同感，这些人大都是偏远之地而来的穷苦书生，对于当地官僚勾结恶人之事，也并不少见！更有些地方，官匪勾结之事早已引起民愤――只是，这种事，虽民心中愤，但口中不敢言！

　　　　而楚天这一番话，在人群中就似是将那一根埋藏得很深的导火索点燃――很快，人群之中便就有人为楚天打抱不平而怒吼起来，而有人开始，跟风之人便越来越多，不仅是对于当地官匪勾结之事的愤怒，更有甚者，有人将怒火牵引到了大理寺之上！以之前那如时光再现般的术法为引，而质疑大理寺办案并不公平！

　　　　而此刻，民愤如此，讨骂之声越来越大，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声音吸引而来！后来之人在稍作打听之后，大多也是心中怒火中烧，参与了讨骂大理寺的人群之中！而见得这一幕，持剑女子尽管目中寒芒闪过，但却也不敢当着这千余人的面而斩杀楚天，不禁僵持在了这大理寺门前！

　　　　然而，不知是谁第一个迈出了一步，这四周讨骂大理寺的人群竟缓缓向着大理寺的大门走来！而见得此种情景，站在城墙上的那名黑衣男子终于是面色大变，露出骇然之色――不论如何，他都不曾想到，仅仅一个书生，竟能引起如此近乎暴乱般的骚动！

　　　　人群之中，对于官匪勾结之事感同身受之人只有不到一半，而越来越多的，竟是仗着此时人多，而对于朝廷心怀怨恨与不满之人――这些人，越来越多！借着此时的混乱，将这平日里不敢说之言怒吼而出！渐渐，在长安城大理寺四面八方，竟都围满了人群！

　　　　近乎半个长安城的人，此刻全都聚集在大理寺门口！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这已经能称得上是暴动之时，却并未有一个高级官员露面！不论是京城大官，还是大理寺卿，亦或是皇城护卫军――尽皆没有出现！

　　　　楚天此时也缓缓睁开了双眼，与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