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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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再不喜欢苏文远和苏文晨，在他们两个考中之后，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而此时映雪所想也正是苏宛芷所想，虽然他并不在乎苏永光的看法，两个哥哥的事情她却会放在心上。

　　　　就在她思虑怎么凌奕寒回信准备改天再约的时候，又有一封信送了进来。

　　　　还是凌奕寒给她的，封口和信封上的字都一模一样。

　　　　打开信，里面的内容让她惊讶又惊喜。

　　　　猜不透对方怎么知道她心中所想，却也不用再因为两件事情赶到一起烦恼。

　　　　苏宛芷的唇角慢慢扬起浅笑，眉眼越发灵动：“映雪，咱们不用去了，凌大人说改天再约。”

　　　　“那太好了！”映雪脑子转了好几个弯猜测，“定是凌大人得知明日府上举办宴会，小姐你必须出厂，才又送来的信。”

　　　　可不就是吗，凌奕寒今日接到京中密报，是圣上凌奕玄亲笔书写，令他全权负责红砖推广事宜。

　　　　作为帝王，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帝王，凌奕玄得知有这样的方法以后，立即想到此举将会给凌北国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使百姓的生活水平，以及国家实力走向质的飞跃。

　　　　对于凌奕玄的命令，凌奕寒并不意外，自凌奕玄登基以来，他们兄弟两人一人管理朝堂，一人负责外部事务的协作已经成为习惯。

　　　　故而他当即给苏宛芷修书，书信送出去以后，他去往府衙，和梁仲才核对灾民安置情况。

　　　　却在这时，梁府下人来报，悄悄在梁仲才耳边说了什么，梁仲才面露不耐，冷哼一声，随意打发人回去。

　　　　凌奕寒听力灵敏，唇角微购，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玩味，对面的悄悄话怎么可能瞒的过他？故而才有了第二封信。

　　　　苏府，柔亭院，再华丽的装饰和精美的衣服，都敌不过赵羽柔此刻的愤怒的内心。

　　　　一贯精致的妆容竟也顾不得打理，艳红的樱唇早已褪色，眼角细细的鱼尾纹瞬间变深，配着擦了粉后雪白的肤色，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她却顾不得修整妆容，眼里心里全是来回忙碌的下人，遮掩不住的恨意化作滔天愤怒，却又握拳忍了下来，涂了丹蔻的指甲折断却浑然不觉。

　　　　府中上上下下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下人们，在县试成绩公布的时候，就渐渐靠向了三位嫡子嫡女，赵羽柔的地位一落千丈，平日里对她谄媚的人早已无影无踪。

　　　　除此之外，另一件事也让她生出危机感，因为苏宛芷一番话，苏永光只是象征性的安慰她几句，竟也随着苏宛芷离开的脚步快去离开。

　　　　赵羽柔震惊的同时，生出阵阵心慌，这说明了什么，是不是意味着苏永光变心了，心再也不在她身上。

　　　　不！这怎么能行，她狭长的凤眼猛然迸发出一道阴狠的精光，一直以来，苏永光的宠爱是她地位稳固的依赖，即使她没有当家主母的身份。

　　　　如果失去这些，将面对的是什么？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重重压力密密麻麻排山倒海的砸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却阻止不了第二日的宾客云集。

　　　　次日巳时刚过，受邀客人陆陆续续来到苏府。

　　　　男宾客苏永光带着两个高中童生的儿子亲自迎接。

　　　　女宾客这边，论身份地位，老太太孟氏最长，是长辈，自是不适合在门口迎来送往大姨娘仅仅是妾，若派出来，女眷还以为苏府故意羞辱她们呢，竟然只派出身份如此卑贱之人，毕竟女人们，特别是出席宴会的正室以及嫡小姐们，对小妾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厌恶。

　　　　作为苏家主宅目前唯一的嫡女，这个任务自然就是苏宛芷的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水绿色交领长裙，袖口勾出几朵含苞待放的红梅，裙摆微微蓬松，腰间微收，腰肢纤细，初现玲珑的曲线。

　　　　她就现在门口，脊背挺直，面带微笑，微风轻轻抚动裙摆，如流水漾开的暗纹，灵动却又不失端庄。

　　　　来往的宾客无一不是盛装出席，这样的场合亦是少女们展现自己的时候。

　　　　今日的苏宛芷褪去了往日的干脆利索打扮，换上水绿色衣裙，不失礼貌却又不会夺了客人的光彩，更是凸显出主人的气度。

　　　　几个夫人看到门口的少女，微怔片刻，在下人悄声告知后恍然大悟。

　　　　原来此女就是苏府唯一的嫡小姐苏宛芷，自小被送到乡下，今年才被接回来，一回来就在这苏安城闹出惊天的动静，比如圣旨、赈灾等等。

　　　　今日一见，发现之前猜测竟都不对，她们本想着苏宛芷应该是张扬的，却怎么都不能从这个挂着温柔浅笑的小姑娘身上，找出一点点不可一世高傲的讯息。

　　　　此时她们心里暗暗点头：“不愧是嫡女，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大家气度，和苏宛若的惺惺作态全然不同。”看来今日回去以后，得告诉自家姑娘，离苏宛若远点，没事儿多亲近亲近苏宛芷。

　　　　后宅是这样的情景，苏宛芷第一次公开以主人的姿态主持宴会，就大获成功，引得众人赞不绝口。

　　　　前院，怔楞的不是宾客，却是苏永光这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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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原来是凌大人

　　　　门口来了一辆简陋的马车，说是简陋，马车通身榆木打造，外面只涂了无色的保护桐油，车身呈原木色，无一起多余的雕琢。

　　　　在一辆辆精致华美的马车中，确实简陋无比，十分突兀。

　　　　苏永光以为是哪辆路过的马车挡在中间捣乱，正准备派人赶走的时候。

　　　　墨蓝色的车帘中，伸出一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紧接着露出一张鬼斧神工精心雕琢的脸！

　　　　那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邃的冷眸淡淡扫视四周，所过之处人心猛地一紧，窒息到喘不过气儿来。

　　　　苏永光正要说出口的赶人的话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噎的他脸色涨红，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忙上前行礼道：“草民见过凌大人，不知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原来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奕寒，顶着钦差的身份，苏安城任何一个人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

　　　　而他到来的原因？则是昨日在府衙，听到梁府下人对梁仲才耳语，问他要不要到梁府做客，夫人和小姐是否需要准备。

　　　　梁仲才面露不耐与不屑，冷哼之后轻声说：“一个商人而已，举办宴会本官为何参加？”

　　　　言外之意是商人身份低贱，不值得他一个朝廷命官亲自出席。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上次当苏文运改科考成绩，最后凌奕寒插手，事情没有按照他们的安排往下走。

　　　　因为此事，梁仲才也过的战战兢兢，这就算了，事后苏永光竟然还敢找过来，大大的伤了梁仲才的面子。

　　　　最后苏永光钱没要成，还和梁仲才结下了梁子。

　　　　外加苏宛芷一次又一次出尽风头，完全盖过了他这个知府大人的声誉，对他来说，亦是羞辱。

　　　　所以苏家和梁家已然结下了梁子。

　　　　另外，他再三交代，夫人小姐也不允许去苏家做客。

　　　　那时凌奕寒才得知苏家今天举办宴会的事情，当即修书一封将和苏宛芷商讨事情的时间推迟！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苏永光根本没敢邀请凌奕寒，他的到来让苏永光受宠若惊，保养得当的脸上竟然笑出几条皱纹。

　　　　他这么一行礼，后面还没来得及进去的客人也纷纷行礼，恭恭敬敬挑不出来一丝错处，势必要在钦差大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而他们心里，也对苏永光刮目相看！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可以把钦差大人请过来，再加上苏家出了两个读书人，以后的合作可能要重新商讨了。

　　　　苏永光自是明白的到来所带来的连锁效应，顿时觉得倍有面子，脊背又挺直了几分。

　　　　凌奕寒却在众人行礼的之后道：“各位不必多礼，本官上门即是客，大家请随意。”

　　　　看似随意的话，却好似向大家透露一个信息，钦差大人和苏家关系要好。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看向苏永光的目光多了巴结和讨好。

　　　　苏永光亲自把人领进客堂，更是命令苏文远和苏文晨好好陪着凌奕寒，门口接待之事由他全权负责。

　　　　此时此刻，身在另一个门迎接客人的苏宛芷并不知道凌奕寒的到来。

　　　　待客人全部到齐，宴会正式开始。

　　　　苏家不愧是苏安城商人世家之首，府中装修无一不彰显着低调的奢华。

　　　　深秋举办的宴会上，竟然出现了夏日才有的时令水果，这个时代的反季节水果蔬菜，用天价形容也不为过，突然不得不赞叹苏永光的大手笔！

　　　　正式开始之后，苏文远和苏文晨兄弟两个在苏永光的带领下给客人敬酒。

　　　　在此之前，兄弟两个一直陪着凌奕寒说着什么，苏永光满脸堆笑的道：“凌大人，犬子是否可以失陪一会儿？”

　　　　凌奕寒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反正他今天来的目的也并不是和两个考中童生的少年聊天。

　　　　苏永光这才高高兴兴的领着两个儿子穿梭各个酒桌，逢人就介绍：“王老板，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啊！这是我的两个儿子，老大苏文远，老二苏文晨。”

　　　　被苏永光叫做王老板的中年男子连忙起身：“哪里哪里，令郎一表人才，才华横溢，当真是名不虚传，让我好生羡慕。”

　　　　作为生意人，他们来之前自是打听好了苏文远和苏文晨的底细。

　　　　如果说县试苏文远在榜单上仅仅排了一个中等靠下的位置，不足以让他如此赞扬和看重的话。

　　　　那么苏文晨的第一名就不得不重视，县试的第一名，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院试定能取得好的名次。

　　　　一个童生没什么，一个秀才他们就得开始重视，苏文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才学，将来考中举人进士都有可能。

　　　　在场的每一个商人都梦寐以求家中出一个读书人，这样才可以摆脱地位低下的局面。

　　　　兄弟两个在苏永光和合作伙伴介绍之后，很是谦和的叔叔伯伯打着招呼，给足了苏永广面子。

　　　　再到另一边的凌奕寒，在兄弟两个起身之后，也起身，随意走了出去。

　　　　这苏府的后宅，他来过多次，超强的记忆力和多年的领军历练让他对路线地形有着非常寻常的识别能力。

　　　　苏府每一条路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接着男宾客酒席的安排位置，以及手下的打探，他对女客宴席的位置了然于胸。

　　　　苏宛芷力图把每个客人都照顾好，给两个哥哥赚足面子，从早上到现在没有歇一会儿，脸都要笑僵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溜了出来，就近在花园里的凉亭歇了下来。

　　　　细细的看花园的布置，我也不是精心巧妙的设计，春夏秋冬，适用于各个季节的植物交相布置，保证每个季节都有鲜花胜开。

　　　　沁人心脾的菊花争相盛开，红色的小花朵围着满地的金黄，凉亭边的小假山潺潺的流水，戏弄着小狐湖里欢快游玩的鱼儿。

　　　　少女水绿色的长裙轻轻吹起，映着飘扬的发丝，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风景，微风令她眯起了眼睛，平日里干练的她多了一丝少女的娇态。

　　　　凌奕寒走进花园的时候，一眼看到凉亭里娇憨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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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合作愉快

　　　　轻轻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苏宛芷抬头看去，只见来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面容冷素。

　　　　不是凌奕寒还能是谁？

　　　　她心里闪过一起惊讶，不自觉发出声来：“你怎么来了？”

　　　　凌奕寒微微挑眉：“苏小姐惊喜不？”

　　　　呵！不止惊喜，还有点惊吓呢。

　　　　她不回答，凌奕寒也从她丰富多彩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意思。

　　　　男人毫不在意，径自走到苏宛芷对面坐了下来，说起了正事。

　　　　“本官的书信苏小姐可否收到？”

　　　　提及正事，苏宛芷也认真起来：“收到了，只是今日家中繁忙，无法……”

　　　　凌奕寒打断了苏宛芷的话：“苏小姐不必在意，本官这不是主动上门来了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苏宛芷，唇角挂着轻轻的浅笑，仿佛要从少年的脸上看出什么？

　　　　细想起来，苏宛芷从始至终做的事情和他的怀疑都毫无关联。

　　　　如果说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和苏家有关，那苏宛芷又为何赈济灾民，为何提供烧制红砖的办法。

　　　　凌奕寒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一直以来，他对苏宛芷都持怀疑的态度。

　　　　少女不明所以，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

　　　　见对方提及烧制红砖的正事儿，做完这也正式起来：“不知道人有何想法？红砖的烧制，我这里已经有一批人掌握了核心技术，如若需要，可以派出去指导。”

　　　　苏宛芷所说正是凌奕寒今日到来的目的，恰好解决他的难题，配方和工艺流程虽然他已经得到，成品也见过，但是并没有亲自命人烧制过。

　　　　“如苏小姐所言，如此甚好！试点就从苏安城开始，如果可以我想最快的速度开始。”

　　　　“没问题，今日我就修书给苏家村，你还有午时工匠应该就可以抵达城中。”

　　　　“好！你派过来的空下，按照平日里的工钱，全部翻倍，食宿全包。只是有一点，可能没有那么自由。”

　　　　苏宛芷点头，一旦开始行动起来，那几个最先被培养出来的工匠势必要跟着忙碌，朝廷给出优厚的条件，在经历灾难，他们正在喘息之际，能有如此机会再好不过！

　　　　除了高工钱的诱惑，若说为朝廷做事，提起来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说干就干，她当即写信一封，交由映雪派人送出去。

　　　　任谁都想不到，如此利国利民的大事，就这么由着两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下来了。

　　　　秋日的午时，明亮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暖意照射到凉亭中，俊男美女相对而坐，不知为何，竟上出点点不自在。

　　　　后宅，花园，凉亭……

　　　　呃！和话本里书生小姐的情节何其相似，怎么想怎么有奸情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的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惊醒了刚刚升起的旖旎。

　　　　“怎么了？”苏宛芷连忙问道。

　　　　下人不好的上气不接下气，神色慌张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无比恐惧的事情。

　　　　苏宛芷心咯噔一下，顿生不好的预感。

　　　　果然，缓过劲儿来的下人结结巴巴道：“大…大小姐不好了，宴会上有人中毒了。”

　　　　什么？？？苏宛芷惊的立即从竹椅上弹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今日府中为两位嫡少爷举办庆功宴，邀请的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一个出了状况，对苏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对苏文远苏文晨兄弟亦是。

　　　　苏家怎样苏宛芷并不十分在意，这座大宅子里的人她本身就没有太多感情。

　　　　但是牵扯到两个哥哥，她不得不重视更甚至惊慌失措。

　　　　因为首先想到的就是此事发生，对明年两人参加院试是否有影响？

　　　　凌奕寒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他第一次从少女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那娇俏的小脸写满了惊慌，平日里的张牙舞爪无影无踪，确是小女孩该有的模样。

　　　　苏宛芷正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张有力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嗡嗡作响的耳朵好似听到一声轻叹：“别怕！”

　　　　简简单单，她甚至以为是幻觉的两个字，她的心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大脑恢复思考能力。

　　　　苏宛芷当机立断命令道：“立刻去请大夫，请最近的大夫，越多越好，立刻！马上！”

　　　　“哦哦！”来报的下人怔楞片刻，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前院后院，几乎同一时间发生宾客上吐下泻之事，苏永光强忍着肚子的翻江倒海，组织下人照看并客，并请府中大夫前来诊断。

　　　　然而，中毒人数几乎占了来往宾客的一半，一个大夫根本忙不过来。

　　　　剩下没有中毒的客人心有余悸，对苏永光纷纷指责：“苏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害我们吗？”

　　　　比起和苏永光交好，和两个读书人交好，他们更看重自己的小命儿。

　　　　苏永光被众人围在中间厉声讨伐，越是之间他百口莫辩，肚子咕咕的声响让他面色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的。

　　　　苏文远和苏文晨兄弟两个没有中招，忙和苏永光一起安抚宾客：“大家请稍安勿躁，我们已派人去请大夫，一柱香之后就到，还望各位叔叔伯伯先不要争吵，我们就人要紧，如果是是查明是我苏家责任，各位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推辞，定然给大家一个交代。”

　　　　在场的都是后来几十年的人精，自是明白现在的首要任务，当下倒也安静下来，只是脸色并不好看：“希望你说话算话，要不然我们大家也不会怕你苏家。”

　　　　“是是是，小侄多谢各位叔叔伯伯体谅，待事情解决，定当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苏文晨态度这么好，对方倒不好再过多纠缠。

　　　　这时，府里的大夫已经把脉检查过一人，心中大致有了结论，正在他准备像苏永光禀报的时候。

　　　　只听噗嗤一声，一股臭味儿飘了出来，苏永光的脸顿时青中透着，紫中透青。

　　　　苏文远和苏文晨不自在的别过眼睛，命下人前去处理。

　　　　后院儿，苏宛芷回去宴会的时候，早已乱成一锅粥，平日不怎么出院子的老夫人孟氏也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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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谁下的毒？

　　　　五十多岁的老夫人步履匆匆，身上的福寿褙子因为来的匆忙皱着，头顶上深绿翡翠珍珠钗垂落下来。

　　　　宴会厅里乱成一锅粥，平日娇气的夫人小姐们哪里受过这个罪？上吐下泻折腾的她们花容失色哀嚎悲切声不断。

　　　　“大夫请来了没有？？”孟氏厉色呵斥。

　　　　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小声回答：“回老夫人，大小姐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孟氏丧气的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帮忙吧！”

　　　　在场中毒的女人有十来个，她们都到东倒西歪瘫软在地上，面色苍白，衣衫凌乱。

　　　　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这么多人在苏家出事，恐怕事情不能善了。

　　　　如果是普通人还好说，坏就坏在这些人都是城中有名头人家的家眷，这可如何是好？

　　　　纵使活了大半辈子，孟氏也是六神无主束手无策，第一次遇到如此严重之事。

　　　　此时的苏宛芷，穿梭于每个中毒人之间。

　　　　“快点，帮你家夫人灌进去。”苏宛芷命令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丫鬟道。

　　　　小丫鬟忠心护主，很是生气的道：“喝什么喝？万一再给下毒了呢？大夫怎么还不来。”

　　　　苏宛芷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家夫人？想救就给我麻利点。”

　　　　她表情严肃，目光冰冷，说出来的话让小丫头心蒙的一颤，哆哆嗦嗦的接了过去，给主子灌了进去。

　　　　苏宛芷这才解释道：“目前并不知道各位中了什么毒，但是大夫还在路上，我们不能干等，这是我令厨房准备的鸡蛋清，喝下去能催吐，是急救方法。”

　　　　这么一解释，在场的人也算是明白了苏宛芷的目的，苏府的下人和各个客人带来的丫鬟都主动自觉的开始帮忙。

　　　　虽说生鸡蛋清有点腥难以下咽，可在丢命和喝下去两者之间，她们自然而然的选择前者。

　　　　果然，每人一碗蛋清喝下去，吐的昏天暗地，可吐过之后，倒是感觉好了不少，最起码肚子里不再那么翻江倒海，场面得到有效控制。

　　　　孟氏目睹苏宛芷应急急救的经过，这个孙女从始至终都沉着冷静淡定从容，快速的应急手段，强大的心理素质，不得不令人敬佩。

　　　　如此气度竟让她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自愧不如。

　　　　前院主厅，苏宛芷在得知苏文远和苏文晨无碍之后，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同样命人送上了生蛋清。

　　　　苏文远和苏文晨并没有怀疑她的方法，而是快速安排人将蛋清灌下去。

　　　　等到家中大夫被请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触目惊心。

　　　　大夫把脉之后，抚了抚胡子道：“此位客人是中毒，准确来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中毒，是吃坏了东西，因此导致上吐下泻。”

　　　　这时，距离苏府最近的大夫也赶来了，和府中大夫得出同样的结论。

　　　　苏文远焦急的问：“大夫，那怎么办？怎么解毒？”

　　　　“大少爷稍安勿躁，你们处理的十分及时，方法也不错，用蛋清清除了客人们胃部的残留食物，一来可以缓解症状，二来保护胃不受损伤，现在我们开几幅清毒的方子，煎服以后喝下去，想来就清理的差不多了。”

　　　　得了大夫的肯定与保证，人们终于放下心来。

　　　　苏文远和苏文晨相视看了一眼，今日风波，想来不能善了，不知为何，他们竟隐隐有些担忧。

　　　　半个时辰后，一碗碗汤药端了上来，中毒之人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