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玄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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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儿子吃过早饭，原烈叫过原之宸，把丁夫子的书信给了儿子。

　　　　原之宸展开书信，丁夫子那洒脱而独特的字体依然那么熟悉，但是似乎是有些匆忙写就。丁夫子在信中交代自己需要严格按照平常的功课温习，并特别交代了练习琴曲和自己留给他的两本图谱。一本是《丹青指要》，另一本是《秘纹初考》。

　　　　原之宸不有得有些奇怪，虽然平时夫子对自己在琴曲和书画方面有所教授和督促，但并没有要求自己在这些方面多下功夫，可是眼下，夫子在信中口气颇为严厉，琴曲需多加练习领悟，即使无法体会曲子中的意境，也得勤练不缀。

　　　　更让原之宸不解的是，夫子在信的最后又提到，《丹青指要》可以让原烈阅读观看，用以指导原之宸，但是另一本《秘纹初考》不得为外人所知，却也必须每日临摹描绘，一日不可荒废。

　　　　原之宸看完书信，从包裹里翻出琴曲和两本图谱。

　　　　因为夫子特别交代的缘故，他先拿起那本《秘纹初考》的册子翻看，发现这本册子很薄，寥寥十几页，每一页几乎没有什么文字说明，只有一些奇怪的纹路图案，形状奇怪，有的形如野兽，有的形如怪禽，又有如山石、花木形状不一而足。仔细看，又觉得这些图纹玄奥神秘，无法揣摩！

　　　　原之宸盯着这些图纹渐渐看得有些入神，眼神逐渐开始迷茫，似乎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原烈见得儿子盯着那本薄薄的册子半天没吭声，不有有些奇怪，弯下腰发现儿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吓了一跳。赶紧拍拍儿子的肩膀。原之宸这才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看周围。才渐渐清醒过来。

　　　　想起夫子和忧河大师曾经说过的话，原烈不有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宸，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对了，爹，夫子让你看过那本《丹青指要》之后，指导我的书画功课呢！”

　　　　原烈狐疑的接过书，翻开第一页看起来，这一看，便陷入其中，口中大呼“佩服佩服”不已，竟然就那么站着看书浑然忘了儿子。他也是天赋极高之人，早年在学堂里，诗词丹青也是出类拔萃，颇有造诣。这本指要，无疑是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吸引。

　　　　原之宸见得父亲看书入迷，便带了琴曲，自己悄悄离开，去另外的屋子里挑拨那具古琴。

　　　　翻看着眼前的那本琴曲，原之宸有些无从下手，虽然曾经有过学习，但是夫子对这方面没有给他教导太多，现在要自行掌握这些曲子，困难不是一般的大。况且，夫子曾经教授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曲子，像眼前这些叫什么《幽月语》、《沧海》的曲子，看样子难度很大，自己该怎么学啊？原之宸开始犯愁！

　　　　想了想，原之宸还是去找父亲。

　　　　原烈拿着书，依旧站在原地，正在仰头闭目思考着什么。听到声音，原烈睁开眼，眉飞色舞的对儿子说道：“小宸，丁夫子真是奇人，绝对是一代宗师。他的这本《丹青指要》，在书画方面的总结，堪称前无古人！对于丹青之道的认识，简直是无与伦比，不但提及各个流派的丹青的风格技巧，更指出其中的优缺！最为让人敬佩的是，指出丹青一道的根本，从意境、用笔技法、构图经营等等方面都做了梳理，甚至提及了‘灵魂即是画魂’的论断！看过这本指要，我是受益匪浅啊！”

　　　　或许是太过兴奋，原烈的情绪非常高涨，有些滔滔不绝了，全然没顾得上原之宸是否听得懂。

　　　　原之宸只是“哦”了一声，便道：“爹，夫子让你看完之后，教导我练习呢！”

　　　　这也难怪，原之宸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而原烈是知道这本《丹青指要》的价值，因为这本指要，同时还收录了一些失传丹青技法，其中还不乏一些前所未闻的笔法技能。他知道，这本指要若是流传出去，会在圣天皇朝引起多大的震动。

　　　　其实，这两父子还不知道的是，这本《丹青指要》不仅是一本书画指要以及那本天书般的《秘纹初考》，更是牵涉到一个神秘的传承。而对于俗世中人来说，它或许只是一本关连到绘画的珍贵秘本而已。

　　　　原烈见到儿子似乎兴致不高，便问道：“你找爹是做何事？”

　　　　“爹，丁先生要你指导我练习丹青技巧呢！”原之宸嚷道，“对了，夫子教授给我的琴曲，我学的不多，爹，你也要教教我啊！”

　　　　原烈尴尬一笑：“小宸，爹的丹青水准，和你先生根本没得比啊，顶多只能给你做些基础的点拨。至于琴艺，嘿嘿，爹根本就不怎么接触，所以，也给不了你指点了！”

　　　　这也难怪，丁夫子临去匆匆，本来就没指望原烈能给原之宸多少的帮助，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意而已。

　　　　听原烈这么一说，原之宸很是失望，嘟嚷了一句：“爹爹你真差劲！”若是以前听得这话，原烈早就一巴掌盖在儿子头上了，可是如今，他只能自嘲的干笑几声。

　　　　想了想，原烈转移话题：“儿子，你不是想做武者吗？爹爹可以教你一些武者的技能，你想学吗？”

　　　　果然，原之宸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兴奋的问道：“真的吗爹？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做武者了！对了，弟弟可以跟我一起学吗？”

　　　　“可以啊，弟弟和你一起学！”原烈暗暗吁了口气。

　　　　原之宸欢呼一声，转身跑去找弟弟了。

　　　　听得自己可以学武了，胖乎乎的原之岳赶忙欢天喜地和哥哥一道来找父亲。

　　　　原烈的打算就是，不管两个儿子学武之后，能走到哪一步，但是自己的秘技必须传给他们。或许，儿子能在这个基础上青出于蓝也未必呢！

　　　　想了想，原烈吩咐儿子取来另一个水盆和一桶水。

　　　　他先在水盆里倒了一些水，然后叫过两个儿子，自己举起水桶里剩下的水，轻轻地往水盆里倒了下去，细细的水流注入盆里，荡起一圈圈涟漪，盆底冒起气泡，窜到水面碎开。

　　　　原烈放下水桶，微笑着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原之岳呆呆的望着父亲：“我就看到一盆水和一桶水！”原之宸也是点点头！

　　　　原烈闻言，一头冷汗，咬着牙道：“俩兔崽子，你们就这点觉悟？”眼里不觉的有些失望。

　　　　“爹，我看到了，水盆里有波纹，一圈一圈的。”原之宸看得父亲有些发怒，赶忙认真说道。

　　　　小胖墩原之岳赶忙点着小脑袋也道：“嗯嗯，爹，我还看见水里面有小气泡呢，一个接一个的炸裂，好玩！”

　　　　原烈呆了一下，抹了一把冷汗，怒道：“这俩小子，居然敢忽悠起我来了？欠揍吧？”

　　　　俩小子赶忙收敛表情，乖乖的听话。

　　　　顾不得和儿子开玩笑，原烈严肃的道：“你们俩小子，都给我记着，不管你们刚才看懂了什么，但是，有空就多看看这些，或者瀑布，对你们的练武有大好处另外，爹一会要告诉你们一些口诀。你们记住，这些口诀是爹多年的心血，只能自己揣摩练习。没有征得爹的同意之前，绝对不可以让任何外人知道！记住了？”

　　　　哥俩见父亲说的郑重其事，便都用力点点头。

　　　　原烈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把儿子带到房间里，把“震荡波”的口诀以及要领都细细的告诉给两个儿子。

　　　　让原烈欣慰的是，虽然儿子年龄小，此时也看不出什么天才的地方，但是领悟力还是不错的，不大懂的地方也能及时问个明白，毕竟以前没有接触过武道，原烈也是耐着性子解释。顺便详细的介绍了一些人体经脉和穴位的常识，以及一些修炼时的注意事项。

　　　　正说着话，似乎听得有人来找原烈。秦氏在房门外叫道：“孩子他爹，林家大哥来找你！”

　　　　原烈父子便都出门，院子角落里，小狗肥肥见得小主人出来了，也是赶忙摇头晃脑的来凑热闹。

　　　　院门里进来两个汉子，一个高瘦，一个矮壮。原烈迎上去笑道：“林庭林德，你们今天没出工么？怎么有空来我这？”

　　　　矮壮汉子憨厚的笑笑：“原烈，我和林庭来，是有个事情找你商量！”

　　　　边上高瘦的林庭点点头没说话。秦氏转身麻利的搬出茶水点心招呼客人，哥俩也赶紧搬出凳子，让大人们在院子里坐下说事。

　　　　林德笑着拍拍哥俩的脑袋。两小孩就在边上边逗弄着肥肥，边听大人谈事。

　　　　林庭拿起小木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原烈，最近我们听说城里的武馆和灵修馆，都开始对外大量招收弟子，听说招收门槛降低了，不再那么苛刻。我家林良和林德家的林曦，也闹着要去。我们寻思着这也不是坏事，就来找你商量。”

　　　　林庭和林德两家都是普通庄户人家，和原烈家关系亲近，平常走动也比较多，加上往日原烈在镇上小有薄名，故此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来找他商量。

　　　　原烈闻言笑道：“这不是坏事，以前城里收徒门槛高，我也没心事让孩子去。这几天，我也寻思着把儿子送去呢！”

　　　　憨直汉子林德大喜，拍着大腿：“这便好，小宸他们几个几乎天天都一块玩耍，眼下可以一起去城里当弟子，他们几个小兄弟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也放心的多！”

　　　　林庭也是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吧。况且你大哥原丛也在城里公干，有个照应。”

　　　　哥俩耳朵尖，听得这些话，屁颠颠跑过来喊道：“太好了，我们一起去城里学武。终于有伴了啊！”说着便雀跃起来。

　　　　原烈皱眉道：“小破孩子，别得意。哥哥可以去，小岳你还小，不可以去，先在家好好呆着。”

　　　　“啊？为什么啊？”小岳眨巴着大眼睛，瘪着脸问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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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乡巴佬进城

　　　　第二十九章乡巴佬进城

　　　　“没为什么，你这么小，先跟爹爹在家里呆着，哪儿都不能去！”原烈喝道。

　　　　小胖墩委屈的躲到边上，嘟嚷着爹爹偏心。

　　　　原之宸赶忙安慰弟弟，并许诺弟弟在家可以代替自己照料小狗肥肥，这才把小胖墩哄好了。原来，肥肥自从来到原家之后，对原之宸格外亲热，对其他人则是不怎么待见。惹得同样喜欢小狗的小岳是满肚子不开心。

　　　　肥肥来到原家之后，似乎只偏好肉食和睡觉。所幸原家最近手头不那么紧，否则还真养不起肥肥这肉食动物。

　　　　商议已定，相约数日后一起进城，林庭二人便离开。

　　　　原烈则是督促俩儿子，指导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并一遍遍严格的教导“震荡波”秘法，可怜哥俩，似乎还没吃过这个苦，除了牢记口诀不说，还被老爹带到山里专门作了几次观瀑旅游，盯着瀑布水塘猛看。

　　　　原之宸更惨，晚上还得在原烈的指导下，学习《丹青指要》，练习绘画技巧，甚至被逼着描摹那《秘纹初考》中的鬼画符，当然，鬼画符是原之宸对那些图纹的称呼！因为丁夫子信中有交代，所以，原之宸只能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描的天昏地暗，叫苦不迭。

　　　　不过，虽然如此，原之宸还是老老实实的努力而认真的画着鬼画符，哦，不，是秘纹，毕竟，丁夫子绝不是喜欢做无聊之事的人，况且，原之宸对夫子敬重非常，是绝不会对夫子特意交代的事情打马虎眼的。

　　　　这几天，因为这些事，原之宸也没办法去找小伙伴们玩了，反正到时候一起进城就好了。

　　　　好在那本秘纹图谱所记载的秘纹不多，才十数个而已，原之宸也多少继承了父亲的一些天赋，所以，在这几天时间里，他基本上把那十几个鬼画符给牢牢记住了，无论是秘纹的样式。所差的只是熟练程度。

　　　　原烈则是抽空给儿子置办了一些生活用品，好在上次卖乌芝给宁家赚了一笔，不过原烈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炫耀钱财，想着一些东西还是去城里购买，毕竟城里集市能买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数日后，林庭和林德带着孩子，由林德驾着自家的马车，来到原家。好久不见，几个伙伴立马闹成一团。秦氏也早早的帮儿子收拾好行李，因为小岳的苦苦央求，原烈只好答应带上他一块去城里看看世面，然后一起回来。

　　　　至于举家迁居，原烈盘算之后还是作罢，毕竟故土难离，一些生计上的考虑也必须想到，所以暂时没有搬到城里的想法，虽然现在手里的钱足够以后的生活。

　　　　待得几个小破孩子稍微安静下来后，大人们便捆绑好行李，准备出发。秦氏搂着儿子，忍不住眼泪便下来了。

　　　　原之宸想了想，走到边上抱起小狗肥肥，轻声的说着什么，小狗望了望秦氏和小宸，“嗷呜嗷呜”的轻轻叫着。

　　　　秦氏再次搂住儿子，帮儿子整理了下衣服，又把脖子上露在外头的挂件塞回儿子怀里。上次呼鸾鸟给原之宸的珠子，回家后秦氏看这珠子温润喜人，便织了个小小的纱囊，装入珠子，做了这个小挂件，挂在儿子的脖颈上，塞在内衣里。

　　　　原烈是个急性子，见母子俩孩子难舍难分，便呼喝一声，招呼儿子上马车。秦氏含泪亲亲儿子，把儿子抱上车子。原烈交代秦氏晚上找个亲戚来家里作伴，便和林庭林德驾车朝城里去了。

　　　　小狗肥肥跟到院子，门口朝着原之宸一行人“嗷呜嗷呜”的叫唤几声，便有些羞恼的转身，跑到秦氏身旁，脖颈儿蹭着秦氏的腿脚。秦氏忍住泪水，抱起肥肥，眼看看不见父子的身影了，便叹口气，良久才回屋。

　　　　一路上，几个小伙伴都很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毕竟是乡野孩子，难得进城，原之宸哥俩更是第一次去城里，兴奋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林曦林良能有机会成为一名武者，也是开心的大喊大叫，一路怪腔怪调的唱着跑调的乡谣。

　　　　县城距离天和镇约莫百里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所幸马车快捷，临近午时，便到了城门口。原之宸兴奋的看着高大的城墙，高高的城门刻着“云峰城”三字。城门口的行人车马进进出出，比天和镇热闹多了。

　　　　进得城里，街上更是热闹，两旁商铺很多，油粮布匹，瓜果小吃，叫卖的，喊借光过路的，声音此起彼伏。

　　　　看着街上卖的那些稀罕玩意儿，小伙伴们眼都直了。

　　　　“快看，武者，前面有武者打架！”胖子林良忽然叫嚷起来。大伙循声看去，原来，前面一个路口，围了一大群人，中央一个大擂台上，似乎有武者在比斗。人群里不时一阵叫好声和惊呼声传来。

　　　　原烈见状，不由笑道：“今天倒是好运气，刚进城，便能见到武斗，我们去看看！”林庭林德虽不是武者，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况且不是谁都能成为武者的，武者的比斗也不常见，闻言便欣然同意，几个小破孩早就按捺不住，催促林德驾车寻个地头，站在马车上看武斗。

　　　　场中两名武者，一个身材瘦小，年约三旬，眼神犀利。使一双短刀武器，身形灵活，行动之间，跳跃闪动，刀锋带起窜窜火星，刚猛锋利。这名武者人虽然行动刚烈利索，却是闷声攻守。

　　　　反观他的对手，身材略高，较为魁梧，浓眉大眼，年约二十五六，一杆方天画戟使得也是滴水不漏，舞动之间，隐隐有雷鸣之声！

　　　　几个小破孩子没耐性，还没看多久，便开始询问哪个会打赢了。

　　　　原烈看了一会，只是笑，并不言语，林庭林德并不习武，自然没这眼力。小屁孩们只好耐着性子看下去。

　　　　原烈忽然开口道：“那使双刀的，大概是六品血变修为。刀法灵活多变，招式狠辣，攻守有度。那个使画戟的青年人，境界略低，但是戟法极好，开合自如，显然是有名家指点。以我所见，短时间内，这两人是分不出高下的！”

　　　　不待众人回，原烈又道：“小宸你们几个都看着，成为武者，战斗技巧是必须的，所以，不管你们能看懂多少，这两人的比斗，你们都给我仔细看，用点心，多学习，才是一名真正的武者！”几个小伙伴闻言，赶紧都瞪大眼睛盯着场中。

　　　　“嘁，乡巴佬也懂竞技？”忽然边上一个充满不屑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都是心下不快，转头看去，马车边上一个瘦瘦的男子正眼带藐视的看过来。这男子三十出头，穿戴齐整，衣料上佳，显然家境不错！只是左下巴一个硕大的毛痣有些破相了！这带痣男子，眼神之间，充斥着高高在上的优越味道，显然这些装束土气的乡巴佬很让他这感觉良好的城里人厌恶。

　　　　原烈不想惹事，只是眼神示意大伙不用搭理那人！

　　　　原之宸悄悄对原烈道：“爹，这个长痣的人，真是讨厌！呸，真是‘有痣之士’！嘻嘻。”原烈一笑，摇头让儿子继续看场内的战斗。

　　　　“有痣之士”还待讥讽一下这些乡巴佬，忽然边上有人高喊：“孙有志，你婆娘喊你回家吃饭了！”

　　　　“有痣之士”一愣，尴尬的回了一声：“知道了，就来了！”说罢，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偷笑的原烈几人，“哼”了一声拂袖离开了。

　　　　原之宸笑的直打跌：“父亲，有痣之士，果然是有志啊！”

　　　　众人轰然大笑。

　　　　回头看场内，两名武者正斗得如火如荼，使戟武者忽然大喝一声，身形如雷，画戟一撩，戟锋森然，带着丝丝蓝色雷火，轰然朝双刀武者罩去。

　　　　原烈失声道：“好气势，他这是要决出胜负出绝招了！”

　　　　双刀武者大吃一惊，忙急速后退，双脚牢牢稳住，双臂一抡，双刀朝前劈去，刀身火焰窜起，如火龙升天，迎向大戟，他口中沉喝一声：“开！”

　　　　但见双方一蓝一红劲气猛然撞起，轰然作响，只听得轰隆一声，场地中央的石块已然炸裂开来，风尘暴起，迷糊了场中的两道人影。

　　　　“好！”

　　　　“厉害厉害”

　　　　“哪个倒下了？谁赢了？”

　　　　周围人群也跟着炸开了，高声叫喊，议论纷纷，双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威力奇大无比，所幸周围人群离擂台够远，并无人员受伤。

　　　　待得烟尘落定，众人急急看去，但见持戟武者单膝跪地，双手撑住大戟，发丝散乱，狂乱的呼吸，嘴角已然有血丝。对面双刀武者虽然还站着，但也不好受，也是披头散发，衣襟带血，呼吸粗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原烈摇头道：“这两人，短时间分不出长短，但是，双刀武者毕竟经验老到，时间长了，应该略胜一筹。眼下持戟武者急于求胜，使出绝招，拼力一击，两人势均力敌，应该算是平手吧？”

　　　　持戟武者勉力站起，朝双刀武者道：“李兄，你我二人只是意气之争，不必以死相博。如今看来，姬某还不是李兄的对手啊！”双刀武者强笑道：“姬刚小兄弟，不必谦虚，你也是后起之秀，我李胜也是佩服不已。你我今日都受伤，不如就此罢手，他日有空再做切磋？”

　　　　姬刚点点头，也不多话，背起大戟，踉跄离开擂台。

　　　　双刀李胜也是默默蹒跚离去。

　　　　围观者也是各有唏嘘，逐渐散去。

　　　　原烈转身，一脸严肃的朝几个孩子道：“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武者，努力修行，不断精进，在武道一途，不论你平时多么天才，多么勤奋，但是，不可能是永远只赢不输！所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修身，也必须修心。只有面对失败，才能面对胜利！就像刚才的持戟武者，敢于失败，才会有更大的动力前进。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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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拜师雷火

　　　　第三十一章拜师雷火

　　　　出了百战武馆大门，原烈看林曦林良情绪低落，便笑着安慰道：“你们俩小子，这有啥气馁的？武者固然讲究天分，但是勤奋也是很重要的。就算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武者，但是，你们还是可以习武啊，就当强身健体好了，你们的父亲又不是不让你们学武！”

　　　　林庭和林德赶忙应是，便各自安慰起自己的儿子来。

　　　　原烈也是转身拉过小儿子，仔细看着，这孩子平时憨憨的，不过，还真像穆寒馆主说的，虽然有些胖乎乎的，但是行动却是颇为敏捷，气力也比同龄孩子大得多。可惜的是，自己见识不够，看不出什么，似乎雷超他们也没看出小岳的不同。

　　　　看来，得多注意下这孩子了。

　　　　只不过，内心深处，原烈心里也是忐忑，自己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大正常，是福是祸还是未知数，他不由又想起那个早晨看到的那个令人惊悸的印记。

　　　　想了想，原烈朝林德林庭道：“忧河大师介绍小宸去城里另一个武馆学武，不如你们一起去吧！我刚才不让小岳拜穆馆主为师，就是怕那个孙有志为人阴险。现在我们一起去另一家雷火武馆看看吧！虽然雷火的名气不如百战，但我们眼下也没其他去处了！”

　　　　林庭林德自然以原烈的意见为主，林曦和林良也是面现希望之色。

　　　　一路辗转，众人在城西北找到了雷火武馆，这云峰城的两家武馆和另一家灵修馆也真有意思，基本上呈三足鼎力之势分布，灵修馆占据了最好的城南位置，那里林木葱茏，环境清幽。而雷火武馆，虽然名字有气势，但是等原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