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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白纹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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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头讶异,酒便醒了一半,忙运力抽回。却觉那枯瘦老丐却力大无比,脚踝却恁地收不回来。连连运劲却不能移动半分。军头不觉狂躁,稳住身形,抬起另一只脚复来踏落。岂知另一只脚方才抬起,直觉得被老丐抱住的这条腿陡地一麻,身形不稳,扑翻在地。
那老丐本身就衣衫褴褛,再一打滚,更是污浊不堪。嘴里更是喊着“救命啊!杀人啦!踢死我啦!打死我啦!”之类的话语。老丐来回翻滚,直累得那军头也翻来覆去。
军头平日里跋扈飞扬,此刻被一个老丐抱腿摔倒已是颜面丢尽,弓身过来,双臂运力,想将老丐扭住,猝然觉得腰间一阵酸麻,竟使不得半点力气。军头不由得大怒,扯着嗓子吆喝兵丁赶紧捉拿老丐。外围的兵丁见头儿被摔倒,邀功心切,一起涌上,叱呵挥拳,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老丐身上。
张君宝已是忍无可忍,把馒头往怀里一揣,伸手拨开两名兵丁,踏进一步,使出一招罗汉拳的“拗步拉弓”又掀翻两名兵丁。紧接着拳打三中,左搬右冲,三拳两脚便将其余兵丁都挡出圈外。
这些兵丁平日里欺行霸市,欺辱一些老弱百姓还行,遇上粗通拳教的张君宝却不是对手。被摔到的兵丁赶紧爬起来,肩并着其他的同伴,互相瞧觑,跃跃欲试状,却不敢再贸然上前来。
张君宝忙将那老丐搀起,退后一步,将老丐斜靠在戏台一侧的一根柱子上。细看老丐身着百家衣,衣服污浊不说,尚有恶臭阵阵头发蓬松凌乱,胡须稀疏杂沓满脸褶皱,牙齿黄黑,双眼惺忪。
此时地上的军头但觉腰腿无恙后,猛地跃起,看着身上污脏不堪,甚觉颜面扫地,不由得恼羞成怒,“唰”地一声抽出腰间钢刀,大声呵道:“小子找死么?也敢来管爷爷的公事。你自闯鬼门关,须怪不得别人。今个非教你脱层皮不可,兄弟们,一起上。”军头言语着指挥其他兵丁上前,自己却错步后退。
十几名兵丁见军头发令,不敢怠慢,纷纷掣出钢刀,将张君宝团团围住。各人心有算盘,均不敢争先出手,各自捋臂张拳,又要一拥而上。
张君宝看这阵势,心犹一悸,听那军头言语今个非要将自己捉进监牢不可。打架倒是不怕,若是进了监牢,自己伶俜无依,怕是送饭的都没有一个啊。
军头有意恐吓张君宝,时下那公堂之上,监牢之中,犹如鬼门关一样,任你铁打的汉子,转得一遭不死也得脱层皮,是以老百姓提到公堂、监牢均胆战心惊、诚惶诚恐,故以鬼门关相称。那军头言下之意:小子莫要张狂,等你进了鬼门关,非让你脱层皮不可。
有道是:
昔传瘴江路,今到鬼门关。
土地无人老,流移几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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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张君宝见众兵丁纷纷掣刀而上,自己又手无寸铁,忙将老丐推在柱子后面,把心一横,凝神应对。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若见死不救,当非男儿所为。既然做了,那就要一无反顾,义不容辞。
张君宝施展出罗汉拳,步随手变,身如舵摆,左挡右格,竟毫不费力,心下大为安宁。撂倒两名兵丁,更加胸有成竹。再顷刻间便将这群兵丁摔得横七竖八。
这罗汉拳是初祖达摩所传,拳理亦是初祖达摩留下的禅法:“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意思就是这套拳法只有招式,没有心法,立为少林寺的首项入门功夫。初入少林寺先学此拳,由招式中参悟武学拳理,悟性较高者可从此套拳法上“见性成佛”,可以继续得传其他高深武功,悟性差的就编入其他堂院,不再专职习武。
张君宝是练武奇才,短短十几天已将这套罗汉拳驾驭得轻车熟路、如臂使指。但总归是缺乏临敌经验,陡然见兵丁们钢刀霍霍,自己一双肉掌岂能硬接,不免略有忐忑。然这几名兵丁甚是脓包,如何敌得过张君宝,倒成了张君宝练拳的靶子。
料理完这群兵丁,张君宝对自己这套罗汉拳也越发有了信心,高兴之余忽感觉腹胸之间沉闷无比,心想还是赶紧填饱肚子吧,饥饿的滋味终是不好受的。
他尚不知道:自己已得觉远传授九阳真经上的内功心法,九阳内力在体内积存,虽能护体反弹,却不能气随力行。九阳内力与罗汉拳的招式也没能融会贯通。若得名师指点,内力充盈脉络,气随力行,力随意至,浅显的几招罗汉拳足以将这群兵丁折骨碎心、曝尸当场了。
那军头见张君宝出手不凡,酒登时就醒了大半。细端详张君宝年纪甚轻,面黄肌瘦,越瞧越不肯相信他能打退这十几号兵丁。军头想要自己上阵,心里却还犯嘀咕,不敢冒险一试,揉揉刚才被老丐摔痛的屁股,挥挥手将其他兵丁招呼回来,挺着肥肚腩,道:“小子有种,军爷我今天酒没足饱,懒得与你较量。你小子若有种,半盏茶刻我就回来,咱们再分个胜负,你敢是不敢?”
这军头没吃公家饭之前是个泼皮,经常在集市酒肆里打架斗殴。若斗输了,便是如此叫嚣,大声喝问你是敢与不敢?你若回答不敢,那他便觉得占了上风,讥讽你是熊包你若说敢,那言外之意是暂且停手,他就能脱身先走。
张君宝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正闷头寻思胸腹间似有鼓胀感觉,怕是饿坏了,便想随口答应了一句“等你便是”。话未出口随觉得不妥,暗忖这军头是颠诓自己,想跑找个理由罢了,我岂能上当在这里傻等,让你再搬救兵回来?随道:“你欺负老弱,这是你活该自找,你若不服,现在就再来比过,如若不敢,趁早开溜,别等小爷反悔。”
那军头脸色一红,知道再来比过也讨不去好,听张君宝如此言语,如得释令,招呼兵丁,一溜烟窜了。
张君宝没去理会那军头,一门心思抚着胸腹间,心说还是赶紧填饱肚子要紧。便从怀里掏出馒头,刚要吃,抬头看到刚才说书的老丐还在戏台的柱子后面盯着自己,随向前说道:“老伯,他们没伤着你吧?我看这群官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赶紧走吧。”
那老丐半依半坐斜靠在柱子上,面无表情,既不言谢也无走意,空洞的双眼直盯着张君宝手中的馒头,嘴里喃喃道:“馒头,这是馒头。”
张君宝看老丐盯着馒头,心想这老伯定是饿了,便将一个揭了皮的馒头递过去,尚未言语,馒头便被老丐伸手接过,塞进嘴里,三咀两嚼便咽了下去。老丐吃完感觉并不充饥,又盯着另一个馒头。
张君宝本想自己留一个裹腹,但见这老丐的狼吞虎咽模样,料定是饥饿极了,便将另一个馒头又递将过去。那老丐接过第二个馒头,却没往嘴里塞,那眼角睨了张君宝两眼,道:“你不饿?”
张君宝抚着肚子,不打诳语,直言道:“我也饿。但是没关系,我年轻,能搪时候,你要是饿得厉害,那你就先吃吧。”
老丐也不客气,把第二个馒头又往嘴里一塞,毫不理会上面的黑手印,同样是三咀两嚼吃完。然后吧唧着嘴,似乎恢复了几分精神,伸了伸懒腰,上下端瞧着张君宝。忽地又把残钵里的两三枚铜钱一把抓出,揣进怀里,厉声道:“小子,你怎么还不走?要钱我可没有,馒头是你愿意给我的,我可没强要。”
张君宝不由得乐了,道:“老伯你放心,我不要你的钱。刚才的那名官头十分可恶,臆度不会善罢甘休,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我才没那么傻,不过我若走了,他回来岂不是又要找你的麻烦,我看还是你先离开,然后我再走。免得他再找上你的麻烦,我这一顿架岂不就白打了。”张君宝寻思着打架倒是不怕,你若不走,我不仅架白打了,还得白白惹一身官司,那就当真不划算了。
老丐瞪圆了双眼,盯着张君宝,道:“傻小子,你强出头,就当真不怕他们再回来找你的麻烦?这驿州城不大,他们人多势众,我看多半要再回来,那时也必定是叫了武功高强的帮手,难道你不怕?”
张君宝听老丐一讲,觉得也不无道理。但在这驿州城也无其他去处,况且肚子还饿着呢,若去个僻静地方,或能不惹麻烦,但怕是要饿着肚子了,便道:“谢老伯提醒,反正我也无处可去,我就在这里闲逛一下吧。这边还热闹一点。老伯你先离开这儿吧,那军头可恶,幸好刚才踩踏你没中,不然后果可就严重了,你下次再遇到他可要先躲远点。”
老丐轻轻“哼”了一声,满脸地不以为然,说道:“被他一脚踏死了到干脆利落,省得再到处孤苦漂泊。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丢哪都没有人心疼,不像你这年轻后生,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牵挂呢?”老丐边说边起身,将破钵揣进怀里,步履蹒跚着要走,眼睛却不住地观瞟着张君宝。
张君宝不由得心头一震,多种滋味涌上心头,“老伯是孤苦漂泊,我又何尝不是呢?我自小无父无母,师父也撒手而去,还有谁会牵挂我呢?”暗念至此眉间便是一簇,腹胸之间更是沉闷。“郭姑娘,郭姊姊会牵挂我的。”张君宝想到郭襄,愁眉瞬间舒展,她担心我无去处,让我去襄阳找她的爹爹妈妈,这不是关心我么?还担心我被她姊姊欺负,让我顺着她姊姊,这不也是关心我么?”张君宝默默立在当地,嘴角微微上扬,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冷漠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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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丐走了两步,见张君宝表情呆滞,又转身回来,在张君宝眼前挥了挥手,道:“傻小子,你烧得不轻吧?肚里没食可不要硬撑哟。”老丐这两句言语之间,语气缓和了不少,觉得这个傻小子倒有点傻的可爱了。
张君宝猛然回神,料想自己失态,忙回答道:“老伯勿念,小子身体无恙,没有事儿的。”
那老丐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看你也傻到家了。我还你个烧饼吧!免得别人说我占了你的便宜。”说完不待张君宝搭话就径直走到一个烧饼吊炉前。
卖烧饼的见是个老乞丐,手中的锅铲并不放下,继续忙活着,也没答话。老丐不以为然,伸手在怀里摸出一枚铜钱,举到卖烧饼的眼前一晃,道:“有出炉的没?”
烧饼掌柜的见这老丐并未乞讨,手里还有铜钱,随倒转手中的锅铲,就手把吊炉旁的一个荆条簸箕推了过来,掀开上面的白棉布,道:“刚出炉的香脆芝麻烧饼,两文钱一个,您来几个?”
老丐肩头耸动,似是伸懒腰一般,把左手中的铜钱往上擎了一擎,趁着烧饼店掌柜盯着铜钱往上一瞥的功夫,右手迅速地抄起两个烧饼,揣进怀里。嘴里道:“两文钱,太贵,太贵。我只有一文钱,看来是买不成了。”也不等烧饼掌柜接茬,自己转身回来了。烧饼掌柜的入坠雾里,尚没缓过神来,见老丐已然离去,不由得愤愤盖上簸箕的白布,又转身忙活去了。
张君宝在旁边瞧得清楚,老丐这一手是快如闪电,轻若浮萍,烧饼掌柜的端着簸箕竟然毫无知觉。莫非这老丐是深藏不露的前辈高人?
老丐走到近前,从怀里掏出烧饼,自己大口咬了一个,另一个递给张君宝。张君宝看着喷香的烧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脑子在飞速转着,这是偷来的烧饼,是当吃还是不当吃呢?
老丐似乎端瞧明白了,把烧饼使劲往张君宝手里一塞,道:“哼,老叫花子吃东西从来不花钱,花钱买的叫花子可张不开嘴,这叫道,各行有各行的道。你要是嫌脏,那便是瞧不起我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等会你饿死渴死可与我无关。”
张君宝也没有剃度,佛门规礼都是受师父的耳濡目染,况且俗家弟子本就不用遵循“三戒”、“五戒”或“菩萨戒”,倒也不用拘泥以礼法,况且老伯说的也在理,而自己不就是因为饿肚难捱才来到这里的么?什么“盗泉之水”、“嗟来之食”,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不早就饿死了么?张君宝想到这里,便接过烧饼,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一个烧饼下肚,稍感心平气稳。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腹中有食,遇事不慌。张君宝尚未抹去嘴角的芝麻,就见街拐角处有行人匆匆躲避。刚才被自己赶走的兵丁又蜂拥而来,十几个兵丁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军官,那个军头老远就指着张君宝喊道:“兀那小子别走,我们丁团练找你来说道说道。”话说间,一群人已到跟前,适才的军头比这位丁团练还年长几岁,却对这位丁团练奴颜婢膝,俯首帖耳。
张君宝不由得暗暗佩服这老丐,暗道果然不出老丐所料,只是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正好肚子里也稍垫吧了点饭食,再拿你练一遭拳也无不可。
这位丁团练玉面春风,眉眼轻佻,倒像个公子哥儿。他走到近来,上下打量着张君宝,颇为不屑,道:“就是你在这里妖言惑众?还动手打伤官兵?”
张君宝不知他说的“妖言惑众”是何意思,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打架就打架,还婆婆妈妈地找什么理由?挺身回道:“你若是来理论的,不如找一间茶馆,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你若是来打架的,那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小爷奉陪。”
那军头吃过张君宝的亏,在旁边煽风点火,呵道:“天子脚下,皇城之围,如此猖狂,这还了得?简直是活的腻歪了,我们丁团练最是嫉恶如仇,今日若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筋,难解我等心头之恨,你若自行伏法,我可留你个全尸,我们丁团练可是丞相府的人”那军头酒后癫狂,言语发疯一般。
丁团练嫌军头啰嗦,伸手止住他讲话,冲着张君宝道:“这驿州虽非天子脚下,却也是有王法的地界。你既有胆打伤官兵,那是你自己跟我们走一趟呢?还是我拿你跟我们走一趟呢?”
张君宝毫无主意,打架倒是不怕,但听这意思倒像是惹上了官司,自己尚被少林寺僧们追赶捉拿,现在又被官府的人捉拿,心想自己真是时运不济,回头看了老丐一眼。老丐早已躲到了勾阑之后,曲卷在一旁。张君宝见这些官兵无意捉拿老丐,倒是跟自己较上劲了,道:“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自投罗?你有本事就来拿我啊。”
“好!”这位丁团练见张君宝也就十四五岁,心想多半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儿,能有什么本事,况且这是在驿州城,遍地都是官兵,量尔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随上前踏上一步,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毛猴儿有多大的本事。”言语间,伸手变掌直劈张君宝面门。
张君宝侧身举拳,一来二去便交上了手。两人互相拆了七八招,张君宝略觉急促,这个丁团练举手投足之间或掌或爪,变幻不定,招数即怪异又犀利,招招指向张君宝要害,武功俨然比刚才的兵丁们高明了数十倍。
丁团练举手投足也是步法严紧,拳掌分明,心道:“这小毛孩儿倒有两把刷子,无怪乎手下这帮兵丁不是对手,但若要在我这里讨取便宜,却是万万不能。”暗忖之际,掌法加快,攻势更加凌厉。
张君宝出手格挡,尽打在对方的铠甲之上,手掌隐隐作疼。还要躲避对方的犀利招数,显得左支右绌,一套罗汉拳未能施展完毕,就已经觉得渐渐吃力,边打边退,稍不留神胸口中了一掌。张君宝但觉腹胸的沉闷鼓胀之气被这一掌打击之下,竟有鼓弹之状,非但不感觉疼痛,气闷之意还稍作缓解。
这位丁团练自负招数精妙,一掌击中张君宝的胸口膻中穴,本意能将张君宝击倒,掌及张君宝胸口,感觉力无着处。正诧异间,张君宝体内突生反力。丁团练感觉这股力道绵绵密密,后劲无穷,直震得手臂酸麻,脉络顿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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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丁团练大惊,后退一步跳出圈外,一头雾水,这小子当真古怪啊,明明见他招数普普通通,力道平平常常,怎地体内有这么强的内力?他既有此内力为何招数平常,出招却带不出半点劲力?难道是谦让于我?细看张君宝却是不像,索性心一横,“唰”地抽出腰间钢刀,捏个起势,道:“小叫花子,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练家子,今个小爷兴致高,再陪你走几招。”俗话说,刀为“百兵之胆”,这位丁团练抽刀在手,便似胆气豪生,言罢手起,刀贯中门,竟是自下而上刺出,刀至途中,左右横劈。
原来,这位丁团练见张君宝虽不是衣衫褴褛,但也蓬头垢面,又跟一个老叫花子在一起,料定是一伙的,随口便叫道小叫花子。适才一掌,心有余悸,对方虚实未明,不敢轻敌,故一出手就使出五虎断门刀的看家招数。
张君宝没见过这样的刀法,只觉得来势凶猛,角度匪夷,不敢硬接,闪身退步。心下懊恼,不该托大,这丁团练拳脚平平,刀法却恁地犀利泼辣,自己又手无长物,更是不敢硬接。那刀如影随至,左劈右削,直逼得张君宝连退三步。
“咦!”旁边的戏场里面有人一声诧异,却是在角落里有一位壮士。这位壮士一身短打装扮,牛皮铠甲,长身大氅,面如紫铜,一脸威严。端着酒杯,无心看戏,注意力却在张君宝这边,他见这位丁团练年纪轻轻,竟然挥刀之势辛辣,出手角度刁钻,连攻三刀,竟是五虎断门刀中极其厉害的杀招,此刀法原本为青城山丈人观徐无极的绝学,后来广为流传,但是此套刀法中极厉害的几招如“白虎跳涧”、“一啸风生”、“伏象胜狮”却为不传之秘。这位丁团练刚才使出的竟然就是这几招,壮汉举杯忘饮,大为惊讶。此套刀法练到极致,劈中带崩,截中带刺。但这位丁团练刀法尚未纯熟,劈中带崩却似斩,截中带刺却似点。但能使将出这等招数,其师承门上定非泛泛之辈。
丁团练见刀法凑效,当下步步紧逼,又使将出“负子渡河”、“雄霸群山”等杀招。张君宝一双肉掌自然不敢硬接钢刀,然罗汉拳变化有限,被这几招急攻直逼得手忙脚乱,不成章法,连连后退。
丁团练使到最后一招“雄霸群山”的时候,刀刃也是自下而上,自气海至中庭。若是其他刀法,眼见不敌,后仰倒地急滚或能躲开,但丁团练这套刀法辛辣至极,尽是自下往上出招,使对方倒地不得,直迫得张君宝再次后退。张君宝左脚刚退出半步,“噔”地一声磕在一根柱子上,紧接着后背后脑均撞在了柱子上。两人交手,瞬息变化均如电光石火般,张君宝一步未能退出,丁团练的刀尖就已经抵到了张君宝的中庭穴。张君宝大为骇然,心想江湖险恶,刚踏入江湖才一天而已,就命丧此地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自负,应当见好就收。若打败那名军头就自行开溜,岂会有此刻这般田地?
那刀离张君宝肌肤尚有半寸之余,忽然“格”地一声轻响,斜横里探来一物,不偏不倚正抵在丁团练的刀尖之上。
张君宝直吓得一身冷汗,心跳彭彭,猛觉胸腹间鼓胀之意大增,如大团棉絮阻塞在了咽喉处,欲吐不得,烦闷异常。
丁团练眼见就能刀劈张君宝,哪里肯善罢甘休,抽刀一颤,又将刀刺出。刀再刺出之时,陡地感觉刀身沉重滞待,如拖泥带水一般,刀身递出忽觉如力逾千钧。可眼见这小叫花子命丧刀下,不肯善罢甘休,左手伸拳成爪,直取张君宝的咽喉。这一招乃是顺势而来,与刀成两面夹击,乃是“追魂鬼手”里面的厉害杀招,任张君宝武功再高,也绝难避过。眼见已经得手,忽一股大力从刀身传来,刀背贴胸,自己硬生生被推出尺余。
丁团练定睛一瞧,却还是刚才挡住自己刀尖的那物,雕花牛皮面,嵌金线,裹铜头,金线盘曲呈四爪龙形,铜头张牙是虎头吞口,却是一把刀鞘。刀鞘紧紧粘着自己的刀身,如影随形,自己使出的七成力道都被这把刀鞘卸去了。手持刀鞘的人长身大氅、面如紫铜正是刚才在戏台角落里看戏的那位壮汉。
丁团练见这紫脸壮汉这两招“黏”字诀和“档”字诀使得漂亮,心知对方武功高过自己,不敢硬拼,随撤刀回身,眼睛却没离开那把刀。紫脸壮汉手里的刀虽未出鞘,但刀身修长,长短宽窄均与自己手中的钢刀一模一样。
这刀叫做雁翎刀,乃是大宋军器监督造的一种兵器,其形如大雁的翎毛,故得名“雁翎刀”。后世有人作诗称赞曰:“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诗中所言及的便是此刀。“雁翎刀”乃是大宋官兵统一配给的一种腰刀,适才的十几名官兵人手一把,是一种只许官用不许民用的一种兵刃,所以丁团练识得,又见这鞘身华贵,嵌龙形,图案行云流水,非平常凡品。丁团练仔细端倪了这把刀鞘上的图案,乃是四爪龙形,料定这紫脸大汉定非比寻常。
宋代礼法森严,衣服用具均能看出官品军级。皇帝的穿戴用品绣五爪龙,才是真龙。四爪龙称莽,能穿蟒袍的也是极品官员,若是武官,非军功赫赫,定镇守一方。
常言道“不怕英雄武功高,就怕官大压死人。”丁团练小小年纪能做到团练,武功倒是次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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