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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白纹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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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爷见到那位老道长称其为师叔祖,三人结伴而去。”
张君宝一想那头须全白的老道长定然是老顽童周伯通了,如此看来向灵瑶所言非虚。当下也一拱手,说道:“小子还有事在身,便与向姑娘道别了。”
向灵瑶面无表情,敛衽一礼,说道:“即使如此,小女子就不远送了。”
张君宝如得释令,转身快步从内堂走出,连穿过几进院落,均不见杂役丫鬟。直到出了白玉山庄,便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竟是别样滋味。
张君宝信步闲走,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想起适才与向灵瑶说自己还有事在身,其实自己又有什么事情呢?只不过是编个由头离开白玉山庄而已。
又一想向灵瑶也是蛮孤苦可怜的,一位弱女子千里之行只为救父。若不是向士璧向将军遭受奸佞陷害,说不定此刻向灵瑶还是一位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呢。张君宝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起伍长老说过的话,若非奸佞当道,那些忠良之将又岂能身陷牢狱?若非当朝君主昏庸,又岂能任奸佞当道?如若烽烟再起,苦的还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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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张君宝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繁华之地,四处高墙大院,街铺石板,极是考究。张君宝摸着肚子也正咕咕作响,便在大街上信步而走,寻思着找家吃食店铺。
初秋的清晨已然颇有凉意,路上行人尚且不多,连卖吃食早点的摊子也是很少。张君宝来到一处小摊前,见摊前挑着一面幌子,上写“燋酸豏”。但瞧那锅内热气腾腾,却不知这“燋酸豏”是何物。
张君宝一摸怀中,尚且有老顽童留下来的银子。暗自庆幸虽是洗澡换衣,匆忙之中却还是将这点散碎银子揣在了兜里。于是招呼伙计来上一份“燋酸豏”。
那伙计见张君宝锦衣华服,不敢怠慢,捡过来一条干净点的板凳,拿抹布擦了又擦才让张君宝坐下。
便在此时,一顶轿子从旁边疾行而过,抬轿子的两个壮汉脚不沾地一般行也匆匆。旁边还跟着两个人,有说有笑。
那罩轿子的帷子乃是大红色的彩绸,并绣有富贵花卉、丹凤朝阳等吉祥图案,缀以金、银色,罩在用朱红漆的轿身之上。那轿子行得疾,轿门处还露出来一截红罗茵褥,并有半幅软屏夹幔,显然是富贵人家所使用的花轿。
便在这四人走过吃食摊子的空介,其中一人冲着小伙计喊道:“小伙家小伙计,照旧啊。一锅燋酸豏,麻利地。”这人口音既酸又辣,像是只老鼠掉进沸腾的火锅里面,而发出的最后“吱吱”叫声,浓重的川蜀口音恁地刺耳。笔者注:是一位醋老西叫的一份重庆火锅,又酸又辣又刺耳。我这么写不会挨骂吧?
小伙计恭着腰,大声答应着。在轿子经过之时张君宝依稀听得那轿子之内有“呜咽”之声,似是一名女子被塞住了嘴巴而挣扎哭泣。那轿子远远行去,还能听到轿内有人胡乱踢腾的声音。
张君宝叫过来小伙计,一指那轿子,便想问个明白。小伙计极是伶俐,忙截住张君宝的话,抢先说道:“公子爷可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说。官家的事情,可不是咱们老百姓能管得了的。”小伙计言语之时还用嘴努了一下张君宝身后的高墙,便是示意这身后的高墙大院便是官家之所在。
张君宝听小伙计这么一说,更与之前所见一一印证。那四个人虽然没有身着官服,但脚上穿的却是轻快薄底的官靴。随行的两个人腰间挂的更是宋朝官兵统一配制的雁翎刀。只是这官兵抬轿却甚是可疑,想来其中必有蹊跷。
张君宝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墙,又远远瞧见那抬轿子的一行四人果然拐进了一扇小门,正是在身后这座高墙大院之中。
张君宝道:“烦劳小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
小伙计一愣,说道:“我就瞧公子爷不是本地人吧,还被我猜着了。这里是鄂州地界,想来是公子爷途经此地吧?不知道公子爷要去往哪里?”小伙计嘴快,看来平日里就喜好胡乱打听事儿。
张君宝略有尴尬,自己也尚不知要去哪里呢,却如何回答别人,便苦笑一下。小伙计瞧得真切,又说道:“公子爷不方便告知也无妨,小子我是嘴出溜,没门插。您不必放在心上。”说着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燋酸豏。
张君宝於这鄂州也是不陌生,前日里听束文正和伍长老喝酒言谈,知晓这鄂州乃是当朝权臣贾似道的发迹之地。三年之前,蒙古大军南犯,贾似道亲临鄂州。也当得贾似道官运亨通,蒙哥汗驾崩於襄阳城外,匆匆退兵,宋得喘息,这功劳自然都归在了贾似道的头上。
当时吴潜、丁大全实任左、右丞相。理宗皇帝对他们均感不满,于是罢免了定大全,又将吴潜贬谪到循州,更加封贾似道为少傅,召入朝。从此贾似道专国政,无人敢惹。
张君宝又一指这身后的高墙,问道:“这高墙大院里,莫非是鄂州的府衙么?”
小伙计呵呵一笑,说道:“这您可就不懂了吧,府衙哪有这么气派的院子。这院子叫做悦秋别院,住的可是朝中的大官,是奉上谕的钦差。”
张君宝“哦”了一声,端起那碗“燋酸豏”,吃到嘴里竟是索然无味。回想三年前在华山之巅,与五绝邂逅那是豪情万丈。前日与束文正、伍大合一起喝酒,那是激荡回肠。怎地今日遇到这不平之事却还踌躇一二呢?莫非是自己见这高墙大院心生怯意了?
张君宝又想到昨晚在白玉山庄,被郭姊姊撞到的尴尬场面。暗忖:“她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呢?理会我?为什么要理会我呢?我一个穷小子,她又怎么会将我放在心上呢?郭姊姊口中言语的英雄又会是谁呢?英雄!英雄不就是锄强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我也是堂堂男儿身,就如何做不成英雄呢?”
张君宝蓦地长身而起,笃定主意,默默言语:“大好男儿当顶天立地,遇到这蝇营狗苟之事岂能视而不见?管他甚么钦差不钦差,管他甚么高墙大院,如若袖手旁观,便非男儿所为。这高墙之内便是龙潭虎穴,也是要闯上一闯的,免得日后被郭姊姊瞧觑不起。”
那小伙计已经准备好了一副扁担,扁担的两头垂有两只竹筐。一只竹筐里面置放好了一只小锅子,锅子四周拿麦秸裹着香蒲棒儿衬着,偎在竹筐里面。另一只竹筐里装着一叠碗儿、勺儿等。
小伙子陡见张君宝长身而起,吓了一跳,忙上前说道:“公子爷,这燋酸豏不合胃口么?要不小的重新再给您盛一碗?”
张君宝摇了摇头,蓦地瞧见那根扁担,忽地心生一计。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塞进小伙计的手中,说道:“烦劳小哥了,还请小哥帮上一个忙。”
那小伙计双手捧着银子,“哎哟”一声,似是双手捧着千斤重的东西一般,双手哆嗦着往下一沉,说道:“我哩个娘唉!公子爷,这可如何使得啊?可担不起啊,可担不起啊。”
张君宝扯过小伙计的胳膊说道:“适才那顶轿子,小哥可是瞧见了?那轿子里面有女人的挣扎呜咽之声,小哥可也听见了?”
小伙计看了张君宝一眼,木然地点点头,目光又回到手里那捧碎银子上面。好似那银子如火炭一般烫手,嘴里都结巴起来,说道:“公公子爷,可可是惹不起,惹不起啊!那高墙里面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千千万不能招惹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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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张君宝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还有没有王法了?既是遇上了,那定要管上一管的。这银子也不白给你,便换你的吃食摊子,还有你身衣服,如何?”
小伙计将手中的银子推到张君宝面前,说道:“公子爷行侠仗义,着实令人敬佩。只是小人这摊子哪里值这么多银钱?一小块就已经够了。”
张君宝又将银子推回,说道:“怕是你这营生就做不成了,拿着这些银子赶紧换个地方,另起炉灶吧。”说着便将身上的长衫解下,与那小伙计换过。小伙计执拗不过,只得依了张君宝。
时下四周无人,张君宝便挑起那根扁担,向远处高墙的偏门走去。张君宝与这小伙计身材相仿,这身伙计衣服穿在身上很是合身,但觉比穿那些锦衣华服舒坦多了。
张君宝走了几步远,见那小伙计快跑几步,追了上来。小伙计说道:“公子爷既然敢入这大院,想必是身怀绝技之人。只是这高墙之中可不一般,公子爷需万般小心才是。小人名叫二牛子,进了这院子,若是有人呼唤二牛子,公子爷可记得答应。进了那偏门,往右边走是军爷的房间,进不得。左边的厅房是吃食的地方,这扁担可放在那里。厅房前后全是杂物间,能藏身。那些军爷从不正眼瞧人,却不怕被识破。只是那门口的刘碳头识得小人,你便说是小人的亲戚,前来帮衬几天,想来便能混过去。”
张君宝道:“多谢小哥提醒。”
小伙计回道:“您是英雄,此乃行侠仗义之举,小人钦佩着呢。可小人不懂武功夫,帮不上您的忙。”小伙计边说边掏出来一摞铜钱,递给张君宝,又道:“那刘碳头管着这大院内的柴米油盐碳茶等一干杂事,昨日小人许他二十文钱,公子爷便将这二十文钱交给那刘碳头,便可蒙混过去。只要那刘碳头不起疑心,其他的下人都不用放在心上。”
张君宝接过那摞铜钱,说道:“多亏小哥想得周全。”便转身而去。
小伙计又在后面轻声喊道:“刘碳头是独眼,戴着一个镶着蓝边儿的狗皮眼罩,很好认的。”张君宝回头冲着小伙计一点头,并用心记下。
心说这大院跟少林寺一个样儿,少林寺有米头、饭头、茶头、园头、磨头、水头、碳头、菜头、柴头。只要是称作了“头儿”,便管着一手事儿,就可以暗自讨要好处了。平时也常见那些往少林寺送柴送米之人,暗自里塞与柴头、米头一些好处。这大院也是一样,叫做小鬼难缠,若无“二牛子”这二十文钱,恐怕还真不好过“碳头”的一关呢。
张君宝又一想适才小伙计说自己是英雄,心里不免一阵暖暖,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暗忖道:“原来做英雄竟然是这么地舒服。”
张君宝几步就走到了那偏门之处。说是偏门,却比寻常百姓家的大门还要大上许多。张君宝上前拍了一下门,那门上“唰”地一声,开了一个小口,露出来一张稚气的脸。
张君宝道:“燋酸豏。”
那张稚气的脸似是回头通禀了一声,便打开门插,“吱呀”地拉开一扇大门。张君宝走进去,一眼就瞧见左边屋里的春凳之上歪斜着一个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独眼,戴着一个镶着蓝边儿的眼罩,身着长衫却是油渍斑斑,正是那刘碳头。
刘碳头腆着肚子道:“你是谁?哪来的新犊子?”
张君宝道:“小人是二牛子的表弟。昨个表哥吃坏了肚子,起不来床,今个这燋酸豏就让小人代替送过来了。”
刘碳头上下打量着张君宝,脸色一变,说道:“小贼胡说八道,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胡来?给我打出去。”刘碳头一声令下,适才那开门的小厮也应了一声,双手倾着门插,便似要向张君宝砸来。
张君宝一怔,暗忖怎会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呢?又一瞧那小厮虽是擎着门插跃跃欲试,却并不真灼上前。张君宝心里一乐,这是诈我来着,便又冲着那刘碳头一躬身,说道:“昨天二牛子哥还特意叮嘱小的,说是上次刘爷多给了钱,让小的给还回来呢。”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二十文钱,上前递给刘碳头。
刘碳头习惯地将手在长衫上反正蹭了两下,接过那摞铜钱,在手里掂了一掂,说道:“亏这小子还记得这茬。还不快将担子挑到里面去?”刘碳头说着将铜钱揣到怀里,又兀自言语道:“燋酸豏,燋酸豏,那霍都头怎这么爱吃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呢?厨房里随便打兑点东西不比这强?切。”
院子里面斜歪着那顶花轿,靠在右边一排厅屋的台阶畔,里面却是空空。张君宝应声将扁担挑到右边的耳房之内,里面有一张油腻的桌子,几条凳子胡乱摆放。张君宝摆放着碗碟,便听到隔壁传来阵阵笑声,却是一男子和一女子打情骂笑之声。那女子言语轻佻,嗲声嗲气,一听便知是轻荡之辈。
张俊宝一愣,暗忖自己也忒是鲁莽。都没有瞧见那轿内光景,也不晓得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意气用事,闯了进来。若是人家两情相悦,我却来逞哪门子英雄啊!可回想那轿子里面的“呜咽”之声和踢腾之声,又是不解,莫非张君宝陡地脸上一红,莫非人家在轿子内亲热呢?张君宝想到这里,感觉不能打抱不平了,心里竟然有一种失落之感。原来英雄也是需要运气的啊。
张君宝正寻思着,停当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拍门的声音,那声音道:“霍都头,哥几个抓到一名细作。正等着霍都头示下呢。”
屋内的男女嬉笑之声戛然而止,那男子声音:“钱癞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又输钱了?大早晨的就来叨扰。”说着便有穿衣提鞋的声音。
“吱杻”一声,便是房门打开的声音。张君宝一惊,还当是这间屋子的房门被打开,抬头一看房梁,才明白。原来这间屋子是大屋,梁椽通透,套了两个房间,彼为里,此为外。这间原本与那厅堂有一扇门连通,此刻那门被封死,堆放了杂物无数,便当做耳屋,做吃饭或杂用。耳屋闭着窗,屋内稍暗,从隔断缝隙里瞧觑厅堂倒也清楚。
张君宝见厅堂上座有一汉子,衣衫不整,正端着一碗茶。堂下立着一人,尖嘴猴腮,想来便是钱癞子。
那堂上之人道:“钱癞子,细作怎不送到监牢里去,押到这里作甚?”
钱癞子说话带着邪笑,说道:“这细作都头一瞧便明白。”然后从外面呵道:“快把细作带进来。”说着便有两人挟着一名女子进来。那女子胳膊背缚,虽是瞧不见面孔,却见脖颈手腕均是粉嫩,衣衫凌乱却也是素锦织就。
张君宝蓦地一喜,原来这名女子才是适才轿中之人。暗忖道:看来今日打抱不平有望,等一下非让你们这群恶棍好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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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被称作霍都头的人,放下茶杯,大声吼道:“钱癞子,你生了几个脑袋啊?胡闹,简直是胡闹。上头这几日吩咐下来,切莫要生出了乱子。若有半点差池,你我的脑袋都要搬家。”
那钱癞子的声音:“霍都头息怒,小的几个全仰仗霍都头提拔,可不敢乱来。这细作却是千真万确,是兄弟们从渡口抓来的,如假包换。霍都头一审便知。”
霍都头道:“审一审倒也不可,但是若不送到监牢,被上头知晓了,多半会生出一番麻烦事情来。”
钱癞子道:“都头明鉴,若是这细作送到了监牢,审问出来,便是那公孙兄弟的功劳了。小的们是跟都头混饭吃的,公孙兄弟的所作所为兄弟们早就瞧不顺眼了。这等功劳岂能再让那公孙兄弟抢了去?况且,这事隐秘,外人怎会晓得?”
这时,那套屋房门又是“吱杻”一声打开,走出来一名女子,浓妆艳抹,扭着水蛇腰。那女子略一瞧觑堂内。霍都头大手一挥,呵道:“快走,快走。老爷们做事了,半个字也不许说将出去。”
钱癞子似要去拉扯那名女子。那女子挥着手中的手绢,虚晃了一下,说道:“老娘会走路。”便又扭着水蛇腰出去了。
霍都头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堂下,瞧着那女子,说道:“生得倒挺俊俏,可偏偏去做细作。”
堂下被缚的女子挣扎着坐起,使劲地摇着头,嘴里“呜呀”不清。
霍都头像是摆弄一只小狗一般,捏住那女子的下巴,端详了一阵,说道:“看来你是有话要说,都头我解民疾苦,从不冤枉好人。”说着便将那女子嘴巴里的抹布取了出来。
那女子干呕了几下,说道:“大人冤枉啊,小女子是良家妇女,不是什么细作。”
钱癞子扬手便似要打,呵道:“细作都会说自己不是细作,难道我们哥几个眼睛瞎了不成。”
霍都头摆了摆手,示意钱癞子不可动手,又道:“这里可是官府。官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可疑的坏人。本官一念仁慈,便不把你投进大牢里。这里便是大堂,本官便在这里审上一审,你需如实回答。若你当真清白,即刻便还你自由。若是百般抵赖,可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张君宝暗忖,难道遇到好官了?如若这女子清白,便可当真自由离去么?又往上一瞧,却见这间屋子只是寻常客厅,哪里是什么公堂?难道这霍都头就在这厅堂之上审讯犯人么?张君宝又瞧那钱癞子一脸的无赖之相,再一想霍都头房内的妖娆女子,更有这堂前女子乃是被花轿抬来,愈发觉得这地方不是那么靠谱。
那女子听了霍都头的一席话,如小鸡啄米一般顿首,连连称是。
霍都头道:“好,我便问你,你从哪里来,要去往哪里?”
那女子道:“小女子从江北来,要去往达州的婆家……”
钱癞子抢着说道:“我说的没错吧,霍都头。从江北来的,不是细作还能是什么?”
霍都头道:“让她讲完。”
女子道:“小女子婆家姓万,本是颍州人士。五年前蒙古兴兵,兵火余烬燃到了颍州。颍州百姓多举家南迁。我夫君於达州有一亲戚,便与公公婆婆商定,举家牵来达州。可不巧,夫君临行生了一场大病,经不得长途跋涉。
我夫君言道,‘我等皆是大宋子民,即便是死也要宋土埋身,不能沦为蛮夷番邦之奴’,便让公公婆婆先行南迁。此后战乱不断,夫君却是一病不起,多次南返均是无望。三年之前,战火稍息。夫君与奴家欣喜不已,历尽千辛募得一条小船,本想乘船渡江,不想却被宋兵当做奸细,夫君不幸被乱箭射死。奴家无依无靠,流落江北,孤苦无依。
小女子生无可恋,可先夫遗志却未能如愿。小女子这次斗胆渡江,便是为了完成先夫生前所愿,将这骨灰埋到宋土。若是有幸,便到达州见上公公婆婆一面,将夫婿牌位归了祖祠,小女子此生也就无憾了。”
张君宝听到这里,不免眼圈一红。颍州在长江之北,达州在长江之南。宋蒙虽是停战,却是划江为界。但终究有嫌隙,严阵以待,互不往来。这女子乃是大宋子民,被抛弃在江北之地,沦为蛮夷之奴,却还一心想着埋骨宋土,此等忠烈之人,却被当做细作,真是苍天无眼。
霍都头略一忖思,说道:“这事可就难办了。兄弟我等都是吃公家饭的人,上峰有令,我等自然也是听令行事。你既是从江北来,那断然是逃不过这一顿牢狱之灾。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挺不过去的。”
那女子蜷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说道:“大人明鉴,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仅想完成先夫遗愿,别无他求。”
钱癞子说道:“哪来的这等好事?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么一听,便可相信你了么?传闻那蒙古鞑子专抢银子和女人。你在江北之地呆了五年,却还这般白里透红,可是拿大爷们当傻子了?”钱癞子说着还在那女子脸上捏了一把。
那女子如羊入虎口,哪里敢躲,任由钱癞子放肆,说道:“这五年小女子东躲西藏,尽在农庄荒僻之地求存,才躲过了鞑子祸害。小女子有家书为证,并有夫君骨灰一裹,还有颍州地契等物。万望大人开恩,放过小女子。”
霍都头瞪了钱癞子一眼,说道:“钱军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话可以有谎,物证可以作假。只是咱们都是吃公饭的,若只为了你这一桩子事,丢了饭碗。那可是划不来啊。放过了你,你可要怎么来报答我们啊?”
女子说道:“大人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算来生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人恩德。”
钱癞子“啧啧”一阵,说道:“这一竿子支到下辈子了。下辈子的事情得等到猴年马月啊,合着哥几个这就白忙活了?我不妨就把话直说了,像你这样俊俏的小寡妇,在蒙古鞑子那里还能落得下囫囵个儿?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那蒙古鞑子,倒不如让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
………………………………
第六十五章
那女子浑身颤抖,呆滞地摇着脑袋,盯着霍都头,似是请霍都头说句公道之话。
霍都头瞧了钱癞子一眼,说道:“钱军头的话不中听,可这话糙理不糙。话分两面听,事要两手做,这於公於私哥几个都不能白忙活。单单是你从江北而来,这一条便足够将你钉死在大牢里面。你若从了哥几个,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霍都头一边言语,手却在那女子胸前摩挲。
那女子“呸”了一声,啐了霍都头一脸唾沫,咬牙说道:“那蒙古鞑子固然是可恶。可我夫妻却没有被那蒙古鞑子害死,却被大宋的狗兵害死。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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