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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白纹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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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河源边,因依汉使搓。”
小妖腆着脸,背着手,便是学着先生的模样踱步,背书,又道:“汉时张骞出使西域,得涂林安石国榴种以归,故名安石榴。
相传张骞来到了安石国,正逢安石国大旱,赤地千里,连安石国皇宫御花园里的石榴树也奄奄一息了。张骞便把汉朝兴修水利的法子告诉了他们,不但救活了很多庄家,也救活了那颗石榴树。
那一年石榴花开得特别红,石榴结得特别大。后来张骞返回中原的时候,安石国王送给张骞许多金银珠宝,他都没有要,只收下了一些石榴种子。再后来张骞便将这些石榴种子种在了上林苑和骊山脚下,后世称之为骊山红宝石。
这杯中的石榴露便是用骊山红宝石所酿造,娘亲来尝一口好不好?”
杨夫人的手微微一扬,似做打状。小妖一俯身,又依偎在了杨夫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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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伍大合无心听杨夫人和小妖姑娘絮叨,暮然立着,将桌上的酒坛子捧起来,仰脖倒入喉中,竟无半点洒落。只听咕咚咕咚之响,二十斤的酒坛子已然见底了。
小妖咂了咂舌头,说道:“这可是窖藏了十五年的九酝春,比女儿红还要醇烈数倍呢。”
伍大合一口气饮完,喃喃道:“借问酒家何如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言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怀中的酒坛磕在地上,摔得粉碎。那碎渣片划在伍长老的脸上,也是无知无觉。只剩下随着酒坛子破碎而支离的一贴红纸,上书:
窈窕淑女,淡梳轻妆
醇香甘润,尾净悠长。
有人说酒如女人,还是浓妆重抹的艳丽少妇。可偏偏这“九酝春”却是窈窕淑女,因为它纯。平常人难能喝得下三碗,伍长老竟然喝下了一坛。
伍长老喝的不是酒,是国恨。
杨夫人盯着倒在地上的伍大合,呢喃低语:“
标稻必齐,曲蒙必时,
畦炽必洁,水泉必香,
陶器必民,火齐必得。
三日一酝,满九斜米止。
莫道是奸佞之酒也能醉得忠良之身啊!”
张君宝不喝酒,不晓得这酒的来历,小妖却是明了得很。相传这酒源于东汉建安年间,曹操将家乡亳州产的“九酝春酒”进贡给献帝刘协,并上表说明九酝春酒的制法。杨夫人口中的奸佞便是指的曹操。
青儿姑娘知道这酒很是醉人,招呼了一声便从屏风后面转进来两个侍女将伍大合抬到隔壁厢房去休息了。
张君宝若木若呆,从杨夫人进来就已然凝住了一般。这间院子摆设简单却极是考究,与适才的地牢乃至白玉山庄都截然不同。杨夫人又是无与伦比、浑若天人,加之其出口成章,便如一句诗中所言:“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使得张君宝如临仙苑一般。这与在少林寺师傅们打几句机锋,念两句偈语的情景截然不同。
小妖回头瞧见张君宝,嗔了一句“呆子”,伸出五指在张君宝面前晃了一晃,说道:“这是我娘,见到我娘就成了真呆子不成?”
张君宝尚未反应过来,杨夫人就已经缓步走近,伸手一捻张君宝手中的丝巾,说道:“傻孩子,可是为了这心法还别扭着么?”
杨夫人走近,张君宝若觉一股清香,沁人心腑。端地是让人闻了一口之后欲罢不能,让人只顾得吸,忘却了呼,哪怕窒息。张君宝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不知是甚么香味,再欲捉摸那香味,却已然无踪,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
那种味道就如满天花雨的金针飞来,刺入你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融入每一道血脉,倏忽之间又攒入你的心脏里,和你浑为一体,化成了心中的飘飘荡荡的痒,和丝丝滑滑的疼。
这种味道转瞬即逝,想要再去捉摸,却再也搜寻不来了。恨不得让你奔跑到茅厕里面,再重新奔跑回来,然后祈祷那漫天的金针再刺你一次。
张君宝瞧得清楚,这位杨夫人眼角上虽是有细细的皱纹,却美得超乎想象,比郭姊姊、向灵瑶、小妖、青儿,都胜过数倍。
杨夫人像是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张君宝竟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将那丝巾给予了杨夫人。看到小妖依偎在她娘亲的怀里,那种暖暖的爱瞬间充斥了满屋,让人如沐春风,荡漾其中。
杨夫人没有称呼张君宝为“公子”或者“小子”,也没有叫做“你”,而是叫了一句“傻孩子”。虽然只有三个字,却像是雪虐风饕中的一团火焰,那么暖人心脾又像是骄阳熏蒸下的一掬冰水,那么沁人肺腑。
张君宝鼻子一酸,便忍不住模糊了双眼。心里隐隐的一个声音在吼道:“她叫我孩子,叫我傻孩子。”
杨夫人随手将那丝巾展开,不经意的睨了一眼,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心法还不完整。只不过若依着这法子,强身健体却是足够了。”
张君宝一怔,暗忖这九阳真经本是觉远师父口传与自己的,少有人知。怎地这位杨夫人还有那位小侯爷都似乎知晓?好像比自己懂得还多。忖思一瞬即逝。
张君宝觉得这位杨夫人如此和蔼可亲,也定然是位好人。不管她说什么,只要自己知道的,定然是知无不言。当下也不假思索地说道:“小子鲁钝。这心法本是师父口传相授,余下部分印忆有差,不敢误人子弟,所以没写。”
杨夫人一颦一笑,说道:“你这傻孩子,就是太过老实。若不是小侯爷非要使做这不登大雅的法子,还不知怎么教你知道呢。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世道未必是那么顺意,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张君宝更是一头雾水,杨夫人的这一番话只听懂了字,却没有听懂意。
小妖瞧见张君宝的窘相,说道:“我娘是说,既然小侯爷能从你手中骗走这心法,那么别人也就能。你这心法若是落在了坏人手里,不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了么?”
杨夫人道:“妖儿,你将乾字诀的剩余部分诵出来,於这傻小子印证一二。”
小妖不假思索就道:“一身之劲,兼成一脉,劲分虚实,起於脚,换於腿,主宰於腰,发於脊背,接於两肘,行於手指,总须完整一气。发劲须沉着松净,专主一方。曲中求直,蓄而後发。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运劲如抽丝。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动静之机,在於阴阳炼气归神,开合有致。左虚则右实,右虚则左实。虚非全然无力,气势要有腾挪。实非全然占煞……”
这一段心法张君宝当然听过,只不过仅听了一遍,有几处尚未铭记牢固。此刻再听小妖念诵了一遍,不觉背心沁出了一身冷汗,竟与觉远师父所传授的九阳真经一字不差。其中几句“曲中求直,蓄而后发”等等却是师父并没有口述过的,而这几句却又与老顽童所传授给的“新罗汉拳法”口诀极其相似。只是这篇心法在杨夫人的口中便是叫做“乾字诀”,细想来也是懵懵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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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张君宝静下心来,细想这经文的来龙去脉,左思右想均是无果。倏忽间想起三年前,楞伽经被盗一事,便问道:“三年之前,有两个狂徒前去少林寺盗取经书。藏经阁的经书林林总总,不乏武功秘籍,但那两人却只取了楞伽经,因为这本经书的夹缝之中有一段武功心法,便是这九阳真经。不知杨夫人与这楞伽经可有面缘?”
杨夫人道:“这事儿我也听说过,便是昔年还是四王子的忽必烈麾下的潇湘子和尹克西所为。这两人盗取了经书,远走昆仑,藏在了一个秘密之所。只可惜这两个人互相怀疑,都想将经书据为己有,所以才明争暗斗,也将命斗了去。这二人临终时遇到何足道,才有的这昆仑三圣前来少林寺传话一事。这本经书我虽未看过,却也知道它的来历。不过幸然,这部经书有了传人,万松长老也可得瞑目了。”
张君宝听何足道说过来传书的因由,知道杨夫人所言不假,又听其说万松长老,便问道:“万松长老可是在那楞伽经的夹缝之中写下经书之人?”
杨夫人道:“不错。万松长老原本是少林寺的方丈,后来云游四海,阅历非凡。听闻在苏门山修禅了三年,此后便不知所踪。想必是离开苏门山之后才写下的那九阳真经。那苏门山……”杨夫人说着话语便是一顿。
张君宝道:“那苏门山不是仙教的所在么?”
杨夫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张君宝的话,仿佛於那苏门山颇为畏忌。仰屋咳声道:“武林之中有一本奇书,唤名乾坤**,你所习练的九阳真经便是从此法中演化而来。这书便在苏门山中。”杨夫人提到这本书,眼神之中闪烁了一丝光芒,随有恢复平静。
杨夫人温文暖语而谈,张君宝听在耳里便如和风,如细雨。就仿佛是一个梦,梦中恍惚是自己的母亲,在油灯下缝补时的絮叨。杨夫人的一个细微蹙眉,一句无言的息叹,就像是千军万马奔腾着踏进张君宝的耳朵,那么的刻骨铭心。
张君宝暗暗地想:“夫人口中的乾坤**,我就算冒死也要给她取来。”此刻张君宝无论听到杨夫人嘴里说出来什么事物,均是想着我要拿来给她,我要抢来给她,我要偷来给她。什么“抢”和“偷”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杨夫人并没有说要。
杨夫人提到苏门山时候的那一丝丝表情,却如一把火红的烙铁,烙在了自己的心上。就是那一丝丝的淡淡的郁,又或是闷,又或是抑,又或是烦,又或是愁,又或是悲。总之是那一丝丝的不愉悦,就让张君宝下定决心用生命去捍卫。
张君宝在心里又默念了两遍“苏门山”、“苏门山”,隐觉得苏门山与杨夫人定有千丝万缕的干系,适才听小妖念诵的心法,比觉远师父传授给自己的心法还要周全,想来杨夫人并未见到过被盗去的楞伽经。自己拿楞伽经於杨夫人相询,便是亵渎了神佛一般。
杨夫人这般言语,便不会有假。那位万松长老晓遂了那本乾坤**的武学,略加修葺便撰写在了那本楞伽经中。
万松老人是佛门中人,周伯通是道门中人,佛道殊途,但内功都号称是玄门正宗,想来佛道於极深处都是殊途同归了。那乾坤**包罗万象,竟然有周伯通传授给自己的“曲中求直,蓄而后发”。如此看来,这本乾坤**确有独到之处。
张君宝道:“这乾坤**……”
杨夫人陡地伸手止住张君宝,轻声说道:“你我渊源不尽於这心法,日后再谈。有人来了。”言毕又转身,提高了声音说道:“张教主大驾莅临,妾身荣莫大焉。”
张君宝和小妖均是一怔,细听外面恬静如常,无有半点声响,哪里像是有人来了。正待言语,却听屋后传来一阵质直雄浑的笑声。
那声音远在二十丈之外,说道:“杨夫人果真好耳力,宗演自愧不如啊。”那声音由远及近,话音刚落,便似人已经到了后堂门处。
杨夫人推开后堂的门,便见门外站着一位道人,道人身后还立着两个童子。
张君宝瞧去,这道人玉面锦服,仙风道骨,只有在画里见过,便如从纸上跃下来的一般。观之面若紫玉,须发皆白。双眼炯炯,鼻若悬胆,却是慈善眉目。
那道人身长八尺,脚踏着步云屐,须使人仰着脸才能瞧见全貌。一袭道袍有丝绢之光泽,有绸缎之亮丽。道不清是缂绣质地,还或是呢羽纺成。通体嵌着金丝,镶着银线,金丝银线之上不乏碧玺、玉髓、玛瑙、玳瑁。混着満团的锦绣,那锦绣图案又簇拥着一颗颗硕大的宝石,显得无比绚烂。
道袍之内着程子衣,七彩的袴褶点缀在鹅黄的曳撒之上,被一根金镶玉的腰带束着。玄色的绉纱交领往下连着右衽,直至镶白绫的琵琶袖口。秋香夹软纱的暗摆下面缀着一根宫绦,上面拴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玉葫芦。
头上的道冠便是黄金制成,呈九瓣莲花状,每一瓣莲花上面都缀着一颗鸽血红的宝石,四周攒着一圈暖黄的珍珠,莲花的中心有一颗天青色的月长石,似如一团幽幽的火,泛出斑斓瑰丽的光。
杨夫人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说道:“张教主神功大焉,却来取笑妾身这妇道人家了。”
那道人脸色一嗔,便似家兄看家妹的眼神,又拐着大弯说了一个“哎……”。脸上却还是堆满了笑,又说道:“这称呼不对,夫人如此见外,让宗演凉心喽。”
杨夫人莞尔道:“简斋兄!十几年不见,愈发健朗了。”
那道人捻着长须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小妖拉过张君宝的手,在其掌心写道:“这位便是正一道派的教主张宗演,号简斋。是正一派的第三十六代天师,武功高的很。”
张君宝暗想,这张宗演恁是奇怪啊,每天穿成这样岂不是很累么?再说了穿成这种样子,还怎么能施展武功?举手投足间不就把衣服扯坏了么?仅这一件道袍上的宝石就不下千颗,若是跟人对上一掌,岂不是震得满地都是宝石了?想想都好笑。
………………………………
第七十七章
杨夫人道:“久闻简斋兄大道神通,能餐风饮露,不食人间五谷。我这院子里又是凡俗得紧,恐误了简斋兄的仙修。不如到后院一叙?”
张宗演一生不曾开荤,且憎恶饮酒。适才在这间屋子里,伍大合一阵饕餮,还饮了一坛九酝春,屋内酒气颇重。又见杨夫人这般说辞,正合心意,手中的金丝拂尘一甩,做了一个请势,说道:“杨夫人矜恤宗演,乃是宗演之幸。夫人先请。”
张宗演一甩拂尘之际,双手拢出袖外。众人陡觉光华倍增,原来张宗演的双手上竟然戴了八个戒指和两个扳指。两个扳指分别戴在大拇指之上,其余八个戒指每根手指上一个。每一个戒指上面都嵌着鸽卵大小的宝石,有红,有绿,有蓝……五彩斑斓,光彩夺目。
张君宝和小妖跟着张宗演和杨夫人踱步来到了后院,进了后院却见豁然开朗。正对着后堂门便是一座月洞门,月洞门外的是一座颇高的假山,假山旁有一辆硕大的水车,正“噶吱吱”地悠闲地转着,引着流水自那假山之顶潺潺而下。
原来那假山旁便是一条小溪,绕过假山便是一处极大的花园。若说那白玉山庄是深宅大院,这悦秋别院当属富丽堂皇了。这活水引来便是不易,又况这园中叠山理水,小径曲折。
寻常富贵人家便是用院墙围着一座花园,这别院竟是用花园围着亭台楼阁。遥见红绿高低,节次鳞比,端教双眼应接不暇。
院中隐有古树参天,溪畔有仙鹤亭立,岸边草地上有稚鸡寻虫。虽是初秋,院中仍旧一片盎然。脚下小径嵌着鹅卵石,端如仙境一般。
张君宝看得直咂舌,轻言跟小妖说道:“这悦秋别院当真是大,园中景致便如张教主的袍子一般考究了。”
小妖捅了捅张君宝,指着张宗演身后一个小童子手中捧着的一块木牌,说道:“张教主的官儿可大着呢,可瞧见那块牌子上写着甚么?”
张君宝细瞧默念道:“太极右仙翁九天金阙侍中神霄玉枢通访使并判神霄玉府雷霆诸司事。”念完搔头不解,又问小妖:“这是什么东西?”
小妖道:“这便是张教主的封号,按照官衔就当是朝中一品大员了。”
张君宝一怔,说道:“道士也有这么大的官儿么?”
小妖道:“正一派擅授箓,是给皇帝老儿做斋醮科仪的主儿,自然是不可小觑了。前位天师御封的什么太极神霄玉枢通访使那都已经是正二品了,这位张教主更是神通,既然御封了太极右仙翁,自然是一品了。”
张君宝道:“什么是斋醮科仪?”
小妖白了张君宝一眼,说道:“呆子,真是佛道不同途,隔行如隔山。斋醮科仪便是道场了。道士不就做法事么?给皇帝老儿做法事便是最头等的大事儿。”
张君宝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这一身行头怕是世上也寻不出第二件来。
这院子中有一间廊亭,廊亭中有石几石凳。石几上有茶壶茶杯若干,还有一尊炭炉,一个侍女正蹲在那里煮茶。整个花园里面没有一个兵丁站岗,只在廊亭的后面约莫十几丈的假山畔,有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模样的人。张君宝走得近了,却吓出一身冷汗。那人赫然便是潘无涯。
小妖瞧出张君宝神色不对,拍了拍他身上的铠甲,说道:“你现在是一名宋兵了,还怕他作甚?”
张君宝道:“你瞧着花园里就我一个穿铠甲的兵,岂不是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妖哈哈一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有我娘在这里,没有人敢动你的。那个潘制使便是连问都不敢问一句。”
张君宝点点头,心想,潘无涯顶多算是五品的官,如何敢插嘴一品大员的客人呢。
张宗演和杨夫人走到那间廊亭里面,立刻便有一名童子飞快地在那石凳上铺了两块锦团垫子。张宗演道:“夫人乃是绝代佳人,於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所不晓,无所不通,宗演钦佩。跟夫人一比,宗演便是那山野之夫了。”
那“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乃是故人诩称的“八雅”。张君宝看张宗演一身珠光宝气,说话也是阿谀奉承,当真是官场上呆的久了,满是俗套。一个人如果浸淫在官场度日,过着骄奢淫欲的生活,谁还会去下苦功夫练武功呢?这张教主的武功不见得有小妖说的“高的很”呢。张君宝暗暗想。
杨夫人道:“简斋兄玩笑了,妾身可可担不起。这世上哪里有简斋兄这么仙风道骨的山野之夫呢?”
张宗演放下拂尘,又摘下两枚金錾松云纹的护指套,取过旁边一个景泰蓝做把手的方形瓷盒。打开来里面是两团花銙形状的小饼,拿隆回滩头的香粉纸裹着,纸上印着朱砂红的“龙苑胜雪”。张宗演拿起来一块小饼,那小饼的背面也有印迹,是朱砂红的“玉叶长春”。
那朱砂颜色暗红,红中有黑,黑得发亮,似是闪着晶莹的光,一观便知是年头很长,而且还是御用的“辰朱砂”。
“莫疑勾漏乞丹砂,匪向临邛弹绿绮”。这“辰朱砂”较之普通朱砂稀少了何止千倍万倍,便与那滩头香粉纸一般,世人少见。
杨夫人却识得,这乃是皇宫大内的极品香茶“龙凤团”,便说道:“简斋兄考究,这御苑玉芽乃由金圈银模而出,径一寸五分。可比那一寸二分的御苑玉芽珍稀了不少,怕是当今圣上也没有这等口福呢。”
张宗演眼角一挑,眉欢奕奕,说道:“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宗演这是茶逢知音喜淘淘。夫人果真好眼力。”
杨夫人又道:“这龙苑胜雪乃是昔年建州岁贡,二十年之前而止。原是仁宗时候的翰林学士兼礼部侍郎蔡忠惠在福建仙游山访得一颗千年古茶树,制成龙凤团者每年仅有二斤。仁宗御封茶有真香,非龙麝可拟。
此茶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想来是天嫉此茶,那株茶树在二十年前陡遭台风,相传整座仙游山都被卷到天上去了。所然现如今御用的小龙团中再无此茶,不知这事可是真的?”
张宗演哈哈一笑,说道:“夫人高论,句句锱铢,确然如此。现如今的御茶小龙团与这龙苑胜雪想比,端如夫人所言此茶有真香,非龙麝可拟总差了那几分味道在里面。这茶乃是宗演偶然所得,便恭送於夫人,祈望笑纳。”言毕一拍手,身后童子端来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稍大的瓷笼,竟然有一整罐的“龙苑胜雪”。
杨夫人一惊,暗想这张宗演一见面就送上这么珍贵的礼物,可如何敢当?却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呢?说道:“这……俗话说: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此珍物,可教妾身怎好消受呢?”
张宗演道:“子期遇伯牙,千古传知音。夫人若拒了这茶,便如宗演无有了知音。怕是日后这茶再也泡不出味道来了。”
杨夫人又是心头一摒,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人人皆知。曰:伯牙鼓琴,钟子期听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钟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兮若泰山。”少时而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兮若流水。”子期死,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
可自己二十年未曾踏足江南,与这张宗演更是泛泛之交,何来“千古知音”之说?莫非这张宗演有求于我?杨夫人虽是这么想,却也不好拂乱了张宗演的好意,便道:“简斋兄如此言语,妾身便是却而不恭了。”
………………………………
第七十八章
张宗演将那紫檀盒子略往边上一推,但见这盒子也是古色斑斓,韵味十足。盒顶上面镌刻着一幅陆羽煮茶图,并题有诗句,曰:
枯枝盏底待欣阳,终是情开暗透芳
日月精华叶底蕴,悄润千年四季香。
张宗演道:“好一句悄润千年四季香,怕是以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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