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九白纹章-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孟振山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干在这里谈论,可有人见到过何足道?”孟振山言语缓和,字字平淡,满脸微笑,环视众人竟无人敢答。
须臾有人小声嘀咕:“大伙也只是听闻,倒还真没有见到过其人。”
“可惜此次若不是受白玉山庄之邀,定要去少林寺瞧个究竟。少林寺如此严阵以待,不知要生出多少趣事来呢?”
“咱们还是等白少庄主回来,给咱们讲一下何足道挑衅少林之事。如此狂人,是否名实相副,即见分晓。”
“孟老镖头走南闯北,见过的阵仗比咱们遇到的桥都多,想必是另有高见。孟老镖头可知昆仑三圣何足道其人么?”
众人言语纷纷。孟振山亦面带微笑,说道:“不错,老夫确实见过其人,也见过这何足道的剑法。”此言一出,当下哗然。
立时有人生疑道:“闻听孟老镖头在家赋闲多年,早已不亲自跑镖,莫非是那何足道去过沅州么?”
“还是孟老镖头见多识广,我等仅是道听途说,却不曾见过其人。不如孟老镖头给大家伙讲讲是如何见到何足道的?他有没有传说中的琴棋剑三绝?”
“琴棋书画咱们是一窍不通,只关心他武功如何?既然孟老镖头见过他的剑法,就请给大伙讲一下,也好解了大伙心头的闷啊。”
“所言极是,这几日江湖疯传何足道的讯息,可惜无人识得他,也无人见过他。中原江湖久过平静,早就没什么新鲜事儿了,孟镖头可不能折了大伙的兴致啊。”
大伙七嘴八舌,听闻孟振山见过何足道,也见过其剑法,那必定知晓一二何足道的底细了,各人均心头痒痒,按捺不住。
虎威镖局的孟振山孟老镖头泯笑依旧,使劲地往他那杆大烟袋锅子里面塞着烟叶。那烟袋杆通体黝黑,却是精钢打造。酒盅大小的烟袋锅儿是黄铜铸的,被摩挲地锃亮。墨绿色的烟袋嘴儿随着烟杆晃动蹦出点点晶光,是块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
孟振山来回拱手,道:“谢各位捧场,今个看来天还早,我就略说一二。”众人听孟老镖头这么一说,杂吵之声登时矮了下去,诸人均竖耳倾听。
孟振山使劲地嘬了一口大烟袋,慢慢吁出,徐声说道:“半年之前,还是寒春。沅州虎威镖局一大早就有人拍门。适时春寒料峭,漫说是人未起床,就连那狗都懒得出窝。生意上门固然是好事,犬子招待镖主进来之后,却大为惊讶。镖主随身带了黄金百两,却是镖资。言说所托之物乃是一支信物,如此开价不菲,自镖行走镖至此,从未见过。
这信镖常有,镖资如此隆重倒是闻所未闻。犬子问明所以,镖主才言语不可验镖,且指明让老朽出马。犬子见此状急来与老朽商议。镖行开门做生意,自然不会把客人拒之门外,非是老朽贪财眼开,只也觉得此事蹊跷,与镖主见面之后,倘不坏了镖局三不接的规矩,踌躇再三,方决定接手此镖。平西府崆峒山虽远,却还是值得走一遭。”
孟老镖头言语至此旁边就有人打岔道:“怪不得我三月路过沅州,却未能见到孟老镖头,言说你身体不适回乡下养病去了,却是走了一趟边陲之地,想必是见识非凡啊。”
“镖主不让验镖,却是怪闻。”
“哦,平西府是原来西夏的地界,这一趟镖怕有一千多里路啊”未等说完,又有人说道:“别叨扰老镖头说事。”
旁边人等自觉失态,连忙道:“是,是。”
孟振山依旧泯笑不怪,接着道:“不错,所托之物乃是一方锦盒,毫无分量。若是书信一类,尚不至于如此颇费周章若是信物,怕也只是折扇之类,镖主所想当真不知所然。”孟振山抽了一口烟袋,又继续说道:“这一趟镖虽只有一千多里路,却足足走了有半个月之久。虎威镖局一行人乔装改扮,扮作行商之人,免却了不少麻烦。但到了沔州西北的积石山,却出了一桩子事由。”
………………………………
第十三章
众人听至此处,均不作声,听孟老镖头继续往下讲述。
“那积石山连着昆仑,本就是西北苦寒之地,四季风雪不断,却是通往崆峒山的必经之地。一日正午,风雪尚缓。镖局一行着急赶路,想趁着风缓穿过积石山。虽是初春,却无半点春意,山中更是积雪数尺,毫无路痕可循。尚未过午时,忽听见山中有琴音,隐隐约约,点点铮铮。初始还道是幻听幻觉,转过一座山丘,琴声更加真切。时下遍山白雪,冷风怒吼,那琴声在烈风中如穿针带线,没有丝毫弱意,一点一争鸣,针针入耳。老朽虽不懂琴韵,但那琴声荏地特别,又尖又细,当如绣花针一般,虽小却强,一点也不被风声隐没。
老朽环目四周,见雪丘迎风坡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正兀自弹着一架古琴,若不是那琴尾焦黑,白雪茫茫之下,当难分辨。那男子三十岁左右,气宇轩昂,神采飞扬,虽着单衣,却丝毫无寒意。老朽断定是遇到了高人,随一行人不出声色,等待那白衣男子弹完那首曲子。
风声愈大,琴声愈响风声搅着琴声,琴声和着风声,当如协奏一般。琴声愈大,却愈是醇和,如窖藏老酒一般,老朽直听得如痴如醉。待他一曲揍完,老朽却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张君宝也专注听孟老镖头讲述,当如亲临一般。心里暗想:“孟老镖头遇到的这位白衣男子,多半就是自称琴棋剑三绝的昆仑三圣何足道了。”
楼下其他人也有人听得痴了,忙追问道:“往后怎么了?这人莫非就是昆仑三圣何足道么?”
孟振山继续道:“唉,老朽虽不同音律,但也听得出来那琴声非比寻常,叫完好字却是后悔了。”孟振山表情浓重,似是对当日之事仍有深深遗憾。
旁边有人接茬:“叫好怎么还能后悔呢?我等江湖之辈,见到行侠仗义,武功高强之人,不总要叫声好么?”边说边竖着大拇哥,自觉很有道理。
“是啊,既然那人琴声甚妙,大家又是萍水相逢,叫好示意,理所当然。”众人纷纷不解,不明孟老镖头后悔所为何事。
孟振山摆了摆手,黯然道:“老朽当时也是情不自禁,待他一曲奏完,贸然出声打扰。话音刚落,只见那男子琴前扑棱棱地飞走几只花彩雀莺和雪鸡。老朽大为惊诧,不想琴声之美,竟引得鸟儿前来聆听,那些鸟儿不畏风雪,竞相趴在琴前雪地里。这事儿至今回想,仍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那白衣男子仍没有回头,端着琴,兀自念叨,说什么不知道那对红耳朵鹎儿和蓝翡翠还会不会再来?老朽知道不妙,搅了他人雅兴,很是不安,忙连声致歉。那白衣男子倒也没有生气,说道:这雪山罕有人迹,我只得与这鸟儿说说话,既然有人来了,跟人说说话儿倒也无妨。那男子言毕转身抽出一柄长剑,又道:今日琴也弹了,做隐不适,我看诸位也携带刀剑,还请赐教一二。老朽见状岂敢一再得罪雅士,忙再三推辞。那男子不依不饶,非说此时此天此景地,若无琴无剑便无趣,捏个剑诀便要开打。注:做隐:围棋的一种别称。
老朽押镖在身,不敢轻易起纷争,见那白衣男子雅兴匪浅,不似坏人又见他大冷之天,身着单衣却毫无寒意,心想必定是世外高人,更不敢随意造次。那白衣男子却紧紧相逼,拔剑在手,虚晃几下,问我等谁先来比过?
正在此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疾如雷电,长驱而来。须臾间已到跟前,共是六匹马,六个人。各人均是贴身短打,雪白大氅。六匹马均是通体雪白,六个人均是同样装扮。为首的一位下马,环顾四周,冲着老朽道:你就是孟振山?
老朽心底咯噔一下,心知情况不妙,这西陲荒山之中,对方来者不善。且被对方一语道破身份,对方必定有所图谋。虎威镖局行走四方,倒也不畏惧强人,此等情景更是隐瞒不过了,便道:老朽就是孟振山,沅州虎威镖局总镖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六人听完老朽此言,竟面带欣喜,似乎是在这雪山之中已经等待老朽数日了。为首那人倒也爽快,说道:我们兄弟六人,人称贺兰六匹狼,遇到我们贺兰六匹狼,不死也抓狂。今日冤家路窄,我们六匹狼等候你们虎威镖局多时了。”
“啊?贺兰山的六匹狼,不死也抓狂。”旁边有人听得贺兰六匹狼,不觉叫出声来,又道:“这六匹狼当非泛泛之辈,折在六狼手中的好手不计其数啊。”
孟振山又继续说道:“不错,六匹狼的名头在西北甚是响亮。老朽也是有所耳闻,听闻六匹狼是一母同胞的六兄弟,还听闻这兄弟六人师从一人,六人各持弯刀,刀法相同。只是这六狼终年只在贺兰山一带活动,老朽却思量不透如何能在积石雪山里面遇到他们。
为首的六狼老大倒也讲究规矩,见我们对面的那白衣男子已经掣剑在手,也未晓畅是敌是友。六狼老大冲那位白衣男子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我们六狼在这积石雪山中已经游荡了数日,为的就是等虎威镖局一行,时至今日才侥幸遇上,请兄台行个方便。六狼的老大话中有话,他已经言语他们兄弟六人就是为我们虎威镖局而来,却见白衣男子已经捷足先登,绿林中向来先礼后兵,六狼的老大这番话倒也不失礼数。
老朽的心思只在这镖上,暗忖虎威镖局一行,乔装改扮,别说镖旗、镖号隐匿不说,就单单是走镖的行话我都已叮嘱数遍,寸点、春点皆不敢再提。饶是如此,却还被对方一语道破,当真是惊出一身冷汗。正寻思间,只听剑抖铮鸣,那白衣男子显得极不耐烦,虚晃长剑抖出几朵剑花,道:哎呀,你们真是啰嗦,快快取出兵刃,我可等不及了,若被这六条野狗抢了先,可当真是败坏了雅兴。言语之时竟然未斜眼瞧觑六狼一眼。
贺兰山六匹狼一听此言,皆飞身下马,抽刀在手,将那白衣男子围作一团。六狼的老大倒还在沉得住气,说道:这位兄台好大的气魄,既然知道我们兄弟六人,竟然还出言不逊。我们兄弟六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七彩神玉我们只志在必得,阁下若识趣,还是滚远些的好。若不然,咱们一并来过。
………………………………
第十四章
老朽听闻此言更是一惊,连我等都不知晓镖内是何物,竟然被一干外人知晓,这趟镖若真要平安到达,当非易事。镖主已然言明镖内乃是信物,既是六匹狼说是七彩神玉老朽,料定不会偏差若远。这六匹狼既然是知晓了这镖的底细,定是有备而来,老朽适时更是恐慌不已。
那白衣男子却道:尔等六人的名声也忒坏了些,杀人越货,从不留下活口,可恶至极。尔等不在贺兰山呆着,却到这大雪山里来撒野,我劝你们快快走吧。俗话说的好,宁在狮口抢,莫与野狗争。我且听古人一言,附庸风雅一回,若等我与人比完剑,兴许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六狼的老大,怒吼一声道:大家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七彩神玉非比寻常,阁下妄想三言两语就把我们打发走。既然你执意,就让我们兄弟六人先跟你比划比划吧。
那白衣男子听了更是生气,道:你们又不是使剑,若你们使得是剑,在你们第一日入雪山的时候就跟你们比划了。此言一出,不仅是六狼大吃一惊,老朽也大吃一惊。贺兰山六匹狼的名头在西北掷地有声,这白衣男子却视而不见。六狼前来摆明了是杀人劫镖,白衣男子却无所用心,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着比剑而已。此等痴人,闻所未闻。
贺兰山六匹狼说杀就杀,毫不迟疑。须臾之间,六把弯刀竟然舞出六团刀影,飞快地迫近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咦了一声,接连换了四个方位,却还是未能摆脱团团刀影。老朽观到此处,犹如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上,那六匹狼绝非浪得虚名。若是一对一,老朽这把老骨头自忖还能略占上风,但是六狼齐上,刀影连环,六把刀一样的刀法,却是彼有所长,此有所短,长短配合,滴水不漏。刀法犀利,招招致命。饶是那白衣男子身法迅捷,飘忽不定,六把弯刀竟然奈何不得他。
瞬息间贺兰山六匹狼已经攻出十余招,而那白衣男子竟然一招未出,只依靠着迅捷的身法连连走位躲闪。非是老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若是老朽,嘿嘿,恐怕在六把刀下连十招也走不过啊。”
众人听到此处,略有骚动,均是目目相觑,孟老镖头德高望重,定是所言非虚。虎威镖局威震大江南北,自有过人之处,孟家剑法众所周知,劈、点、撩、抹犀利至极,在座诸位均想以自身功力敌对孟镖头如何?若是自己遇到贺兰山六匹狼又当如何?寻思一番,均自忖不如六狼。
张君宝在楼上听到孟老镖头讲到此处,见其言语真切,毫不逞强,说道走不过十招,那也多半是真的走不过三招。愈发觉得孟老镖头,坦诚淡泊,和蔼可亲。
孟振山接着道:“那白衣男子待十招已过,连闪数步,如平步穿云一般。稳住身形站立捏了一个剑诀,古怪至极。那剑尖竟然冲着自己胸口,剑身斜向外,竟似回剑自戕一般。朗声道:比剑无着,这刀法倒也有趣,六狼留神,我要进招了。言毕左手捻住剑尖,剑身陡地弯弯弹出,纵身扑进刀影。老朽眼拙,竟未瞧出那白衣男子是如何招式,只见他长剑舞起,幻化成团团剑影,亦未听到刀剑交鸣之响,却见六狼均撒手抛刀,手腕处鲜血淋漓。想来那白衣男子也见贺兰山六匹狼刀术造诣不凡,心生怜悯,出言已缓,出剑自是留情了。”
“啊?竟有如此厉害?”
“这自戕般的剑法定是昆仑派的迅雷剑了,传闻这剑法一招刺出分刺四个方位,每一个方位均有四种变化,若刺在人身上,怕有一十六个窟窿了。但能一招刺落六狼的弯刀,听着也是惊骇之极啊。”
“这白衣男子就是昆仑三圣何足道了,琴棋剑三绝,竟如此之痴迷,盛誉之下,当无虚士啊。”
众人听到这里,均交头谈论,唏嘘不已。只有那剑魔范先生范松林,面无表情,捻须凝神,似在琢磨这何足道的迅雷剑法。
张君宝听到这里,也只听得心惊肉跳,何足道的迅雷剑法自己是见过的,前日里何足道与师父比过,一招剑法当当声音不绝,共是一十六下,尽数刺在铁桶之上,幸好与自己过招之时并未用剑,若是用剑我恐怕连一招都抵挡不住的。张君宝又一想,何足道号称琴棋剑三绝,拳脚功夫定不如剑法来的纯熟,何足道已经与师父拼过内力,又舍长取短,这样我才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若不然,我这仅仅练了数天的罗汉拳岂能挨到十招?如此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彭水寨的温大鹏本就粗人一个,听孟振山如此言语,也默不作声,暗忖这孟老头的武功恐不在自己之下,他都如此敬畏何足道,自己适才大言不惭,颇有尴尬,于是闷头饮酒,不再言语。
“孟老镖头,以后的事情呢?那白衣男子可有言语说自己是昆仑三圣?”此时尚有闷在油瓶里的主儿,打破砂锅问到底。
孟振山依旧满脸微笑,似是回忆当日之事,记忆犹新,道:“贺兰山六匹狼见此情景,知道武功与那白衣男子相去甚远,均抱头鼠窜。那白衣男子收剑回身道:无人比剑自无趣,有人比刀强无聊,若再来人做隐一局,今日足矣。言毕飘然而去。今日见诸位谈论昆仑三圣何足道,老朽思来想去,当日救我之人琴棋剑三痴,必定是那昆仑三圣何足道了。走完那趟镖,老朽特意在昆仑山住了月余,道听途说尽是昆仑三圣何足道的盛誉,不想却无缘再面。”
众人听罢,无不唏嘘,均自暗想,盛名之下,实无虚士,若无惊人业绩,少林寺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
第十五章
这时,酒肆门口右旁桌的上官红城放下茶杯,道:“咱们既然饮了白玉山庄的喜酒,就理应在这驿州城等候白少庄主,迎接少庄主回庄完婚。可时下转轮王迟迟不来,莫要出了什么事情才好。莫非少林寺很棘手,少庄主竟然脱不开身么?咱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凡事应当未雨绸缪,莫要起了怯意。”上官红城从进得屋来,终无言语,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屋内正中桌上的那杯酒是留给转轮王张一氓的。
温大鹏道:“不错,只是我等在此等了这半天,转轮王怎地还未到?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吧?白玉山庄威震南北,难道还有不怕死的会去打白少庄主的主意么?”
“白老庄主急公好义,广施仁恩,能有什么对头?大伙安心喝酒便是。”
“就是,这驿州城连接南北,通透东西,有什么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传到这里。白老庄主即是这么安排,想必另有深意,大家何须劳心惦记?”
上官红城见众人只顾喝酒划拳,轻轻“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孟振山单手捻须,也觉得此事不妥,白少庄主虽是少林俗家弟子,但少林寺有难还轮不到他来担当。况且白老庄主叮嘱,只在驿州接应,这倒是在理,若这众多人去了少林寺,反而教人生疑。可是迎接少爷回白玉山庄完婚又怎地需要这么多人?明知不妥,却不知不妥在何处,不由得默默忖思。
孟振山见陆全友更是神游宇外,倒似根本没有听见众人所言一样。时下张一氓不在,此间里论武功陆全友谈不上第一,但是湖州陆家马帮声势浩大,无人能比,若要强推一人做主,非陆全友不可。
孟振山瞧出陆全友心不在焉,便问道:“陆老大于此事可有高见?”
陆全友略一愣怔,不知孟振山所云,说道:“小可失态,还望孟老镖头海涵。”
孟振山道:“陆老大心中所系何事?但说无妨。”
陆全友道:“适才孟老镖头言及七彩神玉,在下想,这究竟是何宝物。竟扰孟老镖头亲自押镖,走上一遭西北苦寒之地。”
孟振山呵呵一笑,说道:“这七彩神玉老朽也无缘观瞻,仅仅是在积石山中听那贺兰山六匹狼言及而已,更不知是何宝物。”孟振山抽了一大口烟袋,又道:“诸位可曾听说过七彩神玉?”
众人尽是摇头。“从未听说过。”
“多半是什么稀世宝玉罢了,白玉山庄的珍宝不计其数,此事若问白老庄主,尚可有解。”
陆全友道:“听孟老镖头言及七彩神玉,在下倒想起来一件事,只是我所见到的不是叫做七彩神玉,而是叫做七彩神羽。”
“哦?”众人均露出差异之色,争相问道:“这七彩神羽又是何物?”
陆全友道:“一根羽毛,长愈尺余,羽根透明,羽末雪白,羽毛中间却是五彩斑斓,玲珑剔透。若说七彩,倒属逊言,那颜色之绚丽,囊尽世间之万色尚不足其一。正看,竖瞧,斜睨均显现不同姿色,流光溢彩,璀璨生辉,有巧夺天工之妙。实不知是何仙鸟所生。”
“啊?”众人更是骇怪,道:“陆老大,你说得玄乎其玄,世间哪有如此仙鸟,莫不是有能工巧匠染色的吧?”
“给大伙讲讲你是怎么看到的?”
陆全友摇摇头说道:“那物只应天上有,凡夫何能造得来?这事到现在足足有二十年了”
陆全友正待言语,从门外传进来一阵拖沓之声,走进来一位老翁和一个女子。那老翁一手拄拐,一手拿一拍板,腰身佝偻,面皮松堕,双手颤抖,双眼昏花。那少女头垂得很低,瞧不见面容,直见其一只手牵着老翁的衣袖,另一只手拎着一把三弦。这女子秀发乌黑锃亮,梳了一根麻花辫子,辫子盘起,贴头插一支灰青色的玉簪儿。身着素白的旧衫,红罗裙子,虽是平常服饰,却也显得婀娜纤腰,绰约多姿。
这老翁进门先打一个躬,礼至左右,身后女子亦敛衽行礼。老翁道:“诸位客官,老拙今年六十八,独带一个孙女将身此地,无有其他手艺,孙女尚会几首小曲,给诸位大爷助兴。若唱得好,随便赏几文钱,切盼勿却。”言语之时双手更是抖得厉害。
茶馆酒肆之地,常有卖唱之人,为求多挣几个小钱,也不多见怪。陆全友离那老翁和女子最近,瞧了两眼那女子,却见其头垂得低低的,也没瞧见脸盘,不便细观。众人正待听陆全友讲“七彩神羽”之事,也都不耐烦。陆全友就随手掏出一锭银子,道:“爷们都忙着呢,你到别处去吧。”
那老翁用颤抖的双手使劲地揉了揉昏花的老眼,见是一锭银子,似是喜出望外,不及去接,回头看看孙女,显得罔知所措,说道:“这可怎么敢当啊?老拙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这锭银子够我们爷孙俩几年的吃穿了,可是可是”
陆全友懒得听那老翁啰里啰嗦,道:“给你就拿着,到别处去吧。”
那老翁颤巍巍地回头冲女子道:“青儿,谢大爷赏赐。”
那女子已不再扯着老翁的袖子,正垂手揪着自己红罗裙子的边儿,来回地捻着。听老翁说完,答应了一声“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