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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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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这样,如今一条街走下来,别说瞅见一个活人了,简直就是鸦雀无声得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虞婴听到权凌的声音才想起他的存在,她头亦不回道:“来的途我观察过了,并无任何危险,你自行回去吧。”

    “喂,等等,你什么意思,嘿,你当真不走了吗?你究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啊?”凌少年一听便气歪了鼻嘴,他倒是想一走了之,可偏生就是见不得眼前这位脆生生的少女被祸害了去。

    他天生就这鸡婆的个性,怕是一辈都改不了了,他自我唾弃一声后,还是靠到她背后火急火燎抡起胳膊嚷道。

    “有什么?”虞婴神色如常,眸静凝幽寂,不见任何情绪。

    凌少年怕跟她对视,便不受控制地瞥开眼,烦燥地挠了挠脸颊:“哎呀!具体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偷听我爹跟佑哥楠叔他们说话,说这城中外来搬迁居住的人口基本上全都被那榕宅跟炼油坊的人给抓了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听别人说……这里面是有吃人的鬼在!”

    凌少年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寒颤,抱臂搓了搓,他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我知道了。”

    对于他的话,虞婴仅对此表示了解地点了一下头,便不带任何迟疑地踏步入内。

    “喂!喂!你——”一抬头,便看到虞婴那一抹于比黑暗更浓重的削瘦挺直背影,心中挫败又恼怒地摆摆手,负气道:“算了,你要去就随你便罢,反正好话歹话我已经说尽了,爱送死是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理你了!”

    凌少年说完,最后侥幸地等待一会儿,却见虞婴劝不听执拗的步伐,怒气一冲脑袋,便一脚踢向褐黑色的门板,踢得狠了,便转身跺地走了。

    ——

    虞婴自是没空理会权凌那小孩的脾性,她自打进了炼油坊后,便立于一片空地,空地四角堆满了一些木漏蒌架,两旁架起一根根横过中轴的竹竿,她走了几步,便从侧腰挂着的一个青蓝布兜里抓了一把铜钱,指如挑花,将铜板并排于白皙掌中,然后寻准方位,便朝空中一甩,她目光遽如电光闪鸣,视线不离十二枚铜板。

    当十二枚铜板先后不一纷纷掉落在地面时,虞婴下巴微抬,俯注的视线似无底黑洞幽深,一瞬不瞬。

    ——竟是正反面各一半。

    仅瞥了一眼结果虞婴便了然于心,可只见前一秒还大气高端上档次的玄术师竟双膝一弯蹲下来,十分接地气地将地上铜板一枚一枚地重新拾回来。

    她可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甚至一掷十个铜这个都还得留着一次继续用。

    即使是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玄术师,也只能穷酸地开源节能了。

    她进了炼油坊室内,坊间内空气沉闷霉腥,有一股油气酸味儿,看过去黑压压一片,原来室内窗户都紧闭且垂下了一层黑布,风干破碎的布随着开门吹起的风而动,梁间的灰白色窗幔亦开始不安分地飘动,一丝惨白的光线渗进来,映着纱幔上的褶皱波浮不定,渐渐地显露出一双眼睛的形状,它。。。

    的眼神仿佛能钉入人的骨髓——

    虞婴倏地出手,如一道流光般切入纱幔间,但见气流卷入如雪薄刀刃般将纱幔撕得支离破碎,似漫天雪榍飞舞飘洒,但原本隐匿此处的那道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虞婴气息一滞,不可能有人能够不着痕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内,虞婴有这种自信,除非刚才她捕捉到那一而逝的是鬼魅。

    若非如此……那只就能说明此处有一条秘道,能供他及时躲避她的探查!

    她刚才入坊间前,分明看到壁亘间火光闪烁转瞬即逝,她本以为内有火炉开火,但坊内一片熄黑,由此她联想到刚才黑影的失踪,便有此猜测。

    刚才或许秘道有人察觉到有人在炼油坊前,便将秘道开启出来查探,是以地底开炉的火光乍现一瞬,后来火光又骤然消失自然是因为秘道关闭。

    的确,若非有秘道,这炼油坊分明停业已久,那股湿热腥臭的味道又是从何而来呢?如此一想,一切便也理了个通顺。

    她在原地寻了一遍,她确信地道就在这附近,果然经她在四周摩挲一遭,便于柱桩上摸到一个圆珠形凸起,她朝内使劲一按,便咻地一声,她脚踏之处地底落空,整个人失重便摔了下去。

    虞婴在半空中迅速稳定身形,但不过眨眼间,她便已落了地,由此可见,秘道离地面并不算深。

    一落到暗道,虞婴便更容易嗅到一股腥臭铁锈的味道,由于混杂着另一种怪异的味道,她到此刻才辨认出来是血。

    秘道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黑岩石铸成一条长型的甬道,由于没有灯盏光烛,瞧不仔细具体,她循着那浓重的腥臭味道一前行,地面渐渐潮湿起水渍,前端传来昏暗的光线,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一声滴答的水滴声,直到虞婴视线霍然开朗,眼前一片净白无暇落入眼底。

    那是由白色的大理石铺阵的一方浴池,垒成了两阶步梯,圆形的浴池角雕铸着个狮头,狮头内正潺潺地喷涌着——血水。

    红与白致相映衬,那副场面绝对是视觉冲击震撼的。

    没等虞婴再仔细看去,此时,“哗啦”!一声,一道身影从浴池的血水中破出,血凉灩稠水流自他周身滑落,他下半身仍旧沉浸于血水,那一头黑发从血水之中甩出一道弧,便披散于他肩,镶金黑袍散落在雪水面上,而那浓稠的血从他身上滑落时,似披上一层血红色的丝绸,一缕透着红猩的发丝逶迤落下,垂落于他神斧刀刻的俊美苍白脸颊,

    他整个人似迷惘似一朔石雕般静凝一瞬,那被血染红的身一晃,欲重新坠入池中。

    虞婴瞳仁一窒,心思还没有活跃起来,人便已如飞矢之一箭噗通一声跳入池中,亦不顾一身被污了,就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双臂一揽,由于他身材过于高大魁梧,她一只手只怕力所不及,唯有双手共用,将他带入怀中。

    “怒……”

    她将他的头靠在她肩胛处,半个身挨着她,翻手一拽便探入他手腕,迅速把脉,确定他还有心跳时,这才暗吁了一口气。

    怒在靠倒在她身上时,连她身上也一并被染满了血。

    “你终于来了……”怒睁开了眼睛,似从唇齿间溢出轻笑一声,他垂落的双臂从善如流地揽住虞婴纤细的腰肢,将头埋进她颈窝处,并恶作剧似地将脸上滑落的血在她洁净的衣衫上蹭了蹭,低沉嗓音吐露在虞婴耳畔,渗凉入骨,又带着几分沙哑抱怨道:“你若是再不来,我可能真的会疯掉吧……”

    虞婴看得出来他的情况不对劲,他抱着她的时候,全身就像掷进炉中的铁一样烫得令人难受,她蹙紧眉头,不与他交谈,伸手强硬地掰过他的脸抬起,当看着他那一双毫无掩饰,一片腥红似血的眼眸时,动作一顿。

    “你的眼睛……怎么了?”

    以往怒的眼睛在杀意鼎沸时,虽然会呈现猩红一片,似覆了一层血纱,却依旧会有正常的瞳孔,可如今,他的眼睛竟然是纯色的血瞳,并且瞳孔竟是竖仁。

    如……猩冷无情的毒蛇般眼瞳。

    “你……你是血蛊人?”她僵着脸,字句在嘴内咀嚼半晌,才将这个猜测问了出来。

    怒眸光瞬间幽深,目光留驻在虞婴脸上半晌,突地一手猛然扣住虞婴后脑勺,唇瓣凶狠覆盖上去,然后如吞噬般用力吸吮啃咬……

    虞婴一怔,但随着被叼得舌根发痛,心中一怒,便一掌劈向他左肩将他击开,怒一退开,便双手紧攥于浴池边缘,似不痛不痒般突地仰头十分豪迈野性地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觉得恶心吗?”他笑完,充满恶意又惑人地舔了舔红猩嘴唇,偏过头轻漫斜睨着虞婴,那丝丝缕缕滴着血的发丝垂落脸颊,令他邪魅异常。

    。。。
………………………………

第七十一章 笑比哭还要难看

    他一只修韧似竹般颀长的手掌懒散地撩开满额缧缧湿发,露出光洁而宽阔额头,相上说天阔地圆,财禄丰,乃是大贵之照,而事实上亦如此。m

    他身姿绝伦优雅靠在浴池边,手臂湿垂黑袍扯曳间,交衽拉开露出胸前一片肌肉古铜色的肌肤,既危险森然,不拘一格地肆意张扬却又性感蛊惑,迎着虞婴的视线,幽幽勾唇,拖曳出颤人心弦的靡靡音色。

    “恶心吗?被我这么一个血毒蛊人亲了,哦,不对,应该是被我这么一个怪物亲了……”

    血蛊人是什么?虞婴虽不曾亲眼见过,却也是在《峒溪纤志》与《隋书――地理志》等奇异诡录中看到记载过一二。

    若说种毒人是以世间各种歹毒毒素注入血液炼制成,蛊人则是以蛊浸体器官炼制而成,可血蛊人却与这两者都不尽然相同。

    因为血蛊人的炼制过程要比以上两者更为苛刻亦更为残忍。

    取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据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这便是蛊的制作方式。

    而血蛊人则是与制蛊相差无几,精选以上成千蛊累积于封闭空间,仅留一缝隙呼吸,无光无水无食,再将一人封之于内数年亦或数十年不等,若败则为千蛊的养份,若胜终啖尽这千蛊的血肉而生。

    而这般活下来的血蛊人基本上也就是挂着个“人”的名头,实则它与蛊毒生物已差无异了吧。

    怒嘴角微勾,水波轻晃之下,似倒映着一片阴翳与……讽森。

    她竟然知道血蛊人……呵呵呵~一般人会知道如此隐秘古诡的事吗?难道真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反目成仇啊,不留余地地被揭露,就像毫无预警地心脏像是被密绵的细针地反复刺痛,被披露的真相,就如同这一池腥红浓稠的血水,猩臭而令人恶心,可偏偏他却只能浸沉在其中,那染满的血渍,永远都洗擦不干净了……

    她现在是用怎么样的目光看着他的呢……震惊,恶心,害怕,厌恶,躲闪……人性啊,就是这般**裸地令人犯胃!

    怒仿佛没有看见此刻虞婴身犯险地,亦陪着他一同浸泡在一池猩臭的血水之中,由于虞婴的五感敏锐,那浓郁冲鼻的铁锈腥臭闻味令她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可她却没有吭出一声抱怨,或嫌弃。

    可惜此刻的怒的眼睛就像是被厚重浓稠的黑暗包围住,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被自我心理扭曲而癫狂的呈现。

    虞婴此刻嘴角不知何时悄然浮起一道狞笑,“哗啦”一声,血水翻涌出气泡,她滑腿跨过一步,一靠近上前挥掌就是啪!一巴掌。m

    怒猝不及防地被打偏了脸,比血色更浓郁阴沉的瞳仁一窒,他转过头看着虞婴,而那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笑时却若清风朗月的脸上此刻似是褪去了一切表情,一瞬不瞬看着虞婴,只留一份说不出来的冷意,浓郁似打翻了墨盘脸上,隐约额颈间似有突突经脉凸现。

    但他却没动。

    “清醒了吗?”虞婴一抓将脸上血渍点点的蒙面黑纱扯下来扔开,苍白而木讷呆板面容一片平静,注视着他眼睛,淡淡问道。

    “什么意思?”他缓缓至血水中穿水而起,冷煞血腥之气荡开,那挺立的高昂挺拔身躯若一座黑红塔,覆下一片森森阴影于虞婴身上,充满了压迫与危摄之力。

    虞婴抬睫看向他,虽然她身量只及他肩膀,但那即便是仰视的目光依旧能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

    “你的人已经变成了怪物,难道那颗心也要变成怪物吗?”虞婴在他面前倒是一点都不不讳“怪物”两字会刺激到怒,反而反复地强调这两字,像是刻意激怒:“你就是个怪物,不要讳疾忌医,况且当个怪物有何不好?当杀便杀,只要你心在,当仁者仁,随性自在,一切亦由你控制。”

    怒倒是被她一番矢气戾气的话震了震,似听错般微愕半晌,一般人这种时候会理直气壮地说这种话吗?

    闻言他眸色瞬间幽深,那抹森冷疯狂之色却是渐渐褪去,唇露几分讥诮:“你当真以为能由我控制?”

    虞婴设阴谋与摆事实理论性的事情嘴皮利,可惜人情世故的话便是嘴拙笨齿,根本不懂得如何巴心巴肠地安慰别人,这几句都是收刮了脑底全部能够想到,能够说出最委婉的话了。

    要按她不假思脱口而出的话恐怕就是――九洲大陆谁不知道七宗罪之一的怒侯就是一个人形怪物,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别人都不拿你当人看,你也千万别拿自个儿当人看就行了。

    虞婴眼看怒依旧耿耿于怀,颇有几分谈得拢则可以继续愉快地做朋友,谈不拢则直接杀人灭口的架势,她眸色流转一瞬。

    她倒是不怕他,但眼下局势不明,内讧不要蠢了!

    况且她是来准备攻略他的,他是什么身份甚至什么物种她都根本不在意。只要那颗心还是人的便无碍。

    想着经历过这种折磨存活下来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心理病吧,毕竟这种时代可没有什么一对一的辅助心理医生存在。

    亦因此,所以才会衍生这么多变态横行。

    虞婴看着他那一双愤世嫉俗的猩红眼眸,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为何是七罪中的愤怒了,亦同时猜出怒应该就是恨之煞。

    他恨这个世道,恨那个将他变成这样的人,恨周遭一切,恨自我,恨得多了,便也不知道究竟在恨什么,到最后或许当真会如他所言,整个人崩溃得疯掉。

    试问要如何消除一个人的恨意呢?

    记得释迦牟尼佛曾说过,如果一个人走过另一个人的身边,看到那个人被箭射中了,他不该花时间在怀疑这箭是从哪里射来的,或是谁射的箭,箭杆是用什幺木头做的,箭头是如何磨光的等等。

    他最该做的事只是立刻将箭拨起来。

    她若想让他解除掉“玄束”并成功彻底攻破他心防,便要将他心底那只毒箭拔出来。

    可惜眼下的时机不对,另外华铘与贪食司两人尤不知是何处境,还有那个炼油坊的鹿巫在哪里亦毫无头绪――这种情况下,她别无选择。

    “不能控制就继续给我憋着。”又是那该死的身高问题,虞婴踮起脚,挥开他的手,一把攥紧他的衣襟,虽然面目依旧平静,但由于动作辅助莫名带了一丝恶狠狠的意味:“听着,从此刻开始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再想,将一切都交给我……”

    说到这时,她迎着怒微愣的眼瞳,顿了一下,手劲渐渐放松,随之语气亦多了几分郑重:“……我会听的,我会好好地听你讲你所有的事情,不躲避,不厌恶,不嘲笑,我会认认真真的听你讲完你所有埋在心底的事情……所以,现在你跟我走吧。”

    虞婴放开他后,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一只莹白指尖纤细的。。。

    手,腕间垂着纹藤青的阔袖,那圆润的指头透着粉,嫩得似能掐出水来,便这样无防备,乖巧而邀请伸出来,静静地放在他面前。

    “只是要等你彻底地冷静下来,我们再来谈这件事情。”

    怒紧紧地盯着她那双笔直,不带半分闪烁的漆黑如墨眸,那里面黑得不带半分光亮,平静坦然,如同最幽深的黑洞,但就是这双眼眸似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一点一点都抚平了怒心中的狂燥、戾气。

    那双猩红蛇瞳逐渐恢复了正常瞳色,他视线垂落,静静地注视着她的手掌,心底就像有一根最柔软的羽毛一点一点地挠着,骚动着叫他停不下来,于是他顺从心意,干燥而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虞婴的双手指缝,根根相扣,仿佛要让交融的瞬间无限延长。

    “不躲避,不厌恶,不嘲笑,认认真真地听我讲完所有的事情?”他重复一句,低沉惑声传入虞婴耳中,似什么东西地渐渐沉凝了下来,又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叫嚣着骚动着。

    “嗯。”反手回握他手,微凉的掌心与他那灼热的掌手既然不同的温下相贴相合,烫贴交换着彼此的温。

    “你为何……总是如此特别的呢?”看着交合的一大一小的手,他卧垂着睫毛,磁性清逸的嗓音低低靡靡,似泉涧溪水落珠盘地清越笑音溢出。

    虞婴看他此刻神态平静,气息拙朴沉稳下来,方摇头:“我不特别,若你觉得我特别,那也是因为……”她语言一停。

    怒抬眼,那恢复寻常神态的面庞,长眉一挑,四周玉白灵石浮动光斑粼粼间,仿佛千万拢月一春,春阑闲光,夺目璀璨:“因为什么?”

    “那也是因为我对你一个……特别而已。”虞婴呆讷着面目,神色如常,便对着他回了这句。

    此话并不假,虞婴的确对他是比较特别的。

    怒闻言一顿,莞尔一笑,然后伸出一根干净的手指,弯指亲呢地摩挲着她柔嫩冰冷的面颊,那细腻而湿凉的温令他留恋万分:“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表情要再温柔点,你这模样哪里像是说好话的,分明是来讨债的,呵呵呵~”

    虞婴一听犯了愁,她偏了偏头,呲开八颗糯米白瓷的牙,笑得干干地:“是这样吗?”

    扑哧一声,怒笑得爽朗似九月朗阳,弯月眸中盈盛的笑意倒是比方才来得真实些,他轻捏起一把嫩肉,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让她原本就怪异僵硬的笑变得更诡异分:“我倒是听过哭比笑难看,可是第一次见这笑比哭还难看的呀,婴妹妹当真令哥哥我大开眼界了呢~呵呵呵~”

    “窝夜是……”虞婴含糊不清道。

    怒笑一滞,停下动作,问道:“你说什么?”

    虞婴推开他的手:“我亦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笑比哭还难看。”她似报复刚才他的动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与他的嘴角处,板着脸认真道:“就是在你说‘恶心吗?’的时候,真的好丑,比你脸上长了几十条疤痕还要难看……所以,以后不要再那样笑了。”

    虞婴不懂得说甜言蜜话,所以有时候大多的话都是由心而发,而就是这种质朴而不加修如同小孩那般直接的话,却重重地撞击到怒心上最柔软的部位。

    怒眸中几缕迷雾,几分朦胧,睫毛半垂卧影,看到虞婴这般亲近靠近自己,就如同不知他那令人退避尺的秘密一样,眼前的一切真实得就像幻想一般,他黑眸恍惚一瞬,猝然回神,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朝上一拽,虞婴不慎,便仰着脖,倒入了他怀中。

    “你这样……我又想吻你了怎么办?”

    他附下身,慢慢靠近,带着一种微腥混杂男清新呼吸喷撒于她脸颊之上:“这次能打得轻点吗?”

    。。。
………………………………

第七十二章 为美人赴汤蹈火

    “这次能打得轻点吗?”

    虞婴黑翎羽睫一掀,漆黑眼眸一瞠。m

    一根倾隽手指似托似捏着虞婴下巴抬起,口唇刹那覆盖下去,那灼热似抹了一层焰蜜的唇上那软轻的触感,竟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虞婴似看到他身上闪耀出一种几近融化冰雪变幻的曦阳光芒,那光芒五彩随着他唇齿间哺滑溜绵软,更有缕缕说不出的精纯热气流入她体内。

    许久,至到那温热离去,湿热气息偏离,则尽泻虞婴耳边:“婴妹妹……有时候真想将你整个人嚼碎了一点一点吞入腹中,这样你就会永远与我融为一体……”他轻溢一声叹息,似限遗憾地亲了亲她的耳朵:“只可惜此时场景不对啊……”

    似被她那水亮剔透小巧如水晶饺的耳廓吸引,他亲一下不满足,低笑一声俯下身体,直接用唇舌细密描绘着这水润耳朵的软骨轮廓,勾摩着少碰触的浅浅沟壑。

    “够了!”

    虞婴一哆嗦,猛地伸手推开他,常年面摊的小脸绷得紧紧得,似锐利丝丝缕缕,但面皮后的耳根处却意外地泛红,那瞪着他的双眸泛着水光,像浸在水中的两泡黑珍珠,板着脸瞪着他的样……虽面目依旧面无表情,但怒竟意外感受到她似有些受委屈般。

    “嗳!惨了!”突地,怒似病呻吟一声,一掌抚脸抑起头,一脸“吾之将亡矣”的模样。

    “怎么了?”虞婴一怔,眸光警觉地犀利起来,将神识如虚浮游蔓朝四周探去。

    怒从指缝间透出的眸光瞧她一脸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嘴角深勾翘起,似被桃花汁染过,那愉悦的桃春之色浓厚翻滚,突地他伸一臂一勾,便将她重新揽进宽阔的怀中。

    那娇小的身如此契合地嵌入他身躯,填得满满地,他将脑袋俯下,奸计得逞般亲了亲虞婴的唇角,温柔摩挲,怜爱刮扫:“我快被你迷惨了,你说你如果将来没地良心要抛弃我,我还要怎么活啊!”

    “……”

    那种充满怨妇般的口筷真的是从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的成年男嘴里酸溜溜地吐来的吗?

    敢情刚才一直都是在耍着她好玩是吗?

    虞婴白玉小脸一阴,漆黑眸内危险情绪一闪而逝,二话不说,直接抡起紧了紧的拳头,一拳呯地一声兜头朝他脸上揍去!

    “鬼蜮国公主我在榕宅找到了,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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