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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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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婴看着这样的司,顿时有一种赶错剧场的错觉,这般漂亮得像是被眷圈养于贵族府内的纤弱少年此刻就像被惨死千年的恶鬼附身般,满身戾狠之气冲天。
“你是始。”
之前肖宝音曾不只一次这样唤过司,看到司摆出一脸不认识她的模样,甚为震惊疑惑时,她便有了怀疑,想必那个时候待在肖宝音马车内的人就是始。
没错,她其实早了预料,司具有精神病,只是一开始她判断他具有精神分裂症,但眼下看来,并不是精神分裂病,而是多重人格症。
从术上讲多重人格是一种心因性身份的障碍,也即由心理因素引起的人格障碍。
即“在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一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显然司与始两人便是如此,个性分明,即使同占一具身体,亦不会令人错辨。
一般说来,在任何特定的时间阶段,内陆诸意识层的只有一种身份,称为主体人格,而司想必就是主体人格。
当司是“司”的时候所有的情感、思想和言行都按照主体人格的方式活动,不显出另一身份的痕迹。
在不定期一段时候,通常是在受到精神刺激之后,可突然转变为另一完全不同的身份,一切情感、思想和言行按照后继人格的方式行事,这便是始。
这时,个体对过去的性格完全遗忘,仿佛从心理上另换了一个人。
从一种人格到另一种人格的转化通常是突然发生的,当后继的人格开始“执政”时,原先的主体人格是意识不到的,是以司从不曾意识到始的存在,并忘却之前始“执政”时已发生过的事情。
“你果然跟一般愚蠢如猪猡女人有些不同,亦难怪司护食护得如此之紧,哪怕让我与你独处一刻都不愿意。”始撩了撩湿辘贴身柔湄的青丝,意态轻撩漫勾,斜睨向虞婴时,顿时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然而虞婴却蹙眉,嘴中的话险些直接脱口而出,可考虑到一个问题,话在嘴中溜了一圈,才尽量委婉道:“你冷吗?你眼睛好像抽筋了。”
始故作风流媚惑的姿态一僵,就像镜中的丑态裂了个粉碎,他脸霎时黑了个透,他勉强勾起一抹巍巍颤的和善笑容,但嘴中吐出的声音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你——好,呆!我颀赏你,能不为美色而动摇,依旧保持寡毒本色,我非、常、地、颀、赏、你!”
“……”说颀赏的时候,能将那副狠不得啖你肉饮你血的狰狞表情收起来吗?虞婴表情木讷放空,倒是有几分贴切始所唤的“昵称”——呆。
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从始的肚皮响起,那响起引得虞婴侧目,她暗道,这该是饿了多久才能够发出的响起啊。
始狞眉黛眉,那本该柔弱凄凄的表情,硬是让他给拧成一种不耐烦的凶戾。
“呆,我饿了……”
不知道为何虞婴觉得这个“饿”字出现在无论是司或始身上,都十分危险。
即使是兔脾性的的司肚饿的时候,便亦是失了理智逮着什么啃什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若换成七罪之一的始的话……
始是七罪这条定论绝对经得起推理,之前她还怀疑司难道一直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现下她在看到始的时候,便知道原来强势勇掳七罪之名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眼前之人。
看他那弯眉之下,那双布满忍耐血丝的水雾双眸睇来,似有什么正在发酵蠢蠢欲动时,虞婴当机立断道:“我身上并没有带任何食物,不过外面有一群秃头斑枭,可暂时填饱饥饿——”
话讫,只觉一阵惊风拂过脸颊,扫动鬓角发丝凌乱舞抚过唇角,再一定睛,眼前哪里还有始的身影。
当虞婴从水潭出来,跨至幽绿似森严阎罗殿般长廊时,只闻血腥之气猝然扑鼻而来,眼前的场景——不堪入目,也懒得赘述了。
反正每次贪食用食时,那残暴不仁,血肉横飞,遍地枭嚎……正常人只需退避迟,眼不见为净便行。
自认为是一枚正常人的虞婴,默默找了一处阴暗角落,阖目养神,心中默算计着时辰流逝。
——
朝渊国燕京主城万佛寺
冶城迤逦过清凉,城脚连云一带长。佛寺仙宫更游苑,杖藜知费几诗章。
菩提夏树如云,案桌之上渺渺霭霭香雾于香鼎镂空铜炉中袅弥一座古朴悠久四角飞檐亭台,宁中于临阶设着一张连案矮塌之上,端坐一名长身杏衫白袍,静水流烟的神仙似人物。
无相垂眸看着案上卦相,整个人沉澱似一潭死水,僵硬伫立,久久难起波澜一分。
“大师,卦相结果如何?”他身旁端站着万佛持主持——他岁数不祥,看似五十几岁左右,慈眉善目,却己有两道稀疏拢长的白眉更有几分道骨仙风之态,但站在无相跟前,他却如伏首称低的一名仙童掌灯,垂眉顺目,不敢造次。
“即使再玩弄乾坤,力挽狂澜,亦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了……”无相终于从石塑的状态回过神来,白玉食指轻捏一枚筼石,摇头轻叹一声。
而万佛寺主持闻言大惊:“怎么……怎么能……”或许惊觉自己此刻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后,沉眉肃穆,躬身向前些许,道。。。
:“大师,当真变不得,当真……最终只剩下生灵涂炭一途吗?”
无相拂动瑶衫薄削雪衫,皓发松垂玉白红翎丹绳,衣衫飘渺烟拢,无论面容如何美逸绝伦,亦难掩眼下黯青与面覆一层灰廖。
“即使将变数送于改变,但最终除了推进一步,依旧是此结果……此局已输矣。”
万佛持主持闻言似被重击一般,脚步踉跄退后一步,他抚胸平息良久,方沙哑着声音缓慢道:“大师,变数……变数既已无用,那接下来我等该如何?”
“天诛道灭,既已方法使尽,尤不得法,亦只能尽人事。”无相转身,那一双澄清似饱含万物变幻四象吞吐的玄眸一凝,他微微蹙眉,虽语轻但话中之意却如重鼓敲响:“变数并非无用,吾师尊曾言,变数才是一切起死回生,扭转乾坤的基础根本,万物以根为生,无她,我们再施力亦是徒劳。”
万佛寺主持瞠了瞠目,没想到无相大师对“变数”竟有着如此高的评价,即使这次他等预算失败,亦不变初衷,语气神态甚至算得上是崇拥,他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虽已活八十载,修佛七十载,但亦难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保持平常心,但见无相大师不过于世二十载,却能够如此沉稳冷静,便为自己方才急不择言而感到羞愧自责。
“大师,是贫僧诳言了,贫僧会尽快安排好一切,静候变数入京,不知道可还有其它吩咐?”
无相摆了摆袖,便转过身去,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万佛寺主持恭谨施了一礼后,便安静退下了。
而无相待他离去后,视线方重新凝神于刚才推算的占卜,眸色几番翻涌,最终湮没于一片寂静,只是那似水薄唇几经阖动,微弱吟述于花木林间,声逝空人心。
“婴,你可安好?……不能陪伴你左右,不能与你一道经历风雨艰险,你可知我是何等寂寥,何等……寂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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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呆,我饿了这句话已经昭示了虞婴在将来要扮演的角色——存稿君在此参上,据说作者在此卖萌能得到众多土豪的保养,存稿群在此厚厚一试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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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顽劣不堪,别闹!
待始吃饱擦嘴,挺身撑臂作懒腰状时,阖目养神的虞婴似掐准了时间,蓦地睁开了一双略含忍耐色泽的漆黑瞳仁。m
“饱了?”
她余角扫视了一下石砌地面与雕塑绿墙上那似斜雨滂沱的斑斑血痕,与那满地杂乱猩臭的羽翎鸟骸。
始一看虞婴那副面摊不容挑逗的禁欲模样,心就痒痒的,他故作风情地撩了撩垂绸微湿的青丝,染血的红唇勾勒翘起,似享受似满足地微阖眼睫,倒有几分媚眼如丝的感觉。
可惜当他忍不住舒展眉心,粗鲁舒坦地打了一个饱膈时,一切刻意营造的美感都被他这糙性情给破坏得差不多了:“嗯,算是有个……半饱吧。”
始垂睫,轻拍了拍圆滚的肚皮,勉强承认道。
“那就走吧。”虞婴直起身,从暗处走出来,越过始穿过长廊,启步走了十几步却发现听不到跟随的脚步声,她一回头,却看到始整暇以待地抄着手,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
“喂呆,我为何要跟你一块儿走?”
始倾前身,用手摆了摆扇着脸,顽劣地眨动着眼睫,丝丝缕缕的不逊反叛布满那张精致柔怜的小脸之上。
虞婴没将他这种故意耍赖的行为放在眼里,她盯着他的眼睛,只是平静地阐述:“那你为何不跟我一起走?毕竟我认为至少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少来。”始撇撇嘴,那细腻的旖旎黑袍摆层层跌宕起伏瞬间,似一朵黑色馥郁的玫瑰绽放,散落的体香无孔不入地袭进,转眼间他已站在虞婴身前,他柔软无骨地弯腰将脑袋靠在虞婴肩膀,他偏过细腻渡华的面颊,一头柔湄垂瀑的发丝泻了虞婴一身。
“谁跟你一块儿进来的?”他用渡粉的莹白指尖戳了戳虞婴的脸颊,眼神刻薄而尖锐:“那个人分明是司吧,虽然是拥有同一具身体,可你也不要搞错,我可不是司那个什么都做不成只会哭的蠢货,亦不要妄想我会跟司那个蠢货对你言听计从。”
他戳完,似不过过瘾便用挑剔的眼神,扯了虞婴一截发丝先是随意抵于鼻尖嗅了嗅,然后略带讶异地挑了挑眉,考虑了一下才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发现味道不对,又十分嫌弃地呸呸通通吐了出来。
“始,既然你知道你与司是拥有同一具身体,那么他此刻便存在于你的身体内,我既负责将他带了进来,则有责任将他一并带出去,你可以不用跟我走,那你就将他放出来,我会带他走。”
“哈,你傻了吗?我既然出来了,你觉得我可能再轻易地将他放出来吗?”
始狠狠地剜了虞婴一眼后,便被虞婴那一头似雪花融于花涧的冰凉头发所吸引,那是一种与男柔韧硬直感觉完全不同的柔绒与细滑,似要消融于指尖的温,于是他玩不腻地用手指来回地玩摩挲,胡乱地几股编织着,又拆散着……
“没关系,我相信只要我叫他,他依旧会醒过来的。”
虽然现在是由始“执政”,但毕竟司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导人格,他只要有想醒的意念,便必有压制始的绝对力量。
至于为何司会被始这般轻易夺去身体使用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凭司的尿性独自一人沦落到这般危险又黑暗的地方,孑然无依无靠,似性格柔弱且胆小的他,宁愿闭眼长睡不起亦根本不愿意清醒地面对这种场面。
“叫醒他?你何不试一试?”始表情一滞,徒然变了脸色,他不再像方才那般示威性地亲密地靠着她,反而用那染上枭血的纤尖手指恶作剧地于虞婴脑门怨怒地戳点了一下。
却见那似雪容颜因这殷红一点,似雪中傲放的红梅,傲雪姿更芳,竟美出一种似真亦幻的感觉。
从未因哪一位少女的容颜而恍神的始,那喖蠢蠢的少年心在懵懂不知情况下漏跳了一拍。
他当即神色古怪地蹙起眉头,他偷偷伸手抚上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处,暗道,它为何突然跳得这么快?
他看着虞婴在幽绿光泽下衬托得近乎妖异漂亮的小脸,蓦地退后一步,灵动的眼眸急转,暗忖这呆莫非有妖术不成?
虞婴表示对于始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欠抽行为感到很猎奇。
“司,我来接你了……”
虞婴缓步靠近,她眼瞳似带着某种能令人灵魂都颤动的力量,她的声音干净无垢,芥尘不染,像带着似能穿透人心的魔力,她道:“……醒来,跟我走。”
始一开始抱臂,一脸讽刺有趣地看着她,但随着虞婴的靠近,他就感到一阵阵止不住的晕眩,她的声音她的眼神都像一根线拉扯着他身体内的那抹沉醒潜匿的灵魂,随便晕眩加剧,始暗叫不妙,这正是司准备要苏醒的征兆。
“司……”
“等等!”始一惊,连忙上前打断她的呼喊:“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随便靠近我!”
始整个人都惊讶得不得了,那张水湄柔腻的面庞,燃起火来格外的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喵了个咪的!司那蠢货竟这般轻易就能被她唤醒,这种事情连族中长老们,甚至司的亲生父母都做不到这般轻而易举的程,果然,是这个呆有妖术!
“怎么了?司……”虞婴脸上卖得一副好面摊,实则心底焉儿坏地明知故问。
始额上十字一突,眦出两颗尖牙,凶神恶煞地警告道:“呆,不准你再叫他的名字。”
“凭什么?刚才你说你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懂得哭,亦不是那个只会对我言听计从的司,那难道我就是吗?”虞婴一改刚才的好脾气,抬起耷拉的眼皮,眸色暗暗浅浅地问道。
正巧她抬头的期间,将始刚才辫在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辫从头顶滑了下来,毛毛燥地,再加上始点的“中原一点红”,她抬起头来一看,完全就像一个刚睡醒一左一右扎着毛发辫的奶娃娃。
那一脸懵然不知何事的呆萌模样,令始一看,瞠大眼睛半晌,终于绷不住严肃的脸,扑哧一声,便捧腹大笑起来。
他指着她的脑袋,笑道:“哈哈哈哈——好傻,果然是个呆,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虞婴看他笑个不停,心中惦记着怒与华铘,语气不自觉加了几分重量。
始终于停下了笑,他水眸涟涟尤带笑意,因为刚才笑得剧烈,粉霞染颊,红唇翘起似月,他看着虞婴用那可笑的造型板起小脸装大人模,便忍不住笑得颤抖地点了点她的脸颊,直到戳出一个人造酒窝,才道:“你只要不停地喊我的名字五十遍,我就乖乖地跟你走如何?”
虞婴一听二话不说:“始、始、始、始、始、始、始、始、始……”
始一怔,他收起了笑,看着少女那张阖的桃瓣嘴唇,那从唇齿间喊出的字眼像是某个禁忌的咒语,令他心跳仿佛跟着她的叫声而噗通噗通起伏跳跃,这份怪异的心情他已分不清是因为司还是因为……自己。
。。。
“呆……”
始迷离的眼神恍惚一瞬,便蓦地惊醒抚住耳朵,然后朝着虞婴做了一个鬼脸,便一阵风地独自逃跑了。
虞婴一愣,停下继续喊,转而看着始那跳脱的背影,悄然转化的金色眸光凝成月下深湖。
其实在这种四面危机的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想要真正唤出“司”,刚才的行为只不过是作作样罢了,还不如说,能在这种情况下让她找到的是始,简直好了。
此刻怒的情况不明,若在毒潭下遇到危险还得去顾及一个不懂武艺的兔司,她担心会分身无暇。
不过这个与“司”完全不同性情的“始”,不易掌控,司性情柔弱而依赖性强,始则孑然顽世,简直是能闹能捣乱了,逆则反,顺则闹,像是小孩装扮成各种恐怖样,逐门逐户按响邻居的门铃,大叫着不给糖就捣乱的那些孩一样。
给了“糖”,他就会乖一会儿。
虞婴扯了扯头上乱辫成一团的发丝,用指尖当梳轻轻一刮便缕缕散开,重新柔顺地披散滑落下来,然后她用手指揩了揩额头上的“中原一点红”,整理好一切后,才从阔袖之中扯出一只被勒翅昂脖的秃头斑枭。
“带我们回去毒潭。”
它的其它同类都被始吃掉了,这个秃头斑枭是被虞婴趁乱留下来的一只,为了指。
它刚才嗅到空气之中的血肉味道,也想扑过去啃食它的同类尸体,可被虞婴一番教训乖了,倒是会乖乖带了。
看始在前方东摸摸西踢踢,如被锁在家中终于放出来什么的惊喜好奇的孩似的,那双熠熠闪烁的眸,一片清澈通透,濛濛氤氲起水雾,无害时倒是与纯良的司相同。
“这里的四通八达,别走丢了。”虞婴在他身后提醒一句道。
始袅袅回过头,嗤笑一声:“谁会丢了?我吗?”
“没丢的话,你跑到那水潭里做什么?”虞婴不动声色道。
始脸色一改,刚才清澈通透的眸一片戾气匪色,阴恻恻道:“呆,你说是谁跑到水潭中了?会做这种蠢事的人是蠢货司,他根本不懂,却傻傻地到处乱跑,然后从一条暗道上摔下来,当时那一湖潭中到处都是潜伏地水底的毒虫爬蛇,他就直接给吓昏了,咦……”始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了一瞬,然后看向虞婴:“怎么你来之后水潭内的毒虫蛇物都没有了?”
“因为它的主人死了。”不用猜都知道那些毒物是谁养在这里的,虞婴倒是从他的话中得知了一些别的信息。
看来即使是“司”当主人格,“始”亦是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可偏生“司”却不知道有“始”的存在,这表示……
“你帮司承担了一切凶险,他知道吗?”
两人一前一后,并由着秃头斑枭在旁指引带,而虞婴边走边时不时引着他开口。
“哼,那个蠢货一直不肯承认我的存在,可每次遇到他害怕的事情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会主动将身体交给我……”说到这里,始面带讥笑,脸色却阴翳一片,黑袍掩下的双拳紧握泛白。
虞婴瞥了他一眼:“保护他,你并不愿意?”
始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突地扬起一抹灿粲的笑容:“怎么会呢?毕竟这具身体我也一同拥有,不过……”他那堪称神经质的笑容如来时突兀,去时亦毫无预警,他看着虞婴,半眯睫毛,覆荫下的眸色翳霾重重,如滚动着冲溃河堤的汹涌波涛:“等到某一天这具身体完全属于我时,他也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也不会有这么一个除了拖后腿别无用处的同存者了。”
看来两人的矛盾很深,完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调节得了的。
于是虞婴选择暂时保留意见,她道:“现今我们被困于此地道,先找到出为紧。”
两人一道回到了毒潭石室,虞婴看怒与渡鸦他们依旧没有回来过的痕迹,已可以确信出事了,此时距离一个时辰又仅剩一刻钟不到了,她不得不采取措施了。
“我要进入毒潭,你是选择在此处等还是跟着?”虞婴盯凝毒潭下端许久,转身如芙渠,面覆雪霜,眸似黑珠。
若他选择在此处等侯,若她找寻到怒时,怕是会来不及赶回来接他走,可若他跟着她一道下去,她也无法保证能够保全他安然无恙,是以如何决择则需要由他自己下。
“为何要入毒潭?”仿佛觉得虞婴那分明心中焦急,但面上却依旧平波无澜的模样很有趣,始跳掠至她周遭绕圈圈地打量上下,轻笑地问道。
“此处毒潭可能是地道的出口,但是怒下去已快一个时辰还没有上来,这表示下面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能闯过。”虞婴身立如碑,岿然不动。
“为何局限于一个时辰?”始又欺近准备骚扰她,但这次虞婴却避开了。
“此潭下之毒沼瘴之气虽短暂不致命,但普通人一刻钟,内力高深者亦支撑不过一个时辰便会毒入肺腑,无力回天。”虞婴解释道。
始看虞婴不再任他作恶,便甩了甩袖,负气地翘了翘鼻,鼻不是鼻眼睛不是眼睛地尖酸道:“怒?那家伙不会那么就容易死掉的,别忘了他可是一个血蛊人,区区毒不侵还是一桩小事……”
虞婴一愣,这才想起这一茬,她险些忘记他是血毒人这件事情了。
本以为会看到虞婴铁打不动的表情露出惊讶或惊吓,但看她一脸险些忘了的恍然,便蹬蹬蹭上前,脸几乎贴上她的眼睛,努力分辨她的情绪:“哦,看你一点都不惊讶,难道他早就已经告诉你了?”
“嗯。”虞婴颔首。
始的脸退了几寸,表情变得十分微妙:“真想不到啊,那家伙竟然也……”
果然!始伸手捏起虞婴的下颌,左瞧瞧右瞅瞅,眸光笃定——这个呆绝对是有妖术的!
正因为有妖术,所以许多不可能的事情她都能够办得到!
“就算他不怕毒沼瘴气,可这么久都没有上来,想必下面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虞婴拍开他的手,用眼神书写着两字——别闹。
始摸了摸被拍的手,谑笑一声,神色含混:“那就……走吧。”
始一转身,首先跳了下去,那余留一截如鹞翅衣摆拂过地面,便消失边际。
他当真是语言的矮人,行动的巨人。
虞婴蹙了蹙眉,想到什么转瞬又舒展眉宇,纵身一跃随之而下。
毒潭就像一个穴下巨大虫洞,幽深甬长,且等他们跳下去后才知道,这条虫洞并不是一直直垂顺下,由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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