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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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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要说这么怕他还敢挺身出来撂话,他对虞婴那绝对是真爱。

    “你……你别碰她……”

    惰的视线扫至他簌簌抖动的双腿:“哦,腿被接好了?想必是师兄帮你的吧,这世上啊估计也只有他有这种本事了。”

    一提到腿的事情,舞乐的脸刷地一下惨白,双唇轻颤,眼神直愣愣地放空,仿佛觉得当初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意再次袭卷全身,他双腿越来越痛,像被剜肉剐骨,每一根血脉冰结逆流,痛得令他怀疑他的腿是否再次坏掉,整个人无法站立,双腿膝盖一软踉跄地跌倒。

    他的目光下意识慌乱地四处寻找虞婴,嘴里破碎哽咽地喊道:“婴……”

    看舞乐被惰像猫逗老鼠一样欺负,这一次,虞婴倒是并没有急着出面。

    有些创伤后的心理障碍还是需要快刀斩乱麻解决才行,另外她也觉得像舞乐这种医术型技能点满,但武力值呈负数的后勤人员,却总爱随便出头挑衅的行为的确需要遏制一下,否则哪一日她不在,他真的会死在你这张毫无拦截的嘴上。

    另外,她相信,惰亦不会愚蠢到在她面前再次对他动手。

    虞婴有其考量,稳而不动,但傲慢对无法平静面对这刺眼的一幕,他贵气又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声音清冽,如同千年寒冰:“惰皇,你当真以为天元国无人了吗?”

    “至少没有一个叫舞乐的人吧。”惰淡而笑之:“我可记得……刚才是谁说要恩断义绝,一转眼,这‘恩断义绝’的人便要替‘抛家弃国’的人出头,这世间的事末勉反复无常了,连这种话都能当是戏言一般转眼便抹掉,这就是你们天元国人的作派吗?”

    惰轻懒挑眉,在夜色内,有些散漫,有些幽暗危险。

    傲慢倏地一噎,黑沉着一张白皙俊美面容,经历之前那一出决绝散伙的宣言之后,他的确失去了替皇兄出头的立场,于是他将视线果断地转向虞婴。

    他是没有,但她肯定有。

    刚才她不是还在跟他宣布,皇兄从此便是她腾蛇一族的人吗?

    虽然从面容身姿上来看,她那副柔弱又干净像未成年少女一般的模样,虽然瞧着有些不靠谱,但当她“靠谱”的时候,却绝对能够有能力做得到任何事情。

    “起来。”

    虞婴面无表情,她没有理会惰跟傲慢他们之间的口舌之争,亦没有回应傲慢若有似无的高压施迫的视线。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舞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舞乐仿佛全身痛得不得了,眼白布满血丝,用一种依赖而难受地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渴求,恋慕,等待被救赎的仰起脸。

    虞婴是知道的,一般而言,人体在受到某种创伤后,会引起精神心理疾病的产生,而这种创伤势必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引起的,比如突发事件引起的事故,总之刺激性比较强的事件往往会在心灵受到较大的创伤,而这些创伤会一直很大程萦绕与影响此病患的生活与情绪。m

    一般创伤疾病会演变成种情形,或闯入性症状,或回避行为,或对周围环境的持续性警觉性增高,明显这种情况舞乐都有,所以毫无疑问他已经患上了创伤后心理疾病。

    要说这种心理疾病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重不立即危及其生命,但长期下去却会给他的生活带着某些巨大的困扰。

    虞婴观察他,他眼睑下总是带着浓重的黑青,眼角下耷,两颊晕黄干涩,这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情况。

    他每次在行走时,总会下意识将腿轻提轻放,他的腿或许已经治好了,可他的心,却从没有好过。

    他竭力避免谈论他受伤时的情景、感受,如遭遇过车祸的人对再次看到车祸时远远回避,不敢靠近,以免再次受到创伤性的体验,甚至别人提到车祸时他都不敢继续听下去而回避,以免使他回忆起创伤的具体内容。

    而这一次,惰的出现就像是将他一直逃避的事情全部揭露出来,让他无法再回避曾经的创伤。

    他虽害怕、胸闷气短、出汗、震颤、坐立不安,但到底还是保留着一丝尊严,所以既然眼下有机会,她就干脆一鼓作气将他的“病症”给医治了,亦算是感谢他替她照顾华铘跟老乞丐。

    “起来。”

    她语气森然加重了几分。

    听着脚步声靠近,然后是熟悉的黑色衣襟下摆、清淡似新雪般空灵的气味……看到她,舞乐忽然就冷静下来,脑里那些杂乱惶恐的情绪,像阳光下的雾,迅速消散。

    “婴……”他如荡在水中漾啊漾的双眸颤了颤。

    “起来,你的腿早就已经好了,你是医者,你该知道的。”虞婴黑幽的眼神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令他的心在动荡翻滚中逐渐平熄的风涛海浪。

    是啊,他的腿早就已经好了。

    舞乐怔怔地垂下视线。。。

    ,看着他那一双微微蜷缩着的腿,接着,他感觉痛意仿佛如潮水一样褪去了,他先前麻木而僵硬的肌肉放松,他稍微动了一动,接着撑着地,一点一点,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没错,我已经好了,不再是个瘸了,我好了……”

    他站起来,长发如绸缎垂落肩头,漂亮的侧脸上,眼睛里闪动着盈盈璀璨輝目的光泽。

    他终于能确信自己是好了。

    虞婴点头:“嗯,你已经好了,所以你可以大步地走,用脚底去丈量地基硬,可以想去哪里就走到哪里,不需要顾及,不需要害怕。”

    “嗯嗯。”他小鸡啄米地连连对着虞婴点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虞婴则静静地看着他笑,眉眼舒展开来。

    他终于“好”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许多人心中都不是滋味,傲慢虽说刚才是想让虞婴替舞乐出面,但如今看到她如此“尽心尽力”,心底又是一种燥烦,沉闷难受。

    惰亦看出虞婴对舞乐的维护之意,但他比别人看得深,他知道虞婴看舞乐的眼神并没有男女情愫,反而像长辈或亲友那般温厚亲善的关怀,亦不再触其霉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无相的情绪算是最稳定的一个,毕竟他比谁都要更了解虞婴,她的每一个想法他都能够理解、包容并支持。

    老实说,这一刻,他们个人,多少都有一些嫉妒舞乐受到的“特殊”待遇。

    他们知道虞婴有一颗最复杂的大脑,但却有一颗最简单的心。

    她要对一个人好,那绝对就是真的好。

    无相虽然知道,但也不想去看这塞心的一幕,他冷静地转移了视线。

    “惰,即使这么多年,你仍旧一点都没有变,鹰谷内你种下的那一株扶桑树,怕是已经开花结果了。”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无相周身,素白的袍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他肩头飘落了一两片不知道哪里落下的粉色的花瓣,无暇的透明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尘,长及膝的漆黑的云发清丽而隆重的倾泄了一身,发束红色绦带直垂而下,随着微风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

    同样穿着一身白色,无相是庄重而明净,以澄澈虚灵的胸怀,高远幽玄的玄意味去体悟自然,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草木鸟兽呈现出一种光洁清新、明净空灵之美,由内而发。

    但惰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质,他的白透着一种雪霜冷意,空洞色秀,仿佛温柔的秀色,像是空旷洗涤一气,但实则只为掩藏深处最糜烂空气中弥漫着舒雅慵懒的靡丽香气,空诸一切,令人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

    听到“鹰谷”两字时,惰的神色飘忽了一下,似在追忆一件美好而纯粹的往事,亦像是在咀嚼点点催毁没来得及被遗忘的过去。

    表情上看似风清云淡,但实则遍布冷森无情。

    “我以为它早就已经枯死了,原来,它还活着。”

    他的语气有一些遗憾意味,委婉余味,就不知道他这一句遗憾是遗憾它还活着,还是遗憾没能够早一些回去瞧瞧。

    无相淡然以对:“的确活着,我以为……总有一日,你会回去原地看看它,毕竟当初你为了令它活着,耗费了巨大的精力,可惜这么多年来,你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他的话似乎另有所指,但其中的含义亦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惰颔首,眸光微弯,凝视着某一处空气:“是啊,的确花耗了许多,那几乎是用尽了我这二十几年最冲动,最精力的部分,可惜啊,比起我的尽心尽力,它始终更适合你的方式存活。”

    “因为你觉得你的付出变成了一种愚弄,所以你最后在水中下毒,想借此毁掉它?”无相沉肃地盯着他。

    惰弯唇无所谓一笑:“或许是吧,毕竟都是那么久的陈年往事,也或许是……我想测试一下,它的生命力究竟有多强盛,活下来的话,我便不再要它了,若死了,至少到死之前,它都还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这两人的家常内容看似叙旧聊天,却总透着一股刀剑夹击的意味。

    当然,大部分都是惰在施放“刀剑”,无相“夹击”。

    虞婴跟傲慢听着两人的话,总觉得话中有话,像是某中暗喻,虞婴觉得,无相主动提起这一番话的意思,是在提点她某些关键。

    “这一次,你对虞婴特别关注,是因为我的缘故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用的是肯定语气,兜兜转转,无相终于将话题拉入了正题。

    “……”惰似顿了一下,他看着无相,神色有些恣意而阴郁,夜色树荫映着月光经风梢吹过哗啦啦砸在青石地板,亦撒落于他眉眼间,将其半边脸笼罩在一片阴沉的阴影黑斑之中。

    “或许吧,从小但凡师兄感兴趣的,我好像都会随着感兴趣,可惜,没有一样能够从你手中夺得过来,比如师尊无条件的宠爱,像你天生强盛的气运命术,我渴望习的师承……每一样,每一件,最后都只落在你的手中。”

    他伸出一只纤白、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落在月光下,白得几乎透明玉骨漂亮,他虚拢于空气,最后紧紧地攥住。

    无相叹息一声:“你总是不满足握在手中的……”

    “不是不满足。”惰轻快地打断了他,面无表情:“而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但这些都是你需要的。”无相回视他的目光,沉重道。

    “凭什么我的人生都必须由你跟师尊来决定,你们觉得是对我好的,可我却觉得很荒芜、很冷、很空……”惰倏地阴戾下眼色。

    “惰,这么多年了,你对我避而不见,我便知道你依旧如原来一般固执而偏激,你所追求的‘活’,仅是一种躯体的存活,你的心,你的魂,早已跌入了耳鼻地狱。”无相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字字珠玑。

    “不管是怎么样地活着,至少我现在仍旧活着,能感受到春夏秋冬,能知道饿饱冷暖,师兄,你也不必要费心游说我了,我如果能听得进去,早十年便不会选择叛出师门,当时,我虽一心想杀了你,却总是不能如愿,你说,像你这种天生拥有如此好命的人,如何懂得我们这种每日活得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担心一步踏错便彻底消失在世上的人的心情呢?”

    为何当初他想杀了无相,他没细说,但在惰的眼中,无相明显就是与他完全对立、对决、反而的存在。

    一光一暗,一阴一明,无法共存,无法融洽。

    无相知道惰对他抵触厌恶的情绪,凭他是无法说服他的,所以,他将希望寄托于虞婴身上。

    惰刚才无意中提到了“我们”两字,以往他只是“我”,并无“们”,这说明在他心目中,早已将虞婴划入与他同样的世界内。

    。。。

    。。。
………………………………

第七十九章 听闻以境衬人更容易动心

    华铘呆滞地看着虞婴,眨动了几下眼睛,神思有片刻的游离,但她越来越不耐烦的视线下,他警然醒神,上嘴皮与下嘴皮一磕,终于坑坑巴巴地憋出一句:“哦~”

    其实也别怪华铘此时的恍惚懵然,因为他始终觉得整个人脚步虚浮,如步履云巅,每一步都软绵轻呼陷入,无法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想,他当初也就像一只盲头苍蝇一样想去外面的世界闯一番明堂,不想像华族那群食古不化的老辈们枯守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等着腾蛇皇族的出现,可世事无常,别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怎么就让他这么轻易误打误撞地收获到腾蛇皇族一枚呢?

    等等,貌似他还当着人家的面儿各种诉苦、嫌弃、诋毁、痛骂……这事儿若让族老那群残酷不讲理的家伙知道的话,请问,他的命还能是他自个儿的吗?

    ——老天,你特么地逗我玩呢吗!

    “我准备今日连夜出城,你先去回去准备一下,然后——我们就在城外集合。”虞婴转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波澜不惊,对着惰道。

    惰倒没有怀疑这是虞婴的托口之词,他仰首望天,异常柔顺的青丝滑落及肩,透着一种青潆光泽,在月光勾勒下白皙的脸颊,透着一种霜白羽化透明的蛊惑。

    “天亮前能看到你吗?”

    他问。

    “嗯。”

    她答。

    惰斜过脸,眼佻微勾,凝视着她,弯唇似要蝶化一般的虚幻光影掠过他嘴角,擢纤纤之素手一扬,形舒意广。似遨游在无垠的夜空,他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雍容不迫,敝罩与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似仙谪升月,转眼间,便似化成莹莹星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惰一离开,空气凝窒了一瞬间。

    “现在燕京城已经被重兵封锁,街道上到处都是巡逻兵,甚至每隔二个时辰,官兵就会重复一遍各家各户的寻,一旦发现陌生人,立即就会缉拿关押报备上头。”无相暗呼一口气,收拾好心情才转过脸,他神色犹疑地看着虞婴,他其实并不赞成她连夜出城。

    挑这种全城戒备的敏感时刻出城,无疑是大大地增加了逃脱的难。

    “那斓只是想抓住我,并不想杀我,所以时间是一种关键,留得越久暴露的几率就越大,若他发现我在这里,甚至最后会牵连到万佛寺。”虞婴淡淡道。

    “……”她的话让无相无语反驳。

    舞乐一看她那雷打不动的表情就知道她意已决,俏杏大眼顾盼生辉转动着,他扯了扯她袖摆,殷红唇瓣凑近她耳廓,软软道:“等一下进佛塔来,我送你点儿好东西防身用。”

    虞婴抬眸看了他一眼,颔首。

    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道冰冷带着戾气情绪的视线,她一眨眼,望过去正是阴晴难辨的傲慢。

    当虞婴看过去的时候,他却收回了视线,他眼神晦涩难辨了看一眼舞乐,最后一言不发,转身便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舞乐愣愣地看傲慢那充满决裂冰冷的背影,心中一抽,双唇颤抖着,讷讷道:“婴,戚祈他……”

    “他会回来的。”虞婴看舞乐转过头疑惑而隐痛地看着她,便多解释了一句:“他会再回来找你的。”

    “他还会再来吗?”舞乐诧异地瞠大水莹美眸。

    “嗯。”

    虞婴眸色清亮,心中却十分肯定一件事情——傲慢一定会再回来找舞乐的,他刚才既然没有将彻底走绝,便表明他不会轻易放弃舞乐这个皇兄的。

    虽然虞婴将舞乐当成腾蛇族人,却并不意味着想看他众叛亲离,落得个孑然一身的下场,毕竟他体内还有一半的天元国血脉。

    ——

    得知傲慢会再来的消息,舞乐就心中像放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他是那样的相信虞婴,她说他会回来,他就相信。

    于是,虞婴便被心情变好的舞乐急咧咧地拉进了佛塔,他一鼓脑地捧来赠送给了她一堆的药瓶跟包装好的毒粉。

    舞乐扬起下颌,纤指细数着他的得意作:“这叫赤霞九红,听名字呢你就知道这瓶里装的药水是红色的,这个可以涂外伤,效果很好,且有祛疤湿肤的作用……”

    “还有这个,它叫……”

    在舞乐兴致勃勃地给她杂七杂八地“科普”了一大堆药跟毒粉后,虞婴终于忍耐到限,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将他支使开去帮无相一块儿去准备她需要的东西,而她再次上了一趟二楼,因为临走的时候,她想起了一件险些被她遗忘的事情。

    ——**的事。

    “义父,你认识北疆国的**吗?”

    老乞丐看到虞婴回来,似讶异了一瞬,接着听到她的问话,茫然地看着她,最后摇了摇头。

    他是听过**,却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虞婴有些意外。

    “那你当初为什么让我去北疆国?”

    老乞丐自然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摇头或点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但显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复杂,简单地方式无法阐述出来,他一时犯难,望着虞婴“啊啊”地叫着。

    虞婴想了想,问道:“在北疆国有我们腾蛇的地下势力,对吗?”

    老乞丐皱眉,摇头。

    显然不是。

    “北疆国有我们腾蛇族认识的人,而他能帮助我们,对吗?”虞婴再猜。

    老乞丐迟疑了一下,依旧在摇头。

    都不是?

    好吧,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虞婴观察老乞丐的神色,对于她提的问题,老乞丐不知道,却又在迟疑,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她相信老乞丐并不会骗她,这说明老乞丐显然也并是很清楚,或许这句话是某一个他十分信任的人亲自叮嘱他,若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就这么做。

    所以他并不确定北疆国那边具体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所以他迟疑,因为他的确不知道,所以摇头。

    “我知道了,北疆国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我会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舞乐的医术很好,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地调养好身体。”

    无论真相如何,她也只有先处理好腾蛇七宗的事情后,再跑北疆国一趟。

    想起当初**临走前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她想,他所了解的事情……或许比她想像之中更深。

    ——

    夜半更,燕京城依旧笼罩在一片火光熠熠之中,城墙高楼上的灯火,就像许多眼睛在眺望城中一片阗静的漆黑。

    矮巷、街道、河畔、城门口簇簇火光联在一起,像一条狭小的银链,这说城中方方角角落落,到处都有彻夜不眠的官兵在巡逻。

    此时的燕京城成了一座囚牢,铜墙铁壁,但虞婴想出。。。

    去亦不算难,只是多少得受点罪才行。

    脑筋转急弯,若被困在一个重逾千斤的铜钟内,四面堵死,你打算怎么逃出去呢?

    答——挖个地洞。

    没错,虞婴是不准备打算走寻常,既然这四面八方的都将她堵死了,那她就自己从下面探出一条来闯。

    燕京城环绕整座城、皇宫、寺院等主要建筑有一条壕沟,是早期数年前由人工挖凿而出,里面引进了河水填满形成了人工河,河宽约几十米,条石垒砌驳岸,坚固陡直,作为城墙的屏障,具有防御作用,一方面维护城内安全,另一方面也阻止攻城者或动物的进入,要知道在荒野经常会发生兽潮的现象。

    城中人称其为濠,其实亦等同于护城河的作用,只不过是小规模,尚不完善的护城河。

    燕京城因为地理位置,若每逢战事吃紧时,城内军民还可以取护城河的水来直接饮用,所以它的功能还是较为实用于民,而并不专攻于战。

    从环壕布局看,他们已懂得区域功能规划,燕京城内既有勾濠,亦有堆筑的土台。

    池宽水深,水是必要条件,由于护城河的宽与燕京城的水资源丰不丰富是分不开的,所以这条沟濠并没有大得那么令人望而怯之,这也算是让虞婴占了一个小便宜。

    夜幕垂垂地下来时,护城河边停留的一些大小官船上都点起灯来,沿着既定轨迹巡游着,从两重窗户里映出的那幅射着的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透过夜沉的烟霭,在暗暗水波里,又逗成缕缕的明漪。

    柳岸湖畔的阴暗处,虞婴早已换好一身轻便紧身的黑色衣服,她扭扭腰,踢踢腿,准备在入水前先活动了一下手脚。

    “刚下过雪,河面冰碎刺骨,你又何必……”无相蹙眉,语气含疼着怜惜。

    他站在她的身后,悠悠叹息一声。

    “这种程的冷并伤不到我。”虞婴将身体舒展开来后,便将油纸包得严实的干净换替衣服绑在了胸前。

    “我知道我劝服不住你。”无相上前,看她将绳随便打了一个死洁,便指尖轻捻,将死结给解开,替她将油纸包袱调整了一个令她最舒适的角,再重新打了一个活动性易解、却也不易散开的鸳鸯结。

    他动作很轻柔,虞婴对着河岸,眼睛看着前面幽深的夜色,却能感受到他温暖柔软的手指,偶尔擦过她的皮肤,令她全身毛孔仿佛都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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