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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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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孟素戔亦没有避而不答:“异域惰皇。”

    惰!玄婴心中咯噔一声,不愿被牧骊歌察觉到异样,她收敛起全部情绪,此时,细雨渐渐停落,乌云散去,一片明媚阳光撒落,如铜板的光线从枝桠缝隙中穿透,映入地面斑斓一片。

    但见玄婴沉默不语,孟素戔静静地落站在门槛处,姿态从容而优美,他望着玄婴,突然道:“既然皇弟伤重,不宜探视,素戔亦不勉强,刚才一番切磋令素戔甚是仰慕姑娘一身本领,若姑娘得闲,素戔今日起便暂居轩廊苑,随时欢迎你……”

    “做梦!”

    突地,一声尖锐的声音,残叶卷花,如划破玻璃般刺耳的声音,只闻哐当一声,木墙撞击的声音后,从苑内里面疾飞射出一道黑色身影。

    因为那道声音夹杂着凶悍真气,如同震耳欲聩的音波噪音,向四周扩散而去,但凡听者第一时时间只觉一阵头昏眼花、恶心欲呕,安德才不懂武功,也没有内力防身,只觉眼前一黑,七窃流血,若非牧骊歌替他挡了一些冲击,他恐怕险些一口气喘不上,直接见了阎罗王去。

    玄婴亦勉不了一阵晕眩,待再回过神时,她只觉腰间一紧,便被一道带着腥甜味道的冰冷身紧紧抱住。

    刚才的声音便让玄婴认出来者是谁,所以被他如其说抱,更像勒着的她骨头撞向自己,才并没有第一时间一掌将他劈飞,而是忍耐着他身上的那股陌生气息,保持冷静,忍耐了下来。

    他的抱法,不像抱情人,不像抱亲人,也不像抱朋友,甚至不像是在抱一个人。

    他一只手缠着她的颈后,将她的脑袋死死按进他胸前,若寻常人不懂闭气,指不定就被他直接给捂到窒息。。。

    。。。
………………………………

第十二章 中原人都好可怕啊

    一进到卧室内,嫉妒就扑哧扑哧地像暴走的犀牛,脑里强迫症犯似地,总是不断地回想起刚才临走时孟素戔说得话,他的眼神,他的态……

    虽几年不见,他却依旧一点都没有变,跟兢兢业业,从泥地里爬上来的他相比,他总是像昆仑城阙之墟那乘龙驾鹤的仙人般,衣则净如浣濯,墨发白衣,即使不需展露一分倨傲之态,便已是那广布德泽,耀尽万物生辉的居临高上,供人俯视。m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得天独厚之人,就像全世界好的东西都该归他孟素戔所有,而他只能阴沟里羡慕得发狂的老鼠一样,捡他吃剩的、不要的东西……

    心生顿时生万千怨,万千嫉,他被碎发遮掩的绿瞳,从缝隙中透露出的阴翳,就跟无底幽深的旋涡似地,翻滚着滔天巨浪,他跟发了狂一样,撕扯破了帷纱,挥扫倒了花盆景栽,抓起一根铜铸灯盏,便四处破坏砸毁,噼里啪啦一阵,房内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脏乱……

    眼看将房内的死物毁得差不多了,他又像一条露出粹毒尖牙,暴戾阴森的毒蛇盯上被卸了四肢、软摊在地上的华铘。

    “等、等等,你要想发泄,这瑛皇国的皇宫里多的是东西给你砸,给你毁,别……”

    看着嫉妒披着一身凌乱瘦瞿的黑羽细鳞长袍,他步履似滑般扭动着纤韧的腰肢,如同蛇精病附体般,阴恻恻朝着他靠过来,那扑面而来的寒意如同巨蟒长开血盆大嘴,喷出猩臭之气。

    华铘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先前因为动了歪心思,被嫉妒卸了四肢关节,此时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正无力地准备接受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躏。

    亲爹啊,他错了,他不该不吱一声就离开杀手训练营跑到中原来刺杀孟素戔,您老说得对,他的确好高骛远,就像北喀沁族所说的那一句谚语一样,都还没有从温驯的羊群里杀出来,就想跑出圈去猎杀羚羊,现在他算是领悟了,现今他要被人活活地虐死,而且还不会有一个人来替他收尸……

    就在他自嘲悲哀之时,一道黑影一闪便停于嫉背后,她宽袍一挥,掸过嫉的背脊,他便两眼一翻,晕倒软下。

    华铘一愣,吃惊地看着玄婴。

    她……她竟对嫉对手了?!

    玄婴将晕厥过去的嫉妒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放回床榻之上,接着便动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一看之前被缝合的伤口果然崩开了。

    于是,她冷下眉眼,继续将工具拿出来,再重新缝合一次。

    可这一次,可没有用上麻醉药,嫉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害,他是生生地痛醒,又被玄婴一个手刀劈晕,痛醒,又劈晕……如此周而复始地进行着……

    在中医发达,外科手术这种既血腥又暴力施医手段,简直骇人悚闻,看着玄婴像缝一件衣服似地在人的皮肤上,将伤口撕开,再一针一针地缝合上,这让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华铘脸一阵煞白,脸上的皮肤都收缩了,全身发寒发麻,他在心中大骂:tmd!谁说他们异域的人没人性,这中原的人才是一个比一个更变态啊!

    在那种残忍无情的杀手训练营待久了,本来他以为他就够不正常了,现在一出世,才知晓自己是井底之蛙,跟眼前这两个人一比,他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几刻钟后,玄婴替嫉缝合好伤口,替他盖上被缛重新再喂一颗伤药,由于折腾得累,嫉妒早就沉沉地睡去了,她用酒精将手洗了洗,便随便捡起地上一块撕破的布巾,擦拭手上染上的血迹。

    “听说,你是腾蛇七宗的人?”

    华铘闻言,神经再紧绷起来,垂下眼皮的褐色眼珠飞速转动思考,一边答道:“你刚才……不是从孟素戔口中听到了吗?”

    他既不是中原人,也不尊重仰幕奕皇,自然是直接喊其名讳。

    擦干净了双手,玄婴踢开一地的残骸碎片,走至他跟前,半蹲下来,眸光直视他腰间:“你身上的那个纹身,是腾蛇一族的标志吗?

    华铘想,既然都暴露了,再隐瞒也没用,便大方道:”是。“

    ”一出生就有?“

    ”……是。“华铘不敢直视那双像是能够看透别人心思的乌黑眼眸,他步步惊心,一咬牙道。

    他刚回答完,玄婴便嘶啦一声扯破他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舞娘衣服,华铘一怔,他并不像中原墨守成规的男那般谨防男女之礼,即使袒胸露背也不会惊慌失措,他只是觉得眼前这名缠着绷带古怪少女,行为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华铘的身材伟岸,四肢修长有力肌肉分明,无一丝赘肉,猿臂蜂腰,肤色古铜色……

    可玄婴却无视其它,直接伸出一根冰冷雪晶的手指,细细摩挲他腰勒处的纹身,眸光忽隐忽现一种金光:”……是针纹的,药水色泽依旧鲜活,目测纹下不过年。你说谎了。“

    玄婴收回手,轻飘飘的一句总结,却令华铘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一阵发懵。

    ”我——“

    ”你所说的话,我都会一一进行验证,别对我说谎,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受得了的。“

    虽然玄婴身上不带一丝杀意,也根本没有对他动用任何刑虐手段,连语调起伏都不见任何变化,可是亲眼看见她刚才素手翻云逼退了孟素戔他们的恐怖手段,再加上连那个蛇精病的嫉殿她都敢下手去虐。

    像这种神秘莫测,且手段残忍的人,谁知道她究竟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

    ”我虽然不想死,可是如果你的问题触及到准则性的底限,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说的。“华铘定定地看着她,出声铿锵有力道。

    然而玄婴的表现依旧很平淡:”哦,那我问你,你们皇族的腾蛇纹印,大概是怎么样的?“

    这件事情,玄婴一直很想确认,却一直没有机会让她确认。

    ”我不知道。“华铘眼皮一跳,却是答得很平稳。

    ”你知道的……听说,腾蛇天枢已经投靠了惰皇,即然你们已经舍弃了旧主,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一族守着秘密呢?“玄婴观察着他的每一寸表情,她看得出来,他是经过一种特殊抗审问的训练,无论是呼吸的平缓节奏,神色如常,甚至连停顿的语序,都与真话一样。

    可是偏偏这一切都无法瞒过玄婴,因为她要确信一件事情,不仅是靠耳朵来”听“,也不光是靠眼前来”看‘,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一条足够能说服她相信的逻辑,也就是她会靠着得来的信息,在脑中过滤一遍,进行细致分析推理。

    腾蛇七宗据她所分析,实属腾蛇密族的一支附属机构,专程用予培育秘密且强悍的外防精英,若拿腾蛇密族打比喻成一个国家,那么腾蛇七宗等同于为这个国家即将登基的皇帝专程培育输送一批一批的暗卫杀手护驾。

    像这种。。。

    “暗卫杀手”竟然会不知道他们将要侍候的主的身份特征?这简直就是一则笑谈。

    当然这判断其中亦有些漏洞,比如说如果华铘这个杀手的等级低,根本不具备知道族氏内部多重要信息的资格,也存在这种可能。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他必然也该明白这件事情自有别人知道,再怎么样也会考虑一下,他也不该回答得这么肯定,否决得这么迅速。

    “……”被人斩钉截铁地拆穿,华铘一时间沉默了。

    她说得没错,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事已至此,又何必摆出一副宁死不屈、忠贞不二的模样呢?

    就算是有一种既要当婊,还要立牌坊的讽刺感……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内心就像浸湿的衣服拧巴揪成了一团,这嘴巴跟蚌壳似地阖紧,依旧不愿意说,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你这样二番次地救下我,是有何目的?”

    “目的不是很明显吗?”玄婴扯起他,咔嚓动手替他将卸掉的关节重新一一接好,再道:“个问题,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个问题,我便会放了你。”

    重新被组装好的华铘只觉一阵痉挛般的痛意,如霹雳雷电一般蹿过他四肢髓,五官一阵扭曲,为转移注意力,他咬紧后牙槽,青筋突起,嘶哑着声音问道:“刚、刚才那个是、第、一、个?”

    玄婴颀赏地盯着他布满痛意的面庞,道:“没错。”

    卸掉关节是一种骨肉分离恨不得立即死掉的撕裂性痛,而重组接好关节,那就是一种细细绵绵逐步加重,如骨附蛆烂进骨里,折腾得人生不如死的慢性痛楚。

    哪一种更好受些,尝试过的,反正谁也说不清。

    许久,鬓发全部汗湿的华铘,颤抖着一双惨白嘴唇,气虚如游丝,道:“你为

    、为什么想知道腾、腾蛇族的事情?你难道想找到腾、腾蛇皇族,呵~我劝你最好就是死了这条心吧,腾蛇皇族……早就已经全、部、死、绝了!”

    玄婴闻言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反而很有兴致地凑近他:“这样不是更好,如果这世上已经没有腾蛇皇族,甚至连腾蛇一族的人都死绝了,那么对于你即将要透露的事情,你便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了……除非,你是在骗我?”

    “我……”华铘一窒。

    一时之间华铘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他暗暗思考,反正他对腾蛇一族从来只有怨恨,根本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即使说了又怎么样,反正这一次,他必须想办法活着,然后想办法杀掉那个对惰皇有威胁的孟素戔。

    只要杀了他,等他回天华氏,族辈长老们就一定会将他的出师任务给予最高评价,如此一次,以后他就能有机会跟随惰皇身边,一效犬马之劳!

    做为一个暗夜杀手,华铘无疑是同辈中最晚出师的一人,族辈长老们曾说过,华铘与其说是一名合格的杀手,他更像是一名抛头颅,洒热血于疆场的将领,他心中充满了抱负,并且拥有一方鸿图大志。

    是以,他比任何人都痛恨腾蛇一族,这么多年来,任他们华氏渐渐被时光消磨,任岁月湮没于看不见光的黑暗之中。

    一想到这个,他眼中暴发出一种怨气。

    “好,我告诉你。”

    对于这个回答,玄婴并不意外。

    果然,他口中所描述的腾蛇一族的图腾,令玄婴终于能够确信,这具身体的真实身份了。

    原来兜兜转转,她要寻的腾蛇皇族,竟真的是宇婴。

    这么说来,宇婴根本就不是宇弼的孩,那么她的亲身父母又在哪里?

    当年,腾蛇一族被灭族的时候,她是如何逃脱一劫流落在外,最后被一个老乞丐捡到……

    等等,在被送去宇府当小姐的时候,宇婴一直是被一个瘦巴巴的老乞丐养育长大,从宇婴的记忆中提取一些回忆片段,已经十分模糊难辨,连那名老乞丐的模样都被打上马赛克。

    但是,她直觉认为这名老乞丐的存在很关键,当初桑昆翊肯收她为徒,不也是因为这个老乞丐的关系吗?

    那么……宇弼认宇婴当女儿,这件事情,又是不是他一手安排的呢?

    最后,最重要的是,那个老乞丐究竟又是谁?

    “第二个问题,若这世上当真还有腾蛇皇族的后裔的存在,对于你们腾蛇七宗——天枢华氏这种大逆不道叛主的行为……”玄婴压低声音,一双幽暝黑瞳如布满地狱森罗:“该当如何处置呢?”

    。。。
………………………………

第十三章 为她而预言的占卜诗

    华铘倒抽一口冷气,一双褐瞳如同摄魂一般,木然愣愣地看着玄婴,她那一双黑得不可思议的眼睛,就像一种无声无色的蛊惑,亦像是能将人生吞活剥的黑洞虫眼,生生打量着人时,一瞬不眨,白仁少黑仁多的瞳孔,别提多渗人可怖了。

    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之前他就觉得这满脸缠着绷带,古里古怪的少女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神像了天枢族宗内那此老怪物们,长处黑暗、杀人染血多之后那一双麻木不仁的眼神。

    那是一种长年累月历经磨难才能够达到的不以物喜,不已物悲的境界,现在一看,他简直就要开始怀疑,眼前这绷带女根本就是一个不惑之年的老妪披着少女皮来装嫩。

    “这、这件事情,根本就与你无关,中原人难道……”或许是因为她那一双跟族宗长老们过相似的眼神产生的威迫感,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些什么,他将口中那些激烈的言词咽了下去。

    华铘撇开眼,棱角分明的黝黑侧脸,传出的声音硬邦邦:“换个问题,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浪费,若那腾蛇皇裔尚存一脉活在这世上,这么多年来,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当年腾蛇一族被灭族之后,其它族落生怕祸及避之不恐,这世上除了我们腾蛇七宗之外,他们又能去投靠谁,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跟我等联系?”

    玄婴对此不置可否,她抿起嘴角道:“为什么拒绝?既然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是浪费,那么对于你来说,那就该是一件不值得隐瞒的事情,可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想推托掉关于腾蛇一族的事情呢?”

    不等华铘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接下:“……难道,你对你的旧主,尚余情份不成?”

    激将法,这是*裸的激将法!

    什么情份,旧主……华铘脸色难看,但即使明知道,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好!既然你乐意,我就不妨告诉你……”

    “罢了,我现在又不想听了,既然你说要换,那我就换一个问题问好了……唔,我想想。”

    玄婴出声打断了他,她支着下颌,覆下睫毛状似认真地思考着。

    而华铘只觉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又咽不下,他气恼地一瞪眼,顿时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抓狂感。

    这、这个人,刚才分明就是在耍他!

    耍他?

    非也,玄婴只是想知道,这天枢的华氏刺客对待腾蛇一族究竟是恨还是怨,事实证明,既使他再不喜欢腾蛇一族,但那根深蒂固在他们身体内的教诲,便如同这纹锈在身体上的腾蛇印记一样,永远都褪不去。

    她考虑过,如果当真将这七宗罪其一主七煞之主找出来,她无论是将其杀掉或者收服,这都必须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够做得到。

    光凭一鼓脑的武力值是行不通的。

    她更需要能够替她踏平前方阻碍的庞大战斗力。

    既然能够确认,她就是真正的腾蛇皇族,那么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又如何能任别人予取予夺呢?

    特别那个人还是是惰皇,那个危险又狡诈的男人!

    当初素汝让她给腾蛇皇族带一句话,明面上她告诉她的话全都是假,她真正要说的话,却是通过那一身玄气一并喂渡进了她的身体内。

    那不是一句寻常白话,而是类似一种感应,或者说是占卜更为恰当,当她刻意去探知时,她脑海中便会出现这么一段字:

    七宗罪恶将带着一片哀鸿重临人间

    于腾蛇后裔而言

    他们一半是地狱一半是神殿

    扭转乾坤,来自异世灵魂的存在,需要血月的洗礼

    凶杀的七星已缺少二星,别担心,属于你的将能靠你的双手重新夺回

    好好地争取时间,因为时间不多了,但斗魁斗杓斗柄“将助你一臂之力

    更加可怕的敌人正在蠢蠢欲动

    你需要寻常新的伙伴

    你的决择很重要

    毋须担心,即使噩运降临人世,它依旧无法悍动您尊贵无比的身份

    你需要做的

    便是收服众死神围绕在身边

    荣耀以及死忘

    这皆需要你的——决择。】

    这很像一段现代占卜诗,不知道是因为进入玄婴的脑后,自动分解成她最能解读的形式,还是原本就是如此,之前玄婴没有刻意留意过,如今回头一看,才恍然,这根本就是关于她的命运的占卜。

    其中大部分内容,玄婴都能够理解。

    比如,”七宗罪恶将带着一片哀鸿重临人间“这根本不需要翻译,很直白地表示这七人的祸害程。

    ”于腾蛇后裔而言,他们一半是地狱一半是神殿“这句放倒是有些考究,她想,这句话则暗示,他们七人对于她来说,或敌或友,一时难辨结果。

    以前她总将这段占卜诗当成别人家的事情,根本不曾细致考虑过,可是现在明白过来,她则需要好好将其渗透才行。

    相师能相天下面貌,却唯独自己例外,而难得能够得到这么一则替她的占卜诗,这等于是开外卦地给了她一个先机。

    ”你说换就换,不换就不换吗?没、有。“华铘哼嗤一声。

    玄婴收回游走的思绪,看着他问道:”没有?“她想了想才明白,他所说的”没有“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没有?“

    ”当然是因为我们华氏一族根本就不会有背叛!“华铘像是被逼急了,也像是有一种快将他逼疯的情绪急欲宣泄出来,他眦目通红,声音拔高:”如果他真的出现了,我早就有觉悟了,就算是整个天枢华氏一族的人都死绝了,都会用尸骸推成山地挡在他的面前,替他保驾护航,这就是我们天枢华氏一族每一个孙生下来,能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教的第一句誓言!“

    他吼完后,余音尚萦绕耳畔。

    不得不说,他的一席话,令玄婴震撼了。

    因为,她就是一个对族氏有很强的归属感的一种人。

    这既源于前世的虞氏一族的教导,亦是因为祖母他们的无私奉献,让她不至于变成一个怨天尤人,无情无泪的怪物。

    而这一份归属感因为到了这片异世大陆,则变得更为深刻。

    因为她再也回不去了,见不到那些为她牺牲,为她付出的族人了……

    她心中的遗憾,跟缺失,恐怕再也填不满了,就像一个圆缺了了一角……

    然而,就在她很茫然,不知道该拿着那份执念如何活下去的时候,现在却有人告诉她,原来还有这么一支固执而死忠的族人一直、一直在黑暗深渊中等着她的回归,为了她,为了腾蛇一族,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付出。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选择另择新主?“玄婴眸光清冷,淡淡地问道。

    ”她都死了——既然如此,难道还让我们守着她的尸体过一。。。

    辈不成?!“或许是因为刚才被玄婴的一番挑拨,导致情绪过激动,他不经大脑便将最沉重的秘密说漏了嘴。

    玄婴神色一紧,盯着他:”她?她是指腾蛇皇族后裔吗?死了,谁告诉你,她已经死了?“

    刚才话一出口,华铘就有一种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如今理智回拢,任她再怎么问,他都缄默不语。

    见他死活不回答,玄婴亦不着急,她推测道:”是惰皇……对吗?“

    除了他还有谁,若非绝了华氏一族的念想,断了华氏一族的希望,他又如何能够收服其自用?

    华铘心中一跳,稳住面部表情,依旧咬牙不肯回话。

    玄婴继续道:”死的那个……难道叫龙婳婳?“

    这下,华铘再难保持平静,吃惊地看向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能说,你们华氏一族都被他骗了……“玄婴终于将来龙去脉都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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