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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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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既拥有中原人血统,又有一颗汇聚复杂的阴谋诡计,并且精通一切武器使用,拥有十分渊博的知识能算会掐的脑袋,这种奇葩绝非异域这个刚出山的小菜鸟能够应付得了的。

    别看他长得是一副桀骜张狂霸野,出手利落杀人不眨眼,实则要真正论起黑心思,他跟那长着一张如天使般白雪般无暇纯净面容,却拥有一双如婴儿般黑白分明眼瞳的玄婴相比,他基本上就沦落为一个不带脑袋出门的白痴了。

    ——而显然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个事实。

    “别着急否认,反正漫漫长无趣,我不妨将你的想法推测一下。”没给他回话的机会,玄婴压低声音,清晰如冰泉潺瀑布之水,自大月山流出,缓慢流淌而出。

    “你想必是偷偷一个人出来的,否则不会落至如此境地,亦不见有一个帮手后援出现,当然凭你的能力来判断这种可能性也很高,虽然我不是杀手,却也懂得杀手界的严峻,像你这种程就能够出师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常规的现象。”

    “而你不愿意带我去天枢也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是你怀疑我的目的,我刚才的说辞并没有说服你,担心我的前去会危害到天枢,第二个原因则是你胆怯不敢,在没有杀掉孟素戔就回去,这对于偷溜出来的人压力很大,或许你会受到很重的责难,甚至从此很难再踏出天枢一步,对吗?”

    平时的玄婴是一个孤僻而寡言之人,然而当她真正多话的时候你就必须得时刻注意警惕,这一般是她精神脑袋最活跃的时候,这种时候的她,危险程绝对能够秒秒钟轻易毁掉一座城池。

    这不是一个笑话,这根本就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华铘的表情随着她的推测深入,越来越生硬,越来越怪异,最后他褐瞳流转着复杂神色,古怪地笑了一声:“呵,你说得都对,可那又怎么样,你既然都知道,那就不需要我再多复复一遍什么的了。”

    “我其实并非一定要让你带,既然天枢已出现,我想找到它的位置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比如……”玄婴阴恻恻地盯着他,那神色像了嫉妒:“我可以杀了你,再利用你的尸体广布消息借此引天枢的人出现,你觉得我这种方式直接,还是让你带更直接呢?”

    即使是对杀人观尽毁的华铘,在玄婴那种不似看活物般眼神的注视下,亦忍不住心寒了一下“你……哼!你当真以为我有这么重要,值得让他们暴露身份也要领回去?”

    “别跟我比脑,因为那会显得你根本无脑。”确认恐吓动摇了华铘,玄婴一转眼,神色再次恢复了那种冷冷清清平平淡淡,她从马车厢柜中取出一个红木药箱,然后从中取出一柄细长刀刃,那柄刀刃一出,令一直警惕盯着玄婴动作的华铘,眼皮一颤。

    连玄婴刚才无意间吐的那句侮辱的话,也给忽略了。

    “你以为我真会当你是一般普通的天枢杀手吗?你有见过这么白目,计划破绽出,却依旧活到现在的普通杀手吗?杀手界有多严厉相必你比我更懂,但是你却依旧好好地活着,除了背后有人撑着还能有什么原因呢?记得牧骊歌曾说过,你的。。。

    易容术天下无双,这不可能是一个如此差劲杀手能够习得的技能,除非你的身份非同一般。”

    他的脸色,一刹那变成灰色。

    华铘的心噗通噗通地直跳,这可不是什么心动的征兆,而是被眼前这个变态的中原女人吓的!

    能从这么一些蜘丝蚂迹就能从中推断这么多准确的东西,这、这简直堪比称为智者的愚长老,不对,她明显要更厉害。

    至少愚长年没有她这么强大而恐怖的武力值。

    而她这种几乎审判的洞察力,令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你不会杀我的。否则,你不会在这里跟我废话这么久。”

    玄婴好整以暇,将刚才那柄比匕首更精巧,如月光般锋利的刀刃取出,手臂微微舒展道:“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想选择第一种方式,因为这意味着是强迫,而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强迫别人的人,若想达成目的,我更倾向于以物易物。”

    这或许就是玄术师的通病,注重因果循环一说,有些事情如果仗着自己通天的能力做出多阴损事情,以佛门其说业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

    一个人现世种下什么因其果最终还是会回报到自己身上,这不是她乐意承受的。

    当然,她却也是不惧的,虽然有些麻烦,需要特意耗费长时间去制作紫银结印符正反面雕刻赉渫阵和澞塬阵,才能中断这因果。

    “这么说,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会杀了我?”

    华铘此时感受这马车如坐针毡,双拳都汗湿了,而那汗因为他此刻的体温渐渐变成一种冰冷。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确切地感受到,凭她的能力想杀一个人,那绝对不是口头上的威胁。

    玄婴飞速地瞥了一眼他,将他那苍白、如临大敌的表情尽收眼底。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此趟去天枢只是为了解决一件私事,绝对不会主动去伤害天枢的任何一个人,关于这个保证你完全可以信任,因为玄术师是绝对不会骗人的。况且天枢是一个杀手基地,几十上年的底蕴,难道还惧我区区一名女?”

    玄术师的承诺那绝对是一诺千金的,这件事情华铘也曾有耳闻,但即使她这样保证了,他心中依旧惴惴地,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般。

    带她回天枢,他倒真不是怕她会做出祸害之事,如她所言,诺大一个天枢里面聚集着何止上成千的顶经杀手,即使她再妖孽,也不可能翻出一个天来。

    况且,眼下若他拒绝便再无生的,无论是来自于孟素戔还是来自那磨刀霍霍的绷带少女。

    于是,他沉默片刻,才道:“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但在之前,你必须保证我不会被孟素戔的人带走!”

    玄婴静谧地擦拭着她特意从医院“借”来的手术刀,暗道:根本不需要,因为你根本就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至于是什么原因,玄婴表示她真不是神,还真没猜出来。

    孟素戔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无论是他做事情,还有那种暧昧模糊的态也是……

    难怪嫉妒如此忌惮他,这个人就像裹着厚茧的谜团,很难看得清本质浊清。

    “等一下停车,你就去另一辆马车。”

    ——

    行驶出大概五公里处,大部队因玄婴的要求堪堪停了下来。

    他们正处于一个视野从阔至窄的高山峡谷入口,瑛皇精兵派了一人前来马车窗边请令。

    “嫉殿,玄婴姑娘,是否就是在这里等上半个时辰?”

    闭目养神的玄婴,那密覆而下静阖的双睫缓缓掀开,转眸一看,嫉妒仍旧没有醒来。

    大部队眼看着午时将近,马车内既无人下车,也并无其它命令,虽然初春暖阳并非火辣辣的盛夏那般灼人,可刺目的光线,再加上这般漫无目的地等待,还是让他们这些兵汉多少有些烦燥与无聊。

    “嗯。”

    从车内飘出一道似盛夏那一道冰凉的雪般沁人舒服的嗓音。

    四周的瑛皇精兵面面相觑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之前那名传达玄婴命令的将领身上,那眼睛都是带着催促的请求。

    那名将领想必心头也有着不吐不快的情绪,便策马上前,矮身朝着车窗旁,尽量谦卑地询问道:“玄婴姑娘,眼下接近午时,可否让士兵们暂作休憩?”

    将领耐心地等着,隔了一会儿,才从里面传出一道略带模糊,却不容置喙的声音。

    “不可。”

    将领皱眉:“那么可让士兵们吃点东西?”

    “不可。”这次的回答倒是迅速许多。

    将领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深吸一口气,道:“那能否将队伍移前稍许,眼下午时艳阳刺目……”

    “不可。”

    这次不仅比稍前更快,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直接出声打断。

    将领脸一沉,周围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士兵自然将他们的对话也都听到了,也是一阵气愤。

    他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但真正问出来的结果却比他想像之中更糟糕。

    她的每一句反驳都让他忍不住再提出下一个要求,虽然他知道凭他身份如此紧拿不入无礼不妥,但是偏生他就忍不住。

    他想知道,她究竟还能有多么地冷漠罔顾他们这些人的要求。

    显然,她已经成功不断地刷新了他的认知。

    自私,冷血,无情,娇情……这种女人,这种女人怎么会令殿下高看一眼呢?

    “那么卑职是否能多嘴问一句,玄婴姑娘究竟我等如此干等在这里,是何原因?”忍着粗直爆脾气,将领沉声问道。

    这次,里面不似刚才那般反应速,沉吟了片刻,才有声音隔窗淡淡传出。

    “本来今日灾煞冲午不宜出行,绝非黄道吉日,可既然是你们殿下亲自选的时辰,我也不便推脱,只能选择在灾煞临近时候断停下来,比如此时……”

    一开始玄婴的话令他们每一个人都听得雾煞煞的,瑛皇国虽然跟郸单小国行风相似,崇尚佛门相士算命之类的玄乎之事,可大多姓可不懂得这些具体的东西,要知道这可都是必须靠传承才能教授的术语。

    可“灾煞”什么,“不宜出行”什么的他们倒是听懂了,但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听到峡谷间,传来一阵天崩地裂,天动地摇地轰隆隆一声巨响,众人耳脑一懵,惊震地回头一看,但见从陡峭斜坡的崖壁上面,无端轱辘轱辘地连撞带跳的几块巨石从上滚了下来,一时乱石溅飞,风沙尘雾席卷弥漫。

    “咳咳,快,后退,快退!”

    一看这情形,不难猜出峡谷中早有埋伏,将领迅速用袖掩鼻,避免吸入尘石,迅速勒马指挥队伍与马车朝后疾退。

    很难想像,刚才还一心抱怨想驶进阴凉狭谷中休憩的人们,现在一。。。

    。。。
………………………………

第十九章 难辨真情还是假意

    躲过一波凶险的偷袭,大部队稍微缓过一会儿神来,看着那被砸成凹凸不平的磕碰软土地面,不少人露出惊骇出苍白之色,一下就愣住了,接着咽了两口唾沫,好像是嗓里发干似的。

    “保护好马车,跟本将上去剿杀了这帮胆大绿匪!”

    一阵后怕过后,将领阴沉着一张脸,原地留了一拨人手保护马车,他则拔出腰间胯刀,气势汹汹吆喝一声,带着精锐部队与那群蒙着脸的绿林山匪交锋。

    瑛皇国精兵只有五十人余人,除了留下保护马车的十人与一名车夫,就只剩下四十人成为主战斗力冲杀,而绿林匪徒即使粗略扫去,至少也有上人左右,若用玄婴的话来说,即使瑛皇国精兵从质量上说有些许优势,但从数量上来讲,却又形成了劣势。

    前方一番交战,兵器交轧,刀光剑影不断晃动厮杀。

    “看起来打得越来越热闹了,不过那些瑛皇士兵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暗中的埋伏可还没有出动……喂,中原人,他们如果被全军覆灭,你是不是就得亲自动手了?”华铘不愧是当杀手的,一看到这见血的场面便兴奋了起来,他兴致勃勃地撩窗帘看着,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对着玄婴嘻嘻邪笑一声。

    “他们还不值得我亲自出手。”玄婴将擦拭得闪闪发光的手术刀重新收好,便撩起一角车帘,那张缠满绷带的脸庞微抬,长睫翩飞似仙鹤羽鹞孱弱而柔美展翅眸,那双乌黑眼暗映入窗外那片璀璨的阳光,似被渡上了一层瑰丽水金色泽,流光溢彩得妖异绚烂:“喜风东来,南缺损,阳炙洒血,化厄新番,再等等……”

    什么玩意?华铘一听便皱起了眉毛,连带着他鼻梁上横跨的紫黑纹身都怪异耸动,他就跟一老外听到国术相,只剩满脑的问号。

    除了“等等”二字,别的词他一律、全都没有听明白过!

    虽然听没“听”明白,但很快出现的一幕场景却令他“看”明白了玄婴的话。

    但见南山那一片山上烟火弥漫,烟雾腾腾,火光闪闪,偶尔传来一种嗵嗵呯呯的爆炸声响个不停,那一片蔚蓝的天空竟被熏染成一片乌黑,一片黑老鸹在浓烟中来来回回地穿来穿去。

    察觉到异样的绿林匪徒迅速从埋伏的石丛之中爬了出来,看着被瑛皇国精兵围困着的同伴,他们一脸凶煞之相迅速加入,准备速战速决,再回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加入的上人简直就像在瑛皇士兵的脖上再架上一柄铡刀,压力骤加,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是考虑拼死一战,还是迅速撤离这个显然迟决定的时候,天际如流星一样的弹雨“嘘嘘”地炸响在他们四周,碰击在岩石上,石屑飞跳,火光四溅。

    “霍!”

    瑛皇国的士兵看到一个炮弹落在近处,激起的土泥像瀑布的水一般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灌到人们的脖里,他们都惊瞪起眼睛。

    “是霹雳弹!”

    也不知道从哪里兜落的霹雳弹在人群之中炸开,火光升腾,飞溅的泥土刷刷落下,硝烟熏得人眼睁不开。

    “快、快撤!”

    虽然那些霹雳弹看似朝着绿林匪徒炸去,可那霹雳弹又不长眼睛,一个不小心被波及那也不奇怪,瑛皇国的士兵立即赶马朝后方撤退,而霹雳打向敌人的阵地,一颗接着一颗爆炸,声浪气浪像海啸一样震荡着。

    “啊啊——”

    惨叫声,爆炸声,喊杀声,惊恐声,密密交织成一张黑色无望的网,紧紧地笼罩在那一群绿林匪徒的头上。

    勒马站成一排的瑛皇国士兵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幕,鼻翼中偶尔飘过的丝丝焦肉血腥味道,简直令人作呕生寒。

    突然,大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那骑着骏马飞身而来的一队人,健美而伏低冲击而来的身姿被映在黑烟、尸骸与峡谷之间,越来越近,像擂击牛皮鼓似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来,就像要把大地踏碎一样,

    就如一支从幽深张开血盆大嘴峡谷内,凶悍威胁性十足奔走的阴兽从地狱爬了出来。m

    “好大的一身煞气啊!”华铘神色一肃,喃喃道。

    玄婴仿佛视若罔望,视线反而转向沉睡之中的嫉妒,他斜靠在奢华马车内的柔软狐裘上安然入梦,白色的绒毛萦绕在他无暇的脖颈和脸颊边沿,精致如玉,若雪里疏梅,霜中寒菊,那张安静时漂亮得有些咄咄逼人的五官无可挑剔,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纯淬之感。

    窗边的马蹄声,轰炸声震耳欲聩,而玄婴无没有一丝好奇心去观望,而是一直入神地看着嫉妒,乌黑的眸因为四周阴暗的光线,而覆上一层阴晦之色。

    在一片飞尘远扬,一片朦胧黄沙腾雾之中,轰炸声暂停后,一柄偃月长刀划破空气,一刀便腰砍一名山匪,那名山匪徒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身首异处了。

    接着,硝烟黑雾当中,又不知道是从哪里横飞一个榔捶砸去,一绿林匪徒当场脑花崩裂,血溅当场,场面十足血腥而暴力。

    刚才那种你一刀后,我一剑啊的小儿科场面,变成了现在单方面的的屠杀绞灭,其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瑛皇国士兵看着眼皮连着两颊的肉一块儿跳颤得厉害,像是受到电击一般,处于半痴半呆的状况当中。

    本来能够拥有这么一队好手的加入,刚才疲惫不堪的瑛皇士兵理当跟打了兴奋剂一般的吆喝帮忙,但现在……他们只是默默地退到一旁,像木头一截戳在那里,茫然失措。

    那烟雾飞扬之中,隐约可观十道身影,他们穿着同样款式的黑厚长袍,袍摆绣有红色的祥云图案,但却也有略微的区别,比如一些配饰装缀,且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件不凡的兵器,十人中有男有女,刚才那一番群攻打斗,配合默契得简直令人惊奇。

    “啧啧,谁家没关好栅门,跑出来这么一群不好惹的家伙啊!”华铘额鬓角碎发飞舞,朝着窗外看得啧啧称奇。

    想那瑛皇国五十个精兵被一群匪类打得狼狈逃蹿,都竟不如这十人眨眼的功夫厉害。

    再笨的绿匪们此时也知道他们惹了,摊上大事了,根本不敢恋战久留,准备迅速撤离峡谷,瑛皇精兵明白穷寇莫穷,但那一支携带霹雳弹的凶残队伍,却是赶尽杀绝狠厉之辈,他们仅十匹马,十个人,便能形成一张布满荆棘嗜血之魔网,一旦被其罩上,便是不将其猎物撕成碎片绝不罢休。

    瑛皇国士兵看到这一幕,莫名地只觉心寒胆颤。

    十骑很快便解决完“猎物”返回,瑛皇国的士兵看着那如黑雾阴冷般的十骑,耳朵哄地一声,如同被针刺了一下,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似的。

    虽然他们刚才替他们消灭掉了绿匪,但是敌是友,却因为他们那种丧尽天良的杀性而开始产生怀疑……

    却不想,他们根本就当他们瑛皇的人。。。

    是一根草,一块石头,总之就是无视得彻底,直接翻身下马,朝着玄婴与嫉殿所在的那辆马车上,一撩黑红祥云长袍,抱拳跑拜,齐声铮铮如天际劈下的一道闷雷嗡耳:“属下来迟,请主上赎罪。”

    玄婴一听,这才转开视线,心中了然了来者的身份、

    这时,也不知道是一早就醒了,还是刚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嫉妒,轻漫而懒盹颤了颤黑鸦似的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掀开的碧眸不见一丝混沌,碧绿如宝石,华丽瑰丽,却诡异冷森,像是粹毒野兽的獠牙。

    他动了动脖,那扭动的动作僵硬而缓慢,像是刚酥醒的木偶,关节尚未舒展开来,接着,他胸膛一阵起伏,转眸睨了一眼正注视着他的玄婴,似完全忽视了一旁趴在窗边,因他醒来而全身冒出冷汗的华铘。

    “嗯~起吧。”

    这话当然不是对马车内的他们所说。

    “是!”十骑众口一致地气势如遏地回道。

    “女人,你去揭开车厢的布帘。”

    玄婴乍听他难得用这么正常的语调跟她说话,虽然感觉奇怪,却稍思考了一下他话中意思,便上前掀开了车帘。

    当布帘被掀开时,车外那密集混杂着硝烟黑雾的光线如潮水般涌入,但仿佛因畏惧车内布满的阴煞之气,止步于车厢中端部分,怎么也填盈不满车内那悠闲斜躺于黑暗之中之人。

    然而玄婴的面目却清晰地落入十骑眼中,他们呈扇形矗立于马车前,姿态各异,每一尊都像独特塑造的鬼怪,他们身披兜帽黑袍,黑烟尘风徐徐,扬起他们衣袂如布满阴郁的浓重黑云。

    十双眼睛,齐齐落于玄婴身上,那带着审视犀利的目光,隐含着一种长年嗜血浸淫死气的阴冷,若是一般人哪怕是被他们其中一人这么随便一看,都得吓得半夜做恶梦。

    连华铘都有过一瞬间的紧绷,杀意泄出,然而玄婴却很淡然地一一回视着,那仅露的一双黑瞳,不见半分波澜撼动。

    那十骑将此看在眼中,心中却十分惊讶。

    或许是他们大剌剌的打量放肆了,一双暴戾压迫性十足的眼睛从马车内,刺透而冰冷地射向十骑,那先前还不可一世的十骑,当即便收敛起一身桀骜猖狂,恭敬地垂头,视线牢牢锁于脚尖。

    这人不仅打扮,甚至连眼神都——略奇葩了些,不过能如常地待在他们主上身边的人,如果要说是正常,连他们都会怀疑的。

    是他们愚钝鲁莽了,那应主上而掀开车帘满脸缠着绷带的怪异女,既然能够获得跟主上乘座一辆马车的殊荣,必非凡人,又岂是他们能够随意大胆瞻望的。

    “这个人叫玄婴,牢牢地记住她……以后她会一直跟在本殿的身边。”

    十人猜得没错,同时,他们也在心中给玄婴定位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能亲自被主上如此一番介绍的人,至今为止她还是第一个。

    “槐一,燕二,北,讳四……见过玄婴姑娘。”

    他们十人有序地自报名号,既然主上让他们记住,十人便自此不敢相忘。

    这难道是特地替她引见他们吗?玄婴微微凝神一瞬,便轻“嗯。”地应了一声当回应,便顺势放下了帘。

    虽然他能够重视她是一件好事情,可是……这种拧不清是被当成身边类似随身监或信任侍卫般的存在,还是能够产生男女之情好感对象的感觉,她表示真是费解得令人头痛啊。

    ——

    由于十骑的到来,周边的绿匪被剿灭得干干净净,连老巢都被一锅端掉了,而剩下的瑛皇国精兵嫉妒直接让他们原返回,接下来的程则是属于他东皇国和他嫉妒要走的,并不需要瑛皇国再插足一脚。

    而允许他们“迎送”这么一截程,完全是看在牧骊歌的情面上,没有直接驳了他的一番盛情罢了。

    “嗬~在本殿睡着的期间,你又将这只无能的虫放上来了?”嫉妒眯了眯睫,苍白脸颊上的黑眼圈很明显,他神色略显怠倦,这才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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