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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缠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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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端是面无表情。

    庙内当真是破烂不堪,墙角布满尘灰与蜘蛛网,墙体破裂透风,庙中正中那一尊石雕佛像也是缺胳膊断腿的,她屏息入内,尽量不触碰到任何一物,她径直绕过一正正方方原先是放蜡烛的木架,走到一个土胚前,那里微隆起一个小土坡,而土坡上面摆放着几块砖石垒成一个字。

    虞婴静凝那个“”字良久,身上因四周光线被阻而覆了一层薄淡的阴影,惹得她面目不祥——这是那个收养宇婴老乞丐的坟。

    他就是病死在这一间破庙,而尸骨也是被埋在这里。

    虞婴缓缓蹲下,抓了一把地面的泥土于指尖搓了搓,然后眸光犀利如电,突地一掌拍下,那力道震得整座庙都像被地震摇得摆了摆,接着虞婴面前那堆坟的地面就突地空了一样,凹陷下去。

    虞婴从旁边捡了一块长了半截青苔的木板,朝坟里一阵挖掘,最后裸露于眼前的坑中,那里面竟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

    尸骨,甚至连一片衣物的残渣都不存在。

    “是空的啊……”她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句。

    “谁!”

    在虞婴挖坟的举动停止时,突地从她身后传来一道似惊似怒的厉喝,虞婴乍听之下有几分熟悉。

    她回头,便看到一名凶神恶煞的少年,高举着一块厚实木板冲了过来,待看到转身过来的虞婴时,他扑杀的动作一滞,嘘起一双虎虎大眼于暗处一看,略带几分疑惑与吃惊。

    刚才光线昏暗,再加上他怒攻心一时不察,那藏在庙中鬼鬼祟祟的身影竟是一名女?!

    “你是谁!你……”突地,他眼睛越过虞婴肩膀,看到那被破坏得乱七八遭的坟时,大惊失色:“混蛋!你对老乞丐的坟做了什么事情!”

    “坟里的人呢?”虞婴像是根本没看见他的怒不可遏,淡漠地出声问道。

    那穿着土黄短褂,短了一截腿裤的少年被她问得一怔,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虞婴侧身移开了位置,让他能够更加看清楚坟的情况,少年一看,被掏空的坟下,除了泥土却再无它物,顿时哑声。

    “老、老乞丐的尸体怎么没有了?”那刚才还气冲冲的少年,此刻满脸茫然吃惊。

    观察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虞婴猜测这坟并非这康城的人挖的,毕竟依照刚才的情形,他能这么快就查觉到庙内的动静赶过来,想必定是住在这附近旁边,而一般人挖坟毕竟属于大动静,不可能半点察觉不到。

    况且刚才她特地观察过坟旁的土,那上面的泥土并无翻动过的痕迹,不过那个字的堆垒方式,却有被移动过后重新摆放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虞婴沉思片刻,眼见她怀疑的某件事情得到证实,便转身欲走,却被那名虎虎的少年伸臂拦住。

    他瞪大眼睛,于阴暗的庙中面目模糊,但他中气十足的嗓音却很清晰:“你、你是谁啊?干嘛会来挖老乞丐的坟?”

    “这老乞丐与你是何关系?”虞婴并不动作,而是水泠泠地睇了他一眼。

    那一只,于黑暗中并不多看得清,可少年依旧觉一阵寒流流蹿全身,最后滑入心底一阵激伶,他不由得退了一步:“没、没什么关系。”

    自然是没有关系的,那个老乞丐可是出了名地孤僻性格难相处,无论别人对他好还是对他坏,他对别人永远都只有一种态——冷漠,就像这座城的人在他眼中,全部都是一具具活着的骷髅,不代表任何意思。

    宇婴算是他唯一一个亲近、且得到他全部关注的人。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的?”虞婴木着脸,不客气地继续问道。

    “我、我……”少年“我”个半天,也“我”不出个屁来,最后他干脆耍蛮地挺起胸膛,道:“我瞧你的模样,想必根本就不是我们贫民窟里的人吧,我可是自出生便生活在贫民窟的,像你这种不明来历的外来人,进了贫民窟就只有一种下场,哼哼,你想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说着说着,便神秘兮兮地哼哼笑了一声,语气森森诡异。

    “是什么?”

    虞婴倒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害怕,反而欺近几步,带着几分探究地问道。

    少年窒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外来人,还是一个听声音应该很年轻的少女,胡思乱想间,他都忍不住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模样了。

    看既然嘘吓不住她,少年便轻咳几声,整整了容,摆摆手敷衍道:“算了,不吓你了,你还是赶紧地走吧,既然老乞丐的坟中根本就没有尸体,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可我想在城中转转……”

    “不行!”少年突地大喊一声,那响亮的回音在空荡的庙中回旋,他也回过神来自己的反应大,便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郑重道:“看你是个女孩我才警告你一声,赶紧地离开这座城,这座城……很危险!”

    “你骗我。”虞婴摇了摇头,语气充满质疑:“这座城好多年前我曾来过,一点都不危险,就是穷了点。”

    少年难得善心一次,想来凡是男都有一颗怜心惜玉的心,特别是像生活在康城这种狭隘地方又血气方刚的少年,见自己却被人如此怀疑,当即气败坏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没瞧着城里的人都怕得躲起来了吗?”

    少年被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气得够呛。

    “对哦,那城里的人都去哪里了?我入城以来除了看见一只黑猫,便什么人也看不到了?”虞婴忽闪着一双黑瞳,顺口接过道。

    少年一看就是那种没什么心机的人,当他脾气一冲时,便口不摭拦,什么话禁不住往外倒:“那是因为城里面……”

    “凌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不等少年冲口而出的秘密暴露,门口处,一道魁梧暴戾的声音响起,吓得少年一哆嗦,同时满嘴的话亦吓咽了喉咙。

    “爹……”

    他颤颤巍巍地转过一头。

    虞婴早知道有一个人藏在暗处窥视着他们,因为那人没有杀意,她便猜测定是与少年有关系的,他一直藏着不出来,偏生在这当口出声打断,想必少年即将说出口话要么会替他们带来杀生之祸,要么就是给她带来杀生之祸,便会如此谨慎严厉。

    她眼力超群,眸光暗金幽光一闪而逝,便觉视线犹如昼,亦将门口那名中年壮汉看个清楚明白。

    他五官粗旷,国字脸,肤色黝黑,目光如电,身材高大而魁梧,穿着跟少年相似的土黄色褂,蹬着一双草鞋,大步阔斧地走了进来。

    原来是他啊……权七叔,在宇婴的记忆中,他是贫民窟中的一名老铁匠,因为有一门手艺傍身,倒是比城中的许多人过得稍微称头些,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偷偷出现在老乞丐住的这间庙里,被宇婴无意见撞见过几回后,便不再来了。

    而这名少年既叫凌儿,这么说来,他想必就是当初那个老爱跟着宇婴屁股后面打转的鼻涕虫。

    倒是意外,这趟回来倒是遇到很久之前的“熟人”了。

    这贫民窟被改成康城以后,不仅名字变了,如今连城里面的人都变了。

    忌讳莫深,躲躲闪闪,并且——十分排外。

    这城内究竟有什么是她不该知道,但却跟“宇婴”戚戚相关的呢?

    虞婴莫名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当初那名老乞丐并不简单,而这座康城也并不简单。

    宇婴的身世,腾蛇皇族的秘密,甚至腾蛇一族被灭的真相……她以前置之不理,任之由之,如今既然决定不放弃腾蛇七宗,既然决定彻底接受这腾蛇皇族的身份,那么随之而来其背后应付的责任与义务,她自是不会狡辩推辞,置身于事外。

    既然贫民窟是宇婴一切痕迹的开始,那么虞婴要找的真相与线,也必定是从此处开始。

    显然这。。。

    。。。
………………………………

第六十二章 摸根究底

    “你是什么人!究竟是谁派你来贫民窟的?!”权七叔抡着粗壮的胳膊上前,面目不善地盯着虞婴。m

    他目光炯炯有神,就像夜里的一簇丛火,泛着犀利压迫的光芒。

    如此昏暗的庙堂内,他的目光完全不似凌少年那般恍惚而茫然,而是准备无误地浇铸在虞婴周身,充满了审视与铁血洗礼过的煞气。

    这绝非一名普通打铁匠所能够拥有的眼神,虞婴暗忖。

    “爹……”淩少年被他爹那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吓得一惊,他声音哆嗦了半晌,飞快地瞥了一眼沉默寡言的虞婴,替她解释道:“爹,她、她是外、外面来的人,这、这个坟是空的,不是她……”

    “闭嘴!她是什么人,需得着用你来帮话!”权七叔明显恼怒凌少年这副胳膊肘朝外拐的,口气一厉,喷了凌少年一脸唾沫。

    “……”凌少年默默抹了一把脸,不敢反抗他爹的淫威,只能歉意地瞄了虞婴,似为刚才分明承诺让她走如今却被他爹硬生拦住而感到无能为力,恹恹地垂下脑袋他退向一旁。

    虞婴自是需不着凌少年替她出头,她看了权七叔一眼,惜字如金:“与你无关。”

    她的语气十足矜贵而冷漠,提步越过他,朝庙外走去。

    权七叔看着那被挖出来揭穿了全部秘密的坟,表情阴测测地瞥了一眼,便周身突涌杀意,反手变爪朝着虞婴肩膀抓来。

    虞婴连眼皮都未动一下,在他刚准备碰到她肩时,就像第早就预测好了时间,左手一扣,再反转一掰,当即从身后传出一声忍痛的闷哼,接着又中一招似惊似拼死一博的钻手直袭她的腹腰肾处。

    “爹!”

    只听呯轰地一声,一道巨大黑暗撞向放烛台的木架,一阵撞击碎裂的杂声响起,溅起漫天灰尘隆隆。

    凭着黑影轮廓大小高,凌少也知道那被一脚踢飞的人绝逼是他那倒霉的老爹。

    他双手挥舞扇开尘雾,庙内的灰直呛呼吸道,他赶紧掩嘴,然后冲进一堆倒塌的杂物废墟之中将他的爹从中挖出来,一边担心紧张地连唤几声:“爹,爹,您没事吧,爹爹……”

    虞婴那一脚并没有用多少力,她只在制服,并非杀人,是以权七叔一阵岔气猛咳后,便被凌少年摇摇晃晃,晕头晕脑地扶了起来。

    “喂,你过份了!”凌少年搀扶着权七叔,对着虞婴气红了脖。

    虞婴拂了拂那蔓延而来的空气,只道一缕清风席卷起室内的灰尘,最后被送出了庙内那两扇虚掩破烂的腐朽的木窗。

    由于木窗被推开,窗外的阳光穿透尘榍射入庙内,那阴暗的庙宇瞬间显出其棱角轮廓,柔和的光线令人可以稍微看清庙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基至一些被阴藏于黑暗的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m

    虞婴环顾一周,眼神顿了顿,由于这个细节动作迅速便被掩饰过去,无人察觉,她最后将视线定于权七叔面目。

    “凭你想留下我,想必你已经通过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权七叔抚着胸膛,抬眼像刀一样锋利的目光在触及虞婴的身影时,却蓦地一滞,整个人怔了怔。

    柔和的光线撒落,万籁此俱寂,这座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而那片光景之中,少女素衣而立,俯瞰的目光清幽而沉寂,古井不波,周身就像沉澱了人世界的万千浮华,安祥而脱俗,似稳从苍茫青山天阙之中,拂尽层崖,脚踏层迭堆锦浮云。

    凌少年亦整个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虽然少女的脸就像被幕帷轻纱遮掩的精妙画卷,朦朦胧胧中透着神秘姣好的美感,但光是她那一身独特气韵气质,便已够人回神咀嚼许久。

    “咳咳,我、我不管你来康城是何目的,但我告诉你……”权七叔皱了皱浓黑的眉头,眉宇间堆拢起一个深深的褶皱,欲言又止。

    他的口气莫名缓松了些许,虽说依旧带着些许本质性格的强硬,却不再是刚才那般盛气凌人,想必他也摸清了眼前这名少女绝非一般人,若动起手来,论身手他无法与之对抗。

    “我的目的就是来挖坟的。”虞婴直言不讳地打断他,目光像飞鸟破风乘浪穿透云层直抵权七叔的心底,那么毫无掩饰:“老乞丐究竟是生是死?”

    权七叔脸色一僵,就像石头一硬邦邦的,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看来你知道老乞丐的坟是怎么回事……”虞婴目光研究地在他脸上巡视一圈后,得出了总结。

    权七叔蓦地抬眼,错愕道:“你,你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他一把推开凌少年,从腰间拔出一柄巴掌大小的黑色斧头,对着虞婴恶狠狠道:“你否认也没有用,没有人知道老乞丐埋在这里,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管不着,但这个坟是我一直守着的,既然秘密被你发现了,你就得永远陪着这个秘密一同埋在这座城中!”

    “何必徒劳功呢?”虞婴残影一消失,转瞬便出现在权七叔的眼前,他瞠大眼睛,脸色一片灰败惊诧,虞婴一手轻捏于他握斧头的手,当即权七叔手腕就呈扭曲的弧掰弯起:“若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与我的目的,那么与我交换如何?我可以何?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而你则告诉我想知道的。”

    “不、必!”权七叔流了一额头的冷汗,他吸一口气,咬牙一字一句道。

    凌少年看自己的父亲被那名黑衣少女玩捏在手中,他慌了,在他那懵懂的眼睛里面,爆炸着火似的金星。

    “妖女!放开我爹!”

    虞婴感觉脑后一道风袭来,偏头一躲,放开了权七叔,一把擒住了凌少年将他压制半跪于地,一只脚踏在他背脊之下,一只手则拽着他被迫半仰起脖。

    “凌儿!”权七叔刚一站稳,回头一看,他的面色,一刹那变得非常紧张。

    看来他对他这个儿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个坟我是从哪里知道的?跟我说的那个人又在哪里?”虞婴不淡不咸地谩言而道。

    权七叔看了一眼凌少年那因为剧烈挣扎无果而涨红的脸,动作一停,像是在进行什么激烈心理活动,最终他咬一咬牙,一张国字脸布满煞气凶狠,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并非妖言惑众,而是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你知道郸单国已被灭国的消息?”虞婴原先只是试探的话一出口,便看到权七叔整个人就震惊了,便知戳到点上了。

    “你说什么?!”权七叔朝前跨了几步,满目惊颤,甚至连脸皮都抑不住抖动着。

    果然不知道啊。也是,若她猜测得那个真相没有错的话,他们自是不能随意离开这座城的,而这座康城贫民窟甚至连野狗都不愿意溜进来。。。

    逗留一圈,又怎么会人能带来他需要的消息来源呢。

    “在年前,郸单国便已经在这个大陆版块中消失了。”

    “那宇——”权七叔神色恍惚,脱口而出的话,却在半途被惊醒咽了回去。

    他盯着虞婴,难以消化这则消息,木头似地愣愣呆在那里,但虞婴已经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了。

    “宇一家自然随着郸单国一同并不存在了,要知道剿灭郸单国的可是朝渊国七宗罪之一的贪婪。”虞婴避重就轻而道。

    权七叔踉跄退了一步,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般,全身虚软得难以直立,可到底他并非寻常之人,他费尽脑汁想了想,从她的话中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说交换,又特地提到郸单国,难道宇一家在你们的手中?”

    权七叔始终认为眼前这名少女背后绝对还人。

    “你们?若你固执地认为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那么我也不否认,那么现在我们需要交换吗?”虞婴松开凌少年的手,推开了他,

    “他们……他们都还活着?”权七叔不确定地问道。

    “活着。这座贫民窟是由何人改成康城的?”虞婴询问道。

    权七叔一愣,略带几分诧异地看向虞婴,本以为她会揪着老乞丐的坟做章,却不想她思维跳得快,一下就跳到康城的事情上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不愿意回答,但比起让他回答老乞丐坟的事情,他倒宁愿说这个。

    焉不知道,虞婴这么做的目的则是让他潜移默化地接受这个游戏规则,先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毕竟这个游戏只是口头诚信为根底,不存在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担保,想反悔或得到答案后不愿意回答都有可能。

    “……不是一个人,康城现在是被一批人控制……”权七叔像是在琢磨用词,回答得很小心。

    “控制?若是一般的控制,刚才他便不会说全城的姓都躲着不敢出来。”虞婴看向凌少年,思片刻,又道:“像这么一座既无人脉,又物质贫泛,甚至臭名远播的城市,会得到别人的亲睐,至少说明这里面有别人所看不到的价值,对吗?”

    权七叔不愿意回答这个,或者是说他也并不清楚其中的内幕,但无论是哪一个答案,他都选择了回避虞婴的主要问题,他道:“这座城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那群人根本就是一群疯……”

    他的那句“疯”的称呼耐人寻味,虞婴眸光微凉,闪烁着冷涩晦深的颜色。

    “啊——”

    突地,一声拔尖凄厉的嗓音在庙外响起,虞婴视线一定,接着身如离弦之箭,咻地一声便冲了出来。

    这把嗓音分明是肖宝音的!

    她一冲出破庙之外,将感官无限放大,稍微捕捉到离这里约半公里外有脚步纷踏凌乱的啪啪声响起。

    她纵身一跃,林影飞逝,她如一道残影掠过檐顶房屋,转瞬间便消失在破庙附近。

    权七叔与凌少年双双赶出来时,外面哪里还见得到她的身影,空空荡荡,消失得彻底。

    权七叔面色凝重叹息:“竟来了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亦不知道与我们是福是祸……”

    凌少年此刻心情一片乱糟遭的,他根本没听到他爹所说的话,而是跺了跺脚,气恼地叫道:“竟然就这样跑了,可恶!”

    “凌儿,赶紧回去!城里可能出事了,去叮嘱好族人们,隐藏好,别轻举妄动,爹去一趟。”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惊叫,权七叔觉得并非贫民窟的人,看那名年纪轻轻便拥有了一身诡异莫测武器的黑衣少女如此反应,想必是跟她一道进城的同伴。

    亦不知道究竟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惹来了“那些疯”,还是在城中误闯了什么祸端,总之他得赶过去看看,只望这些外来人别连累了他们才好!

    权七叔临走之前,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座破庙,一脸苍凉苦笑呢喃道:“老乞丐啊老乞丐,十年磨一剑,苦寒绽梅芳,你言苦寒磨砺只需十年,如今十年即将到期,亦不知道我等这般苦苦期盼,究竟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啊……”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
………………………………

第六十三章 鬼宅遇旧识

    居高临下,一道黑影从栉比鳞次的房檐顶不断掠进,飘飘兮若轻云之敝月,浮光掠影,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激进。m

    此刻的康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按虞婴的话来讲,就是一种从无到有的质变威胁感,之前她一进康城便觉得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悸动,虽然一瞬即逝,但她却没当成是错觉。

    她有预感康城这一趟,定有事情发生,这是身为一个玄术师该有的敏锐感应。

    听到肖宝音那一紧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虞婴第一反应便知道出事了。

    肖宝音身为鬼蜮国派遣至朝渊国联姻的公主,两国结盟的钮带,即使怒个人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但身为此趟护送公主的使臣,他却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不可能将其置之不理,如今这种情况发生,要么就是两人失散了,要么就是怒侯被别的什么事情牵制住了,无法腾出功夫来保护。

    凭着超乎常人几近兽类的耳力,虞婴来到橦鬼影幢幢的四合一的宅院,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最后似收敛羽翼的猫头鹰,屏息静气,隐匿潜伏于一棵苁蓉茂密的榕树枝桠间。

    这座宅院很辽阔,像是某种地主开垠的大庄院,四周栽种着各类种或名贵或稀罕的树木,可惜除了这耐阴易种的榕树,其余的都枯萎腐朽爬满了青苔,那用灰土石墙推垒的院墙比之一般的宅院高之许多,甚至可以媲美宫墙的高,从高处望去,院墙就像一条巨龙摆尾,将这荒凉森森的院落紧密护围起来,密不透风。

    墙院的高与四周阴荫丛榕密集造成墙内光线不足,凉凉的阴影下城中的淡雾就像凝稠至浓,停滞不动了,而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宅院如今只落魄失落成一座阴森鬼宅。

    “啊——别、别过来喂啊!”

    承重墙的边缘,穿着一身浅蓝色挑丝双窠云雁的宫装,头上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可惜曾经的清新与优雅此刻只剩狼狈跟惊吓,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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