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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成皇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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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坚皱了皱眉,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向周瑾道:“主子总是看着老夫做什么?这台上的账目还有一半没有处理完,主子的午饭是又不打算吃了?”

    周瑾揉揉额角,“这可不成,小默儿还在等着我们吃饭。”

    “往日买给主子的小厮也不少,怎的就对这个如此上心?”

    “有趣罢了,他身上让我想要探究的地方颇多,哈哈哈,我还真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瑾伸出左手推开了小阁楼雕花镂空的窗子,遥遥可看到乌衣巷的一角。阳光下的少年冷着脸在院子里练剑,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周瑾看着窗外的少年,修长的手指随着少年的节奏敲着桌面,白色的里衫外随便套了一件勾勒暗纹的蓝色外衫,随手绑着的黑发不知何时散落了几缕,松松的散在脸边,好看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笑意,黄坚看着周瑾的样子不由在心里轻叹一声。

    “叔,你看周默的身法,应是北方的路数。咱们武功讲求灵活,周默的剑法甚为刚硬呐。”

    黄坚站在周瑾旁边看看窗外,摇了摇头道:“老奴只是略懂商道,对此确是无甚了解。主子,你还是怀疑了吗?”

    “怀疑什么?”周瑾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握成拳缩回衣袖里,自嘲的笑了笑,“我身上还有什么可图谋的吗?”

    “主子”黄坚顿了顿,“主子即将及冠,是要回本家了。”

    “是啊,只是本家罢了。”周瑾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随即抬起头看向还在院中练剑的周默,大呼一声:“小默儿,看剑。”

    柴宗训听见喊声本能的用剑格挡住来人,周瑾从腰中抽出自己的软剑,直直的就要缠上柴宗训手中的木剑,柴宗训一惊抽回木剑,然后避开周瑾的剑锋,直指要害,周瑾就势一挡,木剑便被弹了回去,柴宗训后退几步,以剑指地堪堪撑住。

    周瑾将软剑盘回自己腰间,看向少年爽朗一笑,“小默儿若全力能接我十招,为何这么快便放弃了?可是心疼我了?”

    柴宗训抬头看了一眼周瑾的右手“你右手有伤,左手必不能尽全力。”

    周瑾凑近了柴宗训的脸,勾了勾唇角“小默儿可是在心疼我?”

    淡淡的沉香气凑在脸前,柴宗训皱了皱眉,后退两步“你有伤,而我尽全力,不武。”

    周瑾摇摇头,“越来越像个老学究了,小小年纪如此古板。”

    “你也只长我五岁罢了。”柴宗训收了剑,抬眼看着高了自己一头的周瑾,周瑾看着眼前一脸不服气的少年,头发被高高束在头顶,一身武人的打扮,英气的眉眼已十分俊朗,那双倔强的眼睛让周瑾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淡淡的有些心疼。

    “呐,小默儿,给爷笑一个。”

    “”

    “唉,别走啊,说走就走跟谁学的,爷都为你受了伤,连笑一下都不肯啊。”

    “”

    “不笑就不笑,午饭你可得喂爷吃,毕竟我是因为你才受了伤。”

    “”

    “小默儿,小默儿,小默儿。”

    “你很吵。”

    站在阁楼上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个孩子,一朵桃花顺着窗棂悄悄飘下,黄坚摇摇头笑了,还是老了啊,拼不动了,看着这天也舒服了起来,天下天下,可不就是普天之下的人,各有各的活法吗,是累是畅,也都要走下去呐。

    午饭喂食活动,以周瑾无赖缠着柴宗训喂饭开始,被糊的满脸饭粒做结。

    未等仆人撤了案几,周瑾就拉着柴宗训进了书房,斜斜倚在枕上随手翻出一本书翻着,周瑾看看坐的端端正正的柴宗训开口笑道“小默儿,四书可读完了?”

    “嗯。”

    “嗯?”周瑾有些惊讶,本以为周默可能读过书,却不曾想过已读完了这些,“五经呢?”

    “嗯。”

    看着眼前不过十五岁少年冷静的神色,周瑾来了兴趣,手中书索性也不看了,直接掷在案上。“你何时开的蒙?”
………………………………

第七十一章(四)

    柴宗训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周瑾看着柴宗训的神色,心下便猜出大概,却偏要再调笑两句,“小默儿,这是不愿意回答啊,我竟如此不得小默儿信任,唉,自那日在巷里把你带回这里,我便以家人看待你,你却这样对我,难过啊难过。”

    本是玩笑话,听在柴宗训耳朵里,却莫名的生出委屈的情绪,抿了抿唇依旧不发一言。

    周瑾侧头看见小家伙不说话死撑的样子,缓缓起身,冲着柴宗训伸出左手,“小默儿,走吧,索性时间还早,爷带你去玩一圈可好。”

    柴宗训看着眼前修长的手,一时有些愣住,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随即被拉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十分熟悉的侧脸,来自掌心的温度,那是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会骑马吗?”

    “嗯?”

    看着少年迷迷糊糊的样子,周瑾摇了摇握着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却没有指茧,本应是写字的手,却被他周瑾握在手里,柴宗训一下子清醒过来,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冷静的小脸上难得因为耳朵尖的红色而出现了一丝波动。

    周瑾摇摇扇子看着眼前的少年,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我会骑马。”柴宗训抬眼对上周瑾,周瑾用左手指指马厩里的缰绳,“你会骑马自然很好,毕竟我右手不便,小默儿坐在我的身前替我掌管缰绳可好?”

    因为周瑾手受伤,柴宗训只得咬牙忍着像膏药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加快了马速,在落日之前终于稳稳停在了周瑾口中的京郊别庄。

    江南的春季,就算是夜里也是温和的。袅袅的水汽蒸着翩翩的桃花,周瑾泡在温泉里,端起手边的桃花酿一饮而尽,挑眉看着站在岸边不肯脱衣服下水的柴宗训调笑道:“小默儿,大家都是男人,你何故羞涩啊?”

    柴宗训皱了皱眉头,不再理会周瑾,而是轻点足见翻上了别院的屋顶,看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剑如虹,月当空,最潇洒的却不敌在这温汤里,顺着喉咙来的一杯酒痛快,小默儿,你说是不是?”

    无人答话,就连桃花飘落在水中的声音也小心翼翼,周瑾闭着眼睛,却意外的听见来自屋顶的发问:“这世道,如何生?如何死?”

    周瑾嘴角勾起一个笑“你愿为谁生?要为谁死?”

    “难道命不由天?”

    “你要由天?”

    流水潺潺,周瑾从水中捧起一页花瓣,对着月亮的方向看去,月亮下的少年似孱弱,似刚强,那常常勾起的唇角也缓缓放平,由己不由天,我所争得一切,也都不过是这命道轮回里那一点倔强罢了。

    等到周瑾与柴宗训从别院回到周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五日了,黄坚看到周瑾之后,有些愧疚一闪而过。

    柴宗训负手站在主院门前,想起今早黄坚焦急的神色,看看周瑾尚紧闭的房门。清俊的剑眉微微蹙起,似在思考些什么。而房门内,周瑾坐在主位上毫无表情的看向黄坚。

    “所以黄叔,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替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黄坚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镇定下来,站在厅正中向周瑾拱了拱手道:“主子,那毕竟是你的亲叔叔,此去金陵皇城,主子一定能受益颇多。”

    周瑾摩挲着桌子上的瓷杯,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我竟不知一个像黄叔所说那样一心对我的亲叔叔,十年前亲手将弹劾我父亲的状词交给皇上,逼得我父亲母亲自刎大理寺。”

    周瑾带着笑意的声音让黄坚莫名的有些心惊,他看着随意坐在榻上,领口微微敞开,举手之间尽显风流的周瑾,想起那年刚满十岁跪在老爷夫人身边哭喊的小少爷。只是,自那年离开金陵皇城,他就再也不许自己喊他少爷。

    少爷长大了,当年嵌着像极夫人丹凤眼的小小脸庞在一系列变故中,越发坚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见这个少年偷偷用眼泪沾湿衣袖,少爷长大了。黄坚有些自嘲的笑了,越来越像市井无赖而不是那个贵公子了。

    “黄叔,你摇头苦笑只怕又是因为我吧。”周瑾抿了一口茶,看向黄坚的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凌厉。

    黄坚被周瑾惊回了神,看着周瑾顿了顿道:“我只是没想到主子还恨着二老爷,当年若非这样做,未必能保住主子性命和周氏家族的荣耀…”

    “所以呢?”

    黄坚直直的向周瑾跪了下来,“求主子顺从二老爷重回金陵皇城。”

    柴宗训不知已经默背了几遍《论语》,终于听见主屋的房门打开了,周瑾摇起折扇迎着日光浅浅的笑了,柴宗训眼皮一跳,周瑾温如玉,一定没好事。

    “小默儿,你今日便随我去金陵皇城。”

    周瑾看着柴宗训罕见的露出疑惑的表情,摇着扇子又是一副痞样“小默儿,你长得这么好看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我必要你这种绝色美人带去给周家看。况且,金陵无趣的人那么多,带你去跟他们瞪眼定会有趣。”

    柴宗训默默别过头去,就知道这个无赖没心没肺,自己又何必担心。

    金陵,皇城,周宗举起金樽遥敬金龙椅上这唐国的第三任君主,金龙椅上的人眉间带着股清浅的笑意,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五岁,与他父亲五成相像的儒逸俊颜却少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朕昨日得了一句好词,今日就听娥皇提起堂弟要回金陵的消息,真是好事成双啊。”

    “皇上恕罪,陛下日理万机,皇后娘娘万不该拿家事再来叨扰陛下。”

    “诶~”皇上不介意的摆摆手“国丈这是哪里话,这不仅是娥皇堂弟,更是朕的堂弟,如何能算是叨扰了,待瑾儿入城,朕再好好安排堂弟。”

    周宗神色微微一变,向主位一拜“臣替周瑾谢主隆恩。”

    盛世唐乐适时响起,美人踩着鼓点水袖翩翩。纱帐后恍惚见一女子抱着琵琶,一道清丽的嗓音唱起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金殿上的美人随着鼓调飞快的变化着,金座上的皇帝轻轻的打着节拍,温和的眼里全是欣赏。周宗将抵在唇上的骨玉杯里的醉意一饮而尽,神色间却尽是苦笑。

    柴宗训面无表情的提着包裹跟着周瑾上了从金陵来的马车,周瑾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车内软榻上,拉车的车夫在帘外谄笑道“公子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小人一定尽力伺候好您。”

    “爷缺个调笑的玉人可怎么好?”

    车夫一怔,不知该怎样接话。柴宗训淡淡瞥了一眼没正形的周瑾,皱了皱眉,还是对车夫开口道“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该肖想的便止住念头。”

    “是是是,小人一定好好赶车。”车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长吁一口气。暗暗想着,里面主子身边的小厮不像小厮,倒像个主子爷,不过国丈爷的侄子倒是还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这下冯大人一定又会在国丈爷面前扬眉吐气了。

    周瑾噙着笑盯着脸色越来越恼怒的柴宗训已经一刻钟了,柴宗训努力的默诵《大学》想要忽视那一道玩味却没有恶意的目光,却屡屡被打败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啊~”周瑾侧卧着摩挲着马车上的一个玉杯,忽然笑了,放下玉杯,伸手抬起柴宗训的下巴,“小默儿,这小厮当得越来越顺手,爷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可怎么好。”

    柴宗训的脸涨得通红,眉轻轻蹙起,又舒平,恢复了面无表情,抱着剑靠在车壁上,“我欠你一个恩情。我说过,我会报答你。”

    “小默儿,这么认真做什么。”周瑾拿起折扇细细用手指勾画纸扇的花纹,压低声音靠向柴宗训,“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柴宗训鼻尖飘过淡淡的沉香气,眉头不由得一皱,看向周瑾的眼神添了一丝冷厉,一直盯着少年调笑的周瑾抱好像从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放肆!

    周瑾脸上的笑意更甚“小默儿啊,你怎么还是如此无趣啊。”

    柴宗训不答话,一脸认真的继续看着周瑾,周瑾不得已从榻上坐了起来,敛了不羁的神色,看向柴宗训,“你要如何报答我?”

    “辅佐你做你想要做的事。”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不知道。”柴宗训顿了顿“但我迟早会知道的。”

    “小默儿啊,我不知你籍贯,家人,连你的名字都不知。”周瑾勾起一个好看的笑,“这已令我甚是伤心,更不要说小默儿糊我一脸饭,往我手上浇开水了,唉,简直难过啊。”

    柴宗训的眼皮不觉一跳,咬牙开口“这些我会告诉你的。”

    周瑾不答话,只是笑了笑,掀开车帘,早晨的阳光还如此明媚,不过才刚刚出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

第七十一章(五)

    “老爷,少爷的马车到了。”

    金陵周府的真正主人,此时正坐在书房中的周宗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刚正严肃的样子。 “让他在厅上等着。”

    “是。”

    周宗叹了口气,自十年前那小家伙执意离开京城,便与自己断了联系。十年了,自己从未间断的秘密派出心腹召他回来,可是从未有过回应。周宗露出一丝苦笑,在旁人看来,自己这个对侄儿漠不关心的叔叔定是失职吧。

    待马车停稳,周瑾带着柴宗训跳下马车,仰头看看这个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刻着先祖皇帝赐下的――周府两字的牌匾依旧熠熠生辉,可惜啊,这里的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些了。周瑾有些自嘲的笑了,这种伤春悲秋的情绪可不像是自己的风格啊。

    “少爷,里面请。老爷吩咐,先请您在厅上静坐片刻。”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周府总管黄成,带着一众仆从恭恭敬敬的向周瑾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瑾缓步向前,在跨入大门之前,向着黄成轻轻一笑,“没想到叔父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迎客,大黄叔辛苦了。”

    黄成微微一愣,听见熟悉的称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是周家的家生子,世代在周家为仆,当年大老爷出事后,自己的胞弟黄坚跟着少爷走了,而自己则留在这里做了周家本家的总管。

    “少爷。”黄成的声音有些哽咽,“少爷这是回家了啊,少爷永远都不会是客,少爷…”

    “大黄叔…”周瑾顿了顿,“先带我去堂上拜见叔父吧。”

    “…是。”

    周府 前厅

    “周瑾拜见叔父。”周瑾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神色淡然的提起衣摆向着主位上的周宗叩了下去,“侄儿不孝,及冠而归。经此数年,再拜叔父。”

    言毕,周瑾又叩了下去,“幼年失怙,唯仰叔父。今日及归,三拜叔父。”

    说罢,周瑾向着周宗叩完了三个头,安安静静的低眉跪在那里,不再发一言。

    良久,周宗一声叹息,“起来吧。”

    周瑾起身,周宗看着眼前像极兄长年轻时的样子的侄子,一时心下感慨万分。

    “长大了,像极你父亲,我竟不敢认了。”周宗缓缓起身,走向周瑾,“你本该是这京城里鲜衣怒马的贵公子。正是肆意潇洒的年纪,叔父却任你在市井间摸爬滚打…这,都是我的错啊。”

    周瑾向着这个已经两鬓有些花白的男人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叔父言重,周瑾不敢。”

    “你…”周宗正要开口,却被一旁坐着的自家夫人打断。

    “瑾儿一路舟车劳顿,必是万分辛苦,你还拉着他说了那么多话。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周夫人转身拉着周瑾的手拍了拍,眼圈先红了,却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知道婶娘有多想你吗?也不来个消息,好歹让婶娘看一眼啊。每年你的春衣、冬衣,婶娘都做好了放你房里,这次若不是你叔父趁你及冠让你回来拜祖,婶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穿上婶娘做的衣服。”

    周夫人说着又要滚下泪来,周瑾赶忙拉着自家婶婶的手,唇角一勾“婶娘别伤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婶娘一落泪,瑾儿可是心疼的紧。”

    周夫人一听又笑了,“就知道说好听的哄我,好了,你快去歇着吧,明天有你忙的!”

    “是”周瑾向着周宗稽首一拜,“叔父,侄儿便先告退了。”

    草长莺飞,五月正暖,江南风光在某一瞬绽放出无限华彩。亭台楼阁,雕栏玉栋,都不过沦为江南这两字的陪衬。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周瑾站在自己的独院中的主楼踏鹊楼上,轻轻抚着雕刻细致的石栏侧头看向身边的柴宗训,“小默儿,这里跟我那里比之如何?”

    “云泥之别。”柴宗训顿了顿,“难道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周瑾转了个身,懒懒的靠在石栏上,“可我却宁愿当个在泥里摇尾巴的神龟,也不愿披着绸缎供在宗庙里。小默儿你看,这踏鹊楼像不像个金丝笼,要我这个倜傥的金丝雀困在这里不得脱身。” 柴宗训站在踏鹊楼上远眺北方,一阵风吹起了少年的发丝。精致的眉眼轻轻闭上掩去那眸色中挥散不去的苦涩。周瑾眯起狐狸眼,打量着眼前粗布衣服的周默,摇摇扇子忽而一笑,这才是真正的粗布乱发不掩国色,黄叔说得对,眼前的周默无论是赵公子还是顾公子都比不上的。

    “小默儿。”周瑾痞笑着把脸凑在少年脸前。柴宗训听见声音睁开眼却看见无比放大的周瑾的脸,整个人都呆住了。

    周瑾毫无负罪感的戳戳现在看起来十分呆萌的少年的脸颊,却被反应过来的柴宗训一翻手扯着胳膊反压在石栏上。

    “嗷!疼疼疼!小默儿!疼!你这样还说要报答我。” 柴宗训手上一顿,面色不甘的放了手,周瑾揉着手腕,咬着唇似是十分委屈的看向柴宗训,却意外的发现自家小厮的耳朵全红了,但是脸色却依然绷得紧紧的。 周瑾好笑着又把脸凑向柴宗训,却被自家小厮别开了脸。周瑾跟着那张神色恼怒的俊脸转来转去,柴宗训终于忍无可忍。

    “你到底在看什么?!”

    “看好看的玉人啊~”周瑾一脸正经的端详着柴宗训的脸,“嗯~唇红齿白,漂亮的紧,就是这脸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也好看。”

    柴宗训被周瑾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了咬牙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周瑾拉住。

    “小默儿,别走啊。”周瑾笑的有几分玩味,带着探寻的笑意,直直的盯着柴宗训,“你刚才压我胳膊的时候力道可不小,为什么我救你那晚你却不动手反而任人打骂?”

    柴宗训挣开周瑾的手,垂下眼睑,皱了皱眉,“他们只是乱世中的百姓。”

    周瑾一愣,随即又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大侠你高看我一眼?”

    柴宗训仿佛施舍一般给了周瑾两个字,“不必。”

    “小默儿,别像个老古板一样,你自己说说,你现在像不像周宗大人。”

    柴宗训不愿与周瑾多说,转身欲走,却被周瑾一把拉住了袖子。

    柴宗训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想要动手的动作顿了顿,吐出两个字,“放手。”

    “不放。” 周瑾一副笑眯眯的无赖样子看着眼前快要恼怒的少年。

    柴宗训别过头去,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玄铁短刀,在周瑾还呆愣的时候,刺啦一声断了自己的半只袖子。 周瑾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布料,而它的主人已经走远。

    拿着半只袖子的人愣了愣,随即,周瑾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笑眯眯的把这半截袖子收好,冲着进了偏房的柴宗训喊道:“小默儿,从今你便是断袖与我了,可要记得,切记切记。”

    “周氏子孙,金陵周瑾。其父周宜,其母元氏。正房嫡长,告祖及冠。跪谢祖先,三拜宗庙。” 周宗穿着玄色的正服,跪在周氏宗祠的祖宗牌位前面。作为周氏此脉唯一的男丁,周瑾的及冠礼,周宗十分慎重的挑了最好的时日开祠祭祖。规规矩矩的向着祖先牌位三叩首,随后周宗起身走向身后跪着的周瑾,从黄成手中的紫金盘中拿起当今圣上赐下的银质描金冠戴在周瑾头上。

    “今岁戴冠,尔自成人。遵先人命,予字子瑜。怀瑾握瑜,明德高远。”

    周瑾冲着周氏牌位叩首道:“先人之命,子瑜请从。”

    随后站起来冲着周宗再一叩首,“叔父之言,子瑜谨记。”

    周宗捋了捋胡子,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冲着一旁侍立的黄成点点头。黄成会意,躬身倒退出周氏宗祠,向着门卫正装等候的女眷及旁宗宣道。

    “周瑾少爷及冠礼成。”

    周夫人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向着众人道:“瑾儿为我周氏此脉嫡长子,今日告庙及冠,实为我周家一大喜事,周府特备薄酒,大宴三日。”

    堂下站着的周氏宗族,不管真心与否。齐齐恭贺与周宗一起出了宗祠的周瑾。周瑾向众人稽首道谢一副金陵贵公子的清润样子。

    “子瑜无才无德,今日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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