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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成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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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师弟,谁让你用他泡茶了,你心乱,便不要饮茶。”
“师傅,你说他二人果真能修成正果?”
“你希望他们修成正果?”
冉清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刚知道的时候,我日日盼着他们二人一拍两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却怕了…”
墨非玄将眼睛阖上没有答话,一阵风刮过,树下的红叶轻轻卷了起来正和那白衣相交相应。
五日后,已经能下床活动的邓长安,从自家父亲延平伯处得到了帝王的批复和京城的消息,“顾谨当真纳了一房媵妾?”
“是啊。先前听说因为秦王拒绝大婚而被圣上恼了,关在府里祈福,如今也算兵行险招,卖了虞家一个人情,也消了圣上心头的火,虞家那婢女被册封的当日,圣上就解了秦王殿下的禁足令。”
“父亲当真如此想?”
“不然呢?”延平伯转过身来,看着邓长安,“难不成你想让我也以为秦王是为了木音顶撞圣上,甚至不惜被废为平民也要跟他在一起?”
邓长安一惊,低下头,道:“我没想过能瞒得住父亲。”
“这是皇家的丑事,不过你我知道怎样的底细,都得给我忘了。”延平伯踱步到窗子前,看着不远处木音住的那间客房似是灯还亮着,“我与他师祖、师傅都相熟,这些时日我也知道他的品性如何,断不能因为这种事毁了他的前程,秦王肯做出让步,相信不久后,他就会被召回京城,你平日里有意开导开导他。”
“父亲,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顾谨不是会始乱终弃的人。”
“此话莫要再说了,让有心人知道了,对他们两个都是个麻烦。”
被所有人牵挂着的木音此时正在客房里练字,一张张落在地上写满字的纸上写满了《诗经》的名篇《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邓长安一进房间便看到桌上有一张白纸飘落,而写字的人却不知所觉依旧在那里写的认真。邓长安随意拾起一张,看了看满篇的内容,不自觉叹了口气,站在那里看着木音写字。木音似有所觉,缓缓抬起了眼,看见是邓长安,微微点了点头。
向来清冷的眸子里竟满是情思,眼角的红肿也不似作假。邓长安又在心中轻叹一声,看这样子,只怕木音已经知道顾谨纳了一房媵妾的消息,便上前道:“你这些时日可曾知道京中的消息?”
“不曾。”木音摇了摇头将毛笔涮干净将笔挂在笔架上,整了整衣袖,眼里又恢复了清冷之色,“可是京中有事?”
邓长安心下舒了一口气,道:“是,圣上下旨让延平伯府整理有功将领的名单呈到御前,圣上要亲自封赏。”
木音点了点头,从书桌后踱步出来,请邓长安在椅子上坐下,道:“这次战役杀了丰臣德康,又签下了二十年和平的条约,于情于理圣上都是要亲自封赏的。”
邓长安看着木音,眉头皱了皱,道:“你说,若是这个条约没有签,圣上会亲自召见有功将领吗?”
木音呼吸一窒,思衬片刻道:“东瀛用尽举国之力来打这场战役,可大夏赢了,这对东瀛无疑是个重击,圣上为了鼓励将士,会召见;可若是那晚疏于防备被东瀛偷袭成功了,只怕处于劣势的就是我们了,圣上为了鼓舞军心,也会见。”
“不错。这些时日我时常在想,若是我受伤那晚,你不曾在军营坐镇布下重防,只怕这登州海岸线就要被破了。”
“你的意思是说,东瀛的目的就是要送有功将士上京,然后借机刺杀圣上?”
邓长安点了点头,对木音道:“我没你想的这么通透,只是一直觉得那条约似乎不在东瀛人的计划之内,似是意料之外。他们若是已经打定主意要与我们一战,又怎么可能不计划战败?”
“这么说,登州的叛将就在这一批要上京的将领中?”
“是。虽然这次要受封的将领近三十人,但总算是将范围大大缩小了,不如我让郑沬良、胡老六、左腾渊他们仔细看着,看谁最先露出马脚?”
“不可。”木音慌忙止住邓长安,道:“不可打草惊蛇,现如今谁都不是完全可靠的,就连我,也请世子不要将计划对我和盘托出。”
“希声多虑了,你是闲墨公的弟子,我若是连你也信不过,就再无可用之人了。”
“好。”木音点了点头,淡淡道:“那就由他们上京,那日自会见分晓,这些时日我们做好该做的事情便罢了,不要有异常的举动。”
“好。”高既明应下,看向木音,眉毛轻轻皱起,随即便舒开了,拿起地上的一张纸对木音道:“我看这似是《诗经》中的名篇,你怎的写了这么多?”
木音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淡淡道:“左右这两日无事,便闲着练练字。”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希声这是有了思念之人?”
………………………………
第一百零三章
“没有。这些时日时常忆起少时读书,似乎与这篇《采葛》颇为有缘。”木音垂下眼睫,脑中无不是曾经顾谨将自己困在书房中,指着这篇《采葛》逼问自己是否对那李淑清有意,一转眼,怕是再无当年那样的岁月了。
邓长安见木音话语中似有感慨之意,心思竟也难得想替顾谨试试这木音心中是如何想的,便主动开口道:“希声年少时便与顾二做了师兄弟,如今他有了房中人,你…”
“什么?”木音未等邓长安说完便急急开口打断,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便低下头思忖片刻,却终究敌不过心中那个声音,还是颤声问道:“殿下,他可是有了宠姬?”
“你终日在登州练兵消息闭塞,不知此事。”邓长安看木音连脸色也白了几分,便想继续逼出木音的话来,遂道:“据说顾谨前几日纳了一房媵妾,是虞家的人,家世清白,而且,顾谨已经宠幸了她,为此圣上也将他解了禁足,应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你莫要多想。”
木音的眼睛猛地闭上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邓长安而立,心脏似是被人攥在手里般疼痛,顾慎之,你说你一生只要我一人,如此看来,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是我傻到极点,竟想…竟妄想,让你假意屈从陛下,后救你出来,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木音紧闭的睫毛颤了颤,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身后的邓长安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过了分寸,此时还在道:“希声,那女子不过是皇后的一个婢女,以前是顾二拿来挡太后赐婚的。虽然已经被宠幸,但在他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木音的喉头吞咽了一下,将袖子背在身后,淡淡道:“长安兄说笑了,殿下肯纳妾那必是回转了,储君一事便有了转圜的余地,这天下才是殿下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邓长安皱了皱眉头,道:“这话…”
木音转身,快速躬下了身,广袖正好挡在脸上,只听木音道:“请长安兄代我恭喜殿下了,圣上召我回京的圣旨只怕不日就要抵达,木音想先收拾收拾行装。”
邓长安盯着木音看了半晌,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得道:“那我便先走了,请自便吧。”
邓长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不久,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木音直起腰来,眼角的泪水一滴滴划过脸颊,而木音却没有抬袖擦去,而是径直走到内室,将储存的酒一坛坛的拿了出来,拔出酒封,就坐在脚踏上,仰头便灌下一坛。
木希声啊木希声,便准你再放纵这一次,这一夜过了,他是他的秦王殿下,你还做回你的御史木音,不要再有那些不可能的奢望,他已做出了选择,从此你们两不相欠。
木音又拿出一坛酒拔开了酒封,仰头灌了下去,泪水和酒水混在一处,竟再尝不出酒的香味,只剩了辛辣,“连他都知道我酒量不好,奇怪,这酒怎的今日就喝不醉了?”
木音拿着酒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站在窗前看着树枝上挂的明月,想到了那一晚,自己拍着他的脸问你是谁,便觉得这月亮分外的刺眼,抬起手又灌下一口酒,又转回了室内,从此便不要再看这月亮了吧。
木音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迷迷糊糊似是又回到了当年,自己牵着娘亲的衣袖,记忆中那个已经随着时间模糊的女人的面容竟渐渐清晰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头道:“音儿,无论什么事,睡一觉明天便好了。”
“娘亲。”木音眼睛更红了,眼泪却只在眼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儿子的心只怕好不了了。”
“傻孩子,没有什么是好不了的。若是有,你总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疗。”
“一辈子。”木音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深不见底的落寞,“还有一辈子,我要如何过?”
“想哭便哭出来好了。”女子将木音轻轻抱在怀里,似是感慨,叹道:“你三岁那年我离你和你父亲而去,你在棺前哭了三个日夜,从此便落下了见强光流泪的毛病。娘亲心里心疼的紧,但是总希望你遇事能哭一哭,可你总是死咬着一个人扛,今日便在娘亲的怀里好好哭出来…”
“娘亲…”木音的声音越发颤抖,只感觉脸上湿潮一片,再睁眼时竟是午时,头下的枕头已经湿透,床前还站着邓长安,看到木音醒来才长舒了一口气,“你可是梦到令堂了?如此思念怎的不接到京城来好好侍奉?”
木音眨了眨眼睛,抬起衣袖遮住窗子里照进来的光,一瞬间有些愣神,竟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听到邓长安的问话,思衬片刻道:“家母已亡故了近十五年了。”
“是我失言,勿怪。”
木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对邓长安道:“长安兄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倒没有什么急事,只是听说你此时还未起身,又喝了一晚上的酒,便来看看。”
木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整了整衣服,起身对邓长安行了个礼道:“让长安兄担心了。”
邓长安将木音扶起,叹道:“人之常情罢了,我本不愿多苛责与你,只是这酒伤身,回京后不要多喝了。”
“回京?”
“你所料不错,早上圣上便派人来请你回京。我看你还睡着,便替你接了圣旨。”
木音动作一顿,看向邓长安道:“如此无碍吗?”
“无碍,那宣旨之人以前受过我娘的恩。”邓长安走进木音,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折交给木音,低声道:“你先回京城将这封密折交于圣上,这里面记载着进宫受封赏的将士名单以及你我的推测,请圣上在京中先做准备,待圣上圣旨一到我和父亲便带着这些人进京。”
木音双手接过,将奏折收在自己的怀中,对邓长安道:“定不辱命,若我有不测,奏折我定会提前毁掉,长安兄不必忧心。”
“我信你。”
五日后,木音从登州抵达京城,连尚书府都没有回,直接进了宫见了顾诀,在泰安殿门前正碰上当日值守的高既明,高既明见是木音,上前带木音离泰安殿远了些才开口道:“皇上还未起身,你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儿吧。”
“无碍,我就站在殿前等吧。”
高既明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木音一眼,还是开口道:“你这些时日在登州可好?”
木音看了一眼高既明,又垂下眼睫,淡淡道:“高统领向来不多管闲事,今日怎的有此雅兴?”
高既明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对木音道:“仇承宇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许下的誓言,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忘。”
木音一怔,眉头皱起,随即低下头道:“他,葬在哪里了?”
“我当这么多年,木御史只顾着建功立业、交好秦王早就忘了他了。”
“他为我而死,我从不敢忘。”木音想起将仇承宇的尸身从凤翔带走后,自己也因为受伤一直在休养,却错过了下葬的事,有些苦涩的笑在唇边勾起,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对着高既明行了个礼道:“还望高统领不吝赐教。”
还不待高既明说话,只见赵成文从泰安殿中出来,高既明凑近木音耳边快速低声道:“明日是他的生辰,我会去拜祭。”
木音点了点头,与高既明一同上前,赵成文对着木音行了个礼,道:“圣上已经醒了,知道木御史在殿外等候多时,遣老奴来请御史进殿。”
木音回了个礼,道了声:“劳烦公公了。”
顾诀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跪在那里的木音,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孩子从京城离开时眉目间还有化不开的稚嫩,经了登州大战,似是气质更加内敛,就像一块包浆的美玉一般,清润的风华天成。
顾诀暗自点了点头,幸好谨儿已经回转过来,不然这样的人才怕是就要舍掉了,“木爱卿,你自登州回来立了大功,可想要什么封赏?”
“为国而战,是臣分内之事,不敢逾矩。”木音从怀中掏出邓长安的折子经由赵成文呈献给顾诀,道:“这是延平伯世子命臣转承陛下的密折。”
顾诀接了过来快速看完,神情一凛,挥了挥手让赵成文退下,才对木音道:“登州军营又东瀛的密探?此事当真?”
“当真。”木音思索片刻,又道:“这事危及陛下安危,容臣再想几日,必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顾诀抬手止住了木音的话,道:“此法虽然凶险,但是安排妥当便能一举揪出东瀛的密探,朕同意了,你全权安排此事,高既明的人马随你调用。”
“是,臣领旨。”
解决了要紧的大事,顾诀将那折子就着灯火烧的一干二净,才看向木音,温和道:“你又为朕立一功,若是不赏,朕心难安,不如你在这紫宸殿看看,喜欢什么尽可拿去。”
木音上前冲顾诀行了个大礼,才开口道:“若是陛下真想赏臣,不如将明日赐给臣沐休吧。”
………………………………
第一百零四章
顾诀思衬片刻,对木音道:“是朕疏忽了,你来回奔波,身子肯定吃不消,却一回来就要继续操劳,这样,你先回府休整两日,不必慌忙。”
“是,臣多谢陛下恩泽。”
木音自宫中回来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日天色微亮时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一醒来便看到自家师傅正靠在自己的床边闭着眼睛安睡,一看便是守了一夜,木音一惊,忙将冉清轩摇醒,道:“师傅,怎的在此处?可是找希声有事?”
冉清轩醒了,暗骂自己说好的天亮之前就离开希声的房间,怎的就睡着了,便对木音道:“嗯,无事,许是这两日太过操劳,睡梦中开门出来游到你处了。”
木音低下头没有说话,良久才道:“师傅该上朝了。”
“确实到时辰了,你不与为师同去?”冉清轩揉了揉额角,道:“按品级你已经需要参加朝会了。”
“师傅去吧,我有两日时间沐休,今日已经与高统领相约前去拜祭仇成宇求将军。”
冉清轩愣了神,但还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便踱步离开了。木音不敢耽搁,忙起身梳洗毕出了府,一出府便看到高既明已经在门外等候了,看到木音来了,没有多言便起身前行。
一路上,高既明有意放慢速度让木音跟上,但却一直没有开口,直到到了高家陵园的门前,才停下脚步,对木音道:“你知礼守节,放在平时我绝不会担忧你礼节有亏,但是这里是高家的陵园,葬着高家的先辈和有大功的高家副将,我不得不提点你两句高家的规矩。”
木音垂着眼睑,开口道:“请讲。”
“一,高家陵园不得高声喧哗。二,拜祭时不得左右顾看。三,不得见眼泪。”
木音听完这话,也不问为何,只是对高既明点了下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高家陵园颇大,仇承宇的墓独自占了一座小小的山丘,此时已经深秋,入眼的都是厚厚的黄叶就那样铺在地上,秋风起时,落叶打着小卷,卷起卷落,最后又随着灰尘一起服服帖帖的虚在地上。
木音似是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土,放下手中的拜祭用品,直直的就在地上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高既明站在木音身后,看着一身素白的木音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蓝色的绢帛在仇承宇的墓碑上轻轻擦拭着。
“一别数年,再相见,竟叫木音不敢认了。”木音手上动作不停,接着道:“这些年我很好,劳烦你挂心我许久。”
“你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科举的考场,因着高霓兄要吃糕点,就派你与我一道去买。你知不知道你那时有多嚣张,竟敢调戏闲墨公的徒孙,还敢叫我美人。”木音将一杯酒倒在仇承宇的坟前,自己也斟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接着道:“你还说‘我这么优秀,你要不要跟我做朋友?’那时我没有答你,却借着你父亲损了你一顿。”
“那时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却历历在目,恍若昨日。再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凤翔,又碾转秦州,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也不会…”木音没有说下去,只是垂下眼睫,叹了口气,轻轻笑了,“后来高统领说,你心悦于我,其实我知道,当时就知道。若真要说原因,只怕是那时我也有了思慕之人,却不自知自己思慕他,只单纯觉得你与我似是在做相同的事,我不能应了你,不能让你白白为我赔上这一世。”
木音在仇承宇墓前洒下第二杯酒,自己又灌下一杯,才开口道:“可是,你为我引开护卫那一刻,我心里的感觉说不清又道不明。前些日子才参透了,那种感觉是悲凉,只要动了情,不管怎样这一辈子都要赔上,哪有那么简单。再后来,你被严肃抓到,为了不让顾谨为难,竟当场自刎,当时我惊呆了,我求着顾谨去救你,可我没有成功,他没能救了你。”
“这些年,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不是顾谨冷情,而是时势不许,可我,心里终究无法释然。”
木音将第三杯酒撒了下去,伸手摸了摸那碑上的‘仇承宇’三字,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了头,才抬起头时,已是一副淡然模样,“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来看看你。”
见木音似是说完了,高既明才走上前,将香案摆出来,上了三炷香,然后递香给木音,道:“你连香都不点,如何能通往地府,你这一番话,他怕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木音没有说话,良久,就连高既明都要忘了此事时,才听木音淡淡吐出了两个字,“也好。”
高既明回头看了一眼木音,沉默的上前将香案收拾了,然后带着木音向山下走去出了高家陵园,“你后日便要入朝,你可想过会与秦王照面?”
“他是我师弟,我没必要躲他。”
“虽然是你先送信与秦王请他立王妃,但是秦王…”高既明顿了顿道:“似乎也并不是个长情的人,或者说他并不像我此前看到的那般爱慕你。”
“我与顾谨,这一世此后最大的纠缠,便是他是君我是臣。”
秦王府里,高景云一把抽出了顾谨手里的《诗经》,看了一眼,咂咂舌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要我说,这《采葛》还真是首酸诗,你若真想见这一日真想见思慕之人,早就跑去见了,哪会有功夫在这儿吟诗啊。”
顾谨看了眼高景云,从桌案上拿起一本折子批复了起来,冷冷道:“我要看折子了,你别在我这儿闹了。”
“唉,自从咱们秦王殿下大醉一场,便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一点儿都不像前些年那只笑面虎了。”高景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戳顾谨痛处,而是自顾自道:“今日我可不想回家,顾二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高景云见顾谨没有理他,接着唉声叹气道:“是仇承宇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都是一片惨淡。他与我虽不比和既明那般亲厚,但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故友,我心里未必就比他们好受到哪去,还不如不回家,省得徒增烦恼。”
顾谨从折子终于将头抬起来,手里的笔也放下了,正色道:“今日竟是他的生辰。”
“你当真不知道?”高景云撇了撇嘴,道:“看来你也不是特别关心你的小师兄啊,连今日他去哪了都不知道。”
顾谨沉默片刻,又拿起了笔,边看折子边道:“他平日便懒怠,如今刚从登州回来应是在家中睡着。”
“睡什么,他今日一大早便与高既明去了我们高家陵园祭拜仇承宇。”
顾谨心神一动,才刚回来便要去看他吗,他果然在你心里很重要。高景云看顾谨看着自己,以为他对仇承宇为何会在高家陵园感兴趣,便道:“当年把承宇的尸身从秦州带回来,我爹说承宇是忠良为国而死,从小看着他长大,便算是他的半个儿子,就亲自在陵园里辟了块地方,将他下葬。下葬的那日,我们全家都在,我看着高既明那想哭却又拼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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