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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图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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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刚才还跪着的小丫鬟霍然抬头,清秀的眸中迸发出怨恨来,“要不是夫人要木兰除掉奴婢,奴婢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告状!”
什么?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看向柳烟烟和木兰,木江州脸上也划过一丝波纹,冷冷开口说道:“你继续,老夫倒要看看,竟然敢在丞相府杀人,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他一直以为自己清明廉洁,又一向厚待下人,也以为整个丞相府都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平和稳定,却没想到背后居然有这么多黑暗丑陋的事情,这一下触动了木江州的怒火。
“相爷,祠堂失火之后一日,木兰找到奴婢,说有东西要奖赏给奴婢。奴婢信以为真接过东西的时候,她却狠狠勒住了奴婢的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丫鬟一双喷火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木兰。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木兰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恶狠狠说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想要杀死你了?”
“相爷,奴婢在挣扎的时候,将木兰受伤抓伤了,您现在可以看看,她的伤应该还在。”小丫鬟满腔悲怆,“当时要不是二姑娘正好经过,奴婢就被木兰这么不清不楚的给杀死了,求相爷为奴婢做主!”
说完之后,这小丫鬟砰砰的在地上磕头,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听到这句话之后,木兰下意识的就捂着了胳膊,满脸都是慌张,求助的看着柳烟烟,希望她能帮助自己。
这样一来,无异于间接肯定了那小丫鬟刚才的指认。
看看木江州一脸的阴沉,柳烟烟一个反手扇了木兰一个嘴巴,骂道:“你什么时候竟然敢替本夫人做主了?谁让你这样做的?”
这小丫鬟人证物证俱全,木江州肯定不会怀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舍弃木兰,跟她彻底划清界限,这才能保全自己了!
“大娘,如果你还说那场火是放我的,那我就再给你找人证明一下。”自然知道柳烟烟现在什么想法,木鸢儿不慌不忙说道:“大娘不是在祠堂找到了如意的手帕吗,我也应该给大娘一个交待了!”
木兰被柳烟烟一个巴掌扇的一个趔趄跌至一旁,现在听到木鸢儿说这句话,更是浑身瑟缩了一下,不安的抬头看了看柳烟烟,却见柳烟烟冷眼给了她一个警告,吓得她赶紧垂下头。
“那日有证人作证,大娘也怕冤枉了如意冤枉了你,让你找如意过来对峙,是你自己偏偏不肯的。”拢了拢散落的一缕发丝,柳烟烟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和妩媚。
这个时候,她必须不能慌乱,沉着应对木鸢儿的一个个反击。
木鸢儿却没有多加理会,只是扭头冲如意示意了一下,这才对柳烟烟说道:“大娘,既然那个证人证明那条手帕是如意的,那我现在就再请她上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别的说法。”
得到木鸢儿的示意之后,如意走出门去,牵着一个丫鬟的手走了进来,这个丫鬟正是那日柳烟烟找来证明手帕是如意的丫鬟。
那丫鬟进来之后扑通跪倒在地上,“奴婢桃枝,见过相爷和夫人、二姑娘。”
木江州的目光落在木鸢儿身上,想看她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柳烟烟则紧紧咬住下唇,如秋波一样的眼里暗潮汹涌,又冷冷看了一旁的木兰一眼。
“桃枝,刚才我让兰香去接你,你觉得兰香这个人怎么样?”款款走到桃枝面前,木鸢儿曼声开口。
周围的人都暗暗奇怪,明明就是如意将这桃枝接过来的,木鸢儿为什么说是兰香将她接过来的?
桃枝扭头看了看如意,点点头讨好说道:“二姑娘,兰香姐姐温柔体贴,对奴婢好。”
她这句话一说完,柳烟烟脸色立刻变的惨白无比,身忍不住摇晃了几下。她当初让木兰找一个丫鬟来作证,吩咐这丫鬟就算是如意当场对峙,也要死死一口咬定那手帕是如意的。
可是,密一疏,她居然忘记了,这个粗使丫头一直在外院活动,很有可能就不认识如意。
“大娘,你刚才也听到了吧,这桃枝根本就不认识如意,怎么会向她借手帕的花样?”满意的勾了勾唇,木鸢儿淡淡看了脸色苍白的柳烟烟一眼,又猛然将脸色一板,声音冰冷,“桃枝,你可知罪?”
“好你个丫头,居然连如意都不认识,就敢诬陷那手帕就是如意的,老夫看你们真是要反了!”气咻咻在一张师椅上坐下,木江州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越是看下去,他就越知道自己平时被蒙蔽了多少,心中的怒火就越旺盛。
那粗使丫鬟也异常伶俐,虽然刚进来没多久,但是很快就从柳烟烟的反应和木鸢儿的语气上感觉到了不对,又被木江州这么一吓唬,立刻就说了实话,“相爷,二姑娘,奴婢该死,奴婢不分青红皂白就做了什么劳什人证。可是,奴婢也是万不得已啊,请相爷和二姑娘宽恕。”
“桃枝,已经到了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整暇以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桃枝,木鸢儿身上忽然散发出一阵骇人的寒意,幽冷的眼眸像是冰针一样刺向桃枝。
桃枝忍不住瑟缩一下,又偷偷的看了看柳烟烟和木兰,终于咬牙说道:“相爷,奴婢一直在外院,根本就不认识如意姐姐。只是奴婢的哥哥也在丞相府当差,做了错事,夫人身边的木兰找到奴婢,说只要奴婢肯帮她做一件事,她就可以保证哥哥无事,奴婢就这么一个哥哥,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那你说说,你哥哥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见她说了实话,木鸢儿身上的寒意渐渐减轻,语气也有所缓和。
桃枝猛然羞红了小脸,努力咬着下唇才继续说道:“回二姑娘的话,因为哥哥好赌,前些日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些小钱,就又出去赌,结果欠了一屁股债,就打算偷丞相府的东西出去变卖……”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对自己哥哥的行为十分羞愧。
周围一片沉默,桃枝也沉静了一番之后,这才猛然抬起头来,眸中射出恨意,咬唇说道:“后来奴婢才听哥哥说,前些日那些钱是夫人奖赏给他的,他还奇怪夫人怎么这么大方,不仅奖赏了他银,还放了他几天假,他就忍不住出去赌了。”
众人都默然,对于一个喜欢赌博的人来说,手中有了意外的钱财,而且还有了意外的时间,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出去赌一把。
这柳烟烟无缘无故赏了他银,又无缘无故放了他的假,其中的缘由,恐怕在场的人立刻就心知肚明了。
“爹爹,桃枝的哥哥在丞相府当差,女儿想让他过来一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等桃枝诉说完这一切之后,木鸢儿并没有下决定,只是转身向木江州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
………………………………
第70章 又一个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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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鸢儿的话刚说完,就见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方士忽然开口说道:“相爷,小的不是丞相府的人,现在也闲着无事,不如替您跑跑腿如何?”
他的提议虽然突兀,而且也超出了常理,但是众人都知道向来有人讨好巴结木江州,这张方士当然也不能免俗,也没将他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倒是木鸢儿微微挑眉,笑意盎然的看着他,“怎么,方士也坐不住了?还是,方士觉得对丞相府比爹爹身边的人还要熟悉?”
她虽然笑意盈盈,但是张方士接触到她幽冷如寒潭似的眼眸时,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尴尬笑了笑,“二姑娘不要见怪,小的只是想为相爷效劳而已,二姑娘继续就是。”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开始的肃穆和淡定,分明有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眸光若有所思的在张方士身上和柳烟烟身上掠过,木江州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摆手示意身边的下人去将桃枝的哥哥叫过来。
那下人不敢怠慢,很快就将桃枝的哥哥,在内院当差的大壮叫了进来。
那大壮年龄约在二十岁上下,长的腰棒体圆,一副虎头虎脑的样,看起来一副老实的模样,倒不像什么奸诈之徒。
进来之后,大壮立刻跪倒在地上,看到旁边的妹妹时,一张略呈紫色的面庞微微涨红,声音洪亮,“大壮见过相爷和夫人、二姑娘。”
“大壮,我来问你,那天你打算偷相府的东西拿出去变卖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他跪下之后,木鸢儿立刻冷声开口。
在桃枝提到大壮,而木鸢儿请求让大壮过来的时候,柳烟烟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现在听到木鸢儿的问话,她身更是忍不住摇晃了一下,赶紧抓住了旁边的檀木桌才稳住了身。
木江州冷冷开口说道:“夫人身是不是不舒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搀着夫人坐下?”
他跟柳烟烟在一起生活将近二十年,当然知道她现在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旁边的丫鬟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搀扶柳烟烟坐下,柳烟烟心虚的看了木江州一眼,强自笑着说道:“老爷,妾身的脚脖才刚刚好,刚才站的时间长了,所以有些吃力。”
对于她的解释,木江州只是未置可否的冷哼一声,便又将眼光放在了大壮身上,等着他的回话。
“哥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把实话说出来吧,咱们都只是最低等的下人而已,相爷和二姑娘会念在咱们有苦衷的份上,不会为难咱们的。”拉了大壮一把,桃枝低声开口劝说。
木鸢儿暗自点头,让这桃枝当粗使丫头倒是屈才了,这一番话既将责任推到了幕后主使身上,又暗中捧了木江州和她的身份,倒是给他们留了一条后。
大壮飞快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终于嗡声开口说道:“相爷、二姑娘,小的前些日输了不少银,一时着急昏了头,便想着从丞相府拿些东西去变卖。小的也没有多贪心,只是想拿些相府看不上的东西,不仅救了急,也不至于让相府受了损失。”
“小的想来想去,便想到了祠堂前面的鎏金日升炉,那东西在相府不起眼,但是拿到外面说不定能卖几两银,小的也好救救急。”大壮顿了顿,接着往后说道:“那天夜里,小的抹黑往祠堂方向走,刚到祠堂侧房的地方,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看着竟然像一个女。小的好奇心最大,便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刚才还站着的木兰再也支撑不住身,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那大壮搔了搔脑袋,见木鸢儿没有让他停止的意思,便继续接着说道:“小的跟着那人片刻,却见她从怀里拿出了火折扔到了祠堂的侧房,小的心里一惊,急忙奔到跟前想要救火,却发现这人竟然是夫人身边的木兰。她给了小的一大锭银,让小的不要说出去……”
说到最后,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瘁然垂下头,不敢再吭声了。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朝瘫倒在地上的木兰身上,心中明白,这次的火,竟然是木兰放的,却栽赃到了木鸢儿身上。
“相爷,这件事跟夫人没有关系,是奴婢自作主张要去救大姑娘的,请相爷责罚!”猛然回过神来,木兰从地上爬起来,爬到木江州面前之后,跪下拼命磕头。
木江州愣了愣,目光渐渐冷凝成犀利的锋芒,从木兰身上掠到了柳烟烟身上,不怒反笑,“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虽然对于相府的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也知道,木兰是柳烟烟的贴身丫鬟,若是没有柳烟烟的示意,她怎么敢放火去烧祠堂!
“相爷,这真的不关夫人的事,打算害死送信的丫鬟是奴婢做的,也是奴婢放火去烧祠堂的,请相爷责罚,奴婢没有丝毫怨言!”木兰半抬起身,苦苦哀求。
木江州一脚踹了过去,冷声说道:“哼,你不用急着认罪,老夫绝对不会轻饶你的。来呀,把这为非作歹的丫鬟给老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立刻就有侍卫走了进来,将呆住的木兰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外面很快就传来木板重重打在肉身上的沉闷声音。
这声音仿佛敲打在众人心头似的,木兰虽然是一个丫鬟,但是因为跟在柳烟烟身边,也娇贵惯了,如今又是冬天,这五十大板下去,就连一个壮汉都难以承受,别说她一个丫鬟了!
听着木兰的哀嚎声,柳烟烟更是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不安的挺直了身,紧紧咬着下唇。
木兰的惨叫声让众人心惊肉跳,但是片刻之后声音渐渐微弱下来,再过了片刻,便有侍卫来报,说木兰承受不了这五十大板,已经死了!
“哼,拖出去还给她的家人,打发十两银。”木江州有些咬牙切齿,环视四周几个下人说道:“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惩罚她实在不成规矩。木兰就是教训,要是以后再敢掀风作浪,你们跟她一样的下场!”
木江州一向温和,很少有这样声色俱厉的时候,加上木兰刚刚被打死,下人们更是浑身一个瑟缩,赶紧跪下来认错。尤其桃枝和大壮,听到木兰的下场,更是吓得连连磕头。
柳烟烟强撑着抬起头来,摇晃着站起身来打算跪下去,苍白的脸上挂了笑容,声音却底气不足,“老爷,都是妾身教导无方,这才出了木兰这样的孽奴,请老爷责罚妾身,妾身没有丝毫怨言。”
木鸢儿冷笑,这柳烟烟到不傻,与其抵赖,还不如主动向木江州请罪,木江州看在夫妻情分上,肯定不会重罚她的。
不过,今天她要是还想打这个如意算盘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等木江州回答,木鸢儿就走到柳烟烟身边,轻轻按着柳烟烟的身,“大娘,你先别急着认错。你刚才指出我的种种违逆,今天我要当着爹爹和众人的面说个明白。”
听了她这番话,木江州和柳烟烟都明白,今天木鸢儿是不打算罢休了!
“鸢儿,那些可能都是大娘误会你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追究了好不好?”浑身冒着虚汗,柳烟烟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拉起木鸢儿的小手,一脸的讨好和大。
冷冷摔开她的手,木鸢儿冷眸中像是结了一层冰,“大娘,你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好笑?你在处处陷害我的时候,在派人要杀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咱们是一家人?”
此言一出,不仅周围众人,就连木江州也猛然抬头,震惊问道:“鸢儿,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爹爹,大娘不是找出女儿好多罪证吗,那女儿就一一给爹爹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木江州眼中的震惊,木鸢儿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知道今日木鸢儿不会善罢甘休了,柳烟烟身不住颤抖摇晃,刚刚站起的身也猛然倒在座椅上,妩媚眼中升起一阵害怕和绝望。
冷冷瞥了柳烟烟一眼,木鸢儿示意如意过来。
如意走过来之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账本来,恭恭敬敬呈现到木江州面前,“相爷,这是近一段时间,夫人让管家去购买的东西清单,请相爷过目。”
木江州拿在手里,匆匆看了一遍,疑惑看向木鸢儿,“鸢儿,这些都是……”
“爹爹,这些恐怕只有大娘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淡淡笑了笑,木鸢儿接着说道:“大娘,这账本上记载,你最近购买了一些东西,那咱们不如就先从这些白绢说起?”
她每说一句,柳烟烟的脸色就苍白几分,到最后变成了白纸一般,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事情的进展,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丫鬟将白绢小人送到了木鸢儿手里。
“大娘,这小人身上的白绢,想必就是你从德记布庄购买的白绢吧?”抚摸着手里的小人,木鸢儿的笑容没有丝毫温,“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小人你是在昨天才派人埋进去的对不对?”
柳烟烟浑身一颤,木江州却带了几分疑惑,“鸢儿,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能判断这小人是什么时候埋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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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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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应该记得,自从房屋着火之后,我就已经搬到了别的屋,要是埋这小人的话,必定是在失火之前埋下的。”木鸢儿耐心解释道:“失火之前刚刚下了雪,又加上这几天的时间,这小人必定已经被泅湿,肯定就会冻的硬邦邦的。”
她的手里不停的抚摸那个小人,众人分明看到,那个小人只有外层有些许水渍,却还十分柔软。
木江州点点头,木鸢儿接着说道:“而昨天刘贵妃意外的请我进宫,大娘也必定趁着这个时间将小人埋了进去,然后请了张方士……”
“鸢儿,大娘知道你口齿伶俐,但是你爹爹也知道,这张方士一向清高,而且居无定所,大娘就算是埋下了小人,张方士又怎么会知道?”听到这里,柳烟烟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冷笑一声,木鸢儿说道:“大娘,人往高处走,张方士就算再清高,也想往高处爬,而大娘答应了张方士,只要他帮助大娘,大娘就会想办法让爹爹将张方士推荐给皇上,这也不怪张方士,这种诱惑,相信没人能抵挡的住!”
“你胡说……”柳烟烟终于再也沉不住气,却不敢看向木江州。
她对木江州再了解不过,要是让木江州知道她居然私自跟张方士有这样的来往和承诺,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木江州却根本没有允许她说下去,只是冷声对木鸢儿说道:“鸢儿,你继续说下去。”
显然,她刚才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而一旁的张方士早就是神色慌张不安,浑身冒着冷汗,之前的道骨仙风已经荡然无存,刚才本来想找借口逃走的,但是木鸢儿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看来她早就已经掌握了一切。
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为什么她身上偏偏有一种让人胆寒的凌冽气势?尤其是一双深若寒潭似的幽冷眼眸,更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木鸢儿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笑着说道:“张方士,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那袖猴根本就没有什么通灵之处,只是嗅觉比寻常的动物要灵敏数倍。你在那小人身上和鼻烟壶上抹上了它最喜欢的茶油的味道,又暗中控制,这才让它找到这小人和鼻烟壶。众人都惊讶于袖猴的灵性,当然张方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听木鸢儿提到袖猴这两个字,张方士就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身晃了晃,脸上汗如雨下!
就连木江州也微微有些讶异,什么时候,木鸢儿竟然懂的这么多奇怪的道理,竟然连这灵猴的习性和爱好都知道?
木鸢儿却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要是我猜的不错,那鼻烟壶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毒,只是一层茶油而已,刚刚挖出小人,众人认定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张方士也认定,只要他说这鼻烟壶上有毒,别人肯定会立刻相信,断然不会再去找人来验证的。而大娘又早就给管家放了假,给管家制造了不可能来存库的假象,那一切嫌弃便都落到了我的头上。”
“可是,鸢儿,你又如何知道是你大娘故意让管家放假的?”木江州思了一番,还是有些不明白。
“爹爹,那是因为,管家的家属根本就不在京都,区区天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回。而大娘也正好派管家去德记购买了她需要的东西,反正一些都神不知鬼不觉。”不假思的,木鸢儿就做出了回答,“管家,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除了账本之外,还需要不需要我给你找来人证?”
听到这里,管家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木江州面前,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还有,大娘让人从马车上找到的那纸条,也是我故意放在马车内的。”淡淡瞥了管家一眼,木鸢儿又看向柳烟烟,“既然知道大娘这么费心,那我就绝对不会让大娘失望的。”
木鸢儿的条分缕析,对事情分析的环环相扣,丝毫都没有破绽,而且张方士和管家的反应,也让众人都知道,木鸢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木鸢儿竟然又提到了刚才从马车里找来的纸条,甚至还说是自己故意放进去的,这让众人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吊了起来,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烟烟猛的抬头看向木鸢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实在难以相信,她精心策划的这几件事情,为什么木鸢儿好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样。
“大娘,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微微笑了笑,木鸢儿唇角掠过一丝遗憾,“本来我差点就相信了,那小叫花的演技确实能以假乱真,但是错就错在一点上……”
听到这里,柳烟烟竟然忍不住问道:“错在什么地方?”
“他虽然用灰炭把一张脸都涂黑,让我看不出真假来。”木鸢儿嘴角微微抿起,“但是,对于一个几天没有吃饭,连丞相府的马车都敢拦的叫花来说,他的手未免也细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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