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之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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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亲兵上前道：“将军，冯汉劳将军过来了。”

　　　　“在哪儿？”

　　　　“前军大营。”

　　　　谢英兰意犹未尽的再望了眼汤山关，一扯马缰，带着一众下属离去。

　　　　被称作冯汉劳将军的正是上次伏击西军一营的金发将军。见着谢英兰入帐，他起身微笑道：“谢将军，故土可曾得望？”

　　　　谢英兰曾远赴盎西曼求学，自是不需翻译。听着冯汉劳问他，不屑的撇撇嘴，义正言辞道：“将军，我要纠正你的错误。对面，并非我的故土，我是唐人。”

　　　　冯汉劳奇道：“据我所知。贵国高层似乎一直宣称汉国事你们的土地，只是被人篡位而夺。而且这次将军前来，不也是一展唐国兵威吗？”

　　　　“汉国年年欺压我唐国。教训他们一番自是不可少的。”谢英兰冷哼道：“只是汉国粗俗，贫穷，教养低下，岂能与我等唐国相比。夺取汉国之后，这等子民如何能教化得了？倒是盎西曼帝国文化，才是我大唐文化故土。”

　　　　冯汉劳微微一笑，表示感谢赞意。

　　　　“将军，明日行程如何排？”谢英兰问到。

　　　　“正是因此事前来贵**营。”冯汉劳解释道：“再往北，即是跨过汉唐走廊了。我来便是商议归唐事宜。”

　　　　谢英兰啧啧道：“这么快！不能在往前走走？”

　　　　冯汉劳带着笑意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贵**队不能再往前了。”

　　　　谢英兰满不在乎道：“汉军都成乌龟了，还怕什么？”

　　　　冯汉劳仍是微笑道：“我观上次俘虏的那百名士兵，都是真正的军人。如果汉军都是他们那样的士兵。我相信，他们的主帅不会是一个软弱的人。”

　　　　想起刘玄止上任西军以来的种种恶行，谢英兰不由得后背一凉。他犹豫着说道：“想必汉国怕与贵军交手。”

　　　　冯汉劳神色稍整，思考一阵后道：“汉国的怒火已经快到临界点了。若是我们再挑衅，我想，他们是有能力让我这两万十字军回不了家的。”

　　　　谢英兰颇有不信，说道：“那样做，汉国能承受帝国的怒火吗？”

　　　　冯汉劳暗道我帝**人岂会为你区区唐国牺牲。看向谢英兰的眼神带着一丝可怜，“我不确定汉国能否承受我国的怒火，但我能确定贵国一定承受不住汉国的怒火。”

　　　　谢英兰很想表达一番唐国上下准备与汉国一决生死的决心。但就这么一想，也觉有些胆颤。他顺着对方话道：“既然如此！从大局出发，明日我便领军回归。”末了，还不忘问一句：“将军也会随着我们一起吧。”

　　　　冯汉劳点点头，极有礼貌道：“当然。贵军安然入关后，我军方才撤回。”

　　　　九月初八，天晴。

　　　　谢英兰还是颇有些才能，一万五千唐军按照步兵正中，骑兵散居两侧，辎重在后的队列缓缓前行，标准的盎西曼军制化。

　　　　盎西曼十字军落后唐军三里。冯汉劳看着行进的唐军，听着身边将官们纷纷评论，笑而不语。

　　　　不错，唐军与帝**队的阵型可谓相同，甚至整齐度还更甚一筹。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军队，不是仪仗队。军队，要的是杀性。很可惜，在唐军从上至下看不到一个有此雄心的军人。或许使他们被汉国打压的太狠，以至于只求自保，完全没有一丝作为军人的杀伐之气。

　　　　想到那天汉国士兵们的表现，冯汉劳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帝**规，在明显处于弱势无望的情况下，允许军人投降。生命，高于一切。这是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但是他们却没有，居然以百人的队形发起决然突袭。

　　　　这种所谓的为国家甘愿舍弃生命的行为大大违背神之教义的。作为虔诚的神教徒，冯汉劳一直想要完成祖辈未成完结的心愿，将那片没有神明普照的大地纳入神的怀抱。他需要了解对方，才能打败对方。

　　　　有人方有家，有家方有国。家国，这是神教宣扬的普世观。有国方有家，有家方有人。国家，这是对面那群令自己尊敬的士兵给出的答案。

　　　　想起昨日里谢英兰明显胆怯的语气。冯汉劳更加奇怪，同文同种之下会有如此大的诧异。他思索着，考虑着，望着东方那片土地。终有一天，我，安道夫�9�9冯汉劳将会继承祖辈的荣耀，踏上，并征服那片土地。
………………………………

五十章

　　　　“天色似乎有点暗啊！”冯汉劳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旁边策马而行的几名下属顺着他的眼光望向南边。万里无云晴朗天，何来阴暗之说。想到将军是教尊陛下最看好的星象师，脸上虽有疑惑，却是没有一人相问。

　　　　冯汉劳脸色渐渐严肃。“派人通知唐军，就地结阵，不能在往前走了。前军锥形阵，迅速驰援唐军。”

　　　　一名信兵正要离去，忽的又听见他语气急促道：“停下。换令，本军停下，换障阵！”属下们被他瞬间变换的两道口令整的摸不着头脑。不过没有一人质疑，亲兵飞驰而出。不一会儿，脚步声，马嘶声，军甲声同时响起。半柱香不到，整个十字军已完成作战阵型。

　　　　“汉军，你果真不曾让我失望啊！”冯汉劳望着东南边，神色冷漠道。

　　　　………………………………………………………………………………………………………………………………………………………………………………………………………………………………………………………………………………………………………………………………………“将军你看！友军停下了。”谢英兰身边的亲兵指着后面道。

　　　　谢英兰皱着眉头瞧了瞧：“派人过去询问一番。”

　　　　旁边的随军参谋提醒道：“将军！友军忽然停下，却没人来告知，说不得是有突发军情。最好吩咐下去，结好阵型以防不测。”

　　　　谢英兰白他一眼，指着广阔的平原道：“这等地形，十字军天下无敌，汉军胆敢侵犯？”

　　　　参谋摇摇头，神色严肃道：“将军不常在边关。不知汉军主帅刘玄止有多狡猾，还请将军做好准备！”

　　　　听到刘玄止的名字，周围士兵脸色浮现莫名恐惧。这些常年呆在边关的唐军实在是拿给刘玄止打怕了。谢英兰见状有气，狠狠一挥马鞭道：“莫要乱我军心，若是汉军真敢来犯。有十字军的配合，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他好歹还知道光凭唐军自己是不够的，扯上了十字军。

　　　　像是配合他般，话音刚落。就有一骑疾驰而来向他禀告：“大将军，前面遭遇汉军。”

　　　　“什么？”谢英兰差点掉下马去，自己这边话刚说完，那边就果真来了。他初次领兵，陡遇状况竟一时呆住了。

　　　　旁边的参谋叹了口气，对这等公子将军实在无语。他、抢问道：“敌军多少人？蔡将军可曾与之交手？”

　　　　“敌军数目约三营，一千左右，少量骑军，像是民夫营修缮城防。除了骑军，其余见着我军便转身回逃，蔡将军请示追击！”

　　　　一听到不过一百骑军，其余还是民夫。谢英兰自信立刻又回来了：“传我令，前军追击，骑军两翼包抄对面骑军，一个不要放过。”他也是自觉刚才有些丢脸，想要找些回威望。追击这么点人竟然出动了万人。

　　　　参谋急忙劝道：“大将军，不可如此。唐汉交战状态，怎会有民夫出来修缮城务，定是有诈！”

　　　　谢英兰倒也不傻，经得参谋提醒后问那信兵：“对方骑军主动攻击没。”

　　　　“回大将军。对方只是远远观望，像是掩护民夫撤退，并没有发动攻击。”

　　　　谢英兰沉吟一番，想到昨日汤山关上汉军的表情。那些汉军见着唐军先是一愣，随即变得焦躁愤怒，很明显不知道自己一部会随着十字军北上。

　　　　想到这里，谢英兰笑了，意气风发吩咐道：“维持原令，追击这伙汉军。除了骑军，民夫给我活捉。”

　　　　旁边参谋急忙拦住他，“大将军，恐有诈啊！”

　　　　谢英兰很是得意自己精密的分析，心情正是大好。他耐心解释道：“叶参谋，此次十字军南下将汉军在外的哨卡破坏殆尽。昨日与冯汉劳将军交谈时他还曾笑说，十字军都快成了拆迁队了。”

　　　　叶参谋摇头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谢英兰不满的看他一眼。继续道：“你想想，这一路而来。汉军见着我们多是惊愕之色，明显不曾想我军会跨越如此远。再说了，盎西曼与汉国都在相互克制并未交战。他们怎会设伏？”

　　　　叶参谋只是说：“事情怪异，大将军要慎重考虑。”

　　　　老子口水磨干给你解释。你不说一声‘将军英明’也就算了，还要阻拦自己。谢英兰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带上亲兵营直追前军。

　　　　叶参谋恨恨一跺脚，暗骂一声“竖子不以为谋！”转过身急忙吩咐人向后方盎西曼大军求援。

　　　　随着谢英兰来到前军，整个唐军动起来了。八千步军迅速结阵，一步步向着几里外移动。两翼千余骑兵开始加速，眨眼功夫便脱离了本部大阵，直奔对面还在观望的汉骑军。

　　　　汉骑军这百人见到唐军不退反进，组织起反冲锋，目标竟是直指谢英兰将旗。

　　　　谢英兰将汉军的表现都看在眼里，甚至汉军组织冲刺时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听见了。原本他还留了一手，控制住了步军的行进速度，就怕万一真有伏击。现在见着这些骑军直奔而来，心里完全放心了。

　　　　“一群不知死活的汉蛮子！”谢英兰冷哼一声。“传令，步军急行，不管敌军，迅速追击民夫。”在他看来，那百多名汉骑哪会是自己两千铁骑的对手。

　　　　这么多年了，何曾有谁能俘虏这么多汉军归去。就是上月那场伏击，于大帅五万人也不过堪堪俘虏三百来人。高官、美女、名声这下都有了。

　　　　只是，现实往往有些残忍！就在谢英兰美好幻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汉军趁着两翼唐骑尚未合拢之时居然以百骑冲散了唐军右翼骑军。

　　　　近万正在疯狂奔跑的的唐步兵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没有阵型，无疑正是对方最喜欢的散兵状态。百名汉骑稍楞片刻后随即如同进了羊圈的猛虎，追赶着，虐杀着步军。

　　　　唐军顿时大乱，步兵方才奔跑体力消耗太多，无力组织反抗。左翼骑军又怕伤着自己同袍，不能像汉骑那般随意冲杀。一时间人仰马翻，军事上以百敌万的奇迹似乎就要上演了。

　　　　谢英兰被士兵的惨叫声拉了回来。他看着自己被打散的骑军，咬牙切齿道：“这就是我大唐骑军的水平？谁练出来的，老子要杀了他。”他却不会反思将不知兵的情况下，谁人又能带得好兵？

　　　　谢英兰气的一塌糊涂，只知道臭骂骑军。还好旁边前军主将蔡信将军赶紧投放上预备队，另令鼓手指挥步军迅速向两侧散开。

　　　　汉军见着对方五百重甲军士持枪而来，周围唐军在鼓声下撤退，左翼唐骑也已赶来。一声尖哨声后，剩余几十名汉骑一扯缰绳往南而归。临走时还有不少人对着唐军那面旗子下的人比了个割喉礼，气焰嚣张至极。

　　　　谢英兰贵族出身，哪儿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他愤而拔出宝剑，在蔡信将军还未反应过来时自领亲兵向着逃窜的汉骑追上去。

　　　　等蔡信扭过头来时魂都吓掉了一半。主帅亲自下战场了，这要有个安危自己可要下牢狱的。连忙令步军就地修整，骑军跟随谢英兰一同出击。

　　　　唐军这边的喧嚣冯汉劳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没有一丝相助的意思。眼神只是望着几里外的东南方。那里有一处不高山地，光秃秃的一望无遗。

　　　　“将军！”有兵禀告而至，“唐军派人求助来了！”

　　　　“让他过来。”冯汉劳淡淡道。

　　　　不一会儿，叶参谋被带到面前。刚一见面，叶参谋便急急道：“还请将军发兵救救我军。我军”

　　　　冯汉劳上前扶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手指向刚才自己一直凝望的的地方：“叶大人，那里，您看到了什么？”

　　　　叶参谋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呛他一句。眼睛却还是不得不随着他手指望去，瞧了一眼便道：“那那没什么啊！”

　　　　冯汉劳道：“那里有杀气，冲天的杀气。太阳，都被遮掩住了。”

　　　　叶参谋再次确认了一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就地理位置来说，那里也实在是不像是藏军的地方。几百人还勉强可以，可是谁会拿几百人伏击近万十字军呢？

　　　　叶参谋语气低了几分：“将军，请迅速发兵救救我家将军。我敢肯定汉人有阴谋！”

　　　　冯汉劳道：“将军请相信我，不是我不愿意出兵。那里，绝对有汉人的军队！”

　　　　叶参谋被他语气感染，不由开口问道：“汉人敢袭击贵军？”

　　　　冯汉劳笑笑，没有回答他。喊来身边的翻译官道：“你去那边喊，请汉军领兵主将出来一谈。”

　　　　那翻译官骑马离着山包三里左右开始照话大喊。一连喊了十来遍，仍是寂静无声。

　　　　冯汉劳眉头皱起，淡淡道：“有意思吗。”

　　　　风起，云散！

　　　　冯汉劳整个人气势一变，双眼由蓝转金。拔剑直飞天空，那太阳似乎被他所引。阳光都聚集在他剑尖，竟是连得周围暗了下来。

　　　　“嗬！”冯汉劳低吼一声，随手将剑抛向那处山包。但见那剑犹如流星，拖起长长焰尾撞了过去。

　　　　那山包仿佛活了过来，竟然离地腾空而起。十字军士兵脸色震惊的看着长宽达十几里的山包飞上天撞上那柄剑。

　　　　“轰”巨大的能量的相碰让训练有素的十字军都纷纷后退几步。尘烟遮掩住天空，一个戏谑的声音从烟雾里传出。“将军，修行者不得妄杀普通人！这数百年传下来的神圣契约。你当知违背的后果哦！”
………………………………

五十一章

　　　　尘雾散尽，显露的景象让众人骇然。

　　　　一眼不能望尽的军队！

　　　　士兵持器半蹲于地，军马衔枚安静而立，沉默的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从大军中缓缓驶出两骑，当头一人身着全甲，背后大红披风，正是汉军主帅刘玄止！

　　　　见他右手轻轻一挥，“嗬！”士兵整齐而起，军甲声哐哐不绝。从军势而看，竟是不下万数！

　　　　冯汉劳眯着眼睛打量着这支军队。士兵连同军马皆是全身玄黑精甲，从头到脚掩护的严严实实，单手而持的长枪一人半有余，居然与十字军装备相同。

　　　　“汉国的玄甲重军！”

　　　　据这些年从汉国传回的消息。汉国一直在打造一支可以与十字军相抗衡的军队，其人数在两万到五万不等。想不到今日竟出现在这里。

　　　　冯汉劳脸色变得严肃许多，回道：“本将不过是嫌此山碍我军行动，是以出手毁之。却不知引出了贵军，敢问将军是谁？聚兵隐藏在我十字军行进路上又是何意？”

　　　　虽然眼下双方都恨不得生吃了对方，但表面上的规矩却还是有必要保持。但听刘玄止笑着道：“大汉西军主帅刘玄止。正带兵于此地进行军事演习，还请贵军退出我演习区域。”

　　　　“刘玄止！真的是他！”冯汉劳心中一惊。脸色不变分毫，“久仰刘帅，却不知贵军何时开始的演习。这等公共区域，按理可是需要提前报备三国的。”

　　　　刘玄止哂笑道：“似乎上个月十字军在此演习也未禀告我国吧！”

　　　　冯汉劳一阵语塞，半晌道：“上次我军受唐国邀请。距离唐国不过四十里，可算唐防务区！”

　　　　刘玄止打个响指，指指身后石城笑道：“了解！那么还请将军瞧瞧身后龙城离我军多少。”

　　　　冯汉劳沉默，一旁的叶参谋急急站出来吼道：“刘玄止你胆敢攻击十字军么？”他却也是先把话将死对方，自家主帅那边情况不妙，十字军万万不可拖在这边。

　　　　刘玄止无所谓的掏掏耳朵，对着旁边的候莫唐信问道：“将军，对面那条狗问你敢不敢呢？”

　　　　候莫唐信肃正扬声道：“任何挡在我军演习道路上的障碍，玄甲军必将横扫！”

　　　　刘玄止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叶参谋道：“对面那那条狗，听明白了吗。翻译给你主子！”

　　　　叶参谋被他气得一口闷血卡在喉咙，嗬嗬竟是发不出一句话来了。

　　　　冯汉劳忽的的插话道：“刘帅，既然贵军有演习。那我军避让便是，我这便传令南移！”他看出刘玄止在此定是为了震住自己。真正的杀招，必然是针对唐军的。

　　　　刘玄止打个哈哈笑道：“巧了巧了，我军演习刚好正是千里袭敌。这方向嘛，也是往南。可要一起？”

　　　　冯汉劳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饶是他这等修养也差点忍不住。这哪像一个主帅，分明就是流氓。与之比起来，北军的徐天赐可就正派多了。他语气不悦道：“莫非贵军今日非要试试我十字军的声威？”

　　　　刘玄止闻言后面容一紧，淡淡道：“莫非将军以为我带着数万军士来这真是观摩贵军千里大游行么？”

　　　　谢英兰带着亲兵以及一千骑兵追赶着汉军几十骑。他自幼以来他从未被人如此挑衅过，此事心中怒火勃发，连着风光归国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只想着抓住那群没有教养的汉骑，辱之！剥之！杀之！

　　　　无奈两方马力差距大，就连骑术也是远远不及。一路上唐军总是追不上那群汉骑，偏生那群汉骑还时不时看着距离远了故意停下了向着这边招手，更令谢英兰完全失去了理智。

　　　　追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离着唐军主军已不知多远了。直到一个坳口，汉骑似是没了去路。不光刚才那几十骑听在坳口前，还隐约可见不少民夫。

　　　　谢英兰冷笑一声，放慢了速度，领着士兵不紧不慢的朝着对方行进。心中打定主意定要将这几十骑受尽酷刑而死。

　　　　离着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已可见民夫也全在，十分吃力的往坳口外拖拉着什么东西。谢英兰停了下来，拔出长剑，就要指挥骑兵冲击。

　　　　这时，几十名汉骑忽的齐齐掉过头。没做任何防备，只是嬉笑的着看着他们。民夫们拖着的东西也显露出来。

　　　　一副巨画，也不知何人所画。画风粗鄙，实在难以入眼。谢英兰暗道，今日你们就是抬出一箱黄金也救不会你们的命了。辱我者，必死！

　　　　旁边亲兵提醒道：“将军，那画有些怪。”

　　　　仔细看去，果不其然。那画中间有一条四肢的东西，似是一条狗。竖尾高颈似是得意，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正有两扇门正被人缓缓推上。便在那门后，已有人持棍注视着它。

　　　　谢英兰一时岔神，未曾反应过来。竟是出口询问四下，“那是什么意思？”

　　　　早有看懂的士兵战战兢兢道：“将军，那那是关门打狗啊！”

　　　　下一刻，响箭声起。从坳口里，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呼呼传来，不计数的汉骑奔驰而出，向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唐军发起冲锋。身后，坳口拐角处，同样涌出无数的汉军士兵们，他们手持长矛、护盾，挡住了唐军后退的路线。

　　　　“完了！”谢英兰脸色发白的望着潮水般的汉军，呆在原地已是吓傻了。

　　　　旁边的亲兵队长狠狠一拍谢英兰的马臀，大吼道：“将士们，护住将军往北退。只要冲破汉军步兵，就有一线希望。”

　　　　这些亲兵本来就是从唐国边军选出来的勇士，与汉军交战多年。自是不会像谢英兰这般在战场上发呆。只见一千多唐军在那亲兵队长的鼓舞下，竟是不顾面前密密麻麻的长矛，拼了命的鞭打着坐骑朝着汉军发起决死冲锋。

　　　　一千多人的骑军冲锋气势固然可怕。但汉军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沉默的撤回一只脚，身子弯腰前倾，枪柄扎地，枪尖死死对准了急冲而来的唐骑。

　　　　“噗嗤，噗嗤！”那是长枪入肉的声音。整个场面肉沫横飞，唐军人马一排排躺下。血肉沾在汉军脸上，不能分毫动摇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的刺、刺、刺。

　　　　唐军固然有勇气，可是骑兵本就是他们的弱项。他们没有精湛的马术操控可以跳跃过这片枪林，只能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将自己与战马送到汉军的枪尖下。

　　　　冲刺的步伐被阻，身后的汉骑军也赶到。他们从唐军背后杀入，刀劈枪挑，唐军被夹在两台杀戮的机器中间，转瞬间人马便只剩下三百来号。

　　　　残酷的战争惊醒了谢英兰这样的公子将军。他看着手下们为保护自己一个个惨死在面前，心痛如绞。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孤行，何来的得这般？

　　　　他做出了决定！虽为军人耻辱之事，却是男人担责之勇。

　　　　“放下武器，向汉军投降！”谢英兰对着一干手下吩咐道。在唐军诧异的眼神下，他疲惫的摇摇头，“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他大声呼道：“我们投降！我是唐国边防军少将谢英兰，此次远征军主帅。我要求见你们此次指挥的最高长官！”

　　　　随着他此话一出，唐军最后一丝气也泄掉了。他们无力的丢掉手中武器，瘫坐在地。不少士兵想到即将被传言中野蛮的汉人俘虏，捂着脸低低哭泣起来。

　　　　汉军见状并没有再发起攻击，只是层层将这三百多唐军围了起来。从汉骑军里面出来一人，径直来到垂着头的谢英兰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道：“我是此次汉军主将，大汉西军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