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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之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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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好一副漂亮的园林。哪怕苦点累点,也能自得其乐,倒是毫无抱怨。”
他话里的隐喻杨柱国如何听不出来。他摇头点评道:“隋礼只看到现在。可一旦活计完工,这些人便会为了一丁点的利益相互争吵争夺,更有扯皮斗殴到了官衙处的。这些事情却是你我看不见的。”
候莫隋礼指着那名包工道:“勿立兄不见那人?他协调人手,组织工序。所有的匠人都是他召集起来的,有他坐镇分配活计工钱。下面的匠人大多是闹不起来的。呵呵,当然,也有例外便是了。这世上任何一个行当,都有那么一些不安分人想要拿到本身并不能及的权益。可到后,只能是被一脚踢出这个圈子而已。”
杨柱国笑笑,正想要接过话来说下去。突然他像发现了什么,神色变得极为奇怪,身子竟是不可控的微微一抖。旁边的候莫隋礼察觉到他的变化,还以为是他身体有恙。连忙扶住他道:“勿立兄,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小弟唤医侍来?”
杨柱国不答他话,眼神呆呆的望向那园地某处,指着问道:“那小孩是谁?怎会在你府上?”
候莫隋礼顺眼望去,只见搅沙那处,有人端着水,有人拿着汗帕,围着一名小子,笑呵呵的为他递水搽汗。那小子身子虽小,却也端着一副铁锹,煞有其事的一铲一铲的搅拌着沙石。
不正是候莫宋安是谁?今日六艺课,族学不开。师傅罗业有事外出,娘亲那儿又不得府上准许相见,他便跑来和这群匠人一起。原本阿福是不准他与这些人混在一起,后经不起他相磨,寻思着适当一些体力活却也有强身之效,便是默许了他。
他浑身大汗,便取了铁面。周围匠人除了最开始的微惊外,竟是无一人取笑他,反而更带怜惜照顾于他。宋安得了鼓励,干得更是起劲。
候莫宋安的身份是哽在候莫府上的一根刺。虽是坊间早已传开,但候莫府一直不承认不否认,就算在朝堂之上,世家之间也是讳莫如深,从不提一丁半点。惊于他府上地位,旁人也不敢有心提及。时间一久,自是淡化了不少。
候莫隋礼脸色十分难看,还以为杨柱国知晓了此子身份,故意暗讽他。当即不悦道:“一不足提的小子罢了,杨兄为何特别关注?”
他称呼的变化,脸上的难堪先是令杨柱国也有些诧异。但随即电光火石之隙,这老狐狸竟然就得出了答案。他心中大感惊讶之下,不禁对候莫隋礼如此对待自家血脉的行为有些不耻。
他笑呵呵道:“莫非那就是”虽是轻笑,但话中揶揄之气明显。
候莫隋礼冷哼一声不答,却是坐实了杨柱国的猜测。他想起那日在大明寺的场景,暗道照如此情景看来,那小子却也并非凭得他候莫府的关系入得慧心大师之眼了。
“隋礼啊!为兄有些事情向你打探。”杨柱国嘴上淡淡道来,心中反而很是迫切。“那孩子,母族何处呢?”
听得杨柱国将话挑明,候莫隋礼也不在遮掩。大方承认道:“不错,那小子就是坊间笑话我柱国府的源头。杨兄何等人物,难不成也学那世间俗人借此取笑小弟吗?”
杨柱国不在意道:“咱们几家中,哪家又没出过这等破事儿呢?为兄岂会因此取笑贤弟,只不过,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为兄好奇他背后母族的身份罢了。”
“一介商贾而已,小弟不屑为难!”
杨柱国心中惊意更甚,那这小子凭什么能在大明寺门前让自己枯等半日。他盯着远处,回忆起当初这母子俩进京时闹起的风波。
听闻当初有儒家内宫弟子强闯候莫府,又有道佛两家高人出面相保。最后连一下为候莫府撑腰的陛下也是偃旗息鼓,候莫府悄然无声的便默许了此事的存在。现如今,居然连人也接进了府中。
杨柱国眯眼瞧着远处的宋安,思绪在回忆中跳动。
见杨柱国盯着宋安看不语,候莫隋礼当然不会没趣的主动与他挑起这个话题。心中却在暗暗警戒对方是不是想从这小子打开缺口。
两人各怀心思不语。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杨柱国似是调笑的一句话才打破先前的安静,“隋礼,记得小时候常与老王老崔玩耍军仗时。我最喜欢支使你去干些什么搅沙敷城墙的事了。你可还有印象?”
候莫隋礼一时不解他意,想了想笑道:“那时我比你小,体力活总是我去干的。不过,我干的总是不差的。老王与老崔他们就是赢不了咱们俩。”
杨柱国望着远处那孩子,意有所指笑道:“看样子,那孩子似乎颇为肖你啊。”
候莫隋礼一时语窒,他倒是不料杨柱国会将这两事联系在一起,“我说兄长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小孩子心性哪有不喜欢玩这些的。”
杨柱国摇头道:“你知我最近极重养生之道,闲暇之余大都会看看一些佛家医书。关于血脉传承这种东西,很是奇妙的。你看,老崔是个色鬼,那崔小四也不是个东西。老王从小权欲便重,他家里的人也是最爱惹麻烦的。而我家那几个看着都是附风弄雅之辈,可心思嘛,即是我也看不穿。”
说到这里,他一脸笑意的看着候莫隋礼,“再瞧瞧你家,府院是我们几家中最大的。而我听说唐信上任时第一件事就是布置了一套大宅。就连他的后代,呵呵,果真是一家人啊。那孩子,我看着很是有趣啊!”
候莫隋礼沉着脸道:“勿立兄,扯这么远。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杨柱国声音轻了几分,缓缓道:“我忽然有了个想法。”他顿了顿,瞧着候莫隋礼的神情。“你说的那些事都可以应允。但是你也需要答应我一些事?”
“若是勿立兄先前说的那般。”候莫隋礼对他忽然改变的话风有些警惕,斟酌着道:“你知道,这些事。并非小弟能做主的。”
“非是,非是。我要说的,你这候莫家主便能应下来。”
“何事?”
杨柱国笑盈盈看着他道:“你我两家联姻!便在你孙子那一辈。”
候莫隋礼心头先是一松,但随即想到了些什么。为难道:“兄长应知晓我那嫡长孙此代必是要娶皇家女的,陛下已定下了长乐公主。以后就算有所出,可非嫡长,难免与你我两家生些间隙。”
非是候莫隋礼如此。两家地位权势在大汉,除非是嫡子嫡女结合,倘若仅仅是庶女庶子联姻,遭有心人记恨不说,实质上并无太紧联系。
杨柱国笑着摇头,指着远处的候莫宋安道:“我说隋礼啊,你倒是有多不上心那孩子啊。我前面说了那么多,你还听不出我所意的是此子?关你那嫡孙何干?”
“啊!”候莫隋礼所受震惊着实不小,不敢相信道:“兄长破了杨家数百年不与权贵联姻的规矩。就仅仅是为了。。。为了和一无身份的私生子!”
杨柱国神情一转,极为认真道:“不光如此。我还会以杨家家主之名承诺,嫁予贵府之女,必是我杨家最尊贵的一位,以杨家的世传双凤佩作为信物。婚书一定,三代以内,我杨府必与候莫府共同进退。”
候莫隋礼万想不到,契机竟会是由那私生子打开。他怔怔半天,愕然道:“如此诚挚之言,隋礼自是信的。只是,小弟我不明白。兄长为何会那那小子如此看重。”
杨柱国还是笑笑:“我瞧那孩子朝你。将来就算不能继承你候莫府,也必有一番成就。隋礼,你可是愿意?”
候莫隋礼道:“此事当然是极好的。不过小弟有话言明在先,那孩子兴许活不过五年。”
“五年!”杨柱国先是一怔,面色变得似乎有些犹豫。但随即想到那日大明寺情景,说道:“无妨。我倒觉得此子不似短命之相。要是他日你我两家真是无此缘,我杨家的承诺还是有效的。”
候莫隋礼自是为所谓。得了杨家的承诺,自己几乎没付出任何,何乐而不为呢?不过,他总是有些难宁,瞧着园地里脏兮兮的宋安,难表心中意味。这小子,真是不凡之人?
杨柱国将一物从怀中取出递到候莫隋礼面前。“此乃我杨家先祖母之物,流传于老夫这里已有二百六十余年。这是玉佩一半,传给那小子。他日小两口相见时,此物为凭!”
玉佩仅有一半,表面莹莹流光,缺口处光滑如圆。就是以候莫隋礼的眼光也能见得此物不凡。他轻抚着玉佩,道:“想不到兄长竟是随身携带,玉佩贵重于斯,也能一分为二。贵府那孙女在兄长心中地位可不低啊!”
杨柱国难得的没有笑,眼神呆呆望着天空不知某处,话不达意的说道:“那也得看她自身的造化了吧!”
稍有失态,他便醒转过来,“此事既定。便谈谈那份计划里的详细,有些东西。当然也不能太亏待了我杨家了!”
候莫隋礼道:“礼应如此!兄长该拿的,自是不该舍去的。”
杨柱国哈哈大笑一阵,挽着候莫隋礼的手一道离去。园地里的候莫宋安哪里知道,两位大人物一番言谈,便将他与另一女子的终身都系上了牵连。
………………………………
八十二章
大调既定,细末之谈融洽了许多。不需半日,两位柱国将军便笑颜相携走出书房。见着天色不早,候莫隋礼盛情再邀:“你我两家多年未曾如此亲近,今借得双喜大事。兄长何不留下与隋礼小酌两杯?”
杨柱国近些年身体不畅,除了皇家宴请,几乎从不在外饮食。面对候莫隋礼相邀,今日他却不推脱,颇有意兴道:“当是,当是。你我两家从今起可说不同往日,自当留下开怀畅饮几杯。嗯,我府上尚有极品女儿红一坛。也让人一并带来,可算定酒!”
从他言语,竟是将定亲看得比那件事更加重要。候莫隋礼虽有不解,但口中仍是笑呵呵回道:“可惜小弟府上尚无此好寓之酒,只得委屈兄长将就一饮罢了。”
“无妨无妨。”杨柱国眨眨眼,似有所指道:“你府上的酒为兄还能不知?剑南道之酒,醇厚芳香,与江南道的柔和长绵乃是绝配。勿要谦虚了吧!”
候莫隋礼面色不改,道:“既是兄长如此认为,那小弟便将内子喊上一起,也可算是家宴了?”
杨柱国哈哈大笑:“理当如此!勿立进府以来尚未拜见长公主。罪过,罪过了!”
候莫隋礼轻笑:“兄长说的哪里话,却是生分了。”
候莫夫人款款而来时,正见得自己夫君与杨柱国相谈甚欢。那股子热络劲,可让她不禁未感诧异。
杨柱国见得她来,赶紧起身行礼。待他礼毕,候莫夫人方才款款回了一礼。虽说杨家地位可与候莫家持平,但奈不住人家府上有位正儿八经的皇室长公主。君臣大道之下,纲常却是乱不得的。
候莫夫人笑着对杨柱国道:“不知杨柱国何事如此开怀,竟是难得赏光留在鄙府共宴!”
还没待杨柱国出声,候莫隋礼便先行开口道:“夫人不妨猜猜,何来原由能让得一向难动其身的勿立兄如此高的兴致?”
候莫夫人凤目微扫,见着两人都是一副轻松笑意的模样,那笑意也不似作伪,必定不是朝堂之事了。心思稍转,试探道:“想来大事也不会由得我等妇道人家作陪了。可是贵我两家有好事将临?”
她话音刚落,杨柱国便拍手赞道:“公主聪慧,勿立服了!却不得不再让公主猜上一猜,何等好事?”
“这”候莫夫人扶额道:“杨柱国切莫要在让老身猜了。这好事万千,又岂是猜的出来的。”
候莫隋礼与杨柱国同时莞尔。候莫隋礼道:“夫人啊,待会玉卿嫂子便会提着他杨家珍藏的女儿红上门让咱们一品其味。如此可算好事?”
“喜事?”候莫夫人大感诧异,眼神望向杨柱国。见着对方颔首浅笑,不禁问道:“可是唐易?”
候莫府这一代只出两子。长子唐信婚有所出已是天下皆知,既是杨家族长族母亲自上门,当然不可能嫁于做妾,剩余只有次子唐易尚未娶妻。所以有此一问,至于孙子那一代,她便是想也未曾想过。
候莫隋礼一旁道:“非是唐易。勿立兄眼光非常,还是让他自己告诉夫人吧!”
杨柱国苦笑道:“这上门推女本就不雅,偏生隋礼还要为兄亲自再说一遍。真是难堪!”
在候莫隋礼的笑声中,杨柱国站起身行礼后道:“公主啊!老臣看上的,便是您与隋礼的孙子啦。有心想要嫁我身下一嫡孙女!”
候莫夫人疑惑的一瞄自家夫君,宋全的事在上次皇兄过来封赏之时便已定下,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候莫隋礼只是笑而不答,示意让她继续听着对方说下去。不过那笑容,分明带着丝丝苦涩。
“当然了,贵府嫡孙与皇家的联姻老臣自是不敢触碰的。”杨柱国接着道:“老臣所看上者,便是那候莫宋安了!”
如同雷音入脑,候莫夫人此时所受的震惊不比先前候莫隋礼所受来得少。语气涩了不少,“杨柱国可曾知晓知晓那孩子的身份?”
“早已清楚。”杨柱国眯着眼淡淡道:“地位嘛,老臣不求隋礼与公主给予那孩子什么。不过身份嘛,嘿嘿,只要他是你候莫府承认的三代子孙即可。”
客人已至,酒宴即开,主人与客人也仅仅四人而已。可就是这四人,除了皇室偶尔的群宴会。在大汉,如此规格的宴席也算难得一见了。
几杯轻饮之后,候莫隋礼由衷赞道:“柔和长绵,更有一番冷意彻底。勿立兄这女儿红,保存的手段让人心奇啊!”
杨柱国只是微笑,一旁的杨夫人接过话道:“候莫柱国此酒却也不差,品性醇厚,入喉即暖。只是老妇刚至,年老又不适长饮。其间特点怕是不能尽道,可否由隋礼亲自为嫂子讲解一番呢?”
她话中先称柱国,后城弟嫂,其中亲近之意不言而喻,候莫隋礼夫妇如何猜不到杨夫人心中想法。他轻轻向夫人使了个眼色,候莫夫人便知意而起。她心中本就颇多疑虑,刚才两人也未能详告于她,想着正好借机了解一番。竟是起身打算亲自将人带来。
候莫隋礼眉头不可察觉一皱,却也不好在此时说些什么。
候莫夫人领着两名小婢径自来到宋安与阿福居住的房屋。还离着差不多几十米,便觉烟尘飞舞,嘈杂乱耳。她只是稍稍一顿,旁边小婢赶紧出声道:“夫人不必亲自前往了,由小婢将人带来即可。”
候莫夫人摇摇头,眉头紧皱着想了想什么。继续朝前走去,此时正值晚膳时间,一路上下人奴仆们见着夫人难得的来到这厢,纷纷放下手中的碗食跪地请安。
远处那房屋,隐隐可见一人独自坐在房前。走得近了,不正是候莫宋安。他背对着候莫夫人,端着个碗进食,脑袋时不时从碗里抬出来望向墙那边的园林。
候莫夫人没有吭声,身边的人自然不敢出声。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宋安背后,仔细的看着这个孩子笨拙的用着筷子。
身后过于的安静似是让孩子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先是一愣,随即赶紧站起身。颤抖的身子连手中的碗也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打翻在地。片刻又放佛想起了什么,顾不得手中油腻赶忙捂住脸跑向屋内。好一阵才跑出来,战战兢兢道:“夫夫人好,我我不知道您您来了。我不是故意不带的。”
他方才想着没人,便取下了面具方便吃饭,哪里想得到夫人会来到他这里?候莫夫人看着他像个犯错的下人一般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说话,沉默的打量着他。
静了半晌,她才轻声问道:“怎么你一个人?马福呢?”
宋安站直着身子低着头道:“阿福叔身子有伤,去郎中处取药去了。”
候莫夫人点点头,走近了几步,看着地上打翻的碗若有所思问道:“外面这么大的烟尘,怎么能在这里用饭?你住在这里,晚上睡得安静?”
宋安仍是不敢抬头,嗫嗫道:“睡得着。”
候莫夫人不知怎的,不自觉的将眼前宋安的处境与嫡孙宋全比较了一番。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她指着地上翻到的碗食道:“平时里都吃这个?”
宋安老老实实回道:“嗯。”
“自己去公厨打饭?”
“都是阿福叔打的。”宋安说完后似怕夫人不喜,又急忙道:“今日是自己打的。以后我都会自己打饭,不劳阿福叔了。”
“你在怕什么?认为我会怪你?”
宋安不语,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
候莫夫人眼眶有些湿,扭过头平复了阵心情。幽幽叹息一声道:“你饭尚未食,还饿吗?跟着我来吧!”
宋安赶紧摆手,身子一个劲的往屋里缩,“不劳夫人,不劳夫人,我吃饱了的!”看那样子,竟是怕及了跟她一起。
候莫夫人楞了,想不到这孩子竟是害怕如斯!于是和颜悦色只道:“祖母说的话你也不听?奶奶带你见些人,有些话也想问问你,顺便吃吃饭,莫要晚间饿着了。”
在两位小婢稍作打整后,宋安才被带着一路走向宴堂。虽仍有忐忑不安,但神情比刚刚却是安静了些。夫人话语的变化他倒是听得出来的,况且相比候莫隋礼。候莫夫人在他心里感官可是好了许多。
一路上,候莫夫人问了几个问题,宋安皆是不知道。瞧着夫人紧锁的眉头,宋安又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惹怒了她。
走到门口,遥遥可见候莫隋礼坐居正上首。宋安不自觉的停了脚步,步子愈发的缓慢。候莫夫人知他害怕什么,温声道:“待会见着另外两位长辈,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便是。有奶奶在旁,不用害怕。”
宋安恍恍惚惚答了声是,跨进门口时不由自主的向着她身后躲去。
屋内安静下来,刚才笑语风声的三人止住了口。齐齐向着宋安望去,瘦瘦弱弱,穿着不差,却难显世族气质。脸上铁面遮掩,低着头也让人瞧不清样子。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犹如雨打之后的小兽。
候莫隋礼脸上难看,这野种真是丢尽了我府上脸面。一怒之下倒是忘了自身从未将他算作候莫府人。
候莫夫人轻轻道:“宋安,给杨柱国杨夫人见礼。”
宋安闻话后确实不扭捏,从身后出来恭敬见礼,这礼仪倒是中规中矩有那么一些模样。只是向着客人行完礼后,左右瞧瞧后,又低头慢慢躲到夫人背后。
候莫夫人无奈提醒:“祖父呢?”
宋安方才大悟,再次出身行礼:“柱国大人体安!”
“噗嗤”一声,却是杨夫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隋礼啊,你们家的称呼可是有些意思啊!”
………………………………
八十三章
候莫隋礼尴尬至极,却是在此时不能发作。阴着个脸看着宋安,一句话不说。
候莫夫人脸色同样不好看,不过倒没有怪罪宋安的心思。她低声纠正道:“称祖父!”
宋安站在大厅中间,听到夫人低声提醒,身子再次往她身后挪了挪,想要避开候莫隋礼的眼光,低着个头不敢作声。
场间沉默,候莫夫人暗叹一声,牵着孩子朝上首走去。
此时杨柱国忽的发话道:“公主,可否让孩子到老臣身边来看看?”
候莫夫人微楞,摸不准他心里所想,不过也没有拒绝之理。她温言道:“宋安,去,到杨大人身边坐坐。”
比起候莫隋礼。在宋安心里,杨大人可就不那么让人那么害怕了,内心深处隐隐还有释重之感。他依言来到杨柱国夫妇身前,心中少了些忐忑,多了些自然。再次躬身,道:“小子候莫宋安,还请大人吩咐。”礼数比先前更加周全。
柱国杨家乃是汉国最重儒道的世家。见得宋安的表现,杨柱国似有所诧,随即笑道:“不错,有些模样。你这铁面是个什么意思,取下来,取下来,让老夫好好瞧瞧。”他一边说着,手却是自然就伸到宋安脸上。
宋安向后一步小退,杨柱国神色一窒,手就僵僵放在空中。
“大大人,小子小子怕惊着了您。”宋安嘴里这样说着,眼神却是不自觉朝着上首望去。
“取下!”候莫隋礼坐在上首淡淡道。
宋安老老实实将面具取下,引来旁边杨夫人的一声低呼。宋安心性已开,懂得廉耻。此刻见杨柱国夫妇注视着自己,心中竟是升起一股子委屈,忍不住眼泪颗颗滴下。
杨柱国出神的打量着他,见着他的眼泪方才缓过来,片刻之间便明白了。他态度一转,和蔼的将宋安拉倒自己身旁坐下:“倒是忘了孩子的感受,爷爷在此向你道歉了!”
柱国杨家何等身份,便是得罪了候莫隋礼,也不见得会亲自对他说一句对不住。宋安擦擦眼泪摇头道:“无事无事。娘亲说过,男儿不在容貌,在乎本事。小子没忍住,让大人为小子上心了。”
他此话一出,莫说杨柱国夫妇,就是候莫隋礼夫妇也是心中一震。他们几乎没与这孩子好好接触过,竟是不想宋安会说出此等话来。
上首的候莫隋礼夫妇神色复杂的看着宋安不语。杨柱国却没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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