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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之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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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脸色微变,垂下头半晌。方才道:“有些症状,想来又要提前麻烦祖父了。”

    候莫隋礼抬起头“哦”了一声,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一阵,居然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候莫夫人背后一寒,皱紧了眉打量着自家夫君。

    场面一时无话。宋安便告了辞,从园中退下。

    待他离去后,候莫夫人忽的出声支开了丫鬟。便在亭中只剩夫妇二人时,她道:“从两年前开始,夫君的变的很是有些怪异。”

    候莫隋礼沉默。

    她接着道:“与宋安医治之后,夫君容颜更甚年轻。但只消三月不到,其衰老程度令我也感惊讶。再次换血之后,夫君便又能回复。”她看着候莫隋礼,一字一句道:“当年绿屏的警告,慧心的叹息。夫君可还记得?你真要害死那孩子?”

    候莫隋礼喃喃道:“他终归是活不成的。”

    “那也不能因为夫君而死!”候莫夫人重重道。

    候莫隋礼低声笑笑,不答她言。

    宋安捂住胸口出来。刚才候莫隋礼那番话说完后,胸口的疼痛真的愈发的难忍了。他强撑着走了几步,寻了处静地坐下。休息一阵后,才又起身。只觉神情有些恍惚,那股针扎的感觉倒是轻了些。

    “大兄,大兄!”正打算迈步时。清脆干净的童声传来,候莫宋安循声望去。但见一粉雕玉琢的可爱童子欢快的向着自己跑来。

    那童子一身华服,眼角眉梢像极了候莫唐信,正是他血缘上的亲弟候莫宋全。在他身后,两个丫鬟疾步跟着,夏语蓉远远站定冷瞧着自己。

    说来也怪,这候莫宋全从记事以来与其余族兄相见时。这小家伙总是摆出一副嫡出子的神态,傲慢的很。但只要一见着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兄长,反而说不出的亲热。总是赖在他身边与他玩耍,不愿离去。

    夏语蓉最开始还总是严斥亲子,喝骂宋安滚开。可宋全不依不饶,哭着反正要与大兄一起玩耍。再加上候莫夫人欣喜乐见,和其余一些想法。到最后每次兄弟俩避无可避见面时,她便站在一旁冷眼相望。

    宋全扑倒宋安身旁,那股子冲力险些将他撞到。他粗粗喘口气,宠溺的抱住弟弟。柔声道:“宋全又长大了一点呢?”

    宋全歪着脸乐呵呵的敲着大兄的面具,童言无忌道:“大兄,你今日在府上过吗?”

    宋安笑道:“才跟祖父祖母见了安,这便要回去了。”

    宋全一把抓住他吗,撒娇道:“哎呀,大兄。陪宋全玩一天嘛!”

    宋安道:“今日可不行,大兄明日有要紧事。还要准备呢?改日好不,你现在先去与祖父母见安吧。”

    宋全不依不饶,闹道:“不去不去,去了大兄就走了。”

    宋安哭笑不得,对这个弟弟他喜爱至极。不愿言语伤他心,便道:“大兄后日陪你整天可好?”

    “当真?”

    “当真!”

    “叭”的一口,宋全狠狠在兄长脸上亲了一口。乐道:“大兄最好了。”

    宋安无可奈何的擦擦脸,道:“后日来大兄可要先考你‘仓颉’篇的哦,能做完大兄才会陪你。”

    宋全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低低道:“弟弟不想学。”

    宋安脸色立刻变了。自己这弟弟由于父亲常年不在,祖父又只知宠溺,少奶奶娇惯。对于学习一道是一点不上心,五岁了都还未进族学开蒙。倒是让他这位兄长操碎了心。

    见着兄长不作声,在府上骄横惯了的宋全居然忍不住发了个抖。委屈道:“宋全知晓了,待会回去便会好好学习。不负兄长所望!”

    兄弟俩分开,各走一途。夏语蓉听着侍女的禀告,望向宋安的背影的眼神更加的复杂。
………………………………

一百零九章

    宋安回到家中。一进正屋,便见师傅罗业手执大笔在一块匾上挥舞。待得走近一瞧,却见那匾上龙飞凤舞两行大字“情意当自知,管得他人言!”

    “师傅,您不会想着明日将这匾当众送给师弟吧?”宋安有些发愣,不确定的问道。

    罗业放下笔,擦擦手白他一眼道:“你是白痴?还是认为师傅是白痴?这是我私下送给应彦玉环的。”

    宋安“哦”了一声,心头倒是放下了。他与杨应彦今日闲谈,师傅虽是帮着在杨家老爷子那边说了话。可两人都知道,其实最反对这门亲事的便是自己的这位师傅。

    就事而言,玉环严格来讲可谓他候莫宋安与杨应彦两人的门下弟子。在极重“礼”的儒家看来,师傅与弟子的结合乃是大逆不道之事。

    是以当时除了杨家人,便数罗业的反对最为激烈。在杨应彦离家那半年内,罗业甚至不下三次威胁要与他这逆徒断绝关系。也是到后来,见着杨应彦那份宁舍荣华的坚决态度,而那玉环除了身家外无一不可谓良配,再加上实在舍不得自己精心培养的弟子。才不情不愿的出面为他说项,顺带让玉环行了个拜师礼,将这辈分纠正了先。

    罗业手捧一杯清茶,淡淡道:“前日要你考虑的东西可整理出来了?”

    宋安一凛,赶紧起身道:“弟子有些想法。”

    “哦,说来听听。”

    “弟子认为,当由户部工部出面上奏,组建巡检司。协同礼部刑部各位大人连同御史,由陇右道起,至山东道、江南道一路巡视。其间变化,一目了然。”

    罗业入朝后,时常将朝堂政事告知两位弟子,由两人自行思虑如何应对,再由他来一一点评。像今日,讨论的便是朝堂六部之间愈发严重的对峙。

    自大汉开禁已近五年。五年内,国力飞跃,可随之而来的即是道德沉沦、讼案激增。虽说读书为官仍为平民首选,但却不再是汉民跻身唯一之道。想那原本落魄商户,借国禁大开之利,穿金带玉,昂首出入各县官衙,地位陡升。一时古风不存,大街小巷相谈字字不离金钱二字。再有**横行,行骗夺利无数。

    刑部叫苦连天,礼部天天吵闹,户部针锋相对,工部默不作声,吏兵两部事不关己冷冷相望便是这些日朝廷的写照。

    “就这么简单?”罗业问了一句。

    “嗯。学生觉得”宋安顿了顿,坚定道:“就够了。”

    罗业看着他,道:“我应该教过你,凡事不可存于美好之理想。对于一件国策而言,当从因由、过程、后果贯穿分析。”

    “穷则生变,变则思通。”宋安回道:“只要朝堂诸位大人真是一心为民,这些年的变化,再顽固的儒家弟子也应该知晓利弊的。”

    罗业微笑不答他言,转而道:“我也说过。除了看清每一件事情的本质外,也应当从利益、得失由里到外去看清每一个人的本质。你有考虑吗?”

    见宋安沉默,他继续道:“刑部叫苦是因为他们认为做了足够的事没拿到足够的利,礼部抱怨是因为他们认为朝堂的话语权被户部与工部拿走了。至于真正考虑世风不古的,哼”

    罗业嗤笑:“或许只有我那几位师兄而已。”

    宋安低低道:“让师傅失望了。”

    罗业见着他神色挣扎,刹时便知道自己这弟子心中所想。苦笑道:“你是清楚这些的!哎,我现在却是后悔当初教你的太多了!总把人想得太好。”

    宋安摇头道:“弟子弟子是觉得,以我汉国的体制。为官者能通过层层考核,心中之初愿总是一心为民的。”

    罗业先是一愣,颇有些惊喜的点点头。但随即,脸色一变,摇头叹道:“若是你师弟,可不会像你这般优柔寡断。他提出的议策,可是深得帝心。”

    师徒俩结束了问论。恰好阿福此时回来,只见他手臂上都挂着些包,大红丝绸包裹着显得喜气洋洋。宋安赶紧上前接过,一入手才发现酒罐竟是占了大半,奇道:“阿福叔,干嘛买这么多酒啊!”

    阿福面容倒无甚变化,不过两鬓却已斑白。他也才刚过而立,可见这些年带着孩子的辛劳。他望了眼罗业,笑道:“先生说杨府的酒他喝不习惯。想到明日整日在那儿,少了酒怎行。这不我便买好了包裹明日带进杨府去吗!”

    罗业含笑拍着他道:“还是马兄懂我。走,看我今晚整两个下酒好菜。”

    自从五年前莫青甄离去之后,罗业便离开了族学,搬来了与他二人同住。其中良苦用心,阿福却是再清楚了。在小少爷失去母亲之后,罗业就担当起了一份‘父亲’的责任。

    他笑着道:“算了算了。我定了席面,马上就送到了!”

    罗业大喜,更是开心道:“好极好极!”

    宋安见着二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拼酒模样,担心道:“师傅,阿福叔。明日可是师弟大婚啊!”

    罗业没好气瞪他一眼,“应彦大婚,又不是师傅大婚。难不成还要我约束自己?”

    宋安搂着宋全昏昏欲睡。

    昨日的繁琐耗尽了他的精力。原本他以为,身为女家送亲送至男方家中即可。哪知道,从巳时送至,直至酉时,他一直陪着玉环守在婚房。当然,一里一外。

    后来才知晓,这‘婚’通‘昏’。原本,大礼便是在黄昏之时举行的。好不容易熬得仪式结束,又被杨柱国唤去代表女方亲人一一挨着见礼。

    他呆呆想着师傅昨夜的调戏,“莫觉得你这算累的。你要知道应彦今日所受之罪可胜你几倍。他日,你便知晓了!哈哈哈。”不觉脸有些红了,暗自想象着那杨家女究竟长得什么样。

    “大兄,大兄。宋全写完了。”宋全将他唤醒。

    十来个大字歪歪趔趔的呈现的宣纸上,正是宋安教他写的候莫一氏规定的字辈。虽然不工整,但也算笔划齐全。

    宋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兄长,直见到兄长轻轻点头。那股子喜意才从口中欢出:“大兄,我要铁面,我要像你一样带着铁面!”

    宋安笑道:“大兄我生的丑陋才带的。你这家伙漂亮的很,不许带。”

    宋全眨眨眼道:“丑陋是什么呀!不嘛,不嘛,大兄带了。宋全也要带!”

    宋安一愣。他极喜爱这个弟弟,倒不会因他童言而觉得难受。只是不知如何解释。

    正犹豫间,院内进来一人。兄弟俩一瞧,却是候莫宋清。只见他缓步走到二人面前,和善道:“宋安吾弟,在教小弟练字?”

    宋安执礼回道:“正是。宋清兄有事?”

    候莫宋清微微一顿,笑道:“小弟每日枯守府上,年岁虽小但总归少了些见识。今日而来,宋清是想带着小弟出去见识一番。另外也是想请弟与我同去为候莫府挣些荣光。”

    这些年,杨家与候莫家走得极近,逐渐与另外崔王两家子弟形成两派。每逢相见,必有争斗。而今日,便是约好的斗才之日。只是另三家今日都有长房嫡出子弟出面相撑,若候莫家只有他几人偏房出面,未免有些落了面子。是以想领着宋全出面,顺便看看能不能将宋安这地算先生的弟子带上以增胜势。

    宋安微愣。候莫宋清几人离开族学后,几乎与他无甚联系。每逢年节之日,也仅仅是点头之交,从未有过相谈。他得师傅教诲,性子也不喜出众。便婉拒道:“也只是得了这片刻时间,下午领师命还有他事。却是不行了!”

    候莫宋清眉头一皱,不过刹时便恢复如常。仍是笑道:“如此倒是可惜了。那么,我便领着小弟前去吧。”

    宋全听着可以出去玩,顿时开心道:“好啊,宋清哥。带着我去,带着我去!”

    候莫宋清笑道:“跟着宋清哥一起,总归是好玩的。”说着,便要上前去牵他。

    宋安一步挡在宋全面前,摇头道:“宋全年岁太小,不太适合!”

    候莫宋清脸色一窒,也不愿在此地与他起了冲突。强笑道:“宋安可放心,皆是我族兄弟,还有十数下人跟随,安全的很。”

    宋安只是摇头,道:“不行!”

    宋全见着自己大兄态度坚决,不敢拂了他意,只好乖乖立在宋安身后,不敢作声。

    其实今日候莫宋清本不愿来邀宋安,只是因为杨府几人劝说他才放下了面子而来。从心内,他仍如以往般瞧不起宋安的身份。这些年只不过因为候莫夫人的偏袒才未有去寻他麻烦。见他不仅拒绝了相邀,还不许自己带宋全走。想及当年若非被夫子逐出族学,那还有你拜在地算先生门下的机会。

    他沉下脸,道:“你有什么资格不允我与小弟一起?”

    宋安见他变脸,心下咯噔一下。他也不愿与宋清搞僵,只是涉及宋全。他不得不如此:“宋全太小,除非禀过柱国大人与祖母。”

    “你也配喊大奶奶祖母?”候莫宋清指着角落处。对着宋全道:“小弟,你想知道何为丑陋?看见那条混进府中的癞皮狗了么。宋安他,不就是那样么?”

    宋全顺眼望去,只见一条脏兮兮的野狗蜷缩在墙角,身上一团红一团灰的,连毛都没剩下多少,低着个头一口一口舔着雪水。

    “不要以为入了族谱,便真当自己是候莫府的人了。哼,在我等看来。你不过便如那条野狗一般,寻了机缘偷进我府上罢了。”

    宋全疑惑的回头看看自己的大兄,但见大兄低着头不言不语。他虽小,可也知道大兄一旦不高兴便是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大怒。

    他毕竟也是候莫府未来唯一的继承者,平时骄横惯了。除了自己长兄,其余族兄在他心里不过便如下人般看待。他站起来,指着宋清道:“候莫宋清你竟敢辱我大兄!”

    候莫宋清斜眼瞧着宋安道:“他算你什么大兄。来历不明的私生子罢了。小弟,我等才是你的大兄。”

    宋全小孩心性,竟然想着与他辩论:“祖母,父亲都说了大兄是我大兄。你们只是我的族兄,算不得亲兄弟!”

    候莫宋清一愣,心火更起,“他与你是一个母亲所生吗?夏婶可是恨死了这候莫宋安,你不知道吗?”

    宋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偏过头望向宋安,希望他站出来说几句。

    一直沉默的宋安紧紧拉着宋全的小手,声音虽有颤抖,但仍是坚定无比道:“你太小了。不能跟着一起出府。”

    宋全紧贴着他,牵着他衣角伸出小脑袋。虽然瘪着嘴,却对着候莫宋清回道:“大兄不让我出府。那我就不能跟着你出去了!”
………………………………

一百一十章

    宋安将宋全送回了丫鬟手中,叮嘱一番后。方才逃一般的跑出了候莫府。他一路小跑,直到再也喘不过气,才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他取下铁面捂着脸,胸口的肿痛此时也不上心中的酸楚,眼泪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这些年罗业尽心照顾他,培养他。让他的见识早已远超同龄之人,心智也较五年前成熟了太多。他再不会轻易因为一些人与事而感到自卑难受。

    只是今日,候莫宋清当着宋全的面对他说的那些话几乎让他绝望。宋全对他亲近,他是欣喜与担忧的。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只在自己这个弟弟身上感受到过那种感情。这无同于候莫隋礼,候莫夫人甚至自己的父亲。对于他们,他虽然渴望亲情,却并不敢奢求。

    他很珍惜与宋全的这份亲情,不愿失去了自己的弟弟!说到底,他也不过才十一岁。其他世家子在他这时正是享受父母亲爱的时候,而他却早已从很多年前开始就独自一人了。

    很多时候,他怀念在母亲身前撒娇诉说情感的日子。只是娘亲不在,师傅教他最多的却是君子当自强,男儿不落泪。想与师傅诉说时总觉别扭。

    他独自哭了一阵,又望着天空傻傻想着娘亲的音容笑貌。不免有些乱想,娘亲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病离去不归了呢?而弟弟,会不会也因为自己丑陋而远离呢?

    窗外的景色逐渐迷茫,阵阵烟雾如云层般缠裹住北城。正是晚食时间,劳累了一天北城苦哈哈们回到家中,婆姨们忙不迭的升灶起火准备。

    大业其余三城人家灶房,朝廷有明文规定柴烟不得外散。因是天子之城,皇帝陛下可不能整日生活在油烟柴火之中。

    除了这北城。当初起城时朝廷并无北城计划。二来流民太多,又穷又恶。朝廷管辖实在麻烦。加之大业西靠山脉,风向大都由东向西。是以除了治安之外,民生竟是一点也未考虑。便有京师百姓笑谈,“一入傍晚,这北城便成了‘仙居’之地。烟雾缭绕,如同传说中的升仙圣地。”

    宋安一人坐在教室中发呆。

    他不想回去。阿福叔关心他,照顾他。虽然很尊敬阿福叔,但很多事情,从许久以前他就不愿同阿福叔讲了。能分享心事的师弟杨应彦,因大婚不能去寻他。能开导他的师傅罗业,今日一早陪同师伯回稷下学宫去了。整个书坊,只剩了他一人负责。

    他望着那些烟雾。仿佛是娘亲站在那里,眯着眼笑看着他,伸手向他抱来。又似父亲的背影,一步步向远处离去。或如宋全生气的模样,一脸厌恶的望着自己。思绪不停,如云朵般变幻千万。

    直到门外吱呀一声被推开,李家大娘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手中提着几笼抽屉,关心问道:“候莫先生,可赏光与咱家同食?”

    宋安回过神,见着对方穿着焕然,手中那几笼抽屉分明是来自东城的‘莘味楼’。他疑惑道:“李家大娘,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李家大娘笑笑,带着些不舍道:“玉环虽然在东城替咱家置了房产,咱家两口子也知道不能在干些下作的活丢了姑爷的脸面。可心里啊,总是放不下这边的街坊邻居,放不下老屋里那些旧物。”

    宋安道:“其实也没甚,师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若是愿意,还居住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李家大娘干笑道:“说来容易,可咱也要替姑爷想想啊!唉,骤然这么一变。街坊们闲谈也不如以前那般自在。可要说搬过去吧,那边的人看咱们的眼神也是不对。”

    宋安心里“噔”的一下。他愣愣出神,顿时想到自己与这李家可不就一样么?

    “先生,可要用饭?”见他沉默,李家大娘再次出声道。

    宋安站起来,摇头微笑道:“算了,家中还等着我。这就便要回去了。”

    李家大娘哦了一声,眼中失望一闪而过。

    宋安瞧得清楚,当下解释道:“李大娘,师弟能为了玉环宁愿与家中断绝也要相娶。那份感情,你们应该比谁家都更有体会。所以,自然一点,莫要顾及太多。想得多了,反而让师弟玉环难做!”

    离去时,李家大娘仍是将那份买来的酒食塞到了宋安手中。看那笑容,应该是听的懂了一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想及阿福叔定时在家又要为自己担忧了,这才加快了脚步。

    东北两城交接有条渭水分支,水流至西向东恰好将两城分开。若是春季,此处百花竞放,绿草茵茵,乃是达官文人极为喜爱的郊游之处。只是现下冬季,百花凋零,空荡荡的极少有人来此。

    今日有些声音传来,听着近似争吵。宋安无意望了一眼,但见两泼人分而相对,有坐有立。

    只是一望,他便失笑。摇头暗道,也不知是哪些公子哥无聊竟然冬季在此论道相争。正欲离去,却忽的听到一声尖锐的童声:“王伯龄你竟敢小瞧与我?”

    宋安大惊,猛然间想起上午是候莫宋清的那番话。他急急倒退两步,又走得近了些观望。一股子怒气顿时涌上心头,那不正是崔王杨候莫四家么?世家弟子盘膝而跪,下人仆役站在身后。候莫宋清抱着宋全与杨家九郎跪坐正前方。

    他们正对两人中一人出声嬉笑道:“宋全小兄,不是哥哥小瞧你,而是你本身就小。叫哥哥如何高看你呢?《仓颉》可已抄完?四书可曾闻过?”

    原来候莫宋清竟是拜见了夏语蓉,一口一个嫡世子哄的对方心花怒放。高兴之余便允了他带着宋全扬候莫府的威风来了。

    只是那五岁稚童如何能为候莫府一争威风,被对方几句话奚落的无话可说。小脸通红之外,只得干巴巴回道:“我我大兄厉害,只是只是他不在这儿!”

    崔王两家人嘻嘻哈哈笑成一片,有人道:“候莫宋清。你们约我们来此论道,却被训的无以继言。这小世子说他的大兄,不知又是府上哪位啊?怎的今日没有喊叫出来。”

    候莫府众人脸色铁青,却是呐呐说不出话来。杨家九郎怒哼道:“王伯龄,我七兄为地算先生之徒。今日只是我七兄大婚无闲,来不得此。不然岂能让你等羞辱?”

    对面稍有安静。便听崔家一人淡淡道:“地算先生那自然是学究天地的。不过他的弟子嘛呵呵,在下今日前来便是想要会一会的。可惜啊,汝等众人无一人值得在下出口。”

    候莫宋清指着他骂道:“崔子山,你算个什么东西!偏房庶子而已,竟敢大言不惭!”

    崔子山斜瞄他一眼,“今日只凭学问论道,无关身份。再说了,你候莫宋清若不是领着候莫世子,你在此又算个什么东西?”

    候莫宋清大怒,站起身便欲动手。旁边的杨九郎一把拉住他,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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