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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之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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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莫宋清大怒,站起身便欲动手。旁边的杨九郎一把拉住他,同时起身却是向着其他方向一礼,颇有欣喜道:“宋安世兄,你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穿着普通,脸带铁面的少年不知何时走到附近。这候莫宋安的身份在世家中早已不是秘密,倒是许多人只听过其名,未见过真人,想不到竟是如此打扮。

    宋全一件宋安,立即从候莫宋清身边跑来扑倒他怀中。眼中泪水打转,可怜兮兮道:“大兄,王家的人欺负我。”

    候莫宋安被众人注视,浑身不自在。他还礼杨九郎,对着宋安道:“不是不让你出来吗?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受得了。随我一同回府!”

    崔王两家的人面露不屑外,心下却是有些忌惮。不屑的是这候莫宋安私生子身份,脸带铁面不敢真相示人。忌惮的即是听说此子为地算先生之首徒,见识学问想必不差。

    那崔子山眼神激动,起身出席作揖,“早闻候莫世兄为地算先生之徒,只是一直无缘相遇。今日一会,可是来此与我等相论?”

    宋安摇头,“我接小弟回府,无意于此。诸位自便!”说罢便要带宋全离去。

    “且慢!”候莫宋清赶过来一把拉住他。低语道:“宋安,今日为兄不对。若是能在此替我兄弟教训一下对方。回府之后,为兄必定上门赔罪。”

    宋安拒绝,道:“你赔与不赔,自在你心。今日你悄悄带宋全出府之事我不会禀告柱国,此点你可放心。”

    候莫宋清哑然,候莫府的其余弟子与宋安更无交情,自然更说不出挽留理由。反倒是杨九郎诚恳道:“宋安兄,可否助我等?”

    杨家待他极好,府中诸子弟与他交往更甚候莫府。他不忍立即拒绝,只好道:“师傅有言。大道自有天定,所谓论道不过口舌,是不允的!”

    杨九郎无言,他七兄乃是宋安师弟。反而不敢如候莫宋清那般强势。

    宋安便要离去,那崔子山忽的冷冷嘲道:“所谓道不辩不明。地算先生我看也不过如此。”

    宋安止步,回头望他。

    宋全看出兄长的不愉,笑嘻嘻鼓劲道:“大兄,训他,训他。”

    崔子山欣喜之色一闪而过。大冬天的居然摸出一把扇子悠然自得的扇起来。

    宋安有些苦恼,想及师傅当初的话语,“一旦有人涉及侮辱到你师傅我,那么前面我说的任何门规尽可作废,给老子狠狠的教训了先!”

    他开口道:“请问今日你们所论何道?”
………………………………

一百一十一章

    崔子山此人虽也属大业崔家一脉,但出五服之外。换而言之,与在座的崔家诸子仅有名义兄弟之言。家境贫穷,只靠祖上分下来的三分土地勉强维持生计。至七岁时,被大学士散镜先生偶然遇之。几番考较下来顿时喻为天才,亲自收为门下徒。以稚龄之岁入得国子监已有十余载。

    其学识、辩才无一不为国子监近千学子翘楚。这候莫宋清与杨家诸子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在他出马后,候莫、杨家一派节节败退,数次被问得哑口无言。

    只听得他语气慷慨激昂总结道:“先立德乎其大者,而后天之所以与我者不为小者所夺。夫苟本体不明而徒致功于外索,是无源之水也。如丈数高木,其根不正,其底不稳,何以为续?如宋清兄、应行兄所言,未尝内化于心,仅以极理探之,不过如繁枝茂叶终归化为一朽木也!”

    他一合扇,得意洋洋瞟向诸人,但见候莫、杨两家人个个脸色惨白,无法张口再言。而崔王两家诸子却是大声叫好。心中更是振奋,笑着向宋安一礼道:“不知宋安兄对在下之言可有见地?”

    这大汉从确定儒家独尊以来,流传已有三百余年。圣贤创立的学说不同人自有不同人之看法。其中,最为广世而知的便是亚圣子渊与子游两位大贤。

    子渊大贤授徒“格物致知”,穷极事物之理,推知已至其极。主张多读、多看,统纳分析得出万物之道。

    而子游大贤则主张“发明本心”。去心之蔽扰,尊道德,养心神即可。反对穷极读书之理,指出读书非成圣贤唯一之途。

    两位师兄弟原本不过是极广思益不为对立而说。没想到门下后人流传之后反倒引起对峙。其间数百年相互争论辩道,从仕林一直延伸至朝堂。却是万万没让两位大贤所料到。后因两人在山东道临湖论辩,是以后人称为“临湖之会”。而今日在此,两派相争的也是这“临湖之会”。

    宋安望着崔子山的眼神有些敬佩,以他之才竟然将子游大贤的学说展现的淋漓尽致。叫常人不由自主被他的学说吸引沉沦下去。莫说在座诸子,想想若是几年前的师弟,也未必有把握能与他一较辩才!

    不过,也仅仅只是辩才而已!

    涉及学问一说,宋安很是庄重:“子山兄所言极对!”

    他话一出,双方脸色更变。那崔子山先是愕然,随即哈哈大笑。笑的竟是止不住嘴,看向他的眼神分明带着鄙夷。

    宋安不理众人神色,继续道:“宋清哥,也没错。”

    崔子山拍手冷笑道:“地算先生之徒和稀泥的本事倒是让在下佩服!”

    他句句不离地算先生,那嘲讽的意味便是傻子也看出来了。饶是宋安脾气再好,心中也有火气上来了。

    他声音稍稍加重:“你格局太小。只能以学识辩学识,却不能以学识辨大道。真是可惜了一身才华!”

    众人愣住,不解他话中之意,纷纷低头思索。只有宋全看到崔子山涨红的脸拍手欢悦道:“大兄,教训他,教训他!”

    “大贤子渊强调以道德的认知作为手段,大贤子游则将道德的意志与良知认为是本质。所求者,同为圣人之说天道。并无对立,仅立意不同而,不可分而视之!当以子游大贤说‘固心’,经由子渊大贤说‘穷理’,方可理解圣人天道!”

    这番话是罗业在很早的时候便对他师兄弟二人说过。当时杨应彦茅塞顿开,欣喜之余却不禁问道:“数百年来人才辈出,为何无一人能看穿两者本质。”

    罗业回道:“学说讲究排外,固步自封。至尽,则是迷障。非是前人无此大智慧!只是自小所受所得便是天然的对立者,若无开明环境或天授大才,终身迷惘也!便如你认为男子便是男人,女子便是女人,两者天然相对。却从没想过,男子与女子其实同为人!差乎性别也。”

    宋安一番话避开了学识之争,竟是让崔子山寻不到破解。他颇有怒意道:“子游大贤之说你竟敢疑?”

    他此话一出,候莫宋清顿时逮住了语病。当即大声吼道:“子渊大贤之说你也敢辩?”

    崔子山脸色惨白,一时被自己所问噎住。候莫家与杨家众人首次见到这崔子山如此狼狈,顿时哈哈大声嘲笑。

    宋安摇摇头,转而道:“子渊大贤强调‘穷理’,却未料到世事变迁,这‘理’也随之而变。反而易误了初心!子游大贤在此面强调‘固吾心’,反而能保持心境!”

    见他忽的为对方帮言,刚刚兴奋起来的候莫家人有些不快了。纷纷道:“宋安,你怎可帮对方?”

    宋安不答。

    崔子山愣愣片刻,忽然道:“兄台可否详言?”

    宋安道:“以前,百姓认习圣书,登朝拜官尽侍天下为‘理’。但从开禁之后,逐渐演变为通商道,手执金银富贵享乐为‘理’。这,不就是世事之变迁么?”

    崔子山大悟,激动之余上前抓住宋安手道:“正是吾等无助。方才有了这些日相辩,兄台可有解决之道?”

    宋安轻轻挣脱,道:“须知人欲不可尽灭,贪婪不可全除。当以固本心,守道德,格其物,明其理,‘心’‘理’相辅。知中有行,行中有知;以知为行,知决定行。是为‘知行合一’!”

    崔子山喃喃重复他话,神色愈发的痴迷。最后跪拜在地行弟子大礼,道:“地算先生果真天才,兄台高见。子山受教了!”

    他起身,转身,告拳崔王诸子,“今日我败于宋安兄,心服口服。子衿,为兄告退了!”说罢,不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潇洒开扇,大笑离去。

    见得对方最强之人服输,候莫宋清兴奋拍手。与杨家九郎携手同起,“崔子衿、王伯奇。你们可服?”

    崔王两家子弟无不垂头丧气不能在言。更让候莫、杨两家心下痛快。言语不停,多为讽刺。

    宋安本就不喜此道,牵着宋全就想离去。这宋全小孩心性,见得自己大兄一出言居然将对方众人辩得哑口无言。心中得意至极,他却是没有忘记这崔子衿刚刚讽嘲大兄。挣扎着转身对着他道:“崔子衿,你可晓得我大兄的厉害了!”

    那崔子衿本就心中冒火,此刻被宋全稚童所辱。哪里还沉得住气,他不好与小儿发气。对着候莫宋清怒骂道:“自家族人无本事,连私生野子也叫来助阵。有脸乎?”

    杨家诸人脸色一变,便要还口。那候莫宋清却笑道:“崔子山与你崔家隔了几代而出,你等不也唤来相助么?”

    宋安心中一疼,他虽不喜与人争论。但毕竟见着族中兄弟因自己扬眉吐气,说要是没有欣喜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仍是不被众人认可。他黯然转身,拉住宋全,想要默默离去。

    哪曾想,候莫宋全在府上骄横惯了。此刻听到旁人辱他心中敬爱的大兄,也不顾对方身份,勃然大怒。顺手捡起地上石头便朝崔子衿砸去,怒骂道:“你敢辱我大兄,砸死你!”

    崔子衿一个没注意,竟被偷袭得手。饶是宋全年幼力小,这一下砸的也是不轻。心中那股子被压抑的火气涌上来,大吼道:“你个没教养的小混蛋,老子踢你爹娘教教你。”跃过茶几,便朝宋全而来。

    候莫家诸子哪能见得长房弟子挨打,纷纷站出身拦在面前。候莫宋清一伸脚,那崔子衿顿时绊了个脸朝地。

    这下崔家人也不干了,站起身便朝候莫家人奔来。两家都是世家子,打架斗殴实乃常事。一群人各寻对手,扭打一起。

    王家、杨家赶紧相劝。只是纷乱中也挨了不少冷拳,言语相激之下竟然也斗在了一起。瞬间,几十世家弟子相互群殴,便是各府身后的下人们也加入了战圈。只见污雪乱飞,鞋帽横舞。场面那叫一个乱!

    宋全被宋安强拖着站在外围,牢牢护住。这小子却不省心,时不时捡块冰雪、污泥往崔家那边砸去。偏偏还专砸那崔子衿!

    崔子衿摔倒在地,又是首要目标。被众人一顿猛踩狂揍,此刻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才刚刚被自家人救出来正在喘气,被宋全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气的直跳。他也是崔家此代长房嫡子,虽非长子,但所受关爱更甚大哥。在京城飞扬跋扈惯了的,哪会怕了宋全的身份。

    他双眼充血的望着外圈的宋安宋全兄弟俩,站起身就想奔过去。

    宋安见着对方怒气冲冲过来,一时竟吓得脚没力了。忘了拉着宋全逃跑,只是傻傻站在原地,挡在宋全面前。

    奔跑中,候莫宋涟一个横身挡在面前。扑在崔子衿身上就开始扭打,“宋安,带宋全离开。这家伙交给我了!”

    宋安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拉住宋全跑开。一伸手,手却摸了个空。只见宋全那混小子冲到被压在地上的崔子衿脸上便是狠狠几脚,直将那张脸都踩的陷了泥水之间才咯咯笑着跑回宋安身边。

    崔子衿何曾受过如此侮辱。狠命挣扎又挣不脱候莫宋涟,他怒气攻心,心血上涌。一发狠什么便也顾不得了,伸手摸出匕首便朝候莫宋涟身上一阵捅。

    “啊~”候莫宋涟捂着腰间惨叫,身子往后倒去。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竟然敢动利刃!

    惨叫声将那边众人的注意吸引过来。但见崔子衿神色狰狞的舞着刀向着宋安宋全两人而去,众人皆被吓傻了。

    要知这些世家子虽然不合,偶有争端最多不过拳头解决问题。何时动过刀具?候莫宋清赶紧拦在面前,厉声喝道:“崔子衿,你要做什么?”

    崔子衿此刻已然疯魔,心中只想狠狠教训候莫宋全那小混蛋。他舞着刀,嘿嘿道:“滚开,不然老子捅了你!”

    候莫宋清哪敢让。这宋全是他带出来的,若是出了事,他哪里交的了差!当下慌忙吼道:“你们都傻了。还不劝住这个疯子!”

    众人方才回过神,想要上前拉住崔子衿。只是崔子衿此刻谁人也不认了,挥舞着匕首叫嚣道:“都让开,今天谁都拦不住我。”

    他匕首上下左右乱舞,谁又敢上前阻拦。眼看离自己越来越近,候莫宋清一张脸骇得煞白,他身后那两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宋安脑海中一片空白,身子全不受自己所控了。

    “呀~~~”眼见崔子衿持刀而来,候莫宋清终是受不了那份狠厉的眼神,大叫一声闪身躲开了。

    下一刻,只见崔子衿狞笑着朝宋全刺去。
………………………………

一百一十二章

    那匕首眼见就要刺到宋全。

    在这危急时刻,宋安终是反应过来了。脑中一热,顾不得多想。一双手后发先至,死死抓住了崔子衿握着匕首的手。

    崔子衿大了宋安六七岁,哪曾想到会被他抓住。他狠狠喝道:“老子教训这小混蛋。不想死滚一边去。”

    宋安哪敢放手,只是拼命想要将匕首夺过来。

    崔子衿狠狠一拳砸在宋安面上,便有鲜血顺着鼻梁而下。见宋安仍不松手,他心中戾气更甚。匕首一横一抽,宋安便再也握不住了,一脚被他踹开。

    宋全面前再无人守护,崔子衿恨恨道:“老子今天也不要你命,只要把你刚才踩我那只脚伸出来。让老子划上两刀便行了!”

    他却还是分寸,知道宋全的身份不敢闹出人命。只是刚刚所受侮辱实在太甚,这口气必然是要出的。

    宋全吓得哭都不敢哭了。此时最近的下人赶来也是不及了。崔子衿狞笑着抓住他,便朝着他脚上砍去。

    “噗”匕首入肉。

    一个身影扑过来,将宋全撞开,那匕首正正插在宋安身上。

    宋安趴在地上,对着宋全拼命挥手吼道:“快逃!”双手紧紧搂住了崔子衿的双脚。

    崔子衿被撞倒在地。见着候莫宋全躲开,他心中莫名的有些轻松。但随即,那股子怒气又被躺在地上宋安给激发出来了。“老子不能伤了候莫家嫡子,对你这个私生子还怕吗?”

    他取出匕首狠狠的又是一下,匕首带出鲜血横溅,滴滴洒在宋全的脸上。宋全呆呆望着兄长,见着大兄只是搂住崔子衿的脚。任他一刀刀刺下,只是焦急的望着自己,有气无力的吼着:“快跑!”

    宋全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发了狂般扑向崔子衿,在他身上狠狠咬上一口。直到此时,那匕首才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杨九郎当先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还愣着干嘛,制住他。”冲上去一脚将崔子衿踹到,又将匕首踢开。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伙同下人们将双方隔开。

    候莫家与杨家诸人围在宋安身边,但见宋安背上全是鲜血,也不知被捅了多少刀。宋全扑在他身上,一边摇他,一边哭泣,“大兄醒醒啊!大兄,你别吓宋全啊。”只是宋安早已昏迷过去,哪里还能回他的话。

    夏语蓉坐在下首垂着头。

    晚食期间,见着宋全未随母而来。候莫隋礼出口相问,夏语蓉方才支支吾吾的解释由宋清带走了出去,直至现在也未归。气的候莫隋礼当即发怒。

    “宋全五岁小儿,竟然被宋清那泼半大的小子带了出去。你究竟怎么做娘的!”

    夏语蓉嗫嗫不敢开口。候莫夫人一旁劝道:“夫君且莫发火,不是还有各自下人跟着吗?没事的!”

    候莫隋礼哼道:“那泼臭小子最近和崔王两家的人闹出不少事来。京兆尹明里暗里已经向老夫诉了几次苦了。哼,这么晚未归。定是带着宋全逞威风去了!”

    他倒是将候莫宋清心里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瞟向夏语蓉时又冷哼一声,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见着夏语蓉泫然欲泣的神色,候莫夫人只觉可恨又是可怜。几年前那件事后,唐信极少回京,明显与妻子疏离了。便是回来时也只是带着宋全分房而睡几日,与妻子之间的交流几可说没有。

    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在府中。虽说地位无忧,但不受夫君所喜。心思只能全放在宋全之上。细细一想,便知宋清那孩子几番蜜语送上。她便轻飘飘的让孩子跟着去了。

    她颇为无奈的看着这不成器的媳妇儿。思绪回到许多年前另外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身上,不由得暗叹口气。

    堂外一阵乱步声,候莫隋礼双眉一皱,正要发火怒斥。却见门房一人几乎是爬着进来,脸色惨白,言语慌张道:“老爷,夫人。几位公子与与崔家的人斗殴动了刀子见见血了。被人背背了回来!”

    候莫隋礼以与他年龄不符的身手几步跨到门房面前,一把抓住他大声问道:“宋全有没有事?人在哪儿?”以他之威,语气竟微微发抖。

    候莫夫人与夏语蓉同时起身,震惊得已说不出来。

    “已被送入房中,医郎已去了。只听见小少爷在哭,夜色太暗瞧瞧不清楚。”

    夏语蓉如同软泥般瘫倒在地,候莫隋礼恨恨盯她一眼随即出屋。候莫夫人惨白着脸,坐在位置上急促的喘息半天,才吩咐着丫鬟:“带上少奶奶,随我去看看!”

    医屋内乱作一团,十来名府中子弟焦急的在屋外来回徘徊。见着候莫隋礼而来,脸上露出惧色,同时行礼道:“大爷爷安好!”

    候莫隋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屋内孙子的哭声传来,他心急若焚。一进屋中便见躺着一人,有医侍正在忙碌着。而宋全扑在床上嚎啕大哭,身后的候莫宋清不停的安抚着他。

    只是一眼,候莫隋礼便险些站立不稳。那宋全身上全是血迹,也不知受了多重的伤。他赶紧上前,掀开候莫宋清,轻轻抱住宋全。眼泪都快掉了下来,颤声问向医侍:“宋全伤伤在哪儿了?”

    那医侍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见是老柱国。这才连忙停下手中事,恭敬道:“禀柱国大人,小少爷身上只是沾了宋安公子的血迹,并无伤痕!倒是宋安公子情况极为不妙,身上十余道刀伤,呼吸断断续续!”

    候莫隋礼只听到宋全无事,长吁一口气。后面的话自动被他无视了。他用了些力,搂住孙儿,“乖孙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你可吓到祖父了!”

    宋全一见祖父到了,有了依靠。立刻转身扑进他怀中,哭道:“祖父。大兄,大兄他,救为了救我全身都是是血。快救救他啊!”

    候莫隋礼这才反应过来躺在床上的是宋安。凝神一望,但见整个长衫已被鲜血染红,根本分不清原本之色。脸上铁面被取下,口鼻皆是鲜血,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脸上的红斑消退不少,竟然能看得出苍白。

    宋全无事,他心便定。当下方有闲心问道:“怎么回事?”

    候莫宋清赶紧将事情经过叙说了一遍,自然是将他避开崔子衿的事掩下不说。候莫隋礼听了沉默不语,只是抚慰宋全,看着医侍为宋安医治不语。

    他心内琢磨着,这孩子竟能为了自己的弟弟舍了命的去维护!是本心?还是亦有他图?跟随罗先生这些年,他究竟学到了些什么?

    他盯着宋安的脸,第一次发现这孩子红斑退散之后,样貌却也不是那么让人厌恶。细看之下,与幼时的唐信颇有相像。

    不知怎的,候莫隋礼越看,眼神越是离不开宋安的脸。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口鼻处暗红的血迹在他眼中竟是鲜艳至极。隐约中,似有一阵异香扑鼻而来。

    慌乱的脚步声,以及旁屋妇人的哭喊打散了他的注意。他扭过头,见到幼弟怒气冲冲走进屋。这才反应过来,旁边屋还躺着一人。

    候莫隋煜一张老脸气的通红道:“大兄,那崔家过分了!后辈相处竟然妄动刀具。此次必要找他家给个说法!”

    候莫隋礼阴沉着脸点点头,“老四放心。这件事情,他崔家人只要敢做。为兄我必然要叫对方付出代价。哼,我候莫家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对了,琏儿伤势如何?”

    候莫隋煜阴沉着脸道:“没伤到要害。血已止住,人已经清醒过来了。”说完顺眼一望,见到床上的宋安此刻仍是昏迷不醒,不由轻“咦”一声。

    候莫隋礼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宋安那张脸,对着他道:“让人去将老二、老三喊来。商议一下此事!”

    候莫隋煜得了家主保证,心有所慰。若是仅凭他,还真没法动得了崔家分毫。又见兄长脸色不对,还以为他不愿提及宋安,点点头唤过宋清出屋。

    随后赶至而来的候莫夫人与夏语蓉一进屋便见浑身是血的宋全。夏语蓉尖叫一声,险些又要昏过去。

    候莫隋礼冷冷道:“叫什么叫,孩子没事。若非你粗心,怎会让宋全受到如此惊吓?”

    夏语蓉赶紧接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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