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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之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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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北一南;同命不同运

    祖纪年三百三十八年腊月十九日。

    东大巷的候莫府。天还未亮时,便有数人分别持府帖前往皇宫、国子监、冲虚观、南禁军大营以及柱国杨府这等汉民仰视之地。

    半个时辰内,先前去往之地先后派出人赶往候莫府。待得各方齐聚商议后,一道道加盖了玉玺的诏命,由皇宫发出。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清晨,京师城中各街各巷的人们如往常般起早。门前的大雪尚未扫尽,便见一队队禁军士兵在衙役的引领下,挨家挨户询问。

    管你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在皇城,东大巷以外,无一例外受到了询查。特别是客栈以及北城,搜查极为详尽。那东南西北四门,城防署的士兵更是比平时多了两倍。除行人外,每一辆马车,每一件大点的包裹。只要看着能藏得了人的,统统未曾漏下。

    初始,这么规格的戒严令的城中百姓无不惶恐,各式流言漫天而飞。后来才知道只是为了搜寻两人。埋怨朝廷之外,却又纷纷好奇这两人是犯了何等大罪才会导致朝廷动用如此大的阵势。

    五日后,京城警戒渐松。而京城四周,通往陇西、剑南、河南、山南四道的各府各县层层设卡,严格搜查过境行人。特别是领着童子的成年男子,反复确认数次方才放行。

    十五日后,大年初三。常驻陇西道的大将军候莫唐信赶回了京师,还未来得及向朝廷报备,便急冲冲的回到府上。半日后,有过往的行人见着大将军发疯似的持剑对着府门一阵乱劈,任是柱国夫人如何劝阻他都不听。直将那府门上大大的‘候莫府’三字金匾劈得粉碎后。才丢了剑,披头散发坐在府门前呜呜直哭。直至幼子的出现,大将军才停止哭泣,割发甩在府前。独自抱着孩子骑马离去。

    三月末,正是春意盎然丰收之际。今年,得幸天助,河北全道一片丰收之景。不光各府各县官员还是普通百姓商人无不庆幸。总算不会再有流民因饥饿往南边逃亡了。

    河北道数大汉最北一道,虽然下辖二十余州。可无论人户还是粮产,都属大汉最为贫穷之地。盖因地接北方亡灵十三山。那传说中草木不生,活物不能存的绝地。便是受了影响,这河北道土地年年贫瘠,产粮极少。每年流亡南地的难民,多是由此而来。像今年这般光景,十年难遇。

    在那妫州西北的易县的田郊某处,十来名农户们正赶着将粮食打收。就在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慢悠悠的自北向西而来。

    瞧着马车的车帘都是精致丝绸所制,这些农户们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何等人家竟如此浪费!

    马车停在一刻大树下,车上那马夫转身对车厢里交代了几句。一跃而下,向着这群农户走去。

    “这位大哥,我等想要前往陇西道。往北不知该如何而行!可否相行告知?”那大汉一身麻服,腰间处一根布索紧紧勒住,整个人极富精神。只是三月里,仍是带着一顶厚厚的毡帽,遮住了眼眉。脸上胡须茂盛,几乎连鼻嘴都瞧不见。

    被问的那名农夫愣住,半天才回道:“陇西道?你们应该往南走啊。从关内道过去!”

    大汉哈哈笑道:“那是,那是。不过我那孩儿喜欢北国风光,是以我想带着他多领略番北地风景。”

    农夫问道:“还有孩子?”

    “正是!”

    “不行不行,那你们更不能往北走了。”农夫连连摆手,神情关心道:“北边靠近死地,那瘴气大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孩子了。你们最好南下!”

    大汉脸上露出犹豫,再问道:“死地真有那么厉害?”

    那农夫脸都白了,急忙道:“千万不能走。往些年流亡时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有一个县三百户人家未从银州南下,冒险北上,结果再有没出现过。你若是实在想多看看北国风光,最多,最多只能由胜府横穿至灵府。再往北,是不行的!”

    大汉皱眉想了想,方才洒脱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递给农夫,感谢道:“多谢大哥了!”

    农夫傻傻接过,看着手中碎银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大汉走远了,才惊呼一声。“就是指了个路而已,便得了这么多钱?”

    回到马车处,那大汉第一件事便是掀开车帘,询问道:“怎么样,少爷进食了吗?”

    那车厢里有三人,一女一童跪坐两旁,有一男童躺在中间,双眼闭着,像是在沉睡。那跪坐的女子回道:“嗯,少爷都吃了。”

    大汉点点头,取下毡帽,说道:“那你们也赶紧吃了休息一阵。咱们继续赶路!”说完,放下车帘,靠着车驾望着北方发神。

    这胡须大汉不是马福又是谁?车厢里昏睡的男童也正是候莫宋安。

    那夜,房间里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他。本来他还不敢妄动,想要赶紧去请慧智大师。只是心中焦急宋安,才在窗户处望了一眼。便是这一望,吓得他魂飞魄散。那候莫隋礼嘴唇贴在宋安手上,发出“呼滋呼滋”的声音,那鲜红的血液涂满了整个嘴唇。

    当时他怒冲发冠,哪里还管得上候莫隋礼的身份。闯进屋去一拳打倒了候莫隋礼,抱着宋安便逃了出去。虽不解候莫隋礼是何意,但吸取宋安的血,分明是要取他性命。

    不敢再留在京师,回家取了盘缠衣物连夜逃出城了去。他本就是西军精锐斥候出身,城防署那些杂兵岂能发现他的痕迹。

    他记得小姐曾说过那里有高人答应过五年后替少爷续命。便一路向终南山而行。只是天刚蒙亮,城中即有十数支马队狂奔而出。当时尚未想到这些人是为少爷而来。直至行至关卡,见着士兵们严格搜查着带着男童的行人,心中方才惊觉。

    一路躲过巡查,进山之路守候的士兵更多。又转而打算将宋安送至唐信公子那里去。却发现盘查更严,饶是他也躲不过去。不得已,再次偷偷返回京师。想着西进之路被封,便打算先北再西。

    他收留了一对逃亡活命的母子,与她假装做了一对夫妇。因此,看上去的一家四口反而没怎么受到阻拦顺利通过了河南道与河北道,直至这里。

    虽没被候莫府的人抓住,可少爷从那天出府来便只醒了两次。其余时间皆是昏迷不醒,万幸的是。少爷脉相还算平稳,所受的伤,也已痊愈。

    他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按农户建议所走。即使关内道巡查更严,也顾不得了。少爷的身体,经不起那样的冒险了。

    妇女将干粮递到他面前,柔柔道:“马爷,你也吃些东西吧。”

    这母子二人是在北城遇见的。当时见着他们,马福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当年小姐。这女子样貌还算周正,言谈也得体。最重要的是,很会照顾孩子,特别是有病在身的孩子。这些日,都是她细心将黍米熬成粥,耐心的一勺一勺喂进少爷的嘴里。

    阿福接过,狠狠的咬了一口。感叹道:“秦娘子,后面的路程。不得不进入关内道了。那边靠近京师,搜查严厉的紧。你们母子可要考虑是否还跟着我?”

    秦娘子微笑道:“马爷当时救下我母子的时候。我便发誓是要将这份恩情彻底还于您的!只要后面还能用得了我母子,必将跟随。”

    马福沉默片刻,道:“追逐我与少爷的那家人。权势大到你无法想象,若是被抓住。你母子或许并不仅仅是死那么轻松!”

    见他提及孩子,秦氏不作声了。这时,那孩子从车厢里钻出来,他要比宋安大两岁,虽然瘦小,男子气概却是不少。“马爷,陈雨泽受您活命大恩。这条命便属于您了,我是不怕的。”

    秦氏表情有些担忧,却又很是欣慰。她笑着拍拍孩子的脸:“你能知道这些,也不枉费为娘的苦心了。”

    她的这个举动,像极了以前莫青甄调笑宋安。马福看着她,一时竟有些痴了。

    剑南道。

    离着圣地峨眉只有不到五里的一个小山村。那里,便是当年莫青甄独自带着宋安五年的地方。

    此时,也有一对母女正舍命从村子里逃奔出来。母女俩穿着都极为普通,甚可说寒酸。但两人却像豪门权贵家中的妇女那般,以纱遮面。在她们身后的村子里,横七八落躺了十数具村民的尸体。

    这母女俩来历不明,五年前方才来到村中。母亲的腔调带了些柔柔的江南风情,而女儿却是一口地道的蜀语。村民们好心的将莫青甄母子离去的那间房屋让给了她母女。因为那是村中最好的房屋。却没想到五年后,会因为这对母女惨遭屠村。

    她们躲在树林中,追杀她们的人还在村内一间屋一间屋的搜查,尚未出来。

    女儿一脸的惊恐,骇的大气不敢出一声。母亲虽然脸色惨白,却似乎并没有害怕的神色。

    “曦扬,等会儿娘会出去引开他们。你只要见着他们离去,赶紧往峨眉跑。记住了吗?”

    女儿泪水连连,“娘啊,您带着曦扬一起不好吗?女儿害怕。”

    母亲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啪的一耳光扇过去。低喝道:“娘带着你跑不远,你也想死吗?”

    女儿呜呜哽噎,不敢说话,只是拉着母亲。

    母亲心有不忍,搂过女儿摘下她的面纱。这小女孩差不多七八岁左右,容貌漂亮得直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此时半边脸红肿,雨带梨花,更显楚楚动人。

    只闻母亲垂泪道:“曦扬,只怪你生错了人家。你要活下去,拜进峨眉圣地,成为那圣地中光彩最耀眼的人。才能有机会能知道自己身世。”

    她掏出一物塞进女儿怀中,低声念道:“辰阳先祖念王孙,曦轮初转照仙扃,扬子江头烟景迷,秦关雪折一支笻。以后,若是有人找到你念出这首诗,并且能让此物发出光华。那么,便是家族之人接你回归了。无论那人有何要求,你都必须的听命那人。”

    女儿抽噎道:“女儿记住了!”

    母亲让她反复背诵了几遍,直到确定女儿完全记住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瞧着哭个不停的女儿,她心疼不已,跟着泣声道:“曦扬啊,为娘也不想你背负太多。怪只怪你生成了女儿身。”

    她哭了阵,想起了什么。继续叮嘱道:“娘对不住你,能替你争取到的仅有你的婚姻。将来,若是见到有男子持此物的另一半。那人,便是娘替你选择的夫婿了!”

    女儿朦朦胧胧不知母亲意思,只是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

    片刻之后,母亲推开女儿,擦干脸上的眼泪。决然道:“曦扬,为娘走了。未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说完,义无反顾的冲出树林。朝着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女孩紧紧捂住嘴,眼泪哗啦啦的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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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当入险林

    一行十余天,阿福领着马车内三人终是望见了夏州府,顺着夏州往西南便可至灵州。而灵州,离着肃阳城便不远了。

    一路虽有关卡哨兵,但更多职责是防止北地流民而设。阿福四人看着也非穷苦之辈,通行还算顺利。只是,宋安的病症愈发的厉害了。除了不见醒转,近几日额头更是烫的厉害。也因为此,阿福一路行一路停,只为医病。倒是耽误了不少了时间。

    秦氏女劝道:“前面城中,必有良医。进城后寻个郎中瞧瞧,比我等可是把握多了!”

    阿福沉默点头。进了关内道后虽说没遇见什么波折,可心中警惕总是放不下。如非必要,他是不愿留城多呆的。只是少爷他没法不留下了。

    那城墙上虽还贴有告示,但守城的士兵兴许见识一家四口,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交了入城税顺利的入了城。

    将三人安顿好客栈,在掌柜处打听到了附近最有名的医馆。阿福遮掩一番便出了客栈。

    夏州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盖因此处乃是数百年前极有威名的军镇,城市极大。可也因地处偏北,虽离京师近,那繁荣程度却是远逊于江南、山东几道的城市。

    阿福一路打听,弯弯拐拐好不容易才寻到那处医馆。还未走至门口,便被那长长排队等候的人流给吓住了。稍一打听,才知道这李医郎乃是夏州出了名的医郎。且没什么架子,诊费也不贵。是以夏州城内五坊九街之人有个什么状况都愿到此来寻他看医。

    无法,阿福只能乖乖顺着人流排好了队。直排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终于要轮到了他。阿福正要进屋,忽的院外一阵吵杂声。他回头望去,只见十数士兵将院门两旁占据,驱散了排队等候的人。一身着甲胄的将官急冲冲跨步而来。

    “李医郎,我家将军有请。请速速随我走一趟!”

    这将官根本没等李医郎回话,吩咐着士兵上前替他收拾。

    那李医郎听闻是将军府的人,只得道:“各位,今日却是看不成了。明日还请早来吧。”便欲起身随他同去。

    阿福辛苦候了这么久,加之少爷还在客栈等着,心里焦急得不得了,哪还管得了其他人。他见这将官不过区区一营将,根本入不了他眼。挺身拦道:“这位营将大人,这李医郎可是将军府上医郎?若不是,咱们这么多人辛苦排队,难不成你一句话就让咱们离开。上这儿来的,又有谁不是带病之身呢?”

    旁边有士兵喝骂着就要上前。却被那营将拦住,他眯着眼打量阿福一番,道:“将军夫人孩子突生恶疾,情况紧急,在下不得不如此。”心里暗自思量,这人毡帽遮面,看着普通,却又一眼能瞧出我的军制。怕是有些来历!

    阿福摆手道:“我家中孩子有急疾,等不下去了!”

    营将靠近了几步,双眼盯着阿福。阿福浑然不惧,眼光同样与他对视。就在周围人以为这营将会下令将阿福抓起来时。他忽然笑了,拱手向后一退,道:“能一眼认出我的军制,想必兄台也曾是军中袍泽。既然家中小孩尚急,那么让李医郎先替兄台开了药方也是可以的。”

    说罢,洒脱一挥手。那些军士便老老实实让开了路。

    阿福道了声谢,将宋安病情说来那医郎听。叙说时,慕然发觉那营将听得极为仔细,神情沉思状。心中一沉,暗道怕是不好。取了药,赶紧匆匆离去。

    就在他刚跨出院,那营将便唤过两人。低声吩咐一阵后,两人尾随离去。

    阿福走出没多久就发觉有人跟梢。已知引起了那营将怀疑。他左穿右钻轻而易举的摆脱了两人。回到客栈时脸色已是不善,还没待秦氏说话。抢先道:“这里看似不严,但上层仍是严加注意。我的身份估计已被人看穿,现下只有咱们分开走了!”

    秦氏愣住,未解其意。

    阿福神色为难,语气却是异常坚定:“秦娘子,实不相瞒。我家少爷真实身份乃是大将军候莫唐信将军亲子,只因一些缘由,少爷不受柱国大人喜。是以我带着少爷想要前往肃阳寻大将军。如你相信我,你的孩子由我带着,我马福担保他性命无碍。而你,带着少爷另寻他路。只要你能寻到大将军,你与孩子的下半生不比忧虑。”

    秦氏一张嘴长得大大的,一时不能消化。

    阿福没有逼她,只是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那秦氏的孩子忽然出声道:“娘,若是没有马叔相救。你我母子早已饿死街头了!现在马叔需要咱们,孩儿想要帮他与这位公子。”

    阿福微怔,与这母子相处不短,只是偶有觉得这秦氏气质谈吐不似平凡,却也从未多想。今次,此子竟能说出此般话语来。这等气概,非是普通流民啊!

    这等人家,想来这秦氏拼了命也要护住孩子。他心中渐冷,暗想若是秦氏不同意,少不得要动粗了。

    秦氏忽然抬头道:“你确定能保我孩儿性命?”

    阿福道:“自然。苦头少不了些,但性命自是无忧的!”

    秦氏缓缓点头答应:“那好。我会尽力将你家少爷送往肃阳。到时,少不得麻烦大将军一些事了!”

    阿福大喜,连忙道:“那是自然。”

    秦氏看着自己孩子,忽的留出泪。只听她道:“马兄,可否让我母子单独聚一会儿?”

    阿福点头,返身向外走去。临到门口时,又道:“且快一些。那些人知道我大概范围,想来不久便会寻来。”

    两人各自领着一孩。阿福往西南,按原路线吸引注意。秦氏则往北,打算由奉州绕道而行。马车,归了秦氏。更是给宋安换上了幼女衣服,遮人耳目。

    分开没多久,秦氏便见从数队军士匆匆向城内赶去。她不敢回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情绪,鞭打着马儿加速从北门离去。

    离城三日。越往北,秦氏越觉不对,人烟愈发的稀少不说。就连那些人望着自己朝北时的眼神也是颇有奇怪。她本想打听一二,又怕孤儿寡女惹得他人觊觎。只得默默驱马北上。

    省心的是,宋安吃了那李医郎的药后居然醒了过来。身体虽然仍然不能动,可好歹也算有了意识。

    秦氏便把这些日发生的事情与他一同说来。只见他呆呆听着,不发一言。最后捂脸垂泪,猜不透他究竟为何而哭。

    两人扮着母子又行了五日,期间宋安已能下地行走。秦氏对他确实照顾,一来亲生孩子在阿福手上,二来相思寄托。而宋安多年未曾得母爱,对秦氏莫名的竟生出一丝濡沫之情,相处的愈发融洽。

    只是北边风沙太大,有时路上只有她二人一辆马车孤零。秦氏奇怪也曾暗想:这等地界,百姓如何生存?

    “什么?你们到奉州!”

    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士兵诧异的看着秦氏,“奉州两年前便因风沙掩盖,去了州号。早就没了!”

    秦氏这才明白一路上人们的眼神是何意义。她想了想,不敢原路返回,问道:“沿此路向西可通?”

    那士兵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等来此何事?”

    秦氏心中一紧,连忙道:“家中亲戚往年告知在此,这才寻来。若是寻不到,只能继续往西,再寻亲人!”

    那士兵道:“那你可沿祁连山脚向西行一日,这奉州不少人便移居在那儿。你可前去寻寻看可有你要找之人。”

    顿了顿,士兵又极为严肃的提醒道:“千万不可再向北。一旦入了祁连亡林,你们便出不来了。宁可向南多行,也不可向北。”

    秦氏连忙道谢,赶着马儿又向西而行。

    果如那士兵所说,向西而行时,北面好大一片山脉蜿蜒。只是奇怪的紧,那山林中无论何时,都听不到一丝声响,静默无声如夜。偏又随时一片迷雾萦绕,看得多了。让人不由心生寒颤。

    半夜,二人驻马生火。除了干柴“霹雳夸啦”的声响,十里之内竟在无一丝其他声响。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秦氏搂着瑟瑟发抖的宋安,暗暗叫苦。

    携带的水壶已空空如也。秦氏根本想不到这一片居然连个人家都遇不上,加之黄沙漫天,气温不低。二人发现时,已是来不及了。

    此时话也不敢再多说了,勉强咀嚼了几口干粮,更惹的心慌。

    宋安模模糊糊中喊道:“渴渴想要水!”

    秦氏只得舔着嘴唇,诳着宋安入睡。安慰他睡着了,便没那么渴了。

    第二日清晨醒来时,秦氏差点被宋安吓晕过去。浑身皮肤如同干涸的泥土,隐隐成暗灰之色。

    她急忙唤了几声,宋安只是叫着渴,偏生睁不开眼。

    不知所措时,狂风吹过,车帘刚好卷起。那一片暗色,恰好映入她眼中。

    宋安再度醒来时,马车上仅剩他孤零零一人了。他迷迷糊糊记得,秦姨似乎对他说过,要去帮他打些水来。

    他躺在马车内,时不时掀开车帘扫上一眼,可是秦氏的身影一直未有出现。等到日上正午,宋安实在耐不住渴了。出了马车,费力将车辕与马儿分开。又将自己绑在马背上,轻拍着马儿,漫无目的的寻找水源。

    日照当空,马背颠簸。宋安强撑着指挥马儿走了一会儿,隐隐可见不远处的郁郁山林时。脑袋又开始迷糊了,他想着山林处或有水源。不由自主的夹紧马腹,晃晃悠悠的朝着山里而去。

    秦氏回来时,日头都开始西偏了。她是骑马而回的,身后跟着两名男子。早些时候,她记着那士兵的话,还是没敢踏入山里。她凭着一双脚,忍着渴徒步走了三十里,方才发现了村落。

    她此刻整个人已经崩溃了。黄色的平原中,只有马车厢静静的停在那儿,四周空无一物,地上只有一排淡淡的马蹄印通向山林。她发疯般的叫着,吼着想要进山。身后那两名男子赶紧死死的拉住她。一脸恐惧的向她解释着那里的可怕。
………………………………

第三章 虎虎虎,晕晕晕

    宋安是被水呛醒的。

    他张口用力的喝了几口,渴意消退之后,才察觉到这水是有味道的。将头略微抬高了些,这水居然是黑色。一股腐叶、泥土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恶臭的味道便由这水里散发出来的。

    他忍不住哗啦啦的吐了个干净。肚子虽然难受,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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