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与魔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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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都在这了。不过子爵你也不要灰心，伦琴自古就不是什么强大的国家，是不会同时得罪两个公国的。这次胜利后无非是索要赔款，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失败后，维亚大公少了几分自信，话中多了几分羞涩。

　　　　“禁声。”巡逻的士兵走到交谈中二人面前，枪杆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我是贵族，你只是个士兵。”

　　　　“不，我同样是胜利者。”呛人的对白让维亚公爵无语，忍着怒气悻悻地低头。

　　　　“任何国度只要还屹立在月华大陆上的都要遵从大陆公约，第七条就说过除去自由一项，战胜方要给予战败方贵族应有的待遇，你难道不知道么？啊不，我忘记了你只是个士兵，怎么会知道贵族间的约定呢。”

　　　　蒙凯事件后大陆公约的地位就名存实亡，所以很多在那之后出生的人都不清楚还有这么一个约束各国的条约存在。虽然地位不如从前那般神圣庄严，但并没有被废除，也就是说它时不时还是可以拿出来做文章的。

　　　　年轻的士兵自然被罗尔回击的哑口无言，一跺脚去找长官回命。事情一层一层传达到了罗维的耳中。同样拥有贵族血脉的他意识到了事情的紧迫，光这一条就足以让觊觎国土的伯米顿公国再次找到借口，吩咐手下提高了维亚贵族的待遇，只监视不要有肢体碰撞，严密监视维亚大公和罗尔子爵。

　　　　罗尔的话不仅为维亚人伸张了权益也得到了他们的感激，得了美酒的他们轮流前来道谢，其中就有奥菲利亚和她的父亲奥莫子爵。哥顿子爵也混入人群，窥视场中交流中的众人，他满脑子盘算的是如何找回自己的儿子。

　　　　毕竟是落败一方，庆祝后就叹息着回了休息地，维亚大公身边只留下几个人，哥顿子爵渐渐从中显露出来。

　　　　“哥顿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奥莫子爵见到哥顿就想起了女儿的诉说，如果不是恩人罗尔子爵挺身救女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事情早晚会露馅，哥顿从心里不惧怕奥莫的反击，“有些事情在维亚内部是无法得到答复了，为了儿子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今天我最后一次问你，我的儿子在什么地方。”

　　　　此情此景维亚大公毫不关心事情的内因，听说了罗尔相助奥莫也就偏袒起来，“哥顿子爵，只要还是我维亚的贵族就要听从我的指挥。散播邪恶魔法导致军力下降的问题，你作何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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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叛徒

　　　　哥顿子爵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似乎无力抗拒众人的敌视，仅用微末狠话支撑着自家脸面。到底是贵族出身，吵了一会觉得翻不起波浪就灰溜溜地走了，唯有恶毒眼神让米格微微有些不适。

　　　　“随他去，随他去。”维亚大公摇着头，本以为同为落难人会团结一致，却被哥顿闹了一场，“稍后大家再商议赎金的底线。”

　　　　“嗯，希望公爵大人能够为大家出主意，尽量少破费的好。”贵族也有难处，打了败仗回去肯定是要被人鄙视的。何况奥莫只是子爵，无论领地、积累的财富都没有子、伯、公爵位的多，只好加重赋税，从更低级的佣户身上想办法，又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内乱呢。奥莫看向异常妖艳的女儿，又看看依偎在罗尔怀中的小男孩，似乎有了奇妙的想法。

　　　　哥顿踉跄离开了人群独自躲在暗处，默默留着泪水。虽说自己荒唐过、胡闹过，但根源还是很固执的，对唯一的儿子倾注了所有的感情，儿子几乎就是他整个天地。没了天地支撑哥顿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但在落入深渊前他不介意捎带上几个人，特别是从始至终冷嘲热讽的奥莫子爵。

　　　　“以毒攻毒。”猛然从地面站起，哥顿朝着外围伦琴士兵那儿走去。

　　　　“请你站住，不要走出警戒线。”见到维亚群中有人走出，早有伦琴人抄起长枪横在面前。

　　　　“我是维亚公国的哥顿子爵，请向上传递我求见的信息，我有一笔很划算的生意要谈。”为了让对方更好的理解本意，哥顿子爵褪去了十指上的戒指，一股脑塞到了那伦琴士兵的手中，之后高举双手。

　　　　“这，你等等吧。”十枚贵重的戒指打动了士兵，他藏好了其中一个朝长官休息的营地走去。

　　　　罗维正要休息，就听到了亲卫的脚步声。

　　　　“报告。”

　　　　“进来吧。”让亲卫进入屋内，罗维问他所为何事。亲卫赶紧让进了一位士兵，在他的叙述下罗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又得到了九枚戒指，放到了桌面上。

　　　　“请哥顿子爵来这见我。”

　　　　不久，焦急等待的哥顿见到了小镇伦琴最高指挥官。罗维年纪不大，戎装外随意搭着公爵制式的披肩，猜测也许就是伦琴的公爵。

　　　　“罪民哥顿拜见罗斯公爵。”施的是最卑微的叩拜礼。

　　　　“请起请起。想来你是误会了，我是罗维，罗斯公爵是我的哥哥。”

　　　　“拜见罗维公爵。”如无意外一个公国只会有一个公爵，哥顿为了尽快拉近二人的距离，忙中出错。

　　　　“呵呵，我想你的称呼出了问题。叫我罗维侯爵即可。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谈话。”

　　　　罗维的话也是哥顿想要说的，他开口就吐露了自己的谋划，愿意脱离维亚加入伦琴公国，并捐出所有的财富、人口和地位。哥顿要谋划的让罗维也大吃一惊，涉及到此类的事情罗维不好逾越哥哥，口头上赞许了哥顿的识时务。罗维请他随着一同赶去战场，事情还要当面与公爵讨论的好。

　　　　哥顿的消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就连老怪物罗尔也没有，他正和奥莫讨论着两个孩子的婚事。自古就有不同姓氏贵族联姻的做法，奥莫才有此意就被罗尔接受了，他们所抱的目的不同却能各取所需，日子定在了米格成年后。

　　　　对于婚嫁米格还是十分懵懂，隐隐觉得似乎是对某人的背叛。板着指头算来，距离成年的日子还有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他明白其中的关键了。维亚大公也表达了自己的祝福，言称会做他们的证婚人，事情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进行着。。。

　　　　一天、两天、三天。。。时光飞快，维亚的贵族们没有等来伦琴方面索赔的声音，无数人围在维亚公爵周围，商量着是不是由己方先行提出，好让他们脱离没日没夜的等待。维亚公爵与众人商议后，也是为了不**份由级别最低的一位男爵去和伦琴人交涉。

　　　　带着众人殷殷期盼，乔科多男爵走向了伦琴人的营地，说明了来意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理由是子爵的身份太低，最起码也要有子爵级别的人来。乔科多回来说明了伦琴人的要求，众位贵族合计着还是遵从他们的要求，子爵级别可选的人似乎比较多。维亚大公看着在场肥肠大肚的老爷们一阵头痛，为了脱离困苦这些人极有可能丧失底线，一些商议好的底线有再次打破的危险。

　　　　“还是我去吧。”奥莫觉得这是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同时也为未来的女儿做些什么，不要让维亚大公和罗尔子爵看轻了自己。

　　　　再次递交申请，伦琴人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维亚人的要求，奥莫子爵由士兵陪护到了小镇的核心地段。经过短暂的等候，被请进了军帐。奥莫处于礼帽对着帐内在座的几人敬礼，当他扫过里侧靠近主位的地方心头一阵震颤，那里坐着的赫然是哥顿子爵。

　　　　短暂的错愕后，奥莫保持了来时平静的态度，“不知道主位上的人可是伦琴公国的罗斯公爵么？”

　　　　“正是本公爵。奥莫子爵你的来意我们都了解，你看在我右侧端坐的正是哥顿侯爵么。”罗斯公爵指着右手侧闭目养神中的哥顿又道：“当然了他是我们伦琴公国名正言顺的侯爵，以后他在维亚的所有关系都会冻结。这次我委派哥顿侯爵全权处理战后事宜，还请奥莫子爵到旁边的军帐议事。”

　　　　“你。。。”奥莫本想痛骂叛国的哥顿，但想想如今身家性命都在对方的手中，恶火莫名地消失了，“好，还请哥顿侯爵前面带路。”

　　　　哥顿听到罗斯公爵的话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了上来，踱着四方步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罗斯公爵深施一理，“愿意为公爵大人服务。”

　　　　二人再次由侍卫领到了隔壁的军帐，伸手请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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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造血雨

　　　　时隔几日，有了新身份的哥顿子爵再次回到维亚贵族被困的镇内，随行跟着五个扮相利落的卫士。面对昔日的同僚他颐指气使，大有维亚主人翁的做派。

　　　　在哥顿现身的同时，早有不满他叛变的大肚腩聚到了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吝啬词汇把他描摹成十足的恶人。有人幽怨自然会有软骨的宠信者，不顾廉耻地靠到哥顿身旁，乞求能得到他的照拂，快点回去。子爵轻轻巧巧就将维亚本不坚固的阵营打成散沙，聚拢了些趋炎附势的贵族来到维亚大公的面前。

　　　　米格和罗尔对于小丑行径的哥顿十分不满，只是距离很远观望了一阵，似乎哥顿和维亚公爵那边有了争论渐渐扩散开来。罗尔拉起米格逆向行走，来到奥菲利亚和她父亲奥莫停留的地方，清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呵呵，碍事的家伙罢了，不要牵扯过多的经历。想来伦琴方面不会刻意破坏公约，时候到了自然会释放我们的。”罗尔靠近奥莫身边安慰道。

　　　　“我也是希望事情快点结束，悔不该听了别人的蛊惑出兵，放弃了安逸的生活。”奥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视线始终盯着远方白热化中的哥顿和维亚身上。

　　　　“大约伦琴方面有了最终的论断，不过奥莫子爵不必惊慌，就算条件苛刻我们几个也会是最终的赢家。”奥莫似哭非笑地点了点头，实在是没法和这个故作高深的罗尔相处，反倒弄得自己成了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奥菲利亚自从产生了异变，思维方式也与常人不同，父亲和罗尔简单地交流过程她都全程参与了，虽然话语不多却能从中抓到罗尔的几个关键词汇，罗尔侯爵点名了最后的胜利者只是几个人，并且肯定地说了是自己这一方，此情此景和那次营哮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晚些时候我会来拜访，希望奥莫子爵不要拒绝哦！”很轻松地化解了对方阴郁的心情，带着米格离开了。

　　　　离着外人远了，米格渐渐敞开心扉同罗尔交流，“凭借我们现在的能力想要突破伦琴的保卫简单的很，为什么要在此停留还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帮助外人。”指的自然是让他很反感的维亚大大小小的贵族。

　　　　“不在这里逗留还有更好的地方么，一个突然变强的侯爵会暴露出更多的问题，况且我与伦琴的周旋并不是无的放矢。你看看维亚中第一个叛变的雷蒙，仅是普通的骑兵身份何德何能会拥有豪华的魔法卷轴。我在意的是他身后的谋划者，值得怀疑在我取代真正罗尔的时候就被人识破了身份，是个让人揪心的信号。”

　　　　许是多年前的逃命生涯让罗尔有了深深的提防，闲来无事就爱翻找脑海中的蛛丝马迹。米格彻底被他抛出的信息炸晕了，反正天塌下来有身材高的人顶着，舐着唇角的殷红掖好长袍外飞舞的飘带走进了阴影中。

　　　　罗尔吩咐米格练习好教他的法术，整理了仪表去找惆怅的公爵大人，边走边同周边分散的熟人打招呼，心情很是不错。米格管不了他的事情，醉心于引导体内的血液，每精炼一次血液他都会感到身体变得轻盈，真不知道经年老怪罗尔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极致状态人会白日飞升呢？

　　　　夜晚来临，米格突然想起午时父亲答应奥莫的事情，说是要再次拜访的。朝维亚公爵那看去，罗尔宽厚的脊背在火把丛中忽隐忽现，营地和往日的喧闹有些不同，火光下的贵族们都低沉着头颅，用臃肿的身体迎合光亮的摇曳。

　　　　米格心头震惊，侯爵父亲的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在伦琴的监视下制造异变人类，唯一正常些还能保持贵族礼仪的维亚公爵举着酒杯，眼中摄出奇异的光芒。瞬间，小男孩明白了白日里父亲和奥莫的交流，他在用别人的鲜血为自己打通出路。

　　　　仪式十分简单，几乎精简了昂陈繁琐的威力加持。最先脱离现场的是个级别很低的男爵，垂首耸肩粗暴地推开了还处在浑浑噩噩中的同伴，踉跄着身子向伦琴人把守的外围走去。

　　　　男爵的举动引起了士兵的注意，钩挂了长枪用尖锐的枪尖抵在了男爵的胸口，呵斥他不要过界。

　　　　后者充耳不闻继续前行，根本无视象征暴力因素的长枪。枪尖穿透锦衣、皮肤接着是骨肉，身后留下穿成串血淋淋的内脏。

　　　　莽撞无知的男爵靠近了愣神中的伦琴士兵，像是久不见面的老友抬起了青筋长臂，随意地搭在士兵的肩头。

　　　　“真是难以置信维亚的贵族吃了什么，难道感觉不到疼痛么？”持枪的士兵家慌张，一边架住重伤的男爵一边呼唤友军的帮助，战场英勇的他实在无法面对这种突发情况。

　　　　“哇。。。”，肩头的男爵张嘴从腹内吐出一团血红的液体，沿着士兵盔甲间的缝隙渗下，所过之处升起片片高温气体，腐蚀透了士兵坚韧的**。

　　　　“啊。。。”，震天的嘶吼。

　　　　面对真实发生在面前的恐怖，没有人会淡定到指挥旁人，同样的画面在小镇四面上演，骚动由小范围有扩散的趋势。

　　　　后面的事情米格可以用脑袋去想想，此刻他正和父亲罗尔侯爵站在维亚公爵和奥莫子爵的身边，至于奥菲利亚经过异变后已经可以自保，游荡在众人的视线外。

　　　　“乱象发生，伦琴注定要违反了大陆公约。”有了鲜血的盛宴，罗尔的音调里透出很多兴奋。

　　　　“还是罗尔公爵心思细腻留下了那夜异变士兵的碎肉，哈哈哈哈。。。。，总算清算了战败的一点利息。”

　　　　米格诧异地看向自信满满的父亲，很想知道他是怎么糊弄有些小聪明的公爵大人的，好在摘清了不少罪过，没有引起公爵过人的注意。

　　　　“天明后尸体会消失的吧。”维亚公爵摸索着剑柄上镌刻的铭文，“有些吃里爬外的东西是要用血来教训的。”说毕，毅然走进了腥风血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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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复制体（上）

　　　　罗维坐守镇中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才从床上直起身子就听见过道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个歪带头盔、满身鲜血的士兵慌张地推开了门，语无伦次地将失控的情景和他说明。

　　　　罗维跑至窗口亲眼看了外面的变故，瞬间五雷轰顶呆痴起来，之前好不容易积累下对伦琴有利的一面被击毁了，换做他的哥哥罗斯公爵指不定会呕血三升。

　　　　“敲响镇内的警钟，集结余下有生力量，还有把镇内发生的事情如实向我哥哥汇报。”罗维抄起床下的巨剑开始披带铠甲。

　　　　“那。。。维亚的贵族也损失惨重，还要派人去救援么？”士兵有些底气不足，但考虑到前几日才受教的大陆公约不得不提一下。

　　　　“呃。。。”罗维哽咽了，“起因是他们内部，命令士兵不要和他们过多接触，任其自生自灭。”

　　　　罗维抽出巨剑连着推开四五个楼道内乱窜的小兵才来到外面，蜿蜒的血水激荡出白色的泡沫，碎尸烂肉到处可见。无数张牙舞爪的行尸为活人的气息而疯狂，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让刚出门的年轻剑师茫然了。

　　　　‘当。。。当。。。当’西北角的铜钟发出了警报，得到讯息的士兵且战且退裹挟着愣神的罗维向安全的地方撤退。身为主官罗维很无奈，自己下的命令还要别人来照拂。不对依托钟楼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坚固的墙体终于能够稳定下来，站在高处罗维更能体会下面人的凄惨遭遇。

　　　　“罗维大人你看广场中间的位置。”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有了新的发现。

　　　　罗维顺着他指点的方向张望，果然那地方和其他地方的腥风血雨截然不同。几个正常的维亚贵族围拢在火堆旁边，有男有女，他们衣着整洁完全没有遭到袭击的样子。

　　　　正和奥菲利亚说着话的米格感受到了外人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把棉帽压得很低，“我们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钟楼那边有人发现了我们。”

　　　　“哦，米格的感觉灵敏了不少，我看看是谁胆大到打扰了我们的兴致。”饮饱了鲜血的佩剑被维亚公爵放回了腰间，变幻了慈善的一面笑吟吟地调侃小男孩。

　　　　“伦琴人都在钟楼里死守，我们可以顺利地离开了。”奥莫度过了最初的惊恐，又想到近在咫尺的自由就兴奋地手舞足蹈，奥菲利亚同样很高兴能够离开这里。

　　　　“本来还想用大陆公约制裁伦琴，想了半天白日里所有的证据都会消失就打消了念头。不过掣肘公国的领主死的死亡的亡留给我们发挥的空间更大了，哈哈哈。。。”维亚公爵收拾好了行装惋惜道。

　　　　“虽然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但维亚大部分的贵族确实是在伦琴人的看守下消失的。只要公爵大人咬定了是从伦琴屠戮中逃出的就能站住大义，还能团结公国内各阶层，这个买卖稳赚不赔。”罗尔张开披风把米格护住，招手把隐匿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坚定人士’唤出，随着公爵的步伐离开了小镇。

　　　　没有马匹仆役众人只好步行，考虑到伦琴人可能的反映，维亚公爵把队伍分成了两队。年老体衰的一队，体力稍强的由他本人带领，各朝东、西两个方向疾行。米格他们自然被公爵带在了身边，必要的时候还要仰仗罗尔的狠辣。

　　　　西侧是片灌木丛生的老林，对于很少从事体力活动的贵族们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一夜时间走走停停出了二十公里的距离，维亚公爵见大大小小的贵族狼狈的不成样子就号令原地休整。他自己找了个地势高的位置观望，担忧伦琴人死缠烂打。

　　　　维亚公爵的担忧在半个时辰后得到了证实，东方天际突然飞出大片黑压压的鸟兽，接着看见了三个升空飞行的魔法师。

　　　　“可恶的伦琴人。”发完牢骚维亚公爵赶紧从高处滚下，命令周围的贵族寻找地方躲避起来。疲惫的维亚贵族刚经历了一夜的极限跋涉又要应对突发的空袭，场面骤然混乱起来。

　　　　好在丛林够密集，下面的小动作似乎没有引起魔法师们的注意，盘旋了一会就离开了。下面躲藏的众人不敢大意，屏气凝神了半天确认没有事情才恢复了懒散的状态。

　　　　米格从始至终都在罗尔的看护下，不用为安全牵扯太多的精力，反倒是很注意周围环境的变化。

　　　　从三个魔法师离开后，他就感应到了淡淡的魔法元素，很熟悉的一种感觉，好像。。。好像是回到了拥有机械核心的时候，“不好，快点离开这里，是魔法，火系魔法。”感应到了魔法释放前的气息，米格吼了出来。

　　　　受到米格的启发，罗尔才注意到了空气中浮躁的元素，暗骂自己被三个后辈的表演迷惑了，拉起身边喘息中的奥莫子爵向最近的巨石后跑去。米格、奥菲利亚紧随其后，再后面的就是狡猾的维亚公爵，他认定了要跟住罗尔侯爵。

　　　　火焰风暴从距离地面千米的高空降临席卷了密林，炽热的火焰焚毁了还在张望中的人们，来不及惨叫便化作红光中摇曳的骷骨。

　　　　躲在巨石后的米格差点被热浪掀飞，身上的衣料急速消融，再看其他四人除了罗尔也都十分惨淡。

　　　　“咔嚓”身后巨石终于不堪火系魔法的摧残从中裂开，五人全都暴露在了风暴中。

　　　　“该死。”罗尔用外套护住四人右手同时按向地面，“以别西卜名义，召唤！”自他掌心开始，地面延伸出无数龟裂的细纹，黑光闪过急速塌陷下去。米格眼前一暗，周围燥热的火焰就不见了踪迹。。。

　　　　之前做戏的三个魔法师浮现在火海上空，其中一人开口了，“贝莫斯的灵媒记忆下了所有人的样貌么？”

　　　　“也许是火焰风暴的影响，有三个人的样子很模糊。”

　　　　“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忽略，赶紧把样貌存入记忆水晶里，罗斯公爵那边还有用处。”

　　　　“已死之人还有什么用处，难道还会被复制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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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复制体（中）

　　　　魔法师双手合十把记忆水晶传送到了百里外的目的地，其余两人释放出六条水龙熄灭了炎炎烈火。

　　　　上升的青烟让三人咳嗽起来，“奇佳失踪后魔法公会外围组织的协调能力大大降低，但毕竟是庞然大物迟早会监测到这里的魔法波动，还要烦劳泰勒魔法师打扫一番。”

　　　　“我知道了！哎，一步走错处处受人挟制，真后悔当初跟伦琴人做了交易。”

　　　　“泰勒大魔法师的教训我们兄弟二人会牢记的，此次出山也算还了你的情义，好自为之。”联手释放火焰风暴的魔法师兄弟相继离开，留下泰勒大魔法师。他看了看焦黑的土地重重地叹息了声，从高空落到地面，从怀中掏出一卷硝过的羊皮摆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