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 嫡女略轻狂-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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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嫣郡君可知道，今日本宫为什么叫你出来？”五公主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想要让自己多谢气势，最终却是徒劳。

　　　　慕青璃笑的恭敬：“臣女愚钝，不知公主心思。”

　　　　还能为了什么，墨凤祈呗。

　　　　五公主似乎料到她这般说，鼓起勇气问道：“宁嫣郡君，这些日子京城中的流言，你可有听过？”

　　　　慕青璃神色未动：“不知公主说的什么流言，臣女不知道，还请五公主明示。”

　　　　五公主见她这般不承认，抿了抿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些话，怎么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说的出来的？

　　　　慕青璃则是个厚脸皮，见五公主不说话，她也不开口，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五公主欲言又止，过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道：“就是说前段时间你和逍王世子一起……”

　　　　果然是因为这个。

　　　　这件事影响很大，毕竟那么多罂粟花，再说跟宗庙有关，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会引起什么后果皇帝当然清楚。

　　　　虽说在场之人都被禁止宣扬此事，慕青璃连长辈都没有告诉，不过依文妃的势力，想知道这些并不困难。

　　　　说不准，文妃跟宗庙还是有勾结呢，所以五公主听到也不奇怪。

　　　　“流言止于智者，公主不应该问臣女这些。”慕青璃淡淡说道。

　　　　五公主见她没有否认，便知道此事应该是真的。

　　　　“你跟他真的是一起去的？”五公主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那传言中其他的，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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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与云姝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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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璃眉头轻皱起：“五公主，您今日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处，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免得文妃娘娘担心吧。”她说完之后就朝门口走去。

　　　　哪知道五公主上前一步猛地拉住慕青璃，紧紧的咬着唇：“不，我今天一定要个结果出来，你若是不说，我……我就不走。”

　　　　“您若是想要知道这些，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世子呢？”慕青璃淡淡问道，让五公主僵在了原地。

　　　　“我若是能见得到他，又怎么会来缠着你……”五公主喃喃说道，眼眶有些发红。

　　　　她本身就生的柔弱，这般看来更是惹人怜惜，只可惜慕青璃看在眼中，心绪没有半分波动。

　　　　“您既然对世子有意，还是早些找他说清楚的好，臣女不想和无意参与到您和世子的事情中去。”慕青璃这般说道，“今日见到您的事情，臣女不会跟任何人说，殿下好自为之。”

　　　　五公主和墨凤祈之间的事太复杂，慕青璃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搅入其中。

　　　　若说对五公主，慕青璃是有些同情的，毕竟上辈子她就成了利益的牺牲品，落了个远嫁他乡的下场，而几年后墨凤祈也被她亲哥哥逼死。

　　　　但那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事关自身，慕青璃这人向来冷酷的很。

　　　　“哇。”五公主见她这么坚决，拉开房间的门捂着脸跑了出去。

　　　　慕青璃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她们俩的身影落在另一群人的眼中。

　　　　容婉正和几个世家女子小聚，几人上楼的时候，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见慕青璃。

　　　　“咦，那不是宁嫣郡君吗？”

　　　　容婉听见有人这么说立刻转头看去，发现的确是慕青璃。

　　　　“何妹妹的眼睛倒是尖，我都没有发现……”容婉正说着，目光无意识的向前一瞥，忽然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那人虽然只是淡淡一眼，但她可以肯定，慕青璃前面那人她是见过的。

　　　　那人好像是文妃的女儿五公主。

　　　　可是五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上次她被绑架回宫之后，文妃就将她身边的人大换血，绝对不允许五公主随意出宫，怎么可能在此处看见她？

　　　　容婉正有些惊疑不定，就听见身边另一个姑娘小小的“呀”了一下。

　　　　容婉敏感的朝她看去，发现她也看着那个背影消失的地方，眼睛里有些惊慌之色。

　　　　这位姑娘姓肖，她家中就是二皇子党，相对于这里的其他人，见到五公主的次数要多一些。

　　　　“肖姐姐，你怎么了？”旁边有人看见肖家姑娘的异样的神色，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回过神来，掩饰的笑笑：“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惊讶，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宁嫣郡君，咱们之前也来过几次，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呢。”

　　　　“哦，可能是无事，所以出来坐坐吧。”那问话的姑娘随口说了一句。

　　　　容婉在一旁看着，心思早有构想。

　　　　肖姑娘的掩饰怎么可能骗得了她。

　　　　她分明就是认出来了前面那个人的身份，却不能与人说，所以在被问到的时候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也就是说自己方才的想法大概率是正确的，那个跑掉的人就是五公主。

　　　　可五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与慕青璃在一起？

　　　　而且见两人刚才的情态，好像是吵了架，五公主边跑边捂着脸，似乎是哭了。

　　　　容婉心中闪过这些，可还是觉得有些想不懂，便先将这个疑惑压下，招呼着其他几个女子走开了。

　　　　……

　　　　慕青璃回到家中，回到院子里坐在桌子前面提笔想写什么，却不知如何落笔，就维持着那个落笔的姿势，却没写任何字。

　　　　云姝因为喜欢读书，慕青璃就安排她侍候笔墨，这会儿就在慕青璃手旁站着。

　　　　云姝见她眉头皱着，似乎是不太开心，便小声问道：“小姐，要奴婢给您换张纸么？”

　　　　慕青璃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张纸上已经滴满了墨汁。

　　　　“罢了。”她放下笔摇了摇头，“今日心烦意乱的，连字都写不出来，就不要折腾着纸笔了吧。”

　　　　“是，那奴婢将这些都收起来。”云姝说着，把慕青璃身前的纸张收起来揉起扔掉，换了另一只笔搭在笔架上，做完之一切抬头才发现慕青璃托着腮看着她。

　　　　云姝吓了一跳：“小姐，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

　　　　她对慕青璃一直是有些畏惧的，虽然慕青璃对她很好，也从来没有凶过她，可是她就是害怕。

　　　　兴许是当初莺歌死的时候，慕青璃所展现的那一抹决绝吧。

　　　　“云姝，你为什么怕我？”慕青璃自然能看见她眼底的慌乱，面无表情的问道。

　　　　云姝心中一紧，立刻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她笨的可以，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她表现这般明显自然是被看出来了。

　　　　过了很久，才听见慕青璃淡淡的声音：“你起来吧。”

　　　　云姝从她的声音里面听不出喜怒，就微微颤颤的起身，却不敢抬头。

　　　　慕青璃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直看着她。

　　　　不像，真的不像。

　　　　她与沈亦虽然血统相似，可是为人处世却差得远，前者就是一个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小姐，后者则是注定在商场中大展身手的商界英才。

　　　　要是沈万千没有出事儿，沈亦应该能把沈家的产业再扩大一倍。

　　　　如今给她当一个管事儿的，也是可惜。

　　　　云姝虽然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慕青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离去。

　　　　就在她受不了目光中的张力，打算开口再次认错的时候，就听见慕青璃的声音：“云姝，这么久我一直没有时间与你谈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云姝吃惊的抬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坐吧。”慕青璃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姝拗不过慕青璃的坚持，坐了下来。

　　　　“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云姝有些不安的说道。

　　　　“不是。”慕青璃回答的干脆利落，“你做的都很好。”

　　　　云姝似乎放了心，随后又悚然一惊，“那是沈家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也不是。”慕青璃有些好笑，“我就是想跟你随便说说话，你不要紧张。”

　　　　“是……”

　　　　慕青璃见她身子放松了些，便问道：“我没有问过你，关于你的未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云姝愣了一下，喃喃道：“奴婢……没有想过。”

　　　　她却是没有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

　　　　沈家一夜之间覆灭，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一下子变成了朝廷钦犯，东躲西藏，又被人发卖，若不是遇见慕青璃，早就不知道落到了什么肮脏的地方。

　　　　在这里她还找到了哥哥，安稳了下来。

　　　　其实她本身就没有大的宏愿，心中恨着容家，却也不想哥哥再冒着危险去复仇了。

　　　　对她而言，即使一辈子都这样也很好了。

　　　　慕青璃见她的神情，也明白她说的是真话。

　　　　“云姝，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慕青璃说道，“你哥哥不可能不去报仇。”她答应过沈家兄妹，是一定会做到的。

　　　　而沈亦只是短暂的沉寂下来，他认清自己没有找容家报仇的能力，可是一旦日后被他找到机会，绝对不可能放过容家。

　　　　这一点慕青璃清楚，云姝也清楚，只是她不愿去想罢了。

　　　　云姝听见慕青璃这么说，眼睛黯了黯。

　　　　慕青璃继续说道：“我跟沈亦说过，过几年等你们的身份完全洗白了，他也有了立足之地，就将你的卖身契给他，让你们兄妹去外面重新开始，但是他拒绝了。”她顿了一下，“很明显，他没有放下对容家的仇恨，打算去报仇，去不想牵连你，所以等于是把你托付给我了。”

　　　　云姝眼眶里面泪水涌了上来，但努力没有落下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我还是想问问你是怎么决定的，毕竟我当初买下你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会一辈子都将你当做丫鬟――其实你哥哥帮了我那么多，说起来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已经足够，若是你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把卖身契给你，人生是你自己的，还是要你自己有个打算了好。”

　　　　云姝一直就是那种典型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古代女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沈亦的决定就是一切。可是慕青璃还是想试图去告诉她，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云姝过了片刻，抬起噙着泪水的眼睛：“小姐，我会跟哥哥在一起的，我在这世上就他一个亲人了。他要是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我拦不住他，可是无论他去哪儿我都要陪着他……若是他死了，我就陪他一起去给九泉之下的父母谢罪。”

　　　　慕青璃看云姝这般，已是明了。

　　　　云姝她拦不住沈奕，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其实慕青璃还是有一点佩服云姝的，因为对于慕青璃自己来说，不可能像云姝一样，将小姐到丫鬟的身份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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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赵家的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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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璃更像是沈亦那样的人，忍尽屈辱，暂时蛰伏，却是为了大仇得报的那一刻。

　　　　她也不知道斯人已逝，即便是报仇也没什么用，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她的亲人拼劲全力将她救出来，也不是让她送命的。

　　　　道理都明白，只是在她的心中，做不到“放下”。

　　　　但是云姝都做到了。

　　　　按理说她才是沈万千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人。

　　　　只是她放得下过去，能将目光看向未来。

　　　　慕青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云姝，只能说道：“你也不必着急，毕竟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哥哥短时间被不会有机会见到容家人的。而且他的意图并不是让容家的某一个人的性命，是要容家所有人一起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要让容家也品尝一下沈家的痛苦。没有十年的时间，你哥哥也做不到这一点的。”

　　　　其实何止是十年，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摸不到边，只是现在情况特殊，要是站对了边，从此青云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云姝听慕青璃这么说，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

　　　　“还有一点，就是你的婚事。”慕青璃声音轻柔，“你其实年纪也不算小了，再过几年婚配也是正常，但我当真不知将你嫁给什么人才合适。”

　　　　看着云姝窘迫的脸，慕青璃继续道：“我知道与你说这些是有些不妥的，但是你哥哥再厉害也是一个男子，这些话我更不好与他去说。按理说你沈家是富甲天下，你又是嫡出千金，身份在那里绝对不能低嫁辱没了你。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你名义上只是个掌柜的丫鬟，我怕高门第的人家会不愿意。”

　　　　慕青璃这话已经说得委婉。

　　　　不管沈家以前有多辉煌，沈亦和云姝都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沈家人，不然岂不是自找死路。

　　　　在这种情况下，外人看来云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虽然她兄长是慕青璃手下得力的掌柜，因此高了其他丫鬟几分，可还是个下人。

　　　　这也是慕青璃发愁的地方。

　　　　将云姝嫁个管事的，她怕沈亦和云姝心中埋怨她，但是嫁个达官贵族，她又没有这个本事。

　　　　云姝知道了慕青璃的意思，立刻说道：“小姐不用为奴婢忧心……奴婢知道现在的处境，未来之事，奴婢不会强求的。”

　　　　慕青璃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云姝出去了。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离那天和五公主见面又过去好多日，已经到了五月末。

　　　　天气不知不觉热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到摆上冰盆的地步，却依然换上了薄衣。

　　　　这天是春闱出榜的日子。

　　　　慕青璃记着陆思铭的事儿，一大早就让自家的下人帮着在皇榜前看着，没想到回来的消息是他落榜了。

　　　　“真可惜。”杜鹃低声道，“若不是他在不久前被人打伤了，可能也不会落榜了。”这一下又要再等两年，不知陆思铭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慕青璃想了想，让人给他送了些东西去，都是些笔墨纸砚，有鼓励之意：“你对他说，大不了两年之后再来一次，失败乃成功之母，一次就中也没有什么意思。”

　　　　按理说他也算是厉害了，还不到二十岁就有了考举人的资格，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是神童。

　　　　下人得令去了，慕青璃将沈亦送来的账本拿过来算着，正忙活着，就听见下人来报，说是外面夫人的丫鬟等着。

　　　　“夫人的丫鬟？”慕青璃挑了挑眉，“那还不快点请进来？”

　　　　她与张氏要是没事儿就是老死不想往来，她今儿派人来又有什么打算？

　　　　“奴婢拜见小姐。”来的是赵家的，她与何嬷嬷都是张氏手下颇为得力的人，只是何嬷嬷更受宠些。

　　　　表面上赵家的对何嬷嬷恭敬有加，一点儿都不在夫人面前争宠，实际上她都恨死了赵家的。

　　　　“嗯。”慕青璃将账本合上，淡笑着看向赵家的，“母亲也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没没没，夫人的事情怎么敢劳烦小姐呢。”赵家的笑着说道，只是说出来的话让人不舒服。

　　　　慕青璃倒是不在意。

　　　　她最是自持身份，怎么的都不能跟一只哈巴狗对咬不是？

　　　　见慕青璃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赵家的也不敢太得寸进尺，如实说道：“只是小姐的生辰要到了，夫人是想为您大办一场，想问问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生辰？

　　　　慕青璃愣了一下。

　　　　是的，她将这忘得一干二净。

　　　　其实也怪不得她，毕竟说起来那就是个与她无关的日子，之前几十年都没有惦记过，忽然一想还有些陌生。

　　　　至于去年这时候她刚刚回到家里，日子都过得颇为艰辛，天天跟张氏斗智斗勇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过生辰。

　　　　去年她也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家中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儿，只是生日那天郑嬷嬷给她煮了一碗长寿面吃下，便算是过了节。

　　　　“不必铺张浪费了。”慕青璃平静道，“又不是什么大的生日，不用弄的那么热闹，再说我不喜欢人多，吵得头疼。”

　　　　赵家的听见慕青璃的前半句，本来还想说“那怎么行，这可是您的生辰，马虎不得”或者“咱们家今年出了个郡君，还是大办的好”这样的话，却在听见慕青璃后面一句话的时候都噎了回去。

　　　　这二小姐也是任性的可以，直接说不喜欢人多，哪家的闺秀敢这么说话？

　　　　赵家的心中暗骂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的样子：“看小姐这话说得，即便您自己不想过，也要想想老夫人她们啊。怎么说您去年都是救了圣上，今年大办生辰也是老夫人看中您，还有就是彰显一番慕家家风，二小姐还是不要推辞的好。”

　　　　赵家的其实也不认识两个字，就长着一张精明泼妇的脸，却说着这般文绉绉的话，看的慕青璃差点笑了出来。

　　　　张氏也是逗，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教着赵家的说出这么一席话来也是了不得。

　　　　“郡君你看……”赵家的见慕青璃笑了，立刻上前追问道。

　　　　“罢了，既然母亲和祖母都是这么想的，那我也没什么反对的。”慕青璃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只是我有件事要说清楚，凡事都是有个‘度’，别弄的太过了。”

　　　　“是是是。”赵家的使劲儿笑着，“您要是不放心，可能让您身边的杜鹃姑娘跟着看看，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也能早些说，这场生辰定是办的让郡君开开心心的。”

　　　　“嗯。”慕青璃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让杜鹃代替自己去送下赵家的。

　　　　霜儿见两人走远了，努了努嘴道：“小姐，您说那边儿的又在搞什么花样呢？”她说的正是张氏。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慕青璃眼波一转，“不过她今日不应该派赵家的来的，无论她想做什么，说不定到最后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既然知道赵家的是张氏的一个可突破的点，自然不能浪费了啊。

　　　　这张氏就等着后院起火吧。

　　　　杜鹃送赵家的往外走，两人都控制着速度，因此走的很慢。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有劳杜鹃姑娘出来送，真是过意不去。”赵家皮笑肉不笑，“说起来也是太久没见到姑娘了。”

　　　　杜鹃最早是张氏的眼线，时不时的去张氏院子里报告慕青璃的事，作为张氏心腹的赵家的自然也清楚。

　　　　后来杜鹃归顺慕青璃，几乎是和张氏决裂，赵家的这会儿有了机会，自然是要讥讽一番。

　　　　杜鹃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嬷嬷这话说得，您是长辈，我送您也是应该。”

　　　　她说话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语气也颇为恭谦，这让赵家的很受用，语气也稍微好了些。

　　　　“我说杜鹃啊杜鹃，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赵家的见左右无人，装模作样的哀叹道，“当初有那大好的前程，你说你怎么就……”剩下的话她没有说话，却一脸替杜鹃惋惜。

　　　　杜鹃见那样子冷笑一声。

　　　　大好前程？

　　　　的确是大好前程，若是她当初没有及时回头归顺小姐，这会子死的就不是莺歌，而是她了。

　　　　夫人从来都只是将她们当成棋子，用完了就丢了，丝毫不顾及她们的死活。

　　　　当初张氏要是尽力去保莺歌的性命，也是能保的下来的，可是她没有，任由莺歌全家被发卖，自己也死的凄惨。

　　　　这种大好前途，还是留给赵家的自己吧。

　　　　杜鹃眼底的冷色一闪而过，脸上却露出复杂的神色，没有回话。

　　　　赵家的见状，浑浊的眼睛也眯了眯：“你看现在二小姐身边的霜儿，再看看你。你俩虽然都是大丫鬟，可是霜儿是与二小姐一起长大的情分，你怎么比得上？这一辈子无论做什么，你都是要比霜儿矮了半个头啊。”赵家的说道这里将声音压得更低，“以后就是二小姐嫁人了，那通房丫鬟的好事儿也轮不到你，都是霜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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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开解谢珑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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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那她那样子就觉得厌烦，却假装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来。

　　　　赵家的见杜鹃犹豫了，便趁热打铁道：“你也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讲的这些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后悔的时候，只要有霜儿在前面，你啊……悬。”

　　　　杜鹃闻言似乎更为惊疑，却还是没说什么。

　　　　赵家的见状正要再劝，杜鹃却突然说道：“多谢嬷嬷替我考虑这么多，只是我这人心无大志，能过好一天算一天，吃饱穿暖就行了，别的也再无所求。小姐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就先送您到这里了。”

　　　　杜鹃声音很大，就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赵家的在她身后啐了一口：“呸，装得什么清高的样子，要真如你个小蹄子说的那般，当初怎么一看见二小姐发达了就连忙冲上去捧人家的脚！”

　　　　说完之后正打算走，忽的看见墙角有人影一闪而过，赵家的顿了一下随即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