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 嫡女略轻狂-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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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

　　　　那人吞了吞口水，退了下去。

　　　　墨凤祈继续低下头将目光放在棺木上，手指微微一颤，猛地将棺木推开。

　　　　那一瞬间墨婉琳闭上了双眸，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子颤抖的蜷成一团。

　　　　慕青璃上前两步，将棺木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逍王妃安详的躺在那里，除了脸色苍白些，她的肌肤甚至还有弹性，就像是睡着了。

　　　　于此同时空气中带了檀香的味道，味道这味道的慕青璃，眼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

　　　　这香气是防腐的，是众人为了不让逍王妃的尸身腐坏，可以放在她的棺材里。

　　　　慕青璃的心忽然一空。

　　　　从初见之时，她就惊诧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子，美得惊天动地，却又无声无息。

　　　　这女子终是不在了么？

　　　　慕青璃紧张的盯着墨凤祈的背影，生怕他扛不住这一打击，可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墨凤祈不知这样看了多久，又推开右边的棺木，里面的逍王也是那般躺着，只是面上多了些从来见不到的悲伤。

　　　　墨凤祈看了一会儿，平静的盖上棺盖。

　　　　诺大的屋子里，没有半分声息。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镇住，即便没有人说话，也陡然生出一种连呼吸都上不来的紧张感。

　　　　“怎么回事？”墨凤祈的声音空荡荡的回旋着，却让听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没人敢接话，唯一不怕他的墨婉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也回答不了他。

　　　　就在此刻，一个哀婉的女声传来：“王妃在午夜里忽然吐血，御医御医赶到的时候王妃已经去世了，王爷……几日后也离世了，御医说是悲伤过度，心脏在梦中停止了。”

　　　　因为逍王和逍王妃感情甚笃，甚至有传言说他是自尽，但知道内幕的人都晓得逍王是真的猝死了。

　　　　墨凤祈猛地看向出声的那人，目光如刀。

　　　　慕青璃也抬头看去，瞧见那女子不过愣了一秒，一个名字就跳入她的脑海。

　　　　“傅心瑶。”墨凤祈一字一句道，“你将这话再说一遍。”

　　　　眼前的女子，正是一直住在逍王府的傅心瑶。

　　　　她此刻也穿着一身缟素，甚至比起慕青璃和墨凤祈的仓促，她这一身衣服无懈可击，脸上挂着泪痕，双眼肿的像是桃子。

　　　　“哥，她说的是真的。”墨婉琳赶紧擦干眼泪，“伯父……伯父他的确是因为这个原因离世的。”

　　　　至于逍王妃，她中蛊这么多年，身体又一直都不好，御医都不敢推测她的死因。

　　　　“对不起……”傅心瑶紧紧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看向墨凤祈，“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很想救王妃，可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一切，真的对不起……”

　　　　傅心瑶用帕子捂住脸，哭的无助。

　　　　慕青璃却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对傅心瑶的态度不同了。

　　　　她之前要是没记错，傅心瑶一介孤女在逍王府并不得人心，谁都晓得就算有逍王给她撑腰，但墨凤祈是绝对不会娶她的，所以大家对她虽然恭敬，却也只是面对客人的恭敬，不会像对自家主子般上心。

　　　　可这会儿下人们看向她的目光却是夹杂着敬畏的。

　　　　慕青璃心中的警铃猛地响起。

　　　　她向来都是个见微知著，最擅长从细节处揣摩人心的人，这会儿绝对不会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不过马上慕青璃心中的疑问就得到解答。

　　　　“哥，这也怪不得傅姑娘。”墨婉琳说道，“自从伯父和伯母去世，她在旁边帮衬我很多。”

　　　　墨婉琳说这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墨凤祈继续为难傅心瑶，可来祭拜的人听见这话，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目光飞快的扫过墨凤祈、慕青璃和傅心瑶。

　　　　谁都知道傅心瑶和墨凤祈的婚约，是当初逍王定下的，一直到墨凤祈离开都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

　　　　如今还没个定论逍王就死了，墨凤祈身为人子，最大的孝顺就是等着孝期过了，将傅心瑶纳了，就算不能给她逍王世子妃的身份，好歹也要是个跟慕青璃平起平坐的身份。

　　　　不然怎么对得起逍王。

　　　　尤其是傅心瑶还主动操持这葬礼，分明是将自己当做这家的主人了啊。

　　　　好多人心中都是这么想，但碍于场合并没有说出来。

　　　　慕青璃没有理会她，上前两步将那一件麻衣批到了墨凤祈身上，神色黯然道：“穿上吧。”

　　　　墨凤祈身体微微颤动了下，再没拒绝。

　　　　众人一直压着逍王和逍王妃的尸体不下葬，就是在等墨凤祈回来，如今他回到京城，自然一切都被拍上日程。

　　　　慕青璃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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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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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脚不沾地，京城的皇亲贵族来了一拨又一波，上至皇帝派来的人，中间是大楚中流砥柱的文臣武将，来的人中最不济的也是在大楚有头有脸的。

　　　　墨凤祈自从回来就守在灵堂寸步不离，慕青璃身为主母，自然要来来往往的招待这些人，她谨记苏听南的警告，在外人面前做的滴水不漏，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饶是如此，依旧有流言悄悄散出，一时间大楚人心惶惶。

　　　　让慕青璃更不安的是，皇帝将苏听南叫去皇宫说了几句话，便下令让他回云南了。

　　　　平南侯府世世代代镇守云南，非诏不得入京，此次是皇帝令他入宫是为了应对大梁的偷袭，但如今慕容绝尘撤军，宗庙内乱，大梁独木难撑，也便退了兵。

　　　　如此苏听南自然没了前来的意义，但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回去，还是颇有深意。

　　　　他走的匆忙，慕青璃知道时苏听南已经离开京城。

　　　　“知道了。”慕青璃揉了揉太阳穴，“若是情况允许，表哥定是会来跟我道别的，他既然不声不响的走了，必然是有难言之隐，不必追了。”

　　　　皇帝这哪儿是为难苏听南，这分明是借机试探逍王府的态度。

　　　　他真的打算动手了么？

　　　　慕青璃想要细想这个问题，奈何头疼的不行，还隐隐泛着困。

　　　　她这些日子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只能睡一个多时辰，自从回来这么多天，连和墨凤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唯一欣喜的是又见到了霜儿和杜鹃这俩丫头，几个月不见，她们脸上的青涩隐约褪去，不过为了慕青璃回来，还是好一番激动。

　　　　主仆三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操劳丧事，直到今日过了三七，慕青璃的身子实在撑不住了，才来厢房休息。

　　　　杜鹃见状走到她身后，力度适中的给慕青璃揉着肩膀：“世子妃，这些日子奴婢一直想与你说一件事儿，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才拖到今日。”

　　　　“……嗯？”慕青璃勉强睁开困得不行的眼睛。

　　　　“你走之前说过，当初咱们买的那些粮食用了全部身家，若是京城告急，可拿出一部分救灾，毕竟人命要紧，但用起来一定要慎之又慎。”杜鹃有条不紊的说道，“不过后来事发突然，奴婢便擅作主张捐了大半。”

　　　　慕青璃不让她捐助太多，除了那笔粮食用了太多钱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财不露白。

　　　　让旁人看见逍王世子妃手中有这么大一笔粮食，难保不做他想，也怕给墨凤祈惹麻烦。

　　　　“我知道，我在半路就听说这件事了。”慕青璃撑着坐起身，“不过也算不得大事儿，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你做事向来有分寸，当时那么做也一定有你自己的道理。”

　　　　她与杜鹃从相识到现在已是数年，经历风风雨雨无数，连性命都態托付给杜鹃，何况一些身外之物呢。

　　　　“世子妃……”杜鹃脸上出现些动容之色，稳了稳神情才道，“其实奴婢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总不能让旁人钻了空子！”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了些冷淡。

　　　　原来慕青璃偷偷从京城离开去云南，逍王府就炸了锅。

　　　　逍王一开始的时候极为愤怒，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自己的儿媳妇阳奉阴违过，后来是在逍王妃的再三劝解下才消了气。

　　　　过了不久就传来慕青璃和颜十一被宗庙伏击的消息，不比执着的墨凤祈，当时众人都以为慕青璃死了的。

　　　　逍王妃当即承受不住就病倒了，墨婉琳因为得知颜十一的“死讯”，整个人的情绪也极为崩溃，关键时刻还是傅心瑶站了出来，每天在逍王妃床边端汤喂药，又时常去看墨婉琳，俨然成了一副主母模样。

　　　　“奴婢也不知小姐是不是真的有事，一开始我和霜儿也每天担心，顾不上其他，可渐渐就发现情况有些个不对。”杜鹃咬了咬嘴唇，“那傅姑娘原来看着不争不抢的，没想到全是装的，眼瞅着您回不来了就开始在府里收揽人心，谁都以为您死了，王爷又偏向她，当时就有好些谣言传了出来，说她就是下一个逍王世子妃。”

　　　　慕青璃眉头微皱起，想到了那天在灵堂上看到了傅心瑶，也是主人的样子。

　　　　“奴婢想着这样不行啊，且不说世子还在找您，是生是死尚未有定论，就算是真的……真的有了不幸，世子也绝对不会娶她的。”杜鹃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想着您有事了便能自己当逍王世子妃，笼络人心，奴婢偏不让她！”

　　　　所以她将慕青璃之前存着的粮食都放了出去，对外就说是为了慕青璃行善积福，也是她离开京城之前安排的。

　　　　那会儿京城也出现了粮食短缺，更有大批量的流民涌来，正是人人自危的时候，这一举动极为震撼，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当即就有好多人感恩戴德，将慕青璃当做再生父母。

　　　　“原来如此。”慕青璃冷笑一声，“以前就不觉得她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机会倒是抓的准的，也知道打蛇打七寸，有够果断。”

　　　　这样的女子是一个从小寄人篱下的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慕青璃心中泛起疑惑。

　　　　“小姐也不用太担心她。”杜鹃怕慕青璃想多，话锋一转的劝道，“如今您和世子都回来了，再没她说话的地儿了。”

　　　　杜鹃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慕青璃心中便有些个疼。

　　　　墨凤祈从半路得知了逍王妃和逍王的死讯后就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一根绷到极致的琴弦，拼尽一切的往京城赶。

　　　　那如今亲眼所见，她生怕他承受不了。

　　　　只是就算不能承受，墨凤祈也没有与她说过，事实上他半步都不踏出灵堂，连今儿她身体不舒服都没来探望，让她心中有些个委屈。

　　　　慕青璃倒不是真的和他计较这个，离世的是他的父母，守孝是大，她分得清轻重，她怕的是墨凤祈将自己屏蔽在他心房之外。

　　　　“哎。”慕青璃微微叹了口气，分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心中却烦的不行，“走，我们再去灵堂看看。”

　　　　“可您累了这么多天，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杜鹃劝道，“明天又要开始忙，马上变满月忌日，皇宫那边……”

　　　　“无妨。”慕青璃摆了摆手，“我不放心世子一人，咱们带上些食盒，多少让他吃点暖胃的东西。”

　　　　“好。”杜鹃知道说不过慕青璃，给她批了个大氅，拿起食盒推开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冷风嗖嗖的出来将慕青璃的青丝吹得涌动，她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压抑的很。

　　　　这个冬天，必然很难很难。

　　　　……

　　　　“咳咳。”颜十一用力的咳嗽着，手中的药碗差点都要落在地上。

　　　　“小心。”墨婉琳眼疾手快的将药碗接过来放到桌子上，跑到他身后一下下的给他顺着气，“你慢点，别呛着。”

　　　　颜十一用力的喘息着，过了好久才平缓下来，语气极淡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逍王府还有那么多的事儿。”

　　　　墨婉琳抿了抿唇：“这几天事情都是我嫂子在操持，再琐碎的事儿还有管家，前几日我忙是忙着应付来探望的人，现在也就没事……”

　　　　“但那也是你伯父伯母。”颜十一冷淡的打断她，眉头紧皱，“在他们守孝期间跑出来，你让旁人怎么想，又让你哥怎么自处？”

　　　　他这话中全是教训的味道，听得墨婉琳眼眶一红。

　　　　“你当我想跑出来？”她瞪着他，眼底有些个潮湿，“可是自从你回来就没有离开过永定伯府，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书信问你情况你也不回话，我还不是担心你才跑来的！”

　　　　一开始她知道他死讯的时候，只觉得心都痛的要裂开了，再想不到其他，满脑子都是他的音容笑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后来是逍王府巨变，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他没有死的消息也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寄托。

　　　　可自从他回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他不回她的信，墨婉琳还可以骗自己是颜十一身体不好，不能多操劳，可他有次去逍王府吊唁，可是挑的她不在的时候，等着她闻讯赶过去，下人说颜十一已经离开了。

　　　　墨婉琳从来就不是个蠢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颜十一是在躲着她。

　　　　她忍了好几日，今天终究是按捺不住的来找他问个清楚，一见面看见他苍白的脸还是放软了语气，没想到这人还学会倒打一耙？

　　　　“我不需要你担心！”颜十一语气一下变得恶劣，“你是逍王府的郡主，我是永定伯府的世子，你我两家虽是世交，我却也没到了事事都需要跟你禀报的地步！”

　　　　“你……”墨婉琳听了这话又惊又气，“颜十一，你是不是人，怎么连这话都说得出来！”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态度的！

　　　　那会儿他还试探的问过她的心意，难道是她想错了？

　　　　不，不可能，她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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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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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十一闭上眼，脸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你早已不是小孩子，男女七岁不同席，以后永定伯府不要再来了。”

　　　　这话竟说的毫不留情。

　　　　墨婉琳将眼泪憋住，倔强的道：“我嫁不嫁的出去，不要你来管！”

　　　　“我是不想自己被连累。”颜十一倏然睁开眼，目光如刀，“你再这般下去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就怕最后碍于两家情面和外面的风言风语，逍王府施压逼得我娶你，不然谁管你如何？”

　　　　他这句话每个字都像刀子，一下下的刺入墨婉琳胸口。

　　　　她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出声：“颜修然你不是人，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秋风冷肃，打着圈儿的风将颜十一的发丝吹起，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些个单薄。

　　　　过了好久好久，他面上的线条才微微松下，目光追向墨婉琳离开的方向，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痛苦的闭上眼睛。

　　　　……

　　　　“世子妃，小心脚底下。”杜鹃将慕青璃从轿子中扶出来，“这食盒让奴婢拿着吧。”

　　　　霜儿一直在替慕青璃处理前院的事儿，杜鹃则贴身伺候着，方才慕青璃说要来看墨凤祈，便让她准备了些个清淡暖胃的吃食给墨凤祈。

　　　　“无妨，也就到门口了。”慕青璃抱了抱手中的食盒，心里想的都是墨凤祈。

　　　　这么多日子过去，也不知他今儿会不会好一些？

　　　　等下就算墨凤祈心情再糟糕，也要逼着他将这些东西吃了，不然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的。

　　　　慕青璃这般想着，将食盒抱在怀里就往屋里走去。

　　　　“世子妃。”流风站在门口，给慕青璃施礼，面容也是憔悴。

　　　　这些天墨凤祈在里面守着逍王和逍王妃的灵位，安流风就在外面守着他，几日下来疲惫的不行。

　　　　“世子昨儿休息了几个时辰？这会儿有没有休息？”慕青璃压低声音问道。

　　　　“还……还好，世子昨天……额，有休息。”安流风开口说道，就是言语磕磕巴巴的不利索。

　　　　慕青璃只以为他是累得，担忧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你也辛苦，明儿就休息下让别人来替吧。”

　　　　“属下不累，属下不累。”安流风躲着慕青璃的目光，额头上隐隐有汗。

　　　　慕青璃将这幅神情收入眼底，盯着他看了半晌：“怎么了？”

　　　　说话间目光已经越过安流风朝屋里看去。

　　　　里面安安静静的，应该只有墨凤祈一个人，流风紧张个什么劲儿？

　　　　慕青璃刚想到这里，脑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回过神来大步朝屋里走去。

　　　　安流风见状吓了一跳：“世子妃，那个……”

　　　　慕青璃猛地回头，那眼神看的安流风打了个冷颤，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妈呀，怎么这么巧。

　　　　世子妃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来找过世子，怎么偏生今儿来了。

　　　　今儿不是时候啊！

　　　　他飘忽的眼神儿几乎落定的慕青璃心中的想法，她冷声说道：“你站在这里等着，不许说话，也不许跟进来。”

　　　　不等安流风回答，她就带着杜鹃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几日除了有来客，一般情况下墨凤祈都不许旁人踏进院子，慕青璃也不禁放缓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她心中的火气是从哪儿来的呢？

　　　　慕青璃这样问自己。

　　　　方才看见安流风的神情，她下意识的认为傅心瑶在屋里，亟不可待的进去一探究竟。

　　　　但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墨凤祈从不待见傅心瑶，怎么会与她单独相处于一室，自己这几日疑神疑鬼可不好。

　　　　“……杜鹃，我们回吧。”慕青璃说话间已没了刚才的锐气，叹了口气说道。

　　　　她这会儿满心都是负面情绪，对他也不好，还是应该先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再面对墨凤祈。

　　　　杜鹃应了一声，目光却落到慕青璃手中的食盒上：“世子妃，咱来都来了，就算是走也应该把食盒给世子留下，您不是担心他吃不好么？”

　　　　慕青璃寻思杜鹃说的也对，再说自己都走到此处了，再怎么样也要把看着墨凤祈吃些东西，便继续朝前走去。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屋子里的窗户是打开了，只是其中光线黑暗，距离远了也看不清其中的景象。

　　　　慕青璃跨过门槛，转了一圈发现墨凤祈竟然不在，但灵位前面的香分明是刚刚点上的。

　　　　这一会功夫，他能去哪儿？

　　　　慕青璃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就被空气中一抹淡淡的香气吸引去了心神。

　　　　那香味儿很淡，一般来说是闻不出来的，不过慕青璃对这味道和她的主人都充满厌恶，登时睁大了眼睛，二话不说的朝着后室大步走去。

　　　　“世子妃？”杜鹃不明所以，见慕青璃跑了，便也跟着追去。

　　　　慕青璃来不及回答她，脚下越走越快，最后一路跑着踢开了后室的门，破门而入的瞬间听见一个小小的惊呼声。

　　　　“世子……”傅心瑶似是受了惊，猛地抱紧墨凤祈的腰。

　　　　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慕青璃的脑袋炸开，手指登时握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尽显。

　　　　只见墨凤祈和傅心瑶正倒在床上，傅心瑶搂着他腰的手指白的扎眼，而墨凤祈将她压在身下，背对着慕青璃看不清神情。

　　　　跟来的杜鹃瞧见这一幕也下意识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天啊，他们俩……他们俩难道是打算……

　　　　那个念头被杜鹃狠狠打压下去，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人的神色，也不敢想什么。

　　　　气氛僵立着，四个人的房间跟死人一样寂静。

　　　　墨凤祈见慕青璃进屋，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傅心瑶面色殷红的推了他一下，声如蚊蝇的喊道：“世子……你能不能先……起来。”最后两个字声音极小，却还是飘进了慕青璃的耳朵。

　　　　墨凤祈在傅心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过身慕青璃才看见他的面容。

　　　　平日里就白皙到透明的肌肤此刻更夸张，可能是累得狠了，他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眉头下意识的皱着，手指紧紧摁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撑着床边的支柱。

　　　　“世子妃，方才我和世子正在说话，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你别误会。”傅心瑶张口解释，却越描越黑。

　　　　杜鹃气的要死。

　　　　世子不舒服，你就打算到床上伺候他？

　　　　霜儿说的不错，这傅心瑶真是个面甜心苦的贱蹄子，早知道就应该在她刚来逍王府，根基不稳的时候动些手脚将她除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心里憋屈。

　　　　杜鹃心中生着气，慕青璃却平静下来，至少声音不动声色：“知道了，多谢傅姑娘。”

　　　　说着走上前将墨凤祈半抱的扶住，轻声唤他：“凤祈？”

　　　　就这样连着喊了两声，墨凤祈才抬起头，看见她后再次闭上眼睛，没有丝毫说话的意思。

　　　　没有解释，连喊她名字都没有。

　　　　傅心瑶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光，不过很快就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