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 嫡女略轻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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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如今在受了委屈的情况下跟人动手固然不对，可是那帮支系的小子也是过分，还是住在自己家呢，怎么就敢这么嚣张。

　　　　“也好。”慕之洵点了点头，“那你就亲自交给他们吧，正好这几天熙儿身子不太好，你去看看他也行，顺便给他补补课，别让学业耽误了。”慕青熙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去学堂，一来二去学业耽误不少。

　　　　“是。”慕青檀恭恭敬敬的应道。

　　　　“这次的事一定要引以为戒，戒骄戒躁才是。”慕之洵说道，“为父知道你打架的缘由，这一点你不必忧心，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谣言，但你和熙儿都是我的儿子，家里不会厚此薄彼的只推他一个人去七柳先生那里念书。能不能考上远山书院，能不能拜大儒为师，都是看你怎么自己的本事，为父一视同仁，绝不会有所徇私。”

　　　　如此又说了好一堆，顺便考察了下慕青檀最近的学问，见他几个问题都回答的很好，慕之洵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离开。

　　　　慕青檀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后松了口气。

　　　　姐姐说的没错呢。

　　　　果然谣言不可信，可笑他竟为了段连影子都没有的话惹出这么多事，真是大大的不该。

　　　　这种错误一定不能再犯了。

　　　　慕青檀暗自下了决心。

　　　　――――――

　　　　至此，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慕之洵派人澄清了谣言，那些当天对慕青檀态度不好的族中弟子个个心绪不宁，生怕他秋后算账。

　　　　尤其是慕文彦，一早上都坐立不安的，走哪儿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看好戏的目光。

　　　　可是出人意料的，慕青檀没有追究，还当着大家的面把一方砚台送给了慕文彦，让包括夫子在内的人都对慕青檀颇为赞许，觉得他年纪虽小，但是知错能改颇有风度。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不过也有些不同。

　　　　孙氏有一天忽然说想要教姑娘们学学如何掌家，便问张氏要来了几个库房的账本。

　　　　张氏先是一愣：“学习管家？她们几人会不会有些早？”

　　　　其实她一早就私下教了慕青璎，至于慕青璃和慕青璎却没有教的心思，巴不得她们压根不会的好。

　　　　更重要的是老太太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说起了要看账本的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张氏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不便：“儿媳想着，她们几人平日里要学的东西那么多，除了棋棋书画还有女工针线的，这管家的事情不着急，等快要出嫁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孙氏苍老的面容神色未动，淡淡道：“临时抱佛脚哪有手把手教的扎实，再说她们几人也不小了。璎儿也就这一两年便要出嫁，璃儿的议亲也拍上了日程，若不是瑞成公夫人忽然反悔，这时候怕是也定下来了。与其让她们到婆家之后出丑，还不如我这个老婆子现在多费点心思。”

　　　　张氏听了，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这老婆子，哪里是要教东西，分明是想趁机从她手里分权！

　　　　哼，当拿上账本便了不起了，殊不知那些账本上都是她一早就做下手脚了，莫说是什么都不懂的几个丫头，便是老太婆亲自看也瞧不出什么来。

　　　　更别提这些年到处都是自己安插的亲信，去了之后能不能管的了还是个问题，过些日子“不小心”出了些问题，还不是要求着自己来善后。

　　　　想到这里张氏也释怀，大大方方的把钥匙拿了出来：“是，娘说的也对，那从明儿起我陪着您一起？”孙氏打定主意要削自己的权利，绝不会让她插手，故而张氏只是面子上走个过场。

　　　　“不必了。”孙氏拒绝道，“你也有自己的事，熙儿身子也不好，我打算让于嬷嬷来。”

　　　　“于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定不会有错了。”张氏笑的一脸得体，岔开了话题。

　　　　第二天孙氏就将她们叫到了松鹤院，连慕青芸也被从院子里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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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管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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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孙氏就将她们叫到了松鹤院，连慕青芸也被从院子里放了出来。

　　　　慕青芸的禁足虽然错过了紫薇明珠宴，不过想到今次的宴席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两个嫡出的姐姐都牵连其中没有捞到半分好处，她心里便也平衡了，心中嚣张之余便故态萌发，忘了之前的教训。

　　　　“哟，二姐姐来的这么早，看来对祖母说的事情很心急嘛。”

　　　　慕青璃刚走到松鹤院门口，就听见这个让她很是无语的声音。

　　　　――看来吃了两个巴掌，还是没有学乖。

　　　　慕青璃如是想着，转过头上下扫了慕青芸两眼：“三妹妹气色不错，整个人都‘内敛’了不少，看来这些日子的女戒女训没有白抄。”

　　　　“你……”慕青芸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这人的嘴巴怎么这么毒，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虽然生气，却也知道不能在孙氏眼皮底下发火，只得皮下肉不笑道：“说起女戒女训，还是没有二姐姐看得多，算起来可是有半年的时间都在潜心学习，哪能比的过你。”这是在暗讽慕家最不守规矩的就是她慕青璃，当初还被罚到家庙半年多。

　　　　“是啊，所以感觉受益匪浅。”慕青璃无所谓的笑笑，说完就走了进去，不再理会她。

　　　　慕青芸感觉所有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狠狠的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慕青璃一进去就看见慕青璎已经坐在了孙氏边上说着话，孙氏身边站着个不苟言笑的嬷嬷，看起来年纪也很大了，一头银发比孙氏还要多。

　　　　“给祖母请安。”

　　　　给孙氏请安后，几人依次坐下。

　　　　“你们一个个的也大了，璎儿这几年就要出嫁，另外两个也最好早些学会这管家的本事，不然将来嫁出去人家要说我们慕家教女无方，这可是不行的。”孙氏靠在垫子上缓缓道，“于嬷嬷在如心如意之前就一直照料着我，也是我当年从娘家带出来的老人之一，这几年她身体不好了，我才准许她去庄子上修养，这次也是特意请回来教你们，不可怠慢了她。”

　　　　“是。”三人齐齐应道。

　　　　于嬷嬷在一旁站着，没有因为孙氏的褒扬而面露得色，只是淡淡的给几位小姐行了个礼。

　　　　“关于管家一事我前思后想很久，总觉得我一个人任意安排的也不是个事儿，你们自己说说看都有什么想法。”这次她从张氏那里要来了花园、库房和采办的账本，大略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家中就这三个女儿，摊下来正好每人一样，而她自己借着这个时间好好捋一下。

　　　　慕青璃垂下眼睫，不愿当那只出头鸟。

　　　　孙氏这么做是在她预料之中的。

　　　　那天檀儿被禁足，孙氏毫不知情的被瞒着，知道此事让她很不安，总觉得这些年张氏在家越坐越大，很多事都脱离了掌控。

　　　　于是借着这次机会来削张氏的权，但是表面上肯定不会太过分，于是便拿她们做幌子。

　　　　不过慕青璃也无所谓，她还能借此学学管家呢，何乐而不为？

　　　　慕青芸闻言就坐不住了，往前凑了凑道：“祖母，您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挑吗？”

　　　　孙氏“嗯”了一声。

　　　　慕青芸于是更兴奋，飞快的看来眼慕青璎和慕青璃：“两位姐姐怎么看？”

　　　　慕青璃对她心里那些小九九还是颇为不屑的，平静一笑道：“我在这些方面向来比较笨，哪个对我来说都是从头慢慢学起，所以都一样的，不如三妹和大姐先挑吧。”

　　　　慕青璎更是无所谓：“我随意。”反正那些东西娘亲私下都教过她，现在还能学到什么，而且分的是她娘的权利，这一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这样一来，慕青芸连礼让都不愿意装下去，对着孙氏小心翼翼道：“祖母，我一直对采办比较感兴趣，既然两位姐姐去哪儿都无所谓，能否将采办交给我？”

　　　　通过这次事情她算是看开了，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在老夫人眼中什么都不是。而夫人又不是她亲娘，平日就算她把大小姐巴结的再好，出了事情夫人一样不会保她，慕青璎也只是冷眼看着。

　　　　所以在这个家里，有钱才是最实际的，依照慕家的地位，她她将来出嫁的夫家也不会差，想要在婆家站稳脚跟，银钱方面绝不能少。

　　　　而她姨娘就是个普通的丫鬟出身，这些年扣扣索索也只攒下了一点钱，做添妆是肯定不够的，现在是天赐良机，借着这个机会捞一笔，就什么都不怕了。

　　　　孙氏沉吟着没有说话。

　　　　倒是慕青璃眼底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光。

　　　　慕青芸的如意算盘打得好，但她也不想想，张氏的便宜岂是那么好赚的？

　　　　“可以，采买就交给你负责。”孙氏脸上看不出喜怒，“不过切不可肆意妄为，任何事情都要先问过于嬷嬷。”

　　　　“是。”慕青芸此时已经是喜不自胜，自然连连答应。

　　　　孙氏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另外二人：“璎儿，璃儿，你们是怎么想的？”

　　　　慕青璎笑道：“祖母安排就是，到哪里都能学，不过我要是做错了什么，祖母可不能凶我。”这次祖母是要从她娘手里卸权，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活跃可能会引起反感。

　　　　而且左右就这么几个破地方，无论去哪儿都有娘的人帮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自然也是听祖母的。”慕青璃平静道。

　　　　孙氏和蔼的笑道：“那就璎儿管仓库，璃儿管花园吧，于嬷嬷当年帮着我管了几十年的家，有不懂的都可以去问她，两个月后，要是看的好了我有赏赐。”

　　　　“是。”三人恭敬道。

　　　　随后她们又陪着孙氏说了会儿话，直到孙氏面露乏态才告退，等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孙氏脸上和蔼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讥讽之色。

　　　　“你看看，那庶出就是上不得台面，才多大的事就将她弄的原形毕露，简直丢人。”

　　　　于嬷嬷知道孙氏这是在说慕青芸，也不好跟着帮腔，只能道：“三小姐年纪还小，离出阁尚有几年，好好调教还是能改过来的。”

　　　　孙氏冷哼一声：“教养嬷嬷不知道找了多少，你看有用吗，还不是跟她那个姨娘学了一身的小家子气，越大毛病越多。”

　　　　“不过大小姐和二小姐还是好的，这两位和将来几位少爷娶进来的少夫人才是家中延续的根本，老夫人您也不用太挂心。”于嬷嬷劝解道，“尤其是二小姐，三年多未见，变化竟是极大的，言语间已是落落大方，放在满城的闺秀中都是拔尖的。”

　　　　孙氏叹了口气：“哎，你不说也就罢了，说道这个二丫头就让人头疼，她这次从家庙回来可谓是脱胎换骨，便是我也暗自心惊，可她的心思也越发的沉，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而且她的那个容貌……终是个祸端。”

　　　　于嬷嬷没有接话，不明白为什么孙氏会担心慕青璃的容貌，慕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总不会因为一个女儿太漂亮就招来灭顶之灾。

　　　　“这几年你都在庄子上，不知道京城的烦心事。”孙氏见她这般，慢慢解释道，“几个皇子越来越大，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陛下虽然正是盛年却也管不住下面的心思，太子面对的威胁也是不小。前段时间太子在关外失踪，就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到现在都被蛮族人扣着没有放回来。四皇子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紫薇阁里，璎丫头被陷害，真真是九死一生，好在最终逃过一劫，说起来也是璃儿的功劳。”

　　　　“可是这夺嫡的架势已经止不住了，文妃那边出手了一次，便又有第二次第三次，谁知道下次会出什么新的手段，其他皇子看着太子之位空下来，一个个的也都坐不住了，未来的时间京城绝不太平。”

　　　　“璃儿的容貌你也看见了，再过个一两年张开了更是了不得，彼时要是有哪个皇子看中了她，向圣上请旨去做皇妃可要怎么办？一旦成了姻亲，就算我们不站队表态，也会被外界当成是皇子党，且非对慕家大大的不利？”

　　　　于嬷嬷听完终于明白的孙氏忧心的地方，便开口安慰道：“现在太子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您也不必这般忧心，只要二小姐自己是个明白人，就算将来成了皇子妃对家里也是有益无害的。”

　　　　孙氏听到这里有些伤感：“哪里是这么简单呢，如今里里外外都只有我儿一人支撑着，剩下的几个孙辈年纪都太小，帮不上忙。唯一大一些的时哥儿也是个不争气的，那么大的连个童生都没考上，整天就是吃喝嫖赌的瞎混，也是个指望不上的，若是玄哥儿在这里就好了……”孙氏说道这里摸了摸眼泪，“这么多年了，他连个信儿都没托人传回来，边关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你说亲家怎么就这么狠心，能把自己的亲外孙眼睛不眨的送到那儿去几年不让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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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管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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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越说越伤心，那是她的长孙，曾经给予了无限的希望，现在却沦落到边关的苦寒之地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到死之前还能不能见到那孩子一面了。

　　　　――――――――

　　　　且不说孙氏在那儿顾自伤心，这边慕青璃她们刚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慕青芸就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哎呀，真是羡慕二姐姐的悠闲，据说那花园子里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事，你什么心都不用操，安心等着倒时候交差就是，哪里像我，累都要累死的。”花园的事虽然清闲，但是定然比不上采买更有权利，而且捞不到什么油水，眼看马上就要到夏天了，估计也要受罪，她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要气一气慕青璃。

　　　　慕青璃瞄了她一眼，笑道：“是，我那里自然清闲，还是三妹妹能者多劳。”天底下还真有慕青芸这样的人，自以为是到这般地步，一只脚都踩空了还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踩到张氏的底线，让人狠狠教训一顿才知错。

　　　　慕青芸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正打算再回嘴，就听见慕青璎淡淡的开口道：“二妹妹，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冷不防的开口，让周围的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慕青璃看着慕青璎，后者也回望着她。

　　　　上次皇宫中，二人也算是同经历过生死，但是谁都没有因此有对另一人减少些许厌恶。

　　　　对于慕青璃来说，她出手只是为了不要让事情牵扯到自己头上，并不是为了救慕青璎的性命，自然不需要她的感恩戴德；对于慕青璎来说，被慕青璃帮就是莫大的耻辱，怎么可能因此记她的情。

　　　　慕青芸左右看看，觉得温度越来越低，忽然就打了个冷颤。

　　　　这……大姐的神情怎么那般阴冷，看着怪吓人的，不就是一个管家的事吗，怎么弄得跟要杀人一样。

　　　　慕青芸这些天在家中禁足，只知道紫薇明珠宴上两回都出了事情，并不晓得这其中的阴谋。

　　　　而四皇子被害事情的经过，除了主谋文妃一系，慕家知道全部过程的也就只有五个人。

　　　　慕之洵，慕青璎，慕青璃，霜儿，杜鹃。

　　　　本来这两个丫鬟慕之洵要做主给一笔遣散费赶出京城了，后来还是慕青璃再三保证她们嘴会很严，绝不会对外泄露半个字，慕之洵才勉强应下。

　　　　其余人，就连老夫人孙氏都是一知半解。

　　　　她只道文妃在宫中意图对慕青璎不利，是慕青璃想了个法子解了困局，具体如何却不清楚的，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慕之洵透出意思给她，便晓得此事绝不是能让人好奇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天发生的事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两人避而不谈，仔细说起来，这还是她们从皇宫的事情后第一次说话。

　　　　慕青璃看着慕青璎近乎执拗的双眼，淡淡的笑了出来：“好，都依大姐姐。”

　　　　慕青芸眼中好奇之色燃起，正想要跟上去，就见慕青璎面色冷冽的转过头：“我要跟二妹单独说话，你不许跟来！”

　　　　她这话说得极为冰冷，慕青芸愣了一下，委屈的撇了撇嘴。

　　　　慕青璃跟着慕青璎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就到了水榭中，几个丫鬟都站在很远的地方，绝对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而慕青璎自从进来就倚着栏杆，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大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慕青璃笑容浅淡。

　　　　她这话一出，慕青璎的目光转向了她：“哦？二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姐妹就不能谈谈心吗？”

　　　　慕青璃嘴角一挑：“你与我，还是免了这份客套吧。”

　　　　慕青璎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二妹妹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

　　　　慕青璃笑而不语。

　　　　慕青璎只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要落了下风，忍了忍还是说出了来意：“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不妨把话说开。”

　　　　“好。”她洗耳恭听。

　　　　夏日的微风轻轻吹过，慕青璎深吸一口气道：“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从此离他远一点！”这里的“他”自然说的是苏云逍。

　　　　慕青璃听见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他不是我能肖想的么？可是与苏家的婚约，本来就是因为我才定下来的啊。”

　　　　一句话，让慕青璎如遭雷击。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慕青璃竟然知道！

　　　　她竟然知道！

　　　　慕青璎惴惴不安。

　　　　是的，她在害怕。

　　　　这么多年，她对苏云逍几乎执念的追求，除了他是她深爱的人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她也心虚。

　　　　这婚事，本来就是两家老爷子定下的，当时定的就是苏氏肚子里的慕青璃，而不是她慕青璎。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她当上了嫡女，这婚事才落到了她的头上。

　　　　可那又怎样？

　　　　慕青璎双手握得紧紧的，都快掐出血来。

　　　　苏云逍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别妄想，否则谁来谁死。

　　　　慕青璃本来抱着戏谑的神态，可是看见慕青璎眼中那一抹疯狂的时候猛地正了神色。

　　　　坏了，自己怎么忘了这女人是个疯子，现代的时候神经病杀人还不犯法呢，这慕青璎这会儿发起狂来将自己杀了，慕家也不能再配上一个女儿给她偿命了。

　　　　算了算了，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慕青璃连忙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不做这份打算了，你也不必防着我，苏云逍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慕青璎本来都濒临爆发，听到这里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会再缠着他？”她紧紧盯着慕青璃的双眼，生怕她在说谎。

　　　　慕青璃有些冷淡的勾唇：“我为什么会缠着他，缠着他我能得到什么？你们的婚约已定，不可能再换人，我又不可能替你嫁给他，难道还要赶上去做妾吗，你觉得家里会允许这种一女侍二夫的事情出现？”

　　　　她向来是个冷静而精于算计的人，别说真的对苏云逍无感，就算爱他入骨也不可能为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因为爱情便不管不顾的跟在他身边。

　　　　不计后果，如飞蛾扑火般全心全意去追寻一个人，只有那个傻子才会干得出来吧。

　　　　可等待她的却是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其实重生之初，尤其是第一次遇见苏云逍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让他爱上自己，然后也叫他尝尝那求而不得的痛苦，但这个念头也是一转便放弃了。

　　　　她爱了一生的男人，必是不忍心那么对他的。

　　　　于是便做个陌路人吧。

　　　　慕青璎紧紧抓住栏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慕青璎，你和我都是慕家的嫡女，将来我的婚事不会比你差。”慕青璃解释道，“我真的犯不着为了他牺牲自己去当妾，你觉得我会愿意一辈子在你之下，看你这个正妻的脸色行事，后半辈子也砸在你手上？慕青璎，你有多厌恶我，我就有多厌恶你，是以你完全不必担心这一点，我不是你的敌人。”

　　　　――但会是你的催命人。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慕青璎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想了想还是道：“可是我总觉得他对你……不一般。”近来几次，苏云逍看向慕青璃的目光极为清凉，让她心惊。

　　　　“是啊，不一般。”慕青璃无所谓的说道，“曾经我年少不懂事，对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却被弃如敝履。现在我想开了，刻意拉开距离，他反而会觉得失落，总想让我再回到以前那般。但这并不是说明他对我有什么情愫，只是人的本能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过去的，你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慕青璎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放了下来。

　　　　“那好，我相信你这一次。”慕青璎对她道，“只要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像之前那样缠着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