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 嫡女略轻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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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夏绫的故事那么像，都是标准的苦情戏，甚至比夏绫还要可怜上两份。

　　　　但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往右边瞟。

　　　　现代心理学中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要说谎就等于编造一个故事，她的眼球会向右边看，因为左大脑负责创意的构造。

　　　　而她要是回忆往事，则会向左看，因为右大脑负责往事的储存。

　　　　往右看，也就是说她在说谎。

　　　　慕青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睛里多了些冷色。

　　　　“你在说谎。”她冷冷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我帮你赎身也就算是积了个善缘，你走吧。”

　　　　就是因为这女娃表现的太过出彩，慕青璃才不敢收，就怕惹了个什么麻烦回来。

　　　　她没想到慕青璃说翻脸就翻脸，一时间僵在那里。

　　　　她年纪虽小，可是也是有些想法的。

　　　　自己一个女娃娃，出去就是再次被拐走的命运，再说她来之前特意打听过，慕家是京城里的世家大族，说不定将来能借助慕家的势力报仇。

　　　　可是这会儿都不能留下，报仇一事又要怎么办呢？

　　　　“小姐，我说！”她见慕青璃打算起身，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连忙说道。

　　　　慕青璃看向她。

　　　　赌一把！

　　　　若是这位小姐愿意帮自己，也算有了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少女咬了咬牙。

　　　　“奴婢名叫沈香菡，家父是江南沈万千！”

　　　　慕青璃坐在椅子上，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倒是杜鹃低低的吸了一口量气。

　　　　对上慕青璃询问的目光，杜鹃犹豫半天解释道：“小姐对商人不熟悉，自然不知道，这沈万千在年前已经被处斩了，还诛了三族，罪名是官商勾结，圈地害民……”

　　　　“没有，我父亲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杜鹃还没有说完，沈香菡已经尖着嗓子喊了起来，“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被人陷害的！”

　　　　从她接下来的叙述中，慕青璃也总算是将故事拼凑完整。

　　　　这沈万千虽然是商人，却富可敌国，在江南掌控着诸多码头，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将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发扬光大。

　　　　他为人虽然低调，但是却是名副其实的民间首富，连皇帝下江南都在他们家留宿，如此可见沈家的财力雄厚。

　　　　可是就在年前，沈万千被官员参了一本，说他和闽低的官员相互勾结，霸占了不少农田，还将那里世世代代生活着的农民打伤，就为了谋取一己私利。

　　　　皇帝听了将信将疑，派了钦差前去查探，钦差回朝之后跟皇帝说罪名属实，沈万千却是这么做了。

　　　　皇帝登时大怒，下旨将沈家全家抓了起来，沈万千押解回京立刻处斩，没收沈家全部家业，另外还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像慕青璃这样的管家小姐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慕青璃眉心皱起，知道自己是弄了个天大的麻烦。

　　　　沈香菡哭泣着道：“我父亲虽然富有，可是子嗣一直不昌，正妻多年无所出，便主动将自己的表妹说给爹爹当平妻，也就是我娘……”

　　　　“我娘生下了我，就将我过继给大娘抚养，大娘待我视如己出，官兵抓人的时候她将我从密道里退了出去我才逃过一劫。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逃跑了，我进去不久之后就听见了大娘的惨叫声，还有我娘……呜呜……”

　　　　“你没有死，官兵都没有搜寻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躲得过四处官兵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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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沈香菡和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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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香菡哭泣着道：“我父亲虽然富有，可是子嗣一直不昌，正妻多年无所出，便主动将自己的表妹说给爹爹当平妻，也就是我娘……”

　　　　“我娘生下了我，就将我过继给大娘抚养，大娘待我视如己出，官兵抓人的时候她将我从密道里退了出去我才逃过一劫。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逃跑了，我进去不久之后就听见了大娘的惨叫声，还有我娘……呜呜……”

　　　　“你没有死，官兵都没有搜寻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躲得过四处官兵的搜查。

　　　　沈香菡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他们没有说我逃掉了。他们也怕上面的人怪罪，匆匆找了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丫鬟杀了，用她的尸体代替我的，就这样结案了……”

　　　　慕青璃瞬间了然。

　　　　这些官兵办事的时候的确会这样，为了怕追究责任，便说人已经死了，至于那枉死之人又有谁在乎呢。

　　　　在按人头记功的朝代里，不乏有长官带着士兵去屠杀平民，在利益面前人性是什么，那些人从来不会考虑。

　　　　“……”慕青璃叹了口气。

　　　　那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她到底要不要留下沈香菡？

　　　　窝藏朝廷钦犯可是身败名裂的事，若是这般慕青璃绝不会答应，但是这里的“沈香菡”已经死了，就算是那些主审知道她活着的事，也要千方百计的瞒下来，不然就是欺君之罪。

　　　　沈香菡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一旁的杜鹃使劲儿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千万不要答应。

　　　　慕青璃有些犹豫。

　　　　忽然，有道灵光闪过她的脑海。

　　　　“你知不知道参你父亲一本的人是谁？”

　　　　沈香菡咬牙切齿道：“记得，他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了他。那人名叫容季同，在闽南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知州。他当官的那些年一直变着法的管我父亲要钱，父亲无一例外的都满足了他，只有一次要的是我们沈家的祖传之物，我父亲才拒绝了，没想到他一直怀恨在心，找了个机会就将我们全家置于死地。后来也是他拿着圣旨去我家抄的家，他还下了屠杀令，连我们家中的奴仆都不放过！”

　　　　容季同，那可是安国公同父同母的弟弟，容婉的亲叔叔！

　　　　慕青璃豁然开朗。

　　　　怪不得，怪不得啊。

　　　　她之前还觉得奇怪，安国公手中的权利虽然大，却算不上权倾朝野之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兵权，加上容婉又跟太子定过亲，文妃怎么会傻到将她立成二皇子的皇后。

　　　　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天下臣民的悠悠众口又要怎么堵，皇家最要脸面，怎么受得了这般结果。

　　　　可是容婉后来真的成了皇后啊，可想而只安国公给了文妃什么。

　　　　当年二皇子能够造、反成功，最大的优势是粮草兵马充足，又有私下打造了不少精良兵甲，才能有了后来的事。

　　　　那么二皇子手中那么一笔滔天的富贵是怎么来的？

　　　　就算他是皇子，也支撑不起谋、反的花费啊。

　　　　慕青璃闭了闭眼，一下就明白了。

　　　　沈家覆灭，直接改变的是从此历史的走向。

　　　　容家借着将沈家抄家的功夫大捞特捞了一把，交给国库的只是少数，然后将这些银钱中的大部分给了文妃和皇二子，换的了后族的地位。

　　　　“你留下吧。”慕青璃突然这么开口，然身边的两个人都极为吃惊。

　　　　“小姐，这……”

　　　　杜鹃急急的想开口。

　　　　收藏朝廷钦犯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要丢了性命不说，还要累及家族的！

　　　　二小姐之前为了慕家的安危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这次就不考虑这个连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

　　　　慕青璃摇了摇头，示意杜鹃无妨。

　　　　“我可以留下你，但是很多事情要先跟你说清楚。”

　　　　沈香菡连连点头：“小姐要给我一个容身之地，我只有感激的份儿，奴婢什么都答应。”

　　　　“你先别急着答应，这些条件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慕青璃道，“而且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违反了我给你说的这些，我会立刻将你赶走，绝没有第二次机会。”

　　　　“第一，我虽然留下你，但是从此以后你不能叫沈香菡，沈家也不是你的家，从此以后永远的忘了这段过去，我的府中只有新买来的丫鬟，没有沈家跑出来的小姐。”

　　　　慕青璃残忍的吐出这些话。

　　　　沈香菡是个聪明的，一下就猜到慕青璃的意思是要她永远的和过去告别。

　　　　想到从此以后连忌日都不能给家里亡故的亲人上坟烧纸，也不能在对人说自己姓沈，沈香菡悲从中来，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第二点，我虽然给了你一个容身之地，不过你别想着借助慕家的势力来翻身。。”慕青璃面无表情道，“比如你在我身上当上了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借着进宫的机会悄悄的跑去面圣，或者找什么大人物来给你们家平反，一旦你这么做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的所做的一切付诸东流，而你也不必活着。记着，从你起身的那一刻沈香菡便会彻底死去，即便以后沈家平反，你都不能再用自己的面容出现在世间。”

　　　　慕家是绝不能给任何人当枪使的，这是慕青璃不容触碰的底线。

　　　　慕青璃在这一点上是绝对的自私。

　　　　沈香菡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之后证明沈家是冤枉的，沈香菡再活过来也是欺君之罪，还会连累慕家。

　　　　沈香菡咬了咬唇，也苍白着脸应了，就是有两行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来。

　　　　“好，我答应，从此世上……再无沈香菡。”她颤抖着说了这么一句。

　　　　慕青璃微微一叹。

　　　　“不过我也答应你，只要你忠心待我，在我有能力的那天，必定会为你报仇。”

　　　　沈香菡寂灭的眼睛瞬间大亮，直直的看向慕青璃。

　　　　“你说真的？”她急急追问，“你真的愿意帮我？”

　　　　“是。”慕青璃郑重的点了点头，“我不会放过容季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定让他以命偿命！”

　　　　沈香菡咬牙：“好，只要你能帮我杀了他，我此生当牛做马的回报你，若有半分异心，便天打五雷轰！”她说的掷地有声，说完之后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请小姐赐名！”

　　　　慕青璃顿了一下，淡淡道：“你便叫云姝吧。”

　　　　“是。”云姝再次磕了个头，站起了身。

　　　　慕青璃又问了问她的年纪，原来她已经九岁多，只是这半年多来饿的久了营养不了，加上本来身形守孝，才会经常被人当做不到八岁。

　　　　“年纪也要改，既然你看起来小，就也不必说自己九岁，以后谁问起来你便说刚刚八岁，免得有些人看出什么。”

　　　　“是。”云姝应道。

　　　　这时候郑嬷嬷回来了，她见云姝的眼睛有些红，也没多想，只以为这丫头出身贫苦，自己家姑娘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才收下了她。

　　　　从那天起云姝正式被留在了慕青璃的院子，而她身份的事，出了当日在场的三人，再没有谁知道。

　　　　慕青璃隔了几日，等郑嬷嬷将新来的丫鬟都教导了一遍后见了她们一次，大概的讲了讲院子里的惩罚和奖励的规则，听的她们眼睛大亮。

　　　　慕青璃对院子里的丫鬟也做了一些调整。

　　　　其中霜儿和杜鹃依然是一等丫鬟。

　　　　月季和莺歌为二等丫鬟，剩下两个空缺暂时不补。

　　　　夏绫前几天被她找了个借口重新升成了三等丫鬟，还有春绫和云姝一并，其余都是粗实丫鬟。

　　　　众人对这个结果也算是比较满意，至少人人都有机会，大家全部凭真本事说话。

　　　　慕青璃看着丫鬟的事告一段落，就打算着手于孙氏寿宴的事情。

　　　　她之前接连不断的有事，本来准备好的寿礼到现在都没有完工，这段时间必须要加班加点才能赶在半个月后做完。

　　　　而这天一早，慕青璃还在忙活着自己的寿礼，忽然杜鹃神色古怪的走进来，递给她一封信。

　　　　杜鹃说是刚才去厨房的路上看见了苏家的小厮，他说是来慕府送东西，杜鹃打了个招呼就打算走，没想到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给她袖口里塞了这么一封信。

　　　　上面的字迹极为漂亮，而且信封精致的也不像个下人能用的起的，是以上面虽然没有署名，杜鹃还是猜到了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慕青璃想了想，将信封拆开。

　　　　果然，信是苏云逍写给她的。

　　　　上面说他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请她不必再担心，不知他从哪里知道了她受伤的事，连着问她伤势如何。

　　　　慕青璃神色淡淡的看完，叫杜鹃拿了个火盆来烧掉了。

　　　　苏云逍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又怎么样呢，她与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注定得不到了，又何必挖空心思去思念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慕青璃将那信烧的一点渣子都不剩，低下头继续弄自己的绣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杜鹃看着她这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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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夏绫的家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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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说他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请她不必再担心，不知他从哪里知道了她受伤的事，连着问她伤势如何。

　　　　慕青璃神色淡淡的看完，叫杜鹃拿了个火盆来烧掉了。

　　　　苏云逍的意思表达的再清楚又怎么样呢，她与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注定得不到了，又何必挖空心思去思念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慕青璃将那信烧的一点渣子都不剩，低下头继续弄自己的绣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杜鹃看着她这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虽然说很高兴小姐终于不再迷恋苏云逍，但是心里又有些同情他。

　　　　当初在眼前的时候没有珍惜，现在回头又能怎样呢。

　　　　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啊。

　　　　小姐的性子，就算对苏少爷有心，也不可能去苏家给他当妾的。

　　　　杜鹃心里叹了一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

　　　　孙氏的寿辰越来越近，整个慕家都忙活了起来。

　　　　因为太子现在还在敌国扣着，皇帝每天上朝都要发一次火，底下的臣子纷纷夹起尾巴做人，慕家也不敢大办，生怕惹了上面的不悦。

　　　　但是孙氏已经好几年没有办过，今年的大寿，无论如何也不能寒酸了去。

　　　　慕家本来准备几天的大戏，还有各种活动都取消了，最终决定宴请一顿也就罢了。

　　　　眼瞅着寿宴一日日临近，慕青璃的寿礼还没有做好，她也有些着急。

　　　　她给孙氏绣了一副百寿图，在料子上写出一百个形态各异的“寿”字，然后按照这个图样绣上去。

　　　　凭借慕青璃的绣工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前期写字的部分由她完成，后面主要还是仰仗霜儿和杜鹃。

　　　　“不绣了不绣了。”霜儿揉了揉酸痛的手指，“人家绣了一天，眼睛都要看花了。”

　　　　在一旁配线的慕青璃笑着撇向她：“不得了了，我的丫鬟这是要罢工？”

　　　　霜儿嘟着嘴道：“哪有啊，就是这些天一直在做这些，太无聊了嘛。”她年纪跟慕青璃相仿，正是爱玩的年纪，天天坐在一个地方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

　　　　慕青璃失笑道：“你看人家杜鹃，再看看你，整天都要恨不得上房揭瓦。”

　　　　霜儿上前拉着杜鹃的胳膊晃了晃：“杜鹃，真的乐意在这里成天绣花么？你说实话，省的小姐再借你编排我。”

　　　　“我觉得很好啊。”杜鹃认真的回答道，“顺带着还能学学字，当然大好。”

　　　　“学写字？”霜儿瞪大了眼，“绣花怎么还能学写字了？”

　　　　“就是这个。”杜鹃指着上面的“寿”字说，“这下这个寿字是永远不会忘了。”

　　　　霜儿被她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这些天正式盛夏，慕青璃怕热，屋子里早早摆上了冰盆。

　　　　就这样边说边弄，时间过得也很快。

　　　　忽然外面有人敲门，春绫有些面色不安的走了进来：“小姐，夏绫和夏晴的家人来了，这会儿闹了起来，您快去看看吧。”

　　　　夏绫的家人？

　　　　她的叔婶不是早就将她抛弃了吗，哪来的家人？

　　　　“在府门口闹事？”

　　　　“是。”春绫点了点头，“他们说那是他们家的侄女，说咱们强抢民女入府。她那婶娘坐在门口就是开始哭，边哭边骂……”

　　　　也就是现在天热，又是正午，路边的人比较少，不然早就被围观了。

　　　　慕青璃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事都能将你难住，夏绫夏晴是自愿卖身到咱们家的，他们这会儿来无非就是为了谋些好处，你直接叫人打出去不久好了，下手的时候不必顾忌，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春绫正要答应，慕青璃却想到一件事。

　　　　“――等等。”

　　　　春绫停下脚步，眨巴着眼睛等她的回复。

　　　　“还是把人带进我院子吧。”

　　　　“是。”春绫应了一声，俯身退下。

　　　　霜儿有些好奇道：“小姐，这样的人您还打算亲自见么？”慕青璃一直在教她，要提高效率，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人身上。

　　　　只要是找麻烦的，能弄死就弄死，弄不死的想个办法拖一会儿，以后再弄死。

　　　　慕青璃沉吟一会儿：“见就见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同寻常。”一般的民怎么敢和官争什么，更别说还是在自己理亏的情况下。

　　　　慕家在京城的存在没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此事选择来闹，会不会是受了有心之人的蛊惑？

　　　　这段时间处于风口浪尖，还是小心为妙。

　　　　霜儿见慕青璃打定主意，便帮她换了衣服，几人打着伞往前厅走去。

　　　　那边春绫带着夏绫的婶婶和叔叔往屋里走，一路上他们俩的眼珠子就没停过的四处乱转，尤其是夏绫的婶婶，那双浑浊的眼珠子里透着满满的贪婪。

　　　　听说慕青璃要过来，几个小丫鬟也早早的将冰盆放在屋子里，还备上了些消暑的水果。

　　　　夏绫的婶婶从一进来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恨不能把眼珠子抠出来按在上面。

　　　　“这……这上面镶的是金子啊……”她说着，就将手伸向桌子上的一个插屏。

　　　　那插屏上画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匠人在制作的时候将金子磨碎，撒了些金粉上去，将孔雀的尾巴衬的极为好看。

　　　　“别碰！”春绫见她的手就要碰到上面，皱着眉头护住插屏，“我家小姐不喜外人乱动她的东西，你别乱摸，去那里坐着就行。”

　　　　第一次见面，慕青璃便直接将她从厨房的粗实丫鬟调到了璃汀院来，又总是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从来没有其他主子体罚丫鬟的情况。

　　　　所以她心里对慕青璃很是崇拜，也对慕青璃的话贯彻的很彻底。

　　　　方才慕青璃对夏绫婶婶的不喜谁都看得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让人将他们赶出去，但是给小姐找麻烦的人就是给她找麻烦。

　　　　就是不给好脸色。

　　　　夏绫的婶婶冷哼一声。

　　　　虽然坐了回去，但是眼睛依旧放肆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想着等会开口要点什么东西回去好，就算作为搭头了。

　　　　这有钱人家就是气派啊。

　　　　人人都说皇宫里好，可在她看来，这里就是皇宫了。

　　　　要是早知道那两个死丫头有这造化，她早就好了。

　　　　夏绫的叔叔倒是有些紧张，神色僵硬的坐在那儿，时不时的给媳妇使了个眼色，却被瞪了回去。

　　　　慕青璃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

　　　　那女人一见人进来，笑眯眯的正要说话，一抬头险些被晃花了眼睛。

　　　　我滴亲娘啊。

　　　　这……这姑娘还是人吗？

　　　　漂亮的跟画里走出的人一样，真是有钱人的水土，养出来的女娃都不一样。

　　　　慕青璃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到椅子上坐下，开口淡淡道：“你们就是夏绫的叔叔和婶婶，叫什么名字？”

　　　　她们俩似乎也知道侄女被改了名字，妇人脸上嬉笑着道：“是是是，小妇人就是大丫和小丫的婶婶邓氏，旁边是我当家的，人家都叫他李老实。”她这么说着，屁股就要往凳子上做。

　　　　“咳。”郑嬷嬷在边上板着脸猛地清了清嗓子，冷冷的看着她，“站起来说话，小姐在上面坐着，哪有你也跟着坐下的道理。”

　　　　李老实跟屁股着了火一样，立马拉着不情愿的邓氏站起来。

　　　　慕青璃将这一切收于眼底，但笑不语。

　　　　她就是刻意给这二人一个下马威，杀杀他们的气焰，这样在谈判的时候才会更有利。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提及差距，对方的心里便会产生自卑感，会越来越没有底气。

　　　　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自己就不可能输了。

　　　　慕青璃这样想着，淡淡道：“你们今日来，是准备将夏绫父母的房子还回来的？”

　　　　邓氏和李老实没想到她先发制人，愣在了那里。

　　　　“我现在是她的主子，理所应当的要帮她说话，当初我跟她签的活契，她父亲的房子也是在她自己名下，等她跟我给自己赎身之后就能去官府过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