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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随我出征吧-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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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成全了他们,他也终于能够放下,背负了这么多年的耿耿于怀。
这一天一夜之间祁国皇宫里头不太平,从丧礼折返回一头牛的刑和钺这一头却也正是多事之秋。
景帝大丧,煜都城里所有的酒楼赌场妓馆全都歇了业,幽图庸也难得的空闲了下来,刑刚一回来就拉着他摆上了一盏酒壶和一副棋盘。
钺一直陪在他身旁,他却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一眼,落子之处却是一派腥风血雨毫不留情。
这是心里憋着气呢。
钺心里明白却又实在有些无可奈何,她当初明明或多或少猜到了什么,却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固然是她的不是。
可是即便到了现在,她却依然还是无法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起那件事情。
漆黑色的魔狰之印,那个人的身上竟然融合了魔狰的魔力和堕落神祇的邪力。
难怪他一直病着。
帝脉、魔狰再加上堕神,便是根本无法称之为常人的帝殒也受不住了。
可是这事早在她知道的时候就已成定局,根本就没有她插手或者阻止的余地。
这件事太大了。
若是放在从前,便是一个血炎堕神就已经足够那些成天吃饱了没事干的神仙们吵嚷个上百年了。
更何况是帝殒。
她先前就一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拖拖到了现在就更加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好在这么一晃就到了傍晚,幽图庸随意张罗了几个小菜,拉着琥二凑了一桌。
“等这一阵风头过了,收拾收拾回北国去吧。”
酒到正酣之时刑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钺和琥二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酒,面面相觑的望着刑。
反倒是幽图庸,除了手上的酒杯顿了顿,连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
不愧是在煜都待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大世面的人,还真有几分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派头。
可是钺心里头这一句赞叹还没落下句号,就发生幽图庸的手正不住的颤抖着,手里头的酒已然洒了大半。
看来他等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了吧。
刑从不勉强谁,却又总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他是高明还是残酷。
突然得了这么一句吩咐,向来含蓄的幽图庸却也破天荒的不住的往嘴里灌酒,可是酒壶未尽,韩奕却突然来了。
韩奕来得突然,只说是替琥大带了口信。
可是究竟带了什么,却只告诉了刑一个人。
刑听罢却也看不出什么反应,只是吩咐韩奕暂且留在一头牛住上一晚,待天亮再离开,顺便告诉琥大一切照原计划行事。
刑和韩奕这一来一去神秘兮兮的,钺心里纳闷却又不便多问。一直等到散了席,刑才主动开了口。
原来他与琥大早已定好了计划,只等景帝丧礼一过,就由琥大陪着昊玉、祁桢和韩奕先行折返北国。
眼下景帝丧礼已过,颍州的守备也松懈了不少,自然也就到了按计划行事的时候了。
可是待她问及韩奕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刑却只是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再等等,今夜恐怕是不太平了。”
刑撂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不肯再说,反而就这么在钺的房里赖了下来,早早熄了灯装作酒醉歇息的模样,实际上却精神百倍的一直坐在黑暗中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可是等了许久,子时都已过了大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钺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不住地往下掉,几乎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却猛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开门声。
钺马上一阵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马上屏住呼吸掠到房门两侧戳破窗纸望了出去,果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刑和钺眼看那道黑影越过了院墙,这才打开房门跟了上去。
却见那人借着夜色藏身在阴影之中,沿着锦绣大街飞快的向着祁国皇宫的方向奔了过去,并未察觉他刚出一头牛就被刑和钺跟在了后头。
刑和钺一路跟着他到了皇宫脚下,却发现宫墙外守备森严巡卫不断。
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隐藏在阴影之中,许久也没有动作。
钺用疑问的眼神望了刑一眼,刑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
第二十四章 将功赎罪
那道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影子宛如雕塑一般静止不动,直到丑时的打更声刺破了空气的寂静。
锣声渐歇,那道影子依然没有动静,前方那道巍峨的宫门却缓缓打开了。
只见一队镇北军卫列队走了出来,原本的守卫和巡卫也都向着城门的方向聚集了过来。
就是现在!
钺眼睛一亮,突然明白了那道影子藏身在黑暗之中究竟是在等些什么。
可是他对皇宫布防的熟悉可真是大大出乎了钺的意料。
毕竟现在负责皇宫安危的既不是他所执掌的都尉,也不是曾护卫皇宫多年的近卫。
大将军亲率镇北重军护卫皇宫安危,韩奕却对其换防的时辰安排了若指掌。
钺再次来不及再细想,那道人影果然有了动作,
只见那道黑影飞快的掠向皇城左面一角阴影之处,一个纵身翻过了城墙。
“这个韩奕,功夫不怎么样,做起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轻车熟路。”
“我们还要继续跟上去吗?”
钺迟疑的望着前方,原本聚在一起低头交接的军卫已经恢复了警惕,逐渐开始往四周散去。
方才韩奕选的那个瞬间正是军卫低头交接最为松懈的时候,可是那样的机会只有一瞬,现在想追上去恐怕是不可能不被发现了。
“不必再追了,回去吧。”
刑一边说着,一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钺狐疑的跟了上去,一直等到进了一头牛才开口问道。
“这半夜三更的,韩奕偷偷摸摸的潜进祁国皇宫做什么?”
“呵,祁国皇宫里头又没有什么能让韩奕趋之若鹜的奇珍异宝,唯一值得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半夜潜进去的也就只有人了吧。”
“人?”
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手倒了一杯酒刚想凑到嘴边,可是眼睛一转却瞧见钺正皱着眉想着什么。
刑动作一顿,手中的酒杯转了一圈没有进他的嘴却是跟着他的手臂一起环过了钺。
“别想了,喝杯酒暖暖身子。”
“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担心,明天韩奕就要随琥大他们一道回北国了,今夜却冒着身首异处的风险潜进祁国皇宫,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钺嗔怪的瞥了刑一眼,瞧他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必是早有准备了。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去操那份闲心,反正天塌下来总还有他顶着。
这么一想,原本紧绷着的心不由得一松,就着刑的手就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可她这一杯刚喝下去,另一杯却又凑了上来,
“唔。”
这一杯接一杯,刑连拒绝的话都没容她说出口,就把她圈在怀里给灌了下去。
等钺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头已经一片昏沉,别说什么韩奕了,就连眼前刑那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都氤氲在一片水光之中。
“醉了?”
“唔。。。嗯?”
钺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可是脑子却实在不大灵光了,明明听见了刑的声音,等明白过来他在问些什么的时候,却已经是下意识的应声之后了。
刑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不动声色的就把钺的外袍解了开来,顺势一靠,就这么环着钺倒了下来。
“醉了就睡吧。”
“嗯?”
钺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他似乎做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下意识的却又觉得身后那个怀抱格外的令人安心。
两种感觉在她的脑海中忽上忽下,让她来不及分辨,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对钺而言是难得一夜好眠,可是对临近黎明才潜回一头牛的韩奕而言,几乎无异于往幽冥地府里走了一遭。
韩奕顺利潜入皇宫之后,提起了万分的小心避开巡卫直奔御书房而去,一路上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惊动了路过的巡卫。
镇北军可不是近卫都尉那样的酒囊饭袋,要不是多亏了他在煜都这么多年来,早已对煜都皇宫的地形和死角烂熟于心,他恐怕连宫门都进不来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可是他刚一靠近御书房的院墙,就听见一阵暴喝突然响起,凌厉的气势压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什么人?!”
随着那一声暴喝响起,院墙之内突然灯火通明,不等他再迈上一步,就被一众镇北军卫重重包围了起来。
“我道是何人,这不是多日未见的先生吗。”
殒在一众军卫的簇拥之下缓步走了出来,一瞧见韩奕就微微眯起了眼睛,浑身散发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罪臣韩奕特来向王爷请罪。”
“请罪?时隔数月,却在深夜时分擅闯御书房,只为前来请罪?韩先生莫不是以为我大病了一场,就连脑子也病糊涂了么?“
殒的声音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并无刻意,可是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仿佛一道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的砸在了韩奕的身上。
原本半跪在地上的韩奕再也承受不住,豆大的汗珠成串的往下掉,膝盖之下的青石地板早已碎成了一摊石灰。
“罪臣不敢,皆因情况特殊,罪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绝无半点不敬之意,还请摄政王给罪臣一个解释的机会。待摄政王听完之后,要杀要剐,罪臣绝无怨言。”
殒不言不语的盯着韩奕,韩奕只觉后背生寒仿佛有一把森冷的利刃正一寸一寸的刮过他的脊骨。
明明不过片刻的功夫,韩奕却觉得已有半生那么长,好不容易等到殒收回了目光,压在身上重如泰山终于缓缓消退,韩奕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可是殒没有开口,他只得继续跪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敢起来还是起不来。
“你们退下吧,让他进来。”
殒吩咐了一声,转身向着房内走去,门外的守卫这才应了一声四散开来,再也无人搭理仍站在远处的韩奕。
韩奕慢腾腾的站起身来,起来之后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向着御书房大开着的门走了过去。韩奕前脚刚进了御书房,后脚那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韩先生这谋反一罪尚未来得及清算,如今又加上一条擅闯宫闱,却不知韩先生究竟有几颗脑袋可以用来谢罪?”
“罪臣自知罪不可恕,如今冒险前来却是求王爷给罪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韩先生倒不妨说说看,究竟是多大的功可以赎得了诛九族的大罪。”
“韩某孑然一身无亲无故更无九族,王爷就算治了我这诛九族的大罪也不过是罪臣这一颗项上人头罢了,可若是罪臣愿助王爷夺取北国,又是否值得王爷留下罪臣一条贱命呢?”
“助本王夺取北国?“
殒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本王可真是低估了韩先生,看来韩先生的身份可远远不止一个相府幕僚。不过本王又怎么知道,韩先生是否北国细作别有所图呢?不如先请韩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叶烁光的死与韩先生可有关系?”
韩奕猛地一震,心下却已然明白了殒这一问的用意。
殒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韩奕的态度。
执意欺瞒便等于亲手毁了他唯一的机会,可若是实话实说,那岂不等于自认了悖弑旧主的罪名。
“罪臣只不过一介幕僚,相爷执意起兵,罪臣自当尽忠。助相爷起兵乃是为君臣之义,罪臣准备后路以求自保却是人之本性。罪臣虽没能阻止相爷犯下此杀身之祸,却自觉无愧于相爷多年知遇之恩。至于那北国细作之说,王爷自有分辨,又岂容罪臣狡辩。”
“好一个人之本性。区区一个都尉统领可真是委屈了韩先生的大才。不过本王倒想问一问,韩先生这么多年深藏不露甘愿听叶烁光驱使,又是所图何事?”
“不敢欺瞒王爷,罪臣本姓拓拔,原本只是拓拔部一个小部落的孩子,十余年前,北国尚未一统,拓拔部内有最大的部落首领便是拓拔威兄弟四人,这兄弟四人四处烧杀抢掠,罪臣的部落也惨遭灭族,只因我与部中其他几个孩子一道被族人藏了起来这才幸免于难。后来,早已被拓跋威四人掌控的拓拔部终于被其余几部联手剿灭,族人死伤殆尽,却被这兄弟四人侥幸逃了出来。自那以后,拓拔威四人在北国再无立足之地,辗转逃入了祁国,却因机缘巧合得叶相赏识藏身于相府。可恨罪臣当年年幼力弱,无法手刃仇人,只得留在北国,潜心学艺。一听说了仇人行踪便孤身南下,誓报灭族血仇。然而罪臣没想到,这四人进了相府之后深得叶相器重,武功又日益精进,以罪臣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报仇,只得先进相府再做打算。岂料这一等便是多年,如今大仇终于得报,罪臣总算了却了多年的夙愿”
殒一时没答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韩奕,韩奕不闪不避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心里头却如鸣擂鼓一般几乎快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韩先生既已在祁国多年,又打算如何相助于本王?”
………………………………
第二十五章 夜谋
“北国七部,臣有把握策反其中两部,便可与王爷里应外合,王爷的宏图霸业自然指日可待。”
“哦?北国素来团结,这才能将我祁国铁骑拒之门外长达百年,如今北国一统更加稳固你却说有把握策反其中两部?”
“其一,桑榆族长云焕苦恋国主多年,如今因爱成恨几近反目,岂非大好时机。其二,赫北族长连成原名拓跋成,性格鲁莽,又与臣同为当年侥幸逃生的孩子之一,若是加以规劝,必能为王爷所用。”
“因爱成恨几近反目?”
刑低声重复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韩奕心里一顿,总觉得如今的摄政王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诡异的邪气,尤其是他额上那一个古怪的印记,望之令人遍体生寒。
殒并没有注意到韩奕的变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若真能如你所说,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可是北国七部,桑榆部镇守渭水以东,能得桑榆对我祁国自然意义非凡,可是赫北部地处极北,两部之间距离太远,中间还夹着拓跋和干戚两部,即便拿下赫北,也难以助我军形成合围之势。”
“王爷有所不知,北国七部,桑榆和羿日地处边塞,其重要之处自不必说、至于余下五部,仅赫北做屯兵后备之用,其余四部虽有驻军却不足为患。换而言之,若能拿下桑榆和赫北两部,无异于斩断了北国的手脚,剩下羿日一部独木难支不足为患。再利用桑榆部为王爷打开南境大门,整个北国不就尽在王爷掌握之中了。”
“韩先生手握此等筹码,却要背弃故土转投本王麾下,实在让本王想不明白,那位足以于本王匹敌的北国君上难道就不能满足先生所求么?”
“君上与王爷固然都是世所罕见的帝王之才,可是君上与王爷所奉行的帝王之道却是截然相反,这也正是罪臣转投王爷的原因所在。”
“哦?本王倒想听一听,依先生所见,本王与北国君上的帝王之道究竟有何不同。”
“罪臣以为,数百年来祁国与北国纷争不断,到头来受苦的却都是寻常百姓。与其两强相争祸及无辜,不如天下归一,方为真正的帝王之道,也正是王爷的帝王之道。可是君上虽有一身惊世才学,可是生性不羁又是个多情种子,为救人而杀人,血染天下这样的事情恐怕不能被他所接受。”
殒不置可否的微垂着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韩奕对刑那个人倒是看得分明,已然知道他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帝王,可是他又怎知这世上的多情种子只有刑一个人呢。
却不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送死和亲手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相比,哪一个更残忍?
殒虽然极力压制心中的不适,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变了变眼神。
那种近乎疯狂的凄厉,虽然只是一瞬,却还是让别有用心的韩奕看在了眼里。
他果然没猜错,那个女人不仅对刑意义非常,就连这个出了名狠心绝情的摄政王也深陷其中,若是能把那个女人控于掌中。。。
可是韩奕虽然猜对了,可是心里却半点喜悦也无。
成也萧何败萧何,一个北国君上,战神威名无人能敌,一个祁国轩王,叱咤江湖一代枭雄,却还是逃不出儿女情长这四个字,而且还是为了同一个女人。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曾教多少英雄功败垂成。
即便他当真控制住那个女人又能如何?
单是这一位摄政王,就绝不会容他活着看见第二天的日出。
“染指天下非他所喜,却是先生所好么?”
“罪臣不敢,这天下自然迟早是王爷的天下,臣不敢痴心妄想。只求他日王爷功成之日,以北为郡,臣愿为北郡之侯,替王爷保一方归顺,有生之年绝不敢有二心。”
“北郡之侯,无异于一国之君,先生这胃口可不小。”
“一国之君永远只有王爷一人,罪臣虽为郡侯,却绝不敢有二心。”
“呵,既然如此,那就如先生所愿吧。”
殒此话一出便等于接受了韩奕的条件,此行目的达到,韩奕却并未表现的狂喜失,只是沉声跪谢便告辞离开了。
韩奕走后,殒疲惫的靠在椅背之上,又是一夜无眠。
已经有多久了?
那个名字,还有那个人。
明明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里,却又一直刻意不愿去想。
今日葬礼时那遥遥一眼,她与刑并肩而立的画面,几乎让他忍不住撇下一切冲上祭天塔将她夺回来。
可是最终他却只是平静的收回了目光。
自从帝殒真正的意志在这具身体里醒来之后,旁人只看到了暴涨的力量,却不知在这具身体里醒来的不止是力量,更有那些一度被他随着力量一起埋葬的记忆。
那些遥远而漫长的时光,如泉涌一般突然袭来,猝不及防几乎将他击溃。
他该怎么承认和面对,在那些遥远而漫长的时光里,她曾是他生命中唯一所有。
他不惜一切换来这重头再来的机会,却重蹈覆辙再一次弄丢了她。
而更让他深为不齿的,却是那个本该完全消失的伊祁殒不知为何竟然留了下来。
在旁人看来,他已然是那个狠心绝情彻头彻尾的帝殒。
却只有他自己,那个一无是处的,该死的伊祁殒竟然顽固不散的留了下来,连带着他心底的温情和人性。
原本以帝殒的性格,叶后一死,永宁王也就再无用处。
即便他现在站到了他这一边,可是单凭他竟敢觊觎她这一条,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是他的心底却一直有两个声音争执不休,一个叫嚷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是另一个却千方百计的阻拦他对决下手。
那个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莫要忘了你与景帝的约定,莫要忘了你与决一同长大的情分,莫要忘了当初是你自己放弃了钺。
是他自己选择舍弃了钺,哪怕只是暂时的,却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就会有另一个凄厉的女声,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方知情深,便已失去,生生世世求不得。
他几乎恨不得马上杀了祁苏,仿佛这样就能摆脱她的声音,可是另一个声音又跳了出来,莫要忘了祁苏与你相伴十年的情分,莫要忘了曾几何时你也曾真心把祁苏当做妹妹疼爱,莫要忘了你曾答应过肖未的事。
那个声音宛如附骨之疽折磨得他筋疲力尽,几乎夜夜无眠。
他仿佛变成了当初被帝殒所困扰着的伊祁殒。
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帝殒吞噬了伊祁殒,还是伊祁殒同化了帝殒。
甚至不如说,从伊祁殒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无法彻底的摆脱彼此。
然而再深重的痛苦,他都只能深埋于心,任其叫嚣折磨,再无人说。
尤其是早些时候,当他暗中听见了决和晚娘的对话,竟然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
那不是属于帝殒的情感,帝殒没有母亲,也不需要母亲。
可是他却无法止住奔涌而出的泪水。
在那个暗夜里几乎痛哭失声的人只能是伊祁殒。
在那些固执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的感情的驱使之下,那个该死的伊祁殒竟然压制住了帝殒。
狂怒像风暴一样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可是那又如何?
他依然无法阻止另一个灵魂的悲泣。
永远目的分明不择手段的帝殒却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自从他回来之后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见她。
他想要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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