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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随我出征吧-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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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和陆重光整整在盐帮待了一天,一直到傍晚才回了陆府,却见钺和祁苏的房门大敞着,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刑心里猛地一跳,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疏忽闪过,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放下心来。
“主上,我已经问过了下人,钺姑娘和苏姑娘是自己出去的,并未。。。”
陆重光原本以为刑担心她们二人是被人挟持带了出去,没想到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见刑的脸色陡然一变,一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她是自己离开的。
她还会回来吗?
仅仅只是想一想便觉心如刀绞。
可他应该如何呢?
刑正犹豫不决,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喧闹。
“主上,钺姑娘她们回来了!”
陆重光一见钺和祁苏的身影总算放下了心,刑猛地冲出门去,却见钺和祁苏果然正并肩走进院子里来。
“去哪儿了?”
刑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钺抬眼扫了一眼他青白交加的脸色,却只平淡无奇的答了一句。
“我见苏姑娘身体好些了,便约了她一道去城里随便逛了逛。”
“。。。回来就好。”
刑暗自叹了一口气,再没说什么,又和陆重光一道出去了。
他却不知,钺所谓的随意出去走走,却是趁机把淮河码头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她想要知道他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可是她究竟为什么想知道,却连她自己也不甚清楚,只是不由自主的就这么做了。
她和祁苏一直沿着淮河城向西走了好一段路,她们走的虽是内城,可只需一抬头便能瞧见码头的情况。
这淮河下城码头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百里的距离,竟有十数个出船口,几乎每个口都有不少汗流浃背的船工在往船上装货。
按陆重光的说法,盐帮十日前刚出去了五十余艘船,算算日子应该还未回来,可是眼前沿河停靠的至少还有三十余艘,再加上零散未归的商船,这盐帮所辖竟有将近百余艘船只。
钺早已知晓盐帮财大势大,可万万没想到竟有如此规模,要知道造这么一艘大船的花费可绝非小数,而盐帮再厉害以前也只是一个江湖帮派,顾明义接掌不过数年,手下竟能有百余船之多,光这些船的造价恐怕已经是祁国的半个国库了。
以顾明义的家底身份,即便他再厉害没有数十年的时间也绝难有如此规模,那么是谁一直在暗中扶持他?
她稍一转念便已明白,除了那个人,再无人有此实力能一手扶植顾明义至今日之势。
………………………………
第三十五章 幽图庸的命,我赔
百余条船呐,足以占据祁国境内所有渭水支流了。
上可入北,下可通都,整个祁国尽在掌握。
殒手里握着一个盐帮,便等于将祁国大半民生握在了手中。
可话虽如此,钺却仍未想通刑要陆重光盯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回北国,反而转道淮河,总不可能只为特意来看看盐帮盛况吧?
肖未已经准备率军开拔了。
这背后意味着谁也没有明说,可他们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呢。
这一仗到底是避不过了。
她原本希望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要再牵连那些无辜的人,可那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若真打起仗来,最为重要的不过两件东西,除了粮草便是军饷。
这两样东西虽说都可以走水路经渭水运送,可是水路却又绝非唯一的选择,甚至就连好的选择也算不上。
先说粮草,但凡懂得些行军打仗的人都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未至,军心不稳”的道理,后方一旦断粮,根本不必等敌人打过来便足以毁灭整个大军。
可是淮河城南面沿河,北面环山,她虽然不清楚淮河每年的粮食产量却也能猜到淮河必然成不了产粮大省。
可若是把其他地方的粮草先运到淮河,再转运前线,却实在是多此一举。
更何况,这祁国内所有水路既然早已尽归盐帮掌控,大可直接经水路送往前线,何必要经淮河换船转运?
再说军饷,那就更加难以解释了。
祁**饷尽出国库,国库自然是在煜都。
可军饷出了国库之后,便分别辗转运往各地采买物资再送往前线。
虽说运往淮河比之其他地方大概会多上一些,可劫军饷这样的事困难不小用处却不大,刑又何必做这样劳民伤财事倍功半的事情?
想来想去,除了粮草和军饷,却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影响战局了。
即便还有些别的军备,可那些更加远不如粮草和军饷来的重要,即便拿下了也不痛不痒。
钺这一趟逛了大半个淮河城,平白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对刑的打算却是依然毫无头绪。
唯一的收获,便是看了看这淮河沿岸的风光还有顾明义治下的盐帮乃至整个淮河城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钺和祁苏逛了一下午也都有些乏了,待刑一走便各自转身回了房间。
钺迷迷糊糊的就靠在榻上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却突然被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给惊醒了。
钺猛的睁开了眼睛,一抬头就见外头已经全黑了下来。
钺起身走出房间却发现院子里的气氛十分的异样而沉重,刑全身僵硬的坐在院里的石桌旁,面前站着的却是数日未见的琥大和一个面容陌生的人。
钺正寻思着方才那一声轰响的源头,却见刑刚把手从那石桌上抬起来,那一张石桌便像陡然失去了支撑一般轰然碎裂,发出一连串的杂音。
盛怒。
钺猛然明白了笼罩了整个院子的,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究竟是什么。
琥大和那个陌生人听见响动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望向了钺,四目交接之下,钺才惊觉那个陌生人不是别人,可不正是差点儿与她做了奸夫淫妇的血炎。
可他们两的眼神却也是意外的凝重,可是除了愤怒,却还有许多复杂难言的哀伤。
“血炎马上赶回北国,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琥二!拓跋奕若是敢伤了他一根寒毛,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至于琥大你给我留下,盯死了顾明义,就连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盐帮!”
琥大和血炎对视了一眼,面对着盛怒已极的刑,飞快的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只是血炎离开之前飘向钺的目光却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简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多加小心,好自为之?
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了这么八个字,可她却不甚清楚,血炎究竟要她小心些什么?
难道刑还会伤害她不成?
“这下你开心了?好一招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帝殒终于扳回了一局,果真不愧是你的好弟弟!”
他从未用这般讥讽刻薄的语气对待过她,而且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心头一冷,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反击,可是在看到他充满悲愤和痛苦的眼神之后,到底还是拼命压了下来。
“你就算要拿我撒气,也至少应该先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钺的声音是冷的,眼神也是冷的,眼底藏着的讥讽和冷漠却像一把火油浇在了刑的心里。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啊,那就让我亲口告诉你!幽图庸死了!就在我们离开当晚,在你为了一把破琴忙着争风吃醋的时候他却在那一场大火里彻底烧成了飞灰!”
“什么?”
钺不由的一愣,刑怒气滔天的咆哮就在耳畔,她却仿佛一个字也没能听懂。
那一双不久前才缱绻万分的亲吻过她的唇仍在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可她却只是茫然的望着他。
他在说什么?
谁死了?
“我说,幽图庸死了。”
刑的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面对突然显得茫然无措的钺,他的脸上显出一副怪异的表情,紧接着却大声的咆哮了起来。
“幽图庸死了,他死了!他任劳任怨的在煜都待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想回家。可是他知道我需要他留在祁国,所以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现在他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我甚至没能让他再看一眼故土!”
“究竟。。。怎么回事,我们离开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钺呐呐的开了口,当她终于明白这一场盛怒的根源之时却也无法再理直气壮的怪责他。
她知道幽图庸对他而言早已不再是一个普通的下属。
可越是清楚反而越是自责。
幽图庸是无辜的,他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她又连累了一个人,而且绝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许是因为钺突然的脆弱和内疚,刑的愤怒终于稍微平息了下来,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深重的悲痛和无力。
他是神,可是他却依然无法起死回生。
“我们离开当晚一头牛突发大火,无人幸免。昨日镇北军开拔,伊祁决自请为帅,立下重誓,不破北国誓不还朝。韩奕一到北国就借口回拓跋独自离开,琥二暗中跟了上去,可自那以后却再也没了消息。”
刑几乎竭尽了全力才能让他的声音维持着平静,刻意的淡漠听起来就像在说着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钺却无比清楚的听出了其中暗藏的悲痛和怒火。
幽图庸和琥二。
无论哪一个都是他在乎的人。
可如今一个死无全尸,另一个下落不明。
区区一张石桌,根本不够表达他心中悲痛的万分之一。
“他。。。为什么会知道了庸先生的事?”
刑冷笑一声,快步走到她的身前,直直盯着她的双眼说道。
“你可还记得景帝下葬当日,伊祁决不顾体统提前离场?我竟真的相信了那是因为他心中过分悲痛才会一反常态,我倒真是低估了他。原来所谓的悲痛万分,愤然离场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你而设下的一场好戏。”
“。。。为我?”
“不错,叶后自尽事发突然,我本以为伊祁决一时悲痛才会做出失常之举,却从未想到伊祁决对你的执念竟然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他装作悲痛离场实际上却是马上赶回煜都布下了天罗地,只为查出我们的落脚之处和我埋在煜都的势力!”帝殒出发前便察觉了我们的行踪,这才想到将计就计,设计伊祁决先行离去暗中却在煜都周围布下了天罗地,只等我们一回煜都便暴露了一头牛。他根本就不打算,所以我们在煜都的时候他只叫人盯死了一头牛,待我们前脚一走,后脚他便派人杀了幽图庸!好一个永宁王伊祁决,逃婚之耻竟然把他变成了另一个帝殒!人人都说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我一直不以为然,可是如今我却突然开始怀疑,究竟是他们看不见你的好,还是我瞎了眼?”
刑清冷的语调宛如一记重锤打在了钺的心里,心如刀绞的滋味她又再一次尝到了。
再没有谁给她的幸福和快乐能比得上这个人,可也再没有谁能像他一般区区一句话便能让她心丧若死。
“。。。如果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我也无话可说。幽图庸的命,我赔。”
可是她的心里明明已经痛不欲生,可是说出口的话却依然是生硬带刺的倔强。
她爱他。
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爱他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可越是深爱,反而越是脆弱。
她从来就不懂得温柔,只能笨拙的将一切都用残忍来代替。
一颗心明明只因他的一句话而千疮百孔,却只懂得竖起满身的刺装作从未受过伤的模样。
“赔?你怎么赔?用你的命来赔么?你明知道我绝不可能让你死,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你知道我真正想杀的人是谁,可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却始终在不问对错的保护着我最恨的人,这世上大概再没有比你更残忍的人了。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这是否是老天爷给我的另一场试炼,看看我是否还配得上称作战神。”
………………………………
第三十六章 但问魂兮何往
她让他失望了。
不仅是作为爱人,更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
可是她的感情用事和一意孤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失望了。
钺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窒息,嘴里有些酸涩的苦意。
刑不等她再说什么,已然转身走进了夜幕之中,张扬热烈的绯红却散发着心灰意冷的颓意。
刑出了东院,一路走去穿过了大半个陆府,最后停在了北面一座十分僻静的院落外头。
院子不大却雅致得很,看得出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既然来了却又不进来,难不成是等我这个重病之人亲自起身迎你进来?”
黑暗无光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道人声,语气娟狂却又带着几分浸染了醉意的落魄。
刑身形一顿而后再不迟疑,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果然瞧见一个人影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独自喝着酒。
那人背对着门口,明明还是暑意未尽的秋中,那人身上却已经披上了夹棉的外袍。
可那外袍套在他身上却是空空荡荡没着没落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形销骨立的荼蘼。
就好像一株早已燃尽了芳华的花儿正等着最后的凋谢。
刑默不作声的坐到了那人的对面,自顾自倒满了面前的酒杯。
“多年不见,病不见好脾气倒是越发见长了。”
那人冷笑一声,不耐烦的说道。
“我一个命不久矣的将死之人,难道还怕得罪了谁提前送我上了西天不成?”
刑抬眼扫了一眼那人青中带灰的脸色,又默默垂下眼帘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酒。
两个人全都闷不做声,一意对付着面前的酒。
不多时石桌上就已经歪歪斜斜的倒了几个空坛子,陈源身上的酒气浓烈的呛人,神智还算清醒,眼神却已经浊了。
脸色是惨白泛青的,眼睛却是通红的。
不久之前,这双眼睛里还充满着仇恨和飞蛾扑火的狂热,可如今却只剩下空茫的死气。
他本来早已该死了。
他从那场惨剧里捡回了半条命,可这二十年里的每一天他都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复仇已经成了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理由。
如今大仇得报,他整个人也就垮了。
“没想到在我死前还能亲眼看看我的大恩人,老天果真还是待我不薄。”
陈源的嘴里说着大恩人,语气却是淡漠空洞的,与其说是感慨倒不如说自嘲。
刑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以他这样的喝法,便是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他这么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陆重光不顾一切的想让他多活几天,可是他却毫不在乎的宁愿早些去见阎王。
“你还知道什么?”
“你不必担心,陆重光什么也没有告诉我,这些不过都是我自己的猜测。从来一心想着报仇,眼里再看不到别的东西,可如今我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了,除了喝酒也就只能胡思乱想了。”
“我早已料到他迟早是瞒不过你,可你到底是祁国人。”
“什么祁国北国与我何干?我不过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更何况,我还应当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来了,让他无暇再整日守着我,我就连饮酒这么一个乐趣无法进行。”
“他想要你活下去。”
“活?我早就当自己是个死人了,又怎么可能活下去?要不是放不下我陈家那上百条死不瞑目的人命,我哪里撑得到今天?如今,我大仇得报心愿已了,那些冤魂可早就盼着我下去和他们团聚了。”
“可你若是就这么死了,重光对你的愧疚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愧疚?愧疚是什么?狗屁不如的玩意儿。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可是他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管他愧疚还是痛苦,他都得继续活下去。若是我死了,他没准还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我们已经纠缠了二十年了,还不够么?即便他放不下,我却已经厌得很了,与自己的仇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仅要靠他替我报仇,就连想活着亲眼看到大仇得报也不得不依靠着他。这种屈辱,我已经受够了。”
刑沉默的听着陈源的话,他的语气十分平淡话语却满是刻薄的怨恨,可是听在刑的耳里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他所说的那般血淋淋的恨意。
他早已不恨陆重光了,可是那百余条人命却像一副永远无法解脱的枷锁套在他的心里。
无法恨,却又无法说服自己不再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喝酒吗?其实这样辛辣刺鼻的味道我一点儿不喜欢,可是只要我清醒着,就能看到我那些惨死刀下的兄长、父母、甚至是家丁,他们不停的问我为什么还不下去和他们团聚,为什么宁愿依靠仇人的照顾也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即便我已经替他们报了仇,可他们仍不肯放过我,甚至就连魏虎的脸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可是那些人,他们脸上的怨毒和狰狞却日日夜夜的缠着我。只有醉了,只有不再清醒,我才终于能得到片刻安宁。”
“如果你真要死了,临死之前却还不肯给陆重光一句原谅么?”
“原谅?如何原谅?我陈家上百条人命,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可若不是他又怎会让魏虎有可乘之机?可若不是他,我早已是黄土之下一捧森然白骨了,更何谈报仇雪恨?我如何恨他?又如何原谅他?”
自始至终,陈源都只是平静淡漠的说着,仿佛那一切恩怨都只是旁人的故事。
可是那波澜不惊的面庞之下,掩盖着的却是早已溃烂入骨,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刑许久没有答话,只是漠然的盯着握在手里的酒杯。
“最后一杯了。”
刑看了看一旁再也倒不出一滴酒的空坛子,突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只听一声轻响,青瓷酒杯尽成飞灰,顺着他的指缝随风吹散。
“待你去后,只要有我在一天,琥丘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刑低声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可是院中那一道孤独的人影仍自顾自的喝着酒,与他们来时一模一样,连头也没抬过一下。
可是他的眼角在月光映照下却隐约有一连串晶莹的光芒滚落。
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陈源了。
曾有那么一瞬间,刑想过哪怕是用强迫的法子,也要让他活下去。
可是那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
生何欢,
死又何惧?
不悔梦归处,
但问魂兮何往?
“出来吧。”
刑刚走出院子没多远就停了下来,淡然的对着茫茫的黑暗说了一句。
眼前的黑暗似乎仍是一片静谧,可是紧接着却有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一旁的树木后面走了出来。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钺迟疑的问道,方才她一直躲在外面,自然将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都听了分明。
原来那就是陈源。
可是他就要死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他的身体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毁了,他能活到今天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他每多活一天,所受的痛苦绝非常人可以想象,报仇是支撑着他活到今天的唯一理由,如今他心愿已了,死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是。。。”
可是两个字到了嘴边,却又再无话可说了。
钺顿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以为陆重光只是为了报仇才替你做事,可是他和琥丘又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和你讨论陆重光的事情。”
刑平静的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却仿佛在望着一个陌生人。
钺心里一顿,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可是她究竟应该如何做才能弥补呢?
在他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在她令他失望伤心之后。
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刑等了许久,她却依然没有言语,那些积蓄已久暗自压抑的愤怒和失望仿佛又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暗自冷笑了一声,却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究竟是自嘲还是失望。
可是就在他猛地一甩袖袍,准备离开之时,身后却蓦地一暖,一双手紧紧的拥在了他的腰间。
“我知道无论我有多么愧疚,庸先生都无法再回来了,可是我也不愿再看到另一个庸先生了。过去的事,我大概永远也无法弥补了,可是以后,我却不愿再让你对我失望了。”
刑身子一僵,依然背对着她久久没有表态,钺的心却在分秒似年的等待中一点一点的冷却了下来。
也许已经太晚了。
失望的力量远比我们所以为的更为可怕。
渺小如沙粒,却可能变成摧拉枯朽的毁灭。
也许在此之前,刑对她的失望早已经堆积成塔,只是被埋在了感情二字之下,她未曾发觉而已。
可是如今,幽图庸的事情却仿佛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晚了。
渺小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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