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随我出征吧-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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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帝注视着殒毅然远去的背影，突然对着寂静无声的空气发出了一声怅然的叹息。

　　　　这偌大的御书房，竟然空寂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有他的叹息正在其中徘徊回转，简直就好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就这么埋葬了他的一生。

　　　　或者不如说，是他自己亲手关上了这一座樊笼的大门，自困于心。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他们长大了，能为你分忧了，你也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了。”

　　　　景帝的叹息声还未落下，御书房的暗角却突然传出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来很久了么？”

　　　　“倒也不久。原本亲手熬了些汤，想为你送上一碗，没想到却正巧。。。”

　　　　“无妨，反正就算你没有听到，我也会告诉你的。只是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就擅自替你做了决定，你会怪我么？”

　　　　“你从未问过我，却又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些我一直放不下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你却替我记在了心里。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

　　　　“你我相伴这么多年了，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些区区小事，又哪里谈得上感激二字。”

　　　　“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只是这件事终究还是为难殒儿了。更何况决儿这次一意孤行，终究还是令你为难了。”

　　　　“决儿很好，他比我勇敢，确实有你的风范。他为殒儿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既然是他唯一的心愿，我又如何能够拒绝。更何况，江山美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终究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罢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当初在长乐宫里嬉戏打闹的孩子了，既然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那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等决儿大婚过后，你也该卸下肩上的担子好好休息休息了，你可不能忘了当初答应过我的话。”

　　　　“忘不了，当然忘不了。一生一世，白头偕老，这怎么能忘呢。”

　　　　“那就好。”

　　　　原本空旷死寂的御书房因为叶后的到来一扫阴暗的死寂，染上了春意的温暖。

　　　　景帝紧皱的眉头早已舒展开来，眼前那一张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容却仿佛仍是当初的模样。

　　　　当年纵情天地间，逍遥任平生的宏愿早已成了永远无法企及的奢望，所幸还有这一抹淡然如水的温暖始终坚定不移的守在他的身畔。

　　　　失去的固然可惜，可是唯有握在手里的才是最珍贵。

　　　　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若是老天垂怜，能成全他这最后的心愿，也就不枉此生了。

　　　　殒出了皇宫便径直回了王府，可是刚走到王府门口却正好撞见了叶烁光正从宁王府的大门里走出来。

　　　　“这不是轩王吗？“

　　　　“丞相大人。”

　　　　“听闻王爷身体不适，可真是叫老臣着实担心了一番。毕竟这梧州路远，王爷连日奔波又干下了这么一件震惊朝纲的大事，自然难免辛苦。更何况，王爷是国之栋梁，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才是。瞧老臣这记性，王爷明明已经晋为摄政王，老臣却还以轩王相称，实在是老臣的不是，还请王爷千万见谅才是。”

　　　　叶烁光故作惶恐的拱了拱手，殒却没有错过了他眼底那一抹森然的冷笑。

　　　　轩王如何，摄政王如何，照样要把你心念的女人拱手让与他人。

　　　　“丞相言重了，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殒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倒是此去梧州收获颇丰，纵然辛苦却也不虚此行。“

　　　　殒的话音刚落，就如愿看见叶烁光的脸上闪过一抹沸腾的怒意。

　　　　罗闵行一倒，且不说梧州大片地方脱离了他的控制，仅仅是叶府每年的进账就少了三分之一的款项。

　　　　再加上下面那些没用的酒囊饭袋一见罗闵行倒了，各个惶惶不安不可终日，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罗闵行。

　　　　叶烁光越想越生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可是紧接着他的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既然王爷身体不适，那老臣这就先行告辞，不耽误王爷休息了。”

　　　　殒虽然觉得有些诧异，可是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了，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相爷慢走。”

　　　　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叶相名义上说是告辞，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祁氏半壁陷落，又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让，王爷这个摄政王可真是做的好呢。”

　　　　殒心里那一阵怒火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可是叶烁光�9�9却已经满脸堆笑的走远了。

　　　　殒藏在袖口里的手紧了又送，送了又紧，一直目送着叶烁光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猛地一甩袖袍，转身向着王府走去，可是刚走进王府大门，他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尚来不及分辨那银光究竟是什么，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

　　　　一把匕首深深没入了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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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十年情分一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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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

　　　　殒紧紧捂住胸前的伤口，只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耳边是杂乱而巨大的轰鸣声。滚烫的鲜血正透过指缝喷涌而出，周遭的一切正变得越来越遥远。

　　　　殒的神志突然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早已尘封多年，不愿再想起的记忆。

　　　　明亮而晴朗的天空，碧绿而清澈的水，欢快而生动的游鱼。

　　　　他只是趴在池塘边与游鱼嬉戏的孩子。

　　　　可是那些简单而明媚的时光，却在一瞬间突然变成了天昏地暗的痛苦。

　　　　铺天盖地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光线正变得越来越遥远，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他拼命的挣扎着，徒劳的想要抓住手边的任何东西，却只是让更多的水灌入了他的鼻腔，胸臆之间剧烈的灼烧刺痛感。

　　　　他的脑海逐渐变得一片空白，就快要窒息了。

　　　　那一刻他在想些什么？

　　　　对了，如果就这么死去了，母亲会在另一个世界张开双臂拥抱他的到来么？

　　　　他没能知道答案，因为他活了下来。

　　　　可是十年前他没有死在水里，十年后却要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死去吗？

　　　　那么他这十年来所有的努力，不惜舍弃一切追求的力量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不。

　　　　他还不能死。

　　　　那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已不在乎，因为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脆弱无用的孩子了。

　　　　现在的他，不仅是伊祁殒，更是帝殒。

　　　　他不会死，起码绝不会以如此轻而易举的方式死去。

　　　　“少主？！”

　　　　祁全赶上来扶助了殒摇摇欲坠的身躯，拼命的想要止住他胸前喷涌而出的鲜血，却只见殒的眼神仿佛出现了短暂的涣散，可是不过片刻却又重新散发出骇人的光芒。

　　　　“你为什么还不死？！”

　　　　不远处的祁苏早已被匆忙赶来的下人制住了，她的双手染满了鲜血，披头散发满脸怨毒却仍在大声的咆哮着。

　　　　殒直视着她扭曲的面容，脸上却突然绽开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镇北军西军主将肖未，将其身边女眷送入王府，名为暂住，实为谋害亲王，罪当满门抄斩。这就是你对肖未的回报么？”

　　　　“你胡说！肖未从来就没有指使过我，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恨你毁了我！我恨你杀了祁飞！我要你偿命！”

　　　　祁苏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慌乱的神情，可是殒嘴角的笑意却更盛了。

　　　　“整座王府的人都知道你是肖未送进来的，如今你却说跟他没有关系？究竟是你太天真，还是愚蠢至极？你当真以为你之所以能够远离杀戮，像半个公主那样无忧无虑的长大，真的只是因为你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么？”

　　　　“那是。。。什么意思？”

　　　　殒的脸色随着鲜血的流失和变得越来越苍白，可是他的声音却十分的清醒而坚定，还有嘴角那一抹笑容也逐渐染上了残酷的色彩。

　　　　祁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正变得十分陌生而遥远。她突然有一个念头，她口口声声说着曾爱了他十年的这个人，却仿佛从未真正的看清过他。

　　　　“还不明白吗？你之所以能够这样被娇宠着长大，仅仅是为了让你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已。你应该感激肖未，因为他爱你，而他又恰好成为了对我有用的人，所以我才顺水推舟把你送给了他。若是没有肖未，那么你的命运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百倍不止。更何况你可不要忘了，你姓祁，你存在的意义就是无条件的服从伊祁氏！咳咳！”

　　　　“少主，还是先让老奴为你疗伤吧，祁苏的事我自会处理。”

　　　　祁全扫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的祁苏，眼中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你以为你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命运么？除非是肖未亲手杀了你，否则你就连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你以为杀了我，杀了肖未你就能够自由了吗？我早已下过死令，如果肖未不要你，那么你就是不可饶恕的叛徒，你的余生将永远在冥楼里和那些生不如死的叛徒为伴！”

　　　　“你这个魔鬼！！！”

　　　　“我是魔鬼又如何？生不如死的度过余生，还是好好做你的将军夫人，你自己选吧！”

　　　　殒说完这句话就猛地一甩袍子，转头随着祁全离开了，再也没有看过祁苏一眼，可是她的声音却还是无可阻挡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个魔鬼，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所爱！方知情深便已失去，生生世世求不得！我不会死，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亲眼看看你这个魔鬼的下场！”

　　　　又来了！

　　　　那种针扎心脏一般的疼痛感，殒几乎恨不得死死的掐住她的咽喉，让她再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不在乎她是否恨他，甚至不在乎她差点儿要了他的命，可是唯有这个诅咒，他再也不想听到。

　　　　“轰”！

　　　　祁苏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巨响，只想她身前的石砖突然轰然炸裂，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石灰。

　　　　无数的碎石砸在她的身上，呛得她不住的咳嗽着，惊恐万分的透过眼前的石灰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下次再让我听到这句话就不仅仅是这一掌而已了，我虽然不能让你死，可是让你生不如死却也不算违背了承诺。”

　　　　“少主！”

　　　　祁全发出一声焦急的轻喝，果然看见殒嘴角原本已经放缓的血流又重新加快了速度。

　　　　祁全再顾不得其他，马上加快脚步扶着殒离开了。

　　　　那一夜过后，殒就陷入了昏迷，他的身体似乎陷入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状态。祁全所能做的，仅仅只是控制住祁苏那一刺所造成的外伤而已。

　　　　那一道外伤固然严重，可是更为严重的却是那些既不像是内伤更不像是生病的症状。祁全根本不明白他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一筹莫展的守在他的身边，整个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已经第三天了，可是殒却还是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景帝和宁王都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祁全只能以他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脱了好几次。可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总不能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沉睡下去。

　　　　万一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那么一切就都毁了。

　　　　第三天了。

　　　　祁全从最初的焦急万分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不得不开始做最坏的打算。

　　　　他叫了他十年的少主，他不惜违背祁氏的祖训参与皇权之争，一步一步辅佐着他走到今日的地位，都是为了当初那一个承诺。

　　　　他以为距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可是如果他就这么倒下了，那么他不惜牺牲了大半个祁氏换来的局面就都毁了。

　　　　他已经没有另一个十年和另一个祁氏去重新开始了。

　　　　他是否应该去见一见景帝？

　　　　可是即便去了又能如何呢？

　　　　他第一次觉得前方的路如此黑暗，无论怎么做都好像一个死局。

　　　　可是就在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律先生失踪数月此时却突然出现，可真是叫老奴意外非常。”

　　　　“少主呢？我有急事需要面见少主！”

　　　　眼前这白衣依旧却风尘仆仆的，可不正是那数月之前突然离开，便再无音信的祁律么。

　　　　“律先生离开之后便再也没了音信，如今突然出现也就罢了，偏巧先生失踪的这几个月又刚巧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奴实在不得不问一问，这些日子先生究竟去了何处，又做了些什么？”

　　　　“这些事情等我见过少主之后，自会一一禀明，还请全叔马上带我去见少主。”

　　　　祁全盯着祁律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带他去见殒，昏迷不醒的殒。

　　　　“这是怎么回事？！”

　　　　“少主自从梧州回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对劲。三天前又受了伤，自那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我已经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却连他昏迷的真正原因都找不出来。”

　　　　祁全原本只是抱着无可奈何的心态带祁律来见了殒，可是他却没想到，祁律在检查过殒的身体之后，竟然脸色大变，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可是紧接着，他却用一种极为奇怪的方法带动了殒的内劲开始游走。

　　　　祁全心里大吃一惊，他尝试了三天，却根本无法让殒的内劲有任何反应，可是祁律却做到了。

　　　　还有祁律所使用的那股力量，牵引着殒的内劲散发出一种极为骇人的气息。

　　　　祁全凝眸注视着祁律和殒，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律先生？”

　　　　殒突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有片刻的迷惑，可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祁全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论祁律究竟用了怎样的方法，只要能让殒醒来那么一切就都不必担心了。

　　　　可是当律对上殒的目光的时候，他的脸色却马上灰败了下来。

　　　　他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一手教大的伊祁殒了，那是属于帝殒的目光。

　　　　冷酷、残忍、阴暗。

　　　　“多谢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殒的嘴角突然掀起一抹笑意，可是那笑意却充满了残忍，他的语气也如那笑意一般透着讥讽的意味。

　　　　他已经成了帝殒，那么他自然也就知道。

　　　　律从来就不是他的老师，而是敌人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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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意外归来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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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殒看着律陡然灰败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盛。可是他却不急着和律叙旧，反而转头望向了祁全。

　　　　“全叔，有两件事还请你马上安排下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

　　　　祁全一愣，没想到殒刚一醒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安排起了事情。

　　　　“告诉肖未，叫他尽快把祁苏带走。若是让我再见到祁苏，那我当初答应他的事情，恐怕就要失约了。”

　　　　生死不见，刻骨仇恨。

　　　　没想到他们最后居然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当初那个看似心狠，实则为祁苏着想的殒，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祁全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也说不出心里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曾经想过，殒若是能真正变成一个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帝王，那也许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是如今他真的变成了这般深不见底的模样，却只让他觉得无比的寒心。

　　　　若是他对祁苏都能够尽数抛下那十年相伴的情分，那么其他人呢？

　　　　他是否还会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

　　　　祁全禁不住开始怀疑，他当初的选择真是对的么？

　　　　殒并未察觉到祁全的动摇，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除此之外，再放个消息出去，轩王遭歹人暗算身中剧痛，自回到煜都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伤重垂死。”

　　　　“什么？！这样岂不是给了叶烁光可趁之机。”

　　　　祁全闻言大惊，可是殒却只是毫不在意的打断了他的话。

　　　　“无妨，只管放消息出去，其余的事我自会安排。”

　　　　殒的声音不大，可是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祁全的眉头紧了又松，最后还是不发一语的点了点头。

　　　　祁全走后，殒终于把目光投向了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律。

　　　　“我是应该称呼你为祁律，还是司律大神官？”

　　　　律没有答话，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故人相见，不是应当高兴么？更何况，我还应该谢过司律大神官，这些年要不是有你相助，那个废物伊祁殒恐怕早就死在他人手下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却实在想不明白，司命大神官律，司天命掌星辰，不是一直都认为我这双生的帝子乃是祸端源头么？却又怎会屈尊到了我的身边，庇护我的平安？”

　　　　“帝脉单传，双生不祥。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句预言错了么？”

　　　　“错？司律大神官怎么会错呢？我这双生的帝子罔顾天道，引发天地浩劫，岂止是不祥，简直就是天地不容的罪人。既然如此，司律大神官又为何要庇护于我呢？”

　　　　律的脸上突然有无数挣扎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殒却只是看好戏一般注视着这位曾经的司命大神官的痛苦。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个人是如何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帝脉单传双生不祥那样的预言，正因为那些所谓的天命预言，让他从一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无比沉重而黑暗的宿命。

　　　　全世界都抛弃了他，除了那一双温柔而坚定的手。

　　　　从那时起，他就再也无法放手了。

　　　　可笑的是，他终于还是像预言所说的那般，成为了祸乱天地的罪人。

　　　　尤其是当那双手握住了别人的手之后。

　　　　“司律大神官若是再执意沉默下去，那我可就忍不住要对司律大神官出手了。毕竟谁都知道，司律大神官、司音大神官、还有日曜战刑，可是亲密无间相伴万年的挚友。既然是敌人，那当然还是下手除掉为好。”

　　　　“我不会帮他。”

　　　　“哦？这样可就更加叫我不解了。司律大神官不去襄助昔日挚友日曜战刑，难道要帮助我这个祸乱天地的罪人么？”

　　　　殒故意加重了语气，以一种恶意打趣的口吻不停的重复着挚友二字。果然看见律脸上的痛苦之色更重，可是他的语气却淡漠的仿佛毫不在意。

　　　　“前世我竭力阻止天命的发生，可是最终却反而成就了天命。既然天命终究不可违，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唯有顺应天命，助你完成心愿，方能将一切拨乱反正。”

　　　　“呵，果然不愧是司命大神官。为了那所谓的天命，凡事皆可弃。就好像曾经的我，仅仅因为这一句天命，你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夺走我的一切。只不过角色互换，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对昔日挚友拔剑相向。我还真是应该感谢大神官这一句天命呢。”

　　　　“只要能将这一切拨乱反正，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我倒想知道司律大神官打算如何拨乱反正？”

　　　　“你我都知道，这一切之所以会成为眼下的局面，原因多半在于你当年所立下的血誓。虽然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形成现在的局面，可是九世帝脉之血的诅咒，要颠覆天地也未尝不可。所以我认为，唯有成全你的心愿，让那誓言成真才能破除血誓的束缚，让天地秩序重回正轨。”

　　　　“心愿成，誓言破。倒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那我可真要谢过司律大神官肯助我一臂之力了。却不知司律大神官打算如何助我完成心愿？”

　　　　“我已经说过了，只要能将这一切拨乱反正，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律直视着殒的眼睛低声重复了一遍，殒苍白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么眼前恰有一事，正巧需要大神官的帮助，想必大神官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何事？”

　　　　“叶烁光用祁氏为引逼我将钺嫁给我那个好大哥，不知司律大神官是否听说了这件事？”

　　　　“钺和宁王？你是想让我替你除掉叶烁光解决了这件事？”

　　　　律皱了皱眉，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虽然眼下的情况特殊，可是凭他天神之尊，竟要亲自对凡人出手，终究是心有挂碍。

　　　　“恰恰相反。我已经答应了这件事。”

　　　　“你答应了？！你居然会答应让钺嫁给宁王？”

　　　　“嫁了又如何？难道你认为我那个好大哥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么？”

　　　　“。。。你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否嫁给宁王，更加不会把叶烁光或者宁王放在眼里，你只是为了彻底打败他，让钺死心塌地的回到你的身边。”

　　　　“不错，果然还是司律大神官更懂我的心思。”

　　　　“那你到底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不得不先把钺送上我那个好大哥的花轿，可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