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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女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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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又命石阶率队,亲自南下,抓捕秦王。好了,我得走了,你保重!”

    言罢,她真的不再滞留,身形一晃,绕过方旭。

    她双足一点屋瓦,腾身而飘。

    身穿黑衣的她,瞬间远离了方旭的视线。

    “唉……”

    方旭慨叹一声。

    继而,他又自言自语起来:娘的,老子差点误大事了。

    我到了明朝之后的初衷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挽救建文帝吗?

    丫的,老子怎么就忘了正经事,那么贪图美女呢?

    我忘了向皇上建议擒贼先擒王之事啊!

    削藩行动,只要抓住朱棣,一切都成功了,哪里犯得着拖泥带水,到处抓捕其他王爷呢?

    这段历史,我不是学过吗?

    不行,我得马上去救我哥,然后兄弟俩进京面圣,不当卧底了,协助皇上削藩吧,这可是我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既然来了,老子就要改变这段历史。

    “意哦哦……”

    不远处乡村人家有鸡鸣叫起来。

    方旭从天极山庄屋顶一跃而下,抬头望天,却见夜渐淡,东方欲白。

    寒风阵阵,晨曦初显,露珠湿裤。

    方旭又拔刀而出。

    他毕竟是初涉江湖不久,胆子还不够壮,有刀护身好些。

    他缓缓拔刀,分开枝枝丫丫,在山间羊肠小道上走着。

    他的心也在沉思。

    他心里暗道:史书上说,周王是燕王的同母弟,建文帝将周王谪遣到‘烟瘴之地’的云南蒙化,后又把他召回京师禁锢起来。

    抓周王,其实是目标直指燕王朱棣。

    为什么首先选择周王而不先抓朱棣?

    藩王中以燕王朱棣实力最强、野心最大,抓到朱棣,不是一了百了吗?

    丫滴,老子得抓紧进京面圣啊,削藩其实很简单,抓到朱棣就可以,大明天下就无忧了!

    何必要费那些无聊的劲呢?”

    ……

    方旭心想至此,精神一振,却又想到朝廷派自己到江湖上做卧底,构建情报渠道。

    虽说这也是重用,但是,古代社会只要圣旨一下,基本上是无可更改的。

    外出朝廷大员员和将帅,不奉圣旨,是不可以随便入京面圣的。

    ……

    方旭精神陡振,却又精神瞬间秃废。

    他心里又暗道:我现在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啊!

    ……

    方旭继而又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淡定!

    追逐淡定!

    反正这江山不是俺小方的。

    大不了,老子往后去投靠朱棣。

    反正就是要弄一个朝廷大员来当!

    其他的事都是闲杂事。

    好!就这么定!

    老子现在去窦府,弄得鸡犬不宁,引秦王府的高手到窦府救助,也算是暗中帮石天兄一个忙吧。

    ……

    方旭念及于此,便决定先前往窦府。

    于是,他沿山道而下,找到自己的马,策马直奔中都城。

    天空灰蒙蒙的。

    寒风激荡起阵阵尘埃,卷起落叶,甩向半空。

    窦府庭院浩大,但是,朱门紧闭。

    正院正厅正房里,窦森的小妾杜薇泪水遮脸,坐在窦森的床前,用湿热毛巾,为浑身伤痕的窦森,擦洗血污。

    窦芳菲则跟在杜薇手中毛巾的后面,不停地洒下红色的药粉。

    窦森的三个徒弟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则是跪在床前,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天抹泪,一副很心疼很伤感的样子。

    窦森伸手抓过被子盖上,强撑着对杜薇、窦仪、郭开怀、郑明亮几个人说道:“好了,薇薇,还有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会。老夫有几句话,要问菲儿。”
………………………………

122。刀谱有毒

    “是,老爷!”

    “遵命,师父!”

    杜薇神情幽怨地道了一声,拿着毛巾,转身而去。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人磕头起身,应了一声,也转身而去。

    他们嘴里不敢说什么,但是,个个心里却是不是滋味。

    他们均是心下暗道:窦老不死,你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几个师兄弟的面子说的?

    ……

    虽然他们四人心里很不悦,但是,他们却不敢表露什么,离开卧室的最后一个人是郭开怀,顺手拉上了房门。

    ……

    窦森在房门关上的刹那间,便迫不及待地从被窝里伸出手里,对窦芳菲说道:“菲儿,书……书……书……”

    窦芳菲愕然地反问:“书?什么书?”

    窦森气恼地说道:“越女刀谱!快!快!给爹瞧上一眼。”

    窦芳菲一怔,没想到父亲这么猴急,不由气恼地说道:“爹,你什么意思?连女儿也不相信吗?哼!”

    “啪!”

    窦芳菲言罢,愤然地起身。

    她从怀兜里掏出那本“越女刀谱”,甩在窦森的被窝上。

    窦森急从被窝里爬起来,探手抓过“越女刀谱”,打开就看,边看边赞,乐呵呵地说道:“好书!真是好书!”

    他被越女刀谱中的文字、图吸引住了,忘情地看起来,不时地翻页。

    ……

    窦芳菲本来扔出“越女刀谱”后,气呼呼地,转身就想走,但听窦森如此赞叹,便又回转身来,走回床前,怔怔地望着窦森。

    窦森翻着看着,忽然感觉不对劲,不由“咦”了一声, 合上“越女刀谱”。

    他抬头望向窦芳菲,说道:“怎么有些页面不见了?怎么回事?有些内功心诀在紧要关键,穿了洞,或是烂了半截。”

    窦芳菲闻言,心头一阵骇然,探手抓过“越女刀谱”,信手翻看,果真如此。

    内容不连贯啊!

    而且,偏偏是重要的心法口诀缺了页面或是烂掉了半截。如此一来,这本“越女刀谱”开头和结尾再好,也只能等于一本废书。

    阅看武功笈,如果光看里面记载的剑法招式,是无用的。因为练习拳术和剑法,必须要有内功心法和相应的口诀来匹配。否则,这些招式就是花拳绣腿。

    窦森见女儿没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翻看页面,不由愤然地质问:“说话呀!是不是你撕掉了?怎么回事?”

    窦芳菲蓦听窦森如此大吼,不由一惊,又是一怔。

    继而,她是愤愤地将“越女刀谱”一扔,气呼呼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呀?我盗此书,很惊险过来的,付出了很大代价的。我怎么会舍得撕掉其中的页面?”

    窦森闻言,想想也有道理,而且也知道女儿为了此书是付出了代价的,但是,他又惊诧不异。

    他仍是不解地反问:“这……可是……方旭那贼人也不可能撕掉他自己的武功秘笈呀?”

    窦芳菲闻言,侧目而视窦森,骤然落泪。

    她颤声说道:“爹,咱们上当了!上当了!这本越女刀谱是假的,假的!真的越女刀谱,根本不在方旭身上,肯定被他藏起来了。呜呜呜!”

    她言罢,怀疑自己白白付出了代价,而收获的却是垃圾,不由失声而泣,一阵伤心,一阵惭愧,一阵难过。

    她失声而泣,又泣不成声地说道:“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输(书)!本姑娘……不值得啊!呜呜呜!”

    她气得脑子发晕,双腿一软,竟然而跪倒于床前。

    窦森抓起“越女刀谱”,又翻看几页,感觉窦芳菲之言也有道理。

    如此一本武林宝经,方旭怎么会不珍惜?

    怎么可能随便去扯烂它?随便戳破它?

    ……

    “嘶嘶嘶嘶………………”

    窦森登时心灰意冷,又气又怒又哀。

    他悲愤之下,双手用力,竟然将书扯烂,还气呼呼地将碎纸掷于床下。

    他使劲地骂道:“呸,呸呸呸!他娘的,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方小贼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胡骂一通,竟然还不停地吐唾沫,唾沫吐在他自己的双手上和被铺上。

    他也是气晕了头啊!

    “咳……咳……唔……哇……”

    窦森可能是过于悲愤,过于悲哀,太过失望,体内气血翻涌,乱吐唾沫之余,也气得白眼直翻,喘息粗重。

    结果,他一口气咽不过来,竟然咳嗽起来,咳嗽几下,又咯血而出。

    窦芳菲一惊,急忙抓着床沿,爬起身来,抹抹泪水,望向父亲,却见父亲咯出来的血,溅在被单上,竟然腥味很浓,且那血是黑色的。

    她骇然惊问:“爹,你病了?你咯血了。你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这……”

    窦森因咳嗽得两眼晕花,兼之过于失望,倒是没感觉到自己咯出血水的颜色,经窦芳菲这么一说,便抹抹眼睛,低头望向被铺,果见那血是黑色的。

    他不由骇然地说道:“这……这……怎么回事?我……我没病的……”

    窦芳菲急伸手去抓窦森的手,一手去摸窦森的额头,又惊颤地说道:“爹,你的额头很烫。你的手却很冰凉!”

    她倏然缩手,神经质地条件反射。

    窦森此时眼花缭乱,晕头转向,语气渐无责怪。

    但是,他也感觉奇怪,说道:“爹……没……没病的!怎么……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掌、手腕、手臂也呈黑色。

    窦芳菲又惊又怕,怔怔地望着他,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也发现了窦森脸色变黑、脖子变黑、手腕变黑、手掌乌黑,而刚才窦森咯出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且有一股浓臭味。

    她不再感觉奇怪,而是非常害怕,颤声说道:“爹,爹,不是你身体有病,而是……而是……刚才,那本经书有毒!那方……方旭实在太可恨、太恶毒了,他竟然在越女刀谱上下毒。”

    说罢,她自己的心头,都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哆嗦着。

    窦森闻言,瞳孔放大,骇然地说道:“不!……不可能吧?你不也是模过经书吗?你……你怎么会没事?”
………………………………

123。恶有恶报

    他言罢,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且不断地咯血。

    他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血,腥臭味弥漫全屋。

    窦芳菲听父亲如此一说,急急摊开手掌来看,待看到自己的手掌没变样,忙又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来看自己的容颜,也没发现变样。

    她不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

    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窦森剧烈咳嗽一会,眼皮不断下垂,气息越来越弱,但是,经窦芳菲刚才那么一说,又看到窦芳菲看掌、照镜子,似乎明白了些道理。

    他强喘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菲儿……菲儿……那经书上确实有毒……但是,如果皮肤不破,接触也无事。是爹……爹之前受过伤,皮破肉绽,所以……爹渗出的血……受到了经书的传染……传染……传染……你……你……你要为爹报仇……咚……”

    他说得断断续续,气息越来越弱,说到最后,话犹未了,便侧头一歪。

    他身子也软软地侧倒在枕头上。

    继而,他双手一摊,双腿一蹬,便毫无声息了。

    阳光昏黄,狂风肆虐,尘土飞扬。

    窦芳菲听到窦森说要为“爹”报仇,又见窦森气息越来越弱,感觉奇怪,感觉不妙,很是不安。

    她不知如何回答窦森老人家的话好?

    就事实来说,窦芳菲是不存在报不报仇的问题。

    因为事情的起因就是窦家的不对,是窦森命窦芳菲想法接近方旭,谋夺“越女刀谱”的。

    而窦芳菲也采取了极端的手段,为了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使命,她不惜向方旭下毒,并欲置方旭于死地,才夺到了“越女刀谱”。

    而今,窦森却说要让窦芳菲去找方旭报仇。

    这仇,怎么报?

    先别提方旭不知所踪。

    仅仅就此事,窦芳菲又如何找借口约些武林高手,同去寻找和诛杀方旭?

    待见窦森侧头歪倒,窦芳菲便颤颤地伸出二指,探到窦森的鼻孔前,发现窦森竟然没气出了。

    她不由在刹时间悲泣起来,跪倒于床前。

    她泣不成声地大喊大哭:“爹,爹,爹,你怎么啦?爹……来人啦……快来人啦,叫郎中啊!”

    她嚎啕大哭,悲泪如雨。

    “砰……”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三其实就在房门外偷听,但是,之前无论窦森或狂喜或气息弱,说话声音都不高,房门外很难听得清楚。

    此时,窦芳菲如此悲嚎,他们三人就听得清清楚楚了,感觉房内情况有变,便撞门而入。

    窦仪冲进来便问:“师妹,怎么啦?咦,师父……师父……他老人家……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这样子?”

    他抢身扑到床前,伸手去牵窦森的手。

    窦森的手已开始变凉了。

    郭开怀也是惊惊颤颤地说道:“师父……师父老人家不是只受了点皮外伤吗?怎么会咯血?”

    郑明亮最后一个进来,看到满地都是纸屑,又看到床沿前的位子已给窦芳菲、窦仪、郭开怀占了,便附身去拾地上的纸屑。

    他从其中一张小碎纸片,隐隐约约看到了“越女刀谱”的字样,这才骇然地问:“师父……哦,师妹,咋回事?这……越女刀谱撕烂了?这……”

    窦芳菲哪里听得见郑明亮的问话,她自己跪于床前,哭天抹泪,悲嚎不已:“爹……爹……爹……你不能就此扔下女儿啊!呜呜……女儿还没出嫁,还没报答过你的恩德……”

    窦仪、郭开怀二人听到“越女刀谱”,均是眼睛一亮,同时转身,跨步走向郑明亮,都伸手去抢郑明亮手中的碎纸片,结果“嘶”地一声,又把碎纸片给撕烂了。

    郑明亮愤然地质问他们,却话到嘴边又不敢太过激,反而弄得结结巴巴地道:“这……你们……唉……”

    窦仪、郭开怀二人似乎没听到郑明亮的话,均是紧急弯腰,附身去拾地上的纸屑。

    他们二人心里均想:既然窦森不仁,少爷也不义。

    他娘的,窦老头刚才拿到越女刀谱,他自己看过了就撕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怎配当少爷的师父?

    哼!他死了更好,少爷正想独闯江湖呢!

    窦芳菲哭天抹泪,大声哭喊:“呜呜,爹,你就这样走了,女儿怎么办?呜呜!”

    她伤心于她老父亲的去世,自怜自艾,可怜兮兮。

    但是,她的三位师兄,个个站在卧榻前,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

    她抹抹泪水,回身看到一向来很疼爱她自己的三位师兄,一向来很尊敬她父亲的三位师兄,竟然都在她身后,均是弯着腰,在地上拾那些碎纸片,都忙于看那些碎纸片,寻找“越女刀谱”上的内容,根本无视窦森已经身亡。

    她的这三位师兄,似乎都在关心“越女刀谱”,根本无视窦森的死活。

    窦芳菲不由愤怒异常,双手拳紧握。

    她心里暗骂:你们这三个狗贼,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此时此刻,你们关心的竟然是“越女刀谱”!

    想爹在世时,你们三人象哈巴狗一样,跟在爹的身前跟后,摇头摆尾。

    想不到,爹刚死,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不理爹的生死了。哼!待爹葬礼之后,本姑娘整死你们。

    ……

    于是,窦芳菲泣不成声地斥责起来:“喂,我爹已经去世了,你们竟然还惦记着‘越女刀谱’,你们还有良心吗?你们的一身功夫,是谁传授给你们的?这些年来,是谁在养活你们?爹平常时当你们是他的儿子一般看待,让你们好吃、好穿、好住、好用,你们如此行为,对得起爹吗?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呸,不当窦府是你家,不当我爹是你们的师父,那好,你们滚出窦府去。”

    窦仪闻得窦芳菲的怒斥声,急急抬头起身。

    他稍为一怔,又辩护一声:“师妹,这是哪里话?我是觉得师父撕掉了‘越女刀谱’很可惜,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愚兄就想合缝这些碎纸片,再还你一本‘越女刀谱’,愚兄这是为你着想啊!唉!”
………………………………

124。其师其徒

    他言罢,便猛扑至床沿前。

    他伸手握着窦森毫无知觉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师父,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徒儿一定为你报仇!”

    他竟然在此瞬间,硬是挤出几滴泪水来。

    郭开怀见状,生怕窦仪讨得了风情万种的小师妹的心,便暗骂一句:窦仪啊窦仪,你真不是东西!

    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窦老儿的尸体就在眼前啊!

    你这不是骂师父他老人家吗?

    我呸!

    ……

    于是,郭开怀也只得赶紧转身,扑向床沿。

    他张口大哭大喊:“师父,你怎么就此走了?呜呜,徒儿往后怎么活呀?”

    因为实在流不出泪水,他只得双手掩脸。

    郑明亮忽然心想:虽然窦老儿死了,“越女刀谱”也没得到,但是,窦芳菲还活着。

    她那么美,讨好她仍然有价值啊!

    如果能有机会得到窦芳菲,和窦芳菲睡一夜,也不比得到“越女刀谱”差啊!

    于是,郑明亮就在原地“扑通”下跪,跪着爬向床沿,嚎啕大哭:“师父,你怎么忍心抛下徒儿呀?徒儿还没来得及孝敬您老人家啊!呜呜!师父,吃桔子不忘洞庭山,乘风不忘栽树人。您老走了,徒儿这一辈子就失去依靠了。”

    他泪如雨下,一副失去亲爹的样子。

    然后,他又边哭边骂,边举手言誓:“师父,您德高望重,如此惨遭坏人所害,徒儿一定为你报仇。呜呜呜,师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徒儿会向您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证明徒儿的心的。”

    窦芳菲抹干泪水,冷冷地看着。

    她听着郑明亮如此哭喊,感觉很是恶心。

    她心里暗骂郑明亮:哼!真是白骨精给唐僧送饭——假心假意!

    窦仪、郭开怀听郑明亮如此哭骂,不由一怔。

    他们斜视窦芳菲,见她不言不语,生怕小师妹为郑明亮动了心动了情,不由皆是心里暗骂:郑明亮,你这死乌龟,你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拐弯抹角地在骂老子没良心吗?

    于是,窦仪当即举手哭誓:“师父,您老人家走好!徒儿一定找到方旭,将他碎尸万段。”

    郭开怀暗骂自己迟钝,也赶紧哭叫起来:“师父,徒儿一定好好照顾师妹,不让师妹受到任何伤害。”

    “呱呱呱…………”

    窦仪、郑明亮听得郭开怀如此哭法,均是气得七孔生烟,青筋毕露,满脸涨红,生怕美若天仙的小师妹的芳心就此被郭开怀俘获去了。

    愤怒之下,窦仪和郑明亮二人竟然直起身子,各自伸手去抓腰间的剑柄。

    若然不是在哭灵,不是因为窦芳菲就在身旁,他们二人几乎就要对郭开怀动刀子了。

    窦芳菲一怔,不由自主地也直起身子,侧目而视她的三位师兄。

    郭开怀当即闹了个满脸通红,既不好意思,又忐忑不安,他看到了他的大师兄和三师弟在剑拔弩张。

    窦芳菲察颜观色,心里暗骂:哼!狗改不了吃屎!

    不过,她脑际灵光一闪,心里又暗道:劝将不如激将。

    好,既然这三个狗贼师兄如此恶心,当我爹刚死的时候就露出真面目。

    那好,本姑娘就除掉尔等,清理师门,免得往后家门不幸,祸起萧墙。

    ……

    窦芳菲能耍花招去骗方旭,谋害方旭,还能一度迷倒她的姐夫秦王朱豹,自然也是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她是姑娘家,没有人会随便猜测她的阴险用心。

    而她的美貌,也遮蔽她丑陋的心。

    ……

    于是,窦芳菲侧着身子,朝她的三位师兄盈盈下跪,泣不成声地说道:“三位师兄,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我四兄妹,在爹的眼里,均一视同仁。爹之惨死,完全是因为方旭耍滑头落毒。小妹自小就对三位师兄情结甚深,只是身为女儿家,一直犹豫不决。今日,小妹在爹灵前起誓,谁能杀方旭,小妹便嫁给谁。”

    “什么?”

    “好!好好好!”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既图其美艳,也贪便宜,向来都是对窦芳菲垂涎三尺,但闻此言,既惊又喜,异口同声惊问,稍稍一怔,又一起叫好。

    郑明亮当即表态。

    他泣不成声地举手言誓:“师妹,咬人的狗不露齿。愚兄就是窦府的一条狗。狗是永远忠于主人的。郑某此生,必定为师父之仇而奔波。请师妹放心,待师父七日之后,愚兄一定去提杨逍头颅来见。”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龊龌地想:窦芳菲,七天内,老子一定想法子得到你。

    哼,别以为你给方旭骑过,老子就不敢骑。

    ……

    郑明亮为讨漂亮师妹的欢心,他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一条狗,真是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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