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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上青云之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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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徒儿想请教个问题。”

    眼见这一瓦缸药汁儿不知何时敖干,沈愚山忙里偷闲问了一句。

    远处阴凉角落里,杨醉灵魂附着的扎草人躲避着阳光,杨醉自然是不放心让沈愚山独自冲击通幽境的,顾不得太阳催杀,亲自指点之。

    扎草人是沈愚山在杨醉指点下制作的,杨醉的魂魄虽然能暂寄扎草人之中,但是对神念损耗很大,而神念是灵魂力量的延伸。

    神念运用非凡,可消耗也大,以前杨醉在幽冥天井里自我深眠,倒是消耗很少,可自从被沈愚山唤醒,又费心费力指点沈愚山修行,这消耗就很大了。

    故此杨醉在外面世界不能长久留存。

    幸亏沈愚山又从幽冥天井灌输给他的驳杂信息里,找到了利用功德云温养关押物的法子,不过沈愚山近些日子也发现了,功德云的温养效果很不佳,毕竟关押物都是幽冥天井的阶下囚,哪家大牢也不会给囚犯好吃好喝的不是。

    “你想问什么?”

    杨醉无奈摇摇头,沈愚山什么都好,唯独好奇心过甚,这都是竹林书屋的乔儒先生惯出来的臭毛病,念书要知其所以然,于是培养了沈愚山凡是问个为什么的恶习。

    沈愚山近些日子积攒了许多疑惑,先挑了个合乎情境的,问道:“师父的魂魄出入幽冥天井总归不太自由,外面世界又不能久留,可有什么滋养魂魄之物,这样师父就能陪在徒儿身边,随时指点徒儿了。”

    杨醉忽然大笑道:“自然是有的,灵石精粹便是修士们修炼灵魂力量的必备之物。”

    “灵石精粹?听名字,与灵石似有关联。”沈愚山眸子一亮。

    “名字是差不多,但实际上两者之间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杨醉摇摇头,解释道:“灵石乃是随缘而生,据说出自那九天仙脉,而灵石精粹则不然,此物实质上产自凡间。”

    “哦?”沈愚山被烈火烤热的慵懒精神,不由得振作几分。

    “灵石是修士们修炼之物,这我就不多解释了,而灵石精粹则不同,此物专注于滋养魂魄,对神通境强者而言,灵石精粹乃是不可不得之物,因为神念是灵魂力量的延伸,若想壮大神念,必须得到灵石精粹。与此相反,对徒儿你而言,灵石精粹就不那么重要了,反倒是修炼灵元的灵石,更加要紧一些。”

    “师父说灵石精粹产自凡间,徒儿可有机会获得?”沈愚山怀着希冀的心情问道。

    杨醉说道:“灵石精粹乃是灵魂的结晶,越是灵元滋养的厉害灵魂,灵魂结晶便愈多,穷困修士们四处斩妖除魔,很大原因便是为了猎取此物,你若是斩了那山魅,想必应能多得些。”

    沈愚山沉吟良久,悚然道:“那么……猎杀修士,是否可以获得灵石精粹?”

    杨醉的声音忽然变得无限悠长,恰似远山之间的山雾,带着些缥缈不定的味道,又冷又凉地说道:“修士吗?自然是有的,收获还不错呢。”

    沈愚山的心情愈发低沉了些。

    “哈哈哈,徒儿莫操心了,人族与妖鬼不同,妖鬼的魂魄往往能羁縻阳间许久,人族则不然,风儿一吹,便要烟消云散,再厉害的修为,亦是撑不了多久,纵使用了什么法子瞒过了去,怕也是艰难深重呵。”

    “师父,那为何张员外的魂魄能羁縻如此之久?”

    “这便是人族魂魄的特异所在了,有一种说法,说是愈强大的,愈受天道因果的关注,反而死得快些,愈弱小的,用一些简单手段,便能轻易瞒了去。为师能苟存至今,亦是仰赖幽冥天井之力,这才能逃过天道算计。”

    说着,杨醉深深叹了口气:“恐怕这也是老天的平衡手段吧,人族乃天地之灵,若是再能不死不灭,你猜后果如何?”

    沈愚山沉吟道:“只怕这天下便要人满为患了,人族之外的苍生万物,更是要难熬了。”

    杨醉点头道:“你悟性极好,我再补充一点,不仅仅是苍生万物难熬,人族自己亦是要困难良多了。”

    沈愚山奇怪问道:“这是何解?”

    杨醉笑道:“你忘了我先前告诉过你的,灵石的出处了吗?现如今这些修士们,天下人供养已是艰难,若是以前的修士们能瞒过因果,魂魄留存下来,累积到现在怕是有百倍千倍之增,如何养得起?”

    “养不起。”沈愚山喃喃道,“现在就已经争端渐多,若是把修士们的数量乘以十倍百倍,只怕天下血流成河,儒圣道祖也压制不住。”

    杨醉点点头,说道:“你也不要担心,猎杀妖魔鬼怪获取的灵石精粹,更容易一些,修士们大多归属各家仙门,谁又敢冒大不韪猎杀修士,便是魔道散修也不会如此,而且收获又少,倒是夺宝引起的厮杀,才是主流呐。”

    “你应该读过史书,渔猎何以成就文明,唯有有耕有收才是正道,天下间的灵石精粹,其主要来源亦不是靠猎杀妖魔鬼怪而获得,更不要说什么猎杀修士这等无稽之谈,灵石精粹自有其产地。”

    沈愚山眼前一亮,忙追问道:“灵石乃随缘而生,灵石精粹又是什么出处?”

    杨醉说道:“凡是魂魄浓郁之地,大约都会凝结一些,但真正取之不尽的富矿,唯有两处:忘川河,四道海。”

    沈愚山又想追问这忘川河与四道海,杨醉则是及时制止道:“莫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将来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了,快看!煮得差不多了。”

    沈愚山闻言抬头,只见瓦缸里咕嘟咕嘟煮着的药汁儿,原本黑乎乎之物,此刻则是呈现青红相间之色,卖相依旧不怎么样,微微嗅之,却有一股清香袭来,令人精神一振。

    “师父,这才哪到哪儿,才熬了一半不到了。”

    沈愚山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不会以为要熬干了,搓成药丸吃进肚里去吧?”杨醉摇头笑了几句,忽然沉声道,“药香已成,把灵石统统扔进去。你不是喜欢沐浴吗,跳进去,爽快一番如何?”

    沈愚山脸畔挂着的笑容,刹那间凝滞。

    “什么?跳下去!”
………………………………

第三十九章 通幽

    “师父,这会死人的。”

    沈愚山在杨醉吩咐下,又添了许多柴禾,火势愈发大了起来,那瓦缸之中的粘稠药汁儿,不是咕嘟咕嘟泛泡,而是噼里啪啦作响。

    “莫怕,有师父在你身后,尽管跳。”阴凉处,杨醉不咸不淡的声音悠悠传来。

    沈愚山狠狠咽了口唾沫,心念一动,调动起全身灵元,连带着眸底烛火幽幽燃起,一咬牙,脱光衣裤,直接跃入瓦缸之中。

    瓦缸里的药汁儿已经粘稠无比,并没有溅起水花,只听得咕咚一声闷响,沈愚山已经坐入缸中,原本满满一缸的药汁儿熬干了一半,堪堪只到沈愚山胸口处。

    “咦?好像挺清凉……嚯呵!”

    初坐入缸中,沈愚山竟觉得有些舒适,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然而,这清凉之感转瞬即逝,就像是吃一口辣椒,入口瞬间并没有什么,只是片刻的光景,辣意回转在嘴中,脑袋轰得一下。

    沈愚山现在岂止是脑袋轰一下这般简单,分明感觉全身都快炸裂,那青红药汁儿透过毛孔狠狠钻入体内,红的像是猛火烧过,青的则如清泉流淌,一热一凉交相辉映,冰火两重天。

    “爽吧,我当年可也是这么爽过来的,哈哈哈。”

    耳畔传来杨醉的笑声,大约是当年吃苦头太多,眼见沈愚山又重蹈覆辙,不由得欢畅至极。

    沈愚山双眸紧闭,两腿盘坐,双手结印,竟似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心境。

    杨醉的笑声渐渐弱了下来,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我还没教他呢,竟然自己就悟了个五六分,这小子,绝了!”

    杨醉运起神念,招来一片绿叶,直接覆盖在扎草人的头顶,勉强借着绿叶遮蔽阳光,扎草人跳跃到瓦缸的边缘。

    杨醉沉浸心神,用神念感受了沈愚山此刻体内情况,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又招来一颗小石子,依次点在沈愚山的穴位之上。

    “沿着这条经脉路线,调动灵元,尝试着包裹青红能量运行。切记,守住心神,再痛也给我忍着,心头一口气绝不能松懈。”

    沈愚山没有回答,而是咬紧牙关坚持着,灵元尝试着包裹青红能量运行。

    沈愚山尚且无法内视,但他明显感觉到青红能量炙烤过后的经脉,愈发坚韧了许多。与此同时,沈愚山抛进瓦缸内的灵石亦是起了作用,无数精纯灵元瞬息间涌入经脉之中。

    一般而言,开光境期间吐纳灵元,往往是日积月累,讲究的是欲速则不达,原因很简单,便是这经脉脆弱,无法承载过多灵元的冲击。

    然而,沈愚山奇就奇在这里了,他因为烛龙之眼的缘故,灌顶神光极为奢侈地将全身浇了个遍,故此与寻常开光境亦有所不同,杨醉这法子霸道则矣,但偏偏极为适合沈愚山。

    青红二色冲刷经脉,又有先前灌顶神光的助力,沈愚山不仅仅没有被整残,反倒经脉愈发坚韧许多倍,这时候巨量灵元瞬间灌入,经脉便能承受得住。

    饶是如此,沈愚山亦是觉得灵元过多,撑得他经脉涨得鼓鼓作痛,脑袋上豆大的汗滴不住滚落,疼得有些面容狰狞起来。

    “灵元攒了多少?”

    杨醉忽然发问道。

    “大约一小碗。”沈愚山感觉了些许,估量了一下。

    半晌后,杨醉又问道:“现在呢?”

    沈愚山答道:“大约一海碗。”

    杨醉点点头,未说话,只是又等了一小会儿,眼看着沈愚山疼得全身起了一个个青筋小凸起,分外狰狞可怕的样子。

    “现在感觉一下,灵元有多少了?”

    沈愚山咬紧牙关,从齿缝间迸道:“不知道,师父,我觉得我快炸了!”

    杨醉点点头,笑道:“不错不错,难得你能熬这般久,倒是出乎为师预料了。”

    再然后,杨醉心神一动,神念化作虚无的大手,然后一指点出,正对沈愚山肚脐三寸处。

    杨醉大喝道:“灵元已足,还不开窍!”

    沈愚山疼得心神恍惚,只觉得灵元在经脉里挤得满满当当,庞大的灵元无处可去,便把经脉撑得膨胀了几圈似的,痛煞死人。

    忽然间,只觉得丹田处似开辟一片空地,全身灵元则像是积蓄的洪水忽然开了闸,浩浩荡荡向着丹田处冲荡而去。

    轰!

    沈愚山脑海里凭空炸响,再然后便是蛋壳碎裂的细密声音。

    这时候,沈愚山发觉自己忽然能够内视,能“看见”丹田内的情景,只见丹田内凭空出现一方灵窍,灵元灌入其中,不断冲刷着灵窍壁障,气体状态的灵元不断冲击,慢慢化作了雾气,灵雾渐渐凝结,竟在丹田里稀里哗啦下了一场灵雨。

    这一场雨,下得真是爽心,哗啦啦的灵液在丹田底积了一大抔,似是清澈无色,又隐隐带着些绚烂的毫光,分外美丽,叫人心醉。

    沈愚山心念一动,灵液便顺着经脉流淌一圈,原本涨疼赤烫的经脉仿佛春风吹过大地,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便像是吃了辣椒,又豪饮一海碗冷冽冰泉,爽得灵魂发颤。

    灵液再次回到丹田,少了很多,只在丹田底流淌着些许。

    沈愚山睁开眼,双目忽然射出两道精光,直接击穿了石头围墙,炸出两个大洞。

    沈愚山吓了一大跳,问道:“师父,我难道是斩妖境了,怎么灵元外放了?”

    杨醉也吓住了,不是这两道精光威力如何,而是沈愚山居然能凝聚出这两道光,叫他很是吃惊,饶是他东桑国王族的出身,亦是未见过沈愚山这般的修炼之速、之强。

    难道说,幽明老龙王的一对龙目,真能将人潜力增强至这等地步?

    “师父,你怎么了?”沈愚山见杨醉不说话,又喊了两声。

    杨醉摇摇头,说道:“方才这两道精光,不过是你灵元郁结,正巧你这对招子又是烛龙之眼,故此借之外泄罢了。什么斩妖境,天下哪有这等好事,莫要白日做梦了。”

    “师父,那我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你想必已能内视丹田,我且问你,丹田内的灵元是灵雾,还是灵液?”杨醉不答反问道。

    沈愚山回答道:“是灵液。”

    “竟这么快?”饶是杨醉早有心理准备,亦是微微吃了一惊,又是羡慕又是欣慰道:

    “恭喜你了,已经是通幽境了,而且一举跨过起山小境界。”

    沈愚山欢喜难言,又惊讶又不敢置信,追问道:“所以说,徒儿现在已经是通幽境大王期?”

    杨醉点点头。

    沈愚山兴奋莫名,一下子便从瓦缸中跃出。

    这一跃,沈愚山不过是随意一跳罢了,可身子便仿佛像是羽毛般轻盈,一下子越过小半个庭院,险些撞到院墙上了。

    沈愚山愣愣的站在原地,这便是通幽境的实力吗,仅仅是一跳,甚至没有调动灵元,就能跃出这么远的距离,开光境的时候,他倾尽全力都无法跳得这么远。

    “你虽然不能灵元外放,但是通幽境的你,已经能使用灵元强化,你不妨试试看。”

    杨醉重新回到阴凉处,被沈愚山的欢喜有所感染,杨醉的声音也有些淡淡的轻快。

    沈愚山闻言点点头,想着那马纯良撸过拂尘时的模样,抬起双拳,丹田内的灵元心随意动,双拳很快便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灵元精光。

    拳头轻轻一砸,便轻而易举击碎磨盘大石。

    沈愚山高兴极了,这时杨醉又说道:“走,穿上衣服,这小院子施展不开,到野外去,师父教你些通幽境的灵元运用之道。”

    沈愚山这才发觉自己是赤身,不由得有几分尴尬,赶紧换上衣裳,把扎草人揣入怀中。

    临走之前,沈愚山最后审视了一遍院子,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只是看到那瓦缸之中尚且有浅浅一层的青红药汁儿,略有几分可惜。

    “师父,这些药汁儿怎么办,能喝吗?”

    沈愚山方才已经充分感受过这些药汁儿的威力,不太愿意就这么随意丢弃,毕竟这也是费银钱买来的。

    扎草人躲在沈愚山怀中避开阳光,杨醉大笑道:“喝?此乃剧毒之物,不怕死你就喝吧。”

    “剧毒之物?我是泡在剧毒之物里突破的?”沈愚山大惊。

    杨醉笑道:“自然,不够毒,怎么把你刺激得突破?何况里面尽是些你排出的积年垢污,好不容易甩了这层包袱,难道还想再吃回去?”

    沈愚山摇摇头,既然如此,便没有可留恋的了,推开门就走。

    若是想寻个僻静的荒野,沈愚山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乞丐庙,寻了个方向,便匆匆忙忙走去,正绕过拐角,忽然跳出个塌鼻子道士。

    “你来做什么,难道还想继续那日的打斗?”

    沈愚山冷冷看着马纯良,他已经是通幽境大王期,虽然依旧略逊于马纯良的通幽境上京期,但毕竟差距已经很小了,何况又有师父在胸,岂能怕这个怂老道。

    马纯良微微一惊,不知为何,眼前少年与前两日仿佛换了一个样子,模样倒是依旧俊俏,但气度却是大有不同。

    下意识的,马纯良退后了两步,揉着鼻子说道:“你倒是藏得好,幸亏我的鼻子够灵,不然还真找不到你。不过,今天可不是我找你,而是……”

    马纯良露出个阴森的笑意,侧开身子。

    沈愚山瞳孔猛地一缩,只见马纯良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人,皆是剑袖长服,腰间缀着一把长剑,多数人剑袖为白,数人剑袖为蓝。

    唯独。

    站在当前之人,剑袖笼一层紫纱,侧开襟挂着两个似金非金的乾坤袋。

    是古仙剑派的弟子!
………………………………

第四十章 乱葬岗

    “嘿嘿,这里有几十位古仙剑派的高徒,这位更是斩妖境的修为,老道我看你还敢不敢猖狂。”

    马纯良阴沉冷笑,几次三番在沈愚山手上吃了瘪,他亦是有几分恼火。

    沈愚山不去理会马纯良,甚至没有正视他,就仿佛无视一只垂垂老狗在角落嗷呜乱叫。

    “敢问贵派找我何事?”

    沈愚山直接望向古仙剑派众弟子,尤其是那带头的紫纱剑袖。

    马纯良感受到了少年对他的不屑一顾,不由得气急败坏,只不过古仙剑派众人在此,他不敢放肆,只得憋闷在胸口,难受至极。

    那剑袖笼一层淡淡紫纱,侧开襟又挂着两个似金非金乾坤袋之人,虽说面白无须,但分明已显老态,约莫人近中年,不过修行能绵延福寿,沈愚山料他真实年龄应该比看上去更老一些。

    “看来古仙剑派这次倒是出力了,不过这也正常,眼瞧着僵走阵越闹越大,古仙剑派若是不管不顾,这附近尽数化作鬼蜮,不但今后收不到灵石供奉,更是会养出一只大妖,到时候更加棘手。”

    沈愚山心有戚戚然,他是见识过僵走阵威力的,更是远远看了一眼山魅附身之尸,僵走本身并没有多么厉害,然而在山魅的指挥下,进退有据,隐隐结成兵阵,更兼无穷无尽的尸山尸海,若想彻底将之剿灭诛绝,便十分麻烦。

    “我是古仙剑派真传弟子冯长歌,这次奉山门之命,特来此剿平乱葬岗。不过,我等人初来乍到,不识地理,听说你曾经去过乱葬岗,想请帮忙带个路。”

    沈愚山直觉没有好事,下意识便拒绝道:“祖父去乱葬岗稳固封印,是带我去过两次,只是那时候我年纪小,不太记事,我怕误了各位的大事。”

    冯长歌笑了笑,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个剑袖笼紫的弟子从两边走过,隐隐将沈愚山围在中心。

    “你说不太记得路,但总归是知道一些的,有总比没有的好。这僵走阵危害甚大,若是放任下去,桥镇这一方百姓迟早都要受害,我等千里迢迢来此诛妖,想必你也愿意奉献一分微薄之力吧。”

    冯长歌微微含笑,手则抚着剑柄,其余弟子亦是踏前一步,言辞之间虽然依旧客气,但分明是强迫于人。

    “那好,我就随你们去一趟吧。”沈愚山仿佛没发现这紧张气氛,拍拍手笑道。

    冯长歌微微一怔,他原以为沈愚山会百般推辞,甚至逼得急了,会做出不智之举,这样他便能出手教训之,又不至于堕了仙家气度。只是,沈愚山这般轻松自在的答应了,一时间叫他有些错愕,脑子仿佛都有点不够用了。

    过了小片刻,冯长歌才反应过来,点头道:“你既然明白事理,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你应该没问题吧?”

    冯长歌依旧带着些高傲之色,居高临下的对着沈愚山吩咐。

    临来之前,冯长歌已经听说了铁心兰与沈愚山的故事,想那风姿无双的心兰师妹竟在凡间有这样一个荒唐无能的夫婿,就好像洁白无瑕的冰莲,偏偏有那么一小块不堪回首的污斑。

    冯长歌仰慕铁心兰久矣,又有徐长远在耳边挑拨,爱屋及乌之下,便有心替心兰师妹抹去这块污斑。

    故此,他寻了个由头,让沈愚山带路去乱葬岗,想必厮杀之间,照顾不到他,无声无息的死了也是极好的。

    “没问题,我们这就出发。”沈愚山的脸色略一沉,他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不过事到临头,已经来不及准备了,索性就走一遭吧。

    再然后,沈愚山弹出一指,点中那正在抱肩看好戏的塌鼻子道士,好笑道:“这位道长亦是近几日才从乱葬岗回来,何况道长修为不错,又对我桥镇百般关心,不如邀他同去,亦是一份战力。”

    “哦?”

    冯长歌回首望向马纯良,马纯良是自告奋勇带他们来找沈愚山的,不曾想与僵走阵亦有几分牵扯。

    马纯良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间凝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只是,恼恨之色渐渐转为几分怨毒,狠狠瞪向站在不远处,某个临死不忘拉他下水的少年。

    ……

    ……

    古仙剑派的龙首楼船劈开波浪,明明无风的天气,风帆却是猎猎作响,楼船巨大,吃水极深,理应是无法在清河开动,可偏偏清河却能承载楼船的重量,颇有几分神奇之处。

    沈愚山倚靠着栏杆,望着船底剪开水面,略带几分好奇的观察,更有些怡然自得,仿佛丝毫不在意即将前往乱葬岗,那可是古仙剑派众弟子都心怀敬畏的险恶之地。

    不远处,冯长歌与古仙剑派众多弟子围在一起,正中央是一幅水墨勾勒的山川地势图,那是沈愚山给他们画的图。

    这些人正围着图讨论着什么。只是偶尔间抬起头看一眼少年和马纯良,虽然楼层镌刻了警示法阵,他们仍旧有些警惕,唯恐这两人跳水逃逸。

    “看来他们虽然傲气,但还没蠢到家,还知道讨论几个临敌方略出来。”

    沈愚山回头瞧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自顾自的眺望江面,或许旁人眼中他只不过是待死之人,可实际上他正沉浸心神,与藏在胸口的扎草人杨醉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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